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

木桌晃动声,声声入耳、声声清晰。

憋屈、亦苦不堪言,我捂紧双耳讷讷问,“究竟… 好了没?”

“哪有… 那么快?”沙哑男性嗓音,慵懒随意,且流溢出一抹蛊惑人心的低调性 感。

“速度些,速度解决。” 傻啦吧唧催促。

“此事,催不得…” 稍转粗重的呼吸,“诸葛小兄… 本少可是为你,才耗费体内精华… 两人份… 嗯?”

“又不是让你… 两次… 你一次性,多点… 不就完事了?”此时此刻,我简直坐立难安。

“是碗… 又不是酒杯… ” 暗哑喟叹,好似强捺笑意,“诸葛小兄… 不如来帮帮忙…”

“帮忙废了你。”

额滴娘~

赐我一块豆腐吧,我要拍死杨延风。

蹙囧之余,又羞又恼的我直接探长脖子,学了马景涛教主,朝屏风外之人咆哮,“杨延风,限你三秒,原地解决——”

话语,猝然止歇于眼前风景。

宽肩窄臀,双腿修长,还有腰腹以下、形状伟岸的——

( ⊙o⊙ )哇!

脑海,一声哄然尖叫。

空气里,宛若氤氲而生无数璀璨花朵,猝然绽放。

男人啊男人~

货真价实的昂扬宝贝~

走过路过莫错过!不看白不看、看了没得看~~

脑海深处,更奸 邪、更淫 荡、更龌龊无耻的声音,在大肆叫嚣。

僵硬眨眼,明明知道非礼勿视,可我依然目不转睛、直视眼前明媚风景。如此少有,如此稀奇的特殊美景,此次错过,下回再难得( ⊙ o ⊙ )啊!

“你—— ”蓦地侧过脸来,杨延风呆傻了表情。愣愣凝视我,他的胸口亦因为粗重呼吸而起伏,“你,在偷看?”

三十七章 翻云覆雨手

偷看么?

木有,木有偷看,我在鉴赏美好事物=0=

对人体艺术怀揣无限景仰的我(本质,乃猥琐女一枚),在心底连连否认。眨巴眨巴眼,仍然纵容自己屏息凝视。任由口干舌燥的附加效应,愈发显著。

哇塞~

若非克制,早就为雄赳赳、气昂昂的宝贝发出错愕惊叹。

男人,果然是奇异物种。

只不过——

男人下 体的椰子树… 竟也枝繁叶茂啊( ⊙ o ⊙ )!! 凭空幻想,我也想象不出,他们那儿也会长毛毛??

“还在看?!”窘迫起伏的语气,有了少见羞赧。

(⊙v⊙)咦?

苍龙翱翔恨天低,何故颓丧,变成瑟瑟发抖的粉红小蘑菇?

“死丫头…”忿恼窘迫的命令,“非礼勿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眼见宝贝倒弹倒缩,我忙不迭移开眼,和声安慰,“没偷看了哈… 你你… 早 泄 可以,切莫阳 痿!我还盼望三哥尽早解决… 哦? ”

捶地,若不是以手捂嘴,我几乎张狂恣笑出声。

“阳痿?”倒吸一口凉气。

杨延疯啊杨延风,难得被小女子扳回败局、高奏凯歌哇。 清清嗓子,故作严肃状,“三哥莫哭,你家老二年轻力壮,加以时日必雄风重振。”

扑哧,这回没忍得住,我破功爆笑。

“不许笑!” 咬牙切齿。某位心浮气躁之人,似乎急欲摆脱尴尬境况。然而砰然沉闷碰撞,吃痛声即刻传来,“唔…”

哟哟~

撞到屁 股了?

杨延风愈窘迫,我愈想捉弄他,“杂谈里常有记载,男儿郎在女子注目下,易威猛勃发。为何三哥你—— ”

“你懂个屁!” 忿忿不平,风三少已然炸毛,“死丫头,别让我逮住你!”

赤 裸 裸的暴力威胁=。=

算鸟算鸟,善女不和囧男斗,见好就收~ 小心翼翼越过屏风,我踮起脚尖,悄悄然靠近门扉,欲夺门而逃。

肩膀,在手指即将接触门拴那刻,蓦然沉重。

脖颈微微僵硬几秒,尴尬抬眸,突然出现在我视野之中的杨延风,犹若红脸关公。眸光凶神恶煞,只差没露出吃人獠牙。

哂哂笑,我开始装傻,“三哥,你也想开门?”

“阳 痿?早 泄??”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我伸出魔爪,疯三少笑得令我毛骨悚然,“排风妹妹,今天整不哭你,誓不为兄!”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哇!”慌忙往旁侧躲闪,我疾呼,“堂堂八尺男儿,岂可对柔弱女子动粗?”

魔爪,倏地迟疑。

瞧瞧,文明人的体现~~ 我家风哥,岂可与暴躁公子光相提并论?

干笑,我适时阿谀,“您心胸开阔、大人不记小人过—— ”

‘过’字如鲠在喉,杨延风拎起我、迅雷不及掩耳般扔向宽大桌面。

背脊,刚刚抵了木桌,耳畔便有轻佻喟叹。 长且弯翘的睫毛眨了眨,疯三少唇边笑靥更显寒颤,“诸葛小兄,本少素来待人体贴… 不揍、好生爱抚你,如何?”

双手被钳制,腰带扯开的声音,密合衣襟随即垂散在一边,露出裹住我胸部的白色中衣。

额滴神,这是位睚眦必报的肉食主义者==|||

“住手!” 庐山瀑布汗,我赶紧求饶,“腰带也被你剥了,内衣也被你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留我条退路?”

“退路?”杏眼微斜,修长手指轻抵我喉颈,不急不慢地勾划圆圈,带来酥痒感觉,“诸葛小兄嘲弄本少时,笑得甚欢,似乎从未考虑退路之事。”

“这个… ”理屈词穷也要强出头,顶起满头黑线,我振振有词,“女人嘲笑男人,是好玩;男人嘲笑女人,则为羞辱。”

继续斜视,“好玩?”

“您气度非凡、翩翩潇洒,随口诌来几句笑话,切莫当真。”又拍马屁又爱抚,只差作揖磕头,以表俺的诚心。

“插科打诨!”

脸颊,被风三少狠狠掐。在我疼得直告饶之际,他的两指却蓦然松开,逡巡游移,从脖颈渐渐挪移至锁骨。

“三、三哥… 手腕疼,你不如放开我… 啊?”心脏跳动,彷佛微微促急,浅浅呼吸一口,我皱皱鼻子。

“不放。” 促狭笑意,笃定道,“你瞧见了本少最最隐私部位… 若不做出些补偿,难抚本少伤怀之心。”

呃,补偿?

“如何补偿…” 低低叹问,不安分的手指直顺下滑,缓慢濒临我胸口。所经之处,身体如泛起涟漪般,蔓延扩展无数酥麻、细痒。

游移,停歇于中衣系扣。

紧绷心情尚未缓和,杨延风却动作灵活地解开衣扣,指尖,稍稍探入,轻触。

额滴亲娘,如此补偿,未免太激进?真想一口口水,飙洒在他邪佞面容==|||

瞅视停滞不前的手指,我口干舌燥提醒道,“我乃区区弱女子,非礼勿摸!倘若乱来… 二哥听到我呼喊,定、定当救我… ”

“有劳提醒。”

手指抽离,顷刻回到喉颈。哑穴处,骤感疼痛。

杨延风,你这个BT!

怒目相视,我想要骂他个狗血淋头,然则气流涌动在喉,氤氲而出的,仅为嘤嘤嗡哼。

魔爪重新探入中衣,指尖隔了单薄肚兜,正一寸一寸慢慢上移。或是摩挲,或是轻捻,微凉指腹抵在我胸口,从容自若地感受我起伏呼吸。

丫丫的~ 还真打算乱摸?

“小兄弟,你冒汗了…” 笑嘻嘻,疯癫三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光芒。间或在我腰侧徘徊揉捏、漫不经意戏耍我。惹得我囧汗直冒之际,他倏地抚过我腹部,直抵裤腰。

束缚,随着裤头活结的散开,顿时消减。

脑中警铃阵响,突如其来的偷袭,让我倍感心悸。

疯子,玩过火了!

快速眨眼示意杨延风不可乱来,我努力躲闪,希望避开他的捉弄,却被他死死按住身体,无法逃脱。

拼了~ 居然敢压我?老娘不信踹不死你! 故技重施,我抬起右腿朝向疯癫三少胯间重点部位,狠劲踢去——

侧身,我的袭击被杨延风轻易化解。

“诸葛小兄,整个北秦朝,除了二哥能与本少过上几招,天下便无第三者。”自鸣得意,他伸手触及我松垮绸裤,笑眯了眼,“手下败将,理应继续受罚。”

裤子,以凌迟人心的慢悠悠速度、一寸一寸滑落。我胯间肌肤,越露越多。

打住、给我打住!

奋力眨眼,焦躁困窘,依然被熟视无睹。

肆无忌撩拨,指尖依然恣意游走在我腰胯裸 露之处,并隔着薄裤边缘轻抚、滑动。就在我呼吸紊乱的同时,戏耍触碰彷佛更无忌禁,企图再往下深入。

冷空气骤袭,身体,蓦然颤栗。

喉咙深处,嘤嘤颤噤。

满意瞧见我瑟瑟发抖、鸡皮疙瘩骤起,杨延风才收手歇止。唇角勾弯,他玩味道,“诸葛小兄,今日仅为惩戒,往后不得再—— ”

话语窒息。

取笑意蕴不再,平添一抹错愕,“丫头,你的眼圈… 怎么红了?”

红你个头~

极其倔强闭上眼,不忍心视野景象被我模糊。

“重要部位一律未看、未摸,你哭什么?” 哑穴顿感轻松,被钳制的双腕也重获自由。耳畔话语,竟显无辜,“与你闹着玩,玩笑而已。”

睁眼,快速推开杨延风的拍抚,我狼狈不堪地跳离木桌。 不理会任何解释,急切、亦是慌乱地提起绸裤。

靠,手抖啥抖?

竭力安抚自己波动情绪,我偏不信,我系不好裤结。

“奇怪了,方才你不也与本少嬉笑取乐?” 手腕处,徒然收紧的力道让我蹙眉,“性格豪爽如你,岂是鸡肠小肚、中看不中用?”

丢那妈的,死结就死结! 胡乱给自己系紧衣带,朝门口迈开两步,便被一个温暖怀抱紧紧搂住。

男性特有的强劲心跳,透过薄薄衣衫熨帖在我背脊。无奈口吻,杨延风暗哑了声线,“丫头,不生气。”

深深呼吸,努力挪步,反而被熊抱得更紧。

“不生气?”急迫呼唤,流露出一抹歉疚。

你来自云南元谋,我来自北京周口,同属日销夜魂害死人星系,何必一般见识?侧过脸,朝身后之人没心没肺漠笑,我颔首应允,“不生气。”

“乖。”微凉指尖轻抚我脸颊,杨延风既哄又劝,“别绷着脸,笑—— ”

耐性全无,我皱皱眉头,“还不松手?”

安抚,连同圈箍身体的男性臂力,无声息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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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杂院落。

面前摆放的长桌,其上搁置是一线排开、四只瓷碗。顺手数来,分别归属‘我’、杨延风、沼泽君、以及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平原君。

至于探头张望的众人,脸上表情堪称五彩斑斓。有质疑、有疑惑、也有一抹期待。偶或交耳窃语,泄露了他们心底掩藏的焦急。

屏息等待,最为煎熬~

藏身于黯淡角落,直勾勾盯视那炷徐徐烧灼的长香,我哈欠连连。今夜实在特殊,换作平常,我老早在松山之巅吹呼打鼾,睡得不亦爽哉。

抬起眼眸,我无奈看天。夜色黑沉如墨,星星都看不见一颗,更无谓柳梢头的明月。

偶然,拂刮阵阵凉风,柳枝吹刮在身,平添无数惆怅。寂寥深夜,默默无言的苍穹似乎与我心境一致—— 倦怠。

一杯散发着菩提子花清香的热茶,递至眼前。

镇定安神之效,非菩提子花莫属。 朝贺兰芮之投以感激微笑,我自得自乐接过,抿下一口。

静静地,贺兰芮之陪伴在我身侧,安然若素。

茶水入喉,味道温和甘醇,彷佛一扫而空弥漫在我心头的悒郁愁绪。萦绕不去的,仅为微小恬淡。

“你…”

“你…”

沉默半晌,两人竟同时开口。

莞尔一笑,我浅抿茶水,“大人,你先说。”

定定凝视着我,他的眸光,长久停留于我五官轮廓,“三年不见… 你长大许多。差点儿,令我分辨不出。”

愉悦笑意尚未从脸上褪去,我的心,隐隐抽痛。

下意识低眉垂脸,我无言以对。

“不是分辨不出… ”察觉到我神情有变,贺兰芮之补全后半句,语气尽显鲜有关切,“是与记忆中的颜招娣,差距甚远。”

心情,更显沉重==#

“并非、并非差距甚远。”慌忙再解释,难得他措辞反复一回,“是你这身男儿郎打扮,令我难以辨认。”

“哦。”颔首,不知该如何答复的我,默默饮下第三口茶水。

男人和女人的说话方式,好似步枪和机关枪。

女人么,连珠炮弹、噼里啪啦一箩筐;而男人,则限时限量批发生产,不到最后一句,听不出话中蕴意。

“也不是难以辨认… ”语气迟疑。

继续反复?

“大人,您说话不必如此忌讳。”自PIA额头黑线,我无奈了,“这张脸,我亲眼目睹三年之久。丑还是不丑,心里有谱。”

“你和以前一样,满腹心思都写在眼底,所以很好认… 是我,无颜面对你。”并无起伏的语气,有着让我懵懂困惑的复杂深意。而剑眉紧蹙,诠释了贺兰芮之显露无疑的自责,“抱歉… 那次,未能紧握你手。”

( ⊙ o ⊙ )耶? 这算是否极泰来的告白么??

顿感羞赧,我捧了茶杯,饮下一大口。

“不知为何,虽然你失踪三年,可我从未觉得你辞世… 甚至,我常常思忖,你究竟躲藏在何处?百思不得其解时,你却以如此诧然、如此不经意的方式,重归众人视野。”

低诉,娓娓道来,饱含刹那恍惚,亦有半分玩笑,“你宛若典籍里记载的人参娃娃,猝然不见,蓦然再现。”

人参果?

你咋不比喻为蟠桃?被贺兰芮之一席话呛得咳嗽不已, 我慌忙擦拭嘴边水渍。

须臾,洁净的丝质娟帕,递了我面前。

霜叶红于二月花?

丝绢左下角,不仅绣有贺兰芮之的名讳,还刺绘一行字体韶秀的诗句。与三年前他递予我的娟帕,如出一辙,简直翻版。

好奇,“大人,您偏爱这句诗?”

略略怔神,大眼瞪小眼半晌,贺兰芮之不回反问,“你… 不是自称诸葛笑笑生的师徒么?应该知道此诗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