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也点头:“怪不得呢,我开始还以为是晓初跟你关系好受了牵连。现在这么看起来,倒是林婉怡在背后摆弄你。哎那她王晓初跟着掺和什么呀,平常她对你也挺好的啊和和气气有说有笑的,我们仨还一起吃了那么多次饭呢!”

“谁知道呢。”许微言一瘪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说不准。要说掺和不掺和,我跟林婉怡又有什么过节,不过是头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她推到耿嘉城怀里罢了。按理说她还该感谢我才对呀,你看我给他们创造了多好的机会。可人家照样还不是悄悄的在背后戳我一刀,唯恐我死不了。”

“林婉怡还能因为什么,嫉妒呗。”小林子说,“你跟耿董,她插不进去,那可不得把你踹开了?”

“那时候我还没跟耿嘉城在一起呢!当时我俩纯洁的跟什么似的,就差我见面叫他耿叔叔了。”许微言说,“她林婉怡不至于这么未雨绸缪吧?再说了她要踹我走,起码得做一做调查吧?我天天跟耿嘉城蹲在一个屋檐下,要有点什么早有了,还能轮着她出来搅合。她也不怕我是耿嘉城什么亲戚,要么就是耿嘉城他闺女,在耿嘉城耳边儿吹点风,给她来个背后一刀?”

小林子一哆嗦:“不知道。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是完全没有理智的。”

“完全理解不能,理解不能啊。”许微言摇头总结,“不过我真奇怪,我到底什么时候被她们钻了空子,销售部经理就那么肯定是我做的?”

39预热

许微言跟小林子上楼,才出了食堂门,就和销售部经理打了个照面。许微言一见于浩楠就想躲开,正要拉着小林子避一避,谁知道于浩楠正好也看见了许微言,扬声喊她:“许微言!”

这么一喊,许微言倒不好装听不见。她站在原地看着于浩楠越走越近,只好朝他笑了笑:“于经理。”

小林子也跟着叫了声:“经理。”

于浩楠看了眼小林子,还没说话,小林子就说:“那啥,你们聊,我手头上还有点事情,下午上班前得处理好,我就……先走了啊。”

于浩楠在,许微言也不好留她,只好点了点头。于浩楠也“嗯”了一声:“那就去忙吧。”

见小林子走了,于浩楠也斟酌的差不多了,于是开了口:“许微言,之前的事情……”

“没事没事,您别放在心上。”许微言估计他就要说这个事儿,连忙打马虎眼,“怪我当时没说清楚,您的处理决定是正确的。”

“你体谅就行。”于浩楠顺着梯子下楼,“都是为了中天好,你也别上心啊。文件就过了三个人的手,王晓初又说她着急去卫生间,所以才委托你帮忙拿了几分钟材料。而且当时她说你和林总是旧识,一排除下来,只能是你。耿董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处理的是急躁了些,希望你也能体谅我。”

他这么一说,许微言顿时想了起来。她笑着应付于浩楠:“于经理您千万别这么说,真的。对事儿不对人,我要是您,当时也会那么做的。我理解。”

于浩楠呵呵一笑,又闲聊了几句,就和许微言道了别。

倒是许微言目送着于浩楠走远了,才怔怔地回头去爬楼梯,边爬边给呆咪打电话。

呆咪接的很快,语气里倒像是幸灾乐祸:“二二你好了啊?正宁湖的水好不好喝?”

“哎哎哎呆咪,你跟谁学的这阴阳怪气!”许微言没好气的跟她拌嘴,“不就是放了你跟你男人鸽子嘛你至不至于,再说了耿嘉城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说得改时间,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在那小破湖里出不来啊?”

“滚!”呆咪提高了声音,“你可真没良心,我接到电话都快急死了,给你家打了一下午电话都没人接。你的手机没戏了,你家男人的怎么也不开机?到晚上的时候好嘛,索性连电话线都拔了!后来还是我没办法,让大师兄又给邵一墨打电话问了问情况。今儿早上你家还是打不通,我又给你男人打电话,谁知道是一女秘书接的,说人在开会!你告诉我许微言,你昨天到今天都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给我跟大师兄打个电话吱一声?”

说到最后,呆咪的声音里都带了哽咽,一个劲儿地喘气。

许微言听了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确是疏忽了,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居然真的忘了给呆咪和夏正一打个电话。她一反应过来就赶紧道歉:“呆咪我错了,昨儿到今天事情太多了,你得原谅我这286的脑袋,一时半会儿的真没法处理那么多。”

“你就是一计算器。”呆咪一哂,“还286。”

“成成成,计算器计算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许微言顺着呆咪的意思来,“别生气了,回头我给你讲一讲,估计你遇着的话别说跟我这么淡定了,你能把屋顶儿都给掀了。”

“你又遇着什么事儿了?”呆咪问,“说说。不会是你家大叔跟他女秘书有暧昧关系被你当场捉了个现行吧?”

“不是,你想什么呢。”许微言说,“耿嘉城的事儿现在不说,回头咱俩见个面,我细细说给你。那啥,我现在在中天呢,我又回来上班了。”

呆咪听了切了一声:“哎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天天跟在你家男人身后也不是个事儿。你甭太掉价儿了,搞得像是自己非要往人家身上贴似的。”

“哎你这脑袋里还会不会想点儿别的?”许微言听了也炸毛,“你说你除了能想到这点儿事你还能想个什么?我来这儿是有正事。”

呆咪还在气头上,说话也没好声气:“你还能有什么正事儿,说说我听听。你现在的正事儿也就是跟在你家男人背后溜溜达达,这不你都二进宫了。我就不指望你还能有点什么出息了。”

“谁说的?”许微言正色,“我来真是有正事。哎我现在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什么时候你有空咱见个面吧,我现在急需吐槽。刚才我遇着销售部经理了,这下可证实了,当初我被扫地出门就是因为王晓初。你说我对王晓初也算是有情有义吧,她愣是不声不响地在背后戳了我一刀。之前那些破事儿不说也就罢了,一说我就想起来还有个丁倩在中天。哎呆咪我跟你说,我不知不觉之间得罪的人真是太多了,而且这世上的事儿吧巧合的让人抓狂,丁倩偏偏就对邵一墨余情未了,真他令堂的悲摧。”

呆咪哼了一声:“有得必有失,看开点儿吧你。懒得打就跑,躲你家男人后头,她们就都打不着你了。”

许微言叹了口气:“我老了呆咪,我迅速的老了。”

“别酸我。”呆咪脆生生地撂了句话,“成回头你得空了叫我,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什么时候都有空。看你时间吧。”

一口气爬到了二十六楼,许微言累的都快要虚脱,杵在空调下一阵猛吹。她在的秘书处正好没人,她正吹的舒爽,突然被人一把拽离了当风口。

她回头一看,居然是耿嘉城。

耿嘉城双眉紧蹙:“怎么直接就站那儿让吹着,大夏天的,感冒了怎么办?”

“我都快热死了。”许微言挣扎的又要朝空调下靠,“眼前舒爽了才是正理,哪能那么容易就感冒?你太小看我了,昨儿进了趟正宁湖都好好的呢!”

耿嘉城一听就沉了脸:“还说,得意了是吧?别吹了,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收拾收拾给我看看。”

许微言悻悻地瘪了瘪嘴:“知道了。”

开会用的资料被整理齐全,夹在一个文件夹子里放在抽屉中。许微言弯腰去取,脸上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扑闪,一排细细的牙齿咬着下唇,咬的唇角都泛了白。

这样的她,突然让耿嘉城有些恍惚。他不得不承认,许微言的确是长大了,变漂亮了,甚至有了些逐渐开始成熟起来的意味,某些时候也会吸引到其他的男人,让他们为她而心动。他开始有些分辨不清楚,当时自己因为心软而问她怕不怕的时候,到底是真的心软了,还是心底里原本就在期盼着些什么,只是不敢去面对呢?那一句怕不怕,到底问的是她,还是自己呢?

他突然伸出手去,慢慢握紧了她的胳膊,擘着她朝自己转过脸来。

许微言一脸疑惑地瞪着他,腮帮子仿佛还是鼓着的,目光在他脸上滑了两下就垂了下去,两排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印出两道黑影,反倒是显得格外的黑。

耿嘉城微微一笑,只觉得这样子的她真是好看。他原本就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捉住了她,脑海里想着的是和她告别,然后回办公室,可是手却比大脑行动更快,居然又揽住了她的腰。

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许微言整个人已经在他的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的让他和她都无处可逃,只能相互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许微言也是懵了。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她主动,一直都是她厚脸皮去贴在他身边,虽然偶尔耿嘉城也会有反应,可更多的是他温柔有礼的回应,倒像只是一种体贴。于是现在这个时候的耿嘉城,双目幽深而漆黑,仿佛是一汪深潭,带着奇异却炫目的光彩,直直地看着她,让她的心忍不住剧烈地跳起来。

她撩起眼皮看了看他,下意识就要闭上眼。谁知道耿嘉城手臂一用力,居然带着她朝他的办公室走去。许微言的直觉让她预感到耿嘉城在想什么,可是她脑海中却下意识地跳出了林婉怡的声音,那个“动了手脚”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耿嘉城反手关了办公室的门。他一手揽着许微言的腰,把她推在门上,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又仿佛只是在用手指去感触她细腻而柔滑的脖颈。许微言默默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突然一紧,耿嘉城原本放在自己腰畔的手突然移到了肩头。她抬眼去看他,却被他蒙了眼。

耿嘉城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暗哑:“小言。”

她在黑暗中眨着眼,睫毛一下一下刷着他的掌心,像是一下一下地刷着他的心。耿嘉城突然不想再控制自己,他移开了手,直直地看着她,慢慢朝她俯下身去。

许微言整个人都渐渐被他笼罩。耿嘉城还没有吻下来,可是她整个人几乎已经软掉,唯独意识里还有林婉怡在疯狂的叫嚣。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却也控制不了被耿嘉城点燃的热情,只能紧紧抓着耿嘉城的腰,抓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耿嘉城以为她是紧张,身体略微一顿,伸手把她的手指放在了自己掌心,声音低柔而婉转:“小言,别紧张。”

许微言愣愣地听着他说话,原本冰凉的手指被他温热的手掌一包,顿时一股暖流席卷而来。她突然朝他微微一笑,把手指挣脱了出来,反手去勾了他的脖子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下来,脚尖顺势一踮,把自己的唇贴到了他的唇边。

就一次,在没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之前,就让自己为最初的爱放纵这么一次。

如果真的是他,第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

40口口

许微言的唇很软,中午还没有来得及补妆,所以很干净。她看起来像是无所不知,实际上傻的要命,只是鼓了勇气把唇贴在耿嘉城的唇边,双手紧紧擘着他的腰,倒是闭了双眼,可是睫毛还在微微的翕动着,冷不丁就会蹭在耿嘉城脸上,蹭的他有些痒。

耿嘉城心里一叹,微微张开嘴去轻咬她的唇。起先他害怕吓到她,只是顺着唇畔慢慢揉着,然后一点点朝里吮着。他一只手拢着许微言的腰,另一只手却伸下来,罩住了许微言紧紧扣在自己腰畔衣侧的手,把她的手松了松,然后带着她朝自己后腰轻轻搭过去。

他的手动作极缓,唇边也丝毫不停,缓慢地侵占着她的领地。当她的双手终于合拢在他背后的时候,他也彻底含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吸,舌头如同一条滑腻的鱼,一路顺风顺水顺流而下,带走了她所有的意识和心跳;又像一条跳动的烟火棒,一路滑过去之后挑起的全部是战栗和颤抖,如同火花带电般激动,又如同只是一份期待已久的饕餮盛宴。

当耿嘉城终于决定要带领她前进的时候,许微言除了勇气,就没有半分能够使出来的招数和力气。她只能紧紧跟着他,双手几乎是下意识地箍着他的腰,仿佛是浑身都在颤抖。

很快耿嘉城就发觉了她的紧张。他略微松开了她,手帮她把额前的头发顺到耳后,露出她光洁而年轻的额头。耿嘉城微微一笑,在她额前印了一个吻,然后附身在她耳畔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小言,别紧张,跟着。”

许微言也想说什么,可是下一秒,耿嘉城就含住了她的耳垂。滑腻的触感顿时像一场烈火,熊熊地呼啸而来,迅速从她的耳畔点燃到她的全身。和平日里温暖和煦的他截然不同,此时的耿嘉城,声音低哑而略带诱惑,像是带了未知的魔力,瞬间刷空了她大脑里的所有理智和思维。

她有些迟疑地去学他,微微仰起头来,把自己的耳垂挣脱开来,反而张口去含住了他的耳垂。耿嘉城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好像也不全是烟草,也不是香水,只是淡淡的气味,闻着贴心安稳。她学着他的模样慢慢吮着,偶尔也会用灵巧的舌头去挑动些许火花,让他握在自己腰侧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捏紧,越往后力气仿佛越大,捏的她忍不住想要躲开,却又偏偏躲不开,只能更紧地朝他怀里靠过去。

耿嘉城一直在她的颈畔流连。如果说刚才她的唇像是涂了蜜的果冻,清爽滑腻,又带着丝丝的甜;此时她的脖颈则是另外一块全新的领地,柔滑而白皙,却带着她独一无二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想朝更里的地方探究和摸索。更要命的是,怀里的这个人分明还是个笨死人的丫头,偏偏学习精神无处不在,居然也照猫画虎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那个瞬间,耿嘉城分明感觉到有些东西在不由自主地朝外涌着,理智已经无法驾驭感官上带来的刺激和情动,即便捏在她腰间的手使了再多的力气,也只是徒劳和枉然。在她再一次丝毫不知深浅地顺着他的耳垂朝后吻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使劲儿在她的领口旁咬了一口,警告她收手。

谁知道,许微言完全不曾领会到他的意思。吃痛之下,她只是低低地惊呼一声,秀眉微蹙,也不甘示弱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她的力气并不大,可已经足以让他全然失去理智。他怀里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反而轻微地喘息了一声,推波助澜,硬生生给火上浇了一层油。

耿嘉城原本几乎已经是强忍着,才控制住自己要顺着她衣褶往上游走的手。此时被她一激,理智全然坍塌,瞬间被感官冲的烟飞云散,只能依靠着本能,抚在她腰间的手顺着后背上移,隔着薄薄的衣服,触到了她背后纤细的两根带子。他的手指在她的内衣带子旁揉捏着,然后顺着弧线渐渐往前,往前……纵然隔着衣服,他掌心的灼热依旧在她的皮肤上炙烤着,像是一场猛烈的阳光,带领着她所有年轻而青涩的冲动和激情,引领着她朝另外一个全新而未知的领域前进。

背后的门无声无息,安静的如同一从未曾开启。许微言的双肩依旧紧紧贴着门,可是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在耿嘉城的双手控制下,静谧而激烈地贴在了他的身上。宽大的办公室仿佛陡然间变的狭小而闷热,空气中所有的分子都迷茫地跳动叫嚣着,所有的知觉全部在唇齿间吞没,所有的思绪全部在刹那间烟消云散,所有的行动和肢体全部化成一个字,嘹亮而明媚的叫喊喧嚣:爱……爱……爱……

当耿嘉城的手终于停在她的胸前,当他的唇终于顿在她的锁骨的时候,许微言并没有拒绝。她只是微微仰了仰头,透过早已迷朦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耿嘉城。他的发是漆黑,他的眉是浓密,他的眼深不见底,他的鼻梁高挺而直立。他曾经对自己温柔有礼,他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他曾经在漆黑的夜里来探望自己,他曾经在无数个困难的时候成为自己唯一可以依靠和依赖的堡垒。

不管到底有什么样难堪的过去,这一刻,这一秒,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爱他。她有多勇敢,她的爱就有多诚实。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爱不得而知,又有多少的人无法白首与共,哪怕现在攥在手中的爱只是短暂华美的烟火,起码要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爱了这一遭。

哪怕到头来还是落个飞蛾扑火,可毕竟扑火的那个瞬间,她能够绽放出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美丽和妖娆。

要用全部的勇敢和勇气,赌上全部的幸运,不负良辰,不错好景。

许微言的双手慢慢探进了耿嘉城的衬衫下摆,顺着他依旧紧致的皮肤朝上游走。她的手很软很滑,虽然掌心沁了细细的汗,可手指依旧是干燥的,触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仿佛都能听到沙沙的声响。这声响就像是冬日里下过一场大雪,雪后脚踩上去,吱吱呀呀,却好听之极——可此时在耿嘉城的脑海中,这声响却仿佛带了灼热的气息,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原本已经混乱而薄弱的神经。

他重新把她搂的紧了些,嘴唇也重新覆到了她的唇边。这一次他不再缓慢而温柔,突然变得格外的霸道,像是真的要把她彻底吞到一般,连力气都大了几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指也钻进了她的衣服下摆,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上,轻轻挑开了她的内衣搭扣。

许微言只觉得胸前蓦地一松,脑中原本紧绷的神经反倒是彻底地松懈了下来。事到此刻,她也不再提心吊胆唯唯诺诺,反倒是坦然等待该来的一切。她伸了一只手去搂他的脖子,用并不熟练的方式去回吻着他,一点一点地记忆着现在所有的快乐和颤栗,一点一点地铭刻着现在周身充斥着的全部味道。

没了内衣的束缚,耿嘉城的手很快就游移到了她的前胸。他的手指如同魔力棒,并不光滑的指腹在她胸前缓缓婆娑,然后缓缓攀爬,一直到了最后的巅峰。当他的手指终于到达的时候,许微言浑身一紧,紧张的仿佛连手都重新开始颤抖。可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反而更深地去吻他。她的另一只手也搂上了他的脖颈,牙齿微微磕着他的唇,像是亲昵地啃。

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浓,因为在办公室,两人都不敢太过放肆,于是被刻意按下的喘息声入耳后更让人难以克制。耿嘉城的手突然从她的衣内退了出去,反手拧死了门锁,然后一个反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沙发走去。

许微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炯炯的目光注视下,只觉得脸烫的都要烧起来了。她被他看急了,只能一个劲儿地朝他怀里缩,顺势用搂着他的双臂挡住了自己的双眼。可即使这样的掩耳盗铃,她依旧能感受到他专注而炙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透过衣衫,停留在了某个不曾被任何人触碰过去的地方。

这样炽热的他,这样失去理智的他,许微言好像从没见过。可正是这样的他,让她越发想去故意的引诱一下,那种完全不含恶意的恶作剧般的快乐,让她忍不住伏在他怀里,低低地笑出了声。正好藏在他的怀里,许微言隔着衣衫去轻咬他的前胸,嘴唇一拱一拱地找到了那个微硬的凸起,然后轻轻一下一下地啃咬。

耿嘉城闷哼一声,低头去咬她的耳垂,惹得她格格直笑,却更加不屈不挠地接着咬他。他被咬急了,把她朝沙发上一放,跟着就埋了下去,把她的上衣朝上一推,边解衣扣边朝上吻去。湿热的唇贴着她微凉的皮肤,又痒又滑,惹得她忍不住颤抖着躬起身体,明明想躲开这难熬的痒,却又偏偏舍不得躲开,只想他能够再用一些力气,再用更多的一些力气。

她从未曾见过人的身体随着衣扣的一粒粒解开,逐渐像一朵花般在他的指下绽放,白皙而柔软的身体带着清淡而独特的体香,颤颤巍巍地彻底铺陈在他眼前。许微言的头发已经松乱,耿嘉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边吻她边伸手帮她把头发也彻底放松出来,唰啦啦的长发顿时散落下来,摊在肩头,肤色白皙,发黑如墨,说不尽的好看。

她双手拢着他的脖子,缓缓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婆娑,只觉得胸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急速膨胀,于是慢慢躬着身体去迎合他。耿嘉城埋首在她胸前,一只手也忍不住揉了上来,入手肤质格外柔滑,只是轻轻一碰就再也不想移开。

许微言被他吻的情动,全身都仿佛泛了一层红色,只是还强咬着下唇,不肯哼出声响。谁知道耿嘉城很快就触到了她的敏感点,惹得她闷闷地哼一声,身体顿时一颤,腿忍不住也跟着一蜷。就是这一蜷,却恰好顶到了耿嘉城的某些“敏感点”。

原本就憋的生疼的耿嘉城被她猝然一撞,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俯在她身上停了停才抬头看她。他脸上带着潮红,目光迷离,却依旧带着点狼狈:“小言,别动。”

许微言既然带了蓄意,自然不会等他用理智去克服。她伸手勾了他的脖子,把他朝自己更近地拉下来,张口含了他的耳垂,朦朦胧胧如同呓语般在他耳畔呢喃:“耿嘉城,我爱你。”她呢呢喃喃地在他耳畔低语,边伸手自上而下地解他的衬衫扣子。等耿嘉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她柔软而美好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胸前,一片炙热,却让他忍不住想把她搂的再紧一些,恨不得一直能彻底揉进身体里才算完满。

她真的是胆大的要命,手一点都不老实。只是稍微适应之后,她的手就开始试探着朝下探去。耿嘉城躲了两三次之后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地捉了她的手,咬她一口:“别乱跑!否则我……”

“否则什么?”她边颤抖边回嘴,“有本事你吃了我。你……”

耿嘉城听了也是脸上一热,只觉得所有的热血都冲到了头顶,再看身下的人明明哆哆嗦嗦,却丝毫不肯听话,忍不住狠狠地再次吻下去,用唇堵住了她尚未说完的话,手指顺着她的腰朝下探了过去。

他的手指并不柔软,一路顺着她的皮肤从前胸滑到小腹的触感格外明显,像是带了电一般让她颤抖。可是他好像真的是在刚才的那口气,到了小腹处也丝毫不停,反而继续向下解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然后径直探了进去。

探进去之后,耿嘉城的手指稍顿,可也并没有停多久就继续往下。自从周渔之后,他心内愧疚自责,多年不曾碰过别人。此时色香味俱在,原本他还能依靠强大的自制力克制,可偏偏许微言丝毫没有经验,完全不考虑自己无意识地动作给他带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一个劲儿地去撩拨他。

此时的耿嘉城,就如同一支搭在箭上的弦,弓已拉满,只待一松。

偏偏此时,许微言又下意识地一缩,手指紧紧抠在了他的肩头,一声冷哼:“嘉城。”

他只觉得憋的生疼,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紧紧捏着她的皮肤,抬眼看她时候的双目已经迷离:“小言,你相不相信我?”

许微言的身体早已在他的手指下全然失去了控制,听到他问,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点头。

耿嘉城见她点头,探进她裤内的手指越发灵活的试探,唇也自她小腹处开始向下吻去。他的下巴被她的裤子硌着,于是就用手去帮她褪,眼看着就要彻底把牛仔裤也褪了下去。

许微言突然探手去摸他的脸。她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可还不忘叫他的名字:“嘉城,嘉城。”

耿嘉城以为她是害怕,于是一抬头,也是呼吸急促而粗重:“小言,不怕,你相信我。”

她扯了个笑,迷朦地朝他一点头然后松了手,双手婆娑着他的双颊和脖颈,只觉得幸福的喜悦和快乐仿佛要把她冲到九霄,只能更加用力地把自己的身体躬起来朝他打开,为他绽放,在他的手指和身体下开出一朵绚烂夺目的花朵。可这样盛放的喜悦中又夹杂着未定的苦涩,就像是一杯看似香浓甜美的咖啡,喝下去方知它会烫,会苦,会灼伤肠胃,甚至会让人受伤。

可即使是这样的苦,依旧让她甘之如饴。

她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用自己的所有去迎接他的到来。可就在最后的关头,许微言以为自己真的要把自己彻底交付到耿嘉城手中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41信任

耿嘉城只是匆匆忙忙地抬头一看,重新低下头去吻许微言,可是很快,他的唇就冷了下来,原本火热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变得清冷。最后他终于停了动作,只是紧紧揽住了许微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

电话铃声已经停歇,沙发上的许微言简直惨到了极点。上衣扣子完全被解开,两片衣襟一左一右地摊着,内衣被高高推起;牛仔裤也被褪到了膝盖处,唯独还有内裤还能算完整地待在该待的地方。

耿嘉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再低头看了看身下衣衫凌乱的许微言,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他抱着她,轻轻在她额头印了个吻,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他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仔细地帮她扣好上衣扣子,直到牛仔裤的时候他才脸一红,努了努嘴说:“自己来吧。”

她不说话,平稳了呼吸之后,只是沉默地穿好了衣服。

耿嘉城也坐在沙发上扣衬衫扣子。最上头的两颗还开着,他就伸手把许微言抱在了自己膝头,抱的紧紧的,长吁一口气:“对不起小言,对不起。”

“我是自愿的。”许微言也伸手去抱他,把自己的下颚抵到他的额头,“或者说,我是故意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双手在她背上缓慢地婆娑,口里却只是道歉:“我真的是昏了头了,昏了头了。小言对不起,对不起……”

许微言原本是搂着他的脖子,此时突然低头咬在了他的锁骨处,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咬的连她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耿嘉城只是紧紧抱着她,也丝毫不躲,就那么任她咬。见他一声不哼,许微言终于还是心疼他,渐渐松了口。她反手去打他肩头,眼眶都好似泛了红:“你骗人耿嘉城,你骗人!”

他轻拍她的背:“对不起……对不起……”

许微言突然也没了力气,抬头去看了看时间,用他怀里站了起来,边整理衣服边咬着唇说:“刚才的电话估计是……提醒你开会的吧。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也站了起来,又一次轻轻抱了抱她,在她的额前亲了亲,语气低柔而温和:“下班以后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许微言边帮他扣衬衫扣子边说:“下午我打算去见呆咪,你先回去吧。记得吃饭,或者早点给家里打个电话,趁张阿姨还没走,让她帮你做饭。”

“知道了。”耿嘉城答应着,低头一看,指腹触到了许微言原本白皙的领口。那里原本洁白而光滑,可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此时多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暗红色草莓。他苦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扣好了最上方的一颗扣子:“这颗扣子不许解开,再热也得扣着。”

许微言朝他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才转身要出门。

谁知道她才转过身,就又被耿嘉城给箍了回来。他高大的身躯紧紧靠了过来,俯身在她唇边留了一个吻,如糖似蜜。然后他松开了她,在她头发上微微一揉,笑了起来:“去吧。”

整个下午,许微言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她从耿嘉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同事们都在办公室里忙碌。邻座张丹跟她坐了一上午,相对而言比较熟悉一些,见她脸颊泛红,于是凑过来问她:“许微言,你是不是中暑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对?来我摸摸看,烫不烫。”

许微言窘的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只能边躲张丹伸过来的手边敷衍:“没事没事,刚才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我紧张。”

好在秦方宁正好走了过来,瞟了一眼许微言和张丹,然后问张丹拿了材料,又转身出去了。被她这么一打岔,张丹也就岔过了刚才的话题,反而悄悄对许微言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中标。听说腾越公司强势进军容埠,头战就是要把这块肥肉从中天嘴里抢走。”

“放心吧。”许微言说,“哪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中天又不是小公司,腾越能让的利,中天也能让。”

“那可说不准。”张丹瘪了瘪嘴,“腾越倒不是比中天强,只是听说他家背景太深。之前华氏势头最强健那时候都没能挖到一丁半点儿好处,现在腾越突然打算来容埠,只怕这次耿董得打场硬仗。”

在许微言心里,耿嘉城一直就是一个从来都不会输的人。所以此时张丹说的这话,她就有些不大爱听,只能扯了个敷衍的笑:“是吗?这些事儿反正也轮不到我们操心,上头怎么做,我们跟着就是了。”

耿嘉城一直在忙,她也见不到。三点来钟的时候他开完会回办公室,正好她出来冲咖啡喝,恰好在二十六楼正中的走廊处遇到了。她侧开了身朝他点头:“耿董。”耿嘉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微微露了一丝暖意,点了点头侧身走了过去。

倒是许微言端着杯子,一直进了自己的小隔间还在想他刚才微不可查的笑意,嘴角也就含了淡淡的笑。她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边吹边想:他明明就是这样温柔有礼的人,七八年来也不曾变过。

中午时分,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曾暗哑着声音问过她好几遍:信不信他,相不相信他。那个时候的自己,口中噙着的字分明是“相信”,分明就是“相信”——在那样昏了头的情况下,在那样的理智屈服于情感的情况下,自己明明要说的话是:“我相信你。”

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那块阴影就如同是一块毒刺,不仅侮辱了他,也亵渎了他们之间的单薄而微妙的感情。

一下午许微言也没干什么事儿,晃晃悠悠时间就过去了。快下班的时候她发短信给呆咪,约了时间地点,下班之后就直奔饭店。

原本定的是和呆咪夏正一三个人一起吃饭,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居然只有呆咪一个人。许微言靠着她坐下,问:“大师兄呢?”

“等会儿过来。”呆咪白她一眼,“他让咱俩先点菜。”

许微言边翻菜谱边说:“哎呆咪,你甭扁一张脸跟欠债了似的,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嘛。”

呆咪一把把菜单揪了过去,低头一页页的翻,冷哼一声:“不爱看拉倒。”

“我错了还不行么姑奶奶……”许微言贴过去讨好她,又问,“哎,要么把邵一墨也叫过来吧?你让大师兄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有没有空出来。”

“找他干嘛?”呆咪一哂,“要专一啊只不知道,有你家男人就甭四处胡乱勾搭。邵一墨是个好同志,回头我还打算把他推销出去呢,不能提前让你给毒害了。”

“没有,说什么呢你。我对耿嘉城同志的诚心日月可鉴。”许微言一顿,又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不感谢他嘛,好歹也救我一条命来着。再说我还有点事儿想问问他,正好咱们四个人一起,也省的回头我还得单独见他,多尴尬。”

呆咪瞟了瞟她,伸手去包里拿手机。

夏正一是和邵一墨前后脚到。许微言一见邵一墨进包厢,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朝他招手:“这边坐这边坐。哎呀你可来了,不然我这几千瓦的电灯泡就烧断了!”说完她拉着邵一墨坐了另外一边,跟呆咪和夏正一面对面。

因为夏正一和邵一墨都在,许微言也不好跟呆咪说她公司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只能埋头吃菜,四个人插科打诨的吹牛吃肉。其间好几次,许微言都想再问一问邵一墨,可是每一次都被岔开了话题;她又不想让呆咪和夏正一知道,于是只能按着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