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再次后悔起刚才的不留余地来及之前答应夏小舟离婚答应得太快来。可是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和刘娉婷结婚后又不会跟李云博和刘母住在一起,而且李云博已经五十二岁了,他却才三十岁,等到前者退了,刘母总不敢再这样对他了吧?然后强挤出一抹笑脸,看向刘母说道:“伯母,刚刚都是我不好,我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但我『爱』娉婷的心是千真万确,想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完整家庭的心,也是千真万确的,这一点,无论您现在怎么看我,我想我都应该让您知道。至于刚才…小舟说的话,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在这场婚姻中,她是失败者,她心里有气有恨,一时口不择言说几句难听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她父母曾经确实待我不薄,相信伯母也不愿意我做个忘恩负义的人吧?您放心,我和她已经谈好,就这几天就去办手续了,请您务必相信我!”

刘娉婷也在一旁『插』嘴道:“妈,孩子都四个月了,之前去做产检时,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了,您难道真忍心就这样杀死他?他可是您的亲外孙!总之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生下来的。”又附耳过去压低了声音说,“妈,当年爸爸可曾为了你跟那个『黄』脸婆提过离婚?明川他现在这样,已经说明了他是『爱』我的,你相信他吧,他是不会辜负我们母子,我也不会步了你的后尘的,你放心!”

顾明川察言观『色』,见刘母面『色』已有所松动,忙又保证:“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娉婷母子,请伯母务必相信我!”

刘母就恍然想到了当年她刚怀了刘娉婷时的『情』形。

当年她刚怀孕时,也曾以为李云博会为了她离婚,于是满怀喜悦的将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了他,可是没想到,他却直接将她好一顿呵斥,并勒令她立即去把孩子打掉,还是她找地方躲起来,将『女』儿都生了下来,之后再回来找到他并慢慢动以柔『情』,她才能得以跟他到今天的。

如今她的昨天又在『女』儿的身上上演了,惟一不同的是,顾明川比当年的李云博好,虽然窝囊,虽然心里很可能有其他想法,至少他愿意离婚,至少他愿意给『女』儿母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也就够了!

【66】 终于自由了

第二天,夏小舟起得比昨天还要早,打定主意要赶在夏舒权也上班之前,回家去跟他和荀慧欣再好好谈一谈。

可是到得夏家,不但没见着夏舒权,连荀慧欣也没见着,只是留了话给童姨让带给她:“昨天你爸爸回家之后,你妈妈跟她谈了很久,最后一致说如果你真不愿意再跟明川生活下去了,随便你想怎么做,甚至一辈子都不再回你们那个小家都行,却绝对不能离婚,哪怕这段婚姻已经名存实亡,那也得让它名存实亡一辈子,总之就是不能丢了老夏家的脸!”

夏小舟气极反笑,将昨晚上遇上顾明川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末了冷笑道:“我爸我妈还真是有够一厢『情』愿,以为他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将顾明川任意捏圆搓扁?就算我愿意委屈自己,他还不愿意了呢!”

童姨有些犹豫,说:“市长说今天会亲自去找他谈,说他一定会愿意的。不过他也真是有够不是东西的,居然在背后那样说你妈!”

夏小舟无语,夏舒权还当顾明川是当初那个第一次到夏家时唯唯诺诺的小青年?脑中则开始认真思索起昨晚上司徒玺的建议来,或许,她真该给他们来个先斩后奏?至于他们会不会原谅自己,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等到晚上司徒玺回来时,夏小舟就问他:“昨晚你说之前陆清鸣曾说过,就算拿不到那两样东西,就算不闹上法庭,他也一样有办法帮我把手续办下来,你知道是什么办法吗?”

司徒玺正想着要怎么说服她呢,见她主动提了出来,忙不迭答道:“他说是可以找民政局和警察局的人将那两样东西先挂失再补办,然后就可以将手续办下来了。不过得有当事人双方的身份证。他说他今天回去找那个混蛋谈,估计很快就会有回音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应声响起,正是陆清鸣打来的。司徒玺忙接起,“怎么样了?”

那边陆清鸣道:“我是今天下午找的顾明川。他看起来也急于办手续的样子,所以我才一表明来意,他就很快答应了,不过他却不肯把身份证给我,说是要让大嫂跟他一块儿去,我说晚上给他答复。”

司徒玺将手机遮住征求夏小舟的意见,“他说要你跟他一块儿办那些手续去,你怎么说?”虽是征询的语气,眼神却很有压迫感,毋庸置疑是在等她答应。

夏小舟本来就有几分动心了,听得顾明川也急于办手续,估计是上午夏舒权找他谈谈崩了,想了想,咬牙点头道:“我去,就跟他约明天吧。”眼下夏舒权与荀慧欣至少已经知道顾明川也想离婚的态度了,就算她先斩后奏,他们也不能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了,毕竟没有顾明川的配合,她一个人也办不了那些手续啊!

司徒玺用最快的速度给陆清鸣回了话,“明天早上九点以前,我一定要在民政局外看见那个混蛋的身影。”

陆清鸣翻白眼,“大哥,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闲,有大把的时间泡妞呢?你总得给人一个去单位点卯的时间吧?再说了,就算要去,也该先去警察局啊,一来没有户口薄人工作人员不会给你补办结婚证,二来补办了结婚证,立刻就可以去办离婚证,也免得再多跑一趟了呗。”

“啰嗦!”司徒玺不耐烦,“你立刻联系,等会儿给我回话。”

陆清鸣答应着收了线,过会儿又打过来,“丫同意了,说明天早上九点,警察局见。”

司徒玺勾了下嘴角,玩味的笑起来,看来顾明川也等不及了,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只是不知道等他知道只要治疗得当,李云博老婆一年半载且死不了的时候,他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迫不及待呢?

次『日』是个大晴天,司徒玺的心『情』自起『床』后就很好,在去警察局的路上,俊脸上一直都带着笑。除了车子需要换挡之外,他的大手一直握着夏小舟的手,倒让夏小舟不好意思之余,又有些感动,他这么优秀,却一直等着她,包容她,她实在是修了八辈子的福,这辈子才有幸遇上了他!

到得警察局时,远远的就看见顾明川靠在车头上在吸烟,夏小舟跟司徒玺说了一声:“你回公司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司徒玺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怎么可能就此离去?他大手拢过她的脖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我在车里等你。”

夏小舟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再说,推开车门下了车,朝顾明川走去。

远看顾明川还是一如既往的斯帅气,等到走近了才发现,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眶四周还有一圈青影,一副憔悴样,显然这两天过得并不如意。他一开口,声音更是嘶哑得厉害,“小舟,你来了…”

无视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夏小舟点了点头,率先往户籍大厅走去。

顾明川却叫住她,“我约了户籍大队的大队长,我们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即可。”

不用排队更好!夏小舟想也没想,跟着他一前一后进了户籍大队大队长的办公室,仅用时不到十五分钟,便拿到了簇新的户口簿。

户籍大队大队长跟顾明川算得上熟识,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他和夏小舟之间正闹离婚的事,送他们出门时,还不忘开玩笑:“前几天还看到顾老弟买孕婴用品,是不弟妹有好消息了啊?到时候可别忘记请我吃喜酒。”

“一定一定…”顾明川虚应着,对上夏小舟似笑非笑的讥诮眼神,神『色』越发狼狈。

走出户籍大厅,陆清鸣也来了,一看见夏小舟手里的身份证和户口簿,不由分说接了过去,“大嫂,我先拿着东西赶去民政局,把该补办的东西补办起了,离婚协议书也起草好,你待会儿过去直接就可以签字了。”

夏小舟正想说怎么好意思,就见长身『玉』立于车前的司徒玺对着陆清鸣赞许的点了点头,知道陆清鸣一定是受了某人恶势力的压迫,才会这么殷勤,忍笑将东西递给他并道了谢:“那就麻烦你了。”

陆清明看了一眼司徒玺,“不麻烦不麻烦…”开玩笑,他刚刚不过只迟到了十分钟,已经被老大一顿狠k,哪里还敢接受大嫂的谢意?

说完他才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顾明川,“不介意借用一下顾先生的身份证吧?”

顾明川强挤出一抹笑容:“当然不介意。”将身份证递给陆清鸣,转向夏小舟,“小舟你坐我的车吧?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我们有两个人,顾先生不介意,还是坐我的车吧。”话音刚落,司徒玺就抢先冷淡的说道。

“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还是算了吧。”顾明川眼里闪过一抹懊恼,悻悻然的说完这句话,拉开车门上了车。

司徒玺才勾唇笑了一下,上前牵了夏小舟的手上车。

拜车子本身的『性』能和自己高超的车技所赐,司徒玺和夏小舟愣是比顾明川早到了民政局差不多二十分钟。陆清鸣办事效率极高,等到三人两前一后走进民政局的大厅时,该办的手续都已经办好,只等两个当事人顾明川和夏小舟签字了。

离婚协议书是陆清鸣这个大律师起草的,当然是条条都对夏小舟有利,顾明川看完,皱起了眉头,但仍签了字。夏小舟却主动提出除了存款什么都不要,提笔改了一些条款,才签了字。

看在顾明川眼里,表『情』就变得十分复杂起来。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走过场般劝说了几句,见顾明川和夏小舟都坚持要离,检查了两人的身份证,簇新的结婚证和户口本,还有离婚协议书,就爽快的给他们办理了离婚证。

看着手里暗红『色』的小本本,夏小舟有片刻的恍惚,像是不敢相信,她争取了这么久的东西,此刻已实实在在躺在了她手里一般。

她下意识将食指伸到嘴里咬了一下,清楚分明的感觉到了痛,她才梦醒一般,瞬间笑靥如花,她终于自由了,真好!

顾明川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儿,心里并没有像夏小舟那样感到轻松和如释重负,而是针扎一般疼了一下,从此刻起,他和夏小舟,就真没有一点点关系了!

看着前面夏小舟和司徒玺的背影,一大一小怎么看怎么协调,顾明川很不甘心,忍不住叫道:“小舟,可以一起吃个饭吗?”扫了一眼司徒玺,又补充道,“就我和你,好聚好散,好吗?”小舟一向心软,一定会答应的。

司徒玺满脸不悦,正要开口,夏小舟却抢先说道:“你是想说大家离婚后还是朋友吗?对不起哦,我没兴趣。”

顾明川一窒,几步上前稍显焦急的说道:“小舟,就算到了此时此刻,如果要问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还是不想跟你离婚的。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如果不是你再也不肯给我机会,我们一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够了!”夏小舟打断他,“你有什么想法,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一点都不想知道,你还是留给那些感兴趣的人听去吧。再见,哦不,永远不见!”挽着司徒玺的手臂,大步走出了民政局。

待司徒玺一发动车子,夏小舟就忍不住摇下车窗,欢呼起来:“我终于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司徒玺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也是笑容满面,“要不我们找家餐厅,开瓶红酒庆祝一下?”

夏小舟偏头想了想,“要不去巴莱亚?”说完忽然想到认识之初,他老是拿这件事来将她的军,忍不住笑了起来,揶揄道:“也免得某人老是挤兑我呀!”

司徒玺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道:“我那还不是为了制造更多的机会与你相『处』?谁知道你木头似的怎么也不开窍,还说什么你没带很多钱,不让我点菜,也不想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人结账?惹得我那伙兄弟现在每每提到这件事,都要笑上好半天。”

他的坦白让夏小舟脸红,心里却是甜的,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难道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说着又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怎么可能啊?你那么优秀,我却这么平凡,你的眼光怎么可能…”她想说他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又觉得有贬低自己的嫌疑,说到一半便打住了。

“傻瓜,你那么没有自信啊!”司徒玺轻叹一声,握紧了她的手,“你的优点数都数不完,以致我反而时常觉得配不上你,所以你以后别再这么妄自菲薄了。”

这顿饭吃了很久,也吃得很愉悦。

吃完饭,两个人又去江边兜了一圈儿。夏小舟见已经快下午两点了,笑着催司徒玺去公司,“就没见过像你这么闲的老总,同为老总,米娜家梁彬一礼拜至少得有三四晚上在外面应酬呢!”

司徒玺傲然一笑,“我一直觉得做生意不需要应酬,有利就可以了,别的都是多余,所以如非必要的应酬,我一般都不去的。”拉了她上车,“跟我一块儿去公司,让大家也见见未来的老板娘。”

夏小舟嗔他,“谁答应要做他们的老板娘了?”眼里带着笑意,心里则在猜想,他做生意时一定手腕强『硬』,杀伐果断,当然,还得有雄厚的资本和实力,不然怎么可能做到这样“纯粹”的做生意?

车子直接开进了海泽新海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前台小姐看见司徒玺嘴角带笑的牵着夏小舟的手走进大厅,本来就僵『硬』的笑脸便越发僵『硬』了,站起身讷讷叫了一声:“总裁…”目送两人走进电梯后,又愣了一会儿,才梦醒般回过神来,立刻登录公司的msn,“天哪,刚刚总裁居然在笑…而且他居然还牵着一个『女』人的手,原来总裁跟关总没有『女』干『情』!”

“某某,乃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还是你今天忘记吃『药』出现幻觉了?”

“你穿越了,某某?”

“『女』人?难道是未来的老板娘?”

“总裁怎么可能跟关总没『女』干『情』!”

几十条回复瞬间跳出来,闪花了前台小姐熊熊燃烧着八卦之火的双眼…

电梯里,司徒玺搂着夏小舟,对底下人的这些反应一无所知,倒是夏小舟想起刚才前台小姐看见他时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平常对下面的员工一定很凶,大家一定都很怕你。”

司徒玺皱眉,“有吗?我不记得训过谁啊。”

夏小舟抿嘴而笑,你只冷着一张脸就够吓人了,根本用不着开训。

电梯门打开,司徒玺拉着夏小舟往他的办公室走去,门外的秘书一看见他们,表『情』跟之前前台小姐的一模一样。

司徒玺的办公室以黑白『色』调为主,简约而大气,与他整个人的气质非常吻合。

惟一让夏小舟意外的是,他的办公桌上,居然摆着一小盆波斯菊,碧绿的根茎,浅紫『色』的花瓣,给原本稍显冰冷的办公室,一下子添加了一抹生气,乍一看很不协调,细细一看却又觉得协调得不得了。

她忽然想到,她在上高中时,有一阵子曾非常喜欢波斯菊,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她也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便再也不肯养花尤其是波斯菊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看起来冷冰冰的司徒玺的办公桌上,意外再看到,她不由呆住了。

“波斯菊的花语是坚强、乐观、希望,只要不放弃希望,幸福总会在前方…”

怔忡间,耳边忽然传来司徒玺低沉的声音,夏小舟如遭电击,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司徒玺…你是叶熙吗?你当年是不是没死…你其实还活着?”声音低哑得如同耳语。

但司徒玺还是听到了,眼里不由闪过一抹喜『色』,他还以为,他至少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等到她想起他呢!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心的『激』动,正要再说,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短促的敲门声,很快一个脑袋探进来,扫了一圈,才嬉皮笑脸说了一句:“幸好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推门进来,正是手里拿着一份件的关敖。

关敖一进来,就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冲夏小舟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大嫂好,我是关敖,好久不见!”

夏小舟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司徒玺的兄弟们见了自己第一句话都是‘好久不见’,之前陆清鸣是,现在关敖也是。她一边暗想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个,一边虚虚应了一声:“你好。”

关敖正要再说,司徒玺已经几步挡到了他面前,“有话快说,说完快滚。”声音冷,眼神更冷,冰刀一样嗖嗖射向关敖,显然对某人打断了他好不容易才酝酿起来的气愤非常极其之不满。

难得的是关敖居然似未感觉到他的杀气一般,一点不受影响,仍然嬉皮笑脸:“可是玺哥,我只会走,不会滚啊,要不您教教我?”

大抵是因为见多了司徒玺的强『硬』手段,他有口难言,满脸无奈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其实都挺乐于见到的,毕竟难得看到他吃瘪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人品太次?

司徒玺眼神越发凶狠,直看得关敖后颈凉飕飕的,终于抵挡不住投降,将手里的件递上做挡箭牌,“呃,玺哥,这是晨逸送来的标书,我已经看过了,觉得整『体』还不错,你再看看有什么欠缺的地方。另外,寰亚的李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之前你不在,我才说我先跟他谈谈,现在你既然回来了,还是你亲自见见他?”

“标书我等会儿看,李总来了,直接带他去洽谈室,算了,带他来我办公室。”司徒玺满心不爽,对那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的李总充满了怨念。

关敖又说:“老五老六老七还有林枫今天都来新海了,说是晚上聚聚,问你有没有时间?”

司徒玺想了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将夏小舟正式介绍给他那一伙兄弟们的好机会,也可以侧面将消息传到司徒翩翩耳朵里,让她先有个心里准备,等他忙完这一段再找她详谈时,事『情』也能顺利一点,于是点头:“那就聚聚吧。”

“那我这就去打电话给二哥和三哥。”关敖又笑得一脸的欠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会吩咐秘书任何人来都挡驾的。”

“滚!”司徒玺将手里的件砸过去,关敖抱头鼠窜,只是还没走到门口,有内线电话打进来:“总裁,寰亚的李总来了,关总的秘书让问是接到关总的办公室,还是接到总裁办公室?”

司徒玺冷然道:“接到我办公室来。”面无表『情』看向关敖,“明天下午,去练练手吧。”

关敖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玺哥,明天下午晨逸的凌总会过来跟你详谈标书的事,您也知道这个项目很重要…”

‘练练手’是司徒玺对自由搏击的别称,每次兄弟几个中谁要是惹了他,他都会拉着那个人去练手,每次都让那个人苦不堪言。

“改约。”冷冷两个字,直接宣判了关敖的死刑,他不由后悔起刚才没有一次『性』将他笑话个够本来,反正都是死!

夏小舟看着关敖的苦瓜脸,只觉说不出的有趣,忍笑上前问司徒玺:“你办公室有没有休息室什么的?你们谈公事,我总不好旁听吧。”

司徒玺的脸一转向夏小舟,立刻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考虑到只是公司成立初期我会经常呆在这里,等走上正轨之后就会少来,所以没单『独』辟休息室。”指着一旁休闲区的沙发,“要不你坐那里休息一会儿?我很快谈完。”没休息室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她『脱』离他的视线之外。

夏小舟想了想,“好吧。”走到休闲区,借一盆大盆栽的遮掩,放松的靠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玩起游戏来。

秘书领着李总进来,双方握过手后,便开门见山谈起正事来。

玩游戏的空隙,夏小舟不经意抬了抬头,正好看见司徒玺一脸冷漠在侃侃而谈,修长的食指还有节奏的敲着办公桌,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强『硬』和犀利,让夏小舟忍不住同『情』起他对面不停擦汗的李总来。

她正看得出神,冷不防司徒玺却偏了下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下。夏小舟有点不好意思,忙低下了头去,过了一会儿再抬头时,就看见司徒玺的嘴角翘起了一个急不可及的弧度。

送走李总,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关敖一边松领带,一边感叹:“这个李总的脸皮真是有够厚的,标书没人晨逸做得好,条件也没人晨逸的优厚,难道他以为仅凭死缠烂打,就可以拿下项目?”

司徒玺冷哼:“再找几家实力相当的公司过来谈,不怕他不松口。”

关敖点头,“我明天就办。”问他,“是现在我们一块儿过去,还是等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再过去?”

司徒玺征求夏小舟的意见:“你怎么说?”

彼时夏小舟已经反应过来为何陆清鸣和关敖一见她第一句话都是‘好久不见’了,他们根本在那次酒吧乌龙事件时,已见过她了,只不过她当时昏昏沉沉又有些紧张,没有细看他们罢了,所以才会出现现在他们认得她,她却不认得他们的局面。

夏小舟还记得那次他们在司徒玺受伤时,各自大概都有什么反应,也猜到他们跟司徒玺的『交』『情』一定非比寻常,低头扫了扫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裙,忽然忍不住产生了一种类似于“见家长”的紧张来,“我这样过去好吗?要不还是等一会儿再过去?”不行,她必须尽快找个『精』品店买身像样的衣服,然后再去做个头发,务必要扭转一下司徒玺的兄弟们对她的第一印象。

司徒玺似是会读心术一般,一眼看出了她的紧张,安抚『性』的朝她笑笑:“我那些兄弟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像高宣、清鸣、关敖还有盛伟你都相『处』过了,剩下的老五孔令翔和老六白书『阳』也是一样。再说,还有我在呢,你不必紧张。”

“真的吗?”夏小舟还是难掩紧张,司徒玺看在眼里,索『性』让关敖先走,他自己则开着车带她去江边兜了一圈儿,直到天都快黑透了,才带着她去了上次那间酒吧。至于之前被关敖忽然进门所打断了的那个话题,夏小舟紧张得暂时忘记了,他也就有意没有提起,打算等晚上回家后,再跟她详细的说这件事。

进去包间之后,夏小舟才发现,如司徒玺所说,他那些兄弟们的确都很好相『处』,不敢开司徒玺的玩笑,就开她的玩笑,只除了静静坐在一旁不说话的高宣和满眼不屑看着她之外的林枫没有参与到当中,大家很快打成了一片。

【67】 未婚妻?

司徒玺放松的靠在包间的沙发上,单手揽着夏小舟的腰,看她兴致高昂,笑靥如花的跟关敖谷盛伟几人划拳猜骰子,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和喜『爱』。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的每一天,他都要让她像此刻这么快乐。

高宣坐在『阴』影里,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点燃一支烟,吸到大半时,终于忍不住上前低声对司徒玺说道:“玺哥,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事要跟你谈。”

司徒玺点头,凑到夏小舟耳边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起身跟着高宣走出包间,走到酒吧后面的停车场,才问道:“什么事?”

高宣沉默了片刻,才说:“白天,我接到翩翩的电话了,她问我你跟小舟…大嫂的事,是不是认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借口很忙挂断了电话,她却很快又打了过来,哭了好久,一句话没说便挂断了,我担心她出事…要不,你抽个时间回趟c城,跟她好好谈谈?”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根本走不开。”司徒玺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间颇为无奈,“而且我早跟她谈过不止一次两次了,都收效甚微。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再找她好好谈谈的,你放心。”

高宣点头,转移了话题:“才在来的路上,我听老三说大嫂已经拿到离婚证了?恭喜大哥守得云开见月明,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海泽也有年头没办喜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徒玺看见他眼里攸地闪过一抹黯然,但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就没有多想:“我倒是巴不得立刻娶她过门,不过还得看她的意思,她最近因家里人的态度很不好受,估计也没心『情』考虑这些,我不想逼她。”虽然有兄弟六个,但真正最懂他最了解他对夏小舟感『情』的,却只有高宣一个,在他面前,他从不需要掩饰什么。

“谁能想象得到,司徒玺也有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这么百依百顺甚至到了万事以她意志为先的那一天呢?”高宣以开玩笑的语气感叹,“不过小…大嫂她,值得玺哥你这样对她。”

“她是值得。”

夜『色』中,两个男人各夹了一支烟在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望起天来。

不同于停车场的安静,包间内此刻正热闹至极。司徒玺一走开,大家就都玩疯了,尤其谷盛伟,更是随着音乐大跳起了yan舞,并随着节奏将衬衣的扣子逐一解开,渐渐露出了大片结实健壮的『胸』膛,直看得夏小舟是瞠目结舌,口干舌燥,赶紧低下头大口大口灌起果汁来。

眼前忽然一黑,抬头一看,却是林枫走了过来。

夏小舟有些疑惑,谁都看得见司徒玺不在啊,“你也有事跟司徒玺谈吗?他应该快回来了。”林枫对她没好感她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刚刚司徒玺正式介绍她时,他也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她不认为他会是过来找她的。

林枫却坐到了她旁边的沙发上,“我找你的。”

“找我?”夏小舟一怔,“找我干什么啊?”

“啪!”的一声,林枫将一瓶伏特加放到玻璃桌上,然后就近拿了两个空杯子斟满,“当然是找你喝酒啊,要做玺哥的『女』人,怎么可以没有酒量。”

“『女』人”两个字,被他说得轻蔑至极,再配上他『阴』柔俊脸上的不屑表『情』,让夏小舟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他,冷冷说道:“我是司徒玺的『女』朋友,不是什么‘『女』人’,请注意你的措辞。另外,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如果我真得罪过你,那么我诚恳的向你道歉;如果没有,就请你收起你莫名的敌意,大家和平相『处』,免得司徒玺难做!”

林枫虽然早知道夏小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相与了,但见她这么犀利,还是愣了一下,才冷笑着继续道:“不要以为玺哥对你稍有不同,就真以他『女』朋友自居了,我告诉你,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就是翩翩…看你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翩翩是谁吧?翩翩呢,就是海泽已故老总裁的『独』生『女』儿,海泽的公主,海泽真正的主人。她和玺哥,是咱们海泽上下公认的一对儿,他们迟早会结婚的,到时候,看玺哥身边还有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一席话,说得夏小舟如被人忽然间抽走了浑身的筋骨一般,全身都无力起来,原来…司徒玺已经有未婚妻了!

她甩了甩头,强自将其中嗡嗡的声音都甩出去,挤出一抹笑颜,故作镇静的说道:“司徒玺要跟谁在一起,要娶谁做太太,好像都是他自己的『私』事,与你没有关系吧?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一点?”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感『情』是觉得她配不上司徒玺,在为那位翩翩公主打抱不平呢!

话虽说得『硬』气,心里毕竟酸涩难当,夏小舟想也不想便抓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一杯还嫌不够,又抓起另一杯一饮而尽后,才感觉喉咙辣得紧,食道和胃也火烧火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