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德愕然,“是啊,好多人都说像,朕自己看着也有点像,那有什么,水溶他本就是皇家之人。”

“皇上您赎罪,是这样的,小人我其实是觉得北静王爷挺吓人的,他,他总为难我,所以看到和他相似的人我就紧张。”

郢德这会儿有点听明白了,原来并不是自己长得可怕,而是受到了堂弟的连累,悄悄松一口气。他知道平时和自己说话的那些人绝对都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全部都说好听的,所以不大能当真,偶然有一个出言逆耳的往往倒是说的实话,这次可别也这样,如他真的长相可怕,那实在要伤心死了。

心情好转,看贾环还在那儿战战兢兢地跪着呢,便道,“你平身吧,水溶怎么欺负你了?看你这样也什么值得他欺负的地方啊?况且他和郦爱卿不是好友吗,看郦爱卿的面子也不该啊。”

贾环站起身来,偷偷瞄了郢德皇帝一眼,还是觉得他很像薄菡,更加不敢乱说话了,“本不怪北静王爷的,是小人有次不小心冲撞了他,他不高兴也是难免的。”

“哦?不至于吧!”郢德看看贾环,觉得这人虽说有点缩手缩脚,风度不够,但也是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这时周围没什么人,也不需讲究仪容,伸手就托着他下颚将脸抬了起来,仔细看看,挑眉凤目,唇红齿白,也算挺俊俏的。

松开手转向郦柏道,“薄菡不是一向都喜欢这样的吗,还总是要在人前装个温柔体贴样出来,这次是怎么了?”

郦柏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贾环和薄菡的乌龙事他私下里笑了好几次,可惜那位是北静王,又是他的好友,他不好把人家的丢人事到处乱说,已经憋了很久,苦于无人可以共乐一下,此时听郢德问起,就很想八卦一番。

碍于贾环还在跟前,就笑道,“也没什么,薄菡内里是什么人皇上您还不知道吗,温柔斯文那都是些表面功夫。”

郢德道,“是啊,所以才奇怪…”忽见郦柏向自己眨眨眼睛,又朝贾环一努嘴,顿时会意,他可以不把贾环当回事,郦柏可是要感激人家的相救之恩的。看样子这是有什么水溶的趣事要说。

于是冲着刚被他摸了下巴,还在发傻的贾环道,“行了,没你事了,既然不是有意的,朕也不和你多计较,只是下回记得说话小心些。朕和郦将军还有事情要谈,你可以先回去了。”

贾环连忙叩谢退下,临走时看到郦柏冲着他微微一笑,安抚意十足,顿时觉得放松不少,看来是没什么大事的,把心放进肚子里回家去了。

第二日,北静王水溶被宣进宫去面圣,他本以为是调派御林军的事还要商量,匆匆忙忙地就赶了去。

水溶从小和郢德亲厚,自他袭了王位之后,就和郦柏同是郢德皇帝的左膀右臂,最亲信的臣子,所以最近军中的那些烂事和郦将军悄悄返京,此时正在宫中养伤,他全都知道,因此最近难得的紧张勤快起来,日日奔波来去,帮郦柏做些准备。

今天朝中没什么大事,郢德却又宣他进宫,薄菡就以为他是有机密事情要说,不敢怠慢,换了衣服就进宫了。

谁知进了御书房,郢德却说没什么大事,现在只等郦柏伤好就能带兵出发了,然后盯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到后来竟是哈哈大笑。

薄菡摸不着头脑,皇上要和他开玩笑也得告诉他是什么事吧,怎么就这样指着他笑起来了?心中不快,“皇上召为臣来就是为了大笑一通啊,却不知臣弟哪里好笑?”

郢德笑嘻嘻地道,“和人上床却被抹了一身眼泪的滋味如何?没想到北静王风度翩翩,竟然还会碰到这种尴尬事!哈哈,这可笑死朕了!”

薄菡目瞪口呆地愣了半天,忽然咬牙怒道,“这个该死的臭小子,竟敢把我的事情到处宣扬,我绝饶不了他!”

难兄难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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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兄难弟(上) 把心放回到肚子里的贾环自然不知道自己又绕弯子把北静王给狠狠得罪了一下,那一位旧恨添上新仇,心中的怒火正是火堆上浇油---愈加地旺了。

贾环那日从宫中回家之后就听说一个消息,他父亲贾政在外的差事已经办好,不日就要启程回家,不由大叹自在日子到头了,赶紧每天都随身带上几本书,没事就看两眼,以备贾政回来后的不时之查。

宝玉和他差不多的心思,也是认为贾政回来后,自己的日子就没那么舒坦了,只是他比贾环资质好,不需要每天都使劲看书,却是抱了个得乐且乐的心思,成日家在园中各姐姐妹妹处游荡厮混。

再过得些时日,贾政果然如期而归,贾母,王夫人,心中欢喜,张罗着给他接风洗尘,众姐妹事不关己,只是按规矩去请安问候,宝玉和贾环心中沮丧,唯唯诺诺,个人心思不同不必累叙。

且说贾政自元妃省亲后感念天恩浩荡,越发的勤勤勉勉,出学差归来之后,也只在家中安份守拙,偶尔和三五同僚亲朋一叙,并不多生他事。

这一日贾雨村又来拜望,贾政深喜雨村的博学多才,谈吐不俗,向来看重此人,他又是自己妹夫林如海荐来的,因此一直对他另眼相看,礼遇有加。

贾雨村也是个有眼色的,每回来必要请宝玉出来说两句,在他父亲面前夸赞一番哥儿秀外慧中,文采风流以讨主人家的欢心。

却不知贾雨村的这番做作是以自己那俗人心思度人了,宝玉最不喜他,偏雨村每次来贾政都要叫他出去相见,烦得宝玉听说贾雨村来了就要皱眉头。

这次也不例外,贾雨村到了没多久,贾政就遣人进来唤宝玉出去,宝玉万般不愿,却也没奈何,他父亲叫他胆子再大也不敢不去,只得没精打采地去应承了一番。

贾政见他垂头丧气,叫了半天方出来,出来了也无半点慷慨挥洒的谈吐,一派畏畏缩缩之相,气就不大一处来,很觉在雨村跟前失了颜面。

待贾雨村告辞之后就叱道,“好端端,你垂头丧气叹些什么?我看你脸上一团私欲愁闷气色,你到底哪些还不知足?还不自在…”

正教训着,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

贾家素日里和忠顺王府没什么往来,此时忽然有人登门要见,贾政不由心中疑惑,一面赶紧命,“快请来厅上坐。”

急忙入内更衣,出来接见,来者是忠顺王府的长府官,彼此见了礼,献上茶来,那长府官就先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命而来,有一事相求。看王爷的面上,敢烦老大人做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贾政摸不着头脑,赔笑起身细问,“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学生好遵谕承办。”

却原来忠顺王爷最近十分迷恋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直将其人养在王府之中,谁知那琪官却心思活泛,不甘于久居忠顺王府,自成名后交游甚广,四处的达官贵人他都有接触,最近竟是干脆找不着人了。

忠顺王思恋难舍,又气又急,遂派人四处查找,发现琪官近来与贾府衔玉的公子相与甚厚,于是这长府官便匆匆忙忙的来贾府要人。

贾政又惊又怒,叫了宝玉来骂道,“该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怎么竟敢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来?那琪官是忠顺王爷驾前奉承的人,你是个什么草芥,无故引逗他出来?如今却要祸及全家?”

宝玉唬了一跳,开始还想推脱不知,那长府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抖出了宝玉和琪官两人互换汗巾子的事情,冷笑道,“既云不知,那人的红汗巾子却怎么到了公子的腰里?”宝玉见瞒不过去了,只得将琪官在东郊紫檀堡购房置地的事情说了出来,让他去自找。

那长府官听了,笑道,“这般说,一定是在那边了,我且去找,若没有,却还要来请教的。”说着,便忙忙地告辞走了。

贾政气得目瞪口歪,一面去送那长府官,一面命宝玉,“在这里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

还没将忠顺王府那脸色不善的长府官送出去,又有回事的来回,“北静王府有人来,要见老爷。”

贾政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也请进厅里坐下奉茶,颇巧,来的也是北静王府的长府官。

北静王府倒是和贾府经常有往来,其祖上与荣国公也是至交,所以来人客气许多,先寒暄问候了一阵,这才转入正题,“本不该这般冒昧,无故上门打扰,只是我家王爷近来诚心想邀贾老爷的三公子过府一叙,谁知请了几次,贾三公子都不理不睬,不理睬也就罢了,谁知王爷近来在外面还听到一些讥讽他的风言风语,细问下来,竟是贵府三公子告与旁人的,这我家王爷可就有点不明白了…”

贾政诧异,“小儿年少,且素日里怯首畏脚,不惯与人交往的,在人前话都不一定说得利索,大人是不是搞错人了?”

北静王府的长府官微笑道,“搞错人是绝没有可能的事情,前一向,我家王爷听说贾三公子对东珠颇有研究,一时兴起,就私下里找他问了几次话,因实在是些小事,所以也没有惊动贾老爷,贾三公子那时常去北静王府的,我也认得他,贾老爷你叫他来,和我当面一说便知。”

贾政将信将疑,急急派人又去把贾环叫来,贾环进门一看,顿时叫声苦也,只见北静王府那个惯会助纣为虐,爱给王爷捧马鞭子的王兴正坐在里面,一脸阴险地冲他笑道,“贾三公子,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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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兄难弟(下) “王,王总管,多日不见你也好啊…”

贾环还没说完就被他父亲厉声喝住,“咄!我把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王大人是北静王府的长府官,你乱叫什么!”

贾环委屈,王府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王兴的,他怎么知道此称呼不够尊重,要称‘王大人’才行。

王兴嘿嘿一笑,“在下本就是王府的总管,三公子并没有说错什么,老大人不必拘泥这些。”

贾政又道,“实在是学生疏于管教,失礼得很!王大人千万请勿见怪才是。”

王兴是真不介意,他都被贾环这么称呼了无数回了,“没事,没事,老大人不必介怀。”又转过来对贾环道,“贾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小脾气也大了点,至于执拗成这样吗?王爷他派人来找你几次你都不应,不应不说,还要去和外人去说些有损王爷颜面的话,王爷他这回可被人笑话得够呛,那天回来脸都青了。”

贾环瞪大眼睛,“王总…王大人,你这可太冤枉人了,打死我也不敢干这种事啊!况且北静王爷是什么人?天下除了太上皇和皇上就是几位王爷最大了,怎么可能有人敢笑话他?”

王兴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贾公子心思果然敏捷,王爷就是上次从宫里回来后脸才青了的!他让我问你,‘梨花带雨,弄了他一身’的事情你都告诉谁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贾环没听懂,瞪眼看着王兴,“什么雨弄了他一身,这我怎么知道?就说你们搞错了嘛!”

王兴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也顾不得贾政还在一旁一脸云山雾罩的模样,凑到贾环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贾环长大了嘴巴,“啊?你说…怎么可能,这事除了我和王爷就没人知道了,哎呀,不对,不对…我还和…说过…”看看王兴,忽然顿足怒道,“亏我好心帮他,还顶着天大的压力帮他去报信,小命都差点吓没了,这家伙竟然这么靠不住,把我的倒霉事四处乱宣扬…我,我冤枉啊,王大人,你一定要和王爷好好说说,这事儿绝对不怪我…”

王兴看他滔滔不绝地喊起怨,连忙挥手打断,“停,停,你和我说半点用处也没有,还是明天去一趟王府,你自己和王爷说罢。”

贾环紧张,立刻大声道,“我不去!”

贾政一直在旁边莫名其妙,一点没听懂是怎么个事情,这时总算抓住了重点,立时喝到,“放肆,你乱叫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真是冤枉你了,你自然该去北静王府解释的,顺便请个罪,再怎样说,此事能被人错会到你的身上,那你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

贾环张口结舌,对着他父亲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以前虽然一度曾经义愤填膺地声称拼着给贾政打一顿也绝不再去屈服于薄菡的淫*威之下了,可是事到临头,他却还是没这般魄力,对着贾政那张正气浩然的脸,他可实在是没法把那些龌龊事说出口。

况且,以他父亲的脾气,肯定会先挑他的不是,别要气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打个半死再说,那…那还不如答应去见北静王,反正去那边最坏的打算也是被马鞭子伺候,相比之下,晚打还是比早打好。

王兴在一旁笑道,“看来其中还是另有缘由的,老大人你也别着急,这其实是我们王爷和贾公子前些日子开玩笑时搞出来的,都是些玩笑事,不必太认真,明儿三公子去王爷那里解释一下就没事了,还请老大人别怪我们王爷耽误了三公子去学中读书啊!”

贾政还是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素闻北静王年轻谦和,喜欢和一些文雅潇洒的年轻公子们来往,一起作诗谈词,引为风雅乐事,宝玉就经常会被叫去北静王府凑兴,没想到贾环这个他自己都看不太上的粗鄙儿子也能获此殊荣,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忙对王兴一躬身道,“王大人客气了,肯定还是小犬不知天高地厚惹得王爷不喜,这个登门赔罪是必须的事情,一定明天一早就去。”

王兴满意点头,此次前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就不再多留,起身告辞,看看贾政对着贾环横眉立目的样子,又怕自己一走,当爹的要收拾儿子,明天这位要是带着一身伤去见王爷只怕王爷会不喜,以他对北静王的了解,王爷总是这么记挂着贾三公子,那么肯定多少还是有点小情意的,把人囫囵送到他跟前去为好,要打要骂的也让水溶自己做主。

于是又道,“老大人可千万别难为了三公子啊,要是为此伤了你们父子间的和气,王爷怕是反而要不安了。”

贾政连连谦道,“学生绝不敢当北静王爷如此厚待,今日就饶过这小畜生,明天送他去王爷跟前,王爷只管好生教训他,学生绝不护短。”

王兴笑笑,这回是真的告辞了。

贾政起身相送,又命贾环,“到我书房去等着,不许乱走。”

贾环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将自己送入了‘虎口’,欲哭无泪,垂头丧气地就去书房了,进去一看,发现里面还有个同样唉声叹气的宝玉,兄弟两个一通气,发现彼此都犯了大错,且同被人告上门来,当真是同病相怜,相顾无泪啊!

不多时,贾政黑着脸赶了回来,喝令两个畜生跪下,绕着两人转了两圈,心里实在气得想叫人拿板子绳子来痛打一顿,可是想起王兴刚才说的话,自己今天要是打了贾环,明天北静王怕不会高兴,他那么个德高清贵的人,肯定不喜担个上门告状的名声。

既然不能打贾环,那就没有单打宝玉的道理,想了半天,没有办法,怒道,“你们两个赶紧滚回去吧,还在这里杵着作甚,不是上赶着想让老太太操心吗?这次不打你们,下次若是敢再犯就绝不轻饶了。”

宝玉和贾环听了这话,庆幸无比,爬起身来一溜烟地都跑了,留下贾政一人在书房中大叹家门不幸,生出两个如此不省事的小畜生!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先拿你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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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你开刀 宝玉躲过了一劫,心中甚喜;贾环却没有他这般幸运,今天虽说是被他父亲暂时放过了,可明天还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他呢!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贾政就派了一个小厮前来催促,让贾环赶紧换衣裳,这就去北静王府请罪。

贾环因头一天晚上都沉浸在对郦柏的怨怒之中,所以此时倒不是很怕了,心说大不了自己再将上次用了十分有效的撒泼耍赖大法拿出来使使,哭闹一场就是了。薄菡那人最好面子的,做事又总要讲究个情调,自己哭天抹泪地一闹,他应该就没兴趣处置自己了。

况且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北静王爷被人笑话的那事真的不能怪自己,肯定是郦柏那个没有信用义气的家伙传出去的,这总得去解释个明白,不能让北静王那个小心眼的人无缘无故地把此仇记在他贾环的头上。

于是换上衣服,先去前面恭听了半天贾政的厉声教诲,之后就被急急地赶去北静王府。贾政还不放心,怕贾环嘴上答应,半路溜走,另外多派了两个大仆人跟他一起去,起监督之用。

贾环很想跟他父亲说,这会儿太早,北静王爷恐怕没得空见自己,可惜贾政不给他机会,连训带骂地说了一通后,就命贾环不得耽误,立时出门,定要恭恭敬敬地去解释一下,不可又再顽劣得罪人。

贾环到了北静王府一看,确实如他所料,王爷早起就去朝中议事了,还没回来,没奈何,只得坐在书房外面老实候着。

坐在那里一边等,一边就觉得端茶倒水的王府侍女们神气都很是古怪,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四、五拨人来给添茶了,添完茶还都要趁机瞄他两眼。

贾环被看得坐立不安,暗道我以前经常来这里的,你们不是早就认得我了吗,有什么好看的!

抓住过来拿东西的王兴抱怨,“我说王总,…咳咳…王大人,你们王府里的小丫头们这都是怎么了?这小半天功夫,都有五、六个人借着倒茶之机来盯着我看了,我有什么好看,难道是我最近长漂亮了?”

王兴笑道,“那倒没有,只是你上次在王爷书房中大吵大哭一场之后在这王府之中就声名鹊起,她们没事时就要议论一番,更何况现在你本人又来了,那还不得再凑近了好好瞧瞧,贾公子到底是何等样人,能这样大闹王爷的书房。”

贾环顿时涨红了脸,嗫嚅道,“这,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王府中的下人也恁没规矩了点。”

王兴摇头道,“不然,我们王府中的下人怎么可能没规矩,她们这样实在是因为贾公子你太过厉害,她们实在没法不好奇啊,情有可原嘛。”

顿了一下又笑道,“幸亏你现在是在王爷的书房,能随意来这里的人不多,不然我估计连灶下的厨娘都要赶来瞻仰尊容不可,呵呵。”

贾环被气得半死,又不敢说王兴,只好翻翻白眼,任王兴再笑看他一眼,自去走开办事。

等人家走远才小声嘀咕,“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一对阴损家伙!难道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所以这一世就犯到了这些坏人的手里?”

直等到过了晌午时分,贾环正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他口中的坏人终于回来了,薄菡听说害得他在皇上面前出丑丢脸的那个臭小子终于被王兴找了来,顿时兴奋,摩拳擦掌地就奔书房而来。

进门看见贾环正在愁眉苦脸地揉肚子,不由一愣,“哎呦,你这是怎么了?本王这才刚回来,还没收拾你呢,你怎么就摆出一副苦瓜脸来了?”

贾环垂下眼帘不看他,硬邦邦地打千行礼,“见过王爷。”

薄菡被他这态度顶得没脾气,“你想怎么样啊!四处去说本王坏话的不是你吗?来了不赶紧请罪认错,还要做出这么一张死人脸来给本王看,我欠你的不成!”

“王爷自然不欠我的,不过这次的事情并不是我泄漏出去,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派了王总管去我家里告状,我爹差点因为这个就要打我,我凭什么要来给你看笑脸?”

“咦?有日子没见,你小子口齿变伶俐了嘛,那你说,那事只有你知我知,肯定不是本王自己去说给别人听的,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贾环现在对郦大将军很是气愤,因此绝不维护,立刻就把他供了出来,“肯定是郦将军,我那天在他那里,他看我不开心就问我怎么回事来着。”

“他问你就全告诉了!你傻的啊!”

贾环扁嘴,“郦将军那人看着十分的威武正义,我怎么知道他这么靠不住。”

薄菡闻言鄙夷,“郦柏威武正义?威武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正义…我和他交往了这么多年可是连一毫都没看出来。”

贾环腹贬,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能结为好友绝对是臭味相投所致,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那就请王爷前去找郦将军算账吧,我这就告辞了。”贾环说明白事情就想赶紧走人。

“告辞?告什么辞!就算是郦柏那家伙使的坏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要是不告诉不就没事了,你们两个本王一个也饶不了!”

说罢阴森一笑,“就先拿你开刀吧!”

贾环被他笑得背上寒毛直竖,抬脚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有本事你先去找郦柏那个没义气的,光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他跑得挺快,奈何这次薄菡早有准备,门外早就守着两个侍卫,手臂一伸就老鹰捉小鸡一般将贾环捉了回来,一路送回薄菡的面前。

“小环儿,你可是让本王丢了好几次脸,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贾环听着薄菡故意在自己耳边磨着牙说话,吓得两腿发软,瞪大眼睛看着他。

薄菡显然是早就准备好怎么收拾他了,手一挥,一旁的侍卫就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来,面无表情转到贾环的面前道,“奉王爷之命,割了你的舌头。”

贾环眼睛都瞪圆了,压根忘了要大叫耍赖。

那侍卫动作熟练之极,也不知是否提前练过,一探手就捏住了贾环的双颊,迫他把嘴张开,手里的匕首随后猛地探入张开的口中就是一绞。

贾环一声惨呼,身后抓着他的那人松开手他就摊到了地上。

薄菡微笑看他,“被割了舌头的滋味如何啊?”

“你,你个疯子,干这种缺德事,我,我今天和你拼了,拼了…咦…”贾环发现自己还能说话,原来舌头还在嘴里,并没有掉。

薄菡指着他哈哈大笑,“看你吓得那样子!本王就是让他做个样子用刀面去碰了一下你的舌头而已,而且那匕首也没开过刃,钝得要命,真割到了也没事的。”

贾环傻了半天,忽然奋起神力,一跃而起,猛扑向薄菡,“你个黑心肠的,老子的命都被你吓没了,这么欺负我…!啊!呀!”

成就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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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好事 话说贾环快被气疯了,跳起来就向薄菡扑去,薄菡身手很好,一把接住,抱牢了转身就往隔壁的卧房走,一边命那两个侍卫退出去,不要让人随意靠近打扰。

这次薄菡总算比较客气,没有用扔的,而是让贾环坐在了床边,自己坐在他身旁,双臂将人圈在怀里,笑眯眯地看他。

贾环开始时还在乱蹬乱叫,这时也被他这个温和讨喜的样子搞没声音了,看着薄菡,咽一下口水,“你,你笑什么?”

薄菡轻轻拧一把他的脸,“真是奇怪,明明就是个又粗又泼的混小子,本王怎么总是要惦着你呢?”

“嗯?你,你总惦着我做什么?”

薄菡笑而不答,就这么抱紧了看他,贾环被这么一张如玉俊颜近距离盯着,只觉脸上阵阵发烧,扭扭身子挣了挣。

薄菡不放手,反而收紧了双臂将他紧紧固在怀里,凑在贾环耳边低声道,“环儿,这次我不迫你,那个太没意思,我只问你自己愿不愿意。和我做一次吧,你放心,其中滋味妙极,绝不会弄伤弄痛了你的。”

贾环觉得自己的脸上快要冒烟了,心知不妥,应该立刻拒绝,可是被薄菡那双似乎能蛊惑人心的眼睛盯着,一个‘不’字竟是怎样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半天,再努把力,就听见自己终于说道,“你不骗我,真的那么有趣味?”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后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薄菡闻言眼睛一亮,俯头过来温温柔柔地在他嘴边吻了一下,“都说了你只管放心,那个可是无比快活的事情,和本王做一次吧,你试过就自然知道了。”

也不再等贾环同意,凑过去就是一个缠绵长吻,右手沿着脸颊颈部,一路探进了领口轻轻地摩挲,另一只手就开始去解他衣带,手法灵巧熟练,迅速就把一层层衣服褪了下去。

薄菡以前也会逮着机会就亲亲贾环沾光,不过那个调笑意味太浓,贾环不喜欢,这次不同,薄菡那两片又香又软的薄唇诱人无比,极尽挑/逗之能事,贴着他的双唇缓慢而有力地亲着,待到觉得他放松了身体,就微微使劲撬开双唇将舌头探了进来,先是轻舔贾环的舌尖,然后再慢慢深入,又酥又麻的感觉瞬间走遍全身,贾环觉得自己腰都软了。

腾云驾雾一般被压倒在那张铺了绫罗锦被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薄菡的衣服也没了,露出了白皙漂亮的身体,身材甚好,宽肩细腰,双腿修长,皮肤也是细滑紧实,摸着好像温玉一般。

事到如今再容不得贾环反悔,干脆不再多想,稳稳心神,暗道不能全都让你沾了光去,你这般漂亮我也不吃亏,于是反手抱住薄菡,贴身上去磨蹭起来,他不熟此道,全都由着性子来,只觉肌肤相贴的感觉确实美妙,一波波的快感直冲头顶。

薄菡被他蹭得呻吟出声,暗骂臭小子不知死活,他因保证了绝不能弄疼了贾环,所以准备耐着性子慢慢来的,这下可好了,被人抱紧了使劲挑/逗,比他还热情十倍,这如何慢得下来?

又气又笑,在贾环耳边轻轻亲着安抚,“环儿,小宝贝,你慢着点,别急啊。”贾环微微张着嘴喘气,满眼迷茫的看他,现在分不出心思思考,对他这话听不太明白。

薄菡被这眼神一看,脑中就是嗡得一声,再也顾不得别的了,猛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使劲地亲着,手上也开始力道变大,上上下下地捏摸,来到两瓣结实圆润的翘臀处狠狠拧了两把就把贾环翻了过去,拿过床头的润滑药膏,匆匆涂抹了一下,哑声道,“小宝贝,你忍一下,忍一下就好。”

贾环跟不上他,已经晕晕沉沉地搞不清状况了,就是觉得浑身都在冒火,都快把自己烧着了,忽觉身后私密处一阵清凉,然后就是猛然一阵剧痛,一声惊呼就往前爬着躲开,却被薄菡掐住腰间动弹不得,耳边仿佛听见他在轻声安慰,只是实在没法去分辨他是在说些什么了。

薄菡听他口中呜呜地呜咽,知道他是疼的,不过现在要是硬停下来,两个人都难受,于是双手牢牢按住贾环,咬着牙使劲进出,微微的心痛伴着一阵强过一阵灭顶的快感,真是人间极乐了。

过了一会儿,贾环不再挣扎,痛得麻木之后隐隐的美妙感觉翻了上来,只是太过刺激,心都要跳出来了,求道,“你停停啊,我吃不消了。”

薄菡果然顿住,伏在他身上大口地喘着气,喘息之余还在轻咬他的肩胛后颈,低笑道,“真没用,才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

贾环都要哭出来了,也说不出是快活的还是痛的,抑或是被刺激的,努力侧过头来找到薄菡的嘴唇亲吻,寻求安慰。

薄菡亲了两下就撑起身来,“你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贾环还没说,就被身后的猛力撞击撞得什么都说不出了,猛然间脑中一片绚烂白光,心道,我死了啊!

等到再清醒过来,还是躺在那张床上,身上清爽,穿着小衣,应该是已经被人清洗过了,薄菡倚在他身边,随随便便批了件外衫,正笑吟吟地看着,见贾环睁眼了就亲亲他道,“你醒了?真太没用了,我知你是第一次,还没敢怎么用劲呢,你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

贾环眨眨眼睛,脑中将前事缓缓想了起来,仰躺着和薄菡说话不得劲,使劲一撑想要坐起来,“哎呀!”那个说不出口的地方顿时就疼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