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欢还是旧识?自己头次见她的时候耿嘉城也在,要是早就认识的话,他们俩不应该是那样的反应啊。难道……

她的嘴角略微勾了起来。

这位许小姐的手段还真是高,居然不声不响地居然就跟耿嘉城套了近乎。

林婉怡轻轻咬了下唇,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不多时电梯就到了十三楼,许微言朝林婉怡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就出了电梯。

她一出电梯就直拍胸脯顺气,满脑子都是这个林婉怡怎么天天往耿嘉城办公室跑?她越想越烦躁,连平日里跟小林子用来八卦的事儿也想了起来,然后就越觉得这事儿绝对有猫腻。

要没问题,一大公司家总经理没事儿天天跑你办公室干什么?

要没问题,一女人没事儿就朝你抛媚眼装崴脚算什么?

许微言皱着眉去翻手机,手都按了快捷键一,可还是又按了退出键。

吃醋也要选对时机——这个时候,只会让耿嘉城觉得烦躁。

她伸手一下一下捏着自己的脸:小不忍则乱大谋,许微言,要静观敌变!

15日更

事实证明,许微言根本就不是能憋住的那种人。

她好不容易憋了两天,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上午不到十点就躲去休息室给呆咪打电话诉苦:“重大情报,出现情敌了。”

“怎么样的怎么样的?”呆咪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早该来了!按照看言情就来中文小说的套路,你跟你家大叔步入婚姻的坟墓之前,必然会遭到第三者的突然插足。当然,剧本安排还是各色各样的,不过有一点很重要,小三最后都是炮灰,所以你放心,大叔肯定是你的。”

许微言有气无力地说:“强调两点啊。一是我暂时还没打算跟耿嘉城步入婚姻的坟墓呢,再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主角儿啊?没准在人家眼里头,我才是一小三呢。”

“哎,不可能啊。买东西都有一先来后到的好不好?你先认识你家大叔的!要不……你酝酿酝酿,跟你家大叔表白了得了。”呆咪嘟囔。

“重点不在这儿!”许微言叹了口气,“我跟耿嘉城的问题在于,他一直就拿我当他女儿看。我琢磨着我要把这层给捅了,他赶我出门儿的可能性都有。”

“为什么呀?”

许微言忍不住鄙视呆咪:“我靠,道德上来讲这叫。耿嘉城那么死板,他肯定脑子里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妈呀,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你一说我明白了。”呆咪惊叹,“二二你的观念太超前了,你家大叔指定跟不上。那怎么办吧,你总不能放任你家男人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吧?”

“怎么说话呢啊,怎么说话呢!”许微言每次都会被呆咪给折腾的抽搐那么一下,“耿嘉城跟一柳下惠似的纯洁,你想什么呢!”

呆咪明显不相信:“切。你家男人可是三十又二了,你要抓就赶紧抓牢了,别等他跟别人对上眼儿了你才后悔。再说了,你不能像我对大师兄那样对你家男人,没事儿还能玩个吃醋呀什么的折腾折腾。他什么女人没见过呀,你得努力把亲情化成爱情,平平稳稳的那种,让他觉得离不开你。”

“哎,你这话说的,我就眼睁睁看着他跟那女人在一起?”

呆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傻呀你!我的意思是,你得怀柔,怀柔。在那女人的奸计得逞前,把自己的奸计给得逞了。”

“具体说说,怎么办?”

“我也说不好。不过我觉得吧,与其你跟他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的,还不如甩手别搭理。”呆咪说,“你就当不知道。不过你得对你家男人好,用温柔腻死他。对了,这招有个弊病。”

“哎你说话怎么还来一大喘气儿啊,赶紧一次性说完了!”许微言有点烦躁。

呆咪顿了顿才说:“人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所以啊,搞不好你家男人一开始反应不过来,投入别人的怀抱了。然后他才会发现,原来没你这日子是没法过的。于是他好马吃了回头草,重新来投奔你了。”

“你这不说一废话么!”许微言哭笑不得,“照你这么说,万一耿嘉城跌在温柔乡里不出来了,那我怎么办?不成,你这主意太馊了!”

“我这是理论,没实践依据。”呆咪嘿嘿一笑,“主意得你自己拿。再说了,我这辈子就遇着过大师兄一个对眼儿的,虽然当年阅情书无数,可那毕竟是没上过心的事儿,算不得准的。”

挂了电话以后许微言耷拉着脑袋朝外走,迎面就遇上了王晓初。

王晓初正皱着眉头打转,一见许微言就松了口气,把手中的一个大资料袋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股脑儿塞给她:“帮我看一分钟,我去洗手间一趟。昨儿晚上冷气吹的时间长了,着了凉。”

许微言手里还拿着手机,两只胳膊曲起来,抱着被王晓初塞过来的东西,慢慢挪到不远处地小圆桌旁,把东西全放在了圆桌上。放好以后她随手拎气资料袋子一看,封面上什么都没写,里面鼓鼓地放着一叠东西。

她正要把袋子翻过去看一看背面,王晓初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她一见就远远地叫许微言:“哎,微言!”

“啊?”许微言回头去看她。

“没事儿!”王晓初微微一笑,走过来把资料袋子叠放到笔记本上面,然后抱起笔记本朝许微言一笑,“谢谢啊!”

许微言笑着摇头:“怎么这么多东西,你要去哪?”

王晓初眉头一皱,有气无力地说:“我能去哪呀,这些都是我上午要做的东西,你瞧我手里这些,死沉死沉的。”

“这一上午能做完么?”许微言问,“效率太高了吧?”

“上午做不完还有中午啊……”王晓初朝她耸了耸肩,“每到月底就得连轴转,整个财务部从上到下都忙的要死,连饭都顾不上去吃。”“哎那中午我去吃饭的时候帮你带一点?”许微言问,“你要什么?”

王晓初一叹气:“不用麻烦你啦!我早都总结出经验教训了,办公室里囤积着点心呢,午饭是不指望了,就盼着下午能早点完工,早点回家就满足了。”

跟王晓初分开之后许微言晃晃悠悠朝前走,边走边想刚才呆咪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

按许微言这六七年来对耿嘉城了解,别说让他主动把两人关系掰扯近了,哪怕是她主动告白,搞不好都会被他当成愚人节游戏,哈哈一笑,然后拍拍她的脑袋,说一句小孩子别胡闹。

可她要真告白了,指不定哪天耿嘉城就能给她弄出一相亲对象来,乐呵呵地催她嫁了别人。

不为别的,照前两天的架势看,就算为了那死了七年的周渔,他也会这么做。

许微言对耿嘉城是再了解不过了,单看早些年他休息的时候在家里打游戏就能看出来,他简直有令人抓狂的固执和执着——一个游戏,如果没法打通关他绝对不会放弃,甚至通关之后还会重新去研究琢磨技巧窍门,重头再来一次,用最简单便捷和迅速的方法达到目的。

这样的男人,不爱便也罢了,一旦认定了那个人,就很难再更改。

比如周渔。

那个许微言永远都无法取而代之的周渔。

那个在他最爱最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她的时候却翩然离去的周渔。

那个七年前和许微言的父母坐在一辆车上的、奔赴饭店做他最美丽的新娘的周渔。

那个珍藏在他书桌里的大红色结婚证上,笑的灿若桃花的周渔。

那个他名义上的妻子——周渔。

中午许微言一进职工食堂就看到靠窗边的第一个沙发上,背朝着自己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微一挑眉,暗想他怎么也来职工食堂,边侧转了过去。

可才走两步就听到李师傅扬声叫自己:“小许!”

她转头一看,正好就和扭过头来的耿嘉城对上了视线。

李师傅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跟许微言一起打了饭,顺便坐在一起聊了几句。两人坐好没多久,许微言就看到耿嘉城对面坐着的女人朝自己这面走了过来。

“李小姐!”那个女人对李师傅一笑,“耿董请二位过去一同用餐。”

李师傅一愣,可很快就压低了声音问:“秦小姐,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秦方宁摇摇头,可很快就给了李师傅一个安心的微笑:“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儿的,大概是想了解了解工作情况。”

许微言低着头扒拉碗里的饭,扒拉了一会儿抬头朝耿嘉城一看,就看见他朝自己温和的笑。

她一龇牙,心想大不了日后公司里的人背后说自己是靠耿嘉城才进了中天,最多也就是自己没什么本事罢了,又不是怕被捉奸,怕个什么怕!

这么一想,她也不扒拉米饭了,抬头朝耿嘉城的方向眯眯一笑。

真坐到耿嘉城对面,许微言才彻底明白什么叫做“没事儿”。

耿嘉城边吃饭边随口问着李师傅一些底层销售的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倒是悠闲自在,只是苦了李师傅,小心翼翼唯恐触了他的霉头。

没多久耿嘉城也仿佛看出李师傅的不自在,笑着说:“放松放松,我就是想了解了解你们近来接触的客户大多是哪一类的,全当做个内部调查,给日后的开发方案做个参考。”

他说话说的冠冕堂皇,许微言忍不住默默鄙视他,内部调查还用得着你一boss来问么?

果然,没多久耿嘉城就把话头转到了许微言身上:“怎么样,工作累不累?”

“我叫许微言。”许微言听他问的自然熟稔,主动报了个家门以示撇清关系,然后朝他点了点头说,“不累,有很多新东西学,挺有劲儿的。”

李师傅仿佛也看出耿嘉城停在许微言的身上长了点,开口插了句话:“小许很认真,学的很快。”

耿嘉城点了点头,眼神里含着笑看了许微言一眼,隔了好久才说:“能认真就是好事情。”

许微言偷偷给了他个白眼。

可她才把眼神收回来,一转眼就看到他的秘书秦方宁把停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转了回去,边用手捂了嘴,轻轻低下头去。

秦方宁只是轻微捋了捋鬓边的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神色如常,并没有露一丁点儿好奇的神色,甚至让许微言以为刚才自己看花了眼。她边低头挖米饭边想,跟王晓初比起来,这才叫秘书啊,就这份目不斜视的定力就不是王晓初那个八卦女能比的。

她正想着,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她偷偷从桌下翻开来一看,立刻就坐不住了,顾不得什么,直接对耿嘉城说:“耿董、秦小姐、李师傅,我有急事儿,得先走一步,你们慢聊。”

说完,许微言站起来轻轻鞠了一躬,起身就朝外跑。

回办公室拿了包请了假,一直到上了出租车,许微言才有空给耿嘉城打电话:“大师兄,啊不,呆咪他男朋友被人打成了重伤,她都哭的不行了,我得去看看。你别担心我。”

“知道了。”耿嘉城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身上带钱了没有?用不用我帮你联系一下医院?”

“我包里有卡。”许微言抿了抿唇,“好像呆咪送他去医院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在哪就先给你打电话了。我不跟你讲了,回头要有什么地方遇到麻烦了,我再给你电话,就这样了啊!”

挂了电话许微言又打电话给呆咪。呆咪哭的不行,连说话都是抽抽噎噎地:“在二院,大师兄在急诊室,我跟邵一墨在外头等着。刚才有个护士过来说他们没有空病房,都住满了。”

“医院……都住满了?”许微言抓狂,“靠他们这还是医院么,生意怎么这么红火?大师兄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呆咪呜咽着说,“送进去还没出来。他浑身都是血,一张脸上全是血,全是血……”

“别哭别哭啊,别哭,我马上就到了。”许微言劝她,“你别慌,大师兄正是年轻的时候,挨两拳不会出事儿的。你放心啊,别哭了。”

呆咪不说话。她低低地抽泣声通过听筒传过来,一声又一声,清清楚楚地落进许微言的耳朵里。

她心疼呆咪,鼻子也有点酸,声音中就带了些暗哑:“呆咪你别哭,真没事儿的,放心吧。”

呆咪低低地“嗯”了一声。

一路上许微言都没有挂电话。她一到二院急诊室门口,就看见呆咪缩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右手还握着手机放在耳畔,左手一下一下抠着短裤底边,隔一会儿抬起手背去擦擦脸上的泪。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呆咪。

呆咪浑身剧烈地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埋在许微言怀里,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服。许微言轻轻拍着呆咪的背,轻声哄她:“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你看,现在没事儿了。呆咪,没事儿了。”

“都怪我多事儿。”呆咪的声音闷闷地从许微言怀里传出来,带着哽咽,“我没想到他们有那么多人,我要知道他们有那么多人我就不喊那一嗓子了,大师兄也不会成现在这样……都怪我多事儿。”

许微言一听,把呆咪扶了起来,坐在她旁边劝她:“别哭了别哭了,上午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儿的,怎么一眨眼就出事了?怎么回事?”

16又攻

在呆咪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叙述中,许微言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就在她跟呆咪挂了电话后不久,呆咪跟大师兄一起出去玩,谁知道路上坐公交车的时候就遇着小偷了。当时车正在站牌处停着,呆咪心直口快,见有人偷东西直接就叫了出来。那个人当机立断就跳下了车,车上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就跑了个没影儿。

呆咪跟夏正一两人也就没往心里去,该干嘛干嘛,最后在桃源公园下了车。

谁知道,就在那一辆公交车上,居然有五个人跟那个小偷是同伙儿。这五个人跟在呆咪和夏正一身后一直进了桃源公园,见两人慢慢走到了僻静处之后,就渐渐围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话,更有人伸手去摸呆咪的脸。

夏正一直接就一脚踹倒了那个人,一个人跟五个人打了起来。

再后来,那几个人眼见呆咪尖叫吸引了人,又是大中午的也不敢太过放肆,抢了呆咪的包就跑了。呆咪的手机在身上没被抢走,包里也没什么贵重东西,财物损失倒是不大,就是夏正一伤重了,脸上、胳膊上和腿上都见了血。

许微言听了眉头一皱:“警察呢?桃源公园出事儿,你就没报警?”

呆咪擦了擦泪:“报了。他们问了经过什么的就走了,然后我才给你发的短信。”

“靠,这算抢劫啊他们问问就走了?”许微言气的咬牙切齿,“没什么其他说法?”

“说让大师兄先养伤。”呆咪摇了摇头,“劝了我几句,说这些人是个小团伙,警察也早盯着了。回头要是抓着了,让大师兄和我去指认,看有没有今儿我们遇着的这几个。”

“哦,这样啊。”许微言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呆咪的肩膀,“擦擦眼泪,瞧你眼都哭肿了。别哭了别哭了,大师兄出来看着你这样梨花带雨的得心疼死。我去找找耿嘉城,看他能不能帮大师兄解决一下住院的事儿。”

呆咪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额角,点了点头。

许微言把包递给了呆咪,自己去楼梯口打电话。

二院的楼梯是单独隔起来的,许微言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里边有人打电话,听声音分明就是邵一墨。她略微顿了顿脚步,正打算换换地方,就听到邵一墨说:“也不用什么特别好的病房,差不多就成了。”

许微言就一停。

电话那边又说了几句话,邵一墨又说:“麻烦你了王伯伯。”

说完,他合上了手机,在空旷的楼梯间内发出“嗒”地一声轻响。

许微言索性就靠在楼梯口的墙上等他出来。

邵一墨一见她明显怔了怔,眉头一皱:“你在这儿干什么?”

“本来打算打电话,没想到地方被人占了不说,连通话内容都被人占了。”许微言嘴一撇。

他一挑眉,嘴角竟然勾了个淡淡的笑:“是么。”

许微言原本打算说话,可一抬眼就见急诊室的门开了,呆咪也唰地一下站起来迎了上去。她也顾不上跟邵一墨多说什么,揪了揪他的衣服,朝急诊室方向扬了扬下巴,拽着他就朝走廊中间跑了过去。

呆咪双手握着夏正一的手,边紧紧盯着医生问情况。

许微言很少见这样的呆咪——她头发微松,鬓边有两缕发丝垂了下来,仿佛是才起床般的慵懒;可只要看她的眼神就能知道不是,她脸上分明写着焦急和担心,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包从肩上滑落到手腕处也顾不得往上扶一扶,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面前的医生。

那位医生也很年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就是慢吞吞的性格,说起话来也和声慢气:“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也没伤着筋骨。年轻人底子好,没什么大碍。”

“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说等日后上了年纪,身体不适?”呆咪问。

医生微微一笑:“不会的,放心。只是现在医院里没有空的病房,这个……”

一旁刚到急诊室外的护士揪了揪医生的衣角,笑眯眯地说:“现在有了,304病房才空出来,如果要是有必要住院观察的话,可以安排在那里。”

那医生也是一愣,看了看呆咪才点了点头:“那就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呆咪看了看邵一墨,说:“我去交钱,你帮忙照顾一下他。”

许微言一把把转身就走的呆咪拽了回来:“我来我来,你留着照顾大师兄,这种跑腿的小事儿交给我就成了。哎那个,邵一墨,走走走你跟我去办住院手续。”

说完她把呆咪朝夏正一的病床边一推,顺便伸手套了邵一墨的胳膊,拽着他急匆匆地朝前走。走了两步她又回头朝呆咪挤眉弄眼,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呆咪看着她扑哧一笑,眼圈儿却泛了红。

许微言拉着邵一墨一直到拐了弯才放开。邵一墨脸上明显带着不悦,额头皱出个浅浅的川字,瞟了眼许微言没说话。许微言倒是很无所谓:“紧急情况就得特殊处理,哎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犯得着一张扑克脸么。”

邵一墨依旧紧皱着眉,可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径直朝前走。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许微言跟在他身后念叨,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我揪了你半天也不过是揪了你一袖子,哦不对,我是挽了挽你胳膊。哎这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是你吃了我的豆腐,又不是吃了你豆腐,你犯得着朝我黑一张脸么。再说了,呆咪跟大师兄相处多和谐啊,人家讲个悄悄话什么的,你杵在一旁算个什么?我这是为你好,避免了你跟呆咪的尴尬!我也不指望你能感谢我了,可我也没错到让你一副受侵犯的态度吧?”

“邵一墨!”许微言絮叨了半天却撞了堵南墙,终于受不了被当成透明物体的郁结,一把拉住邵一墨胳膊,“我说话你到底听没听到!”

邵一墨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简直什么都没有带,又仿佛透过她的身体,在某个地方停顿了一下。可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眉还是紧紧蹙在一起:“你确定你是要去办住院手续,而不是找个人聊天?”

一句话又把许微言堵了个结结实实。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大步朝前走去。邵一墨在她身后看她甩着手大步朝前走,原本紧皱的眉慢慢平展开来,到最后微微一挑,也跟了上去。

许微言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健康宝宝,几乎没怎么跟医院打过交道。她原本以为办过住院手续之后才能住进去,可当她拿着单子要顺原路回去去找呆咪跟大师兄的时候,却被邵一墨直接带去了三楼304号病房。

她边走边感慨:“邵一墨,你父母有人是医生么?”

“怎么?”邵一墨转头去看她。

“不然怎么这么轻车熟路的。该不会就是二院的医生吧?”许微言联想起之前听到他打电话,越想越肯定,“要么就是医院领导!”

邵一墨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许微言就乐滋滋地想远了:“哎要是这样的话,大师兄的医药费啊住院费什么的,免了多好啊!医院这么富裕,又不差这点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