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菡笑呵呵地揽住他,帮他坐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你别急着起身,再躺躺,给你上了药的,过会儿就能有效果了。”

贾环坐稳了,运口气,一拳就打到薄菡的肩头,“你个骗子,还说不疼,你自己试试看,痛死人了!”

薄菡这时的心情大好,就不躲,硬挨了一下给他出气,本来想说慢慢做是不会那么疼的,谁让你自己不知死活的忽然凑上来撩拨我的啊。

不过看着贾环愤愤然的样子,心中好笑,就不说这话,轻抚着他的脸颊肩膀安慰,“这次是本王急了些,你别生气啊,下次就好了,不会总这样的。”

贾环在他这里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薄菡一柔声细语起来,贾环就不好意思乱叫了,况且此事苦乐掺半,确实很有趣味,总的来说还算满意。

看看身边的‘大美人’柔情似水的样子,心中怦然而动,贾环是不懂斯文矜持的,看着心动手就也开始动了,伸进薄菡的衣襟里在他柔韧的腰上摸摸,惬意舒口气。

忽然跳起身来,“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爹可还等着我去回话呢!”

贾环对他爹怕得要死,薄菡可不,把他抓回怀里,“急什么,你身上不痛了?我让人准备了点碧梗粥,吃了躺会儿再走。”又扬声道,“来人,派两个说话稳妥的去荣国府一趟,就说本王留他们家三公子吃晚饭了,晚上定会派人小心送回去的,让他们不要挂心。”

外面人答应着去了,贾环扁嘴不愤,“都是你,小心眼,派人去我家里告状,我爹现在见了我就要教训,凶得很。”

薄菡笑笑,实在是心情好,甘愿伏低做小,“行了,下次我派人送个帖子再加点礼物去,就说是本王误会了,给他赔个礼可好?”

贾环满意点头,“这还差不多。”

供应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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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应军需 贾环是这天一大早就被他老爹赶到北静王府的,先是在书房外间坐等了上半天,又在薄菡的床上耗掉了下半天,等他觉得可以爬起来回家时天都已经黑透。

薄菡大概是一直对他有些想法,可总不能得手,念想久了,今日终于得以成就好事,因此心情无比舒畅,态度也随之奇好,温柔体贴的功夫也肯拿出来用在这个惫懒小子身上了。

陪着贾环一起躺到他起身,想着他是骑马来的,回去时无论如何不能骑了,于是派了自己马车送他回去。

王爷的马车奢华无比,和贾环在家中坐过的马车不可同日而语,贾环很是高兴,坐在里面东摸西瞧,强忍住没去挖一挖镶在车壁上的明珠。

其实薄菡是知道他的性子的,送贾环上马车时还玩笑道若他喜欢就尽管去摘,只要他能摘得下来就送给他。

要是换做以前薄菡和贾环说了这话,那贾环绝不会客气,怎么着也要把那几颗珠子挖下来带走,可是如今他觉得关系不同,拿自己相好的东西也太没面子,因此只是垂涎三尺地看了一路,硬是没有动手。

到得贾府时间已晚,贾政已经休息了,让人告诉他明早再去前面书房回话,贾环乐得直接回自己房里休息,不然他现在走路还稍有些一瘸一拐,被贾政看见了又要编一通谎话出来解释。

回房草草洗漱后就直接上床,揉揉还是有些酸痛的腰,这才有机会一个人静静闭上眼睛回味下午的事情,咂摸了半天滋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薄菡可真是漂亮,比宝玉都不差,而且脱了衣服更棒…看来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心中兴奋加上腰酸背疼的,实在睡不着,大叫,“绢儿,绢儿,我腰疼,进来给我捶捶。”

守夜的丫头绢儿没好气,心想怎么每回轮自己守夜这位就事儿多爱折腾人啊,年纪轻轻的没事腰疼个什么劲!无奈,只得睡眼惺忪的晃进来给他捶腰。

第二天少不得要费一番口舌去贾政和老太太,太太跟前讲一下头天去北静王府的情况。好在薄菡果然守信,一大早真的就记着派王兴送了帖子和几样礼物来,还和贾政客客气气说了几句好话。

北静王如此赏脸,贾政自然不会再去找贾环的麻烦,只不过秉着无风不起浪的想法,认为贾环定然还是有些不是之处的,虽然北静王大度不多追究,自己为人父的却仍要负起教导之责才是。

于是,贾环有好一段时间被他爹看得很紧,苦不堪言,原本家中众人全都盯着宝玉,贾环自在惯了的,现在可好,连想去和薄菡幽会都不得空,只能等薄菡派人来接他,贾政才会千叮万嘱地放他出门。

一日,贾政偶然抽查贾环的功课,问了半个时辰之后被气得七窍生烟,发现这儿子在学问方面着实是狗屁不通,大怒之下也不再把贾环拘在家里了,臭骂了一顿,立时赶去学里读书,贾环方才重获自由,终于是可以又再随意出入了。

头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铺子,发现钱保儿确实是个实诚人,踏实肯干,虽没有太大的本事,但是经营个小铺子倒真是个好手,贾环这段时间没去,铺子里又稳稳的收益了几十两,除去给钱槐的分成,贾环自己还剩五十两。

心中大喜,从铺子中出来就带着钱槐和两个小厮晃到脂粉铺去给探春和赵姨娘各买了点上好的胭脂香粉。

其实贾环现在最想给薄菡买件礼物的,只是人家气派太大,随便手边拿件东西出来都要顶过贾环现在的全部家当,委实买不起衬得上他的礼物送他,想想只能作罢,自己安慰自己,薄菡又不是姑娘家,不必这般细致对他,反正他肯定也不会介意。

手中有了点余钱,在学中行事也气派起来,经常要做东请金荣几个吃酒用点心。

因才刚粗通了情事,看香怜,玉爱两个的眼光也不同起来,经常暗自计较,薄菡那人美则美矣,可惜霸道得很,估计是没有可能让着自己的,那个事如此有趣味自己却总是要屈居人下实在有些遗憾,香怜,玉爱两个也生得不错,自己费点力气应该能勾搭得上,到时和他们两个一试也不错。

过得几日连金荣也看出他的意思,遂在人后笑道,“你小子前些日子不是还抱怨人家好男风的吗,怎么着,被你老爹关了几天给关转性子了?香怜和玉爱两个是不错,不过他们可是和薛大爷不清不楚过的,薛大爷财大气粗,估计早给这两个惯坏了,你行不行啊?”

贾环白眼一翻,“你少在这狗眼看人低,薛大哥哥怎么了?他不过就是因为薛老爷死得早,仗着家中无人能管他,所以可以拿钱出来肆意挥霍。你贾三爷我虽然银子不及他多,可是胜在人品俊俏,招人喜爱,况且咱们虽然没有大银子,小钱总是有的,再怎样也不会比那薛大哥差啊!”

金荣听他自夸人才出众,笑得直哎呦,说道你人才出众不出众学中大家早有定论,用不着我再来多说,只是这吹牛的本事定是十分出众的了。待到听他说有小钱顿时眼睛一亮,勾肩搭背地做哥俩好状,“咱兄弟两个也是好些年的交情了,你尝甜头时可别忘了哥哥我啊!”

“呸,你是我哪门子哥哥,三爷我花钱笼络来的人,你立刻就想打秋风,门都没有…”

两个正闹着,忽然又有人来找,正是上次带贾环进宫去见郦柏的那两个内廷禁卫,贾环心中微微疑惑,难道郦柏还在宫中养伤?不是说要尽快带兵去追援边大军的吗?

贾环正好要找郦柏算账,便痛痛快快地跟着那两人进宫了。

进宫之后发现不对,那两人并不是带他往上回所去的地方,忍不住问道,“两位大哥,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上书房,皇上要见你。”

贾环吓一跳,哆哆嗦嗦地跟到上书房,立时有太监进去回禀,不一会儿里面就传他进去,进去跪拜参见,“小人贾环叩见皇上。”

“嗯,你平身吧,”郢德皇帝现在和郦柏一样,看到他就觉得很有喜感,因此语气颇随和,“不必紧张,郦爱卿走时记挂着你立了一功,他还没有谢你,因此代你向朕求个封赏,朕今天就是叫你来问问你想要些什么?”

贾环听说是有赏赐,心中大定,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不是应该皇上想赏什么就赏什么吗,自己只有磕头谢恩的份,难道还能对御赐的东西挑三拣四不成?他可也不敢问,只得含含糊糊地道,“这个,能为皇上和郦将军出力是小人福分,实在不敢妄想赏赐的。”

却不知他参与的此事十分机密,郢德皇帝不愿声张,更不能派人到他家中宣旨褒奖,因此才叫他来,想私下赏些东西算了。这时见贾环口中谦虚也是意料中事,微一沉吟道,“这事儿不能声张,便是你爹贾侍郎也不能让他知晓,所以朕才没有直接派人去宣旨,不如这样吧,朕听郦爱卿说你私下里做些小生意,你家中并不知情。”

贾环那芝麻点大的小生意实在是不值一提,这时听见连皇上都知道了,顿时脸上大红,暗骂郦柏这个传话筒,怎么自己的什么事都被说了出去,“启禀皇上,小人,小人那是闲来无事开间小铺子闹着玩的,那都不能算什么生意,小,小得很。”

郢德看他脸红,觉得有趣,“你怎么姑娘家似的,胆子这么小,说话就脸红,生意小也没什么,你年纪也不大,要是能做大买卖反倒让人惊讶了。”

贾环听他安抚自己,心里松快不少,微微抬头,腼腆一笑,现在见着这张和薄菡有些几分相似的面孔也不再觉得不舒服反而亲切得很。

郢德接着道,“这样吧,朕把明年边关军中所需帐篷,毯子等物的采买交给你来办,估计让你做郦柏也能放心些,你可要打起精神来仔细办事,不可出了纰漏。”

贾环张开嘴巴合不拢,很有被天上掉下一个大元宝砸中的感觉,“这个,这个…”想说皇上这是不是赏得太重了,总算临时醒悟,立刻又再跪下磕头,“谢皇上赏赐,皇上您放心,小人一定小心谨慎,这个,那个,一定鞠躬尽瘁,再怎样也要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好了。”

郢德噗哧一笑,还是觉得这小子说话粗得有趣,“行了,少这个那个的空讲,你要是弄出了岔子朕可绝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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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啊 贾环自宫中回来后就忙了起来,因皇上说了此事不得声张,连他父亲贾政都不能知道,免得把郦柏的行踪泄漏出去,所以只好又把赵姨娘的兄弟赵国栋找出来在前面顶着,命他拿了令牌去军机处办交涉,然后再以他的名义出去办采买事宜。

时日一久大家都知道这位得了上面照顾,揽到好差事的赵大爷只是个二老板,他光管跑腿做事,遇到大问题要决断的,他必要回去请示大老板一下,估计那大老板是个很有背景的人物,不然肯定拿不到如此肥差。

赵国栋得了这个美差好悬没给乐疯了,冯紫英那次关照过后得来的小差事和这个一比那真是小得都可以忽略了。

这一年的军需供下来,就算挣得的银子贾环要抽掉大头,他只能得小份,那也是狠狠地发了一笔横财,说夸张点,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况且环哥儿这么有门路,以后那财源还不是滚滚的来啊。因此如今他对贾环是言听计从,再也不背地里埋怨姐姐生了个铁公鸡儿子,而是要改称财神爷了。

差事领得大了,所需的人手规模也不一样,赵国栋立时就擦拳磨掌地大干了起来,贾环还是一贯的小家子气,生怕赵国栋多揩了他油水,坚持要求几个帐房都用自己的人,又想到采买的货物都是供给边关的,要是出现下面的人虚瞒假报,以次充好的情形自己可是要有大麻烦,这一关一定要派个十足信得过的人盯着才行。

考虑了几天,发现自己这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才便只有钱保儿一个,只得忍痛将自己那小铺子的生意先交给其它人打理,又把钱保儿叫来结结实实地敲打了一通,要他一定仔细做事,保证不会出错,这才派到赵国栋那里去了。

这一忙乱,不觉间就冷落了薄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贾环一个荣国府的正经小主子,就算平日里在家中很有些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尴尬劲,但平常该有的规矩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每天除了要去家学里读书,还要去给老太太,太太,贾政几个长辈请安,请好安了要老实等着,长辈们让走了才能走。

老太太还罢了,贾环到底是孙子,就算不像疼宝玉那样疼他可也不会对他不好,一般看两眼,随便嘱咐两句就打发他走了。

王夫人却是贾环名义上的正经母亲,贾环和探春称赵姨娘为姨娘,对她则要称太太或母亲的。既是母亲就要担负起教导监管之责。因此王夫人隔三岔五地就会将贾环留在自己跟前一段时间,或抄佛经或是命他念书来听,总之是要做做教导的样子出来给人看看。

因此贾环要出门干不能给人知道的私事就只能趁着上学的那会儿功夫,或是干脆偷跑不去,或是早退,但也不敢做得太过份,怕被夫子告到贾政那里去。

薄菡快被他气死了,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堂堂的北静王,竟然还会有被人冷落的时候。

按说贾环那样的,实在是有些配不上他。他自己前阵子也不知是哪里不对劲了,死活非看上了这么个粗陋家伙,看上就看上吧,薄菡从来都不会为难自己,只当自己有了个不雅的小嗜好就是。

用了点手段才把人弄上手,本还有点担心这小子有些无赖气的,过些日子自己厌了他后他可别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了才好,谁知才上手了几次,他正觉得不错的时候,人家那里倒似是先厌了,派人去叫贾环,五次中就有四次要推说有事不能来。

左看右看他北静王也不像是会先被人厌弃的那个啊!

这一日终于把贾环给等来,还没说话呢,那边就开始煞风景,“王爷,我今儿忙得很,这是从学里偷跑出来的,等晚饭前就得赶回去。”

薄菡过去一把搂住他使劲夹在臂弯里,“嘿,你小子是什么大人物啊,本王还没说忙呢,你就跟没头苍蝇似的,一会儿这里一会儿那里的,这么早回去干什么?”

贾环被他的胳膊牢牢圈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喘气都费力了,连忙使劲推,“松点,松点,勒死我了。我也没办法啊,家里爹、娘、太太、老太太一堆人管着呢,太太早起就跟我说了,让我下了学去她那里抄佛经,嫌我最近看着浮浮躁躁的,不稳重,要我养养性子呢。”

“哼,真烦,找你几次都找借口不来,好不容易来了,还这么晚,这都什么时候了,离晚饭不到两个时辰,能干什么啊!”薄菡生气。

贾环也有点心虚,他本该早点来的,实在是赵国栋找他商量事情给耽误了不少时间,“那我陪你在园子里转转?喝点茶什么的?”

薄菡瞪他一眼,很想问问贾环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呢,就留这么点功夫来看他!可是这话很有些怨妇的口吻,要是说出来,他北静王的颜面可就丢到家了。

贾环以为他默许了,拉着他就往后面走,没走两步忽觉双脚离地,身子腾空,一声惊呼,被薄菡给一把抱了起来,“去转什么园子,就这么会功夫,还不赶紧做些该干的。”

贾环大急,挺身就硬跳下地,“你干什么!这大白天的,这样被你抱进房里去,我以后还见不见人啊?”

“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本王府里的下人都规矩着呢,绝不敢四处去乱说话的!”薄菡说罢又一把抓住他,往自己的卧房里拉。

贾环要跳脚了,“你个急色鬼,有你这样的吗?我一会儿怎么回去啊…”

薄菡凑到他耳边笑道,“别回去了,我派人去荣国府说一声不就结了。”

“不行,上次在这留了一晚,我回去后被我爹这顿盘问,问我在你府里都做什么说什么了,我,我哪编得出啊,差点就要说漏了。”说完就使劲一挣,扭头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就和王兴撞个正着,一个倒仰,要不是被后面跟来的薄菡接住就得摔个四脚朝天。

薄菡抓牢他,“乱跑什么,仔细摔着,本王可要心疼的。”

“那你还要折腾我,一会儿腰酸背痛的,回去见我家老爷,太太,老太太时还要硬挺着装没事人,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了?”

“哪里,自然是也心疼的,你不知,每次过后,本王都舍不得让你走路,所以才让你别回去嘛…”

王兴本来是找北静王回事的,这时见他和贾环两个旁若无人地拌起嘴来,跟没看见他一样,赶紧退出来,心知这两位最近才相好上,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每次都拿着肉麻当有趣,他一旁听就要寒毛直竖,还是先躲躲吧,等贾三公子走了他再去见王爷。

一边走一边摇头大叹,暗道以贾小公子的水平,这个表现那是可以理解,怎么王爷也跟着粗俗起来,以前不论北静王和谁在一起,那风度都是第一等的好,风流儒雅,令人心折,这回可好了,被带成了这么个样子,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想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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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钓鱼 朝廷此次派去边关的援军果然是一批精锐,开拔数月后就传来郦将军亲率五万人马大破敌军的消息,顿时群情振奋,举朝欢腾。

贾环听到消息也是高兴,看来郦柏的计谋很是有效,军中那批内奸应该是已经铲除了。郦柏在军中的地位一稳,他这小供军需的自然有好日子过。

况且郦柏是第一个苦口婆心教导他如何做人行事的人,贾环对他很是感激,自然也就十分关心。虽说这家伙很有些靠不住的地方,竟背后把他的倒霉事说给别人当笑话听,但是看在他临走还记挂着替自己向皇上讨封赏的份上,贾环就决定大度点不去和他计较了。

倒是薄菡看他这么高兴有点吃醋,捏着贾环的脸质问,“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本王和郦柏十多年的朋友了,也没像你这样,听说他打了个胜仗就高兴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

贾环一双手忙着在薄菡身上摸来摸去地过瘾,最近赵国栋把生意理顺了不少,人手也都安插到位,他总算也能清闲下来,这就抓紧时间来会相好了,“没什么大关系,郦将军是镇国将军,能和我这小人物有什么关系啊,还不是因为你才识得的,大概他看我还顺眼,所以有时会找我说说话。”

薄菡疑惑瞪他,“看你顺眼?本王怎么看不出你有哪一处顺眼!他好好的大将军还怕没人陪着?没事总找你做什么!”

他们两个说这话的时候正一起坐在床边,贾环一扑就把薄菡扑倒了,压在他身上怒道,“我怎么不顺眼了?看我不顺眼你还天天派人去家学里堵我,非得要我上你这儿来,搞得我跟做贼的一样,一有机会就要往出溜。”

薄菡顺势抱住他,做个苦恼状,“本王这些天也在奇怪这个呢,想不明白为什么…呜,轻点,轻点,你会不会亲啊,怎么还用牙的…”

等到两个人心满意足地起来,薄菡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破了一处——是被贾环咬得,对镜照了半天,牙印还挺深,没有几天怕是好不了,气得抬手就给了贾环的脑袋一巴掌,“不就说你两句吗,你就这么会记仇,还咬人,这让本王明天怎么上朝啊?”

贾环出过了气,现在已经没事了,笑着躲开,“我想去钓鱼,王爷你这里有鱼竿什么的没有?”

薄菡挑起一条眉毛,“钓鱼?在哪儿钓?”

“就花园里那个池子,我看见里面有不少大银鱼,漂亮得了不得,早就想捉了。”

“去你的,那可是本王花重金从江南购来的珍稀银凤鲤,不许钓!”

贾环郁闷,“那干什么啊?怪没劲儿的,我回家去了。”

薄菡拿他没办法,知道这就是个逐日家追鸡打狗不务正业之人,自己平时那些吟诗作画,抚琴品茗的消遣,贾环全都一窍不通,一律不感兴趣,难怪他闷。

“王兴,王兴!”

“王爷?”

“去找几个人,把池子里的那些银凤鲤捞出来,小心些,运到别庄去好生养着,再另外派人去外面多买些大个的金红鲤鱼回来放在咱们池子里。”

“这个?王爷不喜欢那些银鲤啦?那小的这就去挑些上好的金红鲤回来。”

“不用,就挑一般的买就行,贾三公子兴致大发,想要在本王的后花园中钓鱼,你买那么好的回来做什么。”薄菡没好气。

贾环笑嘻嘻地拉他的手,“多谢王爷啊,”想了想道,“我还是回去了,今天凤姐姐做寿,老太太向来最喜欢她,今天特地给她操办的热闹寿宴,我早点回去看看吧,万一老太太想起来叫我去就麻烦了。”

“你哪个凤姐姐?”

“是大房里琏二哥哥的媳妇,唉,王爷你问这么细干嘛,我们家这一大家子人要都给他分辨清楚了谁是哪一支哪一辈的还真要费点劲儿呢。”

薄菡知道荣国府贾赦的长子是叫贾琏的,听说也是个没甚出息,不爱读书的人,只是为人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得,如今听说是捐了个同知在身上,只在家中帮着叔父料理些家务。

这时细想起来,贾府这一大家子人,这二年竟是没一个出类拔萃有出息的人物,宝玉倒是钟灵毓秀,算个拔尖的,可惜他整日风花雪月,无心于经济仕途,那就对家中的意义不大。

皇兄前些天提到这些世家大族,言谈间已经颇为不满,只怕这几家大族今后日子不会好过了,可叹他们现在一毫都不自知,仍是日日笙歌。

拍拍贾环,“那你就回去吧,过两日便可以来钓鱼了。”

贾环答应着,匆匆走了。回到家中,发现这叫一个热闹啊,老太太房中连喊带叫连哭带闹的,站得远远的就能听见,衣裳也不及换,连忙进来找赵姨娘。

赵姨娘和周姨娘两个都跟着王夫人在老太太房中,此时里面正热闹,人又多,她们两个便被挤到外间靠门口的地方站着,见到贾环在外面招呼,赵姨娘连忙抿着嘴就出来了。

贾环轻声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里面在闹什么?这么大动静!”

赵姨娘素来和凤姐不睦,经常受她欺压,这时就笑道,“琏二爷趁着他媳妇在这边做寿,房中没人管,就找了鲍二家的去和他私会,不想被凤姐中途回去,偷腥被抓了个正着,立时就闹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恼羞成怒,拿了把剑要杀凤姐,一路追进老太太房里了,这还正在里面闹着呢!”

贾环咂舌,“竟有这等事!”

赵姨娘实在是幸灾乐祸,笑道,“该!让她每日里在家中称王称霸,从不把我们娘儿放在眼了,今日好生闹个没脸才让人解气。”

贾环也不喜欢凤姐,因此深觉他母亲说得有理,也笑道,“唉,早知这样我就晚点回来了,本来害怕老太太想起来要叫我来给她拜寿,这一路上紧赶慢赶地往回跑。”

赵姨娘道,“你急什么,连宝玉平日和她那么好的,都回来迟了,可见她是表面风光,其实很不得人心。”

“宝玉哥哥也回来迟了?”贾环这倒是没想到。

赵姨娘道,“是啊,一大早就不声不响跑出去了,急得老太太,太太什么似的,四处找人,差点要打跟着的小厮。结果宝玉回来却说是什么北静王爷的一个爱妾昨儿没了,他去拜望,看王爷哭得伤心,不好立刻就走,所以耽误了不少功夫,这才回来晚了。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做派,明知要给人贺寿的,却先去祭拜死人,可见宝玉心里也没把凤姐当回事。”

贾环一愣,“他的一个爱妾没了?”暗道我怎么一点不知道,还哭得伤心?刚才见他时根本都没看出来啊。

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听说北静王水溶的正妃两年前就没了,他也没有再立王妃,如今王府里就是两位侧妃和一群侍妾。这个贾环是知道的,可是他每回去薄菡那里都不会往女眷住的地方去,加之从来都不是光明正大被请去的,所以就更没有可能接触到人家的家眷,这时被赵姨娘一提,才恍然醒起,薄菡家中可是有不少女人的。

以薄菡的身份,家中有些妻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别说他了,贾环自己过些年也会有,为这个生气实在不该,可就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想了半晌,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哼,我为郦将军的事情笑笑你就横眉怒目的,你自己这么多妻妾呢?怎么不怕我挑毛病了!’

逗乐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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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乐的人才 郢德皇帝一直悬着的心在接到西北大捷的战报后终于落了下来,郦柏终于是没有让他失望,这一战后,边关可以数年无忧,郦柏也算是牢牢掌控住了西北大军。

他现在亲政不久,最缺的就是亲信人手,郦柏稳住了大军,实在是他一个强大的助力,他在朝中的威信大大不同起来,那些老臣亲贵们以前还经常敢倚老卖老和他唱唱反调,如今也都老实了许多,悄悄的谁都不敢轻易生事。

边关初定,郢德皇帝终于可以腾出精力来整顿朝中那起子乌七八糟的人了。太上皇如今身体越发不好,每况愈下,终于肯将朝政全权放手给他,只是前几年老人家处理政务时很有些偏听盲从,袒护亲信,搞得朝政腐败不堪,现在从头收拾这个烂摊子可着实不易。

早上小太监托了盛有众嫔妃名牌的盘子来请他选,没什么心情,随手翻了一个,却是凤藻宫贾妃。

贾妃温良淑德,一言一行都跟用尺子量过似的,从来不会出错,不过也正因为太过规矩,所以不免刻板呆滞,郢德并不喜欢她。

而之所以会晋她为妃主要就是因为她的言行得体,堪称后宫表率,皇太后比较喜欢她,于是郢德也就随着太后的意,晋了她的位份。

郢德皇帝这些天正累得慌,需要有人给他开开心,放松一下,却见自己随手一翻就是贾妃,看着那牌子就觉得没劲,心中不喜,干脆把牌子扔回盘中,“今晚不要安排人侍寝了。”

小太监看皇上脸色不太好,连忙答应着退下。

翻到贾妃的牌子,郢德忽然想起她那个弟弟贾环来,觉得这姐弟二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实在不知贾家是怎么教养的,自己那日看郦柏的面子给了贾环一个肥缺,也不知那小子做得怎么样了,想到贾环那个缩手缩脚的胆小样子,有些不放心起来,叫过身边的大太监刘轩,命他去查查,看贾家的那个三公子给西北供军需的差事办得如何了。

刘轩办事很是麻利,午后就回禀说贾三公子那差事办得挺好,有板有眼的,各处的人手到位,几个替他管事的人也都算精明。

郢德听着就是一喜,没想到那小子看着不怎么拿得出手,办事倒还利索,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各路人手都缺,很需要提拔一批这样的年轻人。

于是命刘轩第二日把人叫来,他要好好考问一下,看看能派个什么样的职务给贾环做做。

第二天贾环来了一问之后,郢德不禁大失所望,这小子纯属一个不学无术的典型,除了做生意外,问其它的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

贾环忽然又被叫进宫来,也正在摸不着头脑,好在他现在见皇上终于不再像头次那么紧张,因着最近和薄菡的关系很好,郢德皇帝的那张脸也看着颇亲切,所以总算能够做到有问必答,至于答得好不好就实在不敢保证了。

郢德问了他半天之后,颓然放弃,决定不再难为自己,还是人尽其才,继续让他供军需去吧,若是能一直不出差错,以后就再多给他做些,叹道,“你这学识也太差了些,平时是怎么读书的?算了,退下吧,以后要多多用心做事,不可懈怠。”

贾环微一抬眼,就见上面那位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气,每次薄菡被他气得没办法时就是这么个样子,心里觉得有趣,忍不住眨眨眼睛,偷偷一笑。

他认为自己是偷偷一笑,郢德站在上面可是看得分明,贾环害他费了半天的功夫口舌,结果大失所望,本就郁闷,这小子不但没有一点愧疚之情竟还笑了,笑得还挺好看,一扫平时的猥琐气,清秀的小白脸上凤目弯弯,粉唇微翘,可见是挺开心的。

哼了一声道,“你笑什么?自己学问差,还有道理了?”

贾环吓了一跳,没想到偷笑被人看见了,连忙掩饰,“回皇上的话,小人,小人没敢乱笑什么,皇上教训的极是,我回去后一定努力读书,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

贾环其实是想说自己一定勤奋读书,不负圣望的,可是转念想起自己那点本事,这个大话又不敢说,要是过些天皇上发现自己没什么长进,那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因此很是纠结了一下才期期艾艾地道,“只是小人天生不是读书的料,这个,怕是读了也还是没什么大学问的。”

郢德还没见过在他面前也敢说这么没出息的话的,拿起手边的一本奏折就丢了过去,正砸在贾环脑袋上,“哎呦!”

“没出息的东西,在朕面前也敢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