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忽然一轻,夏小舟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被司徒玺拦腰抱起,周围则响起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她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喜悦,将手轻轻环上他的颈项,任由他抱了自己朝外面走去。

酒店外面已经停了一排长长的车队,为首的是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布加迪威龙,白『色』玫瑰组成一个大大的心形,点缀在车上,昭示着这是一辆主婚车。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其他装饰,简单,却高贵。

后面则是一水儿的白『色』玛莎拉蒂,长长的,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司徒玺抱着夏小舟,直接走到主婚车面前上了车,长长的车队便匀速朝城外行驶起来,惹得市民们纷纷驻足观看,人人眼里都闪着艳羡的光芒,毕竟这样大排场的迎亲车队,绝对是前无古人,甚至可以说是后无来者的!

当然,c城各大媒『体』也是卯足了劲儿追踪今天这场世纪婚礼,沿途满是扛了长『枪』短炮,将头手伸出天窗外的记者们,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惟恐漏拍了哪怕一个镜头。

车队一直开到城外白『色』沙滩的尽头,才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沙滩上攒动的人头了…因为今天来观礼的人实在太多,游艇容纳不下,所以有很大一部分人,只能在沙滩上观礼。不过,那些不能上游艇的人,依然以能参加海泽司徒总裁的婚礼为荣。

司徒玺将夏小舟抱下车,『交』到一身黑『色』礼服、早已等候多时的高宣手里,说了一句:“拜托了,兄弟。”便被林枫领衔的一众伴郎们簇拥着先去了。

高宣神『色』复杂的看了面前美得就像天使下凡的『女』人片刻,才笑着温和的问道:“累不累?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垫垫,婚礼开始时,我们再出来。”

夏小舟微笑摇头,“不累。”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却不小心踩到了婚纱的前摆,差点儿就要扑倒在地,幸好高宣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她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高宣搂着她纤细柔车欠的腰肢,手下美好的触感让他本能的不想放开,但他仍然挣扎着,艰难的将手放开,改拉着她的手,挽住了自己的手臂,然后牵着她,慢慢的往休息室走去。

“哥,有你给我送嫁,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谢谢你!”夏小舟挽着高宣的手臂,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轻声说道,刚才他搂着她腰时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其实还并没走出来的事实,可是他却为了她和司徒玺,做到了这个地步,让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不只是遇上了司徒玺,同样幸运的是也遇上了他!

高宣知道她明白他的心意,也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没有任何原因,他就是知道,他已经知足了。

休息室里,除了司徒翩翩以外的其他五个伴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们都是海泽的员工,一看见夏小舟和高宣走进来,都起身拍手赞叹道:“夫人,您真漂亮!”

夏小舟被她们赞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是幸福,她坐到巨大的落地梳妆镜前,有些紧张,但更多是期待起接下来的婚礼来。

不多一会儿,去到外面抽烟的高宣走了进来,提醒夏小舟及伴娘们时间已到。

司徒翩翩忙上前正了正夏小舟头上的皇冠,又将头纱给她放下,然后跟其他伴娘一起,牵着她巨大的裙摆,簇拥着挽着高宣手臂的她,缓缓往会场走去。

不知道司徒玺用了什么方法,通往游艇甲板的通道被弄得跟平地一样平,两旁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华丽的大红『色』地毯从脚下一直伸延向前。

这还不是最让人意外最让人震撼的,最让人震撼的是,甲板上居然有一座由荷兰空运而来的、数以万计的紫『色』郁金香搭建起来的小教堂,在『阳』光下,每一株郁金香都是最新鲜的,花瓣上甚至还挂着水珠,在『阳』光的折射下,旖旎梦幻,美丽的彷如梦境。

入场的音乐已经奏响,在婚礼进行曲的乐声中,夏小舟挽着高宣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了地毯尽头,走向了她的新郎。

高宣将夏小舟『交』到司徒玺手上,用轻得只够二人听见的音量说了一句:“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才退到了一旁的主宾席上去。

神父开始主持起仪式来。

“司徒玺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司徒玺坚定的回答。

“夏小舟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夏小舟同样坚定的回答。

在神父和在场所有来宾的见证下,他们『交』换了戒指,然后司徒玺揭开夏小舟的头纱,温柔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伴随着他的吻,天空上方突然出现了两架直升机,向着海面撒落起数以万计的玫瑰花瓣来。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内,都瞬间布满了纷纷扬扬自天而将的红『色』花瓣,如一场瑰丽的雨。在花瓣雨落英缤纷的同时,海面上千百只海鸥翩翩起舞。一时间,这一方天地犹如一场华丽的盛典,掌声与欢呼声,以及海鸥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深深觉得,这便是幸福的最终定义了!

【119】 新婚之夜

仪式结束后,就该是婚礼的另一个重头戏…婚宴开场了。

本来之前司徒玺是决定重要的客人都放在游艇上款待,其他次重要的客人则都在仪式结束后,请到金鼎去入席的。后来陆清鸣等人都说这样做有厚此薄彼之嫌,虽然那些被请到金鼎的客人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必定不舒服,毕竟来者都是客,凭什么要这样泾渭分明的被分出等级来?到时候反而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司徒玺一想,的确如此,这世上多的是小肚『鸡』肠的人,而他是个商人,作生意最讲究的便是和气生财,实在犯不着因此而得罪了人。索『性』花大价钱将金鼎几乎整个搬到了会场,又让人搭了巨大的帐篷,就在这边开宴。

仪式结束后,夏小舟很快被司徒翩翩等伴娘们及工作人员带到了游艇底层的套房,化妆师和造型师已经等在那里,一看见她被簇拥着进来,便上前不由分说拉过她,换起第二套衣服,做起与衣服相应的造型来。

等到她收拾妥当,被簇拥中再次回到甲板上时,司徒玺也已经换好了另一身礼服,被林枫等人簇拥着等在那里,一看见她上来,就迎上来轻声问道:“累不累?”

夏小舟笑着摇了摇头:“不累。”就算真累,那也是幸福的累,甜蜜的累,她愿意。说着挽住他的手臂,往宴会的会场走去。

用帐篷搭成的临时宴会厅从外面看不甚起眼,但一走进去,就会发现,主人家是花了心思布置,更是花了大价钱的。

巨大的双开门前,是一道铺了红地毯,两旁花团锦簇的长廊,长廊的尽头,又是一扇巨大高耸的金『色』大门,透过这扇门,远远的可以看见有穿着统一白『色』燕尾服的侍者们在穿梭忙碌,再往前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宴会厅中央吊着的巨大水晶灯,荧光闪耀,美丽夺目。

灯光下,每一个宾客的脸上都满满带着笑意,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让司徒玺和夏小舟『体』会到了浓浓的被祝福的感觉。

他们被庞大的伴郎伴娘团簇拥着,开始依次向每一桌的宾客敬酒。

因为宾客实在太多,整个敬酒的过程便显得尤为漫长。在此期间,夏小舟又换了四套衣服,四个发型,四套首饰,四双平均高度不少于十厘米的高跟鞋…等到终于敬完所有来宾的酒,回到游艇底层的套房时,她已经快要累瘫了,胃也被水撑得鼓鼓的。本来她还想喝点酒来着,偏偏司徒玺说什么也不让,哪怕有相熟的或是刁钻点的客人坚持要她喝酒,也都被司徒玺及伴郎伴娘们通通给挡了,弄得她只得喝白开水或是饮料。

使眼『色』示意司徒翩翩将其余的伴娘们都请到隔壁的房间去休息后,夏小舟再也忍不住,几把拆了被固定在脑后的发髻,撩起裙摆,直挺挺躺到了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真是快要累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司徒翩翩蹬掉高跟鞋,躺到对面的沙发上,同样有气无力的感叹:“我还不需要像你那样频繁的更换衣服和造型,也不需要对着每一个人微笑,更不需要替你挡酒,都已经快要累死了,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有林枫在,她也是滴酒未沾。

两个『女』人正很没形象的哀叹着,门忽然被推开,吓得她们忙坐起,却看见是一身黑『色』掐腰小礼服的施若素走了进来,不是外人,于是又软趴趴的躺了回去。

施若素见二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坐到夏小舟身旁,笑道:“刚才看着还挺天使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脸先着地的天使。”

夏小舟闭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天使那么好当呢,尤其是咱这种没有法力的‘伪天使’,明儿轮到你举行婚礼时,你就知道了。”

施若素一脸的敬谢不敏,“谢谢了,今天看了你是怎样打这场‘『硬』仗’的,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已经决定不举行婚礼了。”

“有本事把这句话跟你家丰大少说去。”夏小舟凉凉说道,施若素是够强势也够聪明,不过比起丰恺来,显然还差了点段数。

施若素嘴『硬』:“说就说,你以为我怕他啊!姐告诉你,姐才是一家之主呢,家里的大事,没有姐点头,都做不得数!”一副『女』王得不能再『女』王的样子。

没想到却换来夏小舟毫不客气的吐槽:“大事?什么大事?是美『国』总统选举,还是基地组织选举新头目?是美『国』打不打伊拉克,还是『日』本核辐射问题的解决方案?”

因为夏小舟的关系,司徒翩翩跟施若素也算得上比较熟悉,听完夏小舟的话后,也跟着凑起热闹来:“要不就是朝鲜的核武器问题?或者是利比亚军方的最新动态?果然都是大…事啊!”那个‘大’字,还有意被她拖得长长的。

说完两个『女』人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倒是将疲劳给笑去了大半,却也差点儿把施若素给气死过去。

就是在这样的笑声中,房门再次被推开,司徒玺英俊的脸出现在了门后。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另一个高大挺拔,魅力十足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小舟和司徒翩翩正哈哈大笑的男主角丰恺丰大少。

宴会刚一结束,施若素便说要来见夏小舟,以弥补宴会前因为夏小舟太忙,以致她们始终没能说上话的遗憾。丰恺是知道夏小舟在施若素心中分量的,不然今天他也不一定会来参加婚礼,于是跟着她上了游艇,找到了夏小舟的所在地。

没想到却被施若素给挡在了门外,他只能呆在外面抽烟,顺便听听里面不时传来的放肆笑声,还是司徒玺过来找夏小舟,见他在外面,淡淡打了个招呼后,邀请了他跟自己一块进门。

夏小舟之前是见过丰恺不止一次的,倒也算得上熟悉,一看见他进来,就怪笑着问道:“丰大少,听说你们家大事都是若素做主,只有小事才是你做主,我很好奇,都是些什么样的小事呢?买房子?买车?买股票基金?还是,要不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呢?”

最后一句话,还有意被她说得又长又慢,说完便看了一眼对面满脸兴味的司徒翩翩,然后两个人一起看向早已恼羞成怒的施若素,再次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丰恺何等『精』明之人,几乎是立刻就猜到施若素刚才跟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也立刻听出了夏小舟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眯了眯眼,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在我们家,都是由素素做主。”说着还宠溺的看了施若素一眼,哼,竟然不想举行婚礼,难道他这个老公就那么见不得人?他还非要给她一个比今天这场婚礼更盛大的婚礼不可了!

见施若素的强势男人毫不迟疑的力挺她,夏小舟和司徒翩翩这两个欺软怕『硬』的货立刻变得讪讪的,笑不出来了。只有施若素自己知道,丰恺看向她的眼神越宠溺,就代表他现在的怒气越大,她只能暗自在心里哀嚎,她死定了啦!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玺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倒是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坐到夏小舟身侧,便大大方方的为她按摩起小腿来,他知道她的脚这会儿一定很痛。

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那等不识趣的,见他都以行动无声的逐客了,忙都找借口避了出去。

司徒玺这才拉起夏小舟,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笑出声道:“小舟,你终于是我老婆了,终于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夏小舟被他难得傻气的话逗笑了,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早在去沙巴之前,我就已经是你老婆了,你的记『性』真是有够差!”

“我当然知道自那时候起你就是我老婆了,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司徒玺振振有词,嘴角高高翘起,“现在就不同了,不止是我,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看以后还有谁敢打你的主意!”

夏小舟越发好笑:“亲『爱』的,我知道你因为『爱』我,在你看来,我简直是堪称完美,可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我真的很平凡,既无才也无貌,所以你这些话,就只悄悄讲给我听就好了,可别让外人听到了啊,免得他们笑话我。”

司徒玺的声音哑哑的,听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谁说你既无才也无貌了,我老婆可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对了,之前韩杰铭他们有来过,不过被我叫人挡在了会场外面…”

“嗯,后来呢?”夏小舟怔了一下,下意识追问道,心里则不无讽刺的想,就算韩杰铭和夏冉秋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必定也不是出于真心!等了半晌,却没等到他的回答,抬头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睡着了,她又好笑又怜『爱』,将头靠上他的肩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晚宴是采取的自助形式,宾客们大多没走,又因为负责会场布置的关敖请了不少明星来做表演嘉宾,所以晚宴跟午宴一样热闹。

伴随着晚宴,无数礼花直冲云霄齐齐炸开,璀璨夺目的斑斓把夜幕染成白昼,无与伦比的美丽,所有宾客都忍不住掌声雷动,与漫天的烟火一起,共同见证了司徒玺和夏小舟的『爱』『情』…

司徒玺和夏小舟的『洞』房花烛夜…而这次是在酒店为他们特别准备的新房里度过的。

因为下午在游艇里小睡了一会儿,更因为晚上将宾客们都送走后,大家进行小范围的聚会时被惟恐天下不乱的施若素和司徒翩翩,还有晚上赶了过来的李未荷,软『硬』兼施灌了不少酒,夏小舟还在回酒店的路上时,就已经兴奋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进了电梯,夏小舟已经意乱『情』『迷』,攀着司徒玺的肩膀吊在他的脖子上,极其缠棉的『舔』着他线条冷『硬』的下巴,惹得司徒玺频频抽气,暗恨该死的总统套房为什么要设在六十八层楼的顶楼。

终于进了房间,而司徒玺,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撕扯起夏小舟身上碍事的衣服来。

一次紧着一次如狂风暴雨般的『激』『情』结束,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夏小舟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昨晚上一定被人群殴了一顿,因为她全身上下就没一『处』不痛的。

她艰难的尝试着想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被人压得紧紧的,根本动不了,她心里一动,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司徒玺英俊的侧脸。他的双眼紧紧闭合,在晨光中均匀的呼吸着,还没醒过来。

昨晚上几近疯狂的一幕幕,便瞬间浮上了夏小舟的脑海,让她脸红心跳之余,又不由自主甜蜜的笑了起来。

平『日』里一般都是司徒玺先她醒过来,像今天这种她已经醒过来了,而他还在酣睡的时候是少之又少,夏小舟忍不住撑起身子偏过头,细细打量起他完美的脸庞来,这是她的『爱』人,她的丈夫,她要一起共度大后半辈子的人,她觉得穷尽自己一辈子,都一定看不够他!

她看得专注,看得痴『迷』,看得心『痒』『痒』,渐渐便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描摹起他的轮廓和眉眼来。

“小坏蛋,饿了吗?”她正描得专心,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司徒玺压在了身下,说完还给了她一个无比火热的早安吻。

夏小舟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忍不住本能的往后退了起来,“老公,早啊,你饿不饿?我打客服电话让人送早餐来好不好?”

司徒玺眸『色』暗沉,听得她这么说,正中下怀,低低笑了起来:“老婆,你真好,知道我饿了。”不等她回答,已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

就在她慢慢放松了身心,准备全力接受他的时候,却听见他“咦”了一声。她睁开眼睛投去探询的目光,却看见他的表『情』既挫败又尴尬,还有几分无奈,她心里一动,撑起身子往下看了一下,随即就“噗哧”笑出了声来,她家亲戚可真来得不是时候!

司徒玺瞪了她一眼,才爬了爬头发,难以启齿似的小声说道:“怎么办,你带那个…了吗?要不我立刻打电话让人送来?”

“既然是总统套房,应该什么都有才是,我先去看看,你再打电话不迟。”夏小舟见他脸上透着可疑的红『色』,连耳朵都微微有些发红起来,对于她来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以致她笑了好一会儿,才裹着被单进卫生间『处』理去了。庆幸的是,卫生间里果然备有那样东西,而且牌子还不止一个,她挑了一个自己常用的,简单的『处』理过后,才又回到了卧室里。

就看见司徒玺光果着上身,双手抱『胸』靠在『床』头上,一看见她走过来,就一把将她拉上了『床』,然后裹到被窝里,“被子盖好,当心着凉了。”说着忍不住抱怨,“它可真来的是时候!”语气既不忿又委屈。

夏小舟想起他刚才忽然间踩到了大便似的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暖气这么大,不会着凉的…”话音未落,她自己就先反应过来了,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邪恶起来,语气也变得幸灾乐祸起来,“亲戚来了,你怎么办啊?”

异样的『激』『情』持续着,而他抱着她的手臂便越发温柔了,他『爱』她,就算抱着她什么也不做,他也一样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120】 不甘

第二天,c城从报纸到杂志,从电视到互联网,所有的头版头条,都是与昨天那场婚礼有关的。

“c城惊现世纪豪华婚礼!”

“伟大『爱』『情』的见证!”

“灰姑娘传奇的复制!”

“平民『女』踏入豪门之路。”

c城当地的周刊,还用一整本周刊的篇幅,对这场婚礼的各个部分…婚车,婚纱,钻戒,仪式,游艇,酒宴…都进行了详细的分解和点评,甚至还将婚礼上的表演嘉宾都一一罗列了出来,据说他们的出场费大多高达七位数。

周刊的封面,不用说是新郎司徒玺和新娘夏小舟的大幅合照。照片上的司徒玺矫健修长,五官深邃,神『色』倨傲,卓然不凡,但看向夏小舟的眼神却满是深『情』;再看夏小舟,则被一身白『色』的礼服衬得越发肌肤如雪,娇美玲珑,看向司徒玺的目光也满满都是深『情』…总之,无论让谁来看无论让谁来评说,都会说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很显然,这个“无论谁”并不包括一个人,那就是顾明川。

顾明川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近乎自虐的将今天的报纸和杂志全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在看的过程中,他除了一直紧皱着眉头铁青着脸之外,倒并没什么过『激』的行为,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怎样的惊天骇浪。

杂志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照片,是夏小舟右手无名指上硕大钻戒的特写镜头:cartier曾经用于珠宝展的一枚足有8克拉的椭圆形切割钻戒,价值千万,世上仅此一枚,设计者以希腊语命名,寓意为“钟『爱』一生”。

顾明川以前一直以为,夏小舟的手只适合洗衣服做羹汤,哦不,他甚至从来没仔细看过她的手,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认真看她的手,会是通过照片来看的。

照片上的那只手白嫩修长,每一根手指都堪称完美,再配上那枚但凡是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呼吸困难的钻戒,简直美得扣人心弦!

泄愤似的猛地合上杂志,顾明川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才将心里那股邪火稍稍压了一点下去。他掏出一支烟,正想点燃,低头的瞬间,却好巧不巧看见了杂志的封面,上面依偎在司徒玺身侧的夏小舟巧笑倩兮,浑身都洋溢着刺眼的幸福和满足,是他在当初他和她的婚礼上,根本没看到过的,甚至是在她和他在一起那么几年的时间里,也从来没看到过的!

他终于忍不住,一把将杂志撕了个粉碎,然后才闭上眼睛,颓然的靠到了身后的墙上。

拜之前司徒玺『操』办婚礼时的大张旗鼓所致,可以说c城就没有人不知道十二月八『日』是海泽总裁大婚『日』子的,顾明川也当然早就知道。虽然从跟夏小舟离婚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他也确信自己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反正他才夏小舟的第一个男人,反正他迟早会把她抢回来,所以他一直没怎么觉得难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时的得失并不代表永久的得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有事成了,他将来将她抢回来的机会才会更大。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看到他们的照片后,会这么生气,气得他甚至都想杀人了!

哆嗦着点燃一支烟,放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大口,再用力的吐出,顾明川心里的怒气有增无减,再怎么说他也是夏小舟的第一个男人,他不信她心里就一点没有他,他不信她跟着那个流氓头子就真有那么幸福!

他将烟放进嘴里,又吸了一大口,刚将烟圈吐出,冷不防就听得一个声音严厉的说道:“那位先生,您怎么能在这里抽烟?您不知道整个医院都是禁烟的吗?”

顾明川抬起头来,满眼『阴』鸷的看过去,就看见一名年轻的护士满脸愤怒的大步走了过来,不用说说话的人正是她。

他正愁找不到人出气,不等她走过来,自己便先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我就抽烟了,怎么样!”说着还挑衅似的将烟送到嘴边,又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阵浓烟。

那名护士没想到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反而还这么理直气壮,越发生气,上前一把抢过他的烟扔到地下碾灭,才生气的问道:“你是哪『床』病人的家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往小了是说不遵守医院的秩序,往大了说就是危害他人的健康甚至生命?走,跟我见护士长去!”

“你还不配跟我说话,叫你们科室主任来!”顾明川满脸的『阴』郁,居高临下看着小护士的眼里满满都是不屑。

两个人的争吵,很快将来往的人们都引了过来,也将护士长给引了过来。

护士长一看跟自己手下护士发生冲突的竟然是顾明川,忙笑着请看热闹的人们都散了,才满脸堆笑的说道:“顾局长,我治下无方,冒犯了您,实在是对不起,我下去一定好好教育她。”又喝命小护士,“还不快跟顾局长道歉?”心里则暗悔没跟刚休了长假回来的她事先说清楚,哪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小护士满脸的不忿,小声辩解道:“明明就是他抽烟在先,明明就是他不对,为什么我要跟他道歉…”接触到护士长扫过来的严厉眼神,只得不『情』不愿的道了歉,“对不起,顾局长。”

护士长又赔笑着说了几句话,才笑着将小护士带走了,剩下顾明川冷笑着坐到刚才的椅子上,又点燃一支烟,旁若无人的抽了起来,哼,看吧,这就是权力的力量,它能颠倒黑白,它能让人敢怒不敢言,甚至让人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所以,他一定要得到更大更多的权力!

他正抽着烟,一个跟他五官长得极像,但通身的气质却天差地别的男子磨蹭着走了过来,坐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哥,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明明就是你不对,你又何必那样为难人家呢…再说了,谁能说得清咱妈是不是因为吸了太多的二手烟,所以才病得这么严重的?哥,爸和我都戒烟了,你以后也戒了吧…”

男子正是顾明川的弟弟顾明宇,只不过因为当年顾家家贫,只能供一个人上学,顾明宇只念完初中就退了学,过早的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所以看起来他不像是弟弟,反而更像是哥哥罢了。

顾明宇说着,还伸手将顾明川嘴边的烟夺了去,然后就地碾灭,才又对顾明川说道:“妈也该醒了,我们进去吧…”话音未落,不经意瞥见散落一地的报纸上,赫然印着司徒玺和夏小舟的大幅照片,他捡起来大致看了一下,忽然就有些明白顾明川此刻的心『情』了。

“哥,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别难过了…”顾明宇『舔』了『舔』嘴唇,小声安慰顾明川道,只是说完又忍不住嘟哝了一句,“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的嫂子,是比现在的嫂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哥你会后悔,也是正常的,哎,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顾明川一阵沉默,片刻才小声却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再把小舟嫂子找回来的!”是对顾明宇说的,更是对他自己说的。

其实说来自顾母到达c城住进医院以来,刘娉婷也算是勉强尽到了为人媳妇本分的,不但一天三顿饭按时送到医院来,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买的外卖,但总比没有的强;而且自己花钱给顾母请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护理,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顾母;甚至还在刘母吵着要将顾明川的所作所为告到李云博跟前时,再次苦苦哀求打消了刘母的念头。

…顾母被送来c城那天,正是顾明川早起便跟刘母发生了冲突,惹得刘母大怒,扬言要将他周旋与刘娉婷李未荷姐妹二人之间的行为,告知李云博的那一天。那天顾明川前脚刚走,后脚顾明宇的电话便打到了家里来,正好被刘娉婷接到了,说是打不通顾明川的手机,只能打座机。

刘娉婷听说顾母是来c城看病的,立刻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顾母在顾明川心中的分量她知道,她相信只要她将顾母笼络住了,之后再设法让刘母向李云博吹吹枕边风,尽快将李未荷嫁出去,断了顾明川的念想,两相里夹击之下,他以后一定会安分守己的跟她过『日』子的,她『爱』他,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孩子没了父亲,不能让自己失了顾太太的名号!

于是她立刻稳住刘母,然后出门打了车直奔车站,去接顾母和顾明宇。

虽然已经跟顾明川结了婚孩子也已经生了,这却是刘娉婷跟顾母婆媳之间的首次见面,她打定主意要让顾母第一眼就喜欢上自己,所以见面后即便顾母土气的装扮和萎缩的言行举止让她心里很是不屑,她依然嘴甜的“妈”不离口,又殷勤的将顾母扶上扶下的,当然,更没有忘记将电话打到顾明川的办公室去邀功。

顾明川很快开着车子过来了,载了顾母和顾明宇便直奔省医院,捎带的也分给了刘娉婷一个笑脸,让她越发觉得,自己讨好笼络顾母的做法是正确的。

让刘娉婷没想到的是,顾母竟然一查便查出了肺癌晚期,说是最多只有一个月好活了,谁知道会不会传染?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已经死到临头了的老太婆,竟然很不待见她,从头到尾竟是没给过她一个好脸子,尤其是在老太婆提出要见孩子,却被她害怕传染因此而婉言回绝后,她就更是连看都没再看过她一眼了。

刘娉婷本来就对顾母和顾明宇母子不屑于心,认为年轻英俊且还事业有成的顾明川有这样的母亲和弟弟,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浑然忘记了如果不是他们,顾明川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于是在顾母又一次表达了对她的不待见后,她便借口回去准备饭菜,离开了医院。

当然,她毕竟不敢将自己的不屑和不满表现出来,于是在让自己母亲加紧给李云博吹枕边风,让其尽快将李未荷嫁出去的同时,还是一天三顿买了外卖送到医院,又自己花钱给顾母请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至少表面上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只可惜,顾母依然不待见她!

兄弟两个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起起身进到顾母的病房,正好看见顾母挣扎着要下地,顾明宇忙冲了上去搀住她,问道:“妈,您要什么?”

顾明川则四下里找起那个看护来,面『色』『阴』沉,“李大姐又跑到哪里偷懒去了?等她回来,看我不立刻炒了她!”

顾母面『色』苍白,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仅仅一个下地的动作,都让她累得气喘吁吁。原来她是要去厕所。

等到被顾明宇扶着上完厕所回来,她才气力不济的说道:“李大姐不是偷懒,是我让她打开水去了…我打算就这两天就回家去,你等会儿就把工钱给人家结了吧…”

“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家去?”顾明川讶异反问,随即便想到一定是因为李大姐是刘娉婷请来的,所以母亲不喜欢,于是忙又说道,“您要是不喜欢这个李大姐伺候,我再给您换个人就是了,或者让娉婷来伺候你也成,干嘛要回家去啊,家里缺医少『药』的,哪里比得上这里?好不容易这两天病『情』得到控制了,可不能中断了治疗。”

顾母笑了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还是别花这些冤枉钱了,我活到这把年纪,膝下有儿有『女』,儿『女』也都算得上出息,我知足了。我现在呀,只想早点儿回去,守着你们爸爸,守着我们的家,所以这两天以内,我是一定要回去的,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