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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卓越的声音传过来的同时,里面还隐约有女孩子嘤嘤的哭泣声。陆行远暂时忘记了自己的难题,试探性的问:“师兄,没打扰你吧?”卓越回答的声音很沉稳:“没有。你等一下。”然后电话里就传过来卓越在电话那头对另一人的呵斥声“继续跪着想清楚!呆会儿我再来问你!再想不清楚就小心你的屁股!”然后电话里传出来巨大的关门声,哭声没有了,卓越的问话传回来:“怎么了?”

陆行远觉得多日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完全象小时候那样,对着卓越肆无忌惮的开始诉说委屈:“大哥,我心里难过。我是真的喜欢馨柔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可是,她心里有别人,我好象怎么做也走不进她心里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放弃她,我也做不到,可是不放弃,我只觉得越来越绝望了。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我该怎么办?那天我…。”陆行远大致把经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到难过的地方,陆行远的声音竟然微微哽咽了。

卓越耐心听完,才开始安抚陆行远:“别难过了,其实我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觉得我们都还不了解叶馨柔,她的过去是什么样子?她和别人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我们都一无所知。也许她根本就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可爱。如果那样的话,是她配不上你,你有什么可难过的?你反而会觉得今天的举动很幼稚,很不值得。”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一个好姑娘的可能,如果她是个好姑娘,那么她一定会重感情,也就可以解释的通她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你。但是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既然她现在愿意留在训练营帮你,说明她对你也已经有感情了,只不过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放下过去的东西。你想想,如果她能很快就爱上你,那么将来她也一样可以很快爱上别的对她有诱惑力的人,那你还觉得她可爱吗?”

陆行远忍不住开始点头,然后又急切的问:“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啊?”卓越在电话那头儿不厚道的笑:“真难得,我们的‘情圣’也有吃瘪的时候。我的建议就是,做你该做的事情,把精力转到别的方面去,给彼此多一些时间。记住,你是个男人,就算感情受点挫折,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更何况,你本来就很优秀,还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这个不行,就换一个行的,这还能难倒你吗?不如你先把叶馨柔的事情放一边,再试着和别人交往看看,也许你会发现,叶馨柔并不是最适合你的。懂吗?”

陆行远彻底开朗了:“嘿嘿,不愧是大哥。我现在好象全明白了。对了,刚才你那边怎么回事?”这回轮到卓越叹气:“还不是舒云这个丫头不叫人省心,竟然背着我,去找我的手下,求他们带她去参加黑市交易。可惜她找错人了,我的手下全向我汇报了,我教训了她一顿。”

24

舒云跪在书房的地上,上衣的下摆在腰间随意的打了个结,裤子和内裤还在膝盖的位置。舒云极其缓慢而小心的把手覆上自己光裸着的屁股,刚一挨上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呲牙咧嘴的吸了口气,好疼。舒云咬牙用手轻而又轻的摸上疼痛的十几道肿痕,感知了一下隆起的程度。本想扭头看看伤处,却因为轻微的举动就引发了剧烈疼痛,只能作罢,光是在心里大概想象了一下伤口的可怕样子,不由的开始担心哥哥再不原谅自己的话,屁股可真受不了了。

卓越挂掉电话,重新拿着皮带走进书房。舒云一听到门口的动静赶紧把手放下来,跪直身体,然后偷眼瞄了瞄走进来的卓越的脸色。卓越重新板起脸,坐到沙发上,用皮带敲了敲茶几,冷声问:“想明白了吗?”舒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声的说:“我错了,哥。”

“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你怕我出危险。”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不是不听,就是…就是…就是好奇。”

“还胡扯是不是?黑市交易你好奇什么?行,好奇是吧?那你对皮带好奇不好奇?过来!”

“哥,哥,呜…。”舒云又小声哭起来,不敢过去,又不敢不过去,可怜兮兮的看着卓越,慢慢往那边蹭。卓越半起身,伸直右臂正好拉到舒云的左胳膊,用力往回一拽,就着惯性,卓越坐回到沙发上,舒云则也趴到了他的腿上。刚才抽过的地方,已经肿起了若干道两指宽的暗红色伤痕。卓越在舒云开始轻微踢蹬挣扎的同时,避开旧伤,挥动皮带抽在了舒云靠近大腿的地方。只用了三成力量,舒云已经改用提高八度的音量哭起来了,上身直接就想抬起,又被卓越压制住,只能徒劳的扭动着身体,踢蹬小腿。

“是好奇吗?”卓越又问了一遍。

“不是。呜…”。

卓越不再问了,只是又朝大腿抽了一下,舒云扛不住了,开始主动交代:“我…是想…帮忙,可是…你不同意…。呜…,我想…先斩后奏…。”卓越又抽了一下,这次用的力气大了一分。“啊~~,哥…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说谎了…呜…。”

卓越又发狠抽了两下,才把皮带扔到茶几上,松开压制舒云的手,舒云直接就从卓越的腿上掉到了地上,屁股一着地,顿时疼痛不堪的缩成一团,彻底张大嘴哭起来。卓越也不理她,起身打开门走出去了。舒云的哭声立刻小下来,抽噎着自己翻转身子,然后慢慢的爬起来,咬牙提上裤子,等再慢慢蹭到卧室,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舒云勉强捱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趴上去,就再也不想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舒云迷迷糊糊的半睡着的时候,卓越才走进来,先俯身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舒云,然后就轻手轻脚的帮她脱衣服。本来已经不怎么痛的伤口,因为剥落裤子造成的摩擦而再次尖锐的疼痛起来,舒云‘唉呦’出声,醒转过来。一对上卓越仍然没有笑意的脸,舒云想撒娇又没底气,说出来的话音是既心虚又可怜:“哥,我疼。”卓越冷哼一声:“我看还不够疼!要真疼你早长记性了!”舒云扁扁嘴,不敢再开口。

卓越拿过药膏给舒云轻轻涂抹,舒云不出声,重新闭上眼睛。卓越忙活完,给舒云盖上被单,自己去浴室洗澡,然后换上睡衣睡裤也躺了下来。顶灯和台灯一一熄灭,屋子里黑暗静谧下来。

舒云等了一会儿,还是不确定哥哥是不是仍然在生气,酝酿了一下勇气,慢慢往卓越身侧蹭,紧贴着卓越的腰侧趴着。卓越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可是在黑暗中,舒云根本看不到。看卓越还是没反应,舒云有点委屈的极小声的试探了一下:“哥?”卓越沉声道:“干吗?”

“你还生气吗?”

“你说呢?”

“以后我不惹你生气了。”

“这句话我上周还听过。”

“这次是最后一次。”

“要再有下次呢?”

“那你就用家法。”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楚了。

卓越伸出胳膊揽过舒云,舒云满足的赖在卓越怀里,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就表示哥哥原谅自己了。卓越很小心的避开舒云的伤处,让她更舒适的窝在自己怀里,又把被单掖好,轻拍她的后背:“睡吧。明天不用早起赶校车了,我送你去学校,别忘记带上那个厚坐垫儿。”

跟卓越诉苦以后,陆行远觉得轻松了不少,不再刻意躲避叶馨柔了,午饭时,还是和她在一起吃,只是说话不再那么露骨和无所顾忌,而保持一定距离了。叶馨柔还没发现异常,只觉得又能在吃饭的时候看到陆行远,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很高兴。

晚上陆行远和高原他们去喝酒,精神也好了许多,那仨人也稍微放心了些。宋光辉随意的说:“这周末我家老头老太太不在,大家来我家聚聚吧,我打算邀请几个漂亮小姐,来个联谊会。”

周六的上午,陆行远没有训练,在宿舍里无所事事,就想起了宋光辉说的那个聚会,他打了个电话,对方那边早已经是热闹非凡,电话里传过来宋光辉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到?这边正准备烧烤呢,快点。”陆行远答应下来,换好衣服就往训练营的门口走。在经过刑讯室的那排房子时,陆行远心里动了一下,绕到了刑讯室的门口,凝神听了一下,叶馨柔平稳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陆行远有点内疚,但是马上自我安慰了一番,不是不带她去,而是她得训练,没有时间。

叶馨柔结束上午的训练,来到饭厅的时候,没有见到陆行远,有点失望。她知道今天陆行远是没有训练的,如果不来这里吃饭,那就是离开训练营了。叶馨柔吃的心不在焉,食不知味。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隐的,她心里感到不安。现在的她已经喜欢上依赖陆行远的感觉,觉得只有他能给自己安全感和快乐。可是最近,她分明感觉出来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来。似乎是...陆行远变了,可是叶馨柔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都极力逃避开这个问题,不敢去深究和确认。

晚饭的时候,饭厅里依然只有叶馨柔一个人。她随意拨拉了几口,就出来了。本来想回自己宿舍的,双腿却不受大脑控制般的向陆行远的宿舍走去,然后又在藤椅上坐下来,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稀疏的星星发呆。

宋光辉家里的聚会还没有结束,今天的男士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女士里面,除了几个兄弟带来的已经固定下来的女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夏雨露和沈小青。

25

宋光辉家里的聚会还没有结束,今天的男士都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女士里面,除了几个兄弟带来的已经固定下来的女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夏雨露和沈小青。这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大学生都是宋光辉父亲的老战友的女儿,都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但是外表和性格却迥然不同。夏雨露十分性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浓妆的成分使然,总之,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浓眉长睫,卷曲直达腰部的染成了深栗色的长发,以及凸显S型的装束。沈小青则恰恰相反,恬静秀美,肌肤细腻、自然,几乎连淡妆的影子也看不出来,齐齐的刘海,齐齐的及肩黑发,更象是东洋女儿节上的瓷娃娃。

陆行远一到,宋光辉就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陆行远下意识的就拿俩人和叶馨柔做了比较,显然,沈小青更贴近一些,但还是不一样。陆行远恢复了情场老手的本来面目,不一会儿就把俩人逗的哈哈笑,显然都对他很有好感。家庭烧烤本来就是半自助形式的,众人上午就在宋光辉家宽敞的后院儿里搭了三个中型烤架,碳盒里堆满新鲜的生碳,一点火就着。架子边除了座位就是若干个大号食盒,里面分装着些已经切块串好的各色肉类,以及各色菌菇之类的可以烤食的素品。大家围成一圈儿,有吃有说,非常热闹。

陆行远坐在夏雨露和沈小青的中间,一边调侃,一边熟练的翻烤着食物,然后依次分给俩人,心里却不止一次想起训练营的叶馨柔,如果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是她该多好。夏雨露和沈小青哪里知道陆行远的心事,都觉得陆行远很体贴人,也很聊的来,心情很愉快。再加上她们是头一次参加这样自烤自吃的聚会,又新鲜又惬意,不知不觉的就吃了很多。

高原给宋光辉使了个眼色,宋光辉站起来走到陆行远的身后,大大咧咧的说:“两位小姐吃的怎么样?还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夏雨露先笑了:“辉哥哥,我已经吃撑了。”沈小青也跟着说:“我也是。好象晚饭都不用吃了。”宋光辉呵呵笑:“呆会都到楼上的健身房去锻炼,晚上还有一顿大餐呢。要是让你们饿着回家,我没法跟夏叔叔和沈叔叔交待。”然后又对陆行远说:“老三,你自己吃饱了没有?”陆行远说:“也差不多了。”

夏雨露和沈小青这才想起来,似乎陆行远自己没怎么吃,所有烤好的都分给自己了。沈小青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远哥,你再吃点吧。好象你没怎么吃啊。”夏雨露也点头,干脆接过陆行远手里的蘑菇串:“你告诉我怎么烤,你先吃我盘子里的鸡翅膀,我没动过。”陆行远还没说话,宋光辉抢着说:“老三,高原那有一堆烤好的,我们都吃不下去了,你过去吃。高原还说跟你喝两杯呢。”说完,就把陆行远拽起来,往高原的位置推,自己坐到了陆行远的座儿上,接茬儿侃。

陆行远坐到高原旁边,和周围的哥们儿打招呼,然后又一起举杯喝了杯啤酒,才接过高原递过来的几串烤肉,大口吃起来。高原吐口烟圈儿,靠近陆行远低声问:“那俩妞儿,你看上哪个了?”陆行远嘴巴占着,眼神却不赞成的看向高原,然后摇摇头。“不会吧,你都没看上?光辉可是把军队大院儿里最漂亮的俩奉献出来了,他让你先挑,剩下的那个,他就去追了。”陆行远终于把嘴里的肉全咽下去了,也压低声音说:“我不想再把爱情当游戏了,再说,现在我也没心情。”

高原不以为然的说:“谁让你把爱情当游戏了?你可以认认真真的谈嘛,我觉得你现在恰恰需要这种心情。不要把自己憋在死胡同里,说不定,今天这俩当中的一个,比你训练营里的那个更适合你呢?”陆行远又吃了两串肉才说:“你们的好意我都明白。可是,我觉得这样对不起叶馨柔,至少也得等我和她的事情真正了结了以后再说。”

吃过午饭,大半儿的人留在客厅里聊天看影碟,陆行远、高原、宋光辉则到楼上的活动室打台球,夏雨露和沈小青也跟了上去。陆行远先和高原打斯诺克,高原输了,就换宋光辉上,如此轮流。在陆行远连胜三局后,被宋光辉夺过球杆轰了下来,陆行远笑:“见过赖皮的,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夏雨露和沈小青被逗的哈哈笑,夏雨露说:“远哥,你教教我吧。”陆行远不好拒绝,点点头,又拿过两根球杆,带夏雨露走到另一个略小的台子前,从握杆姿势开始教起,夏雨露学的很认真,不一会儿就玩的有模有样了。

夏雨露一边学习击球,一边和陆行远聊天:“远哥,你的训练营教女子防身术吗?”“不教。”“哦。那你们都训练什么啊?”“体能方面的,忍耐力方面的。”陆行远觉得没必要说出杀手训练,免的吓着她。“那我可以去你的训练营看看吗?”陆行远心里觉得没必要,但是嘴上还是说:“可以。等你学习不忙的时候吧。”夏雨露很高兴,连连点头。陆行远上前一杆把黑球击落到中袋。

吃过晚饭,高原和宋光辉都看出来夏雨露从下午开始一直很主动,但是陆行远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其他人又聊了会天就陆续的告别离开了,宋光辉借口要打麻将,不许陆行远回去,然后自己分别先送夏雨露和沈小青回家。因为都是一个大院儿的,不到半小时,宋光辉就回来了。

高原等宋光辉一进门就问:“都掉进去了吧?”宋光辉边走边说:“谁让咱们老三的魅力大呢?小青比较腼腆,倒没说那么细。夏雨露可不一样,认准老三了。”陆行远听的皱眉:“什么呀就认准了,我可没答应要交往啊。”高原笑:“老三,你不觉得雨露和你很相象吗?当初你还不是一眼就认准那个刑讯师了?”陆行远张张嘴,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宋光辉说:“我也没辙了,本来我还给雨露打了下预防针,说老三这人眼特高,不好相处,弄不好就是自讨苦吃。可是你们猜雨露说什么?她说,越难追求的人,才越有挑战性,也才更有成就感。”这下陆行远也呆住了,当时他刚决定追求叶馨柔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高原笑的更厉害了:“老三,我觉得你真可以和雨露交往试试,估计你能从她身上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

陆行远已经没心思跟他们瞎扯了,心里莫名的很想念叶馨柔,迫切的想见到她。本来今天躲到这里来,是想让自己不要再想她的,可是越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越没能忘记那个人,反而勾起了更严重的思念,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他一路飞车的赶回训练营,就跑到叶馨柔的宿舍门口,边敲门边问:“馨柔?是我。你睡了吗?”

26

“馨柔?馨柔?是我,开门。”陆行远又拍了几下门,里面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陆行远略一思索,拔腿就往自己的宿舍跑。果然,他转过墙角的同时,看见藤椅上一个人影站了起来。

叶馨柔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就看见陆行远快步跑了过来。叶馨柔忍不住微笑,就觉得很开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行远搂在了怀里。叶馨柔已经很多天在盼望这个拥抱了,也伸手环住了陆行远的腰,心里很满足。

陆行远收紧胳膊,下巴抵在叶馨柔的头顶上,一时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哪句开口。还是叶馨柔先说道:“今天去哪里了?累吗?”陆行远有些内疚,想了想才说:“宋光辉家有个聚会,我去看了看。下次带你一起去。” 叶馨柔点头,又往陆行远的怀里紧贴了贴。陆行远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手抬起叶馨柔的脸,就吻了下去。叶馨柔也回应他,片刻后,熟悉的激情一下就打散了陆行远的理智,他离开叶馨柔的唇,粗重的喘息一下,急切的说:“我们进屋。”

陆行远拉着叶馨柔一进屋就翻滚到了床上,把叶馨柔压在身下,继续深吻起来。叶馨柔没有拒绝,闭着眼睛一直回应着。陆行远一边狂乱的在叶馨柔口中纠缠,一边摸索着解叶馨柔的衬衫扣子。这时叶馨柔似乎明白了一点陆行远的意思,睁开眼睛微微用手推拒。但是陆行远用一只手就把她的两个手腕都压制在头顶,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充满欲望:“别动,宝贝儿。闭上眼睛。让我好好爱你。”然后不给叶馨柔开口拒绝的机会,再次覆上自己的唇齿,另一只手坚决而不失温柔的把叶馨柔的上衣连同里面的胸罩都脱了下来,然后就开始解叶馨柔腰间的皮带。

叶馨柔充满矛盾,不敢面对陆行远的爱抚,却又留恋他的温暖。就在失神的片刻,下身也离开了衣物的遮蔽,裸裎出来。叶馨柔闭着眼睛咬住下唇,长而弯曲的睫毛和赤裸的身体同时在微微颤抖。陆行远半直起身子,俯视面前美丽而修长匀称的身体。白皙的皮肤虽然有的地方还有着很浅很浅的,呈粉色线状的痕迹,但是丝毫不影响其光洁嫩滑的质感和手感。大小适中,圆润挺立的双胸,恰到好处的盈满自己的手掌,正中的两颗珍珠,显露出完全与众不同的姿态和颜色,让陆行远深为惊异。他曾经见过那么多少女的胸部,但是没有一个象叶馨柔的这样,几乎只看几眼,就能勾动的欲火焚身。

陆行远觉得小腹下已经疼痛起来,无暇再继续欣赏叶馨柔下身的美好状况,迫不及待的用舌头开始挑逗胸前的珍珠,同时揉捻叶馨柔两腿间的柔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叶馨柔的娇乳没有因为爱抚而有丝毫的变化,少女的隐秘地,也没有丝毫的润泽。陆行远在震惊中,停下了所有动作,不感置信的看向叶馨柔。叶馨柔羞惭的不敢睁开眼睛,咬住下唇的贝齿深深陷入其中,隐约可见红血丝。陆行远不肯放弃,再次重复先前的动作,但是几分钟后,结果仍然是令人极度沮丧的。

陆行远有些失措的跪坐在叶馨柔的身边,不能接受曾经给过他那么极至快感的人,竟然是性冷感。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的时候,叶馨柔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泪流满面的抓起一边的被单急速裹住自己就跳下床,冲到门口,开门跑了出去,连鞋也没有穿。陆行远完全被一连串的意外给惊呆了,反应过来伸手想拉住叶馨柔的时候,正好擦着她细滑的皮肤而过,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也跟着赶紧跳下床,穿上鞋追了出去。

叶馨柔的房门被反锁了,陆行远焦急的扔掉钥匙,开始拍门,嘴里说着:“馨柔,把门打开,要不我就踹门了。听话,馨柔,快点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叶馨柔靠着门蜷缩着坐在地上,一脸的泪水,半天才低声哽咽:“我不是怪物,也不是玩物,我不是我不是…。”陆行远听的心惊,却因为叶馨柔就守在门边,不敢贸然撞门,生怕伤到她。陆行远安慰她:“不是,你当然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乖,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叶馨柔摇头:“不要,不要逼我,否则我就去死。”

陆行远吓了一跳:“馨柔,是我不好。我不逼你,真的不逼你。不许做傻事。我不进去了。我在门外陪你好不好?乖,不要乱想。”屋里除了压抑的抽泣声,再也没有一个字传出来。

叶馨柔哭泣着,两手紧紧捂住耳朵,但是陆行远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变成了魔鬼的声音,仍然一直不断的在房间里回响:“我要把你调教成一个独一无二的,只有被充分虐待后,只能在痛楚中才能尝到快感的奴隶!只有我才能满足你,离开我,不论哪个男人再碰你,你都只能象个冰块一样的做个性冷感者,大煞风景的。当然,除非你把实情告诉他们,让他们虐待你,羞辱你,可是你说的出口吗?他们一定会认为你是个超级变态的妖怪,只会玩弄你,不会再爱你了。哈哈哈…”

席暮殇残忍的大笑。被吊绑着的十四岁的小馨柔紧咬著牙关,闭上了眼睛。“从哪里开始好呢?就从乳房开始吧。” 席暮殇说着,一只手捏住了小馨柔的一只刚刚开始发育幼嫩的刚有些挺立的乳房,“这么漂亮的小东西,如果有些点缀,一定更加诱人!”小馨柔开始颤抖,正在发育中的胸部本身就有些微的刺痛,如今被恶意挤捏,早已经痛苦不堪。席暮殇另一只手拿起银针对着鲜嫩的乳头戳了进去。尖细的银针,从乳头的上方进入,席暮殇手指继续施力,很快便穿过乳头从下方冒出头来。鲜红的血珠,分别从两处伤口里渗出。

“啊!!!!”剧痛之下,小馨柔大声惨叫。

席暮殇冷笑著,拿起第二根银针,如法炮制的穿透了小馨柔的另一只乳头。小馨柔激烈的颤抖著,脸色在剧痛之下变得苍白。即使是四肢大张的吊绑着,也大力挣扎起来,绳索很快就磨破了手腕和脚腕的肌肤,陷到肉里去。

没有喘息的时间,酷刑仍然继续。席暮殇不断地拿起一根一根的银针,恶意的在小馨柔的眼前一亮,然后残忍地一根一根刺入美丽的小乳房上。随着银针的刺下,小馨柔都会极度痛苦的颤抖,发出不成样的惨叫。很快,小馨柔柔嫩的胸上,布满了闪着糁人的光芒的银针,从脆弱敏感的乳尖,到那轻盈柔弱的乳房,无一处幸免。小馨柔只觉得胸部要掉下去,脱离身体一样的剧痛。

席暮殇悠闲的走到一边观赏了一下小馨柔痛苦的样子,充分的给了她体会和品尝疼痛的时间,然后,把浓烈的特制的春药抹上了仍然在渗血的两个乳房上。

奇异的感觉升起来了,痒而难耐的感觉和痛楚混在了一起。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伤口上爬行噬咬,小馨柔再次疯狂挣动四肢,激烈的摇摆头部。“很痒吗?我帮你,要不要?” 席暮殇残忍的一笑,抓住一侧乳房上的所有银针晃动一番。剧痛果然冲抵了瘙痒,小馨柔竟然在剧痛中,尝到了另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可言喻的快感。皮肤呈现了不正常的红色,眼神也夹杂着痛楚和向往迷离起来。

“好漂亮……”,席暮殇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他慢慢用手掌轻轻抚摩那张美丽而又痛苦着的脸庞,喃喃自语:“我成功了。你会上瘾的。你再也跑不掉了,我的小美人儿,你会离不开我的。”

27

屋里的哭泣声忽高忽低,陆行远的心被纠集到了一起,除了不停的呼唤叶馨柔的名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事情来的都太突然了,他似乎连基本的思考能力也丧失了。终于,屋里的哭声停住了,陆行远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任凭陆行远怎么呼唤,说什么话,里面都再没有一丝的回应。陆行远这才想起跑到房后的大窗户处向里望,可是又被厚重的窗帘所挡住。陆行远焦急之下,干脆找砖头敲碎了玻璃,才得以打开窗户钻了进去。

叶馨柔已经哭的筋疲力尽的靠着门晕了过去,陆行远抱着她,仍然用被单裹好,打开房门想回自己的宿舍。屋外已经站了十几个少年,他们都是被玻璃破碎的声音惊到的。看见老大和调教师的样子,谁也不敢吭声,就那么傻看着。陆行远咳了一声说:“调教师病了,我带她去吃药。这里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小心碎玻璃,别伤了脚。对了,张羽,你通知修理工明天过来修窗户。”少年们应是,纷纷离开。

陆行远把叶馨柔放到床上,才发现她脚上有几道小血口,虽然不是很深,但是都在渗血。陆行远打来温水,细细洗好,然后又涂上双氧水,才用纱布包住。其间叶馨柔挣动了几下,却没睁开眼睛,陆行远也就没有说话,静静的把水倒掉,然后侧躺在叶馨柔的身边。

叶馨柔睁开眼睛看着陆行远,陆行远想搂她,却被她躲开,更往后缩去。陆行远无奈,放下胳膊,柔声说:“馨柔,以前我不知道你是…这种状况。现在我明白了,这没什么,我可以带你去看病,治疗…。”话还没说完,就被叶馨柔打断了,叶馨柔盯着他,咬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我没有病。我也能有快感,只有一个人能让我得到快感。”陆行远呆住了,错误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且为这句残忍的话又一次深受打击。

叶馨柔是下定决心说出真相的,却也因此掩饰不住愤恨的眼神和语气:“他一直占有我的一切,我的童贞,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一切都被他…”这次,是陆行远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说了!我没兴趣听。”

陆行远完全误会了叶馨柔的意思,根本没有认真听完,就主观理解成了只有那个人才能赋予叶馨柔激情,而叶馨柔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人。陆行远心里是又痛又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妒意:“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有他能给你快感,所以你为他守身,也只为他奉献你的一切,好让他占有你的一切,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除了他,你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了,包括我,对不对?无论我做什么,在你心里都比不上他一点点,甚至我都不能引起你的欲望,我根本就是个无能的家伙,对不对?”

叶馨柔吃惊的看着面目有点狰狞的陆行远,急切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陆行远已经被嫉妒烧红了眼睛,几乎口不择言了:“你不让我碰你,不肯把身体交给我,刚才我还同情你,可怜你,以为你是因为有病,才会这样。可是,你连这点念头都不肯留给我,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怎么能这么践踏我的自尊?难道我对你做的一切,你都无动于衷?好,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也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纠缠你了。我也是个男人,我从来不缺少女人,而且都是热情似火的女人,我犯不着在你这自寻其辱。”不等叶馨柔再开口,陆行远翻身下地,摔门而去。

叶馨柔呆呆的坐起身,看着仍然有些震颤的房门,眼泪狂涌而出,喃喃低语:“不是的,不是的。我爱的是你,我想告诉你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我爱你,我已经爱上你了。”陆行远听不到了,冲动和负气之下,他错过了弄清真相的机会,也同时伤害了两个人。

叶馨柔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只要门口稍微有点动静,她都会立刻坐起身子盯着大门看,但是陆行远一直没有再回来。好容易熬到天亮,叶馨柔穿好衣服,锁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力的合衣躺倒在床上。从破碎的窗户不时吹进一阵清晨带有凉意的小风,叶馨柔觉得浑身发冷,连带着头也疼的要裂开似的。好在今天是周日,没有刑讯课,叶馨柔用被单把自己裹严,蜷缩着睡着了。

陆行远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用冷水冲了个澡,然后愤愤的躺在床上,长吐了一口气,心想:“去他妈的,没什么大不了。老子什么时候缺过女人?”可是想归想,眼睛还是有点湿润了,深感委屈。折腾了大半夜,才朦朦胧胧的睡着。快中午的时候,陆行远被电话吵醒,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夏雨露打来的:“远哥,我是雨露啊。我今天下午没事,我想去你那里看看。”陆行远半天没说话,觉得异常疲惫。夏雨露有点着急的声音再次传过来:“远哥?你在听吗?是很忙吗?要不改天也行。”陆行远想到昨晚的难堪,为了重拾面子和男性自尊,拿定了主意:“我不忙。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夏雨露一坐上陆行远的车,就兴高采烈的说个不停,从学校里的篮球比赛,到大院里的各种领导传闻,通通汇报给陆行远听。陆行远强打起精神应付,一味露出纵容的微笑,夏雨露心里美滋滋的。到了训练营,夏雨露左顾右盼的,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陆行远不时的停下来等她,然后回答她的一堆问题。陆行远看看手表,征求夏雨露的意见:“到午饭时间了,尝尝我们食堂的饭菜?”夏雨露连连点头,跟在陆行远的身后走进饭厅。

叶馨柔也是快中午的时候被修理工的敲门声惊醒的,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浑身没劲儿,骨头却疼的厉害。本来连起身都觉得费力,但是一想到陆行远也许已经回来了,说不定会去饭厅吃饭,一定要找他解释清楚。就撑着爬起来,扶着浴室的墙壁匆匆冲了个澡,才换好衣服来到饭厅。实在没什么胃口,只盛了两碗粥,一碗自己喝,另一碗打算留给陆行远,放在了旁边。刚勉强咽下一口粥,就看见陆行远走进来,叶馨柔马上打起精神向他招手。可是陆行远好象没看见似的,直接往后厨房走去,一边还回头跟身后什么人招呼着。

叶馨柔这才注意到陆行远身后还跟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很洋气,很惹眼。很快,俩人从厨房里转出来,一人手里托个托盘,盛满了饭菜和水果,当然还有两碗粥。陆行远走到餐桌边的时候,才把视线从夏雨露的身上转到叶馨柔的脸上,随意的点了个头,然后给夏雨露介绍:“这是我这里的刑讯师。你叫她叶姐姐吧。”然后对叶馨柔说:“她是夏雨露,高干子弟,现在还在念大学。”

陆行远和夏雨露坐在了叶馨柔的对面,俩人挨的很近。夏雨露甜甜的叫了声‘叶姐姐’后,就不再注意这个人了,把心思全放在了陆行远的身上。陆行远也很开心的样子,不停照顾夏雨露吃这个,尝那个。夏雨露时常被逗的咯咯笑,然后赞叹这里的饭菜比她学校里的食堂小炒还要好吃很多倍,笑着央求陆行远允许她常来蹭饭。陆行远哈哈笑着,爽快的答应,还用手指勾了一下夏雨露的鼻头,宠溺的说:“小馋猫。”俩人谈笑、打趣儿着,似乎都忘记了同桌吃饭的还有叶馨柔这个人。

叶馨柔僵硬的坐在那里,除了看着听着,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不要紧,她比我们小,只是个小妹妹而已,行远应该照顾她的。叶馨柔对自己说,然后颤抖着把汤勺里的粥送到嘴里,却咽不下去。疼痛已经堵满了胸口,一股一股的恶寒从心底往上冒,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从身体到心脏都似乎扭曲着抽痛。叶馨柔放下餐具,连挤出笑容的力气都没有了,对对面两个仍在低头窃窃私语的人快速的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然后起身,强忍着晕眩咬牙走了出去。

28

叶馨柔一离开,陆行远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盯着叶馨柔没有喝完的粥,听不进去夏雨露说了什么。他不是没看到叶馨柔的脸色不好看,也知道叶馨柔这么快离开是在赌气,可是他能说什么呢?再嘘寒问暖?只怕换来的除了更加的丢自尊,什么也改变不了。陆行远咬咬牙,把所有念头都甩到脑后,又打起精神露出笑容继续应付夏雨露的问题。

叶馨柔用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走回宿舍。修理工已经把窗户修好了。叶馨柔颤抖着把门打开,摇摇晃晃的直接走到床边躺下来,用被单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连头也蒙在里面,身体在发冷,却抵不过心更冷,浑身都在疼痛着,却抵不过心痛。两道泪水沿着太阳穴分别洇到头发里,而且不受控制般的越流越多,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看到陆行远对待那个女孩子的态度,叶馨柔一直深埋在心底的自卑,重新苏醒过来,而且已经从精神到意志,完全把她自己吞噬了。叶馨柔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在陆行远尽心呵护的日子了,她一直心存一丝丝的幻想,奢求陆行远不会嫌弃自己,虽然并不敢奢望能和陆行远有个好的结果,但是真的乞求过上天,至少不要毁掉这点温暖和希望。可是,事实证明了,陆行远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缺陷,是啊,他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这么明显的污点成为他被别人耻笑的把柄呢?那个健康而美丽的女孩子才配的上他吧。

叶馨柔泣不成声了,回想自己短暂的生命历程,更加伤心欲绝。自幼孤苦,受尽折磨,本来已经不再对生活抱有任何希望了,只象游魂一样的虚耗时日。却又遇到了陆行远,是他一步步的带自己走出阴霾,让自己感觉到了生活的快乐和重新开始的勇气。可是…

叶馨柔终于在病痛和绝望的双重煎熬下,痛哭失声,恨不得把所有委屈和怨气都哭出来。良久,才觉得筋疲力尽,却也轻松了不少,似乎理智又回来了一点儿。一想起饭厅里俩人亲昵的表现,叶馨柔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都没有丝毫感觉,只是默默的在心里说:我不怨他。是我配不上他,不是他的错。

陆行远带着夏雨露到各个训练场馆转了转,看到那些少年进行的高强度训练,夏雨露直乍舌:“天,这也太酷了,你要把他们训练成世界冠军吗?”陆行远忍不住好笑:“不是,只是要让他们具有健康有力的体魄。”夏雨露吐吐舌头:“本来还打算跟你这里报名锻炼呢,现在不敢了。为了我自己的小命考虑,还是回去游游泳就好了。”陆行远心里说,这就对了,你要是真敢来,我也得把你训跑了。

转的差不多了,已经四点多了,陆行远说:“我带你回市里吧,你想吃什么?吃完也就得快七点了,你今天是不是得返回学校了?我可以送你回去。”夏雨露实在不舍得走,可是今天是周日,确实应该回学校,左右想了半天,才说:“好,那我以后下午没课的时候,我能过来找你吗?”陆行远知道夏雨露的意思,尽量把话说的婉转:“可是这里离市区很远,你来回折腾的话,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再说,我平时很忙,要时刻带着他们训练,你来了,说实话,也见不到我。”

夏雨露知道陆行远说的都是事实,有点失望,但是马上又说:“那就每个周末来你这里,你周末也要训练他们吗?”陆行远点头:“多半都会,偶尔才休息。”夏雨露忍不住微微撅嘴,眼珠灵活的转了转:“那我每天给你打电话吧,等你哪天休息,我再过来。行吗?”看着陆行远露出恳求的神色。陆行远心里一动,这丫头有的地方真的和自己很象,他已经尝过了被人拒绝的滋味和难堪,实在不忍心再对夏雨露说‘不行’。

夏雨露看到陆行远点头,而且对自己露出宠溺的神色,立刻开心起来,轻快的挽着陆行远的胳膊,和他有说有笑的向停车的地方走。

傍晚的时候,叶馨柔烧的更厉害了,除了全身所有关节痛不可当,浑身就象着了火似的,让她忍不住把四肢伸出被外,可是马上又会觉得冷的彻骨,只能立刻又缩回被子里,似乎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叶馨柔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以前生病了,发烧了,都是自己一个人熬着,没有人关心自己的死活。叶馨柔痛苦的皱眉,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沁出眼角,唯一的念头就是,就这么死了吧,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陆行远送夏雨露回到学校,夏雨露又磨叽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跟陆行远告别。陆行远坐在车里,却不想这么快就回训练营。他还是没整理好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馨柔。他摸出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直到烟盒也空了,才启动车子,慢慢往回开。

陆行远还是没忍住,又走到叶馨柔的宿舍前,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灯光。陆行远忽然心里一阵狂跳,又拔腿向自己的宿舍跑去。但是,一转过墙角,他就失望了,屋前的藤椅上空荡荡的,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等候他了。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他打开门走进屋子,卧室的床铺很整齐,已经丝毫没有昨夜的凌乱痕迹。陆行远慢慢躺下来,枕头上似乎还有着叶馨柔发间的馨香味道,陆行远闭上眼睛,觉得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说要离开,至少,还可以每天看到她,如果注定她不属于自己,自己一定要笑着保持风度,一定要让她永远记得自己的笑容。

好容易捱到天亮,烧似乎退了一点,叶馨柔恢复了意识。想到今天还有训练,她活动了一下僵硬酸软的四肢,慢慢坐起身,还是有点晕眩。叶馨柔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穿好衣服洗漱。在喝了半碗粥之后,准时来到了刑讯室。

今天的训练以实践为主,少年们已经做好了忍痛的准备,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调教师的手一直在发抖,力度也大打折扣。细心的少年马上发现调教师的额头全是虚汗,脸色也不正常。他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个少年开口:“调教师,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通知老大?” 叶馨柔赶紧摇头,尽力稳住声音:“不要。今天的实践改成理论,你们把应对这面墙上的所有刑具的方法,都默写出来。写完的就可以先回去了。记住,不要跟老大说什么。”少年们答应着,各自拿出纸和笔或蹲或坐的开始写起来,叶馨柔虚脱般的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中午吃饭的时候,陆行远在饭厅没有看到叶馨柔,心里颇不是滋味。前段时间是他故意躲着叶馨柔,如今却是叶馨柔躲他。陆行远苦笑了一下,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饭菜。

晚饭的时候,叶馨柔仍然没有出现在饭厅,陆行远有些担心,但是又拉不下脸去找她。自己已经很丢面子和自尊了,难道再低声下气的去看她吗?她一定以为自己还想纠缠她,何必呢。

29

叶馨柔从刑讯室回来就一直躺着,半睡半醒的熬到晚上。温度开始下降,头脑清醒了很多。忍不住又开始想念陆行远,尤其是在这种生病的脆弱时候,格外想念他温暖的怀抱,想念他的体贴和呵护。可是,叶馨柔知道,以后这一切都不会再属于她了,她仍然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一天只喝了半碗粥,身体很虚弱,嘴唇也因为一直没有喝水而干裂出血,生生发疼。但是叶馨柔没有任何进食进水的欲望,只是不断的胡思乱想,一会儿盼望着陆行远能来看看自己,一会儿又觉得不可能了,自暴自弃起来。

陆行远坐在宿舍里,呆呆的盯着电视屏幕,却根本不知道在演什么。她要躲到什么时候?宿舍里有没有足够的零食充饥呢?她好象不怎么吃零食的,那饿着怎么行呢?好吧,明天开始自己不去饭厅吃饭了,她就不用躲着了。可是怎么让她知道呢?

第二天早晨,叶馨柔的病彻底好了,只是还很虚弱。在饭厅吃早饭的时候,大厨师特意走到叶馨柔的桌边,客气有礼的说:“陆先生吩咐了,以后的午饭和晚饭,他都在外面吃。他说不必延用过去的食谱,让我们征询你的意思,按照你的口味重新制定菜单。” 叶馨柔愣了一下,才说:“不必麻烦了。就按以前的做就好了。我习惯这样的口味了。”厨师答应着离开。叶馨柔的心彻底冷下来了,昨天等了一晚上,陆行远都没有再来看看自己,今天开始又不来饭厅吃饭了,叶馨柔已经很明白陆行远的意思了。叶馨柔暗自神伤:其实不用这样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叶馨柔在刑讯室翻看自己的教学计划,这一期的训练还有两个多月就结束了,等这批少年通过考核,自己就离开这里。叶馨柔眼眶酸涩起来,心里一阵绞痛。

夏雨露的功课并不忙,几乎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和陆行远打个电话,有时贫几句,有时就只是问问陆行远什么时候休息,能不能见面,就挂掉了。夏雨露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性格又外向开朗,小嘴巴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似乎都能把别人身上的难过和伤心赶走,而由轻松和快乐所取代。于是对于陆行远来说,本来难熬的日子,让夏雨露这么一搅和,竟然不觉得那么痛苦了。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因为午饭和晚饭都是叫外卖,陆行远一直都没再看到过叶馨柔,也渐渐从最初的不甘和恼怒的情绪里释放出来。除了交待厨师后的第二天,陆行远询问厨师,得知叶馨柔开始回饭厅吃饭后,连那点担心也渐渐淡了,好象以前追求叶馨柔只是一场春梦而已。

这个周末陆行远休息,头天就和夏雨露说好今天陪她逛街,然后看电影。陆行远收拾妥当,就准备离开训练营。在转过房子的时候,正巧看到叶馨柔在前面走,看样子是刚从餐厅出来,准备去刑讯室的。陆行远很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只能放慢了脚步,看着叶馨柔的背影。叶馨柔似乎瘦了,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现在更单薄了,好象风吹的大些,就会从中折断一样。陆行远有点生气,怎么搞的?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叶馨柔好象也感应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慢慢的回身,就看到陆行远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这十几天过的很辛苦,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伤心和绝望过。叶馨柔不止一次的偷偷在远处凝视训练中的陆行远,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忍不住去偷看。现在她用来安慰自己的话已经变成了:就趁现在多看他几眼吧,以后离开了就再也没机会看了。

现在光明正大的近距离遇到了,叶馨柔却又惶恐起来,低下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自卑压制了她。陆行远也惊讶于叶馨柔的苍白和消瘦,难道她最近又都没有吃饭吗?还是饭菜不合口?厨师是干什么吃的?陆行远掉头就往饭厅走去。叶馨柔抬起头,看着陆行远离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厨师面对陆行远的质问,也惶惶然,赶紧交待说叶馨柔没要求改菜谱,但是每天的饭量很小,几乎三顿加起来,也不过是一碗米饭,一盘蔬菜。只有粥,是每顿必喝一碗的。陆行远越发生气,不明白叶馨柔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陆行远离开饭厅,叶馨柔已经不在原地了。陆行远又来到刑讯室,但是听到里面已经开始训练了。陆行远的心里又开始不好受,好吧,等晚上回来再问清楚吧,如果她想离开,就让她走吧。总不能眼看着她在自己的训练营里活活饿死。可是心里怎么还会这么难受,经过了两个星期的调整,本来已经重新构筑好的心理关口,在看到憔悴可怜的叶馨柔时,再次坍塌的一点都不剩了。

弥漫在胸口的低气压,在看到夏雨露的时候,也没有消失。夏雨露一直欢快的说笑着,气氛营造的又轻松又快意,但是陆行远每次笑过以后,反觉得情绪更低落了。可是他不能让夏雨露看出来,就越发觉得很辛苦。商业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和拥挤,仍然是Gianni versace的专卖店,可是身边的人却换了。夏雨露不论从个性还是外形,都不适合穿范思哲的淑女装,陆行远心里很清楚。可还是领她来到这里,并且找出来与上次给叶馨柔买过的款式想接近的衣服,让她试穿。结果显而易见,虽然夏雨露也是美丽的,但是衣服在她身上完全没有了高贵和神秘的灵魂,只是一卷裹体的破布了。

陆行远压抑着自己的失望,简单的说了句:“换了吧,这身不适合你。”就不顾夏雨露渴望的眼神,率先走出了专卖店,摸出烟来,狠狠的吸了一口。夏雨露撅着嘴巴出来,半天没吭声。陆行远抽完一根烟,才恢复了平静,哄劝说:“不是不买给你,你确实不适合那种衣服。走吧,我带你去Calvin Klein专卖,那里的衣服才适合你。”

Calvin Klein的衣服活泼、张扬,尽显个性,充分体现了十足的纽约生活方式。一个小时后,夏雨露喜滋滋的提着三套休闲装,紧紧挽着陆行远的胳膊走出来,眼睛里都是佩服和崇拜。她心服口服的说:“以后我再买衣服,全都听你的。”陆行远没说话,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午餐和电影,陆行远全都依着夏雨露的性子来,只要对方开心就行,他没有任何的想法和意见。除了回答夏雨露的问题,剩下的时间都沉默着,脑子里想的更多的却是训练营里的那个女人。

30

陆行远尽力缩短了晚饭的时间,但是把夏雨露送回家,再赶回训练营的时候也已经快九点了。他敲开了叶馨柔的宿舍门。

叶馨柔打开门,看见是陆行远就呆住了,半天才想起侧过身子,让陆行远进屋。叶馨柔看上去很疲惫,加上苍白的脸色,就象生病了一样。陆行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感情:“最近还好吗?听说你吃的很少,是不是生病了?” 叶馨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说:“没有。我很好。”陆行远说:“那就好。不要为了训练,把自己身体都弄坏了。如果觉得累,我可以给你放假,你愿意去哪里玩玩,跟我说一声就可以走。”

叶馨柔抬头看了陆行远一眼,重新低下头:“等这批杀手考核完,我就离开。”陆行远呼吸紧窒起来,困难的说:“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请你都忘记。我本来是想让你快乐的,但是目前看,做的很失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乐。以前我不想让你走,但是,如果你在这里呆着不快乐的话,你可以随时离开。我不会阻拦了。”

叶馨柔强忍泪水,自卑的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一直…都很好。你尽快再找个训练师吧。”陆行远没有再说话,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房门关上的一刻,叶馨柔跪坐到地上,用手捂着嘴,无声的哭泣起来。他终于开口让自己离开了,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

陆行远紧握拳头,指甲深陷肉里也浑然不觉。陆行远僵硬的回到宿舍,靠在沙发上,无力的闭上眼睛。她还是要离开,还是要离开。虽然早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真的听到她说出这句话,陆行远还是承受不了。可是自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陆行远愤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说不清楚到底是不甘还是什么,就觉得一口气郁积在胸口,憋的难受。

与此同时,卓宅的书房里,卓越也是郁闷无比,舒云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就象换个人似的,最近不断惹是生非,挑战他的耐性和威严。除了在家里屡次捉弄他请回来吃饭的客人,在学校也学会了抽烟和旷课。卓越看着不许吃晚饭,从回来后就一直跪在墙角的舒云,又是生气,又有点心疼。

舒云的身子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摇晃起来了,舒云咬紧嘴唇,几次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都已经半抬起来想扶墙了。但是一想到哥哥就在自己身后看着,又赌气赶紧缩了回来。只有委屈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她讨厌那些跟哥哥回来吃饭的女人,除了她们的做作、不把人放在眼里,更因为她们抢走了哥哥的关心和宠爱。似乎一到她这儿,哥哥就只剩下严厉和惩罚留给她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她要么就看不到哥哥,要么就是哥哥回来找她算帐。

卓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点了。他暗自叹口气,然后仍然用严厉的口吻说:“起来吧!希望你记住教训,不要再惹是生非!明天我送你去学校,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跟老师道歉,还要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下次老师再叫我去学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云一脸的叛逆,丝毫没有服软和悔过的神色。虽然紧咬牙关,颤抖着尝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站起来,却仍然躲开了卓越伸过来,想扶她起身的双手。卓越心里恼怒,却也没再说什么,先走出书房下楼去了。舒云这才松了口气,收起不驯的神情,改为痛苦的呲牙咧嘴。双腿几乎不是自己的了,舒云用手用力的从膝盖处向下又揉又捶,每一下都带来剧烈的麻痛,舒云大口抽气,很快就满头大汗。

卓越已经把下人们热好的饭菜端到了卧室,可是舒云还没有过来。卓越放下托盘,又走回书房门口,他没有急着推门,而是倾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舒云尝试站起来,却一下又软倒了回去,连屁股带腿更疼的厉害,眼泪终于掉下来。门打开了,卓越冷着脸走过来,直接把舒云捞起来,强硬的抱着往外走。舒云赌气挣扎,卓越腾出右手,只是轻拍在舒云的屁股上一下,舒云身子一挺,痛哼出声,立刻老实了。卓越说:“你再犟啊,看是我的手疼,还是你的屁股疼。”

舒云很没骨气的软了下去,臀部已经肿痛很长时间了,确切的说,是一直都持续肿痛着,原因无他,都是因为隔三差五的就被哥哥教训,藤条留下的伤还没好利索,皮带又会接着增加伤口。今天因为老师向哥哥告状,差点又要挨皮带。只不过卓越扒下舒云裤子的时候,舒云臀部的伤实在骇人,除了隆起破皮的肿痕,还有大片大片的青紫淤血。卓越自己都下不去手了,才扔了皮带,罚舒云跪。

卓越把舒云放到床上,让她趴着吃东西。舒云不吭声,本来打算赌气绝食的,可是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乱叫,又偷眼瞥见哥哥强忍笑意的脸,立刻脸红难为情起来,只好低头乖乖吃饭。卓越说:“慢点吃,先喝口汤。这汤里有你爱吃的鲜笋尖,多吃点。”舒云心头一热,马上又充满酸楚。只有每次故意惹祸,才能引起哥哥的注意,每次被哥哥惩罚后,才得到哥哥的关心和宠爱。

卓越并不知道处于青春期的舒云又敏感又逆反,需要他的加倍关心和重视;更不知道舒云频繁捉弄他带回家吃饭的女友候选人,只是单纯因为舒云开始吃醋了。因为要忙于事业的发展和壮大,又要应付来自帮里老人们的感情试探,他哪里还有时间揣摩舒云的小女儿心态呢?粗心和无意之下,只能更加重舒云的心事,和更激烈的叛逆。

舒云吃过饭,卓越安排她睡下,然后来到和大宅一个大院之隔的老宅,他的父亲卓子骏在等着他。

31

卓家老宅更加的气派和威严,从门口处开始,每相隔十米就有一个黑衣打手在戒备。并不是需要防范刺客,单纯只是震慑众人,彰显“龙”威。

卓越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所经之处,都得到打手们的恭敬问候,他只是略微点头,然后直接上楼,走进父亲的书房。

刚刚五十岁出头的卓子骏,端坐在舒服宽大的深色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当年赤手空拳、白手起家,继而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并没有因为赋闲在家悠然享乐了数年,而有丝毫削减锐气的征兆,相反,更象是养精蓄锐,威势倍增。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卓子骏睁开眼睛,示意走进来的卓越坐在自己身边,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儿子的关切和赞赏之色。道上的人都知道也无不艳羡卓子骏教子有方,如今的卓氏家族掌门人卓越,虽然年轻,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犀利和实干远在卓子骏之上,创出的佳迹更是让人惊叹不已望尘莫及。

卓越见到父亲,脸上立刻柔和放松下来,随意的坐到卓子骏的身旁,靠着靠垫儿,把脖子放到沙发柔软宽大的顶部,微微眯上眼睛。卓子骏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肩膀,有些心疼的说:“不要过于辛苦了。卓家的发展已经足够快,足够强了。你好象又瘦了些。”卓越扭头看向父亲,难得调皮的一笑:“爸,你怎么总看我瘦了。其实我的体重还增加了呢。”卓子骏也笑:“体重增加不代表什么,如果是肌肉增加了,人消瘦了体重也不会变的。”卓越不以为然,但是也不会反驳。卓越说:“爸,你叫我来什么事?”卓子骏轻叹口气:“还不是我的那些老弟们,今天又过来探口风了。我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卓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