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好,日子照旧,无波还是要丢石头,傅聚颍还是要去武馆,傅聚澜还是去初中,但也有不一样的事——傅元昔要嫁人了,嫁给邻村九垌村的傅隋锋。

无波不太明白嫁人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元昔小姨要离开这里,搬到九垌村去住,她一想到不能看到小姨了,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最后被傅聚颍哄回来了,才好奇又不舍地看小姨准备婚事。

“无波,你以后会不会想小姨?”傅元昔抱着无波问道,眼睛却是望着自家老娘傅社云看,“小姨以后不住这里了,要是想无波了可怎么办?”

“那就回来看无波呀。”无波老实地回答。

“如果小姨没时间回来呢?”傅元昔又问。

无波想了想,为难道:“那无波就去看小姨吧,可是……小姨你要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才行哦……而且,要等我学会骑车先哦。”

其他人都会骑自行车了,小表哥也能踩着他家的大号自行车满村子跑了,无波家没自行车,本来要借小表哥家的来练的,可刚好手受伤就耽搁了,她听说去九垌村走路去挺远的,还是等她会骑车了再去吧。

“你说的啊,以后想我了要来看小姨哦。”傅元昔重复道,又朝傅社云那边看去,那几眼差点没让傅社云炸起来,这闺女太不像话了,只有闺女回来看娘的,她想让老娘去看她不成?

终于到了大婚那天,傅元昔穿了一身红被傅隋锋抱着坐进了白色的汽车里,随着刺耳的鞭炮声开走了。

大人们都在忙,无波坐在桌子前用着左手费力地吃着,平时都是外公或小表哥夹好了菜放到她碗里,她拿勺子勺起来吃就好了,现在没人在旁边,她左手拿筷子不方便,一顿饭吃得满头大汗,好不费劲。

“真笨。”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无波纳闷地回头看过去,觉得这个人可真眼熟。

“不记得了?”对方白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真够笨的!”

“你……”无波眨眨眼,呆住了……傅靖以?

18、17很熟...

无波每十天就要去换一次药,这是第二次去换药,看病的人比较多,傅清栋一边给人摸骨,一边探出脑袋来,让无波在边上等一下。外公跟旁边的人搭上话聊起来了,无波坐着闷便四处溜达,这里说是医馆还不如说是从家里隔出一个偏厅来专门给人看病的,有道门通到隔壁房间里,无波晃过去,眼尖地看到里面的房间里放了两个大架子,上面满满都是书,书架下面搭着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一个小孩儿,脸上盖着本书,看不到是谁。

村里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在学校里都见过面了,无波想不出这个人是谁,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那个人已经听到声响,伸手拉起书看过来,然后白了她一眼,又将书本放下。

无波“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掀起书本用力地盯着那个人的脸看:“傅靖以,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靖以拍开她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上眼睛。

“你也生病啦?”无波推了推他。

“……你才病了。”半天傅靖以冒出一句。

“我是病了啊,手折了。”无波动了动吊在脖子上的隔壁,“问你呢,怎么会在这里?你看的是什么书?都是花花草草。”

傅靖以坐起来,从无波手里夺回书:“我住这儿不行吗?”

“原来这是你家啊,我才知道。”无波也不管他生不生气,凑过去翻开那本书,看着上面的图案仔细辨认:“三七……”好奇怪的书,有很多花草的图片,很多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咦,荷叶,味苦辛微涩,性凉……这不是村里藕塘里的藕叶吗?怎么叫荷叶啊?”

“你叫江无波,别人叫你江帆帆的时候怎么你也答应?”傅靖以白着一张脸说道。

无波想了想,奇怪道:“我叫帆帆,不叫江帆帆……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不知……”傅靖以忽然住了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自己说给他的,那本小人书上面也写着呢,他怎么不知道?看她样子已经想不起来那本书的事了,他恶作剧地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想起来,如果她想不起来,那他就……

虽然两年不见,但无波还记得这个人古怪的性子,她没太在意,又继续翻着那本书,好奇地问:“傅靖以,你看这本书干嘛用呀?”

傅靖以本来想回一句“我看什么书关你什么事”,话临出口,他忽然想到,在这个村里,有哪个人会这样跟他说话的?很理所当然地问着,好像问着学校那些人一样,但问题是,现在是他啊,他傅靖以啊,村子里学校里除了爷爷,估计没第二个人会喜欢他,更何况之前他还经常捉弄她,还有她那个所谓的笨蛋小表哥,她不讨厌他才怪……

傅清栋给无波换药的时候,无波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把老人家看得很不舒服,他摸了摸脸,问她:“八外公脸上是不是沾了东西?”

无波忙不迭的地摇头。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傅清栋又问。

无波这才小声地说:“你是傅靖以的爷爷吧?可你和他一点儿都不像……”

傅清栋往门口那边看了一眼,“你认识我们家靖以?”知道无波之前跟孙子同一班,而且还发生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傅清栋笑道,“无波,算起来,靖以还是你表弟呢,你是表姐哦,要让着表弟点儿,表弟身体不太好,知道吗?”

无波眨巴眨巴:“表弟?表哥表弟的那种表弟?”

傅清栋被逗笑了:“不是表哥表弟的那种表弟,还有哪种表弟?”

无波赶紧看向自己的外公,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顿时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小表哥和表弟是什么?”

傅聚颍和傅靖以是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同学关系,还有同宗的堂兄弟关系。

无波整个世界差点塌了,她好像有点明白电视里经常说的“打是情骂是爱”是什么意思了,大概就是小表哥和……嗯,小表弟这样的情况吧,见面总是要打一架才行,不然感情不会好。

第二天见到小表哥,无波没告诉他傅靖以回来的事,他们感情那么好,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可过了几天,傅靖以去了学校,小表哥那惊讶的反应又让她很迷糊,怎么小表哥好像才知道的样子?应该不是,她摇摇头,应该是她想错了,小表哥那不是惊讶,而是高兴,高兴傅靖以回来了,他们又可以亲亲热热地打架了,一定是这样的!

果然,没过两天,他们又对上了,虽然没打上,但也差不多了。

无波从他们狠狠盯着对方的眼神及毫不客气的对方当中看到了流转于二人之间的浓浓情感,原来……外公说过他就是跟其他外公从小打到大的,感情越打越好,就是这样啊,兄弟情谊!

若是傅聚颍和傅靖以两个人知道无波是这样看的,铁定要被气死不可,万幸无波没有直接对他们说,而是对傅聚澜说了她的想法。

听了小丫头郑重其事的推论后,傅聚澜难得地开怀大笑,不知道阿颍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应该狠狠在她头上敲一记吧,至于那个傅靖以,他印象不多,而且……也不好多说。

傅聚澜告诉无波,这样的话不要对其他人说,留在心底,“你就等着看,究竟他们是不是好兄弟吧。”

无波皱皱小鼻子,也糊涂了,大表哥和小表哥并不打架,一般都是小表哥动手,大表哥一招就化解了,根本打不起来,他们的感情也很好啊。

“这人和人的关系,有很多种,每一种里面又包含很多不同的东西,你要仔细地去想才会知道,”傅聚澜一边揉着腿,让她尽量舒展开来,一边说道,“比如说我和无波好了。”无波立刻扭头看他,他笑着伸手拨正她的脑袋,“我是表哥,无波是表妹,对不对?”

无波点头。

“可在我看来,无波还是妹妹,是我和阿颍的妹妹。”

妹妹?无波瞪大眼睛,面带兴奋:“真的吗?我是妹妹吗?”

“那当然。”傅聚澜保证道,“以后有谁敢欺负我们无波,我帮你去揍他。”

“嘿嘿。”

得了保证的无波一连高兴了好几天,走路都带着风,这让某些人很是看不顺眼。

“你捡到钱了?”

无波看着放学后唯一一个跟自己一样回家而不是去武馆练功的傅靖以,察觉到他脸更加白了,穿得也有点多,反问他:“你又生病了吗?”

这是无波第二次这样问他了,傅靖以有些恼怒,他打小身体就不好,学校和武馆里都知道,他爱去不去,她这么问,偏偏还装作关心的样子,肯定是故意的,她是在笑话他是病罐子!

“你怎么不跟表哥说呢?”无波又问。

傅靖以一愣,跟傅聚颍说?“说什么?”

“说你生病了啊?”傅靖以一听,火气又上来了,难听的话刚要出口,又听到她继续说道,“把你们打架的日子推后嘛,等你病好了再打也不迟。”

“打架是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的?”他没好气道。

“怎么不是?”无波一脸理所当然,“反正你们都那么熟,说一声不就可以了,嗯,咳咳,傅聚颍,大爷我今天不舒服,斗得不爽,明天身体爽快了再来比试,这样。”

傅靖以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语气学得是挺像的,可他和傅聚颍不是这种熟啊。

“哎,后天星期六我们要去烤红薯,你要不要去?”无波又说道。

她这是邀他去?傅靖以马上警惕起来,他可没少给人骗着去干这个干那个,结果让他等老半天也没等到人,他可不会上当。

“去不去嘛?反正你在家也是看那些书,少看一天没关系的,”无波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表哥也欢迎你来哦,后天我过去换药了,跟你一块儿去就这样说定了。嗯,我走这边,拜拜,要记得哦,说定了。”

傅靖以心想,傅聚颍欢迎他?骗谁呢,他才不会去呢。

无波则是想,哎呀,忘了问傅靖以他喜欢吃黄芯的还是紫芯的了,回头问问小表哥去。

无波完善回去忙着找红薯,结果忘了把这件事跟傅聚颍说了,第二天傅靖以请假没来,她也想不起来要说。

到了星期六,无波照例跟着外公去了傅靖以爷爷那里换药,换了药,无波就直接去找傅靖以,那家伙又躺床上睡觉呢。她拿开他的书,瞪着他,他眯着眼睛瞪回来,两个人对视许久。

傅靖以首先败下阵来:“干嘛?”

“去烤红薯啊?”

他慢慢坐起来,咳了咳,说:“我才不去。”

无波看着他:“为什么不去?”

“烤红薯有什么好的,我才不稀罕,”傅靖以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要是我,我就烤鱿鱼、肉丸来吃,浇上麻油,那才叫好吃,就你们的红薯,我才不想吃……”

“你家有鱿鱼有肉丸?”无波打断他的话问道。

傅靖以哼了一声:“那当然,多着呢,想吃多少有多少……”

“那你就去烤鱿鱼烤肉丸嘛,你烤你的,我们烤我们的。”无波催促道,“快去拿快去拿,不然我的红薯要被他们吃光啦。”

啊?傅靖以顿时僵住。

烤红薯的地方是在地里,傅聚颍挑了块砍了杆的玉米地,几个人捡了树枝和玉米杆子,用土块围了个小圈,生起火来,等小圈里都热乎了,挑了几个红薯靠在火堆旁边煨着。

“阿颍,无波怎么还不来?”大胖问道,“红薯都熟一边了。”

傅聚颍抬头看了看:“那不就来了……那是谁呀?啊,病秧子!你来干嘛?”他指着无波后面的傅靖以,手指抖啊抖啊抖,好不激动。

小表哥,不用这么高兴吧?无波一边感慨着自己的“明察秋毫”,一边把傅靖以拉到跟前,然后对傅聚颍说:“来烤红薯啊。”

“谁让他来的!”

“我啊,”无波得意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叫,所以帮你叫了,感谢我吧?”

不好意思叫?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纷纷看向傅聚颍,之前他不是一直跟他们说要对付傅靖以的吗怎么他就先背叛他们了?

“谁不好意思了?”傅靖以大叫起来,“我巴不得一辈子看不到他呢,走走走!”

傅靖以不乐意了,叫他来他就来,叫他走他就走,当他是谁啊?他偏不走!

傅聚颍立刻盯着罪魁祸首:“无波,我们烤我们的红薯,关他什么事啊?”

“可是……”无波的眼睛在火堆里的红薯溜了一圈,一脸为难,“他带了鱿鱼和肉丸……”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包括傅聚颍的,鱿鱼和肉丸?谁敢把这个偷出来?那不是存心找爸妈打吗?

在众人怀疑而炙热的目光中,傅靖以慢慢地打开手上的塑料袋……

吱——不知道是谁吸了一下口水。

19、18别扭...

烧烤盛宴当天回去傅靖以大病了一场,原因是吃了过于油腻的东西,肠胃受不了,傅聚颍起初还幸灾乐祸,可后来听说病范得特别严重后又有些惴惴不安,一方面是怕大人知道是他带头去烤红薯会怪他,另一方面其实傅靖以本来不会吃那么多的,是因为他的挑衅傅靖以才会拼命吃的,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无波终于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傅聚颍别别扭扭地说了一些,无波何其了解小表哥,立刻提议去傅靖以家探病,她去换药好几次了,跟傅靖以的爷爷很熟了,晚上散馆后,她便拉着傅聚颍,带着外公准备好的水果直奔傅靖以家。

傅靖以有小朋友上门探望,这是傅清栋怎么也想不到的事,孙子的个性他怎么不知道?孤僻不合群,脾气还不好,阴郁易怒,除了有点小聪明考试成绩好讨讨老师欢心,他实在想不出来会外头人喜欢傅靖以,所以无波两个的登门让他很惊讶,他只是一愣,立刻欢喜地带两个小朋友上楼。

“靖以,你的小朋友看你来了。”

傅聚颍跟在后面,暗自嘀咕,傅靖以才不是他的朋友呢,他是来……是来笑话那个病秧子的。

进了房间,傅靖以侧着身子背对着他们躺着,没有动静,傅清栋重复说了一次,他还是没动,好像睡着了一般。

叫你来!叫你来!傅聚颍懊恼地等着无波,无波则看着傅清栋,傅清栋多少有些尴尬,又不愿意强行去叫。

无波看着傅靖以,咚咚咚跑下楼,傅聚颍自然也跟着下去,傅清栋遗憾地叹息,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傅清栋叹完气,正要安慰安慰傅靖以,又听到脚步声咚咚咚地跑上来,他差异地看着无波又跑进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苹果,直接跑到傅靖以床边,伸手过去。

“喏,苹果给你,洗好了。”

身后傅聚颍将剩下的一大袋递给傅清栋,傅清栋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敢情他们刚才是出去洗果子去了?

“你不要?你不要的话,我自己吃了。”无波说完等了一会儿,当真张口狠狠咬了一口,啪叽啪叽地嚼起来,那津津有味的样子让傅聚颍看着忽然也有些馋起来了,就从刚给了傅清栋的袋子里翻出一个,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吃。

“咔咔……”无波又咬了一口。

傅靖以终于躺不住了,坐起来瞪着无波:“吵死了,比牛吃还起来吵!”

无波眨眨眼:“牛吃苹果的吗?”

傅靖以一顿,没说话。

无波就将咬了两大口的苹果伸到傅靖以面前:“你吃起来比我还大声呢。”

傅靖以又瞪了一眼,双手抓过苹果,狠狠咬了一大口,一大口,气鼓鼓地嚼起来。

无波轻轻推了傅靖以一下,傅靖以瞪回她,她又推了一下,他再瞪,她继续推,他……爬起来,走过去,把地上那一大袋水果抱在怀里,扬起下巴瞪着她。

傅清栋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不由得一笑,心里又叹起来,这孩子,究竟还是个孩子,就算心里再怎么沉,也有稚气的一面。

无波、傅聚颍和傅靖以三个人从这一天起,开始了别别扭扭的关系,别扭的当然不是无波,而是两个男生,之前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呢。

傅聚颍不是很乐意,可无波很起劲啊,他本来不明白为什么,跟傅聚澜抱怨了几句,傅聚澜训了他一顿,无波不能进武馆,放学后就没人跟她玩了,傅靖以经常不去武馆,无波不正好有伴嘛,傅聚颍想了想正是这个道理,便忍下对傅靖以坏脾气的不舒服。

“只是,你也别让无波跟那个傅靖以太好了。”傅聚澜又这么说,傅聚颍不明白为什么,可傅聚澜没多说,只叮嘱他注意点儿,他答应了,却很茫然,这什么样才叫太好呢?

傅靖以病好了,自然继续上课,无波看到他进教室,拿着课本挡着脸,只露出眼睛上面一部分,对他嘿嘿地笑,傅靖以自然瞪了她一眼,才慢吞吞走回到座位坐下。

没一会儿,无波的小纸条就传过来了,“今天一起回去啊。”傅靖以把纸条往文具盒里随便一放,没理,没过一会儿,身后被人轻轻捅了捅,又是一张纸条,“放学后跟无波一起回去。”这显然就是傅聚颍写的了,他一抓,往文具盒里一放,还是没理。

可放学后,他还是跟无波一起回家,没办法,谁让整个学校就他和她两个人不去武馆。

无波问他有没有去过武馆。

“去过,没什么好的,人多,又脏。”傅靖以随口说道,“热天在里面就跟猪崽挤在猪笼子一样。”他这话里面虽有几分夸张,可也说中了几分,一个行政村里就一个武馆,几个自然村的小孩儿、年青人都要去武馆练功,武馆就那么点儿大,还要分不同练习区,连基本功的、连武器的、连对打的,那不是人挤人是什么?夏天的的时候老房子不通风,练功时又流大汗,那股味道直接熏倒了第一天进武馆的傅靖以,后来好几次也是因为受不了这个味道而请假,所以他对武馆的印象实在好不起来。

“跟小表哥说的完全不一样。”

“他那个野猴子,本来就是那里出来的,当然跟我不一样。”

无波嘟嘟嘴:“不许你说我小表哥的坏话。”

傅靖以斜了她一眼,无赖道:“我就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无波举起小拳头:“我就……我就揍你,扒了你裤子,看你怎么办?”这个外公教她的,说学校有男同学欺负她的话就这么对付他,如果是女同学,唔……外公没说怎么办,让她自己想办法欺负回去。

傅靖以瞪大眼睛看着她,无波自然也瞪大眼镜看回去,怎么样?比瞪眼睛,她从来没输过哦。

“那你来扒啊。”

傅靖以慢吞吞来了一句,无波彻底输了,真比起来,她的脸皮远远没有别人厚啊。

无波走路的时候喜欢随手捡石子来打,看到什么打什么,傅靖以看了几天也看出蹊跷来,一问才知道无波练了好几年了,他便要考验无波的水平,随便指着什么就让无波打,无波大部分能中,小部分没中。

傅靖以又指着一只停在树上的鸟儿让无波打,无波看了看,一脸犹豫:“打了多疼啊,不打!”

傅靖以却肯定道:“反正你也打不中。”

无波愤怒了,捡了一块小石头就打过去,没打中,鸟儿飞到另外一颗树上去了,她再捡一颗,再打,还是没中……

“我说了打不中的。”傅靖以得意道。

无波自然不服气,接下来不随便打了,就光打鸟儿了,可怎么打也打不中,那些小鸟太滑头了,刚刚还在这个地方,一眨眼就飞到其他地方去了,瞄得再准也没用……傅靖以在旁边没少取笑她,他越是这样,无波越有干劲……

“嗯?”傅清庭看着无波打出去的石头,有些惊讶,他还没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呢,她都已经练上了?不错,有悟性,不愧是他的外孙女。

他又观察了几天,觉得无波在“击技”上已经走到路上了,接下来就是要长期地练习,他只需要从旁给予大方向的引导就好了,反倒是其他方面,仅仅打了个基础,除了跟傅聚颍学了个勉强算是长拳的套法,其他什么招式都没学,拳掌功夫,落后于同龄人许多,是时候给她拔一拔了。

因为小孩子骨软,无波的伤好得很快,傅清庭还是不怎么放心,跑去找傅清栋再三确认了痊愈后才真正决定要交无波手脚功夫。

傅清栋也知道无波的事,见傅清庭这么郑重其事,试探地问了两句,傅清庭也没有瞒着,简单说了说他的计划。

“我就这根苗了,没别的指望,就尽力教呗,能学多少是多少,学好了,是我有福气,学不好,那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