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萧程。

“少任性了,给我起来!”木木把我提溜起来,小声说:

“哄的差不多了,你别闹了。”

我无奈地接过手机,拿到耳边,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听见那边也不说话,只有轻微的喘气声。

隔了几秒,我们同时“喂?”了一声,我忍不住笑了,木木这时正走到门口,转头对我递了个“OK?”的手势,我点点头,她微微一笑,便出去了。

“成雅,你感冒了?”萧程开口问,语气仍是有一点小别扭。

“好多了,你听我现在满有精神,对不对?”我以尽量轻松的口吻说。

他却沉默了一小会,闷闷地说:

“成雅,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这两天为什么我频频听到这个词?

“你说什么啊,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手机没电了,昨天又忘了充,一直到今天…该死的!如果昨天接到,我肯定就赶回去了,你难受的时候,我都没在你身边…”

“别傻了,你有正经事要做嘛!”他话语里的情绪触到了我心里柔软的地方,我的口气变得像在劝慰一个承认错误的孩子。

再说,他昨天要是真的回来了,无论是看见周明宇对我做出的事,还是看见林哲照顾失态的我,都非出事不可。

“还有刚才…可成雅,我不想为刚才的事道歉,虽然我知道我这么疑神疑鬼真TM不像个男人,但是,成雅你要知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怀里的时候突然失神,不要在第二天早上跟我说什么一切都没发生过,不要在跟我一起时,还用那种又深又绝望的眼神去看别的男人,我要去别的地方的时候,挽留我一下,我对你表白的时候,别用笑和装糊涂来回应。可以吗?成雅,我保证,有些事,我会慢慢改的,只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信心?”

他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我怔住了,他这么说我才发现,似乎我和他的付出,是如此不对等。

不知如何回应他,我只能喃喃地回答:

“我不是说,我需要时间…”

“我知道,成雅,我知道,我不是要逼你做什么。”萧程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会给你时间,但我希望那真的是用来让你接受我,而不是慢慢疏远的一个借口,好不好?”

“好…”我总无法回答不好。

“那成雅,你休息吧,我明天再给你打。”

“嗯。”

“晚安。”

“晚安。”多傻啊,外面还是黄昏呢,两个昏乱的人。

我合上手机,木木走过来:

“讲完了?”

“嗯。”

“没吵架吧?”

“没有,哪能那么容易吵。”其实的确是挺容易吵的。

“这个,就是你那天早上在电话里说的那个人,是吧?”

我想了想,嗯,是萧程离开那天,木木打电话给我,被我狂吼了一句:“萧程你有完没完?”

点点头,没什么可否认的:“是他,那天他刚刚跟我讲完电话,你打来我以为是他呢!”

“这孩子声音满性感啊,长的一定不错吧?”

“呃…的确还行。”

“成雅,真是看不出来,哪还用我给你介绍呢,你这一下招惹俩,真够可以的。老实说,跟这孩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嗯?”这个八女挤眉弄眼地问我。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这孩子’的,让我感觉我在老牛吃嫩草,他比我还大两月呢!”

“这不重要,你自己可不就一小孩么…等等,你说什么?老牛!吃!嫩草!?就是说你们已经…”她尖叫起来。

我捂住耳朵,心说完蛋了,说漏嘴了。

“你!你!你!”她不依不饶,食指点着我,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

“好了,好了,木木,你唱戏哪!那只是个意外。”我挡开她晃动在我鼻尖前的手指,快把我晃成斗鸡眼了都。

“意外!OMG,香艳加刺激!来来来,说给姐姐听听。”这个家伙都快坐我身上了,MD,完全不体恤我是个病人。

我看她眼巴巴等着听“香艳加刺激”的故事的神情,知道不告诉她我是不得消停了,反正她是我最知己的闺蜜,说就说吧。

我简单的对她描述了一下我和萧程之间发生的一切,然后对她无奈的笑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他走到这一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亏欠他,所以有时候想想…”

“成雅成雅,你有毛病呵,你是女人哎,发生这种事你亏欠他个P啊!难道你还要对他负责啊?”木木打断我的话,不客气地反驳。

“也不是,我跟他在一起,不是不快乐的,只是有时候明明笑着,突然会觉得一阵寂寞。是那种,不知你感受过没有,心里好象突然塌下来一块,然后怎么都填不满的感觉。真的,其实也许是我太贪心,也说不定。”

木木了然地拍拍我的手,看着我,真诚地说:

“成雅,无论如何,你应该尊重你自己的心,对得起你自己的感情,如果你爱林哲,就算他有女朋友,你也该去争取,这个萧程更加不是什么阻碍,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对不对?”

我点头,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真的去“争取林哲”,他若愿意选择我,早在三年甚至更早之前就会选择,而现在再做什么,似乎都已是被时光遗弃的行为,太迟了。

番外1:缺口

作者留言 关于大家猜测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的问题,我觉得还是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交代,所以有了这篇番外,再说,也为了满足所有人对林哲的虐待欲望,哼哼~~(邪恶滴笑)

再次重申,本文不会出现NP的结局,那有点太不现实,我自己也不喜欢。关于成雅会不会和林哲发生关系这件事捏,某人还没考虑好,但目前暂时不准备便宜林哲。

还有有的亲问林哲为什么这么闷骚?(汗一个)呵呵,目前还没揭露的打算,不过各位做好准备,既然本文的定位是小白文,那理由肯定也就是狗血的理由,很狗血很狗血,请到时千万表拍我拍的太狠,打过招呼了唷!

这张原本熟悉的小脸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这样毫无顾忌地注视过,而且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视线胶着在她的睡容上,我知道她睡的不踏实,的确,没有人在经历刚刚一场风波之后,可以立刻归于安然的睡眠,何况她现在还被高烧侵扰着。

把几缕粘在她额上的发丝拨开,拿起歪到一旁的毛巾重新覆上她的额头,我的手却舍不得离开这张脸,看着她小巧的嘴唇上微微翻翘起的脱皮,我用手指轻轻抚摩上去,感受着它们在指尖造成的酥痒,这酥痒立刻传到全身每一根神经的末梢,甚至紧接着我的头皮发炸,血涌上头顶,我赶紧缩回手,这感觉却迟迟不肯褪去。

我只能用另一只手握住这根指头,转过身,尽量不去看她。

可目光有它自己的主张,它自由的转了个圈,重新回到她身上,再也不肯离开,我苦笑,我只能投降。

我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看着她辗转反侧,无论哪一个姿势似乎都让她不适,看着她微微皱起眉,睫毛不安的颤动,看着她在梦中不知为什么挣扎,以至于不断发出叹息和轻微的哭泣,睡眠对于她仿佛不是休整,而是加倍的辛苦和劳累。

她这些举动,一点点把我更深地敲打进悔恨和心疼的泥沼里,我渐渐感到透不过气。

是的,又来了,这种感觉。

很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恐怖的经历,那是被高速飞来的足球大力砸中后背,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上,甚至短暂性失去知觉。

成雅,我记得那一次,你还在我身边大哭,你父母拉你都拉不走,你以为我要死了,是不是?所以你死命攥着我的胳膊,好疼呢!傻丫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没办法回应你,因为那时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腔疼痛难忍,怎么用力呼吸都不能让空气抵达心肺。

这种感觉在二十年后又一次找上了我,只是不再像幼时,救过来不久就可以生龙活虎。如今却早在不知不觉中,在我心里打开一个缺口,我总是能听见风从这里穿过的声音,尖锐的,刺耳的,从三年前我转身离开时,就呼啸不停。

所以我有时候看到那些心脏病患者,就会想,也许我和他们都是一样,心脏有着严重的问题,我去检查过,医生却说,一切正常,林先生,你的心脏非常健康。

是的,我早该知道,那缺口,藏在最精密的仪器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林哲,你也不要妄想可以轻易填上。

我站起身,解开领带,我快要窒息了。

正在这时她突然呻吟出声,清秀的眉头深深地拧起来,神情焦躁,呼吸沉重,身躯在被窝里扭动,被子被蹬开,我帮她盖上,却立刻又被踢到一边。

她热。

这热却发不出汗来,只在她的体内肆虐,让她看上去越发难受,整个身体向上拱起,像一尾求欢的鱼。

我知道那该死的药又开始作祟,李美林所用的方法到底不能清除干净。

可是我能怎么帮她?我只能往后退去,转身,准备叫醒李美林,然后送她去医院。

就在这时她发出一声尖锐的低啸,我回头,看见她两只手放在脖子上,指甲已经把从睡衣里露出来的皮肤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没有任何别的念头,我冲过去一把把她整个儿搂进怀里:“成雅,别这样!别这样…

再也想不到别的句子,只能翻来倒去地重复这三个字,说了两遍才发现喉咙已经哽住了,眼眶里蓄满了温热,只能咬着牙,生生地忍回去,林哲,你有什么资格软弱?如果不是你被妒火冲昏脑袋,她会受这样的折磨吗?所以,你只配给我坚强,坚强。

她真的在我怀中安静下来,但她的身躯越发柔软和灼热,胳膊绕上我的腰,温软甜蜜的气息都吹在我胸膛上。

我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这悸动便传到四肢百骸,我的身体随之变得滚烫,而所有的热度都集中到一个地方,越来越膨胀,呐喊着要释放。

一毫米也不敢动,稍微再一个摩擦,我怕我再也压抑不住。

好在她真的没有再动,只是不断发出喘息声,缠绵而销魂,在我耳边一声声回荡,像熔岩一样把我的理智一点点熔化。

就在我差点崩溃的时候,她低吟出声:

“…爱你。”只有最后两个字稍微清晰,前面的支离破碎,完全的模糊不清。

接着她彻底的安稳下来,我听见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均匀。

但我仍然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能动,虽然她仍在我怀里,可这样静止着,没有任何动作,我才有余地稍微平息自己的情欲。

等到理智复苏到稍胜欲望一点的时候,我把她轻轻的平放到床上,她的睡容已变得甜美安详,嘴唇微微的翕动着,像初生的婴儿般纯净可爱。

可我不能再过多端详,我冲到洗手间,把水调到最冰冷,毫不留情地冲到自己滚烫的皮肤上,我甚至听见了微弱的一声“滋啦”的声音,那是皮肤上的火焰尖叫着被浇灭的声音,刺骨的寒意,自虐般的快意。

我不敢再坐她近,只能把椅子挪到窗前,离她远远的,偶尔瞥她一眼,确定她仍然睡的沉稳便赶紧转开。

天色有些亮了,从窗缝里传来清晨空气的冰冷清新。

她大约已经完全好了,我也该走了。

我走过她床前,却又回身。

该死的,给我走吧,看什么看!

可是只再一眼,一眼之后,便相忘于江湖。

可一眼之后,再也移不开,她在微光中美得是那样无瑕呵!

我不由自主地在床边坐下来,听着她甘甜地呼吸,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

这甜美的气息,这娇嫩的脸庞,这柔软的身体,我多么想,就这样纳入怀里,甚至,更深的,揉进我的胸膛里,就这样和我合二为一。

手指停留在她的唇上,这里有她先前咬破的红痕,在有些苍白的底色上格外触目,我轻柔地抚摩着,嘴唇已经凑了上去。

正在这时,她突然轻声喊了一声:

“萧程?”

我如遭雷击,全身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动弹不得,我忘了,我怎么能忘了!她现在是萧程的爱人!她在刚刚那一场绮梦中,一定是和他缠绵而销魂,而那一声“…爱你”,自然也不会是对别人。

我把手拿开,站起来,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我站在楼梯间里,我又听见了风声。

醒醒吧,林哲,她永远不可能再属于你。

回来

木木离开之后,我就昏昏沉沉的一直睡一直睡,无论外面白天黑夜,只要有一点睡意,就强迫自己睡下去,中间只接了她一次电话:

“小姐,你还在睡?!”

“是啊,反正这两天是周末。”

“一个周末就这么睡过去,不可惜吗?”

“不可惜,我还困着呢!”

“好好好,那你就睡吧,睡成大饼也没人管你。”

我对着电话嗲声嗲气地说:“谁说的,木木美女会管的。”

“你少来了给我!下晚时我再给你电话,你总要起来吃饭哪!”

“好,那你叫我起来吃饭。”

“你真给我过回去了成雅,你多大了?你…你说什么,不管她怎么行,这家伙就是一小寄生虫,我不管她她能把自己饿死了!”后面一句是对郑为说的,我都听见他在旁边嘟囔了。

“木木,木木,我听见你说我坏话了!”

“说不得了还!你就睡吧你!”她那头摁了电话,估计哄她那一位去了。

于是我继续倒头大睡,不过没等她再次叫我,我就自动醒了,这会儿是再也睡不着了,估计两天的觉都被我睡掉了。

又赖在床上看了会小说,才懒懒地爬起来,穿会儿衣服迷糊会儿,想想小心思,然后醒过神来接着穿,得,彻底睡迟钝了。

下地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正在吭哧吭哧拖地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抢在这门铃音乐又把我闹昏了之前赶紧的冲过去,一把拉开门。

“萧?萧程?”

“答对!”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同时笼罩到我身上的,是一个有力的怀抱,拥得我差点透不过气来。

我的脸蹭在萧程冷冰冰的外套上面,脖子上却是他滚烫的气息,这样冷热交替实在难受,却是挣扎也挣扎不开:

“哎,萧程,这在我家门口哎!”

“有什么关系!”他的脸埋进我的颈窝,声音闷闷地说。

有什么关系!如果被房东大叔看见估计得被他扫地出门了。

“我冷哪!”只能这么说。

他果然松开怀抱,却不肯松手,就这么半抱着我走了进来,接着头也不回一脚把门踹上,把我抵在墙上,还没等我说什么,嘴唇已经堵上来。

在他热情激烈的唇舌之间我毫不容易得以一点喘息:“萧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似乎说他要去十天,这才一个星期不到。

“这不重要。”他用狠狠地、近乎贪婪的吻阻止我继续问下去,那几乎不能称之为吻,更像是噬咬,他似乎恨不得把我的唇舌吞下去一般,我甚至能感觉他牙齿的压迫感,抵在我的齿间,不时碰撞出轻微的嗒声。

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只手像我的腰间伸去,解开我牛仔裤的裤扣,这条牛仔裤太过于低腰而贴身,他在解开扣子的同时已经碰到了我身体敏感的部位。

“不要,萧程,不要。”我艰难地挣脱出他的吻,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忍不住了,成雅,你太…”话没说完,我已被他横抱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卧室,把我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上来。

我用一只手抵在他肩上,抗拒他接近的脸:

“萧程,你不要,你说过给我时间的。”

“是的,是的,可这么多天了,我忍的太辛苦,稍微一抱你,我都快要爆炸了,真的,成雅,不信你摸摸。”他拉住我一只手。

“摸你个头!你给我起来!我不想这样。”

他竟然不理我了,自顾自地动作,开始往下扯我的牛仔裤。

我实在无奈,只好推着他:

“你身上有味儿,你先去洗个澡,行不行?”

他真的停下,嗅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