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管,既然王爷觉得那地不好,那就在卖给我的时候,把价格弄得低一些,就罢了。再者,妾身也不相信王爷新修建的河堤,会经不起洪水的冲击,今年修好了,明年还会决口?”黛玉自信的笑笑,看来那些田地如何处置,她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

“哈哈…”水溶忍不住笑起来,心中是真正的开怀自在。这样的妻子,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黛玉一个了,自己是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当日,水溶便把黛玉的主意系统的整理了一下,形成完整的策略,写成奏折,连夜送进宫里。

皇上看后龙颜大悦,立刻准了水溶所奏,将来黄河沿岸新淤积起来的土地,按照当地良田的六成价格出卖,若朝中官员愿意提前拿出银子相助朝廷者,则享受三折的价格。

此言一出,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廷官员众说纷纭,但最多的声音却是质疑之声。这些人都是敲竹杠的行家,如今让他们先拿钱出来,有哪个会愿意?

皇上见附和者多,真正拿钱出来的,却没几个。也有些灰心。

水溶并不着急,当朝奏请,说自己愿意拿出十五万两银子先用作治水工程。等将来治水成功,愿意朝廷以土地交换。

皇上立刻当场拍板,御笔亲书,写下谕旨,用了龙印,交给水溶。并且言说治水用银,只差四十万两,如今北静王已经出了十五万,还剩二十五万两,是换与不换,各位爱卿自己掂量。

于是,颂圣之声此起彼伏,朝中大臣有不少都站出来,说自己愿意支持朝廷治水,响应皇上的圣逾等言。

“哈哈…”皇上坐在龙椅上,开心的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国家的肱骨之臣,都是社稷的栋梁。朕深感欣慰。此事由北静王全权负责,你们回去之后,把银票都送到北静王府就是了。户部侍郎跟去北静王府,一定要记好账目,银票全部封存,这些朕回头是要看的。”

众臣三呼万岁。皇上满意的笑笑,起身退朝。

水溶依然被皇上留下,商量要事。众臣退出,皇上便和他君臣二人从后门出太和殿,往御花园散步。

“表兄,你脑子转的够快的呀。前天见你还是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怎么一夜之间便有了这么好的主意?”皇上今日特别的高兴,治水的银子有了着落,一件心头大事也就放下了,多日都闷在御书房,今天高兴,所以拉着水溶去御花园散步。

“皇上,您还是叫臣的名字好,这表兄二字…”

“怕什么,朕又没当着那些朝臣的面叫,这儿就咱们俩,还有这几个狗奴才,你还当我是当年的皇子,咱们也还是兄弟,不好吗?”

“臣惶恐。”水溶停住脚步,躬身而立。

“哎呀,这不是你的性格!怎么原来做闲散王爷的时候,就没这么拘谨?”皇上抬手拍了拍水溶的肩膀,摇头叹道。

“原来水溶不懂事。”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你还没告诉朕,你是如何想到这么个好主意的?哎,你行啊,这几年在家里闲闲散散的,倒是弄了不少积蓄呢?凭你和姑妈的供奉,恐怕养你那一大家下人都难吧?”皇上依然不放过水溶,非要刨根问底。

“皇上何时对臣的家事如此感兴趣了?”水溶笑笑,不打算说实话。

“呵呵…你跟朕捉迷藏?”皇上也不生气,只是摇头笑笑,二人便走进那片紫藤花架。

忠顺王爷今日没有上朝,不过这件事他当日也知道了。忠顺王爷的耳目还是不容小觑的,一个三朝元老的门生,大大小小足足占了朝廷官员的三分之一,所以这忠顺王爷即便是不上朝,那朝廷的事对他来说也没有秘密。

“父王,我们捐不捐?”

“不捐,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去买一个空念想。神经病才那样做呢。”忠顺王爷嗤笑一声,转身抬手,勾住身边一个清秀小厮的嘴巴,枯树一般的手指,在小厮光滑的脸蛋上擦过,那小厮便发出阵阵吃吃的笑声,糜烂亵晦。

“可是父王,朝中好多人都捐了,多多少少的吧,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嘛。好些人都看着咱们呢。”萧晟对父亲的举止毫不为奇,依然恳切的劝着。

“看就看吧,这朝廷之中看本王脸色的,比看皇上脸色的人还多。本王如果紧着顾忌他们,本王还活不活了?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是,儿子谨记父王教诲,只是…”

“哎呀,你看你什么样子,有话说有屁放!”

“冷门主的事情,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他可是还在等我们回话。”

“嗯…这倒是个事儿。你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记得稳住他。”忠顺王爷皱起了眉头,也不顾的身边的男宠讨好的抚摸,烦躁的一摆手,把那清秀小厮推开,“滚,都给老子滚,老子要静一静。”

萧晟无奈的点头,恭顺的退出去。

北静王府后花园的泰和斋是水溶叫人给黛玉收拾出来的见林家家人的院子。泰和斋原本是预备着水溶有外边的朋友来逛园子的时候,大家吃茶聊天的地方,因此处离园子的角门很近,出了角门便可以出园子,穿过甬路直接到北静王府的后大街,方便的很。所以林彤等人有事便从角门进来,到泰和斋等黛玉。

因为黛玉每日要打理王府家事,所以林彤等人一般都会在午后来。隔三差五的,有事没事,总是要给黛玉请安的。

今儿水溶被皇上留下在御花园摆酒庆贺。水祥便叫人回府跟黛玉传个消息。黛玉自己用了午饭,小睡一会儿,刚刚醒来,雪雁便回说大掌柜林彤来了。

“带上东西,跟我去泰和斋吧。”黛玉对着镜子略收拾了妆面,便只带着雪雁和两个嬷嬷出了静雅堂。

林彤和林青二人已经等在泰和斋,门外家人报:王妃到。二人忙起身迎出屋子,待黛玉进屋落座后,方行家礼请安。

“罢了,二位都坐下。雪雁上茶。”黛玉也不跟二人客气,自己在上位上坐好。雪雁便将自己手中的匣子放在黛玉手边的桌子上。

雪雁接过小丫头手中的茶,给三人端上,在黛玉身后站好。

“具体事宜,咱们都商议过了。还是那句话,只有把生意做大做好了,我们才能更有实力。竞争不怕,拉拢官场上的人也没什么。怕就怕得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不上不下的。这样的生意,若是天下太平倒也罢了,我们自然能够赚的上吃喝,但一有个风吹草动,倒霉的就先是这些中等店铺,就是我们原来这样没有靠山的小商家。”黛玉吃了口茶,又轻叹了口气。

“奴才等无能,让主子受累。”

“这话就不用说了,你们支撑了这些年,很是不易。大家受得委屈我也都记在心里。将来,总有我们翻身的一天。你们总这么垂头丧气的,那我一个弱女子又该怎么办呢?”黛玉微笑着看着二人,半晌又道:“你们也说了,如今想把生意做大,一口吃个胖子是不成的。但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等了。”

“如果不能等,除非我们再有个十万八万的银子,直接大规模的扩大我们的生意,这样不出一年,我们的店铺生意便会换一个局面。”林青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只是银子的问题吗?人手呢?货源呢?店铺面积还有走货路线等问题,你们都考虑到了吗?”

“回主子的话,主子上次提出这个事儿,奴才回去之后考虑过了,虽然想的不是很全面,但也有些眉目。奴才都写在这上面,请主子过目。”林青起身离座,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纸,往上递去。

雪雁看黛玉点头,便上前接过东西,转手交给黛玉。

黛玉摆手,示意林青先坐下,然后便展开纸张,慢慢的看着林青写的东西。看完之后连连点头,微笑道:“你的想法很好。”

“这是奴才几个人商讨之后的结果,不周之处,请主子指正。”

“我又能指正什么,你们都知道我,原是个没经历过事情的。先按你们的意思办吧。”黛玉说着,把手边的匣子拿起来,递给雪雁,又道:“我不能出力,也没有更好的谋划,如今我只有这十五万两银子。你们拿去,就照着你们说的,把这纸上的事情,在一年之内,给我变成现实。如何?”

林彤和林青先是吃惊,接着二人便起身离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奴才等何德何能,让主子如此信任!”这是林彤的声音,此时五十多岁的林彤已经声泪俱下。黛玉说只有十五万两银子,可见这些是她全部的积蓄。

说到底主子还是个小女孩,刚满十五岁。在这样一个王府之中,若是没一点体己钱,这日子如何过得好?林彤等人历经世事,别的不知道,这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是知道的。所以此时听黛玉如此决定,心中十分的不忍。但为了林家的产业,他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不信任你们,又能去信任谁呢?你们都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为了我们林家默默无闻的过了十来年。这些年你们若是跟了别的有势力的主子,一定比现在风光几倍,可你们没有走,再难再苦也支撑下来,就凭这个,我又何尝会不信任你们?”

林彤和林青又磕头表了一次忠心,方起身接过雪雁手中的盒子。

黛玉又同他们说了些话,天色渐晚,前面有下人来回说:王爷回府了。林彤和林青方告退离开。

蝶舞长空 第05章 春风拂槛露华浓

黛玉出了泰和斋,款步走在开满了粉粉白白色花朵的蔷薇架下,身后的雪雁看着她步态轻盈,神态也放松了许多,知道压在自家主子心中的郁闷已经消散开来,心情舒畅,连走路也轻快了许多,于是笑道:“主子总算把咱们手中的银子都用出去了。这会儿心情总算轻松了。”

“你这死丫头,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我是个败家子一样?”黛玉转身笑骂。

“这话奴婢可不敢说,是姑娘自己说的呀!且不说主子给王爷那十五万两银子值不值,单说给林彤叔他们几人这十五万两,也是极有风险的。连奴婢心中都很担心,难道主子一点都不担心吗?”雪雁从小陪黛玉一起读书,和黛玉更多的是姐妹情谊,所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二人之间说话从不避讳什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连这个也不知道了吗?当初怎么跟我一起读书的?”黛玉轻笑,“在我最难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背叛过我,甘受那些恶商的欺凌,走到今天,如今我已经是北静王妃,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离开呢?再说,只有你主子一个女人家,就是手中攥着再多的银子,早晚不都是被人家算计了去?又能有什么用呢?若不是奶娘和这几个家人一力维护,我手上的这些银子又如何会保得住呢?”

“嗯,主子说的是。”雪雁点点头,收起了玩笑之态。紧走两步,上前搀扶住黛玉的胳膊,“主子知人善用,运筹帷幄不让须眉,林家一定会在主子手上重振往日风采。”

“哎!你说的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如今咱们内忧外患,想的,只是如何保住这点家业罢了。”

“雪雁丫头的话一点儿也不错,玉儿果然是:运筹帷幄不让须眉。”一声朗笑,水溶已经从花架子那头闪出来,一身青玉色箭袖团蟒长袍,腰里石青色绣二龙戏珠腰封,因为袍子单薄,身上还披着同色修竹暗纹的披风,微风过处,衣衫缓缓飘动,俊逸洒脱,一步步走来,谪仙一般。

“王爷。”雪雁忙福身行礼。

“嗯,下去吧。”水溶摆手,雪雁便匆忙告退。

“遣走了我的丫头,你来服侍我呀?”黛玉巧笑,侧转身子,故意不去看水溶那张魅惑人心的笑脸。

“猜对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你的时间都是我的。”水溶轻笑,上前拉住黛玉的胳膊,“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什么地方?”黛玉不以为然,不过是这园子里的景致罢了,她从小生在姑苏,那里乃是园林之城,什么样的好园子没见过?北静王府的花园子又能有什么奇观不成?

水溶不语,只是拉着黛玉往一个方向走,穿过蔷薇花架,又穿过玫瑰丛,打满紫藤花苞的甬路,又走过了一片丁香林。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略倾斜的慢坡,再往后是一片假山石,假山石上有瀑布流下。而这一片斜坡总有两亩多地,种满了鸢尾花。

碧绿的叶子绿毯一样铺满了山坡。淡紫色的花朵疏密有致,洒落在绿叶之间,像是浩瀚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这一片景致,虽然也是穿凿之力,但一眼望去唯能感觉到自然,的确很难得。

“好美的地方。”黛玉站在膝盖高的鸢尾草中,仰着头,呼吸着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喜欢吧?刚才还一副不屑的样子。嗯?”水溶从身后拥过来,手上用力,二人同时倒在地上,不过这次是水溶在下,黛玉在上,跌下去后,便躺进温暖的怀抱之中。

黛玉被他深情地拥入怀中,脸又被他轻轻地托起,便马上很配合地闭上眼睛。

可等了好久,都没感觉到唇上的温度…

黛玉感到一阵好奇,于是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水溶正看着自己,笑得特别奸诈:“玉儿,喜欢为夫吻你吗?”

“你…”喜欢是喜欢,可让人家说:“我喜欢!”这种话,又哪里好意思说出口。

“不喜欢算了,君子不强人所难。”水溶长叹一声,有些失落地坐在地上,将披风解下来铺到地上,慢慢地躺上去。

黛玉便跟着坐过去,撑着双肘趴在他身侧,小声说:“也不是不喜欢…”

“如此说来,玉儿是喜欢咯?”他的笑意更浓,闭上眼睛,又一副很疲惫的样子说:“可是为夫有点累了,没什么情绪,改天再说吧。”

黛玉瞪大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觉得牙根痒得厉害,眼前也有些冒金星的感觉——这个天杀的男人,分明就是在挑战!

透过花丛的夕阳变得格外柔和,清淡。

他的脸在金色光斑,橘红色的阴影下,带着点性感和诱惑。尤其是他的唇,轻微的上翘,洋溢着绯色光晕。记忆中那温润的感觉,美妙的触觉,有点怀念…

黛玉越是看着他,心中便越是没了主张。有人规定过女人不可以主动吻男人吗?好像没有!

看准位置,下定决心,她飞快地扑过去,对着他的唇猛亲下去。——呃,速度没有计算准确,牙齿撞到了嘴唇,为了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她也顾不上疼痛和羞涩,只是双手抱住他的脸,用力地猛吻,还用舌头挑开他紧闭的牙齿,探进去…用力地舔着他有点僵硬的舌。他的唇好软,还有种很清新的味道,吻上去特别舒服…

亲的有些累了,黛玉便想爬起来,他忽然搂着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玉儿的吻为夫实在是不敢恭维!”他揉揉有点胀红的唇,擦擦唇边的口水。“看来为夫真要好好教教你…”

说完他将唇压在她因气愤而微张的唇瓣上,这次完全没有温柔的前奏,直接就是强横野蛮的辗转热吻,吻得她全身融化,血液沸腾,他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直到吻得她眼前一片天昏地暗,大脑严重缺氧。不得不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拍着胸口大喘!

后来,她枕着他的臂弯,在和煦的阳光下呼吸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他的眼睛里映着晚霞,夕阳和鸢尾花的紫色,无限浓情…

他们在花丛里聊天,聊到满天繁星的时候,刚好有一颗流星划过。

“快许愿!”黛玉忙坐起身子,双手抱在一起,对着天空默默地祈祷。

“你还信这个?”水溶轻笑,看着黛玉专注的神色,“许了什么愿?”

“说了就不灵了。”黛玉睁开眼睛,黑水晶般的眸子里,带着幸福的憧憬。

“我是你夫君嘛,你都说了,夫妻一体,说说无碍吧?”水溶伸手,揽住她的香肩。

“等愿望实现了,再告诉你。”黛玉巧笑,把头依靠着他的肩膀上。

“好,就依着玉儿。”水溶点点头,“饿了吧?”

“确实饿了,不知夫君准备了什么样的晚饭?”黛玉调皮的一笑,谁叫他刚才说从那一刻起到明天早上,时间都是他的?既然这样说,那么晚饭的事情自然也是他来操心了。

“早有安排。”显然,水溶今晚是有预谋的,瞧他连晚饭都安排好了,“绕过这座假山,后面是个天然温泉。我父王早年叫人在那里修了一所院子,叫做‘玉泉馆’。咱们今晚就不回房去了,就住在玉泉馆,好不好?”

黛玉早就饿了,且不管晚上睡哪儿,只是问道:“饭菜呢?”

“为夫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下人,她们的晚饭送到那里。”水溶说着,从地上站起来,拉起黛玉,又拾起地上的披风。二人手牵手往玉泉馆走去。

一桌异常丰盛的饭菜,二十多个菜色除了黛玉喜欢的,便是水溶喜欢的。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琳琅满目。

“这么多?!王爷可真是浪费。”黛玉摇头,转身先去丫头捧着的铜盆中洗了手,方转身过来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蜜汁鲜藕,放入口中。“嗯!好吃。”

“坐好,慢慢吃。”水溶把她摁在椅子上,又亲手给她盛了薏米红枣粥,“玉儿以后每晚都要喝红枣粥,记住了吗?”

“为什么?”黛玉转头,看着水溶,要知道她素来不喜欢红枣。

“云轻庐的话,玉儿最好乖乖的听。今儿我问这家伙要了几样药膳的配方,已经给紫鹃了。让她盯着厨房每日给你调剂着做。你这小身子骨,太单薄了。”

“妾身都大好了,现在也很能吃饭,为什么还要调养?”黛玉不满,最讨厌这些人总把自己当病人了。

“听话,为夫自然是为了你好。”水溶液郁闷着呢。他和黛玉新婚燕尔,可却不能夜夜恩爱。云轻庐早有话说,黛玉的身子单薄的像张纸,底子太差是禁不住夜夜折腾的,并且再三警告水溶,行房事可以,最好别让她有孕。此时她的身子刚停了药若是怀孕对孩子不好,二就是她的身子此时经不起生孩子的折腾,怀孕已经很吃力了,再让她生,搞不好会要了她的命。

于是水溶开始过期了禁欲的日子,每次跟黛玉一起,总要隔上五六天,最频繁的那次,也隔了三天。且每次之后总要给她放一粒药丸,用来避孕。

这件事还要瞒着众人,不然太妃知道了,那还了得?一定又要嚷翻了天,闹着给自己纳妾了。所以水溶心中的郁闷,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王爷…”

“嗯?还叫王爷?”水溶不满,瞪了黛玉一眼。

“夫君。”黛玉轻笑,对着水溶撒娇,“人家最不喜欢红枣嘛,可不可以换别的?”

“枸杞也可以。”

“呃?那还是红枣吧。”黛玉皱眉,枸杞拿东西虽好,但黛玉从小也不喜欢那个味道。喝药也就罢了,若是吃的饭里面也有那个,她宁可挨饿好了。

饭后水溶说不能辜负这一池温泉,一定要好好地泡一泡才行。黛玉自然愿意,于是笑道:“夫君先请,妾身后来。”

“那岂不是浪费时间?还是我们一起洗更利索些。”水溶轻笑,不等黛玉辩驳,便抬手把她抱起,转身跳入温泉之中。

水绿色的衣衫被水浸透,严丝合缝的贴在身上,黛玉小巧身躯上玲珑的曲线毕露无遗。

而水溶却毫不躲闪,三下两下便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脱掉,温热的水面上丝丝白气,环绕着他挺拔的身体,性感撩人。

虽然有过数次缠绵,但都是在深夜的床上,他的身体每一部分黛玉都是感受过的,但今晚这玉泉馆里灯火通明,有如白昼,她第一次看的这么明明白白。诱人的视觉让她忘了回头,只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呵呵…”水溶轻笑,伸手拉开她的衣带。翠色的衣衫便抽丝剥茧般,脱得干干净净。

“唔…讨厌。”黛玉羞急,立刻屈膝躲藏进水中,一头长发进入温水,随着碧波荡漾开来,宛如一只黑色的蝴蝶。

“来,让为夫服侍你洗浴。”水溶伸手,把黛玉拉到水池的边沿,让她坐在铺了柔软的橡胶垫子的水池边,拿了一只碧玉水瓢舀了水往黛玉身上冲淋。

晶莹的水滴在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溅落,在圆润玲珑的曲线上流淌,跳跃着艳丽的色泽。

氤氲的迷雾中,他的五官脱了深沉,退了霸气,越发显得清莹,尤其是眼波里有着近似妖异的光,仿佛一瞬间就能把某女子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在他深情地凝望下,热水好像渗透了肌肤,注入她的血液,在她的体内流动,使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期待着他承诺的美好…

水溶低头看看她的头发,视线扫过她丰满圆润的双胸,看到纤细的腰,和蜷起的双腿…吸了口气,轻咳一声,将碧玉水瓢放回去,拿了一块莹白的香皂,在手上搓出满满的泡沫。

泡沫在他手心里蔓延,透明的淡粉色,飘散着玫瑰的香,涂在身上细腻柔滑,可惜那感觉很快被温水冲尽,剩下的就是他掌心里灼热的火焰,在她身体上游移…

她确定他手心里的泡沫早已被冲得一无所有,可他还是很专心地帮她涂着。

当他的手从颈项滑到清瘦的双肩,她顿时觉得气息不够,禁不住张开嘴吸气,呼吸…

当他的指尖揉搓着她起伏不定的胸口时,她不仅仅是气息不够,心脏都要跳出来;而他的手移到她大腿上时,她实在无法忍受,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的手烧死了。

她抓住他的手,惊慌地仰望着他:“不要…”

他的眸色攸然一暗,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垂首吻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挣脱阻碍伸进她紧合双腿间…

那一片最脆弱的地带,轻轻碰触就似有千万神经被牵动,被他手指慢慢纠缠,摩挲,浑身都在战栗,娇喘,甚至一阵阵的虚弱无力…

如果可以说话,她真想求他放过她,这感觉实在难受,就像渴求什么东西,无法得到一样。身体变得空无,急需一种热情去填满那无穷无尽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