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听了这话,也不敢接话,只偷笑着转身离开。

“多日不见,玉儿越发的坏了,连屋里的丫头都取笑。”水溶说着,又从身后拥住她,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她的,悄声问道:“玉儿,真的有了?”

“有什么?”黛玉明知故问,装糊涂的问道。

“你说有什么?嗯?你还跟为夫装呢。说,什么时候的事儿?是不是那次你偏不要用药的缘故?”水溶咬着她的耳垂,逼问道。

“我哪儿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倒来问我。”

“那我们今晚…”水溶苦着脸,难过的叹气。

“王爷若是需要,不如叫潘姨娘伺候你。”

“你又来了!若是别人能行,为夫又何必苦苦撑到现在?你当为夫是种马?随便抓个女人不久解决了?”水溶不依不饶的把手伸进黛玉的衣襟内,轻轻地抚摸着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黛玉笑着皱眉,抬脸往后看着他。

“玉儿,为夫好像中了一种毒。”水溶故作深沉的说道。

“啊?什么毒?”黛玉惊问。

“这种毒是不是你给为夫下的?为什么为夫看见别的女人,凭她如何艳丽动人,都提不起情绪来?非得看见你,才会想…”水溶说着,又把黛玉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俯下身子,把她深深地吻住。他在她耳边温热轻唤,修健的长臂丝毫舍不得放开,他将唇凑到她的锁骨心,伸出舌头轻轻地舔弄那小巧的凹陷。

黛玉无法自抑地受着他的吸引,不自觉地昂起了小脸,感受他的唇舔咬着她柔嫩的肌肤,湿润麻痒的感觉逐渐地游移到胸口,他温热的鼻息轻轻地呼在她的乳沟间,惹起她身子里一阵畅快的战栗。

“嗯,这哪是什么毒,分明是你自己作怪。”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他的月白贡缎锦袍,双足在他忘情的拥抱下悬了空。

水溶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放在凉爽的榻上,让她舒适的躺在那里,将她一双小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在她无法设防的情况下,凑唇咬开了她的衣衫,隔着薄薄的茧绸抹胸含咬住她雪乳上隐约可见的最娇艳的红梅心。

“嘶——”她的表情略显痛苦,唇间逸出了一声羞耻的娇吟。

流云髻慢慢的散开,发间的花甸子轻轻地滑落,她黑绸似的云发微微地在耳边凌乱,更衬托出她肌肤的柔腻如雪,双颊轻泛着淡淡的红晕。

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身体各个部分更加敏感,轻轻一碰触,便会引发她诱人的娇吟。

“不行——”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嘤咛出声。

水溶邪肆一笑,抬头吻住了她的唇,用一只大手完全地掌控她的柔荑,另一只手则如蛇般游移下她的身子,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欺到了她双腿间最私密羞人的地方。

“不行——唔…”黛玉紧张的合拢双腿,抵抗着他手指的入侵,然后用不成形的语句断断续续的说道:“这样不行,会…伤到孩子。”

“放心,不会。”他修长的指伸入了她腿间幽柔的谷壑,顺着那微微鼓起的曲线探到了她隐藏在花瓣间的小核,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逗玩着那小小的珠核,指尖轻柔粗按,恣意玩弄。

黛玉摇着头,双腿无力疲软。

水溶眸光一黯,浮动着黑暗的欲望,他落下了唇,封住了她柔蜜的香唇,恣意将舌头探入了她湿润的幽心,尽情地吸吮。

他的唇灼热了她,黛玉觉得有一股暖热渗入了她的胸口,紧揪了她的心房,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逐渐陷入情潮的波涛之中,随着他的吻弄而动了荡漾的心思。

他的唇灼热了她,黛玉觉得有一股暖热渗入了她的胸口,紧揪了她的心房,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逐渐陷入情潮的波涛之中,随着他的吻弄而动了荡漾的心思。

他的掌心覆住了她平坦的小腹,缓缓地柔娑着,在她不及防之时,攫住了一团丰挺的圆丘,惬意抚摩。

茉莉花的香味,不知不觉中转浓,随着呼吸渗入了她的鼻息,她的身子感到无力软热,心口隐隐地揪疼翻搅。

他乘机释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了两团饱满的丰盈,夏纱轻薄,禁不起他这一折腾,精致的布料揉成了布条。

她私密的抹胸上点缀着用银白色丝线绣成的蝶儿,他的舌邪佞地舔弄那浮凸的蝶痕,随而含弄住了她绷在绢料下的乳尖儿,随着那充血变硬的珍珠形状而滑动着舌尖。

“溶…”潮红袭上了她白净灵秀的小脸,她咬着唇,在他的摆布之下,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二人终究没有去太妃房中请安。黛玉甚至都没有用晚饭。水溶从洗浴室里冲冷水澡出来时,黛玉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而桌子上的饭菜却一点都没有动,丫头们已经被水溶打发回房。

披着纯白色棉布的浴巾,水溶赤着脚回到卧室,看看饭桌上可口的饭菜,感觉大腹中饥肠辘辘,于是坐下来吃了点东西,方在凉榻上躺下睡了。

黛玉一觉睡醒,正是夜半时分。屋子里灯光如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光晕里。身边没有人,刚才的一切恍如春梦。黛玉心中一惊,蓦然起身,掀开帐子,却发现水溶侧躺在凉榻上,双眼微闭,似乎睡得正香。

舒心的一笑,黛玉轻轻下床,走到凉榻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方挤上凉榻,躺在他的怀里,拉过他的胳膊枕在脑后,然后惬意的闭上眼睛。

“玉儿…”水溶却已经被她弄醒,看着怀着猫一般的美人,不由得苦笑一声,他冲了冷水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这会儿又被她勾了起来。

“嗯,睡觉…”黛玉靠在水溶的怀里,睡意又一次浓浓袭来,说也奇怪,原来总是睡不着,十分的精神,每回夜晚都暗暗地发誓,等水溶回来一定要好好地问问他玩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儿他回来了,却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了。

“好,你睡吧。”水溶无奈的看着她倦意浓浓的脸,疼爱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听着她细长的呼吸声,仿佛天地万物都永恒的定格,所有的情爱都融汇在夏日夜半这极为平常的相拥而眠里。

黛玉一夜好眠,清晨睁开眼睛,看见水溶一面平静侧躺在身边,还没睡醒。于是便捏着一缕发丝,轻轻地拨弄他的鼻翼。

“啊…阿嚏!”水溶的鼻子一阵奇痒,打了个喷嚏从梦中惊醒,却看见怀中黛玉调皮的笑脸,于是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故作凶狠的样子说道:“玉儿,一月未见,你变得这样坏了,万一肚子里的宝贝也跟你一样坏,可怎么办呢?”

“跟我一样坏不怕,就怕跟你一样没良心。”黛玉轻笑一笑,抬手挡住水溶山雨欲来的吻。

“为夫怎么没良心了?嗯?”水溶不依,张口轻轻咬住她的手指,然后用舌尖轻轻地舔舐,惹得她咯咯直笑,忙把手撤回来。

“你还不把你的事情从实招来,难道还要本宫来拷问吗?”黛玉一双似喜非喜的美目一瞪,细长的眉梢一挑,摆着官腔问道。

“呃…招,为夫这就招…”水溶说着,扶在黛玉脑后的大手轻轻用力,把她的香唇送到自己面前,然后轻轻吻住,慢慢加深,一直吻到她心神激荡,意乱情迷。

“玉儿,怎么办?你总是这样招惹为夫,却又不能来点实在的,用不了两天,为夫就会急火攻心。”水溶强忍着疼痛的欲望,火热的眸子眯起来,隐藏着极端的渴望。

“呃…不行…孩子比较重要。”黛玉说着,推开他的钳制,转身下了床榻。

“你这小东西…”水溶挫败的趴在凉榻上,无奈的闭上眼睛。

黛玉看着凉榻上迷离的男人豹子一样潜伏在那里,心中闪过一丝无奈。

丫头们进来服侍黛玉梳洗完毕,换了衣衫。水溶方从火热中慢慢挣扎出来,无精打采的从榻上起身梳洗。晴雯拿了衣衫过来,黛玉亲自给他换上,然后把腰封系好。又细细的整理平整了衣衫,接过紫鹃递上来的王冠给他带好,方笑道:“走吧,先去给母妃请安。”

“嗯,走。“水溶微笑点头,拉着黛玉的手一起去凝瑞轩。

太妃见水溶回来,自然是十分高兴。搂着他又落一回眼泪,询问了黄河决口灾区民变的情形。水溶只好捡着无关重要的给她说了几句。黛玉便在一边劝了几句,太妃便止住了悲声。

“你回来就好,你媳妇如今有了身孕,是咱们府上天大的喜事。还有秋茉的事情也一直拖着没办。如今你回来了,也很该办了此事。“

水溶边点头答应,说明儿上朝便跟皇上提及,皇上圣旨下来便把秋茉的事情办好。

一时婧琪三个姑娘来给太妃请安,见父王回来,自然十分高兴。给太妃请安毕忙上前来给水溶问安。

水溶一个月没看见三个女儿,心中自然也十分牵挂,把三人挨个拉到跟前细细的看了一番,又夸奖三人几句,方叫下人把子詹也请过来。一家子守在太妃房里一起用了早饭。水溶和黛玉又陪着太妃说了些外边的传闻趣事,太妃便让众人散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水溶回来的第一件事请,自然是去见皇上。但在见皇上之前,他想先去见见冷玉堂的管家李辉。所以派人先去暗中回了皇上,先去办完这件事,明儿一早再进宫。

回房后水溶遣退丫头们,悄声问黛玉道:“玉儿,你安排一下,为夫要见李辉。”

“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好好呆在家里。让林彤他们带我去。”水溶摇头不依。

“我要跟你一起去。”黛玉坚持。

“玉儿,乖,听话。好好呆在家里瞪为夫回来。”水溶拍拍她的脸颊,轻声哄着。

“哼,又来了。”黛玉不高兴的转身。

“你身子要紧,这会儿关键时候,不要东奔西走的。安心在家养着。等孩子生下来,为夫带着你去东北打猎。”水溶为了让黛玉留在家里,不得已许下承诺。

“好,这可是王爷说的,别到时又忘了。”黛玉一听这话高兴了,去东北打猎啊,这可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嗯,忘不了,那为夫可以去找林彤了吗?”水溶轻笑,看着欢颜的她,心情变的极好。

“找林彤没用。”嗲玉轻笑,“王爷去当铺找林一平,他会带着你去找落花楼的人。

“这落花楼行踪诡异,玉儿是怎么联系到他们的 ?“水溶不解的问道。

“只许王爷暗中养着静影堂,不许妾身也培养几个自己的人?妾身的丝绸贡缎都被冷玉堂劫走了,难道还不能反击一下?先说好了,不管王爷怎么谈,我那些货物可是要一丝不少的全给运回来,运费还要他冷玉堂出,再加上我的损失费。不然,我可不放那个老东西。“

“行,行,这都是小事。”水溶笑笑,明明不在乎钱财之物,此时却非要摆出一副小气的样子来,这就是黛玉的小性儿,她似乎是在开玩笑,但却从不对对手假仁慈。

“小心些,中午不回来,晚饭前一定要回来,不然妾身可不依。”

“你已经重罚过为夫了,还要如何重罚?”水溶贴近她的耳边,轻声笑道。

“什么重罚?”黛玉不解。

“还有比睡在你身边不能碰你,更加残酷的刑罚吗?”

“呃…”黛玉一愣,看着匆忙出门的那袭白色身影,无奈的啐了一口:“没正经的,还是王爷呢!”

蝶语轻歌 第06章 开恩惠阖府同庆

打发水溶出门后,黛玉回转进卧室,又在榻上歪了一会儿。素心端上刚刚煎好的汤,见黛玉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轻笑着说道:“主子,这汤好了,您喝点吧?”

“为什么每天都给我喝这么多种汤?而且每种都有一股药味,这到底是什么汤?”黛玉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云大人吩咐奴婢每天给主子煮的,一定是对主子的身体有好处的。所以主子一定要坚持服用。”素心看着黛玉皱着眉头把汤喝了大半,剩下的一点说什么喝不喝了,便也不怎么勉强她,接过汤碗,放在一边,又拿了话梅来给黛玉含到口中。

“王妃,大总管等人在议事厅等着主子过去商议秋茉姑娘认太妃为母的事情。”晴雯从外边进来回道。

“嗯,我这就过去。”黛玉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问素心:“云太医今儿来请脉吗?”

“来,昨儿云太医说中午的时候来,今天早晨他要进宫去,说太后昨儿中了暑,要云大人过去请脉。”

“哦,太后中暑?”黛玉点点头,不再多话,扶着晴雯的手,慢慢的出了房门。

太妃认女不是小事,何况太妃还要求水溶求皇上的谕旨,要封秋茉为郡主,这更是举族同乐的大事。北静王府自从王爷成婚之后,这便是最大的喜事了,想必到时候朝中王公贵族都会来道贺,所以这宴席之事还要细心地筹备。

黛玉作为当家主母,虽然有孕在身,也要适当的操持一些,太妃上了年纪,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她去做主,而管家们虽然办事利索,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听主子的意思的。

在议事厅里听水岸等人回完话,又处理了一些日常家务,回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原本以为回到房里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谁知进门偏偏看见太妃端坐在厅里。

“母妃?”黛玉有些不大相信,这太妃怎么又突然出现在静雅堂?

“溶儿是昨晚回来的吧?”太妃微微一笑,示意黛玉坐在身边。

“嗯,是的。”黛玉也微微一笑点点头,“昨晚回来时已经天色不早,王爷原说去给太妃请安的,谁知沐浴之后又嫌太晚了,怕惊扰到母妃休息。所以没过去。”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的儿子,难道我还跟他计较这些?只是有一件事我做母亲的不得不操心。如今你重着身子,是万万不能跟他同房的。可这若是等你生了孩子再做完月子,可得十个月的光景,这是个孩子都受不了呀。”

黛玉心中一沉,太妃的话虽然听着别扭,但却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媳妇啊,你也是大家出来的小姐,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看哪家的茶壶是配一只茶碗的?是不是?你瞧母妃身为公主,老王爷不也有两房妾室?”

“是,媳妇听凭母妃安排。”黛玉低着头,轻轻地咬着下唇,太妃说的是,不然今儿自己干嘛忙着办秋茉的事情?身为天朝长公主,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何况自己?

“我也不想再给溶儿纳妾了,你身边的这几个丫头你做主,收不收房你们自己说了算,我老了,也懒得管这些了。只是那个陈氏已经关了一阵子了,趁着秋茉丫头这事儿,就放出来吧,啊?”太妃的口气很和蔼,像是在跟黛玉商量着一件平常的家事。

但是黛玉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所以只有轻轻地点头:“母妃说的是。那就让她住在她原来的院子吧,媳妇叫人去收拾一下,晚上便让她搬过去。”

“嗯,好,媳妇,这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做派,我们做正妃妻房的,又何必跟那些姬妾们一般计较?”太妃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了。

黛玉浑浑噩噩的送太妃出门,回来的时候依然没有什么精神。

“主子…”紫鹃知道黛玉心中不高新,扶着她进了卧室,让她靠在榻上,方轻声劝道:“主子莫要不高兴,那陈姨娘出了就出来吧,奴婢瞅着,王爷未必就会过去。”

“算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午饭等我醒了再说。”黛玉在合上眼睛之前,还是没有忘了交代紫鹃:“叫人把陈姨娘原来的屋子收拾出来,收拾好了就叫她搬过去吧。在王爷回来之前把事情做好就是了。别再让我操心想着。”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紫鹃答应着转身下去,又唤了晴雯进来服侍。

秋茉的事情已经阖府皆知,所以秋茉如今已经搬进了太妃的凝瑞轩的厢房里。待皇上谕旨下来之后,太妃会单独收拾房间给她住。而黛玉身边的大丫头之位空缺出来,紫鹃便跟黛玉说,把雪雁提上来补了空缺。

水溶从外边回来的时候,还不到申时,下午的阳光还十分的绚烂,地面上的热气也没散去,黛玉歪在榻上午睡未醒。屋子里的因为有冰块所以沁凉如春,因为黛玉的怀孕的缘故,静雅堂的香薰早就收起来,用来代替的是一盆盆洁白的茉莉。

“王爷,主子还没睡醒。”晴雯悄声提醒水溶。

“嗯,下去吧。”水溶笑笑,低声吩咐,“准备洗澡水。”

黛玉便在这轻轻地说话中醒来,翻个身,回头看见刚刚外出回来的水溶,眼睛里闪过一丝柔情,嘴角却弯起一丝落寞和委屈。

“怎么?什么事不开心了?”水溶弯着腰,用手撑在凉榻上,看着惺忪的睡颜。

“告诉王爷一件事。”黛玉笑笑,“你的陈姨娘已经回到原来住的小院了…”

“谁的主意?别告诉为夫是玉儿为了补偿…”水溶皱起眉头,盯着黛玉的眼睛。

“王爷以为妾身果然有那么贤良大度吗?妾身是一个妒妇呢,如此贤良的事情如何做得出来?”黛玉撅起嘴,不屑的瞥了水溶一眼。他还瞪眼睛呢,哼!

“那是——母妃的意思?”水溶看着黛玉气鼓鼓的样子,反而心头一松,“那就无所谓了,只要玉儿不把为夫往别人的床上推,为夫便一直守着玉儿。”

“可是妾身这个样子,岂不是委屈了王爷?”黛玉无奈的叹息一声,原本搭在水溶脖子上的手臂也慢慢的滑下来。

“你也觉得是委屈了为夫?那今晚就好好地补偿补偿如何?”水溶坏笑着,俯下身子吻吻她的额头,然后直起身子,“去沐浴,外边好热,出了一身的汗。”

黛玉笑笑,轻轻点头。

陈氏露儿从简单狭小的屋子里搬出来,仿佛久居阴暗角落的犯人终于见到了阳光雨露一般,怯生生的看了看似曾相识的衣香院,然后一步步踏上青石台阶,小丫头挑起帘子,她抬脚迈过门槛,进屋后看看自己原来生活过的屋子,真是恍如梦中。

“姨奶奶,香汤准备好了,请你过去沐浴吧。”陈姨娘原来的丫头被水溶打发出去了,这会儿服侍的丫头都是水安家的新挑上来的,所以陈氏还没认清这些人。

“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头了?”陈氏的表情淡淡的,许是这段日子的紧闭把原来那段娇甜的伶俐劲儿给消磨尽了。

“奴婢幽兰。”这丫头十四五岁的样子,干净利索,回话也有模有样,看上去很知道深浅。

“嗯,名字很好听。”陈氏轻笑,并不急着去沐浴,而是在东厢房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打量一下面前的七八个下人,一个个的打量,似乎是在找原来的旧人,可是,一个也没找到。看来王爷和王妃对自己真是防之又防,以后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谢主子夸奖。”幽兰忙福了福身子,“姨奶奶若是疲惫,奴婢服侍姨奶奶先去歇息一会儿再沐浴?”

“别,还是先去沐浴吧,一会儿水凉了,又要折腾你们,我又怎么好意思?”陈氏笑笑,扶着幽兰的手起身,往浴室走去。

“幽兰,等会儿你帮我准备一套像样的衣裳,按照规矩,沐浴后我要去给王妃请安。”陈氏边走边说。

“是,这个奴婢已经想到,小蝶和小娥两个已经给姨奶奶准备好了衣衫头面。一会儿奴婢服侍姨奶奶沐浴后,便给姨奶奶梳妆打扮。”

“嗯,很好。”陈氏微笑,眼睛里有一丝得意之色瞬间划过,如今秦氏姐妹没有了,淑言那个骚货也被卖出去了,府中只剩下不成事的潘氏跟自己作对,看来自己真是要熬出头了。趁着沐浴的功夫,陈氏跟幽兰略打听了一下府中近日的情况,知道王妃身怀有孕了,秋茉原是老王爷的庶女,如今要被太妃认作嫡女了,王爷前不久刚出门一个月,昨晚才回来。

陈氏聪明伶俐,自然明白了这次太妃做主放自己出来的原因。王妃怀孕了嘛,王爷跟前,不能没有人伺候,现买来的丫头哪有原来的老人知道王爷的脾性?这对自己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她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经过这段日子的紧闭,整个人更加内敛了许多。一双水氤氲的眸子中也因为渴情而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姨奶奶,您瞧这几件衣裳,哪一套更好?”幽兰扶着出浴的陈氏从浴室回来,指着床上的粉红,水绿,浅蓝,松花四套衣裳娇声问道。

“自然是粉红色更娇艳些。”陈氏轻轻一笑,不过话锋一转,拦下了去拿那身粉红衣衫的幽兰,“不过今天就不用粉红色了,太过娇艳,王妃不喜欢。就那身松花色的吧。”

松花色的衣衫原是丫头们惯用的颜色,是那种有些灰蒙蒙的淡青,不过陈氏眼前这件松花色的衣服倒也别致,有些发灰的淡青色仿佛是阴雨的天空,领口袖口均用烟紫色的丝线绣着稀稀疏疏的鸢尾花,衣服的边沿滚了深紫色的边,让整件衣服看上去带着一种忧郁的美。

陈氏的皮肤原就很白,穿上这件衣服更加显得整个人如新鲜的莲藕,莹白剔透。

“姨奶奶真是罕见的美人儿。”幽兰替陈氏梳了个简单的螺髻,又依着陈氏的指点,只带了两件银质的首饰。配着松花色的衣衫,整个一个小家碧玉,清水伊人。

“你这丫头,嘴这么甜,抹了蜂蜜了?”陈氏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对醉人的酒窝。

“奴婢说的是实话呀,瞧姨奶奶这容貌,咱们王府可挑不出第二个来。”幽兰说的不错,陈氏当初被太妃看中的,就是这张美丽的脸蛋,可谓贤妻美妾,这妾自然是要挑美艳的买进来。

“这话从这屋里说说也就罢了,以后在外边,可不要这样乱说,小心被人抓住把柄,丢了小命儿还不知道。”陈氏的笑容收敛起来,看着自己额角深处那一块若隐若现的疤痕,目光里闪过一丝冷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