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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姑娘便扬眉,环视了一周,见吊足了胃口,这才道:“只怕苏五姑娘这婚事要起波折了,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和母亲瞧见迟家大少爷和丰州按察使海大人当街拉扯,那海大人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迟大少爷未来岳丈,你们说这事儿新鲜不新鲜,古怪不古怪?”

她一言,顿时令四周一静,一时间满园子的姑娘们竟都愣住了。心道,可不就是古怪嘛,难道迟家大少爷还同时求娶了两个姑娘不成?

137 釜底抽薪

苏瑛莺见众女都愣住了,却是头一个反应了过来,面色发白上前几步,紧张而焦急地抓住了王三姑娘的手,道:“这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王三姐姐弄错了,那迟家大少爷确实已经和我家五妹妹订了亲事,且纳征礼都过了啊。又怎么可能再另行聘娶丰州按察使海大人家的女儿?”

苏瑛紫见此,不由暗暗着急,也上前一步,开口道:“丰州按察使可是朝廷大员,海家的女儿何其尊贵,又怎么会…”

她的话没说完,可大家却都听明白了,那海家的女儿要什么样的亲事不成,何苦下嫁到迟家去?

姑娘们不觉便露出了质疑之色来,王三姑娘却扬眉道:“我和苏五姑娘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又何必说这样的瞎话来玩闹?我和母亲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海大人将迟家的马车截在了大同街上,明明自称是迟家大少爷的未来岳丈,在丰州已经将其嫡长女许配给了迟家大少爷,且双方父母都已签立了婚书。人家海大人口口声声的说明了,截住迟家马车就是要相看未来女婿的,这还能有错不成?”

王三姑娘说的清楚而肯定,一时间引得众姑娘们纷纷议论了起来,却是信了王三姑娘。

“竟然议亲的是海大人的嫡长女?这迟家好大的颜面!”

“海家嫡长女下嫁迟家,看来这事儿定是真的了,不然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拿人家海大姑娘的名誉胡闹?”

“说的是,听闻海大人最是疼爱这个嫡长女的,这下子迟家大少爷岂不是一下子聘娶了两家姑娘?”

众姑娘说话间便笑了起来,这下子可是热闹了,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儿。

白锦华见此,不觉抿唇,道:“丰州离这里路途遥远,这些时日又大雪封路,两边消息都难通,兴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也不定。好了,这会子也快到洗三添盆的时辰了,咱们快往双喜院去吧,也叫姐姐妹妹们知道,我家的小康哥儿生的可好看了。”

白锦华说着招呼了众姑娘们离开后花园往前头双喜院去,然姑娘们的心思却都还在方才王三姑娘带来的消息上,三五个走在一起说着话。

“这下子可怎么办,难不成这迟家大少爷要迎娶一双平妻?”

“平妻?呵,说什么平妻不过是好听罢了,哪有平妻之说?平妻还不就是对商人在外经商所娶女人的称呼?说起来,不过还是妾罢了,这种事情,也就不知所谓,不重规矩的商户人家才干的出来,迟家还歹也出过吏部天官,又是皇商,姻亲之家又都是官宦,想必是做不出这等事情的。”太仆寺卿云姑娘说道。

她声音不算小,当即走在后头的大理寺左评事家赵二姑娘便扬声道:“云姐姐说的是,更何况,那海家嫡长女是何等身份?迟家又如何?海大姑娘和迟大少爷定亲本便是下嫁了,海大人那么疼爱长女,又怎么可能让海大姑娘受丁点委屈?迟家怎么敢弄出来个平妻来?”

“是呢,海大人给海大姑娘说这门亲事,多半就是想让海大姑娘下嫁过的如意。你们想想,海大人如今正值壮年,又历来得圣宠,将来是定然要再往上升一升的。迟家大少爷娶了海大姑娘,人家有这么强硬的娘家,那迟家上下还不都要供菩萨一样供着海大姑娘?海大人多半就是因此才愿意和迟家结亲,如今闹出这等事儿来,海大人不定怎么替闺女出头呢。平妻?呵,迟家怎么敢!”太常寺典籍金七姑娘也笑着加入了讨论。

顿时便有姑娘惊呼一声道:“哎呀,这样的话,苏五姑娘岂不是要被退亲了,真真是可怜呢,方才苏五姑娘还为了迟家和刘三姐姐,黄姐姐生了些争执,若是被退了亲,她该有多伤心啊。”

这姑娘说的一脸惋惜,可那语气却不乏嘲弄和幸灾乐祸,一时便有不少姑娘都点头笑着附和了起来。

这也不怪她们认定了璎珞会被退亲,只因璎珞和海家大姑娘的家世实在是差了太远。

一个是三品大员的嫡长女,一个虽然说是定安侯府的姑娘,可却并非嫡长房的,三房早晚要被侯府分出去。

苏璎珞不过就是个五品官家中不受宠的庶女,听闻还是外室所出。

苏定文和海云天的官阶可差了四级呢,更何况,这当官儿都是越往上越难升,便是五品往从四品上有的人都要耗尽一生,更何况四品往三品上去了。苏定文便是再瞧着前途大好,那也未必能混成三品大员。人家海大人却是圣宠不断,有目共睹。

而此刻璎珞却还不知道海云天堵住迟璟奕相看女婿的事情,她正被那昌平侯府的丫鬟小乔带着在花园中绕来绕去,眼见走了有一柱香时候了,那双喜院竟然还是不见踪影,且她瞧着这越走反倒越是偏僻一般,璎珞便果决地站定了脚步,道:“怎么还不到呢?我记得昌平侯府的花园是修建在西北方向,咱们往双喜院去不该是往东南走吗,为何这会子却是越走越往西边了?”

那小乔见璎珞和妙哥都站定了,俨然不肯再往前走的样子,不觉面露焦急,道:“奴婢都说了,姑娘的祖母身子有些不妥,吩咐了奴婢赶紧将姑娘带过去问话,奴婢这才带的姑娘走的近道儿,这瞧着是往西边,其实等会儿在前头折个弯儿,便直接通到了双喜院,这便快到了,姑娘且快点吧。”

璎珞闻言冷笑,蓦然神情一厉,上前一步逼视着小乔,道:“你带着我兜兜转转的要到哪里去?!说!”

小乔被她陡然而发的气势给惊地面色发白,身子一颤差点没软倒在地,只觉璎珞盯着自己的目光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锐上几分,伤人于无形。

她往后退了两步,璎珞冲妙哥望了一眼,妙哥便冲上前去,一脚跺在了小乔的右腿膝盖上,小乔跌坐在地上,疼的眼泪掉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妙哥便蹲下用尖锐的簪子抵在了小乔的脖颈上,道:“还不老实交代!”

小乔眼泪直流,吓得打起哆嗦来,六神无主的道:“奴婢就是得了王妈妈的赏,要奴婢带着五姑娘您在花园中乱转,只要不让姑娘离开便好。旁的什么,奴婢真的都不知道啊。五姑娘饶过奴婢吧。”

小乔的话令璎珞挑眉一笑,道:“王妈妈是谁?”

随着璎珞的问话,妙哥手中金簪又往前送了一些,小乔立马一抖,颤抖着唇道:“王妈妈是定安侯府跟过来的奴婢,她自称是苏三姑娘的管事妈妈。”

璎珞闻言却是望向了妙哥,妙哥扭住小乔腿上一块皮肉便是狠狠一转,怒道:“你再胡说八道,今儿跟着三姑娘来昌平侯府的只有一位周妈妈,哪里来的王妈妈!且你是昌平侯府的丫鬟,又怎么会听什么王妈妈的话!还不老实交代!”

小乔疼的直掉眼泪,哭道:“五姑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个王妈妈给了奴婢五两银子,让奴婢带着五姑娘在花园中瞎绕,奴婢原本是不敢的,可那王妈妈却说她是苏三姑娘的管事妈妈,这是苏三姑娘的吩咐,倘若奴婢敢不听话,苏三姑娘便会向我们大少奶奶要了奴婢去,等带回了定安侯府且再好好收拾奴婢。奴婢是紫竹院的小丫鬟,苏三姑娘和我们奶奶是嫡亲的姐妹,苏三姑娘向奶奶讨要奴婢,我们大奶奶是定会同意的,奴婢实在不敢不听话啊。”

璎珞见小乔不似说谎,便冲妙哥施了个眼色,妙哥松开了小乔,璎珞已是脚步加快往回走。

不管这事儿是苏瑛玥授意的,还是苏瑛琼的谋算,让小乔将她调开,定然是别有目的,她且得快些赶回去才行。

璎珞这一路原便提着心,故此即便那小乔带着她东绕西拐的,可璎珞却还是将路记得很清楚,只她快步走了没多久,便听前头的花丛中响起一些奇怪的动静。

仔细一听,竟然是男女调情拉扯的声音,璎珞和妙哥的面色齐齐一变。

“别,嗯,你快放开我,这会子那边姑娘们都往双喜院去了,你快回前院去吧,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想死爷了,急什么!被发现了更好,爷便光明正大迎娶你回去,爷堂堂英郡王世子,娶你回去做世子妃,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嗯?先让爷提前亲香亲香,乖啊。”

微喘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女子略带嗔恼的娇声,道:“爷净骗我,倘使被人发现了,我就只能做妾了,还谈什么迎娶,什么世子妃的!哼,你若真有说的那么钟情人家,就早早去我们府上提亲,不然休想占我便宜。”

说话间传来啪地一声响,似是那女子恼怒地打了英郡王世子一下,逃开了。

“哎呦,别跑啊,狠心的小心肝。看爷逮到你,怎么收拾你!”

说话间那两人的脚步声竟然一追一逐地往这边儿过来了,眼见便只隔了一丛灌木。

璎珞心思飞转,那英郡王府的世子她倒是听说过的,是京城中数得上号的纨绔子弟,因是独子,故此被惯的不成样子,镇日里章台走马,飞鹰斗狗,又是个拈花好色之徒,因有英郡王府撑腰,性格也养的骄横的很,是个混不吝的。

今日且不说碰上他在此私会姑娘,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只说让英郡王世子发现她捅破了他的好事儿,只怕就要生出事端来。

更何况,撞上这种偷情之事儿,一个弄不好,只怕连她的名声也得毁在此。

这会儿怎么会这样凑巧,难道是苏瑛玥或者苏瑛琼安排好的?她们是想借刀杀人,将自己惹上英郡王世子这个膏粱纨袴?还是有什么后招,欲毁她名誉?

璎珞心思转动着,不管是什么,她都避开的好,她妙目一转便瞧见路旁不远处有个临水建的暖阁,冲妙哥递了个眼色,两人便脚步匆匆且清浅的迅速猫着腰躲进了暖阁中。

今日昌平侯府宴客,后花园的暖阁小亭中都布置了一番,这临水暖阁虽然不大,可也收拾的极为干净舒适,燃着炭火,屋中还熏了香,不知熏的是什么香,璎珞只觉味道有些浓郁,亦或是炭火烧的太旺,总之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直接走到香炉前便掐灭了燃着的香片,透过半透明的窗纱往外瞧,就见一个穿蟹壳青色锦缎长袍的男子正搂抱着一个穿桃红褙子的少女在方才她和妙哥经过的那处青藤架下拉扯。

因两人一直背对着这边,璎珞倒是瞧不清楚两人的相貌。她心中惦记着苏瑛玥可能还有什么谋算,一时又弄不明白,外头英郡王世子私会姑娘的事儿是不是意外,便愈发着急想早点回归人群中。

偏外头一对男女再也纠缠不完了,璎珞正准备再想法子脱身,那边两人总算是亲香够了,那女子推开男子,一溜烟地钻进了花丛中,英郡王世子拍了拍袍子也大步往前院方向去了。

璎珞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这只是一场意外了,提步带着妙哥出了暖阁。

此刻白锦华已经带着各府的姑娘们转过了昌平侯府花园的莫颜湖,此刻虽是冬日,但湖边儿却遍种了各色梅花,如今梅花已开,映着一池湖水,倒是别样漂亮,宛若仙境。

湖中倒是耸立着一座小岛,岛上高高建着八角观景亭,那亭子掩映在山石林木之中,若隐若现,远远望去可见红顶绿栏。

“咦?看,上头亭子中好像有人呢。”

突然有人惊异了一声,大家跟着望过去,就见那花木掩映的亭子中果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身姿被林木挡住了大半个,远远望去就只见一抹桃红色,却是那人身上的锦绣衣裳。

虽然瞧不清楚,但却能认出那是一个身姿颇为曼妙的女子,且瞧那女子身上的衣衫,锦绣耀彩,必定不是丫鬟之流。

这会子亭子上怎么会有姑娘或者夫人?众姑娘不觉便都停下了脚步,凝望这那边儿小亭。

就闻王三姑娘惊声道:“天哪,那人不会是想跳湖寻死吧?不然这会子一个人爬湖心亭上去做什么!”

确实,这会子湖心亭上不知多冷呢,且岛上花木都枯败了,上头也确实没什么景致可看。

王三姑娘一言顿时引得姑娘们一阵惊呼,只还没等她们做出应对来,就见那湖心亭中隐约又上去一个身影。

那分明是个极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荔色哆罗呢的天马箭袖,外头披着件大红猩猩毡盘金彩绣石青妆缎大斗篷,因花木枯败,却是完全露出了身影来,让人看了个正着。

只因距离实在太远,却是瞧不清楚样貌的。只这一男一女这时候偷偷跑到没人的湖心亭中去,怎么瞧都令人往歪处想。

果然,还不等这边姑娘们猜疑出声,那边湖心亭上,隐约便见那一对男女搂抱在了一起,瞧样子竟是亲在了一块去。

“天啊,这太…伤风败俗了!”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顿时姑娘们纷纷转身,一个个都因瞧见的一幕涨红了脸色。

白锦华面色已是红透,转过身来,却是沉声冲跟着的丫鬟道:“快去将这边事情告诉母亲。”

她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也跟着母亲管家数年,可到底还是未曾出阁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却也是不好处理的,怎么都要避开为好。

姑娘们这边纷纷转了头,跟着的丫鬟却有一两个受了主子暗示依旧往那湖心亭瞧的。

只见站在太常寺典籍金七姑娘身边穿铁锈色比甲的丫鬟突然瞪大了眼睛,惊叫一声道:“那是苏五姑娘!奴婢识得她的头上戴着的步摇,是苏五姑娘没错!”

这丫鬟一言,顿时便有好几个姑娘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果然就见那湖心亭上,因那男子搂着女子转了个方向,就见那女子颈项边儿两道红光若隐若现的摇摆着,再看那女子身上穿着的衣裳。

上衣分明是件桃红色掐银锦绣短袄,下头露出一点素白月华裙,肩头还披着密荷色大斗篷。方才璎珞在西次间和黄大姑娘几个起了争执,在场的闺秀们对她都是印象深刻,自然记得,苏璎珞今日的穿戴,俨然就和这湖心亭上的女子是一模一样的。

便连她头上戴着的赤金红宝石满池娇分心,也和这湖心亭上的女子是一样的,且虽然隔的远,瞧不清亭子中女子的容貌,只身段却也和苏五姑娘差不多。

众姑娘们越看越觉得那湖心亭中的女子就是苏五姑娘无疑,金七姑娘率先就呸了一口,道:“真是伤风败俗!”

王三姑娘叹了一声,道:“看来苏五姑娘定是知道亲事出了变故,这才…”

她一言,众姑娘都觉得定是这样。

苏五姑娘知道自己一定争不过海家的嫡长女,一准会被退亲,所以才急着找下家,再不然就是苏五姑娘听说了婚事变故的事情,伤心过度,这就找了男人现委屈,顺便勾搭下家。

却不知那是哪家的公子,竟被苏五姑娘给缠上了,瞧打扮一准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我瞧着那苏五姑娘的相貌便妩媚轻浮,却不想竟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真是…”太仆寺卿云四姑娘说着,目光落到了苏瑛莺几人身上,面带鄙夷之色。

苏瑛莺和苏瑛雨,苏瑛玥几个此刻脸色都雪白一片,见大家都望了过来,苏瑛玥忙哭着道:“那不是我家五妹妹,五妹妹方才被祖母唤去了双喜院,我们都可以作证的。”

苏瑛莺也忙拉了白锦华,道:“方才还是侯府的丫鬟来唤的五妹妹,说是祖母身子突然不舒服,唤了五妹妹过去瞧瞧,白姐姐方才你也瞧见了吧?你快告诉大家啊。”

苏瑛雨和苏瑛雪年纪还小,这会子已哭了出来,苏瑛紫也上前道:“父亲原本在穗州任上,前不久才回到京城,今儿这还是我们姐妹头一次来昌平侯府,五姐姐连路在哪里都不清楚,又怎么会独自到了那湖心亭中呢,更何况,方才王三姑娘说那迟家大少爷被海大人劫道的事儿时,我五姐姐已经离开了,说五姐姐因为和迟家的亲事眼见不行了,急着找下家,这就更不可能了啊。”

苏瑛紫的话众姑娘却是嗤之以鼻,道:“说什么第一次来昌平侯府,这怎么可能?昌平侯府的大少奶奶是你们的嫡亲姐姐,怎么可能回京后不过来走动的。”

“既然是苏府老夫人身体不适,怎么会只唤了苏五姑娘过去侍奉?你们姐妹几个却在此游园子?”

“对啊,苏老夫人不舒服,自然该是定安侯府的丫鬟来请人,又怎么会是昌平侯府的丫鬟过来传唤五姑娘。分明处处都是破绽,还企图狡辩,将我们都当傻子骗不成?”

苏瑛莺和苏瑛玥虽然都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定安侯府的姑娘一损皆损,对她们也没什么好处。可奈何两人各具心思,却是都恨不能璎珞就此毁了名声的。

苏瑛莺是因为妒恨璎珞,且她本便不是正宗的古代闺秀,对古代大家族这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体会的不深刻,她压根就没觉得苏璎珞和她有多大的关系,故此瞧见璎珞倒霉,她心中幸灾乐祸,舒爽痛快早便压过了担忧。

她自到了这里,也算参加了不少的各府聚会,所见闺秀们在容貌上除了苏璎珞,旁的她还真没见过能胜她一筹的。

故此她此刻恨不能璎珞失了闺誉,这样她苏瑛莺便又成了独一份的美貌,她就不信,凭借着这独一份的美貌她还不能找个好男人嫁了。

而苏瑛玥却是因和璎珞积怨太深,这种仇恨早便让她顾不得什么一损俱损了,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要能伤敌,将璎珞打进污泥中,苏瑛玥也觉得值得付出。

只有四房苏瑛雨姐妹和苏瑛紫是当真着急焦虑,急哭了出来。

故此众姑娘质问出声后,苏瑛玥和苏瑛莺再不出言辩白一句,苏瑛莺用帕子捂着脸似因有了这样一个堂妹而羞愤于死,而苏瑛玥已白着脸靠在了丫鬟的身上,喃喃道:“五妹妹怎么会…”

苏瑛紫见两人这般,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儿去,扬声道:“三姐姐,四姐姐,那湖心亭上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五姐姐,不若咱们现在就一起往湖心亭上去,说不得能将那两个人堵在湖心岛上,倒要看看是谁在这样陷害五姐姐,往咱们定安侯府头上抹黑!定要找昌平侯夫人要个公道!”

苏瑛紫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只可惜她人微言轻,加上苏瑛玥和苏瑛莺已经认了,苏瑛紫独自坚持,又有几人会相信?

当即那云四姑娘便嗤笑道:“说什么去堵人,明明知道定然堵不住吧?咱们这么多人过去,那上头两人又不是聋子,必定早早便溜走了,除非苏五姑娘现在就出现在咱们面前,不然说什么我也是不会相信的!”

“是呢,咱们有眼睛,会自己看,事实摆在眼前,除非苏五姑娘现在就站在这里,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

有姑娘争相附和了起来,却于此时,一道轻柔舒缓如春风柔媚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什么除非我现在就站在大家面前啊?我倒不知自己这样有人缘呢,这才离开一会子大家便这样的想念我了。”

这声音虽然音调不高,可是却也清脆地响在了每个人的耳边,大家转头去瞧,就见不远处湖边的一颗梅花树下站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一身桃红色牡丹掐银锦绣广袖短袄,映的她面若芙蓉,肌若凝脂,眉目宛然,光艳照人,两耳边儿垂着的步摇流苏上的红宝石珠,滴溜溜打着转而,拨弄着白皙如玉的脖颈,俏丽多姿,正是她们谈论着的苏五姑娘苏璎珞。

方才那湖心亭上还有人影,此刻苏五姑娘却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大家望去,那边湖心亭上虽然已经没了那一双男女的身影,可除非苏五姑娘会瞬移,不然她是不可能前一刻还在湖心亭那边,下一刻人就到了众人面前的。

一时间四下一片俱寂,姑娘们都像是惊呆了般,盯着璎珞说不出话来。

苏瑛雨姐妹却是转哭为笑,跑向了璎珞,拉着她的手道:“五姐姐,幸好你在这里,不然…”说着扭头瞧了眼方才还议论纷纷的几个姑娘,“我们就说那不可能是五姐姐嘛!”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我方才被一个叫小乔的昌平侯府丫鬟带着在花园里头转悠了好半响,那丫鬟还偏要说带我去双喜院找我们老夫人,可明明方向就是不对的,幸好我果断的没再跟着她瞎跑,不然这会子还不知被带到哪里去了呢。”

璎珞言罢,众姑娘们的脸色便变了,这分明是有人设下阴谋,故意将苏五姑娘给调开的。

苏瑛紫已几步到了璎珞身边,低声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了璎珞。

璎珞闻言双眸微眯,怨不得三天前霜杏那么热情地早早为她安排今日前来昌平侯府做客的衣裳和首饰,却原来应在了这里!

早早将衣裳首饰都确定下来,她好通风报信,让这边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裳和首饰,这会子只要将自己给调开了,等自己回来,还不什么都晚了,根本就是百口莫辩。

也幸亏她早早就察觉到了不对,一觉出不对来便忙折返了回来,要不然可真是被泼了一身污水都还不知道呢。

那日霜杏准备好衣裳首饰,她便不放心地让云妈妈和妙哥检查了又检查,却只确定了衣裳和首饰都没任何问题,没想到竟是应在了这里,想出这等陷害人的法子,倒也是巧思了,是苏瑛玥还是苏瑛琼?

璎珞想着,面上却惨白后怕了起来,双眸含泪看向白锦华,道:“白姐姐,我头一回来贵府,和贵府并无什么怨仇,可今儿这…是谁那么恨我,竟要如此的污蔑于我!”

白锦华面露愧色,忙忙上前抽出帕子给璎珞擦拭眼泪,道:“五妹妹放心,此事我已经通知了母亲,定会查清楚了好给五妹妹一个交代。”

众姑娘见璎珞哭的伤心,又想到她的亲事可能也不成了,再想到方才对她的冤枉,一时倒同情懊悔惭愧起来,也纷纷上前劝解了起来。

苏瑛玥也凑上前,见云四姑娘拉着璎珞的手,正赔礼道歉,还将自己的手帕和璎珞的做了交换,意为结手帕交。苏瑛玥面上闪过不甘可惜之色,接着却垂头冷笑了一下。

“哎呦,姑娘们怎么还滞留在这里啊,那边洗三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个婆子的声音传来,璎珞随着大家望去,就见侯夫人尉氏被个穿褐色比甲的婆子扶着,后头跟着几个丫鬟走了过来,见大家都围着璎珞,而璎珞又双眼通红,尉氏笑着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五姑娘?”

白锦华见母亲到了,忙上前低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尉氏方才便被告知湖心亭上有一双男女偷情被众姑娘瞧了个正着,也是因此她才急匆匆撇下双喜院的客人们亲自赶了过来。

可她却没想到竟还有陷害璎珞这样的事儿,作为苏瑛琼的婆母,定安侯府三房的事情,尉氏自然也是知道些的,旁的不说,单单宋氏被幽禁,苏瑛琼的嫡亲妹妹苏瑛珍被送去了家庙,这其中苏五姑娘起了什么作用尉氏便是清楚的。

此刻一听璎珞被陷害,尉氏便先想到了儿子苏瑛琼的身上,顿时面色阴沉难看起来,遂又调整了表情,几步上前将璎珞拉进了怀中,抚着她的头发道:“好姑娘,我知道你受了大委屈,你放心,今日我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好给你一个交代。”

璎珞也作势在尉氏怀中很哭了一会子,这才屈膝福了福,道:“我相信夫人。”

尉氏便将手上一对血玉手镯脱下来套在了璎珞的腕子上,又冲白锦华道:“好了,今儿也让姑娘们都受惊了,华姐儿快带大家去双喜院吃点茶水压压惊。我这便查查此事,弄清楚了也好早些让大家知道。”

白锦华便招呼了大家又往双喜院去,苏瑛紫这才有机会将方才王三姑娘说的事情告诉璎珞。

璎珞听闻迟璟奕竟然被海云天拦在了路上,那海云天还口口声声说迟璟奕和他的嫡长女定了亲事,她顿时只觉眼前一黑,勉强闭了闭眼眸这才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心中却冲起滔天怒焰来,海云天堂堂三品大员,他的嫡长女下嫁迟家,而且就不早不晚,刚刚好发生在这个时候,若说这里头没有秦严的手段,璎珞是打死都不信的!

怨不得秦严今日会和苏定文说,回去后便退还当初被禁卫军抬走的那些聘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将聘礼退或者不退还又有什么不同的,左右她和迟璟奕的亲事是完了。

丰州按察使,三品大员的嫡长女,璎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这门亲事在,迟家的长辈是不会允许迟璟奕再坚持和自己的这门亲事的。

更何况,自己和迟璟奕的婚书还没能让迟璟奕的父母签字,还没能让官媒登录在册,严格说来还不算是订了亲的!

当日在大国寺秦严和她讲明了去拦截婚书的事情,她便觉得他定然还会有其它的安排,只是怎么也猜想不到,他会如此行事!

手段高超的简直叫她拍案叫绝,他果然不愧是常胜将军,这一招釜底抽薪使的可真是干净利索,漂亮阴狠!

这手段若然用在旁人的身上,她说不得还会钦佩的五体投地,可用在她的身上,璎珞却只觉得遍体发寒,恼恨交加。

秦严,他欺人太甚!

------题外话------

唉,下章一定放秦爷

138 英雄三救美

苏瑛紫见璎珞整个人都似遭受了巨大打击,先是面色白的厉害,接着连身子都摇晃了起来,似随时要晕厥的样子,吓得忙扶住了璎珞的胳膊。

璎珞闭了闭眼眸,到底面色又好了些,可她却浑身都在颤抖,瞧样子竟是气的厉害。

见众姑娘们都走到了前头去,这附近也没什么人,苏瑛紫不觉关切的问道:“可是靖王世子…”

苏瑛紫先时还没觉得不对,只觉璎珞太倒霉了些,和迟璟奕总归是缺了点缘分,不然也不会刚好这边迟璟奕的祖父做主定亲,那边迟璟奕的父母就也为他定了亲事。

可此刻见璎珞浑身发抖,一脸怒恨之意,苏瑛紫便也猜想到了,若然不是有人动了手段,璎珞知道此事最多难过担忧,万不会是恼恨,至于是谁动的手段,本来能指挥的了三品大员的丰州按察使的人也没几个,想想方才在昌平侯府门前发生的事情,苏瑛紫自然也猜想到了秦严。

璎珞被苏瑛紫问起,睁开眼眸看向苏瑛紫,谁想尚未言语,眼泪便滚落了出来,骇地苏瑛紫忙抽了手帕给她拭泪,道:“五姐姐快莫这样,那些姑娘们都等着看五姐姐笑话呢,五姐姐这会子难过,岂不是称了她们的意?其实…其实靖王世子也不错,他这样,想必也是真心待五姐姐的,总比不用心要好些啊。靖王府总归是有规矩的人家,想必将来靖王世子便是选了妃,也是端庄舒雅贤惠的,五姐姐有靖王世子宠爱着,自己也不是那懦弱好欺的,便入了靖王府其实也不会过的差。说起来,侧妃也是上了宗室玉蝶的,将来的诰命品级可比那什么海大人的嫡长女嫁去迟家要高的多,再说了,这亲事还不定怎么样呢,说不定最后迟大少爷会退了和海家的亲事,还来迎娶五姐姐呢。”

苏瑛紫急急劝解着,璎珞却抬头逼回了眼泪,垂眸间已平复了心情,她并不怪苏瑛紫说她做秦严小妾的那些话,只因任谁来看,她这身份都是给秦严做妾的,更何况现如今她还面临着退亲。

不管退亲的理由是什么,一个女子退过亲,再说亲事都是要受到莫大影响的。

像她如今这样,只怕给秦严做妾,别人都会觉得她是走了天大狗屎运的!

璎珞心中憋闷的厉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好了,我没事,咱们也快往双喜院去吧,莫晚了失礼。”

两人一路沉默着加快脚步到了双喜院,到了双喜院,便有丫鬟站在院门口,给每人都分发了一个装着葱和赤金通宝钱币的荷包,借此以祷祝婴孩将来能够聪睿进才。

双喜院极宽大,院中已经摆放了座椅,前头的敞厅中布置的极为喜庆,洗三盆已经摆放妥当,盆子是雕刻吉祥花样的紫檀木盆,旁边有供宾客添盆用的鎏金双喜盆。

做为姻亲之家,是要最先给孩子添盆的,故此定安侯府安排的位置在极前头,璎珞和苏瑛紫快步往苏府的位置去,却是感觉到四周不少夫人都投来了意味不明的打量眼神。想必也是听说了迟璟奕被海云天拦截的事情,又听闻了方才后花园的事儿,心中都对她这个能惹事儿的苏五姑娘好奇吧。

璎珞原也不怕人瞧,举止自若的和苏瑛紫走到了前头,却见老夫人马氏并不在座,便连四夫人也是不在的,就只大夫人白氏带着二夫人刘氏在。

苏瑛莺正坐在白氏的身旁低声和白氏说着什么,眼见璎珞过来,二夫人刘氏便拉了她的手,道:“可怜孩子,伯娘已经知道你受的委屈了,那迟家欺人太甚,回头侯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声音大,引得众人都瞧了过来,白氏狠狠瞪了刘氏一眼,刘氏才讪讪松开了拉着璎珞的手,心里却不以为然。

她的女儿苏瑛秋虽然还小,可如今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老夫人马氏明显就没有为其操持的意思,凭借二老爷的能耐,她的女儿只怕也就能说个寒门进士。

凭什么三房一个外室出的庶女便能和迟家那样富可敌国的皇商结亲?她的女儿好歹还是嫡出呢,如今这亲事黄了才好。

白氏瞪了眼黄氏,便瞧向璎珞,道:“坐吧,莫再四处生事。”

璎珞也不介意白氏的冷淡,坐在了后头的位置上。

片刻便有丫鬟前来流水般给客人们上茶,也不知是在花园中走多了路,还是心中焦躁,璎珞只觉口干舌燥的厉害,连喉咙都干的火辣辣疼,见苏瑛紫几个都捧了茶,她便也端茶一口气用了大半盏,丫鬟又上前沏了些水,璎珞连着用了两盏茶,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而那边洗三姥姥已经将包着大红襁褓的婴孩抱了出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璎珞实在没心思多留意古代的洗三礼是怎样的,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直到洗三嬷嬷用水象征性的为婴孩洗脸祷祝一番,让亲眷们上去添盆,璎珞才回过神来,随着唱喝声,跟在苏瑛莺后头将准备好的一对素银铃铛的手环丢进了鎏金盆中。

这厢宾客们纷纷上前添了盆,原本是要抱着孩子给宾客们好生瞧瞧的,可苏瑛琼这一胎弱的很,孩子瘦小经不住多看,洗三姥姥就抱着孩子象征性地在院子中走了一圈,也没敢让孩子多留,便送了回去。

这洗三礼便算是差不多结束了,夫人姑娘们还没离开,昌平侯夫人尉氏便带着一个女子进了双喜院,笑着道:“方才姑娘们在后花园受了惊吓,却是我这管家的夫人不是,竟没让婆子们守好垂花门,竟然让这四房小妾冯姨娘在院子中寻了四弟偷偷过去花园里头说话,我这就让冯姨娘给姑娘们赔罪。”

尉氏说着回头怒目瞪了眼跟着的那女子,那女子身上穿着一件桃花色开襟褙子,下头是白色挑线裙,外头披着秋香色斗篷,竟是和璎珞今日的穿戴在配色上一模一样的,头上却是没戴赤金红宝石的步摇,不过她双耳上却挂着水滴红宝石的耳坠,身材突兀有致,就这样一身打扮,从远处看确实和方才湖心亭上的那女子是一样的。

冯姨娘长相美艳,此刻面上却满是惊惶之色,被尉氏一瞪,忙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婢妾是四老爷的通房所抬,三年前的今日婢妾就是在湖心亭上遇到的四爷,所以今儿婢妾就又约了四爷去湖心亭一会…婢妾没想到会让游园的姑娘们瞧见,婢妾错了,婢妾污了姑娘们的眼睛,求姑娘们绕过婢妾,求苏五姑娘绕过婢妾。”

那冯姨娘的话虽然没好意思说完,可意思却很明白,她就是三年前的今日在湖心亭初遇的四老爷,后来成了四老爷的小妾,故此今日才使了手段将四老爷勾到了湖心亭上固宠,却不想今日她的打扮刚好和璎珞撞上了,这才引起了误会。

这个理由倒是说的过去,可偏偏当时璎珞就没在众姑娘中,偏当时她就被昌平侯府的丫鬟带走了,这就太凑巧了些。

大家都不是傻子,岂能就这样信了,不过今日到底是来昌平侯府做客的,如今昌平侯夫人寻来了这个冯姨娘,给了这么一个理由,大家便也给她这个面子,纷纷笑着附和说,原来都是一场误会啊,倒是让苏五姑娘受了大委屈云云。

璎珞见那冯姨娘冲自己磕头,起身退了两步,面色涨红地道:“我是定安侯府的姑娘,你却是昌平侯府四老爷的妾室,我和你可说不上话。既是误会,如今说开了,我自不会在意,你要求也该求侯夫人才是。”

那冯姨娘愣了下,显然没想到璎珞会这样说,接着她才忙又冲尉氏磕头,尉氏这下却是不好不发落了冯姨娘了,当众使了个眼色令人将她拉下去,道:“这等狐媚惑主,烟视媚行的,我们昌平侯府容不得,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叫了人牙子提脚卖出去!”

那冯姨娘面色大变,尚未来得及叫喊就被婆子上前堵了嘴,强硬拉了下去,尉氏这才笑着道:“今日侯府宴客,却出了这样的岔子,让老四那混人偷溜进了内宅不说,还惊吓到了各位姑娘,这都是我管家不严之错,给诸位夫人们赔不是了。”

又是一番客套,尉氏又当众送了璎珞一套年轻时的金刚钻头面这事儿便算是揭了过去。

璎珞本也没指望尉氏能为自己做主,回到座位没片刻便见老夫人身边的小丫鬟红雀进了院子,过来后便冲白氏请安道:“老夫人这会子已经清醒了,吩咐奴婢过来请五姑娘过去大姑奶奶的紫竹院说话。”

白氏点头,看向璎珞,道:“你祖母方才听闻迟家的事儿被气的晕了过去,就歇在你大姐姐的西厢房中,如今醒了过来吩咐你过去,你这便跟着红雀去吧,莫再惹你祖母生气。”

璎珞闻言点头应是,起身随着红雀往紫竹院走。

紫竹院离双喜院却是不近的,璎珞跟着红雀穿过两进院子便觉得双腿发软发酸,她先时以为是今日走多了路,加上今日在昌平侯府中她又没怎么敢碰水碰吃食,这会子身子便吃不消了,可没走过长长的抄手游廊,便觉身上的酸软程度又加重了,竟然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还是妙哥跟在身后反应的快,迅速伸手拉了一把璎珞,她才堪堪站住,一时间便全身发软地靠在了妙哥的身上。

都这个样子了,她自然知道自己是遭了暗算,一时眸光一锐,急声道:“别管我,敲晕她!”

只可惜她话没说完,那红雀便到了妙哥身后,趁着妙哥慌乱扶着璎珞的功夫,抬手便抽了腰间汗巾子拴在了妙哥的脖子上,狠狠勒了下去,妙哥不得不松开璎珞,却抓套在脖子上的布带子,只可惜她失了先机,这会子又怎么可能挣脱地了,眨眼间便被红雀勒地脸色涨红,双眸充血。

璎珞软倒在地上,想要撑着一旁栏杆站起来,奈何这会子药性上来,她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眼见妙哥已双眼乱翻,璎珞只冷眸盯着那红雀道:“阿够了!你若不想杀人便松开她!”

璎珞此刻浑身提不上力气,声音虽然冷厉,可到底失了雷霆威慑之势,不过红雀却还是被她冰冷的目光盯视的一抖,手中拉扯的汗巾子便脱了手。

妙哥伏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红雀已是蹲下身来将妙哥的手脚都捆绑了起来,又用帕子塞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