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今早来之前刚洗过头洗过澡的。”

“不是,是汽油味儿,你知道我闻了那个就头晕,你能不能先去洗一下?”

他有点犹豫,我乘机推开他:

“好啦好啦,乖啦,去洗个澡就好,好不好?”

“真的?洗完澡你就…”

“真的真的。”我随口答应:“我帮你放洗澡水。”

说着没等他有反应,我就冲去卫生间哗啦哗啦往浴缸放水。

萧程跟过来,在我身后抱住我,身体蹭着我,唉,这家伙果真没有说谎,他身体的反应摆在这嘛!他吻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说:

“一起洗?”

“不,不要了,我感冒刚好,这么一折腾…”

“好吧。”他放开手:“那么你去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好。”

说着他开始脱衣服,我赶快走了出来,关上门,靠在门上吁了口气。

噬咬(上)

我听着水声哗哗响起,走到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木木的手机:

“喂?”我尽量压着嗓子。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木木你在哪?”

“还能在哪?在家呗!”

“太好了,你能到我家来吗?”木木就住在我家对面的小区里,步行也不过十分钟。

“…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不好!你不怕我们家郑为吃你醋?好不容易我才跟他二人世界一把。”

“也对哦。”我有点泄气,人家那么甜蜜真不该打扰。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去吃饭?”木木大约是准备挂电话了,漫不经心的问。

我想想,决定对她说实话:

“萧程回来了,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木木立刻兴奋起来:“你说萧程那孩子回来了?哦耶,那我马上去…没什么,成雅这可怜孩子又发烧了,咱们一块去给她带点吃的,你别给我这副表情,我说去就得去…成雅,我带着郑为啊!”

“好…”我有点汗,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放下手机,我犹豫着,要怎么跟萧程说?他会不会翻脸?

站在卫生间门口,我轻轻敲敲门:

“萧程,我在门口跟你说件事…”

话没说完,门突然开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男孩,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水珠争先恐后地落在他修长匀称的上身,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或短暂停留,或活泼地一路滑下去,形成淡淡的水痕。

“萧程,你…”

却被他一把抱住,转进浴室里。

我的头抵在他肩上,觉得额头被他裸露的肌肤烧灼的慌,那滚烫都往眉心里钻,有些微微刺痛和慌乱。

我刚刚抬头要说什么,萧程的吻已经落上来。

他这次要温柔的多,柔软的唇舌细致的如品尝般纠缠,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我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感觉到瓷砖上的湿意正透过毛衣,往后心袭来,这时萧程一只手伸过来,隔在我和墙之间,帮我挡住潮气。

“你的毛衣很扎人,脱掉它?”萧程的口气里带着商量,可是还没等我吭声,他的另一只手就开始把它往上掀起。

我发现自己已经和他一样气喘吁吁,勉强拉住他的手:

“萧程,不要…”

“你现在还有什么拒绝我的理由?”他反握住我的手腕,微笑着,黑亮的眼睛弯起来。

“…那个,我马上有朋友要来。”我轻声说,接着,就看见萧程的笑容像遇到烈火的冰,在僵了一瞬之后立刻熔化的一点不剩。

“你叫来的?”他的手可能是无意,但仍是加重了力道,疼呢!

“嗯,她带她男朋友来吃晚饭。”

萧程的脸色变得像这个房间里迅速冰冷下去的空气一样,他松开我,转身,拿起衣服,背对着我说:

“我要穿衣服,你要不要回避?”语气里带着尖锐的讽刺。

我不能说什么,只好推开门出去,两分钟后,萧程走出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往门口走去,拿起他刚刚丢在门口的背包,一手就去拧门锁。

“萧程!”我跟在他身后,叫他一声。他站住了,却没转过头来。

“萧程,你别这样。”许是他的背影太像个孤独的孩子,我的心里竟有些疼痛起来,伸手去拉他。

似乎,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拉他。

可他一回身甩开了,冲我咆哮起来:

“成雅,你当我是什么!”

我吃惊的看着萧程黑色的眼睛里竟然有氤氲的水气,睁的大大的,满是失望和愤怒。

“我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不想和我做是吧?那你明说好了,来这一套!你认为这么伤人很有意思是不是?”萧程越发咄咄,扔下背包,逼近我。

我觉得有理说不清,是我的问题吗,有人一见面二话不说就脱你衣服,你受得了?

其实我看到萧程的时候,不是不高兴的,但对他突如其来的,完全没有余地的热情,我的身体却完全来不及有欲望的反应,第一个念头竟然就是抗拒,而这份抗拒与其说来自身体,不如说它来自意识:他的举动,不知为什么让我想起周明宇,这可不是个愉快的联想。

萧程却伸出双臂,把我按在墙上:“成雅,你是不是打定主意,就这么一直拒绝下去?你是不是也像某些女人一样,明明不想要,却又不想丢手,就拿点希望吊着,好让我一辈子做你的备胎?等到林哲结婚了,有孩子了,甚至他妈的死了!你没办法了,才会接纳我,是不是?”

我惊愕地瞪着他,萧程,即使是气话,你也不能这样口不择言,或者你真是这样想我的?

“萧程,我知道你生气,可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随随便便就说那样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喉咙突然哽住了,那屈辱的回忆又浮现上来,那叫都叫不出声的绝望,那唇齿之间的血腥,和周明宇柔软却冰冷的嘴唇落在身体的触感。

我说不下去也不想说下去了,我并不想让萧程知道。

可他的眼睛已经危险的眯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愿意让我知道吗?”

“不,没什么。”

“和林哲有关?”

“你有完没完?”我被激怒了,推着他的手臂。

萧程一动不动,衣袖下的肌肉却一点一点紧绷起来,手掌像被焊到墙上,固定的如此紧密,我根本连分毫都推动不得。

他突然凑上来,我一偏头,鼻尖撞在他的胳膊上,蹭的生疼,还没来及皱眉,一股更强烈的疼痛就从脖颈处传上来。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噬咬,他的牙和舌交替作用在我肩颈处,深陷,然后轻舐。

疼极和麻痒先后从同一处地方扩散了开来,那痛楚让我的眼泪一下就窜了出来,而随后的酥麻却使我全身的肌肤“腾”的燃烧起来,立刻,把脸上的泪水灼烧的还不及落下就干涸在面颊。

我要疯掉了!不是我故意刷屏,只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把章节放上去一会就不见了,别人的都在,只有我的不见了!不知道是我的机子问题还是系统问题,每次都得删掉重发~~

噬咬(下)

作者留言 唉,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把成雅的心理交代清楚~~

他濡湿的舌尖迷恋地在他刚咬出的力透肌肤的齿痕上回来的绕动,偶尔加重力道,我想那里定是出了血。

仿佛看见颈上渗出的血珠在他舌尖化开,这景象太过于诡异,我只觉得脚都在发软,萧程的举动里带着一些毁灭的气息,我阻止不了,却又不能沉沦其中,只能一动不动,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

许久,我心里一震,颈后果然有温热的液体流下,越流越多,却不是血般的粘腻,它们轻盈灵落,顺着我的脖颈流下去,渐渐地我的后心被它们打的一片冰凉。

“萧程,你…”

回答我的是他喑哑的声音:“该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

心一点点酸楚和绵软起来,萧程,那个笑起来明媚阳光的男孩,我们一个月之前还可以那样快乐轻松地谈笑自如,怎么就扭曲到这种关系?

“你听我说,萧程,那么,你当我是什么呢,灭火器?你从进门以后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我没有明说吗?我说了不要不要,你听了没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的话我尽量说的温柔和缓,语气像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

萧程明显怔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来,我努力弯起僵直的嘴角,冲他微笑:

“萧程,我不怪你,我知道我不好,可是你能不能改变一点爱我的方式?”

他看着我,眼里还有莹亮,嘴唇上还有鲜血。

我吸口气,轻叹出来,接着迎上去吻在他唇上。

直到我移开,重新把头靠在墙上看着他,萧程仍是怔怔的表情,我却感觉身旁的胳膊渐渐放松下来,最终旁落在我肩上,却温柔无比,仿佛手上握住的不是我的肩头,而是蝴蝶脆弱的双翼,不十分小心就会折断似的。

接着,他轻轻把我拢进怀里,吻轻柔的落在我的发心,很长时间,我们都一言不发。

“成雅,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真的?”萧程终于开口,声音里的不确定让我疼惜,我在他臂弯里点点头。

是真的,萧程。

也许你的那些过激的举动该让我恨你,该让我把你推开,关上门,永远拒之门外。

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举动里的绝望却浸入我的回忆深处,在那一瞬间,我突然看见三年前的自己,那个一耳光摔在林哲脸上的女孩。

我们都是对所爱的人无能为力,然后,只好选择伤害,是不是?

只是那时的我蹲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没有人来抱一抱我,我最后虚弱的坐倒在地上,只能自己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抬头只看见一弯新月,它的光芒是那样柔软到近乎悲悯,竟然也让我感觉刺目。

那一刹那蚀骨的孤独,想想就不寒而栗。

所以萧程,也许我的确,该对你负责。

萧程叹息一声:“成雅,对不起,我刚才…”

“我都明白,你别再说了。”我低声说。

他不回答,只是更紧密的拥抱住我,隔了一会轻声问:“可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晕,没想到他还记得。

我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也许我也能安抚他,不让他去做什么冲动的事,毕竟周明宇对我所做的行为,只能算个未遂。

“那个…”

这时门铃突然尖锐的响起,接着就是那让人头昏的嘈杂电子音乐。

我推推他:“萧程,他们来了,回头我们再谈,好不好?”

萧程的眼神里有点不愉,不过还是点点头,松开我,去拧开了门。

就他了吧

从木木小姐空着双手,而她苦命的男朋友大包袱小行李的拎了一大堆塑料袋,胳膊下还夹了瓶红酒踏进我家门开始,我就开始忍着不笑出声来,现在已经快要绷不住。

郑为进门就瞪我一眼,从那会儿脸色就不太好,现在更是差不多都能拧出墨汁来。

不过这不能怪我,主要是木木这个家伙一直在缠着萧程讲话,色迷迷的几乎要动手了。

她见萧程的第一眼就夸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眼睛都不肯眨地一直盯着他,直到旁边郑为不满地一脚踹在我家沙发垫子上。

萧程也很快和她聊的热络起来,一口一个“木木姐”,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他“木木姐夫”的阴郁表情。

我却只觉得好笑,我知道木木绝不可能对萧程动什么念头,她只觉得好玩罢了,白骨精木木同志只在我这一个同事面前表露一点真性情,平时工作时期就是布拉德皮特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多眨一下眼。

所以她看林哲,绝不会露出这样花痴的表情,尽管转头会跟我说:“我都快流口水了。”然后一转脸真对着他又是专业精准的面容和四平八稳的眼神。

关于这一点,我们醋坛子郑为同志明明不是不知道,可知道又怎么样,知道也照吃不误。

我只能憋着,作势给他们倒茶冲到厨房后才狂笑出声。

木木却跟了进来:“笑什么!笑什么,注意影响!”

我冲客厅撇撇嘴角:“你就把他们俩留那儿啊?”

“怎么啦?”

“你也不怕他们俩打起来,我看你们家郑为差点都快冒烟了!”

“让他冒去呗!我还能因为他就不看帅哥了!”

“郑为怎么了,据说也是他们公司头号呢!”

她遗憾地叹口气:“现在不是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把他给顶了。”

“呵呵,那你也悠着点儿,你不知道他连我的醋都吃?”

“管他的!萧程这么个小帅哥我不逗逗怎么甘心?”

我点点头:“那送给你了。”转身去倒水。

木木拍拍我的肩:“哎,成雅,我跟你说,就他了吧。”

我转头:“你说什么?”

“我说,就这孩子吧,挺不错。”

“不会吧,你上次不还说,要我抓紧那什么什么的,嗯?”我笑。

“嗨,我真没想到萧程帅成这德性,所以那番话么,不成立,呵呵。”

“色字当头啊,木木美女,你就凭一副好皮囊就把我给卖了?”

“可不是…”木木也笑了,随即正色下来:“其实这个倒不是最重要,我刚刚在逗他说话时候注意的,他虽然一直在跟我讲话,而且别看反应还特快,但其实眼光,几乎一直随着你在转,眼睛里…你知道的,是那种,不是一般深厚感情流露不出的那种眼神,相信我,成雅,这孩子爱你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我沉默,打开饮水机,听着它轰轰轰的开始烧水,然后拿了水果到笼头上去洗。

“你听我说话没有?”

我回头塞了个苹果在她手上:“好好好,就他了,你吃你的苹果吧,吃的时候想想怎么哄你们家郑为。”

“哼!”她“咯哧”咬了一口:“他用的着我哄?胆子混大了!他…成雅,你这苹果烫没有?”

事实证明我才不用替古人操心呢!吃完饭团团坐着打牌的时候,郑为已经和萧程亲的跟兄弟似的了,串牌串的那叫一个溜。

我和木木输的七窍冒烟,最后木木把牌一摔:

“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在串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