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几下,声音渐渐变得伤感起来,“我这次来,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着我的小孙子,没能见到…我的好儿媳妇小舟…不过见不着也好,孩子才那么小,抵抗力差,万一真被我传染了怎么办?至于小舟,本来就是我们家对不起她在先了,就算她真来看我,我还没脸见她呢…”虽然不待见刘娉婷,孩子毕竟是顾家的骨血,是自己的亲孙子,顾母心里还是很希望能见到孩子的。

一席话,说得顾明川无言以对起来。本来他是不觉得将孩子带来医院有什么的,肺癌又不是肺结核,根本不会传染。可是架不住刘母和刘娉婷都死活不让,尤其刘母,更是口口声声指责他‘你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没有’,又说‘医院是什么地方?细菌病『毒』满天飞的地方,孩子还那么小,抵抗力弱,万一染上了什么病菌怎么办?亲家母要看,大可等病好了,回家来再看’说得他第一次觉得愧疚起来,他的确没有尽到过哪怕一天父亲的责任!

于是他默许了刘母和刘娉婷说的,等到顾母病好了回家之后再看孩子的说法,而且也是这样跟顾母说的,虽然他心知肚明母亲再也不可能有病好的那一天了!

至于夏小舟,顾母倒是一次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可是,他知道母亲心里其实一直记挂着她,所以才会始终对刘娉婷冷冷淡淡的,可以说在她心里,她始终只承认一个大儿媳妇,那就是夏小舟!

现在,听到顾母忽然说自己此行最大的遗憾就是这两件事,顾明川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某些话也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了,“妈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带孩子和小舟来见您!”

“真的?”顾母听完他的话,灰败的脸上一下子有了神采,“我只要能远远的看孩子一眼,看看我孙子长什么样…看看我的好儿媳她现在好是不好,瘦了没有,我就知足了的…”

就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顾明川还很后悔自己怎么对着母亲也开起空头支票来,但一接触到母亲眼里一下子浮上的光彩,他忽然就说不出推『脱』或是敷衍的话了。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才重重点头道:“真的,我一定尽快带他们来见您,您就安心待在这里养病吧!”

抱孩子来应该问题不大,刘娉婷还是很好哄的;他担心的是找不到夏小舟,毕竟她昨天结了婚,照理今天是会去度蜜月的,他怕联系不上她,或者说是联系上了她,她不肯来。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会尽快联系她的,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联系她,听听她的声音呢!

同一时间,酒店里。

虽然因为夏小舟的“亲戚”忽然来访,司徒玺只能抱着她,什么都不能做,但他依然乐此不疲,一直紧紧抱着她赖在『床』上,间或亲吻『舔』咬一下她的嘴唇或是脖颈,总之就是不肯放开她,更不要说起『床』。

“老婆,真想这样一辈子抱着你,一分一秒也不松开!”他抱着她,一边低喃,一边又忍不住吻上了她早已被自己吻得水润饱满的红唇。

夏小舟的肚子早就饿了,抗议了两次,都没什么效果,坚持到现在,更是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惟一只剩下一个感觉,那就是她好饿,饿得能吞下一整头牛!

等到他终于亲够了移开嘴巴时,她摸了摸早已饿瘪的肚子,没好气的开口说道:“拜托你先让我吃饱肚子,再一辈子抱着我不松开好不好!”明明应该是很有气势的话,却因为中气不足,说得可怜兮兮的,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司徒玺低笑起来,大手摸上她的肚子,来回摸了几下,才说道:“肚子都凹进去了,看来是真饿了,好吧,我们先吃东西,吃了再继续抱不迟。”事实上,他也早就饿了,只不过贪恋抱着她一起窝在被窝中的温暖感觉,所以不想起来罢了。

他终于松开她,起身靠到『床』头,拨打起客服电话来。

六星级酒店的服务当然是没话说,以致司徒玺觉得他才挂断电话一分钟都不到,时间短得他甚至才只亲了夏小舟一下下,门铃便响了。

“**!”亲吻被打断,让他很是不爽,下意识爆了一句粗口,便俯下头打算继续,却对上了夏小舟可怜兮兮的目光,“老公,我真的好饿…”只得飞快啄了她的嘴唇一下,起身裹好睡袍,去外面开门去了。

夏小舟看着他挫败的背影,抿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也穿了睡袍,然后强忍着浑身的酸疼和饥饿,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跟着去了外面的多功能休闲厅。

就见大厅的中央已经凭空多了一张餐桌,上面铺着暗红『色』的天鹅绒,依次摆放着开胃菜,浓汤、鱼、头盘、主菜、蔬菜沙拉、甜点,中央的红酒架上,还摆放着一瓶红酒,看年份应该不低。

夏小舟本来就快饿死了,现在再一看到这满桌子的美味,哪里还经得住『诱』惑?坐到餐桌前,便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一边还满足的只感叹,“嗯,蔬菜新鲜,汤汁甜爽,牛『肉』滑嫩,海鲜肥美,火候佳,调料正,六星级酒店的大厨果然有两把刷子啊!”

司徒玺看她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动手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端了,对着她举了个cheers的姿势,“还要再配上上等的美酒,才算是完美呢!”

夏小舟举起酒杯,跟他轻碰一下,然后轻摇了几下酒杯,才低头抿了一口酒,却并不急着吞下,而是在唇舌间略略转了两圈才吞下,眯起眼露出惬意的表『情』:“果然完美!”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满足的笑着说道,“以前曾听人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过,‘农妇、山泉、有点田’,其实是最理想的生活状态,现在我把它转化一下,老公、大餐、美酒,啧,这世界可真是太美妙了!”

司徒玺优的吃着东西,趁她倒酒的空隙,问道:“想去哪里度蜜月?”

“度蜜月?”夏小舟手上一顿,反问他,“之前不是已经去过沙巴了?再说快年底了,你公司忙得过来?”总裁都一天到晚这么“不务正业”,只想着玩,不想着工作,下面的员工呢,会不会上行下效?

司徒玺用餐巾拭了拭嘴角,点头道:“五天以内都没问题,想去哪里?”真正成功的领导者,是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管理人上,迫使员工为他工作,而是该让员工自觉为他工作的!

夏小舟偏头想了一阵,一时间也想不到有哪里是特别想去的,于是说道:“让我先想想哦。而且还得先问过若素的意思才行,你也知道之前我才休了假,这么快又休,就算若素不说什么,也难保下面的人不说闲话,我可不想授人话柄!”

司徒玺笑笑,“别人『爱』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只要咱们自己开心就好。要不我们去北海道滑雪?或者去夏威夷逛逛?再不然去澳大利亚逛逛也行。”

“唔…”夏小舟抚着下巴,顺着他的话思索起来,“北海道太冷,我受不了,夏威夷太远,五天时间根本不够玩,澳大利亚倒是近,不过并没什么值得一看的地方…咦,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去波多黎各看荧光海滩啊,现在正是时候呢。”

“那好,我们就去波多黎各。”司徒玺点点头,“我明天就叫人定机票…”话没说完,有手机的响声从里面传来,夏小舟离里面近,于是起身进去帮他把手机拿了出来。

电话是陆清鸣打来的,说是晚上在帝豪留了包间,兄弟们要补闹『洞』房,让他们两个‘『洞』房够了就赶紧过去’。

司徒玺和夏小舟都听得是哭笑不得,什么叫‘『洞』房够了’?而且闹『洞』房不是该在新房吗,改在ktv的包间算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问题,陆清鸣的回答是:“玺哥你和嫂子如果不怕兄弟们拆了你们新房的房顶,我是不介意改地儿的。”

司徒玺于是立刻改了口:“那好,就在帝豪,我们下午六点左右过去。”

等司徒玺一挂断电话,夏小舟忙不迭便苦着脸问道:“他们说要‘闹『洞』房’是什么意思?应该呃…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吧?”她想到了当年米娜和梁彬结婚时,后者那一众哥们儿是怎样闹得米娜差点儿哭出来的,但愿她不会被整得那么惨,阿门!

司徒玺还能不了解一票兄弟们的那点小心思?哼,想趁此机会整他,那也得等到他们‘练’得过他之后再说!他笑着安慰夏小舟:“你放心,有我在,他们顶多小打小闹一下,而且他们也得考虑风水轮流转这个问题,所以一定不敢太过分的。”

夏小舟想起平时众兄弟确实对他敬畏有加,而且以他的腹黑,应该不会让他自己和她吃了亏去,心下稍安,继续用起餐来。

【121】 补闹洞房

用餐完毕,司徒玺和夏小舟又相拥着睡了个回笼觉,一觉起来,已是下午五点过,司徒玺于是叫人送了衣服来,两个人洗漱穿戴好后,驱车直奔帝豪而去。

到得八楼的包间,就看见不止高宣以下的所有兄弟们都到齐了,就连施若素和丰恺,米娜和梁彬,甚至还有李未荷都早已到了,一看见他们进来,都笑得无比暧昧无比欠抽,吵着闹着要罚他们的酒,“知道昨晚上你们没时间睡觉,所以特意给了你们一整个白天来补眠,可你们还是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了这么久,说什么也得先罚三杯!”

正所谓“众怒难犯”,司徒玺虽然是大哥,大家的龙头,说一不二惯了的,面对大家的众口一致,也不好推『脱』,只得一口气连干了三杯酒,又连夏小舟的份儿也一起干了,才拥着她坐到大家有意留出的沙发上,一边拿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大家的脸,一边说道:“喜酒嘛,昨天你们都已经喝过了,现在,是不是该把贺礼送上了啊?”

夏小舟摆出一副财『迷』的样子,附和道:“对,没有喜酒都喝过了,贺礼还不送上的道理,快快快,都给我呈上来!”

话音刚落,施若素就先说道:“贺礼当然是有的,不过,得先让我们闹过『洞』房再说。”

米娜和司徒翩翩在一旁连声附和,“对对对,得先让我们闹过『洞』房再说。”因为米娜的『性』格跟夏小舟很相近,以致司徒翩翩很快跟她打成了一片,此时此刻,两个『女』人脸上都挂满了坏笑,让夏小舟充分『体』会了一句话的含义,‘好朋友就是这样的,刻薄你鄙视你的时候,绝对比全世界都起劲’!

司徒翩翩说完,就指挥林枫道:“快去让人把待会儿要用上的道具都送过来。”待林枫笑着去了之后,她又看向陆清鸣,“清鸣哥,该你发话了。”

“咳咳咳…”陆清鸣假意清了清嗓子,才站起来看向司徒玺和夏小舟说道:“玺哥,大嫂,丑话我们说在前头,虽然你们是我们大家的兄嫂,为长为尊,不过,大家都知道闹『洞』房是不分大小尊卑,而且事后是不可以打击报复的,所以待会儿你们只能配合,配合,再配合,ok?”

司徒玺淡淡扫了他一眼,凉凉说道:“清鸣,最近是不皮『痒』『痒』了?要不明儿我们练练手去?”扫了一眼其他兄弟,“还是你们也想练练?”

没想到陆清鸣却摇摇手指,缓缓笑了起来,“我呢是既不皮『痒』『痒』,也不想和玺哥你去练手,不过如果玺哥你有兴趣,我们大家也是愿意配合的,当然前提是,先过了今晚再说,对不对,兄弟还有姐妹们?”

所有人都高声附和道:“对!”就连高宣和丰恺也在附和。

陆清鸣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后,才坏笑着看向司徒玺说道:“当然玺哥你如果现在要练,我们也是乐意奉陪的。”说着叫了一声高宣,“二哥!”

高宣便将手指捏得“噼里啪啦”作响的站了起来。

陆清鸣又坏笑说道:“玺哥如果觉得跟二哥一个人打还不过瘾的话,丰总说他也蛮有兴趣跟玺哥你切磋切磋,哦,忘了说了,丰总好像是空手道黑带八段!”看一眼丰恺,“丰总,我应该没记错吧?”

丰恺勾唇笑了一下,未知可否,不过也跟高宣一样,“玩”起自己的手指来。

现在的局势明显是一边倒,司徒玺抿紧了薄唇,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光高宣一个人就可以跟他打个胜负不分了,再增加一个空手道八段的丰恺,显然他不是对手,不过,有仇不报从来就不是他的作风,‘不可以打击报复’是吗?哼,他第一个就拿某个说这话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开刀!

夏小舟却知道他这个表现,等同于就是在告诉她,他们两个今晚上是别想逃过大家的“摧残”了,但她毕竟还没放弃最后一线希望,于是满眼期待的看向高宣,“哥,你可是我亲哥,你肯定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哦?”

高宣笑得温和,“我如果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就得跟你们一起犯众怒。”言下之意,他是站在人多的一方的。

夏小舟只得又把目光投向了米娜,“娜娜,我最亲『爱』的姐们儿,我知道你永远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对不对?”

“呃,老公,我忽然觉得好困…”大肚婆眼睛一闭,歪到自家老公怀里装起死来,心里却笑开了花,当初她被整得这么几年过去了,都还有心理『阴』影,今天终于也可以尝尝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滋味儿了。

“翩翩,你最好了,你肯定是站在我和你大哥一边的哦?”夏小舟不死心,又看向司徒翩翩。

没想到后者却说道:“哼,昨天连捧花都不甩给我,而且你刚才说娜娜姐才是你亲『爱』的姐们儿,显然在你心里,我不是排在第一位的姐们儿,我为什么跟你站在一边?”

靠,你是伴娘,有将捧花扔给伴娘的说法吗?夏小舟气得半死,又满眼期待的看向施若素,浑然忘记昨天自己是怎么嘲笑人家的了,其结果不用说是直接被无视,还被附赠了一声幸灾乐祸的冷哼,“哼!”

只剩下李未荷和秦子瑜了,前者是不等夏小舟问她,自己就先表了态:“那个,我只是来打酱油的!”后者则小声说道,“虽然小舟姐你把捧花甩给了我,不过『党』的原则历来是少数服从多数,我恰恰是『党』员,所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夏小舟气得半死,却也知道无力回天了,只得指着大家放狠话:“哼,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别忘了你们都还没结婚,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笑得欠扁至极:“还是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夏小舟和司徒玺『情』知今天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场闹了,只能不『情』不愿的配合起来。

第一个出场的是谷盛伟,“玺哥,大嫂,得罪了!”话倒是说得好听,脸上的笑容却欠扁至极,说完便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了个勺柄系了绳子的大勺子,还有一口同样在柄手上系了绳子的平底锅来,“玺哥,大嫂,这两样东西呢,要分别系在你们的腰上,你们是要让我来帮你们系呢,还是你们自己来系?”

司徒玺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夏小舟却是知道的,当年米娜和梁彬就被整过这一招,狠狠瞪了谷盛伟一眼,“当然是我们自己系!”说着先接过勺子系在司徒玺的腰上,自己则接过锅系在了自己腰上,才又没好气说道:“满意了吧?”

谷盛伟坏笑:“离满意还远着呢!”看向司徒玺,“玺哥,这个游戏呢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要挺腰用勺子敲打锅,敲够十下,敲的过程中,同时跟大嫂一起喊口号,‘大干、快上、勤打井、多出油’,就可以过关了,弟弟我够意思吧?”

就算心里已经恨不得问候谷盛伟十八辈祖宗了,司徒玺面上依然很淡定,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依言上前挺腰敲起夏小舟腰上的锅子来,其结果不只是逗得大家大笑不止,就连夏小舟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司徒玺这样吃瘪。

偏偏谷盛伟还嫌不够,还在一旁大叫:“口号,口号别忘了!”惹得大家都跟着有节奏的喊,“口号,口号,口号…”

两个人只得别别扭扭的喊了起来:“大干、快上、勤打井、多出油,大干、快上、勤打井、多出油…”

等到终于敲完了十下,所有的人都已笑得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站在一旁计数的谷盛伟更是笑得扶着墙,差点儿就趴倒在地了。

第二招叫“香唇探宝”,是由关敖和孔令翔来『操』作的,当然,毫无疑问遭到了司徒玺的眼神镇压,不过有高宣和丰恺在一旁给他们撑腰,他们有恃无恐得很。

他们嬉笑着指挥司徒玺『脱』掉外套,只穿了衬衣和西裤躺到当中的沙发上,把一些小食品,诸如小糖果、干果、牛『肉』干之类的,都放到他的敏感部位,然后拿出一条丝巾蒙住夏小舟的眼睛,让她将他身上的那些小食品都找到并喂到司徒玺嘴里,让他吃下去。

好在司徒玺积威已久,关敖和孔令翔毕竟不敢真将他给惹火了,于是允许他出声给夏小舟指点方向。但饶是如此,被自己老婆用嘴唇在自己敏感部位移来移去的,依然让司徒玺大感吃不消,若不是昨晚上吃了“八分饱”,今天白天又“立正”了那么久,这会儿一定早就起了反应了。

第三招是陆清鸣来『操』作的,叫做“农夫山泉有点甜”,其具『体』『操』作方案时,让司徒玺高高站在椅子上,将一瓶矿泉水夹在大腿之间,然后让夏小舟用嘴咬开盖子喝水,每喝一口水还要说一句:“司徒玺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夏小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几分害羞,在喝水的过程中差点儿没被呛死。

其他人当然是爆笑出声,high得差点儿没把房顶给掀了。夏小舟看得暗自庆幸,幸好没让他们去新房那边。

夏小舟看着施若素一脸的得意洋洋,简直恨不得一掌拍死她,架不住大家都在一旁鼓掌起哄甚至拍桌,只得恨恨的在心里想,等到她和丰恺举行婚礼时,看她怎么收拾她!

米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夏小舟的痛苦之上的,当然少不了她出招。她的招数也很损,跟施若素的不相上下,她让夏小舟端了一个盘子,站在司徒玺对面四五米开外,然后用丝巾蒙了眼睛,朝着她端着的盘子里射香烟,每射一次,还要问一句:“是射到里面还是外面?”要求必须要射进盘子里三次才算是过关。

饶是淡定如司徒玺,都差点儿被这个损招逼疯,却还不得不看在米娜是孕妇的面子,更看在可以说她是夏小舟心目中仅次于他重要的人的份上强忍住,幸好有夏小舟在一旁一直指挥,他到底还是在扔了二十几支香烟之后,侥幸过关了。

接下来又玩了诸如“香蕉蹦极”、“亲亲甜心”、“擀面条”…等等损人至极的招数,司徒玺和夏小舟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了前面的经验,也或许是脸皮已经在前面被折腾得足够厚了放开了,再加上本身的默契,几乎都是一次就通过了。

最后一招,是司徒翩翩想出来的,她让人拿来一个盛满面粉的大圆盘,在面粉里面埋了一颗糖果,然后要求司徒玺和夏小舟不得用手,而是采取用嘴吹面粉的方式,把糖果找出来。

其效果可想而知,司徒玺和夏小舟都被弄得满头的面粉,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白头偕老”,算是为今晚上这场迟来的“闹『洞』房”,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一群人一直闹到午夜时分才散了。

回去的路上,等到只有自己和司徒玺两个人了,夏小舟才开始捧着肚子狂笑起来,为之前那些他们被整的损招,虽然被整的对象是她自己和她的亲亲老公,“哈哈哈,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来想出这些招数来的,我明明记得当初米娜结婚时,除了第一个以外,后面那些招数都还没有呢。不过真要说好笑,还是第一个最好笑,哈哈哈,老公,你挺腰敲我锅子的样子,真的是好怂啊,哈哈哈…丫的清鸣和若素两个最狠了,等到将来他们结婚时,看我不整死他们!还有米娜,她别以为她已经结过婚,我就收拾不了她了,哼,我收拾不了她,将来都要在她儿子身上讨回来!”

夏小舟笑了半天,见司徒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笑,黑暗中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以为他不高兴,毕竟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糗,虽然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外人,毕竟他以后还要在大家面前立威,会觉得难堪或是狼狈都是正常的,于是忙止了笑轻声问道:“老公,你是不是生气了?他们其实都没有恶意的,他们会那样整我们,正是因为拿我们当最亲近的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将来我们也可以整回去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司徒玺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没生气,我如果生气,根本就不会配合他们,他们也未必就真敢逼我。”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能明显听出里面带了笑意。

夏小舟就又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白整了我们去的,哼,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等转到他们身上时,看我不整得他们哭爹喊娘!”她明天就上网广搜闹『洞』房的损招,再上作者群去问她那些作者朋友们,大家集思广益,一定可以拿出更损的招数来,到时候她就一个一个的实践,以报今『日』之仇,哼!

回到丽景的新家,两个人都有些累了,尤其夏小舟又正在生理期,比平常更易累易疲倦,于是草草洗了个澡后,他们便相拥着睡下,度过了他们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有『阳』光透过窗户,明晃晃的洒进来,洒满了半张『床』,司徒玺却已不在身边。

夏小舟平常“亲戚”来的第二天都会很难受,今天也不例外,小腹胀痛四肢乏力不说,头还有点晕,估计是因为昨晚上睡得太迟的原因。她挣扎着下了『床』,头重脚轻的走出房间,冷不防却听得楼下有响声,她移步至楼梯口,就看见司徒玺系着围裙,正在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前摆弄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

“生姜已经去了皮,泡了一小会儿了,然后呢,是等水煮开后跟红糖一起放,还是先放生姜后放红糖,也或者是先放红糖后放生姜?生姜最好切丝?哦,好的。起锅之后最好加半支葡萄糖?会不会太腻,掩盖了红糖的原味?哦,好的,我明白了。”他说着就从碗里将去了皮的生姜拿出来放到案板上,小心翼翼的切了起来。

一边切一边还在讲话,“都快十点了,还叫大清早?你不上班的?我不上班是因为我休婚假,你又休的是哪门子的假?立刻给我滚去上班去,不然扣你工资!”

说话的同时,姜丝已经切好,他把姜丝放进锅里,用勺子搅了几下,才取下了挂在耳边的蓝牙耳机。

转身取葡萄糖的瞬间,余光瞥见身后有人影,一转身,果然对上夏小舟盛满感动的双眼,司徒玺勾唇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不叫我?”

夏小舟坐到料理台前的高脚椅上,双手托腮,娇声说道:“我喜欢看你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很帅!”

她明知故问,“你是因为看见我生理痛,所以在为我熬生姜红糖水吗?刚才你在跟谁讲电话请教?为什么不上网去查呢,其实很简单的。”心里的感动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司徒玺说:“网上的办法谁知道是有几分可信,怎么及得上问林枫来得可靠?你很快就要作母亲了,当然要事先做足功课,多注意调养。我还熬了皮蛋瘦『肉』粥,待会儿你喝完汤后,我们就开饭。”

夏小舟知道他渴望孩子,她自己也因为看到他如此居家的一面,想要孩子的念头比之前还要强烈,于是点头说道:“嗯,我一定养好身『体』,争取早点给你生个乖宝宝,好不好?”

司徒玺当然是一万个说好,一边将熬好的红糖水盛进碗里,吹了吹,才放到她面前:“喝吧。”趁她喝汤的空隙,拨通了海伦的电话,“订两张今晚上飞波多黎各的机票,对,头等舱…”话没说完,就听得夏小舟在一旁叫道:“等一下等一下。”他只得让海伦再等等,挂断了电话,“怎么了?”

夏小舟笑道:“我忽然不想去波多黎各了,我想回老家去一趟,好不好?”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以儿媳妇的身份回去再祭拜司徒玺母亲一次,告诉她以后有她『爱』护照顾司徒玺了,她在天上大可放心的;而且那里也是她和司徒玺最初认识,同时也是正式定『情』的地方,对她来说,那里可以说是她的福地,是她这辈子幸福的源泉,她觉得回那里一趟,比去任何地方度蜜月都会来得有意义!

“好。”司徒玺迟疑了片刻,点头应道,上次去祭拜母亲时,夏小舟还不是她老人家的儿媳妇,这次就不同了,他应该带她去见见母亲的。

他于是又给海伦打了电话,吩咐她不用再订机票。

他们一起吃了早饭,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出发了。

刚上路不久,便接到了梁彬的电话,说是他们今天要回新海了,特意打电话跟他们道个别,感谢他们的款待。

夏小舟说他们也要去新海,正好可以一起上路,两拨人于是约在了高速路的入口会合。

会合之后,因为夏小舟和米娜想坐在一起,梁彬索『性』叫司机开了车跟在后面,他自己则和米娜一起,坐进了司徒玺的车。

“娜娜,这次你挺着大肚子还专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本来我是应该好好款待你的,可是结果我却忙得连跟你单『独』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你不要怪我啊。”夏小舟拉着米娜的手,语气诚挚的说道,她真觉得自己挺对不住米娜的,她为了参加她的婚礼专门赶来c城,可是却连她的家都没去过一次,一直都住在宾馆里,她这个好姐妹兼主人家简直是太失败了!

米娜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很是没好气:“你再要跟我这么客气,明儿我儿子出来后,你休想再当他干妈!”顿了一顿,才又说道,“你这样说,那我连你的喜宴都没参加,只是观了礼,婚礼当晚也没陪你好好玩一玩,岂不是更应该觉得惭愧?咱们两个谁跟谁啊,以后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

说着话题一转,说起孩子的取名问题来,“你是知道你干儿子的亲爹是没什么化的,所以给你干儿子起名字的重任,我可就『交』给你们两口子了啊。”

斯坦福大学的mba‘没什么化’?夏小舟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后视镜,看见里面司徒玺的嘴角貌似也抽了一下,她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打着哈哈道:“呵呵,这个重任还是留给你们当亲爹亲妈的好,再不然,还有两边的伯父伯母呢,他们见多识广,一定可以给我干儿子起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

倒是副驾驶位上的梁彬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一副淡定得不得了的样子,显然是早已习惯自己老婆的无厘头了。

因为有米娜做伴,夏小舟只觉新海转眼就到了。两个好朋友依依不舍的道了别,然后夏小舟从后排坐回到副驾驶位上,跟着司徒玺继续前行。

距离上次回到老家所在的那个小镇,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但夏小舟的人生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致她再看到道路两旁熟悉的景致时,又觉得于亲切之外,更多了几分感恩的心,正是因为有这一方水土孕育了司徒玺,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方水土的保佑,她和司徒玺才会有了今天的幸福!

将车子直接开到院门外停下,司徒玺找出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熟悉的院墙和门窗,花坛和红砖路,还有『玉』兰树,便一一映入了他和夏小舟的眼帘,惹得夏小舟大声感叹:“回家真好!”

还是跟上次一样,他们才刚到达不久,邬婶便闻讯赶了过来,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热『情』的邀请他们去她家吃晚饭。

司徒玺让邬婶先回去,走进房间取出『床』单棉被等物,又将门窗都大开,以便散散屋里的『阴』寒之气后,这才拥着夏小舟,去了邬婶的家。

彼时已是傍晚时分,小镇的街上已没什么人影,但并不代表没有,都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的,脸上满是艳羡,弄得夏小舟很是不好意思,“你快放开我,没见大家都看我们呢!”她以为大家是在指点他们行为不检,毕竟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大多很保守,殊不知人们是因为见他们长得好看,穿得『体』面,所以才会多看两眼的。

司徒玺却很坦然,“我抱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敢给别人看的!”见她一脸做贼似的表『情』,反而变本加厉亲了她一下,才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122】 日记

到达邬婶家里,邬婶的两个儿媳妇正忙着在厨房做饭,她自己则领着孙子孙『女』在打扫院子,一看见司徒玺和夏小舟走进来,就放下笤帚,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屋里有点脏有点乱,司徒先生您们不要见怪啊。”

夏小舟扫了一眼四周,觉得邬婶实在是太谦虚了,她家的院子虽然简陋,但绝对称不上‘脏乱’,而是干净整洁得有些过分。她从手提包里抓出糖果来分给邬婶的孙子孙『女』们后,才笑着说道:“邬婶您太谦虚了,您这院子都脏乱了,估计整个镇子就找不出不脏乱的院子了。”

邬婶笑得越发开怀,“您过奖了。”

老少两个『女』人寒暄时,司徒玺就双手抄兜站在一旁,不时冲旁边一直偏着头,拿崇拜眼神看他的小二子眨一下眼睛。夏小舟余光瞥见他嘴角一直带着很明显的笑意,再次觉得自己不去波多黎各,而是改回这里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吃饭时,邬家的一家之主邬大叔回来了,跟着邬婶一起陪司徒玺和夏小舟吃饭,至于他们的两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则很自觉的待在厨房里吃。

邬大叔话不多,饭桌上基本都是邬婶在说话,当听得夏小舟无意提起她和司徒玺已经结婚了,她往她碗里夹菜就夹得更频繁了,“那你可得多补补身子,争取早『日』为司徒先生生个大胖小子。你太瘦了,腰太细『屁』股太小,将来生产时只怕要吃点苦头,不过不怕,从现在开始进补还来得及。”

“咳咳咳…”夏小舟被她直白的话说得呛住了,司徒玺忙递过一杯水,她接过喝了一大口,才好些了。

再抬起头来,邬大叔已经不在屋里了,夏小舟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邬婶许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露骨了,夏小舟毕竟是城里来的人,脸皮薄,不像他们镇上的『女』人们,什么玩笑都敢开,忙讪笑着说道:“呵呵,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吃完饭回去时,司徒玺确定送他们出门的邬婶已经折回了自家院子,才摸了夏小舟的『屁』股一把,凑到她耳边小声调笑道:“邬婶说得对,是有点小,不过手感还不错。”

夏小舟反手给了他一肘子,“你敢嫌弃我?”转身踮起脚尖揪他的耳朵,“我还没嫌弃你面瘫呢,你倒先嫌弃起我来,哼!”

“司徒先生,你们稍等一下…”邬婶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彼时夏小舟正保持着揪司徒玺耳朵的姿势,听到她的声音,忽然就僵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松开手,又遮掩似的替他整了整前襟,才讪讪的说道:“邬婶,您还有什么事儿吗?让您看笑话了…”心里暗自哀嚎,完了,她温柔斯的形象啊!

邬婶倒是一脸的见惯不怪,笑呵呵的摆手说道:“你们年轻小夫妻才刚结婚,亲热些是正常的嘛,当年俺和俺老头子也是一样,有什么好笑话了。对了,司徒先生,刚才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司徒玺淡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