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枣微笑道:“我也没做什么。这还要看姑娘和江公子的缘分。”

“缘分么?”

谢吟风心中默念。

真有缘的话,这就是天定的姻缘!

这给了她如诗般的遐想,旖旎动人。

想起江明辉俊秀的容颜,她情思涌动,缠绵不能自已。

当晚,她悄悄告诉母亲: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嫁了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谢家得他力量,后来更兴旺了。可是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善绘制图稿,应该是织锦这一行的人。

谢家正在为她挑选夫婿,上门求亲的不计其数。

因此谢二太太听了一愣,接着嗔怪道:“当然是咱们这一行的。——娘和你父亲已经在为你挑选了。挑了好些人家,总拿不准。”

说着心里一动,问道:“你不认识他?”

谢吟风摇头道:“梦里看不清。”

谢二太太沉吟了一会,道:“这要如何找?”

商人最重吉兆了,所以,她对女儿这个梦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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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截留

谢吟风含羞弄衣带,低声道:“娘,女儿既然做了这个梦,想是和他有些缘分的。若是单凭家世挑,倘或挑错了怎办?依女儿的意思,莫如抛绣球决定。到时候女儿随手一抛,一切自有天定。”

谢二太太摇头道:“胡闹!若是砸中一个要饭的,你也嫁?”

谢吟风道:“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要饭的。”

谢二太太道:“若你不巧砸错了,岂不后悔!”

谢吟风便道:“娘说的是。我也不是瞎抛的。既知他能绘制图稿,必定不是一般人。娘去和爹爹说,到时候咱们发帖子,只请相熟的商家少年来。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就算不能应了梦,也不会出差错。岂不两全!”

谢二太太听她说的有道理,只一时还下不了决心。

因道:“这事且不急,我跟你爹再商量商量。”

谢吟风乖巧道:“一切由爹娘作主。”

谢二太太满意地点头,让她退下了。

隔天,她寻了个空挡,让人请了谢二老爷来,把下人都屏退了,然后将谢吟风的梦兆和建议说了。

谁知谢二老爷听了大加赞赏,道:“这倒是个好法子。横竖都在那些人家里选,出不了大错。若真是天意,应了吟风的梦,挑中了佳婿,岂不是我谢家的造化!”

谢二太太也高兴,道:“就是这样。我想吟风好端端的做这样梦,女婿必定有些来历。我们要谨慎些才是,以免挑错了,挑了个绣花枕头回来。老爷看给哪些人家下帖子合适?”

谢二老爷道:“既是抛绣球,当然人要多些。”

夫妻二人便商议起来,按家世拟了个名单。

当晚,谢吟风知道了这事,暗自欢喜。

因想起李红枣的话,又特地提醒母亲道:“娘,既然凭天意,也莫要太看重家世。若有那家世稍差些的人家,也给他个机会,说不定就是给我谢家机会。——谁也不是天生就富贵的,只要有能力,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谢二太太点头道:“我儿说得有理。”

遂商量谢二老爷,将选择的范围扩大。

这样一来,那些二三流的锦商也都囊括进来。

火热的夏季,织锦世家谢家放出一条消息:六月二十八日织锦大会前夕,在杏花巷谢家别院,谢二小姐将抛绣球挑选夫婿。应选者为未婚锦商子弟,年纪在十六至二十之间。届时少年们凭谢家请帖入内。

消息传出,想和谢家联姻的锦商们纷纷携家族内适龄少年赶往霞照。

江竹斋,江明辉也知道了这消息。

不过,他并无太大反应。

也是,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正在想清哑。

这些日子,随着织锦大会日期的临近,各地锦商、布商、瓷器商人、玉器商人、紫砂商人、海商等都纷纷往霞照涌来,城内人流汹涌,空前繁盛。

繁华盛景没让他沉迷,反让他心生孤独惆怅。

他就像被排除在这滚滚红尘之外,无法相融。

这一切都因为身边少了那个人——清哑!

他再熬不住了,一心想要见她。

织锦大会,是江南纺织业的盛会。

清哑那么会织锦,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这个理由很堂皇,江明辉丝毫不觉得这是借口。

事实上,他已是相思蚀骨,再没什么可以阻挡他。

便是之前无法解决的事,他也想到了应对的法子:“我就去对郭大伯说,我娘固执的很,又不懂生意场上的规矩,这事急不得,省得闹僵了,清哑过了门受气。等我寻了机会慢慢地劝我娘,欢欢喜喜解决这事,总不叫清哑委屈。我多陪些小心,郭大伯又是个有见识的,见我诚心,肯定会支持我。”

他越想这理由越妥当,又奇怪之前怎么就蠢得没想到。

可见爱情会令一个人失去理智,同样也会让人产生急智。

心下计议妥当,他便准备抽空去一趟绿湾村。

可是,江竹斋的生意异常火爆,终日顾客盈门。

江老二言辞拙劣,卖卖东西还差不多,应对那些对竹丝画好奇的顾客终究差一筹——文雅的东西也让他说粗俗了。这时候让他主持店铺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一个不慎,就会把苦心建立的口碑给砸了。

江明辉犹豫再三,想他就走两天,想必不会出事。

正下定了决心,谢吟风却派了锦屏来找他。

锦屏拿了几幅画来,要他照样子做图稿,然后编织竹丝画,做成四扇屏风,“姑娘说,只要在六月二十八日之前交货就成了。”

要设计图稿,这时间可有些赶,他哪里还能走开。

若是别人还罢了,往后推一推不算什么事。

谢吟风是他的老主顾,一向照顾他生意,而且人家正要抛绣球招夫婿,这屏风说不定就是赶制的嫁妆,这节骨眼上,他如何能拒绝?

无奈,他便给清哑写了一封信,又备了点心茶叶等礼品,交给回去催货的二哥带去绿湾村。礼包中有个精致的首饰盒子,内装一对羊脂玉镯,是他前几天特意去珍宝斋为清哑挑选的。花了三百两银子,为此,他还挪用了公账一百两呢。

江老二满口答应了。

然回去后,立即就被江大娘问了出来。

她将信和东西都截了下来,还不许儿子告诉别人。

“我也没旁的想法,就是要把郭家晾一晾,不然等清哑进门,他们就凭这个拿捏你弟弟。一个男人家,被媳妇拿住了可不好。不能惯了她。就会画个画,就拽得跟什么一样。也不想想她将来靠谁过日子。这都几个月了,一幅画都没送来。这还不是拿捏?”

她越说越气,越觉得郭家罪不可恕。

江老二想起弟弟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心疼。

开始他还不知道弟弟是为了清哑,日子一长,加上江明辉有时说话颠三倒四,甚至睡梦里叫“清哑”,他才明白弟弟心思。

这时听了老娘一番话,觉得不无道理。

他是个憨实的人,认死理,也觉得媳妇就该为男人。

当下,就由着老娘作主,扣下了江明辉的信和东西。

江大娘得意地将点心茶叶等物收了,单拿着信和首饰盒子走进自己屋里,小心地将它们藏进床后箱子底部,用一摞衣裳遮住。

藏好正要盖上箱子,忽地手顿住了。

因想:那信也就罢了,字认得她,她不认得字。

那首饰盒里装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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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失足

她心里泛起强烈的好奇心。

“我儿子的东西,我做娘的还不能看?”

她嘀咕了一句,给自己壮胆,然后重新翻出首饰盒,打开。

看着那莹润细致的手镯,她眼睛瞪老大。

“这么好的东西,怕要好几十两银子!”她咬牙道,“幸亏我拦下来了,不然白送了。郭家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敢说清哑白出力!”

说完,气呼呼地关了盒子,又塞入箱底。

从屋里出来,她觉得心安理得许多。

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儿子太不知世事了。

哼,她就是要逼郭家,看他郭守业和吴婆子服软不服软!

想象着郭守业和吴氏羞愧地上门赔礼的情形,她通体舒畅。又搜肠刮肚,想到时候说些什么样的场面话,既压制吴氏的气焰,又不失大面子和气度。心里揣着这个念头,她做事都心不在焉。

两日后,江老二押着一船货回到霞照。

一见面,江明辉诸事不管,一把将他内室,问他信可送到了。

江老二目光闪烁,说都送去了。

“清哑怎么说?可要来?”江明辉急忙追问。

他太急切了,居然没发觉二哥神色异常。

江老二见弟弟这样,有些心虚,还有些愧疚。

然想起老娘的话,他又鼓起勇气。

娘这么做都是为了弟弟好,省得弟弟将来被媳妇欺负。

“等郭家服了软就好了。”他心想。

“大概要来吧。郭亲家也没说准。就说到时候看忙不忙。清哑一个人来他们也不放心是不是,总要有人送她来。”憨实的汉子说起谎来也挺顺溜的。

江明辉一想也对,郭家是绝不会任由清哑一个人来霞照的。

“那…清哑没说什么?也没回信?”他怀疑地问。

“没说啊,我也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江老二答不上来,索性装糊涂到底。

江明辉却想,以清哑的性子,是不会说话的。

他想象她看了自己给她买的玉镯,若是他在跟前,问她喜不喜欢,她会看着他说“喜欢”,然后戴上试试大小;他不在跟前,她就算喜欢,也不会大说大笑,戴上了,偶尔悄悄摸一摸,抿嘴微微笑一笑而已。

可是,他还写了信给她呢。

他在信里告诉她帮谢吟风绘图稿的事,隐有求助之意。

她看了应该要提醒叮嘱他几句的,怎么没回信呢?

难道他这么长时间没去看她,她生气了?

想到这,他心里恐慌起来。

清哑生气是什么样的,他从未见过。

但是,只要想一想,他心里便焦灼难耐。

江老二见弟弟原地直打转,不知他怎么了。

难道不信他说的话?

他本就心虚,只得又编道:“清哑真没写信。郭亲家好像不大高兴。你那三舅哥说话也没好气,我就没好意思多问清哑话。”

这么长日子没音讯,能高兴才怪呢,所以他没说谎。

提郭大贵,是因为他性子直,说话阴阳怪气也在理。

谁知他歪打正着,正触动江明辉心思。

他想,郭大贵确实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以前每回他去郭家,郭大贵都跟防贼似的防着他。

二哥去了,只怕连清哑的面都见不着。

他就叹了口气,清哑来不来也没个准信,他感觉不踏实。

“要不要回去一趟接她来呢?”他想。

还是不成!

就算他去接,郭家也不会让清哑跟他出门的。

江老二见他走神,趁机道:“我搬货去了。”

匆匆往外走去。

走几步,又停下,回头问道:“谢姑娘的稿子,你画好了?”

江明辉丧气地摇头:“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

描绘别人的画很容易失真,以至于呆板不灵动都是有的。若非这样,是个人都能当意匠,那意匠岂不泛滥成灾了。须得意匠本人有艺术功底,还要熟悉编织手法,才能制出完美的图稿来。

江老二道:“那你画吧。我搬货去了。”

一面走一面想:“郭家什么时候能服软呢?”

江明辉思绪被打断,从焦灼中醒悟过来。他暂压制心头不安,且定下心来绘制图稿,一心希望赶在六月二十八日之前完成谢家定制的屏风,好去迎清哑。

闲言少述,两个月一溜就过去了。

六月二十七日,谢吟风又打发锦屏来到江竹斋。

“下午就能做好。”江明辉赔笑道

他兄弟两个日夜赶工,熬得眼睛都红了。

锦屏笑道:“不要紧。这两天家里忙,事多,也乱得很,你别赶着送去了。可不能出一点差错。今晚上好好检查仔细了,明天早饭后送去,又妥当,还能顺便看看热闹。明天我家可热闹了,好些富家公子都去了呢。”

江明辉听了自然高兴,连说就明天一早送去。

第二天,他让竹根叫了辆车,装了屏风。

因对江老二道:“二哥,你送去吧。”

江老二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成。我不成。”

他见了那些人就张不开口,拘束的很。

江明辉无奈道:“那你在家收拾,我去去就来。”又转身吩咐玉枝,“玉枝,把后院那厢房床上垫子铺上,就用我选的那两床;还有茶几椅子,都搬进去…”

玉枝忙答应了。

这是为清哑预备屋子,方便她来霞照时住。

因江竹斋后院只有一进,正屋三间,他兄弟两个住了;两路厢房,原本都做仓房放货品,他和二哥商议,在院子里搭了竹棚子,两人日间在棚子里做篾匠活计,来了货也堆在棚子里,就把厢房腾出来了。

江老二也同意,因为月底江家也要来人,也要腾屋子。

一切交代妥当,江明辉才上了车,吩咐车夫往谢家别院去。

到了谢家门前,报上江竹斋的名号,那看门的却早得了吩咐,立即就放他进去了。

江明辉进了谢家大门,不敢乱闯,正要寻个管事的交割屏风,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迎过来。

这女子他见过两次,是跟谢吟风一起去的江竹斋。

她笑吟吟地上前,要他把东西搬了送去听风阁,指点了路径,还给他一张帖子,说是今天所有人都要凭请帖才能进去,车却只能停在外面。

因是熟悉人,江明辉不疑有他,吩咐车夫在外等候,他独扛着屏风进去了。

那屏风是竹丝编制,除外框有些分量,其实极轻的。上下四角都用细麻布裹住,四扇叠在一起,也不至相互摩擦坏了。

他轻松松地扛着,跟着那女子往内走去。

此一去正是: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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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深陷

半个时辰后,谢二老爷正在前堂待客,管家匆匆赶来。

“选出来了?这么快!”谢二老爷惊喜地问。

“是,老爷。”管家说着,面上却没有喜色,“二太太请老爷去听风阁。”

谢二老爷生意人,自是精明,见管家神色不对,便不再问,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双手抱拳,向左右团团一揖,笑道:“诸位请稍坐,容在下去后面看看。”

众人纷纷笑道,谢老爷只管去看新女婿,不用理会他们。

有人问管家,新女婿是谁家的。

管家赔笑道,他也不甚清楚,正要去看呢。

谢二老爷便随着管家往听风阁去了。

路上,他问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竹斋的掌柜?”谢二老爷失声道,“他怎么进来的?”

“他自己说凭帖子进来的。说是小姐身边的人给他的。锦屏她们都说没这回事。她们一直在小姐身边,没出去过。”管家道。

“他人怎么样?”谢二老爷捡要紧的问。

“今年十八岁,长得十分俊秀。江竹斋是今年初才开张的。开张以来生意火爆,经常卖断了货,曾创下半月售卖近三千两的业绩。还有,他那竹丝画很别致,上品都是用头发丝一样的竹丝编织成的。用的图稿和咱们意匠绘制的稿子类似,就是手法不同。”

他不愧为管家,三言两语将江竹斋的概况说了。

知晓这样详细,皆因为江竹斋这半年来盛名在外,是个生意人都会关注它。

“这倒和风儿梦的相符。”谢二老爷沉吟道。

“可是…”管家擦了把汗,才接着说,“可是这江小掌柜的已经定过亲了!”说完,不敢看谢二老爷的脸色。

他先捡好的说,坏消息留在后面,是想让老爷有了好消息垫底,再听见坏消息心里好受些。

谢二老爷大怒道:“定亲了还敢来?”

管家忙道:“他说他是来送货的。”

总之,这就是一场巧合,扯不清!

谢二老爷再不言语,面色铁青地匆匆往听风阁赶去。

听风阁是谢家花园中的一所小庭院,主要建筑是一栋二层的小楼,小楼周围绿树成荫,庭前花草芬芳。

听风阁,顾名思义,便知是谢吟风的绣阁。

此时,庭前空地上,众落选少年正七嘴八舌议论:

“到底那接了绣球的是谁?”

“听说是江竹斋的掌柜。”

“江竹斋?谁家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好像是家卖竹器的。”

“卖竹器的?不是说一定要锦商才准进来吗?他一个卖竹器的怎么混进来的?这不抢我们风头吗!这也算?”

“这个就不清楚了。”

“这到底算不算?”

也没人给他们个准信。

听风阁一楼东次间,江明辉满脸灰败地坐在那。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被那彩球给砸中了。

当时他可是擦着边走的。

这到底算是运气好,还是算运气差呢?

就目前而言,他觉得有点背运,因为他无法脱身了。

二楼花厅内,谢二太太正在询问抛绣球的情形,只锦屏锦扇和两个贴心的婆子在跟前伺候,其他人一律被屏退了。

谢吟风坐在绣凳上呜咽不止。

她是真的很伤心。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一切都是天意。

美中不足的是那个人定过亲了。

她满心迷茫:这到底算不算天定的姻缘?

若非天定的姻缘,他为什么进来了呢?

耳边传来谢二太太询问的声音:“到底谁给他送的帖子?”

锦屏等人都发誓说,她们一直陪着小姐,没出去。

谢吟风满心恓惶,哭得更大声了。

因为,是她让李红枣给江明辉送帖子的。

李红枣说,没有帖子他无法进来,于是,她就派她给他送帖子去了。

这其实是在暗示他来接绣球。

他若是无意,就不该进来。

可是他来了,也接了绣球。

然后,他却推脱说他已经定了亲了,这是误会。

“娘,别问了。女儿,女儿当着那么多人抛了绣球,还能反悔?今后要怎么见人?除了他,女儿谁也不嫁!”

谢吟风哀哀哭着,扑到谢二太太怀里。

不管怎样,这事已经发生了,再改不了了。

既然发生了,就说明是命定的。

既然是命定的,她就要搏一搏。

江明辉推脱,想来也是不得已。

不然,他总不能瞒着自己,等拜了堂、生米做成熟饭才告诉她定亲的事吧!

由此足见他人品可靠,不虚言诓骗。

她也尝试着放弃,却是万般不舍。眼前浮现她含笑将绣球抛向他的情形,是那么美。绣球“咻”地一下飞过去,在她和他之间架起一道彩虹桥。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和他心儿相接,再也分不开了。眼下一想到要割舍他,胸口就锥扎一般疼痛。

谢二太太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面拍着她,一面想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