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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么?”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下一刻,她被小心的翻了过来。

依靠着他,下一刻,水壶送到她嘴边,“喝一口。”

顺势喝了一口水,不过感觉仍旧不好,再次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将残留的眼泪眨出来,发现他们还在原地。

就是那山洞周边,山洞在十几米外,而以这山洞为分界线,公冶峥的人也在对面。

他们的情况和这边差不多,或躺着或是在干呕,看起来好像集体食物中毒了似得。

不过,很快的,秦栀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那毒、、、空气中飘着的香味儿,让他们全部晕倒了。

所幸那毒不致命,否则他们就都见阎王去了。

想起毒,秦栀立时想起另外一个人,“柴文烈?”移动眼珠环顾四周,除了火光照到处,其他的地方都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已经死了。”元极的声音飘进她耳朵里,带着足够多的安抚。

秦栀也随之放松了下来,终于死了。

“不行,我还想吐。”想挪动身体,可是晕眩的感觉再次来了,胃部也跟着抽筋。

元极动作很快的将她放倒在自己的腿上,她再次伏在他腿上,身体颤抖着干呕。

轻拍着她的背,元极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中毒之后的正常反应,所幸不会要命。没有太好的解决方法,毒素排干净之后,这种情况也就缓解了。”

身体颤抖着干呕,眼泪狂飙,直冒冷汗。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秦栀觉得自己好像洗了个澡似得,全身都湿了。

这一波呕吐过去,秦栀缓缓的平静了过来,元极再次将她翻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再次喂了她一口水。

“不喝了,进了肚子还是要吐出来。”喝了一口,秦栀便不再喝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弹,那种晕眩的感觉,就好像坐了几圈的云霄飞车似得。

“不行,多喝一些。吐出来越多,恢复的越快。”说着,元极再次喂她喝了一口。

水进了肚子,秦栀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太不舒服了。

“全部都成了这个样子,这个时候若是玄衡阁的杀手忽然出现,我们都得交待在这里。”视线所及之处,全部都是这个样子,简直惨到不能再惨了。

“所以你尽快的恢复,我们也能尽快离开。”元极用手掌抚着她脑门儿上的冷汗,一边轻声道。

应了一声,秦栀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恢复,可是哪儿那么容易,她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半条命都没了。

看着那些人不时的起身呕吐的样子,秦栀也肠胃纠结。她看得到萧四禾还有林蕴乔姬的身影,萧四禾和林蕴虽说也呕吐,但总得来说,姿态要比其他人好一些。

乔姬和她一样没有武功,看起来软绵绵的,失去了一切力气。

反倒林蕴停止呕吐之后就会照顾一下她,两个人看起来就是患难情侣的模样,林蕴真的像个男人,不止外形,连内心的强大也一样,甚至比很多男人都要强得多。

火苗在跳跃着,秦栀盯了那火苗一会儿,胃部再次痉挛。元极的反应也很快,让她伏在自己的腿上,重复之前,她整个上半身都佝偻了起来。

再次已浑身湿透而终止,重新靠回元极身上,秦栀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自己就像一滩烂泥,这个时候把她切了,估计她都没力气反抗,任人将她切成任意的形状。

“喝水。”喂她喝水,元极倒是一直都不松懈。

再次喝了几口水,秦栀忽然发现奇怪之处。将嘴里的水咽下去,她用力的扭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借着火光盯着他的脸,她缓缓的皱起眉头,“你怎么没事儿?”纵观这里所有人,无不是停一会儿就呕吐,唯独他一直在照顾她,一直都好好的。

垂眸看着她,元极的眸子幽深不见底,“因为我吃了药。”

“你有药?给我吃一个。”有任何后遗症她都认,就算长胡子她也不介意。

元极微微摇头,“我都吃了,没有了。”

他这么一说,秦栀忽然想起,在临进山洞之前,他的确吃了一些药。

“那不是治内伤的药?你倒是越来越会骗人了。”秦栀长叹口气,很想给他一拳。既然不是治内伤的药,肯定会有什么后遗症,他又一次性吃了那么多。

“我若真的实话实说,你不是反而会更担心?放心吧,我没事儿,而且,也没中毒。由此,反而可以照顾你。”说着,他摸了摸她的头,她头上的冷汗少了许多。

“少诓我,我还不知道你。算了,我现在也没心情对你实施教育,没力气。”说着,她转回头,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刹那间用尽了。

元极若有似无的笑了一声,拿起水壶,又让她喝水。

只能听从他的指令,秦栀一口气喝了许多,没过多久再次泛起了恶心。

接着呕吐,因为喝了不少水,这次实实在在的吐了出来。

反而,这样吐过之后却舒服了许多,手和脚不再麻木瘫软,渐渐地有了些力气。

火堆周边,有些人能站起来走动了,但明显很无力。这个时候若有人杀进来,他们是别想反抗,连刀剑都挥不动。

他们用着刚刚恢复的力气,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不过那边很黑,火光照不到,秦栀也看不清楚。

他们在那边停留了一阵儿,然后就又回来了,瘫在地上,缓解着自己的身体。

“他们去那边干什么了?”总不会是去撒尿了吧,明明林蕴手底下的姑娘也有过去的。

“看风景。”元极低头用自己的脸试探她的体温,一切正常。

“少唬我,这里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么,哪有风景。赶紧告诉我,我没力气,不想跟你废话。”秦栀才不信,翻了翻白眼儿,她晕眩的感觉好了许多,呕吐的间歇也变长了。

“柴文烈的尸体就在那儿,他们是去欣赏他的尸体去了。”元极告知,态度和语气都很好的样子。

“我也想去看看。”只有看清楚了,她才会放心。

元极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将她抱了起来。

抱着她,元极看起来是这里最正常的一个人,没有无力,没有晕眩,更没有呕吐。

往那边走,秦栀也一直看着他,看来他是真的没事儿。一下子吃了那么多药,好像也并没有太影响他的身体。

走出了火光照到的范围,眼前也变得黑了。元极又走了十几步,随后就停了下来。

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秦栀也扭头看向对面,一棵大树矗立在那儿,而树干上,则挂着一个人。

他是被一把利刃穿胸而过,那利刃大概是穿透了树干,所以他才会挂在树干上。

借着远处篝火的光亮,秦栀看着那个人,视线从他胸口插着的那把剑开始,一直滑到他的脸上。

柴文烈的脸,已经没有什么生气了,只不过,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虽然死了,可那双眼睛仍旧还是阴冷的如同蛇眼,让秦栀在看到他的瞬间就觉得后颈汗毛倒竖。

他这一生,做过的所有事情怕是有些人两辈子也做不到。他和柴廷南都是人物,但只能说运气不好吧。

“终于死了,我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不过,让他把眼睛闭上吧,看着他的眼睛,我就觉得不舒服。”收回视线,秦栀无意的看到了柴文烈的下半身,却发现他下身的袍子都被割掉了。

一眼,就瞧见了他两腿之间,血糊糊的,该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我那一击,应该不会这么厉害吧。”居然都割掉了?

“应当是他自己割掉的,你兴许只是割开了。但他又无法缝合,而且即便缝合上也废了,属于无用。所以,他干脆就自己动手割掉了。”元极淡淡的说着,柴文烈心狠手辣,对自己也一样狠。

“那他真是够厉害的,能抵挡得住那种疼痛。”秦栀深吸口气,不禁觉得有点恶心。

“为了能活,他的确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行了,我要吐,放我下来。”秦栀抓紧了元极的衣服。

他立即将她放了下来,抱住她的腰,让她俯着身体,她再次开始呕吐。

满身都是冷汗,眼泪狂飙,吐完之后身体发软,所幸元极抱着她,不然她就得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倒是听说过有人被自己的呕吐物溺死的,大概那是和掉进茅坑里被屎淹死差不多,是这世上最惨的死法了。

不吐了,秦栀靠在元极的身上,大口的喘气。

元极轻拍着她的背,她侧脸靠在他臂膀上,盯着那个被挂在树上的人,她缓缓的眯起眼睛。

她好像记得,在自己临昏迷之前,看到柴文烈在和元极说什么。

那时被那香气熏得全身发麻,也临近昏迷,但是,她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可是,元极似乎并没有将柴文烈说了些什么的事情告诉她。

抓着元极的手,秦栀看着漆黑的树林,思考着这一切。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说,柴文烈说的话很重要,亦或是根本就不重要。

但,他和她的关系和别人并不一样,不管是无用的废话,还是有用的信息,他应当是会透露给她的。

可眼下他没说,秦栀在脑中分析计算了一下,兴许柴文烈说的话很重要,让他也分不清真假了吧。

人面桃花相映红 261、不信就成了(一更)

一夜的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呕吐和眩晕之间度过,各个疲累不堪,都想闭目养神休息一下,但奈何身体根本不争气。

不管是这边天机甲的众人,还是对面公冶峥的人,大家都一样。

秦栀亦是被折腾的劲力全失,喝水,然后呕吐,已数不清吐了多少次。而且,她觉得她的身体此时应该是最干净的时刻了,什么都没有,通透的很。

衣服上都是汗,潮乎乎的,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不过眼下也的确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毕竟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谁也无法嫌弃谁。

天终于缓缓的亮了,篝火也灭了,一部分鹰机和甲字卫撑起身体,开始在四周活动。不只是做警戒,也是为了让身体快些恢复过来。

秦栀倚靠着元极,光线有了,秦栀也能看得清几十米开外还挂在树上的柴文烈了。

他的眼睛被元极盖上了,如今不再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着倒是舒服了许多。

柴文烈功夫不凡,但在秦栀看来他最可怕的地方还是眼睛,像毒蛇一样,吓人的很。

她最怕的就是那些玩意儿,也所幸在这儿没有出现那些东西,否则就凭她现在这体力,跑不了爬不动的,非得被吓得晕过去不可。

瘫软如泥,倒是手脚都有了些力气,晕眩的感觉也没了,只是有时仍旧想呕吐,肠胃抽筋似得。

这已经很好了,说明身体在恢复。有些毒的确是很强,能轻易的破坏人的身体。但是,又不得不说人的身体也是极其强悍且复杂的,过滤掉了那些毒气,也就恢复过来了。

“我想起来走走。”活动着自己的双手,秦栀一边说道。

元极什么都没说,将她抱起来,然后托住她的腰,让她试探着自己走动。

看他那样子,秦栀不由得失笑,“我又不是残废了,你不用这样。放开我吧,抓着我的手就行。”

元极放开她的腰,转而抓着她的手,“你虚弱也是正常的,不用着急。待得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如常的。”

“我能不着急么?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心里终归是不踏实。一会儿瞧瞧其他人,若是可以的话,咱们就赶紧离开。哪怕是去南胡,也是安全的。”秦栀往前走,一边说道。随着走动,身上没力气,头重脚轻的。

扶着她走,秦栀恢复的还可以,比那边一些甲字卫还要好一些。

“世子爷,我看今日咱们就能撤离。得赶紧离开,说不准什么时候玄衡阁的那些杀手就会转悠到这里来。”萧四禾走了过来,他脚步虚浮,下盘不稳,瞧着就好像纵欲过度似得。

若不是大家情况相同,秦栀真的会怀疑他可能没干什么好事儿。

“叫他们各自调整,晌午时便启程离开。”元极扫了一眼众人,大部分人都能站起来了。到了晌午的话,离开这里不成问题。

“好,赶紧离开。我看,对面好像在等接应呢。若是他们的接应真来了,于咱们可是不利。”萧四禾扬了扬下颌,说的是公冶峥。

秦栀转头往那边瞧了一眼,他们也差不多恢复了,各自走动着,还有去看柴文烈尸体的。

倒是公冶峥靠在大树上,瞧不出恢复的如何了。

“不用扶着我了,缓过来了。”放开了元极的手,秦栀缓慢的深呼吸,胃里好多了,她走动时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缓步的前行,秦栀再次朝着柴文烈尸体的方向走去,在距离五六米时,她停了下来。

柴文烈下半身的袍子还如破布一般挂在身体上,显而易见他的袍子是被看他尸体的人割开的。大概他们也很好奇,想知道柴文烈是不是真的被阉了。

但谁也想不到他有如此狠心,自己把自己割了个干干净净。

“这往后啊,说不准我睡觉时都能笑醒。终于死了,彻底放心了。”林蕴的声音传来,她从后头缓步走过来,她恢复的不错。

“知道你高兴,希望他死,但也从没想过他会死的这么惨吧。”看了林蕴一眼,秦栀一边轻声道,主要是提不上什么力气来,所以也根本没机会中气十足。

“是啊,这世子爷做事还真合我的胃口。这往后呢,咱们也算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事世子妃就开口,在下决不推辞。”林蕴站在她身边,一边笑道。

“你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我们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过呢,我还是得和你说一声,乔姬是我的人,你不能带走。”秦栀笑着说道。

林蕴哽了哽,本来还想和她商量乔姬这事儿,但很明显,秦栀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提前把话说死了。

扫了她一眼,瞧她那郁闷的样子,秦栀自是高兴。

“其实我应该再去山洞里转转。”盯着柴文烈的尸体,林蕴忽然说道。

“你喜欢那里头的风景?”看向她,秦栀倒是不解她又想做什么了。

林蕴啧啧叹了两声,随后走近柴文烈的尸体,视线在他血糊糊的下半身停留了片刻,随后道:“这柴文烈功夫高强,但是性格很古怪。据我所知,他好像没有什么嗜好。不像柴廷南,家里跟窑子似得,面首宠姬无数。我之前还一度怀疑过,怀疑他们兄妹之间有苟且。但后来,好像也没什么事儿。那时我就特想知道,如柴文烈这种身材高大武功不俗的男人,这下半身的家伙到底有多大。这皇城倒是有这么一号人物,长得也和吴国人不太一样,很是高大,家伙也大。听说,都能当锤子用。但一直没有见过,颇为遗憾啊。如今这柴文烈死了,家伙也没了,真是作孽啊,下辈子没准儿出生就是个阉人。”

听着林蕴侃侃而谈,秦栀不由得摇头,“虽说他是死了,但也到底是个人物,你在这儿尽说一些侮辱的话,就不怕他被气的活过来敲死你。”

林蕴哈哈一笑不甚在意,她就像个男人一样,开黄腔是信手拈来。

一个身影缓缓的接近这里,林蕴瞧见了,笑声也掩去了。什么都没说,她转身就走了。

而那个身影也到了附近,是公冶峥。

他能走动,只不过脸色不是很好,苍白着的,瞧着好像被谁蹂躏过一样。

看着柴文烈的尸体,公冶峥也不由得叹口气,“心病已除,往后你也能睡踏实了。”

“共勉。”他们俩情况相同,毕竟有同杀柴廷南的‘同盟情谊’在。

“这毒气还真是强烈,虽说不会致人于死地,可被折腾的生不如死啊。”公冶峥咳了一声,大概是肠胃不舒服,他也抬手按在了腹部。

“还以为你能有所防备呢,谁想到和我们一样。往后别再说自己文武双全了,不够丢人的。”如果不是元极,他也必然死定了。

说起这个,公冶峥一笑,转眼看向她,他的笑看起来有些奇怪,“我虽说当时手脚麻痹,但到底是提前戒备了下,所以,也没如你们似得当即就晕了过去,我坚持了好一会儿呢。”

秦栀嗤笑了一声,刚想说他不要再强撑找面子了,但却忽然发觉,他明明是话里有话。

转脸看向他,秦栀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见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事情。哦?看你这眼神儿,想来是没人告诉你啊。真是可惜,我也没打算多嘴。”用一种根本不属于他的眼神儿盯着秦栀,他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秦栀心内有底,看来昨天她没有看错,柴文烈的确是跟元极说了什么。而公冶峥听到了,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柴文烈所言与她有关系,不然的话他也没必要卖关子。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劳公冶公子操心。”具体是什么事情元极没说,而眼下秦栀也不打算去问他了,就想看看他会不会说。

“我想,元世子怕是不会告诉你。”公冶峥怪笑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秦栀懒得理会他,但心中却又不免分析他刚刚说的话。他说元极不会告诉她,那么柴文烈所说的话比她想象的更严重些。

“公冶峥特意跑来说了些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下一刻一双手就拥住了她,同时将她转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人,秦栀盯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她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就如在观察她要审讯的犯人一样,先发制人,以势压制。

元极也看着她,虽是居高临下,但秦栀显然并不畏惧。

“看什么呢?”低头,元极在她眼睛上亲了亲,轻声道。

“看你长得好看。”秦栀弯起眉眼,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元极自是不信她这话,抚着她略凌乱的发丝,“晌午时便启程,大部分人都能起身行动了。”

“太好了,赶紧离开。不过,柴文烈的尸体怎么办,就扔在这里不管了?”看了一眼柴文烈,如果他能醒来,没准儿就能知道他都和元极说了些什么。

“想必很多人都盼着他死,自会有人来寻他。不用管那么多,他是罪有应得。”元极淡淡的扫了一眼,表情与话语一样的淡漠无温。

“也不能说他是罪有应得,毕竟咱们立场不同。站在他的立场上,我们就是坏人。但很可惜的是,他在和我们这些‘坏人’的斗争中失败了,所以落得这个下场。”立场不同,位置不同,那么就势必会有斗争。

垂眸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小人儿,明明看起来娇弱无力的,但根本又摸不清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就是个谜。

“柴文烈在死之前,的确说过一些话。但无关紧要,想必是临死前的挣扎,我并不信。”蓦地,元极忽然沉声道。

看着柴文烈的尸体,听着他说的话,秦栀噗嗤笑出声来。

扭头看向他,秦栀弯着眉眼,“我就在想啊,你什么时候会说。比我预估的要早一些,你太沉不住气了。”

元极抬手捏住她的脸颊,微微用力的扯了扯,“看你这不对劲儿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是知道了些什么。公冶峥大概是听到了,所以故弄玄虚。”他也很担心秦栀会被忽悠了,毕竟她的确是想的比较多,一件事在她脑子里会成立多个可能。

“他什么都没说,其实我也看到了。只不过,距离太远了,我听不见,后来就晕过去了。”秦栀笑笑,元极能这样说,那她也没必要多想了。不管柴文烈说了什么,元极不信也就成了,不算什么大事儿。

元极若有似无的叹口气,“小瞧你了,居然还能坚持许久。”原来她看到了。

“算了,别说这事儿了,我也不想知道这个死人临死前都说了些什么。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话套在柴文烈身上就不妥当了,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所说之言,半真半假,不可信。”摇摇头,秦栀伸出双臂圈住了元极的腰,将身体大部分的力量坠在他身上,自己也轻松了许多。

“嗯,你说得对。”抚着她的长发,元极另一手抱着她,撑住她的身体。

时近晌午,众人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以防大月宫接应的人手过来,这边也决定尽快撤离。

尽管之前倒是都有解决了柴文烈就解决公冶峥的想法,但谁想到眼下会这样。各个体力不济,拥有的力气只能勉强行路,和人火拼?估计会累的拉裤子。

整队完毕,然后启程。那边,大月宫那些但凡能站起来的人都拿着兵器,看起来也是防备着他们会忽然杀过来。

倒是公冶峥靠着树干很悠哉的样子,瞧着他们离开,他脸上始终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临走时,秦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她读得真切,明明就是在告诉她好好思虑,事情不简单。

人面桃花相映红 262、苦涩的味道(二更)

回程的路不如来时那么顺利,玄衡阁周边因为大火和火药的轰炸,使得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之地。

而且,很明显,有很多的人在这里。也不知他们是在做什么,兴许是在废墟之中寻找有没有生还的人,也有可能是想看看这里被毁成了什么样子,急着鸠占鹊巢。

所有人的状况都不怎么样,浑身无力,虽是感觉很饿,但眼下却不敢吃东西,只能喝水充饥。

因为不确定毒素有没有彻底排出身体,这时候贸然吃东西的话,很可能会再次呕吐不止。那个时候,连走路都成问题。变成拖累,若是遇到突发情况,就得被扔下。

这是法则,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所以眼下情愿饿着,只喝水。

整个队伍里,只有元极还是正常的,不过他也没心思去管别人,因为一直在照顾秦栀。

开始时,他还揽着她走,不过随着天色暗下来,秦栀的体力也到达了极限了。

喝水对于她来说根本无用,到底是没有武功,体力太渣。她和乔姬差不多,若是没人照顾的话,就得如一滩烂泥似得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离开的路线是迂回绕远,因为担心会与那些不知哪路人马撞上。如此,还是得顺着南胡回去,虽绕了许多的路,但这样也的确较为安全。

“上来吧,背着你。”看秦栀那如同软脚虾似得样子,元极停下脚步。一手抓着她,一边绕到她面前蹲下,让她上来。

没了他力量的支撑,秦栀直接软软的趴在了他背上。

元极站起身,背着她,如此前行速度倒是好像比刚刚快了些。

秦栀无力的呼吸着,因为饥饿,所以她已经有些低血糖了。刚刚走路时就头重脚轻,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元极,她估计自己真可能会死在这儿。

脑袋无力的耷拉着,依靠着他的肩膀,一边看着四周的人,比来时少了三分之一。

虽然她未必认识所有人,但看见了脸就会知道身份。如今少了许多人,她心中诸多的不适。不知何时,这些战争才会消失。

若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准哪一日,有去无回的就是她和元极了。

战争,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了。

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人的私欲,一切源起于欲望,欲壑难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