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远掉头把车开回到这里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把车停放到了路边的阴影里。陆行远说:“怎么办?”卓越说:“我们等一等。过了12点我们徒步过去。老人家应该会睡下了。”

快12点的时候,俩人下车,身形轻快的向刚才走过的道路奔跑而上。远处公共海滩的人群嘈杂声还隐约听的到,可是这边私人区域十分寂静,声控的路灯也是多数时间黑暗着,给陆行远和卓越提供了天然的掩护。关卡处的灯光依然显眼,但是先前坐在里面的老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一个写着“通过请停车,夜间请摁铃”的夜光警示牌醒目的矗立在横栏之上。

俩人对视一眼,先后轻松而悄无声息的跃过横栏,沿着专用车道继续飞奔上去。根据掌心里的追踪仪表盘的显示,他们一路朝着那座向海滩深处延伸向上的人造悬崖跑去,上到一半儿,一座两层小楼就清晰的显现出来。这时的仪表盘的指针几乎要和定位0重合了。陆行远的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馨柔,我们来了。

他们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的小心摸到小楼前30米处。隐蔽在门口的一辆越野车后,小心的向小楼张望。尽管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小楼上下两层有超过一半儿的房间仍有亮光。但是与原先的别墅不同,小楼门口外和二楼的平台上没有打手巡视值夜,这就对他们很有帮助了。

70

陆行远和卓越打了个手势,俩人就从两个方向弯腰轻而缓的挪到小楼跟前。分别在窗下从两头向中间探察。最东头的房间里,传出非常模糊的声音,显然他们是有所忌惮,不敢大声吆喝。虽然动静很小,但是陆行远已经能够肯定,是四个男人在打牌。接连的那个房间虽然也有灯光,但是没有一丝声音。陆行远试图从窗帘的缝隙间察看一二,但是没有成功。陆行远初步将其定为‘无人’。

卓越也从对面过来,与陆行远汇合到了一处。他所探察的客厅空无一人。俩人又绕到了屋后,那一面的所有窗户都是漆黑的。凝神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陆行远悄悄起身,从没有拉帘的窗户小心的往里张望了一下。就着月光,陆行远很快确定这是一间储物室,至于拐角的那两扇一大一小的窗户,则分别是厨房和洗手间。

卓越打了个手势,俩人回到房前,然后面向着小楼悄悄退走。

回到旅馆,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一直都在等待消息的姜谦,一边迎上来,一边焦急的问:“怎么样?探察的怎么样?”卓越拿过纸笔,凭着自己和陆行远路上交换的信息,将一楼的房间分布草图大致勾勒了出来。当然,完全是凭借着猜测和想象来定义的。然后,卓越指着图纸对姜谦说:“度假屋有两层,屋外和露台无人巡视把守。一层是客厅和三个房间,呈不对称的分布。里面的打手应该住在南面的两个房间里,北面的房间是储藏室。”

卓越放下笔,接着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二楼应该有至少五个房间,或者是六个房间。看灯光的样子,很可能南面的房间用来住人,北面的则是作为设施房间来使用的。照一个房间睡四个打手来算,小楼里面最多有十六个席暮殇的手下。小楼前的越野车一共是四辆,应该坐不下那么多人,就算原来小楼里就有人手的话,也应该不会超过这个数字了。”姜谦听的连连点头。

陆行远说:“照今晚的形势看,我们这些人足够对付他们的了。趁着他们刚到还来不及加强防御,我们应该尽快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卓越点头:“今天白天所有人都留在旅馆养精蓄锐,今天夜里行动。”

度假屋的主卧室里,叶馨柔静静的躺着,虽然紧闭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睡着。除了因为刚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睡眠质量差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担心陆行远。她虽然很想见到陆行远,但是又怕他因为自己出危险,心里一直都处在矛盾挣扎当中。

就算心里活动的再激烈,叶馨柔的身体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席暮殇的手臂一直都扣在她的腰侧,占有的意味非常浓厚,似乎在梦里也不忘记宣告自己的霸权。就这样煎熬到黎明时分,叶馨柔才终于感到困倦,意识沉到了黑暗当中。

天色大亮,席暮殇睁开眼睛,神清气爽的打量怀里仍然沉眠的叶馨柔。后者白嫩的皮肤就象能掐出水来,同样的在昨天下午经受了烈阳的照射,却没有象自己的皮肤那样变的微红刺痛。席暮殇用手指轻轻摩挲叶馨柔嫩滑的脸颊,第一次觉得在睡眠中对自己解除戒备的她,更象是个需要保护的稚纯的一个小婴儿。

当修长的手指进一步捏着小小的下巴尖,想将小脸抬起,以方便自己的唇落下去时,叶馨柔受惊一样的醒过来,表情无辜又透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席暮殇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但是这次,他没有苛求自己,而是瞬间产生一个想法:在海边的日子,就彻底放纵一回自己的情绪吧,就一回。这个念头那么强烈的,不容抗拒的诱惑着他,他似乎有个感觉,错过这回,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席暮殇在下一秒里,吻上了叶馨柔。叶馨柔还在反应这个早晨一睁眼就突如其来的吻代表什么含义的时候,席暮殇又快速的离开了她的唇,同时松开了她。席暮殇翻身下床,尽管赤裸着身体,却仍然优雅从容的走进浴室,留下叶馨柔怔怔的在床上发呆。

很快,席暮殇就打理好了自己,再出来时,一套浅色薄丝的休闲套装倒显的他气质儒雅成熟,丝毫不见了平日阴狠冷酷的那一面。席暮殇看着叶馨柔说:“给你二十分钟时间,然后下来吃饭。”

叶馨柔很快把自己梳洗利索,在限定的时间内,走下了楼梯。早饭是新鲜的海鲜粥和小菜,味道鲜美而富有营养。在叶馨柔放下碗,用餐巾抹嘴的时候,席暮殇问立在身侧的手下:“准备好了吗?”手下恭敬的回答:“准备好了,少爷。” 席暮殇冲叶馨柔伸出右手:“走吧,我带你去见识海的魅力。”

叶馨柔被席暮殇拉着一路走到了昨天下午到过的海滩,一艘漂亮豪华的游艇正泊在前方。直到俩人登上了游艇,席暮殇仍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天气非常好,碧空万里,白云朵朵。与之相辉映的深绿色海面一望无际,就像蓝宝石一样晶莹湛蓝,坦露着博大的胸怀接纳奔向自己怀抱的人们。

席暮殇圈着叶馨柔的肩膀,靠坐在甲板中央宽大的白色围椅上,注视着远方的美景,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发出惬意的叹息。游艇一直保持匀速的在海上平稳的行进。只有刚开始的时候,叶馨柔有些不适,产生了轻微的晕眩,本来想闭着眼睛忍耐,但是席暮殇很快就看出了问题,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按摩她的两侧太阳穴,症状很快就消失了。当身体不再难受,叶馨柔也很快就被难得一见的景致吸引了。

当驶到蓝天碧海的最中央时,游艇的速度渐渐放慢,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了,阳光变的灼热起来。席暮殇松开叶馨柔,独自下到游艇的二层,然后很快就拿着一个装着黄色透明液体的小瓶上来。席暮殇半蹲在叶馨柔的面前,用一只手将叶馨柔的长发拨到颈后,然后打开瓶盖,将液体倒进掌心,大致用双掌磨合了一下,就开始细致的轻抚叶馨柔的脸庞。

清爽滋润的液体有着淡淡的草香,叶馨柔心念一动,防晒油?手掌慢慢移到脖子上,将草香也留在了那里。叶馨柔震惊于席暮殇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体贴,心里却是恐慌的一塌糊涂。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今天他的举动如此怪异,就象完全变了一个人。

席暮殇给叶馨柔涂好防晒油,就起身离开了甲板,这次没有立刻回来。叶馨柔独自沐浴着阳光,想着席暮殇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因为头晚没有休息好,渐渐的竟然产生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馨柔是被嘈杂声吵醒的。在游艇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一只当地人的渔船,嘈杂声就是从游艇下层与渔船的交接处传来的。叶馨柔刚要起身,就看见席暮殇大步走上来,后面跟着两个手下,一人提着一个大个的还在往下滴水的网兜。席暮殇重新在围椅上坐下来,示意手下将网兜放在自己面前。叶馨柔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原来里面是从渔船上买来的新鲜海货。其中的几只超大的有点象龙虾,又有点象螃蟹的家伙,引起了叶馨柔的注意。

席暮殇看出了叶馨柔的好奇,也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他对手下说:“把帝皇蟹拿出来,给她看看。”一个手下很小心的捏住一只帝皇蟹的后端,递到了叶馨柔的眼前,叶馨柔看着不断挥舞着前端巨大肉钳的家伙忍不住好笑,下意识的就用食指去触摸它的背。几乎瞬间,帝皇蟹和席暮殇同时做出了反应:帝皇蟹用肉钳狠狠的出击,席暮殇则快速的拉回叶馨柔的手。虽然侥幸逃过被狠狠钳住的下场,可是指尖仍然被帝皇蟹尖利的钳尖划开了一个小口。血珠迅速从伤口渗出来,针刺般的疼痛让叶馨柔的手抖了一下。

下一刻,手指被席暮殇含在了嘴里,刺痛感因为柔软湿润的舌尖的安抚,而缓和了许多。叶馨柔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轻轻往回抽动手指,但是毫无作用。一分钟后,席暮殇才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那个小伤口,有些好笑又好气的说:“你的胆子果然不小,居然真敢迎着头上。看,吃苦头了吧?还疼不疼?”语气里的宠溺让叶馨柔呆在了当场。

席暮殇冲手下摆摆手:“去,交给厨师料理。我们要生吃活剥了它们。”然后笑着对叶馨柔说:“呆会儿多吃点。好报一钳之仇。”叶馨柔呆呆的看着席暮殇,脑子乱成一片。席暮殇看着叶馨柔,摸摸她的脸颊,低声说:“还在痛吗?怎么不说话?”

叶馨柔实在无法象他那样坦然,半天才开口:“主人,我…”后面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席暮殇用一根手指竖在叶馨柔的唇上:“嘘,今天没有主人。只有你和我。”叶馨柔努力深呼吸,然后轻声问:“为什么?”席暮殇先是愕然,然后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却什么都没有说。

午后,缓缓扬起的海风令人无比舒服,游艇彻底的停了下来,就在海的中央象个巨大的摇篮一样轻轻摇晃。严重的缺眠和刚刚被硬塞下的过多食物,让叶馨柔的睡意一发不可收拾。席暮殇拥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真的把她当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婴儿。

明明担心这是个陷阱,叶馨柔仍然在不知不觉中深深陷了进去。这一刻,她忘记了危险,忘记了戒备,只是软弱的依偎在席暮殇的怀里,因为多日的磨难和委屈而泪流满面。泪水一点点的打湿了席暮殇胸前的衣襟,席暮殇的身体如同雕塑般的僵硬了,可是手掌依然没有停止安抚叶馨柔,最终换来了她安心的熟睡。

深夜,度假区一片寂静。陆行远他们全数出动,按照昨天的路线顺利到达度假屋前。十个人分别以四辆越野车作为掩护,静静蛰伏在屋前。只有头天打牌的那个房间依然亮着灯光,似乎在和他们比拼着谁更有耐性。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的人仍然没有休息的打算。陆行远第三次看表,已经快三点了。海边的日出会很早,再拖下去,东方就要亮了。届时,不但他们救不了人,自己还会处在更危险被动的情势当中。卓越也看了看手表,显然也开始动摇原来的计划。在三个人交换了眼神之后,卓越半蹲着身子无声无息地接近了小屋的正门。陆行远立刻打了个手势,四个少年同样悄无声息的分散着包围了小楼,然后贴着墙根隐蔽下来。

卓越从腰侧拔出一柄尖刀,然后熟练的开始撬窗。几分钟后,窗户顺利被打开,卓越向身后招了招手,然后率先轻巧的跳了进去。

意外就在瞬间发生了,卓越的双脚一接触到地面,门厅的大灯就打开了,同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座房屋。不容多想,陆行远和姜谦立刻冲起来,急速的跑到窗前分别利落的翻越也先后跳进了屋内。朝着卓越的方向在地上翻滚着靠过去。亮灯的房间里的四个打手已经躲在过道里,用消音冲锋枪向卓越射击了。

警报器刚一响起,卓越就跳到了沙发背后伏下身去,随即以沙发为掩护,与对方开始对射。眼看着陆行远和姜谦也跳了进来,立刻加强火力,掩护他们向自己这边围过来。

二楼的打手们也都拿着武器,侯在了楼梯口,并没有急于冲下来参战,而是严密着注视着眼前的局面。

子弹纷纷打进墙壁和家具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打手那边有人发出惨叫声。卓越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他对陆行远使了个眼色,俩人同时停止了射击。姜谦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再又开了两枪后,也不再射击了。对方又乱枪射击了一会儿,才发觉这边好象没动静了,也停了下来。等了两分钟,见仍然没有动静,两个打手慢慢站起身子,小心的向客厅探头。陆行远和卓越同时开枪,那俩人应声倒地。

楼梯口的人看到这里,开始边猛烈向下扫射,边躲避着子弹跑下楼来,同样以走廊与客厅的死角处做掩护。陆行远仔细观察了楼梯的布局,数着他们下来了七个人,趁着交火的间隙,就地两个翻滚,冲到了客厅另一侧的餐桌边,以餐桌做掩护,对着正冲着自己的对方三人直线射击。随着三人应声而倒,疾步抢上,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挡,冲上了楼梯。打手中立刻有两个人回身对着陆行远扫射。卓越和姜谦立刻猛烈射击,试图用更强的攻势压制住他们的火力。

二楼只有走廊的灯光大亮,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两边的房门全都紧闭着。陆行远象猫一样,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走,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刚经过了第一扇门,一声冷枪就从背后袭来,陆行远迅速卧倒就地翻身,一枪回击在门缝中的黑影上。几乎同时,对面的门打开,又是两枪扫过来。陆行远翻滚着身体躲开子弹的同时也滑到了门边,然后狠狠一脚踹到了门上。门后的两个人摔了出去,陆行远直接就是四枪。

还有四个房间门都紧闭着,陆行远小心的逼向紧邻的那扇门,凝神听了一下,里面有点微弱的动静,陆行远猛的撞了进去,屋里一片黑暗,然后有个颤抖的声音说:“是我,别开枪。”陆行远反脚把门用力踢上,屋子里的人也已经打开了台灯,是那个医生。陆行远快速的问:“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医生摇了摇头。陆行远马上问:“这里有多少个打手?馨柔呢?”医生说:“十三个。她跟Mr. Sea在一起。就在斜对面的房间里。”陆行远点点头:“我出去后,你就把房门锁起来。等枪声停了,你再出来。”

陆行远抑制住心跳,先把枪瞄准了房门,然后提脚用力的踹过去。房间是亮着灯的,但是一个人都没有。陆行远退了出来,然后依次又踹开了相对着的最后两个房间的屋门,依然没有见到席暮殇和叶馨柔的影子。陆行远心里一阵慌乱,在走廊里左右巡视了一下,抬眼看到了与走廊相隔的平台。

走廊与平台之间,有一道狭窄的毛玻璃推拉门。虽然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但是身在亮处的陆行远仍然看不清任何东西。

陆行远警惕地走过去,在距离推拉门还有半米的地方停住,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开,侧身闪了进去。左侧太阳穴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了。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来:“果然是你动了我的东西。你死定了!把枪放下!”前方传来女人的呜咽声,只套着睡袍的叶馨柔被捆着四肢扔在了平台的边缘,因为嘴里被堵上了毛巾,只能担忧的看着陆行远扔掉了手里的枪。

席暮殇怒吼:“贱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就在昨天,我还决定好好待你,甚至考虑为你放弃一些原本坚持的东西。可是,你竟然背叛我,竟然把这些该死的人引到了这里。”陆行远趁着席暮殇分神,右手腕轻轻一旋,一把利刃隐现,猛一低头,左手抓住枪杆上扬,右手直接划过对方的咽喉。

枪声响起,对着天空空放了一弹,席暮殇反应远超出常人的敏捷,身体在0.01秒内完成了急速的后仰。刀锋堪堪割破了表皮,一条红线呈现出来,然后慢慢渗出鲜血润染到脖根。陆行远知道遇上对手了,心下更加谨慎。一击不中,俩人都迅速出招。陆行远再次挥刀,目标转到了席暮殇的左胸上,左手仍然用力扳着枪管,不敢放松。席暮殇也不是泛泛之辈,岂能坐以待毙,向后一个弯腰,左腿就势抬高,踢向陆行远的拿刀的手腕。

陆行远只能闪身避开,同时左腿横扫席暮殇单立于地的右腿。席暮殇倒地的同时,也迫使陆行远松开了握枪管的左手。席暮殇顾不上瞄准直接就冲着陆行远的连开数枪,陆行远接连数个后空翻躲避子弹,却终于左小腿和右腰侧各被击中一次。重重摔到地上的同时,右手一记飞刀直扑席暮殇的面门。席暮殇勉强让过头部,利刃斜插进左肩。

席暮殇看都不看自己的伤口,忍痛站起来,逼向陆行远。陆行远眼看着席暮殇一步步逼近却站不起来了。席暮殇一脚踏住陆行远受伤的左小腿,用枪瞄准他的脸,恶狠狠的说:“她是我的奴隶,到死都要死在我的身边!你想夺走她只会死的很难看!”陆行远左腿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冷汗涔涔而下。他紧咬牙关,把脸转向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的叶馨柔,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席暮殇子弹上膛,就要扣动扳机。“不要杀他。我跟你走,主人。”叶馨柔一直看的肝肠寸断,最后时刻奋力把口中的毛巾吐了出来,抢在席暮殇动手前开口。席暮殇僵硬了一下,缓缓回头。叶馨柔水润的眸子里是几乎能把冰融化的温柔,她深深的注视着席暮殇,一字一字的说出口:“我是你的奴隶,永远都是,我会跟你走,绝不离开你。我和他没有关系,他爱的女人也不是我。可是如果你杀了他,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就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除非你也杀了我。你说过以后会好好待我,是真的吗?”

陆行远明知道馨柔是为了救他,故意那么说的,仍然听的心如刀割,大声叫道:“馨柔!”席暮殇沉默了几秒钟,叶馨柔静静的和他对视,对陆行远的呼唤置若罔闻,眸子里的柔情未曾改变。

席暮殇狠狠踢了陆行远的伤处一脚,然后回身向叶馨柔走去。他半蹲下身子,抚摸叶馨柔的眉眼,然后准备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一声枪响,席暮殇的右臂中枪颓然的垂下。叶馨柔骇然的看向席暮殇的身后,卓越带着众人收拾了下面的打手,已经赶了上来。卓越冷然的又开了一枪,打中席暮殇的左臂。席暮殇侧身倒在叶馨柔的身旁。

卓越瞄准席暮殇的右腿准备再打,叶馨柔挡了过去,叫道:“大哥,不要杀死他。”卓越冷冷的说:“我不会要他的命,我只是先断掉他的四肢。直接打死他,太便宜他了。他伤了我弟弟,我要让他尝尽天下的酷刑。”叶馨柔一惊,随后乞求的说:“大哥,他已经断了双臂,以后不能再为所欲为了,你就放过他吧。”

卓越愕然。为陆行远看伤的医生,叹息的轻轻摇摇头,对叶馨柔说:“你对恶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叶馨柔苦笑:“如果我们把酷刑加诸在别人身上,又与恶人有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顿住了。席暮殇轻笑,叶馨柔看向他。席暮殇深深的紧紧的注视着叶馨柔,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自己脑海里似的。然后勾起唇角,淡然的笑说:“你真是个傻奴隶。我不会领你的情的。如果将来你再被我找回来,我仍然会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的。”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双腿用力一蹬地面,滑下平台的边缘,向下面的悬崖和大海掉了下去。

71

随着席暮殇的身影从平台上消失,少年们惊呼着跑上前,纷纷向下面的悬崖张望。但是陡峭的绝壁上哪里还找的到他的影子。姜谦也冲到平台边缘,小心的替叶馨柔解着身上的绳子,一边询问:“你受伤了吗?”叶馨柔摇摇头,神思有些恍惚,好象还没有从席暮殇掉下悬崖的冲击中醒过来。卓越蹲在已经昏迷的陆行远的身边,关切的问医生:“我弟弟的伤怎么样?”医生说:“我已经帮他把血止住了。我们赶紧去我朋友的医院吧,他需要手术和急救。”卓越点头,一把抱起陆行远,冲姜谦喊道:“我们去医院。你带他们先回别墅吧。”

陆行远从昏沉中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他一睁眼就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同时被强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所包围。陆行远偏了偏头,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背对着自己,倚在窗台边盯着外面出神。陆行远露出了笑容,轻轻咳嗽了一声。叶馨柔立刻转身,看到陆行远已经睁开眼睛正看着自己,快步跑到床前,担忧的说:“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疼不疼?”。陆行远伸出没有打吊针的左手,轻轻摸上叶馨柔的脸:“我终于又可以触摸到你了。就象做了个恶梦一样。”叶馨柔握住他的手,微笑的点头,可是眼圈儿却红了起来。

陆行远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点沉重的说:“你早上说的话并不是真心的对不对?是骗那个混蛋的对不对?我爱的女人就是你,只有你一个。你和我有关系的对不对?”叶馨柔轻轻的说:“你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陆行远摇头:“不行,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误会了,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我喜欢的人是你。那个来训练营找我的女孩子,我把她当作妹妹的。”叶馨柔点点头,刚要说话,卓越和姜谦推门进来。

卓越他们看到陆行远醒过来了,也很高兴。卓越说:“放心吧,你死不了。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在这里住几天我就带你回家。”陆行远说:“我们现在没有麻烦吧?”卓越摇头:“我们就是去处理现场了。席暮殇的仇人有不少,而且都是黑帮中人。我们要让警方把他的死看成是黑帮火并。”陆行远奇怪:“他死了?难道不是被你抓起来了?”卓越看了叶馨柔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显然对当时叶馨柔的阻止有些不满。

陆行远当时强撑到卓越带人上来,眼看着卓越打断了席暮殇的右臂,心里一松就昏了过去。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依照他和卓越的性格,是肯定要活捉席暮殇带回去酷刑折磨,以泄怒气的。叶馨柔说:“大哥当时是要抓他的,可是…可是我求大哥饶了他。他自己掉下悬崖去了。”陆行远有一丝诧异,随后也就释然了,看着叶馨柔说:“哦,那就便宜那个混蛋了。本来还想为你出出气的。”

卓越冷哼:“你倒是有这份好心,可惜未必会有人领情。说不定还会为此觉得你也是个恶人呢。”姜谦轻轻拉了一下卓越的袖子,卓越板着脸不再说话。叶馨柔红了脸,低着头小声的说:“大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对我恩重如山,我心里全明白。可是,我…我…还是不忍心。”卓越脸色稍霁,对着叶馨柔说:“考虑到你没有任何有效证件,我会让这里的合伙人租一架私人飞机送你回国的。”陆行远赶紧说:“大哥,我跟馨柔一起走。”卓越皱眉:“你的身体状况我不放心。你得和我们一起走。”陆行远耍赖的喊:“大哥~~大哥~~。”

卓越叹气:“不就路上十几个钟头嘛,回去了你们还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怎么这么任性?”叶馨柔也说:“老大,听大哥的吧。我们在训练营见。你这么任性,怎么给那些少年做榜样?”陆行远听到叶馨柔第一次这么称呼自己,觉得很好笑,也就不争什么了。

再回到训练营,叶馨柔看着依然干净如新、一尘不染的房间,一股回家的暖流从心底流淌出来。站在她身后的陆行远说:“以前都是我亲自打扫的。我离开的时候,吩咐他们每日打扫,就是想着,一定要把你带回来。”叶馨柔掩饰着不让陆行远看到自己掉下的眼泪,走到桌边,拉开抽屉,里面的首饰盒静静的躺着。叶馨柔打开盒盖,把紧攥在手心里的戒指小心的放了进去。陆行远从后面抱住她,轻轻咬她的耳朵:“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买个大个的。”叶馨柔深吸了口气,忍着泪说:“我…我不能和你结婚。”

陆行远如遭受电击一般呆立当场,下一秒钟就把叶馨柔的身子转了过来。叶馨柔泪流满面的看着他,陆行远焦急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叶馨柔闭了闭眼睛,想把眼泪压回去,费力的说:“我的身体有问题。是无法带给你快感的。”陆行远说:“我知道你经受过残酷的折磨,你是受害者,我不会计较你的过去。但是,你也曾经说过,你可以有快感的,那个混蛋能满足你,我也一样可以满足你。只要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做,我一定可以满足你的。”叶馨柔痛苦的摇了摇头。

陆行远又气又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如果不是真的爱你,我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找你,为什么要拼着我这条命不要的去救你?你,你怎么能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就拒绝我?你…。”陆行远也掉下泪来,几乎听得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叶馨柔心痛不已,脑子里纷乱一片,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矛盾挣扎了半晌,眼看着陆行远失望痛苦的松开了她,慢慢向后退去。叶馨柔咬牙拿定了主意。告诉他,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饱受煎熬。他有权利在知道真相后决定自己的去留,这样对他才公平。

叶馨柔走上前,拉起陆行远的手说:“你跟我来。”

叶馨柔拉着陆行远走进空无一人的刑讯室,反手就把门从里面插死。陆行远一时搞不明白叶馨柔要干什么,沉默着看着她走向挂满刑具的那面墙。叶馨柔从众多的皮鞭里,选择了一条平时最少用到的,抽在人身上能产生巨大痛苦的拿下来。她双手捧着那条鞭子,递到陆行远的面前,平静的说:“我现在告诉你,怎样做,我才会有快感。”

陆行远错愕的接过叶馨柔手里的鞭子,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件件脱光衣服,背朝自己跪伏下去,然后分开了双腿。白皙的皮肤上淡淡的伤痕,有着让人探索的冲动。漂亮的下身因为这个屈辱意味浓厚的姿势而毫无遮掩的完全暴露出来。圆润结实的臀瓣,笔直凹陷的股沟,以及粉色娇嫩的小菊花和下面的两个花瓣。在陆行远的记忆中,还没有过哪个女人的身体如此具有淫糜的诱惑力挑战他的欲望。

陆行远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沉声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着就要弯身扶她。叶馨柔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哽咽的说:“你用鞭子狠狠的抽我吧。越是敏感脆弱的地方,越要抽的狠。只有这样,我的身体才会有反应,也才能接纳你的进入。不伴随巨大的疼痛,我是不可能尝到快感的。”

陆行远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鞭子啪嗒掉到了地上。叶馨柔转过头来,泪眼朦胧的仰脖看着陆行远,断断续续的说 :“这就是…我受到的…颠峰调教,我…已经…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了,而是…而是…一个变态…”压抑的哽咽终于变成了失声痛哭。

陆行远握紧拳头跺脚,大声说:“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把那个混蛋抓回来?我要阉了他!阉了他!!这个王八蛋!!!”

叶馨柔痛哭着趴到了地上,陆行远渐渐冷静下来,他跪坐在地上,把叶馨柔抱起来搂在怀里,帮她擦眼泪,亲吻她的额头,然后从地上捡拾衣服,一件一件帮叶馨柔重新穿起来。叶馨柔停止了哭泣,闭着眼睛蜷缩着。陆行远柔声说:“不怕,我带你去看医生。一定可以治的好的。我们已经回来了,到家了,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会一直陪着你,一定要把病治好。”

72

叶馨柔充满矛盾的立在心理治疗室的门外,陆行远鼓励的看着她:“别害怕,我就在这里等你。”叶馨柔心里叹气,倒不是害怕,只觉得医生问的很多东西都实在羞于启齿,可是要是不说实话,又对自己的治疗没有帮助。陆行远又说:“这个心理医生在国际上都很出名的,什么样的病例他没见过?你别多想,只回答他的问题就是了,不要有什么顾虑。”

两个小时过去了,治疗室的门打开,那个慈祥的老大夫送叶馨柔出来。陆行远迎上前问:“周老,她的病…。”周大夫说:“慢慢来。只要你们配合,不是治不好的。”陆行远心里明白了,笑着说:“我们一定配合,谢谢周老。”然后揽着叶馨柔离开了医院。

陆行远开着车,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馨柔说:“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需要些时间,一定能治好的。”叶馨柔勉强笑了笑,点点头。陆行远又说:“对了,那个,我爸知道了我去美国的事情,打电话问我,我说去追女朋友了。他和我妈非要我带你回家。”叶馨柔马上说:“我…还是不要去了吧。如果这病治不好,我…”陆行远打断她的话:“别胡说。一定治的好。就算要等十年二十年,我也娶定你了。我爸妈人很好的,你见了就知道了。过去的事情他们不会知道的,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敢保证,他们一见了你呀,估计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不稀罕了。”叶馨柔没再说话,陆行远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下周四是我妈生日,我们一起回去。”

周四下午,陆行远提早结束训练,带着叶馨柔一起回到了父母家。

光看别墅的外围,叶馨柔就敢肯定陆家也是个大门大户,心里更加忐忑不安。陆行远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紧紧搂了她的腰侧一下,然后放开她改拉住她的手走到铁栅栏前,摁门铃。一个中年妇女跑出来开门,欣喜的说:“少爷回来了。”陆行远笑着对叶馨柔说:“这是蓝姨,小时候最疼我了。”叶馨柔温柔的点头:“蓝姨好。”蓝姨细细打量了一下叶馨柔,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好,好。快进屋吧。老爷和太太都等着呢。”

走进正厅,陆行远拉着叶馨柔一路笑着嚷嚷着:“爸,妈。我带着女朋友回来拜寿了。”把叶馨柔领到了沙发前。 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陆妈妈先站了起来,笑着打量叶馨柔。“馨柔,这是我妈。”“阿姨,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叶馨柔温柔谦恭的说完,把手里拿的一个礼盒递了过去。“好好好。真是好孩子。”“这是我爸。”“叔叔您好。”陆爸爸也含笑点了点头。陆妈妈对馨柔很满意,喜笑颜开的招呼:“快快快,坐下,来,坐我旁边。”

叶馨柔看了看陆行远,陆行远笑着点点头,叶馨柔才走上前坐了下来。陆妈妈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她拉过叶馨柔的手,越看这孩子越觉得漂亮,又看见她温柔乖巧,更觉得可心。

陆爸爸身材高挑,面容威仪,充满大家长的气度。他略微皱眉的看了儿子一眼,虽然话里带着不满,但是语气却含着七分宠溺:“臭小子,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家看看。要不是你妈过生日,还在外面野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了?”陆行远嘻哈笑着,亲昵的坐到父亲身边。“我不是也忙着自己的事业呢嘛,不是你从小教育我,男子汉不能游手好闲,要顶天立地开创一番事业的吗?”“你那叫什么事业?简直是胡闹。我这里庞大的企业等着你替我分担呢,你却溜的远远的。”

陆行远略微撅嘴,小声嘀咕着:“我对经商没兴趣,也不是那块料。要是我帮你,只怕越帮越忙。”陆爸爸声音大了起来:“谁是天生就会经营的,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学习。你看看人家卓越多有出息,卓老爷子现在多享福。”陆行远说:“那你干脆把公司卖给我师兄得了,你也能享清福了。”“你……”。“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儿子不回来,你想的要命。儿子一回来,你又教训个没完。儿子也是个大人了,女朋友还在这儿呢,你就给儿子留点面子吧。”陆妈妈出来打圆场,她发现了叶馨柔有些紧张。

陆爸爸又瞪了陆行远一眼,然后看着叶馨柔说:“其实行远也算是有出息的了,他当初创立那个训练营的时候,我是竭力反对的,没有给他花一分钱。可是你看看现在训练营的规模,全是他一点点发展起来的。”话语里掩饰不住自豪之情。叶馨柔连连点头。陆行远说:“妈,我们吃饭吧,训练了一天,饿死了。”陆妈妈马上说:“好,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拉着叶馨柔的手站起来,又说:“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馨柔的口味。以后你想吃什么了,告诉我,我让厨房给你做。”叶馨柔说:“谢谢阿姨。”陆行远说:“她不挑食的。”陆妈妈笑:“那你可得跟人家学学,把自己挑食的毛病改过来。”陆行远冲叶馨柔做了个鬼脸,逗的叶馨柔和陆妈妈都在笑。

陆行远看着父母喜欢叶馨柔,心里很高兴,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轻松地说:“要说优点,馨柔可比我多多了,要是全都学下来,估计你们都不认识我了。”陆妈妈说:“那可好了。我们得多省心啊。”陆行远说:“早就料到了,你一见到馨柔啊,眼里就没我这个儿子了。”叶馨柔说:“不是他说的那样,行远人很好的,对我帮助很大。应该是我多跟他学习。”陆妈妈说:“看得出来,你是个乖巧温柔的好孩子,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叶馨柔连连摇头:“不会。他一直都帮我,保护我的。从来没有欺负过我。”陆妈妈见他们俩互相帮着说话,里外里都透着甜蜜劲儿,心想离喜事不远了,更加高兴了。

不知道事先陆行远是怎么和家里打招呼的,从始至终,陆爸爸和陆妈妈都没有询问一句叶馨柔的身世背景以及家里的事情。这让叶馨柔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一顿饭吃的热闹而圆满,吃过饭,大家又聊了会天,陆行远才和叶馨柔返回训练营。陆爸爸和陆妈妈都对叶馨柔的印象很好。告别的时候,陆妈妈拉着叶馨柔的说:“有时间多过来,我煲汤给你补身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知道吗?”叶馨柔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连连点头,说不出话来。

陆爸爸也对陆行远说:“你们考虑好了,就早点把事办了吧。家里的房子都是现成的,你们想添加什么只管列个单子,我让他们去置办。”陆行远笑:“哪有那么快,我还想多玩两年呢。”陆爸爸脸一沉:“什么玩两年,你想玩,人家女孩子不想玩。你别把人家给吓跑了。”陆行远笑的更欢了:“知道了,爸。我心里有数。”

等陆行远他们离开,陆爸爸靠在沙发上,笑着对陆妈妈说:“有空,你多敲打敲打他们,争取年底就把事办了。明年这会儿,说不定我们就抱上孙子了。”陆妈妈笑着点头。

在车里,陆行远笑:“没骗你吧,我爸妈都喜欢你呢。”叶馨柔说:“可是我怕…。”陆行远马上说:“没什么可怕,听我的,什么都别想,一切有我呢。”

就冲陆爸爸和陆妈妈对自己的这份好和爱,叶馨柔开始全力配合医生的治疗,半年过去了,身体开始出现了微弱的正常反应。连医生就觉得这个突破来的很快,陆行远更是喜出望外。

当晚,陆行远抱住叶馨柔,慢慢亲吻她的全身。这是从美国回来后,两个人第一次在床上裸裎相见。陆行远极尽温柔的在叶馨柔的身上烙上自己的吻痕。当舌尖反复逗弄左胸上的小珍珠时,叶馨柔的呼吸深重起来,然后陆行远感受到了舌下的小东西慢慢挺立。陆行远抬起头,叶馨柔的脸庞一片嫣红,眼神隐约透着迷离。陆行远如法炮制,让右胸的小珍珠也得到了充足的爱抚。

叶馨柔微微张开了双腿,陆行远小心的把一根手指探到了下面,将将处于半湿不湿的状态。陆行远咬牙回到了叶馨柔的胸前,继续他的烙印工程。叶馨柔看的出来陆行远忍的很辛苦。额头到鼻尖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下身的欲望就象根铁棍一样的矗立着。叶馨柔更大的分开了双腿,握住了陆行远的欲望,向自己下身的入口送去。

陆行远马上握住她的手,然后压在了身侧。叶馨柔说:“可以了,行远。你进来吧。”陆行远摇摇头:“还不到时候。医生说了,如果润滑的不充分,还是会造成疼痛的。那样又会给你造成心理阴影。前面的心理暗示和心理修复治疗就白做了。”“那我们停下来吧,让我用手或者嘴帮你解决。”

陆行远努力笑了笑:“傻丫头,如果你老这么想,老想着用手或者嘴就可以帮我解决,哪里还会有强迫自己努力恢复的动力呢?医生说了,良好的刺激,会加快你的恢复速度。所以,我以后会经常象今天这么爱抚你。但是,你一天润滑不充分,我就忍一天。要是你真的心疼我,就专心点,配合我的动作给自己心理暗示,不要再分心顾虑我了。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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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远的苦心,让叶馨柔感动不已却也心疼万分。眼看着叶馨柔的身体反应越来越明显,陆行远觉得自己再难受都值得。就在这个时候,陆妈妈和陆爸爸真的坐不住了,已经从不断的暗示和敲打改成了直接挑明了的要求和命令。由于每次陆行远带叶馨柔回父母家,都是陆行远耍宝,叶馨柔乖巧。再加上每次都是陆行远以‘多玩几年’为借口拒绝父母的提议,所以,陆爸爸和陆妈妈认定是儿子的问题,反而更对叶馨柔宠爱有加,总是安慰她说:“别担心,有我们给你做主呢,就算他现在不结婚,以后也绝对不会不要你的。我们已经认定你这个儿媳妇儿了。” 叶馨柔真是有口难言,更加的愧疚。

今天陆行远又带叶馨柔回家吃饭,饭桌上,陆爸爸又旧话重提。陆行远刚听了个开头,就又习惯性的拒绝:“再等等吧。着什么急啊?”没想到陆爸爸这次真火了,拍下筷子就要打陆行远。陆妈妈赶紧上来劝,陆爸爸气的指着陆行远的手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陆行远也没料到,这么点的小事,今天父亲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看见老爷子气成那样,赶紧放下碗起身跪了下去。叶馨柔也吓坏了,从来陆家二老都是和颜悦色,慈祥有加的。刚刚气氛还很好,怎么一下就变成战场了呢?

眼看着陆行远跪到了陆爸爸跟前,叶馨柔也赶紧起身,跟着跪到了陆行远的旁边。陆妈妈赶紧劝说:“别生这么大气,看把孩子们吓的。”然后回身拉叶馨柔,嘴里说着:“快起来,陆叔叔不是对你生气。”陆爸爸喘了口气,对叶馨柔说:“你起来吧。让他自己跪着。简直气死我了。”叶馨柔红了眼圈儿,小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陆行远赶紧说:“没你的事儿。你起来吧。”说着给叶馨柔使眼色,让她不要说。陆妈妈也说:“馨柔,快起来。我们知道是行远这孩子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叶馨柔摇了摇头,就是不起身。陆爸爸叹口气:“你们都起来吧。养儿子有什么用?早晚被你气死。”

陆行远何尝不盼望能早点和叶馨柔结婚啊,可是叶馨柔有个心结老打不开,陆行远又舍不得逼她,只好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爸,你别生气。我又不是不结婚,只是想再等等。”在陆爸爸又要怒骂他之前,叶馨柔突然开口说:“行远,我们就听叔叔、阿姨的安排吧。”陆行远一愣,看叶馨柔很认真的对自己点了点头,心情立码雀跃起来,于是也点头说:“那就爸妈帮我们选日子吧。我们结婚。”陆妈妈惊喜的问:“你们答应了?”俩人一起点头。陆妈妈这个高兴啊,一连声的喊:“蓝姐,快把黄历拿出来。”陆爸爸脸色转怒为喜:“早点听话多好,非得让你老子发通火,你才老实。快起来吧。”

回去的路上,陆行远说:“馨柔,你知道我多盼望和你结婚吗?可是我知道你有顾虑,我不想逼你,本想多给你一些时间的。你告诉我实话,如果不是为了我爸妈,你愿意现在就和我结婚吗?”叶馨柔看着他,微笑着点头:“我愿意。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不能再让你因为我而被叔叔阿姨误会,也不能看着叔叔阿姨着急而只想着自己的感受。我原来怕我不能…,可是现在我有信心了,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要不是在开车,陆行远真想直接把她搂过来亲吻。“你已经好起来了,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陆家是个大户,又只有陆行远这么一个儿子。婚礼肯定是要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的。消息传出,恭喜祝贺的声音以及各式各样的贺礼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陆宅上下喜气洋洋,佣人们都各司其职,忙的一塌糊涂。幸好,姜谦在回来后,就抓紧给叶馨柔补办了身份证件,俩人顺利的领了结婚证。接下来还有一堆要忙活的事情。在不用训练的周末,陆行远和叶馨柔先去拍了结婚照,然后陆妈妈又亲自陪着他们去挑选结婚礼服和结婚戒指,顺便又给叶馨柔买了很多纯金首饰。

叶馨柔一再推辞,陆妈妈笑着说:“这是陆家的规矩。当年我婆婆也送了我好些金首饰。原本我想都送给你,可是那些款式都太陈旧了,不如买些新样子,说不定哪天你还能戴一戴。我知道如今你们年轻人不时兴黄金了。可是纯金就是纯金,又金贵又能图个吉利喜气。送给新媳妇儿最合适不过了。”陆行远笑着说:“这是爸妈的心意,给你你就收着。”叶馨柔只好说:“谢谢阿姨。”陆妈妈笑:“真想你们快点办事,早点听馨柔叫我声妈,改口费我都准备好了。”陆行远呵呵笑:“你要是想听,现在就可以听啊。馨柔,叫声妈。”叶馨柔有点羞涩的小声叫了一遍:“妈妈。”陆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好孩子。”

很快,千挑万选的好日子就到了。漂亮豪华的喜车从训练营接上了新娘,然后就直奔陆宅而去。陆宅宽敞的大厅重新布置了一番,足足可以容纳上百人。陆行远和叶馨柔的喜堂就安排在这里。从喜车上下来的陆行远搂着叶馨柔缓缓走进来,众人惊叹着注视着这对金童玉女,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作为伴郎的卓越和伴娘的夏雨露也同样出众。卓越是真心替陆行远高兴,因为他知道师弟的不容易。夏雨露也成熟多了,不亏是如今新新人类的代表,很想的开。再加上叶馨柔本性温柔善良,对她真的如同姐姐般的亲切,她是怎么也恨不起来的。

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他们中西仪式相结合,先拜了高堂,然后又交换戒指,最后在众人热烈的祝福声和雷动的掌声中,紧紧拥吻在一起。陆行远说:“我爱你,我会永远保护你。”叶馨柔感动的说:“我也爱你。”

当晚的洞房花烛夜,叶馨柔第一次品尝了正常女人的欢愉和快感,一次次的在陆行远的身下激烈的颤栗,迷失了心智。看着叶馨柔迷离娇艳的样子,长久以来一直强自压抑的陆行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遍又一遍的品尝和索取心爱女人的甜蜜,感觉怎么也要不够。他们彼此纠缠、彼此抚慰,都恨不得就此两人重合为一体。直闹到后半夜,叶馨柔先坚持不住了,几乎要昏厥过去,陆行远才放过她,万般怜惜的抱她到浴室清洗干净,然后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陆爸爸和陆妈妈坐在客厅里。蓝姐站在旁边托着准备好的茶水托盘,一遍遍的向楼上张望。最后终于忍不住小声的说:“太太,要不,我上去叫一声?我昨天明明嘱咐过新媳妇儿了呀。”陆妈妈笑着说:“不用。让他们多睡会吧。其实如今根本不讲究这一套了,只是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老想把全套礼数都过个瘾,老觉得错过这新媳妇儿的敬茶,有点遗憾。你也别老端着了,先放一边吧。”陆爸爸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也是带着很深的笑意。老两口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虽然陆宅的隔音做的很好,但是因为新房就在他们卧房的楼上,所以昨晚新人的动静闹的有多大有多晚,他们一清二楚。俩人对儿子的威猛很满意,更希望一举把他们殷切盼望的孙子给造出来。

蓝姐刚把托盘放下来,就听见楼梯传来忙乱的脚步声,还有陆行远的声音:“慢点慢点,不着急的。你身体还酸软吧,要不我抱你下去。”“我没事,快点。可别让妈妈爸爸起在我们前面。…”俩人一转过楼梯口,话语立刻打住了,同时看到了正等着他们的父母亲。

叶馨柔的脸一下就红了,紧着两步站到他们面前。陆行远笑嘻嘻的说:“爸、妈,你们怎么也不多睡会儿?”陆妈妈笑着说:“人老了,觉就没那么多了。你们可以多睡会儿的。”叶馨柔的脸更红了,小声的说:“爸爸早,妈妈早,你们休息的好吗?”陆妈妈说:“好,好。”陆爸爸也笑着点点头。

蓝姐把托盘端到了叶馨柔的面前。叶馨柔双手捧起一个茶盅恭敬的弯腰递到陆爸爸面前:“爸爸请喝茶。”陆爸爸微笑的点点头,接过茶盅喝了一口。叶馨柔又捧起另一个茶盅,移到陆妈妈面前,同样恭敬的弯腰递过去:“妈妈请喝茶。”陆妈妈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蓝姐这才把茶盅收下去。陆行远忍不住笑:“要是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家停留在上上个世纪呢。”陆妈妈也笑:“别说,老一辈人留下的规矩果然是有道理的,我就是觉得这新媳妇儿敬的头遭茶和平日的茶不同,还就是好喝,让我觉得一下年轻了好几岁,心情这个舒畅啊。你们以后可享受不到这样的好事喽。”陆行远说:“怎么享受不到。将来等我儿子结婚了,我也让他第二天一早带着媳妇儿给我们敬茶。他要敢笑话我们,说我们老古董,我就拿家法揍他。”大家都笑出声来。

婚后的日子甜蜜温馨,在陆爸爸和陆妈妈的坚持下,儿子儿媳除了每个周末必须回家住上一天外,平日里也得隔三差五的回家吃顿晚饭。老两口没别的意思,就是拼命抓紧时间给俩人进补,盼望着叶馨柔早点有动静。

这个周六,陆行远有训练,但是叶馨柔没有。头晚陆妈妈就打电话说好了,让馨柔自己先回家来。叶馨柔陪陆行远吃过早饭,一起走出饭厅。陆行远搂过叶馨柔亲了一下,亲昵的说:“我让张路送你回去。路上小心点。我下午训练完就回去。”叶馨柔笑着点头,又踮脚亲了陆行远一下,俩人才分开。

叶馨柔脾气温顺,对谁都彬彬有礼。虽然多数时间都不住在大宅里,但是过门已经三个多月了,在大宅里颇有人缘。家务是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的,但是她会兴致勃勃的跟着陆妈妈和蓝姨学做陆行远爱吃的菜。

蓝姨把一尾串好的鲜鳟鱼摆进大瓷碟里,然后往上面均匀的洒抹酱料,准备腌制好了烤着吃。蓝姨一边摆弄盘子,一边吩咐:“馨柔,帮我拿辣椒粉。”“好。”叶馨柔专注的看着蓝姨的动作,听了她的话,立刻转身从橱柜里拿作料。就在打开柜门的一刹那,一阵晕眩让叶馨柔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人也软软的坐到了地上。

正在客厅摆弄盆栽的陆妈妈听到蓝姐在厨房叫:“快来人,少奶奶晕倒了。”然后就看到三个佣人手忙脚乱的把叶馨柔抬了出来。陆妈妈大吃一惊,赶紧指挥着他们先把叶馨柔放到长沙发上,陆爸爸也听到动静从书房里出来。叶馨柔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脸色很不好看,勉强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转身太急了。”说着就要坐起来。陆妈妈一把摁住她:“别动。先躺着。”陆爸爸说:“快去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陆行远在电话里听说叶馨柔晕倒了,正在让家庭医生检查身体,立刻吩咐少年们自己练习,匆匆换了衣服,开车赶了回来。

蓝姨一打开门,陆行远急切的冲进屋子,连蓝姨的欢喜样都没注意到。陆行远一边急走,一边大声叫:“馨柔,馨柔。”陆妈妈和陆爸爸正从楼上下来,俩人都是喜上眉梢乐的合不拢嘴。陆行远急切上前问道:“妈,馨柔她怎么样了?”陆妈妈直笑:“儿子,你娶回来的好媳妇儿,这么快就有动静了。你要做爸爸了。”

陆行远冲到房间里,叶馨柔躺在床上对他温柔的笑。陆行远过去拉住叶馨柔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俩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他们的感受。他们只能彼此静静的凝视,任由感动弥漫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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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岁半的陆瀚庭又在陆宅里上窜下跳的折腾,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就先后连走带爬的把所有能进的去的房间转了个遍,到处都是他‘到此一游’后的标记,凡是能拿的动、抓的到的东西,不论什么材质,不论值钱与否,统统都被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小太上皇’丢到了地上。两个保姆手忙脚乱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收拾,可惜,永远赶不上他糟践的速度。保姆们心里都在呐喊,老爷太太快回来吧,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象是听到了保姆们的求助,陆爸爸和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因为头两天,陆爸爸感觉头痛的厉害,虽然吃了药,仍然没什么缓解。所以家庭医生建议有时间的话,最好去医院做个脑部CT。陆爸爸就吩咐家庭医生去安排,于是今天在陆妈妈的陪同下去照了个片子。

老两口刚走进客厅,小家伙就扔下手心里刚攥住的一支自来水笔,摇摇晃晃的捣鼓着两条小胖腿跑过去,眉清目秀的小脸上乐开了花儿,嘴里含含糊糊的叫着:“爷爷…奶奶…”陆爸爸抱起他,狠狠亲了亲他的脸蛋儿,用胡茬儿来回蹭,逗的小瀚庭唧唧呱呱笑的喘不上气来。陆妈妈也大笑:“我的宝贝孙子呦,一会儿见不着都想的慌。”再看看苦着脸的两个保姆,陆妈妈忍着笑问:“他又扫荡房间了?”两个保姆紧着点头。

陆爸爸不在乎的说:“让他折腾吧,小孩子多动多闹才吃的多,身体才好。只是你们一定要看紧,千万别磕着他碰着他。”陆妈妈说:“我来抱他吧,你赶紧坐下歇歇。”陆爸爸不舍得松手,抱着小家伙坐到沙发上说:“没事,我好多了。好象一看见孙子,头就不疼了。再说,检查不是没事吗?估计就是前两天没睡好觉。” 瀚庭一听见爷爷说‘头’,就挣扎的站在陆爸爸的腿上,两只小胖手去摸陆爸爸的头,好象在模仿陆妈妈这两天给陆爸爸按摩头部的动作。

陆爸爸更开心了:“瞧我这个孙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知道心疼爷爷了。”陆妈妈也直点头乐。

下午叶馨柔先回到家,自从孩子满了一周岁,她就又回到训练营做调教师了。只是每天的训练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可以在下午三点离开。一般四点左右就能到家。一进屋子,就看见儿子又在乱跑乱丢东西,把两个保姆累的呼哧带喘。她叹口气,上前抱起儿子,对两个保姆说:“爸妈呢?回来了吗?”保姆点头:“老爷和太太在卧房里呢。”叶馨柔点点头:“你们整理一下就歇会儿吧。我看着他。”两个保姆一起点头:“谢谢少奶奶了。”

陆妈妈听到叶馨柔的声音,从卧房里走出来。叶馨柔赶紧走上前轻声问:“妈,爸爸的身体检查怎么样?爸爸在睡觉吗?”陆妈妈笑着说:“大夫看了片子说没什么事,让多注意休息。你爸也没睡,在屋里看文件呢。”叶馨柔说:“这孩子太调皮了。让您和爸受累了。行远说,过些日子就送他到柳师傅那里去学功夫。”陆妈妈一听,立刻又摆手又摇头:“那可不行。那个老头下手狠着呢。当年把行远打的那叫一个惨。现在想起来我都心疼。绝对不能让我的孙子再去吃那苦。”

小瀚庭在叶馨柔的怀里也不老实,扭来扭去,一边咕哝着叫妈妈,一边揪叶馨柔的头发。叶馨柔嘴上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叹气。都说隔代人亲,如今看真是这么回事,儿子被爷爷奶奶给宠坏了,这么小就无法无天的。她和陆行远在家的时候,很多次都实在看不下去了。陆行远直接就要动手揍,却被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反而快挨揍了。陆行远也不理解,当年自己还没敢这么嚣张呢,就几乎被父亲教训个半死,还送到柳师傅那里管教。如今父亲却如此纵容瀚庭,都宠的没边儿了。俩人都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又不能直接反驳老爷子,无奈之下,陆行远才想到了柳师傅。如今看奶奶的口气,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果然,晚上吃饭的时候,陆行远一提个开头,陆爸爸就不干了。陆行远说:“爸,这孩子不能这么惯着,我小时候你怎么教育我的?让他去学习功夫又可以强身健体,又能培养吃苦耐劳的韧性,对他长大成人很有好处的。”陆爸爸一拍桌子:“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这么小懂什么?自然淘气些。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不是不让他去学功夫,等他再大些吧。”陆行远还想说什么,叶馨柔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以后再说吧。

晚上,叶馨柔看着小睡床上儿子熟睡的小模样,笑着对陆行远说:“要是他醒着的时候,也有这么乖,该多好啊。你小时候是不是也特别调皮啊,要不儿子这是随谁啊?”陆行远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臭小子,淘起来真是恨的我牙痒痒,可是现在这么无辜的样子,又好象捣乱的根本不是他了。”叶馨柔吃吃的笑:“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小时候呢?有多淘气?”陆行远看看她,忽然一脸的坏笑,轻轻放倒她,身子凶恶的压上来:“有多淘气?马上你就知道了。”很快,叶馨柔就压抑着呻吟,开始求饶了。春色无边。

早饭后,陆行远开车和叶馨柔一道返回训练营。手机响起,叶馨柔帮陆行远戴上耳机。“喂,大哥。好,哪天?好。好。一定去。”叶馨柔问:“怎么了?”陆行远说:“是大哥。后天是卓老爷子六十大寿,大哥邀请我们全家过去热闹热闹。”

舒云坐在房间椅子上有点心不在焉,卓越已经上班去了,本来她应该搭哥哥的车出门的,可是她找了个理由留了下来。她知道哥哥一定看出了她动的小心眼儿,只不过故意不点破罢了。

舒云的视线落在左手腕的那个小刀疤上,那是五个月前,在刑堂哥哥声称要挑断自己手筋时留下的。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哥哥最终饶了自己,并且顺利的、名正言顺的让自己脱离了黑帮的阴影。当自己从极度的恐惧中得知被赦免的时候,对哥哥的感激之情远远压倒了对杀父仇人的愤怒之心。当时还以为自己可以回到以前什么都不知道时候的样子,可是现在自己明白了,那件事,还没有放下来,没有真正的放下来。

从那次刑堂受罚以后,哥哥对自己细心呵护、宠爱有加,就算自己再犯了错,也只是训斥的时候占多数。仅有的两次挨打,也只是挨了哥哥的巴掌,屁股只是红了一个晚上而已。自己都明白,那是哥哥在替他父亲给予补偿。原本也想过,反正与卓老爷子不住在同一个宅院里,根本见不到他本人,那就当他死了好了。自己仍然和哥哥过日子就好,心里倒还真是平静坦然了这好几个月。

可是,就在昨晚,哥哥说了,后天自己要和他一起按照往年的惯例给父亲拜寿。从那时起,心里就堵的难受了。如何面对那个场景呢?惯例?惯例就是自己要跟在哥哥后面对着仇人磕头,还要说让仇人长命百岁的话。天,想想就羞愤难忍。

舒云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皱紧眉头苦思冥想该怎么办。难道再逃跑?一想到这个念头,舒云自己利马打个寒战,不行,那样哥哥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再被抓回来,肯定就不是挨巴掌那么简单了。再说,真逃跑又舍不得哥哥。可是不逃跑,难道真的要给仇人拜寿吗?

直到卓越下午回家,舒云仍然没有拿定主意。卓越放下公文包,看着舒云失魂落魄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问:“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舒云摇了摇头。卓越想了想说:“早点吃饭,吃过饭,我们去父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