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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元极对于落入雪地里没什么意见,但对她拿自己和公冶峥相比,他就不是很开心了。

“提起这个人做什么?影响心情么?拿我和猪做比较,不止贬低了我,同时也贬低了你自己。”元极冷淡又高冷的说着,好似他十分不想与那个格调特别低的人做比较。

秦栀忍不住弯起红唇,“我可没比,就是这么一说。来,咱俩换个地方,小心的躺下去,不要压塌雪面。”说着,她移动身体,小心的滚到另一侧。

给元极让出一片地方来,只要动作够轻,接触雪面的面积大且均匀的话,这雪就不会塌陷。

她躺好了,立即招手要元极过来。

元极很配合,而且比她的动作要更轻灵些。轻松的就躺到了她身边,雪面没有一点塌陷的迹象。

躺在这里,抬眼正好看得到天空,随时还有些云朵在飘着,但大体湛蓝。

阳光照射下来,似乎也没那么冷了,有一种清冷的热意。

“真不错。往后,咱们俩的确应该经常做一些这种事情,这叫做约会。咱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确实应该刻意一些了,不然的话,接下来肯定就会痒了。”看着天空,秦栀小声道。

元极抓住她的手举起来,因为雪屑,两个人的手都湿乎乎的,“什么叫做痒?心痒么。如果说痒,那也是你。”随便弄个词儿便往他头上扣,有时他不知该如何反击,因为她的词儿他从未听说过,无言以对。

“七年之痒。所有男女之间都会出现的问题,因为长久的待在一起,会倦怠,腻烦,虽说是必来的,但总是伤人。”捏着他修长的手指头,秦栀一边淡淡道。

“我们已经不止七年了,再说,如果倦怠腻烦,那也是你。”绝对不会是他。

无言,“你这人,我就是在给你说这事儿,你又开始把自己摘出去。好吧,拿你没办法。今儿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看雪么?”握紧他的手,秦栀已经不想和他再说七年之痒这类事情了,他会痛痛快快的把自己摘出去,然后再推到她身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忠贞不渝,但更多的是让她无言以对。

“整天待在客栈,人都傻了,出来走一走,能够让你的心胸更开阔些。”元极假模假式的,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太相信。

“嗯,会开阔的给你找小妾。”秦栀立即接口,元极立即捏住她的手指头。

“你整日说我一把老骨头,你要找小妾给我,莫不是想让我早日归天?”他这个想法,也算是很清奇。

秦栀笑出声,“无厘头起来,你是老大。不和你争辩了,在这雪地里待得,我都想吃雪了。”抓起一把来,雪太白了,十分纯净,让她忍不住想尝一口,看看是不是甜的。

她话音落下,元极就捏了一小口直接放到她嘴唇上。雪接触到嘴唇,缓缓地化了,水流进嘴里,虽是不多,但是的确是有一股区别于水的味道。

“还不错。”咂了咂嘴,秦栀说道。

“一些闲的没事儿做的文人都会专门积攒雪水或雨水煮茶,说是风味儿独特。”元极没什么兴趣,不过听她说觉得味道不错,他又捏了一点放在她嘴里。

“文人雅士在你嘴里变成了闲人,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文人了。”缓缓的侧起身,雪地结实,没有坍塌。

听她说完,元极就笑了,“做一首诗熬了三天,你是文人么?”

翻白眼儿,“我那是在酝酿好不好?凡事都有个过程的。没见过你这样打击人的,我就想着不流传千古,但也能给儿子留下一些较为美好的印象,他母亲也是很有才的,只是才不外露,很低调。”如姚清和的夫人,那绝对是才女,据帝都的八卦说,他们俩平时在家都是用对诗来交流的,多高大上。

元极忍笑,“有才华,特别有,三天做出一首诗来,比一般不认字的人要厉害的多。”

“去屎吧。”抓了一把雪扔到他脸上,秦栀撑着雪面坐起身,受不了他了,太打击人了。

雪面有些塌陷,她速度更快的起身,抖了抖顺滑的狐裘,雪屑全部落了下去。

元极也起身,随手擦掉脸上的雪屑,然后给她整理兜帽。

“走吧,带你去看看之前程小云和他夫人隐居的地方。我总觉得这个程夫人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不寻常,却又说不出。”把兜帽扣好,元极一边轻声道。

“奇怪?能让你觉得奇怪的人,真是少见。”元极可是个波澜不惊的人,因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与其他人不在一个层面。

“走吧,去看看。”拽着她走向马车,元极眼下是单纯的好奇,和调查司徒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们离开那儿多久了?如果太久的话,以前的痕迹未必还会存在。”走上马车,秦栀不知程小云夫妻为什么会隐居在这里。明明那时他就是在玉龙城被绑架的,还在这个地方居住,就不怕会再发生之前的事情么?那么,可能就是另有原因,他们不住在这里不行。

“会在的,因为之前甲字卫去过一趟。”元极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如同两颗黑色的宝石,但又泛着光。过去七年了,他的眼睛亦如既往的好看。虽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这几年都没给他添上任何的痕迹,他还是七年前的样子。

整日说他一把老骨头,自然都是逗他的,他的驻颜汤没有白喝,十分有效。

“你做的还真是多。这么说,你进了玉龙城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的来找我,反而是去调查程小云了?”斜睨着他,秦栀倒是没想到他暗地里还做了不少,以为这次他更多的是想看她和萧四禾的笑话呢。

“进城时已很晚了,那个时间,没有我陪着你,你必然已经睡了。所以,我便先派人过去看了看。程小云与程荣其实也没什么联系,他们儿时家道中落,各自分散,他忽然之间找到程荣,程荣亦不确信。去了程小云隐居的住处,却没有发现他和程夫人,而且看样子已经离开很久了。看来,他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元极轻轻地说着,这些事情早就想告诉她,谁想到她会一直和他发脾气。

“走吧,去看看。你说的我都好奇了,本来我也没觉得这个程小云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做事肯定有i自己的目的。不过,细想这其中,他的夫人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存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从公冶夫人的手里将程小云救出来。

元极摸了摸她的头,马车朝着城内而去,轻车熟路的。

在街巷中兜兜转转,车轮踏过泥泞的地面,发出泥水才有的声音,就知道眼下城中的情况如何。

玉龙城虽说很大,但城池建设并不是太好,就如这街道来说,好像还在开国阶段似得。

终于,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元极起身,一边拉着秦栀走出了马车。

出了马车,看到的便是一幢普通的民居。有一个略高于两侧的院墙,门口还有两棵只剩枝条的柳树。

“他们之前住在这里?还真是寻常。若不是有心的话,很难找得到。人家都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别说,还真是有道理的。”从马车上下来,秦栀一脚踩到地面,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嚯,这泥水。

驾车的护卫上前,将那大门上的锁卸了下来,然后打开门,入眼的便是积攒了许多雪的庭院。院子里的雪下了又融,然后又被冻住,眼下已经成了‘冰川’了。而院子里,有个还坚挺着的物件,就是一架手工做的秋千,看起来被晾了很久,好像要倒了似得。

牵着元极的手走进院子,地面有些滑,从这荒废了的样子就看得出,很久没人住了。

观察着这庭院,如果是夏天的话,会很温馨。门口有树,院子里有秋千,再在院子里种上一些花,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元极牵着她往里走,绕过秋千,秦栀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后退了两步,她的视线在秋千上转了两圈,然后抬手,抓住了秋千的支架。

只是普通的木头,因为风吹雨淋的,木头表面有些被腐蚀了似得。

用手指抚过上面的一些印记,手指细嫩,能轻易的感受到上面的痕迹。

“怎么了?”元极看了一眼,倒是没看出些上面来。

微微摇头,“没事儿。走吧,进去瞧瞧。”嘴上虽如此说,但她的神色的确是变了些。

走到房门前,元极拽开,房门轻松的开启,入眼的是一片荒凉。

这房子真的很久没人住了,不论多好的房子,一旦没有人居住,缺少了人气,就会莫名的变得阴森和荒芜。眼下,这房子就是这种感觉,明明应该是装修的特别好的,可是现在瞧着,好像都坚持不住,马上要倒塌了似得。

除了固定的物件之外,其他的用品都没有,秦栀环顾着,跟随着元极走进了左侧的居室。

居室里,有一张特别大的床,上面的纱幔已经烂了似得。

转着眼睛观察别处,但却蓦地又将视线调回了那张大床上,“不对啊,在这北方居住,冬天特别冷,怎么会睡床呢?”应该是火炕才对啊。

即便有的家庭可能会觉得夏天很热,不喜欢睡火炕,会准备一张床。但是,用床的时日很短,火炕才是主角。

元极走过去,上下看了看那床。这就是一张床,没有任何的特别蹊跷之处。

“真是奇怪,在玉龙城这个地方睡床,冬天会被冻死的。”秦栀上下的看了看这张床,木料很不错,只不过,这玩意在北方并不适用。、

“你看这里,兴许是什么暗号之类的。甲字卫已经复制了一份,目前还在分析当中。”元极抬手,指给她真正的特别之处。

秦栀抬头看过去,他说的是大床床头里侧的上头,床柱上头刻着一串一串的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和外星文字无异。

视线在那些字迹上掠过,秦栀的脸色也变了,这分明就是英文单词啊!

元极转眼看向她,无需多说,她肯定知道这是什么。

“这些都是什么?”他问,语气很轻。

“是一句话,说她永远回不去了。”秦栀回答,震惊已经充斥了她的脑海,那瞬间,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闻这句话,元极想了想,蓦地脑子里一闪,“这到底是什么字?”最起码他从未见过。

“这个世界不会存在的文字,你没见过,别人也没见过。别让天字卫分析了,他们分析不出来的。看来,这个程夫人可能也是天外来客,不然不会写出这种文字来。他们现在人在哪儿你知道么?我想见见她。”她到底是不是天外来客,还是和那个世界有什么瓜葛,她很想知道。

“程小云见了程荣之后就不见了,不知藏在了何处。他的夫人是否还活着,也是未知。”元极微微摇头,心下却是有那么几分后悔。应该再多多调查清楚的,然后再告诉秦栀。这般让她知道了,兴许会失望。

皱紧了眉头,秦栀在狐裘披风里抱紧双臂,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唯一的,没想到,还可能有另外一个。

抬手拍了拍她的后颈,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我会帮你找的。既然可以确定这个程夫人并无可疑,那么就可以召回那些专门去调查她来历的天字卫了。”因为这个程夫人的奇怪,所以元极派出了几个天字卫去之前程小云居住的城池去调查了。

秦栀没有吱声,她现在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抬腿踏上床,走到床柱前,秦栀抬手抚摸着那些明显用刀子刻出来的英文单词。有点丑,但是又刻得很深。在这个世界,又用这种别人都看不懂的文字雕刻,秦栀觉得刻这个的人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又无处诉说,只能借此表达。这个人,她很孤独。

胡颉颃兮共翱翔 311、许是同命(二更)

在这许久没人居住的荒凉的房间里转悠,秦栀寻找着一切和那个程夫人有关系的痕迹。

元极一直在看着她,蓦一时在墙上观察到些什么,就赶紧指给秦栀看。然而,他看到的都是些自然的剥落,根本不是什么别的信息。

被他一惊一乍的‘吓’了几次,秦栀就不对他抱希望了。她更觉得他是在给自己捣乱,扰乱她惆怅的心境,讨厌。

“这个呢?”又伸手一指,这回指的是一张桌子。

秦栀看也没看他,“不要再忽悠我了。”

“你来看看吧,好像和你以前胡乱画过的东西很像。”元极若有似无的摇头,他是在帮她,如今反倒好像他给她捣乱似得。

眼睛盯着墙面,秦栀一边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元极身边。

“看看。”一只手绕过脖颈罩住她的侧脸,将她的脑袋转了过来。

被强迫的看,秦栀无法,只得看向桌面。

桌子上都是灰尘,不过,一侧桌角上,果然有用刀刻过的痕迹。只不过刻的很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微微俯身,秦栀盯着那刻的图案,是两颗叠在一起的心,然后还有一支箭的痕迹,从两颗心中间穿过。

这种图案太老旧了,她在那个世界时,小时候玩过这种东西。用笔一下子画出来,画的顺滑好看,就赢了。

“认识?”元极看着她忽然认真的样子,随后问道。

“当然了,认识,太认识了。唉,这程夫人居然还会玩这么幼稚的东西,真逗。”她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出这个程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孤独,神秘,勇敢,又有些幼稚。

综合到一起的话,秦栀想想,倒是挺迷人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记得,你那时画了一个类似于这种的图案,说是和你用手比出来的那个是一样的,代表你的小心心。”这是秦栀的原话,并非元极乱说,或是装可爱。

“对,很聪明,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代表的是两个人两颗心,被一支箭穿在一起,不会分离。这应当是程夫人在给程小云示爱吧,挺幼稚的。”但对于古人来说,想必会觉得很有意思很新奇。

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秦栀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忽然间的又冒出来一个,让他忽然之间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一种被入侵的感觉,这大魏好像都不太安全了。

“真是想见见这个程夫人,不知是个怎样的人。”到底真是和她一样的穿越者,还是身上带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会尽力找他们的,别急。”看着她,元极安慰道。

转眼看向他,秦栀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你是在忧心么?忧心外种入侵,对你们元氏皇族造成影响和伤害?”

元极扬起入鬓的眉,“还真有此疑虑。”果然,她是非常了解他。

“想得太多了你,那你还不如祈祷一下外星人入侵。你以为是时空出现裂缝了?这种万分之一的事情,都是因缘巧合,没人说的清楚、。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没人会对你的元氏江山感兴趣。”翻了翻眼睛,秦栀懒得理会他。他这种想法是这个世界权贵的固定思维,发生了一件事,最先考虑的就是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神经病,谁会没事儿闲的去威胁他们。

揉了揉她的头,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介意给我解释一下么?”她鲜少给他说那个世界的事情,他也不会经常问,因为很担心她会想念。想念了,却又回不去,心情自然也不会好。

“有时间再给你解释吧。”她现在没什么心情说那些。转而又开始在别的地方寻找,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在房间里走动,然后又去了厨房,每一个角落都查看了个遍,但是没有再瞧见任何东西。

元极一直在她身边,很明显能感觉到她过于急切了,往时她从来不会这样,因为性格原因,即便再糟糕的事情摆到眼前,她都会很淡定的处置。

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秦栀也显得有几分遗憾,走出房间,外面的空气要更好一些。

看着院子里的秋千,如今瞧着好像也有些特别似得。但具体哪里特别,反倒却说不上来了。

“回去吧。想找程小云,短时间内未必会有结果,你也不要着急。想要定司徒康的罪,其实也不容易,因为那些账目上,交易的人是司徒健和西棠那个老女人手底下的一个亲信。司徒健的罪,无法安在司徒康的身上。所以,接下来还得深入西棠。”元极轻声的说着,告诉她接下来的事情不容易,不知需要多少时间。

“司徒健?凭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有和人做交易的本领。他那个管家有问题,姓高,男人打扮,但其实是个女人。这几日我们一直在调查她,不过她始终都没有再出现,不知藏到哪儿去了。再加上司徒府失窃,说不定已经打草惊蛇了,她可能是去避风头了。”转脸看向他,秦栀也分享自己的收获。

几不可微的颌首,“好,我知道了。”

、“什么表情,一点都不激动。”挥拳怼了他一下,她的收获也是很大的好不好。那个管家高先生明显可能是个关键人物,没准儿可以用她做突破口。

“激动,怎么不激动。挖开看看?”抓住她的拳头放到自己心口,元极小声道。

忍不住笑,“又来这套。我能忍心把你剖开么?你开始调查吧,我回客栈去。让他们多准备些食材,给你补身体。”目前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去调查的事情她做不了,更何况,她现在更有一件事想做,那就是想见见那个程夫人。

心里痒痒的,思及此事,汗毛都竖起来了。

弯起薄唇,元极蓦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成,随你。别不开心了,我会尽力去找程小云和他夫人的。”说着,他搂住她,一边低头看她的脸。

仰头,下巴抵在他脖子下,秦栀噘了噘嘴,“我没不开心,就是忽然之间发觉我并不是最莫名其妙的那一个,似乎终于有了同病相怜的人。”

“你还有我。”即便那个人真的和她一样,也来自那个世界。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各人各命罢了。

小小的发出一声唏嘘,秦栀双手钻进他的大氅里,然后圈住他的身体,“我知道啊。就是,好奇罢了。想和她交流交流经验,当然了,如果她和我经历一样的话,那就完美了。”现在一切都是猜测,她希望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

元极微微抬起头,下巴抵在她发顶,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有时间倒是不如和我交流交流经验。”

“和你交流什么?”她和他已经交流了将近十年了。

“交流一下,你为何在‘满足’之后仍旧总是对我不满?我表现不好么?”压低了声音,接近耳语。元极觉得她今日的话十分有道理,七年之痒,不过是她痒了。

“就事论事,两件事怎么可能混为一谈。没有对你不满,你很好,老当益壮。”还和以前一样,体力惊人。

又是这个老字,元极深吸口气,“找打是不是?坏东西。”

“夸你的啦,这么好。”脸埋在他胸前,紧紧地抱住他,特别好,非常好。

抱着她,元极轻轻地晃着,两个人在这清冷的小院儿里相拥一处,似乎只有彼此。

在太阳微微偏西的时候,马车又低调的回了客栈。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数个甲字卫在值守,其他的人或出去或休息。

乔姬也在睡觉,她已经被换到了秦栀的房间,她还是很安然的。毕竟这么多年了,秦栀和元极是什么样子,她清楚的很。

萧四禾仍旧在与那些账目做斗争,整个人陷入了进去一般。

直到瞧见秦栀和元极出现在房间门口,他控制住骂脏话的冲动,然后露齿一笑,风流倜傥,“世子爷,世子妃,二位悠闲够了?”

“萧公子真是日理万机,不过有句话说得对,能者多劳嘛。而且,萧公子这么聪明,显然眼下应该已经有眉目了吧。”走进来,秦栀在桌子对面坐下,几个账本分为两侧,手底下还有一本已经翻了一半了。

“世子妃说得对,在下还真是有发现。这上面交易的物品没有任何一件是违规的,粮油等物,稀松平常。只不过,这价钱嘛,就是个笑话了。按照这上面所写,一斗米居然达到了二两银子。即便是金米,也不可能是这个价钱。”御用的米也不过一斗五十文。

秦栀重重的点头,极其夸张,“萧公子太聪明了,以我这个脑子,这种账目算不清楚。今日呢,我们又有些发现,不过我和世子爷都搞不懂,因为像极了暗号之类的。所以,我还是得请教请教萧公子。”说着,秦栀拿过毛笔,直接在桌面上将今日看到的那句英文写了下来。

瞧秦栀鬼画符一样,萧四禾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忽然觉得她应该是在耍他。

“这是什么?诅咒么?”在他面前写这东西,莫不是在诅咒他?、

“今日的收获啊,就在程小云家的床上刻着呢,不信问世子爷,他也亲眼所见。我和他都不明白,所以,还希望萧公子能给我们解惑,实在太深奥了。以我们的脑容量,好像不成。”放下毛笔,秦栀表情十分真挚。

萧四禾依旧皱着眉头,抬眼看了一下元极,他没任何的表情,那么就证明不是撒谎。

再次研究秦栀写出来的东西,萧四禾还是不解,起身,走到秦栀那一侧,正面观察,这就是鬼画符嘛。道家佛家什么的,应该都没有这种东西。

“兴许是吴国南部那些异族之间的语言,他们太神秘而且种族不同,可能拥有各自的文字,也是说不定的。”萧四禾看着,一边分析道。

听着,秦栀抬头看着他一边点头,“萧公子见解独到,佩服。”

萧四禾用怀疑的眼神儿看着她,她可是很少会夸奖人,一般来说,她夸人相当于骂人。有时会听不出,但认真研究一下的话,就会明白她满满的恶意。

“交给萧公子了,我和世子爷得去休息休息脑袋,研究了一上午,一无所获。”站起身,秦栀摊手,很无奈的样子。

如此自谦,就是不详。萧四禾盯着她走向元极,两个人牵着手离开,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回到房间,秦栀解下狐裘披风,一边满脸笑,很是满意的模样。

“干嘛要诓骗他,那种东西他研究不出来。”任凭萧四禾再聪明,再见多识广,也根本没法子。

“我这是为他好。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嚣张,有时晚上就不见踪影,我都知道他干嘛去了。这玉龙城的烟花之地能和帝都比么?官府根本就不会强制花楼老鸨去找大夫给那些姑娘检查身体什么的。他总是乱来,被染上病怎么办?你看他现在瘦的,那时受伤伤了根本。再染上一些难以治愈的病,他就完了。”走回来,秦栀义正言辞,她的确是为了萧四禾好。

看着她认真的脸,元极反而笑了,“你说有理。”虽他并不想管萧四禾私下如何,但的确身体更重要。

哼了一声,“知道你是个好上司,也视他为兄弟,所以很纵容。不过,这不是好事。”他没成亲,没生子,现在身体又不比以前,难保到时不会变成个老光棍。

元极不语,静静的听她唠叨。

喝了杯水,秦栀走回他身边坐下,火炕依旧很热,坐在上面很是舒服。

元极俯身把她脚上的靴子脱下来,然后拿着她的双腿直接放到了火炕上。

“你也上来吧。”抓住他的手,有些微凉。

“你休息吧,一会儿该用午膳了。”摸了摸她的脸,元极随后站起身。

“你去哪儿?”不放他的手,她觉得他需要上来缓一缓。

“调派一部分人手来,去找程小云和他夫人。”她的心愿,他愿意为她完成。

“好。”笑,秦栀点点头。这个人,明明还担心大魏被入侵呢,这会儿却又一直在想着帮她找人。

元极离开,房门也关上了,秦栀直接躺倒,整个人好像忽然之间都瘫了似得。

唉,今日收获的信息太惊人了,让她有一种被吓到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她都忘记被吓到是什么感觉了。

还有另外一个和她一样的同行者,想想都觉得神奇,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但似乎,巧合真的来了。

她很希望见一见程夫人,很迫切的那种。

用了午膳,秦栀便躺在火炕上睡着了。热气蒸腾,待得她醒过来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浮肿了似得。

太舒服了,眼睛都不愿睁开,艰难的爬起来,按照眼下屋子里的光线来看的话,眼下太阳应该已经落山了。

穿上靴子,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转脸往右看,瞧见的便是站在萧四禾门口的乔姬。

房门是关着的,乔姬正站在那儿听动静。

看到秦栀出来,她立即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怎么了?”无声的问,不过几个时辰,萧四禾又作什么妖儿了。

“萧四禾疯了。”乔姬无声的回应。

秦栀挑眉,不会她今天刻意为难他,用事情拖延他不去找姑娘,憋疯了吧?

走到门口,秦栀微微歪头,将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到里面传来萧四禾碎碎念的声音。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嗡嗡嗡的,好像蜜蜂成精了。

“怎么了这是?”不会因为那一句英文,给他难为的要崩溃了吧。

“世子爷一刻钟之前离开,临走时也不知和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就是这个状态了。”乔姬觉得很有意思,很少见萧四禾发疯,因为他一贯自诩自己风流潇洒。

秦栀微微皱眉,难不成元极实话实说了?将程小云和程夫人的秘密什么的都告诉他了?

作为一个古人,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抬手,秦栀敲门,“萧公子,不知那些暗号似得鬼画符你分析出来是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