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等车子停稳,更来不及『脱』掉身上的西装,他推开车门,绕到后面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拿出换轮胎的工具,便走到那辆车前,直接“咣当”一声把玻璃给砸了。

车上那两个男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已被他大力扯下车,狠狠暴打起来,毫不保留的力道。等到那两个男人都被打得半死了,他才想起看夏小舟有没有事。只是这一看,他刚才消下去几分的怒气,立刻又高涨到了十二分。

高宣『脱』下西装,弯腰将夏小舟裹好,小心翼翼抱到自己的车上去后,才又下车,走到那两个已被打成猪头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问道:“刚才,是谁碰她了?”

刚才因为开车而没来得及碰夏小舟的男人忙指着另一个男人说:“是他,是他…”

“很好!”高宣残忍的笑了起来,看向那个男人,轻轻的问道:“你用那只手碰了她?或者,两只手都碰了?”说完忽然用力,『硬』生生踩碎了那个男人的腕骨。

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高宣置若罔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叫人来善后,又对那两个已完全行动无能的男人说了一句:“谁要是胆敢离开这里半步,我高宣的手段,你们知道!”才回到车上,发动了车子。

夏小舟躺在副驾驶位上,裹着他的西装,脸颊赤红,呼吸急促,还没清醒过来。高宣想了想,狗仔正到『处』找她的照片,医院是绝对不能去的,同样的,宾馆也不能去,但她这个样子,明显需要『处』理一下,索『性』一甩方向盘,将她带回了自己家。

快要到家时,夏小舟清醒了几分,一个劲儿的喊着:“热…”『迷』『迷』糊糊中拔掉了身上高宣的西装不说,还撕扯起她本来就已破败不堪的衣服来。

高宣看在眼里,知道她是『药』效发作了,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司徒玺的电话。

只是电话响了,却没人接。

高宣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将车停稳后,打横抱起夏小舟,进了电梯。

【80】 三个人的挣扎(必看)

电梯上升的空隙,夏小舟彻底清醒过来。

看见抱着自己的人竟是高宣,而且自己还满脸『潮』红,衣不蔽『体』,夏小舟愣了一下,才想起之前的事,立刻羞愤得恨不能死过去。

“谢谢你啊,放我下来吧…”她挣扎着要下地,但双脚才一着地,就很没出息的要往下滑,还是高宣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她才不至于继续往下滑。

她很尴尬的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可是站都站立不稳,她只能咬紧牙关,强撑着对他说:“可不可以麻烦你给司徒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或者,麻烦你送我回家去…”

高宣强压下满心的悸动,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刚打过玺哥的电话了,没人接,还有你的钥匙和手机可能之前就掉了,现在送你回去也进不了门,所以只能先委屈你在我家呆一会儿,等我联络上玺哥后,再让他过来接你。”

夏小舟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又喘息着哆嗦道:“那…你送我去医院吧…”

“不能去医院!”高宣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赶在夏小舟察觉之前,强自稳住呼吸,才解释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狗仔,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医院。”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夏小舟想起司徒玺这会儿已经够焦头烂额,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于是顺从的被高宣半抱半扶着弄出了电梯。

从电梯到门口,不过短短一段距离,夏小舟却觉得难捱之际,只得又掐了自己一把,然后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你怎么会那么巧,正好救下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高宣听她低低的声音比往常分明多了几分娇媚,知道是『药』效的原因,还是忍不住悸动。他得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是林枫给我打的电话…刚送走你,他就后悔了,觉得没脸自己去救你,打给玺哥又怕他生气,而且翩翩那里,也离不得玺哥,所以才打给了我。你也别恨他,他本心不坏,这次只是一时糊涂了。”说着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算他还没完全泯灭人『性』,啊…”听得林枫到底还是在最后关头良心发现,及时收了手,夏小舟没那么恨他了,只是话没说完,已忍不住暧昧的沉吟了一声,她忙掐了自己一把,然后问高宣:“卫生间在哪里?”

“那边。”高宣才一指了个方向,她已冲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只扔下一句:“麻烦再帮我打给司徒玺,一直打到他接电话为止好吗?”然后便是哗哗的水声。

夏小舟有意开的冷水。冷水一开始洒在身上时,还能缓解她『体』内的燥热,但很快就不行了,她只觉『体』内如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着,又麻又『痒』,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身下更是空虚得厉害。

她痛苦得只能狠命掐自己,然后整个泡进了她一进来就开了水阀,现在已经放满了凉水的浴缸中。

只是冰冷的水,已经完全不能缓解她『体』内的燥意了。她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叫了一声外面的高宣:“请问,有冰块吗…”

从打通司徒玺的电话,得知他将立刻赶过来开始,高宣就一直斜靠在客厅外的露天『阳』台上抽烟,一支接一支。

他不敢待在客厅里,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去撞开了卫生间的门。他太清楚自己对卫生间里的夏小舟从身到心都有多么的渴望了,他很怕自己的一时冲动,将他和她,还有司徒玺,三个人都毁掉!

他也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情』的了。一开始,他是从司徒玺口中知道她的,他知道她会做很好吃的蛋炒饭,知道她会唱歌,知道她总是在司徒玺难过的时候开导她,知道她送给他非洲菊…她在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他,她在他的将近十年里,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有时候,他会忍不住羡慕司徒玺,至少还有这样一个可以每天挂念的人,不像他,什么都没有!

他渐渐跟司徒玺一样,非常渴望见到她了。

等到终于见到她之后,初始他依然认为自己是没有杂念的,只是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她,他告诉自己,他对她,只是好奇而已!

可是当他看见她小鸟依人般靠在司徒玺身上,当他看见她衣领下的吻痕时,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羡慕,甚至是妒忌。他不妒忌司徒玺,那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只妒忌,上天为何要让他和她,相遇在他之前?

“请问,有冰块吗?”

高宣正想得出神,忽然有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他侧耳一听,听出确实是夏小舟在叫他,心里一颤,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一步一步靠近了那扇门,哑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丝期待。

夏小舟微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有冰块吗…”

高宣怔了一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下意识苦笑了一下,你在期待什么呢?随即便恶狠狠的暗骂自己,那是大嫂,你怎么可以有期待!

他一步一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的冷藏室,取了几块冰装在保鲜盒里,又折回卫生间门前,敲了敲门:“冰来了,我放在门外。”

“谢谢…”夏小舟的声音因为过度的隐忍,而变得说不出的酥软撩人。

高宣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咬咬牙,一狠心又折回了露天『阳』台去。

只是他才刚一走到『阳』台上,卫生间便传来了“啪”的一声响,继而是一声短促的尖叫。他心里一紧,忙折了回去,就看见卫生间的门半开着,而夏小舟则正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卫生间的地面上,显然是不小心摔倒了。

高宣想也不想,便几步上前抱起了她。只是手才刚一接触到她因为衣服湿透了,而尽数粘在身上,致使她曲线毕露。

夏小舟的忍耐,早已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但仍咬牙强自忍着,哆嗦着推他:“你先出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唔…”只是话还未说完,已被他猛地抱了个满怀,几乎是要嵌入『肉』里的那种抱。

他的呼吸很急促,夏小舟忙凭着脑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推开了他,“你先出去…”声音颤抖酥软得不像是在赶人,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

高宣的喉结剧烈的上下滑动起来。他很想就此出去,可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双手已经箍上了夏小舟的肩膀,某些不该说的话,也已经『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

夏小舟吓了一跳,不仅仅为他眼里疯狂燃烧的火苗,更为隐藏在那火苗之后的款款深『情』。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再看时,那深『情』依然存在。她忽然就明白过来,忙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他,有些虚弱无力的道:“我求求你,出去好吗?”

高宣被她推得打了一个趔趄,忽然就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随即便是在深吸一口气后,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放回浴缸中,然后再将冰块也都放进去,说了一句:“玺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才颇为狼狈的走出卫生间,并为她关上了门。

经过了这个『插』曲,夏小舟『体』内的躁热终于叫嚣都不那么强烈了。当然,也有那些冰块的功劳。

但仅仅只是片刻过后,那种排山倒海般的躁热便又卷土重来,再次在她『体』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并且有越演越烈之势。她顾不得再去想高宣的反应了,咬紧牙关等候起司徒玺的到来。

司徒玺接到高宣的电话时,司徒翩翩已经醒了过来。他不知道正是因为收到司徒翩翩醒了过来的消息,林枫才最终决定放夏小舟一马的。

他一接到高宣的电话,自然是又急又怒,抬脚就要走。司徒翩翩倒是没说什么,齐叔等人却好说歹说不让他走,说是怕再刺『激』到司徒翩翩。

司徒玺当场就冷笑起来,他用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看着仍很虚弱的司徒翩翩,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于公来讲,你是司徒腾冲的『女』儿,既然享受了作为他『女』儿的种种好『处』,自然也应该承担作为他『女』儿的相应责任。过去的这一年多,我帮你承担起了这个责任,但并不代表,我有义务一辈子为你承担。现在海泽内忧外患,正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你的小孩子气,该到此结束了!于『私』来讲,我拿你当自己的亲妹妹,就一辈子都拿你当我的亲妹妹,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看看身边,也许有更值得珍惜的。我希望经此一役,你能彻底想明白,然后勇敢的站起来,肩负起你应该肩负的责任!”

说完也不管司徒翩翩是什么反应,只是向齐叔冷冷扔下一句:“好好看着她,别再让她做任何傻事!”便大步离开她的房间,离开司徒家大宅,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他都开得很快。一想到夏小舟这会儿正忍受着身与心的双重煎熬,他就恨不能立刻飞到她身边去。

他终于将车开到了高宣家楼下,甚至来不及等车停稳,他已推开车门,冲进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一眼就看见高宣站在门口抽烟,司徒玺忙几步走过去,正要开口问夏小舟在哪里,高宣已先哑声开了口:“嫂子在卫生间里。”

司徒玺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饱含感『情』的说了一句:“谢了,兄弟!”绕过他进了门。

却听得高宣在后面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了,玺哥你和嫂子今晚就住这里吧。”然后是“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司徒玺有些感动,很想追出去说点什么,但一想到夏小舟还在卫生间里忍受着煎熬,只得暂且按下,先走近卫生间,推开了门。

就见夏小舟整个人都浸泡在冷水里,『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明明已冻出了一片一片的『鸡』皮疙瘩,脸『色』却仍然不正常的『潮』红着。

司徒玺很是心疼,更恨不得立刻去杀了林枫,忙上前一把将她自水里捞了出来:“小舟,我来了。”

夏小舟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听得叫声,强撑着睁开眼睛,见是司徒玺来了,终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长气:“你终于来了!”强忍了许久的委屈也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人家等你都等得辛苦死了,啊…”

听她这么一说,司徒玺越发心疼自责难当,抱起她就往高宣家的客房走去。

将她往『床』上一放,他立刻动手褪起她早已湿透了的衣服来。她的身『体』冷得都快结冰了,再这样下去,非大病一场不可,而且自她被下『药』开始,已经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扯掉领带,一边吻她,一边抱紧她,用自己的『体』温慢慢温暖她。

身上忽然一轻,夏小舟有片刻的『迷』惘和不满,及至到看见司徒玺在快速褪自己的衣服时,她却忽然坐了起来,喘息着对他说道:“你带我走,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在这里…”既然已经明了高宣的心意,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哪怕此刻已是箭在弦上。

司徒玺一怔,『脱』衣服的动作也暂停下来,哑声有些艰难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夏小舟深吸一口气,颤声坚持:“反正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在这里…”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如果他们真在高宣家,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

司徒玺见她这么坚持,心里一动,一直以来的某些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心『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但此刻他已无暇再多想。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衣服都穿回去,又将散落在地上的她的衣服都收拢了装好,再用『床』单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打横抱起她,离开了高宣家。

电梯很快来了,司徒玺抱着夏小舟走进去,很快到了高宣家的楼下。

刚走出电梯间,一辆车开了过来,竟然是高宣的。

高宣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就下来了,怔了一下,“我不是让你们今晚就住这儿吗?”

司徒玺紧了紧被包得严严实实,这会儿更是连脸都全部埋进了他『胸』膛的夏小舟,尽量用轻松自然的语气说道:“她坚持要回家去,我也觉得不好鸠占鹊巢,所以就下来了。哎,我正愁抱着她不好开车门呢,你帮我开一下吧。”

听得是夏小舟坚持要走,高宣心里一下子如释重负,又有一丝苦涩,还有几分莫可名状的感动…总之就是百感『交』集。他依言下了车,帮忙打开司徒玺车的后车门,看着他小心翼翼将夏小舟放进去,然后跟他道了别,“兄弟,这次真的谢了。先走了,明天再商量正事。”才发动车子,箭一般开了出去。

直到彻底看不见司徒玺车的影子了,高宣才收回目光,却并没有回家去,而是发动车子,径自去了于丽家里。于丽是谁?这一年多以来高宣惟一的『床』半!

于丽没想到高宣会这个时候过来,喜出望外,更让她喜出望外的是,她才一靠近,他已一反常态,稍显粗野的将她搂进了怀里,唇也被热『情』的攫住,一路吻着到了卧室。

怀里美人抱着,唇沿着她的唇瓣往下滑动,『情』绪好,感觉对,只是,“宣…”那声音一开口,高宣立刻清醒过来,停止了动作,只因怀里的人,不是夏小舟!

他很沮丧,又有几分恼怒,说不清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夏小舟的。

脑子却依然被那个影子占据得满满的!

动『情』之时,高宣却几乎是立刻恢复了理智,就连心跳也变得正常起来。他推开她,整了整衣服,扔下一句:“我们结束吧。想要什么,明天去找小北。”小北是他的特助,便大步离开了于丽家。

出了于丽家,高宣坐在车里,心『情』比刚才来之前更要糟糕一百倍,而且还多了一种挣扎过后面对现实的无力感,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从身到心都已非夏小舟不能,可是他更清楚,夏小舟是司徒玺的,是他不能去抢不该去抢也抢不到的!

他只能颓然的将头重重撞在了方向盘上…

再说司徒玺带着夏小舟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般疾速往家赶,以期能尽可能的早点到家,让夏小舟尽可能的少受一点折磨。

但车子才走到半途中,夏小舟已然支撑不住了,开始难耐的在车后座扭动起来,裹着她的『床』单也随着她的扭动渐渐剥离,露出了她不着寸缕的白嫩肌肤来。

司徒玺透过后视镜看见如厮美景,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一抖,忽然想起他们之间之前也曾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只不过当时他想着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强忍着赶回了家中…虽然最后他并没能吃到。但这次却大不相同,一来夏小舟的忍耐只怕早已到了极限,二来她已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们已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念头闪过,司徒玺已一甩方向盘,将车稳稳停靠在了路边。

他先将车后座放平,才打开后车门,将,感受到熟悉的灼热气息靠近,早已意乱『情』『迷』的夏小舟几乎是立刻环上了他的颈项,嘴唇也颇为急切的吻上了他的唇。

幸好此时已是午夜,空阔的马路上空无一人,连过往的车辆也很少,不至于有人打扰到他们。

不过这样的时刻,即便有人经过,只怕也影响不了深陷『爱』海的两个人了。

『激』『情』过后,用『床』单将她裹好,再穿回自己的衣服,司徒玺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中,他第一件事就是抱她去浴室,他们两个的身上都急需洗个热水澡。

他把昏『迷』中的她抱进放好热水的浴池中,三两下『脱』光自己的衣服,也坐进浴池里,将软软的她抱进了怀里。

她向后仰着头,长发散乱,湿湿的贴在肩上和背上,白的身『体』与黑的发丝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衬得她越发的妖娆惑人。她不时轻颤,红唇随着颤抖一张一合,一副迫切等人采撷的样子。

又是一番狂风暴雨般的『激』『情』过后,他帮她清洗好身子,用浴巾擦干,抱到『床』上去,又给她把头发吹得半干后,才抱着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81】 运筹帷幄

凌晨时分,司徒玺清醒过来,便再也睡不着了。怀里的夏小舟呼吸匀称,还在酣睡,他知道她累坏了,害怕自己吵到她,索『性』轻轻坐起披了浴袍,下『床』到『阳』台上抽起烟来。

一支烟燃尽,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他想到了害夏小舟陷入昨晚那样艰难境地的罪魁祸首林枫,还有那几个趁乱浑水摸鱼的老头儿和威达那个姓冯的,无论是谁,胆敢伤害他的『女』人他的老婆,他都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他在『阳』台上待到天亮,才回到卧室里。

夏小舟还在睡,呼吸却不像之前那么均匀平稳了,司徒玺心里一惊,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发烧了,而且热度还不低。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送她去医院。但目光一接触到她遍布全身的青紫吻痕,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虽说海泽的新闻今天过后就会销声匿迹,但祝老头儿几个和那个姓冯的必定不会轻易放弃,必定还会见缝『插』针的再次利用此次的事件大作章,他不想让她再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高宣,因为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你嫂子发烧了,替我找个可靠的医生来,记住,『女』医生!另外,你再叫上清鸣一起,过来一趟,我有正事要和你们商量。”

电话那头高宣在车里枯坐了一整夜,正打算回家去洗漱一番,便直接去公司,他虽然心『情』糟透了,公与『私』还是能分清楚的。不想就接到了司徒玺的电话,而且还说夏小舟发烧了,他的心立刻被提得高高的,想到了她昨晚上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于是挂断电话便发动车子,找医生去了。

等待高宣陆清鸣和医生过来的空隙,司徒玺帮烧得昏昏沉沉的夏小舟换了睡衣,自己也换了衣服,才拨通了司徒家大宅的电话。得知司徒翩翩自他走后就一直很平静,再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反而很配合医生的治疗,他松了一口气。

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又用小火熬上白粥后,司徒玺坐在客厅里,双手抱『胸』等候起高宣几人的到来。

大概半小时过后,高宣和陆清鸣领着一名面无表『情』的『女』医生到了。

高宣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胡子拉渣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

司徒玺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他是因何而一夜没睡,但却什么都不能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他和陆清鸣自便后,自己领着医生进了卧室。

检查完毕,只是寻常的感冒发烧,医生给夏小舟打了一针,又留下几包『药』,便离开了,只是离开前,略带谴责的对司徒玺说了一句:“病人身『体』不好,这几天房事还是节制一点的好,不然对病人的恢复不利。”

司徒玺颇为尴尬,一回头,对上陆清鸣笑得不怀好意的脸:“玺哥,不是吧,天天在一起还这么…大嫂那么弱,你还是悠着点啊!”显然将夏小舟生病的原因想歪了。

虽然夏小舟生病确实与昨晚有关,但被陆清鸣这么大大咧咧的一说,尤其是在高宣在的『情』况下,司徒玺面上还是挂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闭嘴!”

陆清鸣嬉皮笑脸的还要再说,高宣抢先一步冷冷的打断了他:“别再废话了,还有正事要商量。”此刻他跟司徒玺一样,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而男人一旦憋了火,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找『女』人,要么则靠暴力发泄。第一种可能对于现在的他来讲,至少暂时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身上,狠狠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

见司徒玺和高宣两个人的神『色』都很不好,陆清鸣识相的严肃起来,问道:“你们想怎么做?”他并不知道夏小舟被下『药』的事,只当司徒玺是因为此次司徒翩翩割腕一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想要新仇旧恨一起算,收拾一下背后惟恐天下不乱的推手们了!

司徒玺曲起修长的手指,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茶几,嘴角的笑很是森冷:“将祝老头儿几个都赶出海泽,另外,我还要威达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陆清鸣蹙起了眉头:“据我所知,冯蠡远手上也就百分之三十五的威达股份而已,玺哥你为何只要百分之三十,何不弄个百分之四十,趁机把姓冯的赶出威达?”冯蠡远就是海泽那几个老顽固们暗中扶持,妄图借其之手,打倒司徒玺的那个小子,只不过其人本身并不像后者们以为的那样简单罢了。

司徒玺冷酷的笑了笑:“一来冯蠡远确实是个人物,不可小觑,未必察觉不到我们的意图,任我们心想事成;二来嘛,我就是想要他尝尝随时都有可能被挤下威达ceo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再让他尝尝自己做的每一项提议,都有被否决掉可能的气愤和无奈!”

“具『体』要怎么『操』作?”陆清鸣和高宣齐齐问道。

司徒玺看向陆清鸣:“我现在不想见林枫,怕会忍不住杀了他!等会儿你就去找他,告诉他我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搞砸了,我新账旧账一起算。”压低声音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林枫父子手上现有海泽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让他去找祝老头儿他们,就说他要收购足够的股份,打算趁现在这个机会一举将我拉下马,毕竟我手上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翩翩此时又恨我‘入骨’,她会不会支持我还是未知,现在无疑是踢我出董事局最好的机会。”

陆清鸣一脸凝重的听完,点头应了:“玺哥放心,我一定原话转达给林枫。”

司徒玺才又看向高宣:“林枫游说祝老头儿他们的同时,证券公司也该出马了。”

高宣会意:“我明白了,先让证券公司『操』控,将我们的股价降低,制造一个低『迷』的假象,同时将威达的股价炒高,再加上林枫那边的动作,不怕祝老头儿他们不动心。等到祝老头儿他们动心卖掉手上的股份以后,再把威达的股价降下来,我们再趁机低价买进,让他们两头落空!玺哥放心,我待会儿就联系我们在证券公司的人。”

客厅里三个男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卧室里夏小舟也终于醒了过来,她是被渴醒的。她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睛,怔怔望着天花板,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头很痛,身子很痛…

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意识到她是在属于她和司徒玺的家中。嘴巴也更干渴了。

她尝试着坐起身子,想下『床』去找水来喝,可是才一起身,浑身就像被车碾过一般,痛得都快散架了。她只能挫败的躺回去,清了清嗓子,叫起司徒玺的名字来,“司徒玺,要喝水…”她并不确定他这会儿在不在家,因此并没抱太大的希望。

彼时司徒玺正和高宣陆清鸣商量一些收购的细节问题,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所以夏小舟才只叫了一声,三个男人俱已听到了。

司徒玺忙顿住话头,“等我一下。”几乎是话音刚落,人也消失在了另外两个人的视线当中。

高宣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收回自己听到夏小舟的声音后,也本能的探了出去的半只脚,低头暗自苦笑起来,她的好与坏,他都没有资格过问,不是吗?

司徒玺很快折了出来,去厨房倒了一杯清水后,扔下一句:“再等我一会儿。”便又回卧室去了。

“慢点,慢点,别呛着了…”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夏小舟久旱逢甘霖一般,大口大口近乎狼吞虎咽的喝水,司徒玺有些心疼,轻轻拍起她的后背来。

夏小舟喝完整整一杯水,口渴得不那么厉害了,长舒了一口气,才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今天没去公司吗?对了,我怎么了,全身都痛得要死,一点力气都没有。”

司徒玺看她貌似还没想起昨晚的事,自己索『性』也不多提,顺着她的话说道:“你生病发烧了,所以才会浑身没力气,我已经叫医生来家里给你看过也打过针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对了,你饿了没有?我熬了白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夏小舟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睡觉,摇了摇头:“我再睡会儿,不吃了。”又缩回被窝中,闭上了眼睛。

“嗯,那你好好睡,我不打扰你。我就在外面,你要什么就叫我。”司徒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给她捻了捻被角,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