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越提袍跪地,说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对倾人早已暗生情愫,今日求父皇成全。”

“以前倒未听你提起过。”皇上只是像个普通老人那样普通的笑笑,也未说他话,反倒看向宰相:“齐爱卿,此事你怎么看啊?”

齐治苦胆都吓破了,姚梦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她怕萧天越知道了齐倾人事不肯再娶,就想先生米煮成熟饭来个先斩后奏,却不想想萧天越一旦知道了他们姚家这样算计于他,会生出多大祸端来。

此时皇上就坐在上方,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答应了萧天越日后知晓真相会与他势不两立,不答应萧天越现在就会与他势不两立,一时满头大汗。

“爱卿?”皇上见齐治不说话,又问了一声。

“臣在。”齐治再怎么无可奈何也只能走出来,跪在地上认命般说道:“太子殿下能看上小女,是小女的福气。”

萧天越很满意地笑了,他就知道不管齐治再怎么观望形势,一旦皇上发话人,他就不得不答应!

“哦,如此说来,爱卿也是乐见其成了。”萧决哈哈一笑,声音爽朗。

萧天越脸上紧紧地绷住笑意,竭力做出恭顺的样子,看萧决的情形此事今日十有八九是成了!一想到娶到齐倾人会带来多大的好处,他都忍不住要心花怒放了,不管萧天离怎么算计,总是要输给自己的。

齐倾墨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齐倾人,她刚弹完曲子一身白衣还未来得及换下,几次要冲出去向萧决表明自己不愿嫁与萧天越,都被姚梦死死按住,这会儿眼泪都急出来了。

“我的儿啊,若你不嫁给太子,那整个姚家都会陷入死地,你娘我也活不成了啊。”姚梦苦心婆心地劝道。

“那关我什么事!我不会嫁给太子的,我此生只会嫁给三皇子,娘你是知道的!”齐倾墨压低着嗓子怒道,她实在没想到一向支持她的姚梦,会在最后关头也要把她推到太子身边。

“你不嫁太子,你也会死!”姚梦突然恶狠狠说道,许是被齐倾墨的话伤了心,语气也恶劣起来:“你以为你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陈直与齐倾墨那两个贱人会放过你吗?你父亲若是知道你给他丢了这么大脸面,你定会被赶出相府!”

“你说什么?”齐倾人这才有些心虚。

“哼,你以为三皇子真的会娶你吗?他的魂儿早被齐倾墨那个贱人勾走了,你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做你的齐府大小姐,等着太子来求亲吗?只有在事情尚传出来之际,先让太子娶了你,到时候陈直自然不敢与太子作对!今日你同意了,是活,不同意,你就等死吧!”姚梦恨恨地一甩齐倾人的手,恨着她怎么说看不清形势。

齐倾墨安静不作声地听她们母女二人低声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只本本分分地喝着自己的酒,研究着指甲上的细纹。

齐倾墨越安静,齐倾人越愤恨,要不是齐倾墨害她,她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田地!愤怒中的她几乎要克制不住冲上去掐死齐倾墨,齐倾墨却刚好抬起眼,对她古怪一笑。

正在此时,萧决的话清传入众人耳中:“齐府小姐是哪位?”

姚梦连忙推了一把齐倾人,齐倾人不得不走出来,恭敬地磕了个头:“臣女在,参见皇上。”

“原来是你啊。”萧决显然对刚才齐倾人的一袭白衣琴曲还有印象,点头说道:“的确生得好看。”

齐倾人跪在下方一动也不敢动,而萧天越则是一脸的期待。

“如此,朕便做一回月老,将你指给太子,择个皇道吉日成亲吧。”萧决像是随意赏了件玩物给下人,毫不在乎说道。

但是这满不在乎的话落在不同的人耳朵里,却有不同的味道。

于齐倾墨耳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再好没有了。

第57章 传证倾月

&太子与相府小姐结亲,明着看是一场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暗地里谁都明白,这是把政治上的利益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一时间还有几个坐在萧天离身边的人也纷纷起身,往太子那方恭贺去了。151+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齐倾人知道木已成舟,只心碎地望着萧天离,一双眸子里全是盈盈的水意,可是碍着这等场合,也不敢有半点不满,只得规规矩矩地谢恩,由着太子拉起她的手。

太子虽讶异齐倾人今天的顺从,但总算是娶到了齐倾人,也拿到了宰相府的一些筹码,他脸上神采飞气氛,是抑制不住的喜意。

萧天离神色慵懒,伸了个懒腰看着洋洋得意的太子,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对着对面的齐倾墨遥遥一邀,齐倾墨也微抬了下杯子,喝完白瓷杯里的佳酿。落杯之时看到瑾诺正细细看着自己,这样看着别人,本是极不礼貌,也只有他才让人不觉得突兀失礼。

而萧天离看着他们,目光微微一闪。

几人正无话间,有一个太监低头哈腰进来,在萧决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萧决脸色一正,放下酒杯说了一句:“宣。”

话音落未久,便见京兆尹陈直大步而入,他先是看了齐倾人一眼,而后跪倒:“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

“免礼平身,陈直朕早先叫你来,你说有公务缠身,这会儿怎么又来了?”萧决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可见他对陈直的确抱以厚爱。

“回皇上的话,微臣此时进宫实乃冒犯,但有一事臣的确需要面圣,还望皇上恕罪。”陈直说道。

“罢了,朕还不知道你吗?”萧决笑道,让他起身回话:“何事你要急着见朕啊?”

“此事与相府小姐齐倾人有关!”陈直也真不客气,语出惊人。

他话音一落,殿内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刚刚齐倾人才被指给太子为妃,怎么陈直又找上了她?丰城中谁不知道,让陈直找上了绝对没好事,肯定是案子缠身,所以都不愿他有所来往,可是偏生他十分得萧决喜欢,多次偏袒,谁也奈何不得他。

齐倾人脸色都白了,没想到陈直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找进宫来,此时太子是她唯一的靠山,便往太子身后缩了缩。

萧决却神色不变,依然笑着问陈直:“何事啊?”

“齐倾人投毒残害自家姐妹,逼其卖身,罪证确凿,微臣是来拿人的!”陈直不怕死地又说道。

这下殿内的人不止是变色了,而是齐齐噤声,目光狐疑地看着齐倾人,想起前些日子在皇后百花宴上,凝晖殿里的那出事,莫非是真的不成?

“陈直你胆敢胡说!”萧天越坐不住了,这可是他刚向皇上求来的太子妃,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回太子,臣只是实话实说。”陈直可不吃太子那一套,在他眼里,除了王法就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怕的。

“哦?是怎么回事?”萧决却像是来了兴趣,好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问他。

陈直退开半步,对着殿外说道:“带进来。”

进来的人是蓬头垢面的一个女子,看不清容貌,衣衫破烂,怯生生地跪在殿上。

“抬起头来,让皇上看看。”陈直说道。

那女子一抬头,露出一张脸来,却惊住了众人,这不是相府的二小姐齐倾月吗?怎么不过区区半月多不见,就弄成了这副德性?

在场的有许多官家小姐,往日里跟齐倾月多有来往,知道她这人最在意容貌,而且不肯失了半点相府千金的架子,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十数日不见,齐倾月竟落魄成这副模样。又听说过齐倾月自凝晖殿一事后,就去了妙清庵祈福,想来是在妙清庵吃了不少苦头。

“臣女参见皇上。”沙哑的声音像是迟暮之人,再不见当年齐府二小姐的跋扈张扬了。

“平身。”萧决的兴趣却像是越来越大了,看着齐倾月的眼睛里写着莫明的神采。

陈直说道:“皇上,事情原由不如让二小姐自己来说说吧。”

“好。”萧决允了。

“皇上,求您为臣女做主啊!”齐倾月再开口时却是狼哭鬼嚎一样,她声音本就沙哑不堪,这一嗓子叫出来极是刺耳。

“说说看。”萧决像是寻到了什么乐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臣女本是替父亲前往妙清庵祈福,却不想遭人陷害,在庵里吃不饱睡不好,每天还要干许多粗活儿,有一天臣女喝了一杯茶,不知怎么的竟晕晕糊糊的昏迷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却发现…”齐倾月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发现了什么?”萧决追问道。

“发现臣女身边竟躺了个男子!”齐倾月哭得肝肠寸断,连气儿都接不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萧决又问。

“臣女当时也不知道,后来臣女多方打听,才知道竟是我长姐在我茶水中下了情药,害得臣女失了清白的身子,还请皇上为臣女做主啊!”齐倾月再一次哀嚎起来,额头猛地磕在青石地砖上,顿时破了皮,几道血迹流在她脸上,本就不整的容貌更显狰狞。

萧决听罢皱着眉头还没说话,齐倾人已经先忍不住跳出来:“二妹,你胡说!我何时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跟其他人一起陷害我?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她当然恐慌,在相府已经闹过一场,已经吓得她有点魂不守舍,如果今天在宫里再出这样的事,那后果不堪设想,她相府嫡女的身份脸色统统保不住,而且刚与萧天越指了婚,如果,如果今天这事不能善了,那只怕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就是萧天越!

“安静!”萧决低声喝道,他对这个齐倾人一直就没有上过心,这会儿她呱呱噪噪的着实令人心烦。

“皇上,臣女冤枉啊!”齐倾人连忙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可惜萧决视而不见只看着陈直:“你来说说。”

“是,皇上。”陈直先是把之前在相府的那些经历都说了一遍,连齐倾墨屋中的侍女中了缱绻时的毒,最后又从齐倾人屋子搜出相应的毒物及狐尾散都细细说过不曾遗漏,连齐倾墨都要佩服他果然有一张利嘴。

后来的事就比较有意思了,齐倾墨他们进宫以后,陈直担心齐倾月出事,也怕齐倾人下手杀死她,便再次前往妙清庵,一进庵里头齐倾月就抱着他痛哭:“大人有人要杀我!”

陈直自然会保护齐倾月,命侍卫严加看守,问齐倾月是什么情况,齐倾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有一个蒙面人冲进来就要挥刀杀她,还说那些毒是她长姐齐倾人来过之后才中的,她是遭人陷害的!

齐倾月本来还是几分姿色的,在庵里时哭得柔弱无助,又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陈直为人正直义气,想着齐倾人有着相府做掩护,只怕谁也奈何不了她。但依着陈直的脾气,怎么可能让齐倾人逍遥法外,便带了来宫里,向皇上求个公正。

更是一路上带上了齐倾月,有了这个受害人的人证在,加上之前在相府搜出来的物证,他相信皇上定会秉公处理!

萧决听罢,又看了几眼陈直呈上来的物证,眼神阴沉的不知在想什么,而下方的萧天越,齐治,齐倾人还有姚梦姚家人无一不是背后冒着冷汗。

尤其是齐治,他就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齐倾人刚在相府出了事,太子就向皇上求旨迎娶她。这怎么看都像是在故意打太子的脸,到底是谁要这么做?

他抬头看向齐倾墨,齐倾墨果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喝酒吃菜,似乎殿上跪的人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齐治恨恨地瞪着齐倾墨,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齐倾墨在背后搞鬼!

仿乎感受到了齐治要吃人的目光,齐倾墨抬起头拿着酒杯对他微微一点,像是在敬他一样,然后细啜了一小口,慢慢品其甘醇。

“齐倾人,你有何话说!”萧决突然一声暴喝,声音极大,吓得人不轻。

齐倾人直接软倒在地,目光慌乱地不知所措,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半个字,求救地看着萧天越,萧天越却三缄其口,脸色铁青,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真是可笑,萧天越此时只怕恨不得不认识齐倾人才好,怎么可能再陷深一步去帮她开脱?

“皇上,倾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求皇上明鉴啊!”姚梦终于忍不住,跪在齐倾人旁边喊道。

“她是你的女儿,旁边这个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就只心疼你的长女,却不看看你的小女成了什么样子?”萧决淡淡地说道,手指指着齐倾月问着姚梦。

“臣妇…臣妇…”任姚梦如何能说,也无法向皇帝说明为何只帮着齐倾人不能帮齐倾月。哪怕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齐倾人肩负的是整个姚家兴旺,她只能偏向齐倾人,放弃齐倾月。

这样的局面是齐倾墨早就料到了的,可怜姚梦一生精明,一直在算计,却绝对算不到被抛弃的齐倾月一旦发起狠来会有多恐怖。

第58章 早在设套

&“娘,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让长姐拿我做试验,试她那些毒的我都忍了,怎么我连身子都被她害得没了你却还要袒护长姐?娘,我也是你亲生的骨肉啊!”齐倾月崩溃地哭喊着,她已经快要疯了,如果不是那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她已经疯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她,堂堂相府二小姐,在一众外人面前与两个男子交合,被无数人知晓,如今又在这皇宫之中,把这些事像揭开伤疤一样再说一次,还要忍受自己亲生母亲的放弃与算计,她不能不恨!

而她的话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拿自己的小妹做试验,却试那些不知道会不会害死人的毒药,这相府嫡女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一张美人皮下藏了怎样险恶的心肠?

齐倾人看着周围的人都退开了她两步,仿乎她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怪物,多靠近她一些就会丧命一般,越发绝望起来,疯了一样喃喃自语:“不是的,我没有,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她,我没有啊!”

可是看客们是一种多么现实的生物,前一秒因为你是准太子妃可以把你捧上天去,下一秒你是陷害自己亲生妹妹的罪犯就能把你摔成粉末,明哲保身是谁都懂的道理。

齐倾人绝望如同小丑一样的表演只换来了萧决一句:“够了!”

萧决有些动气,嫌弃地看着齐倾人说道:“朕今日有些累了,此案陈直你来审吧。”说罢就真的不再看殿中任何人一眼,一抹明黄色的袍子闪过,他便走了。

齐倾墨目光微微一敛,萧决此举大有深意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不会再有心情在此开怀畅饮,皇后随意吩咐了两句后,各人都寻了个好由头出了宫。而齐倾人则由陈直带走了,去了京兆尹府,明日开堂问审,齐倾月则跟着齐治回了相府。

齐倾墨出。

宫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鹊应,见到鹊应安然无恙地坐在马车里才放下心来。

“小姐宫里头还好吧?”鹊应一直提心吊胆,她进不去宫里不知道齐倾墨怎么样了,只能干着急,这会儿一见到齐倾墨就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查看一番。

“很好。”齐倾墨拍拍她手背,安心一笑。

“明明都翻天覆地了,你还说好,那要怎么样才不好啊?”萧天离略带笑意地声音传来,紧跟着是他挺拔的身形堵在齐倾墨跟前。

“小姐?”鹊应听他这样说,平定下来的一颗心又提起来了。

“翻的是他们的天,覆的也是他们的地,关我何事?我自然好得很。”齐倾墨凉薄一笑,俨然不把齐府的生死放在心上。

鹊应见不得齐倾墨这样,总觉得这样笑着小姐太过清冷,不带这人间的温度,连忙说道:“小姐天晚了,咱们回去吧。”

齐倾墨这才发现原来天都黑了,她在宫里坐了好几个时辰,看着他们按着自己的局一步步往里走,也是有些累的,至少坐得腰累。

“回吧。”齐倾墨撑着鹊应的手就要上马车,萧天离却先她一步跳上去,伸出一只手来。

齐倾墨看了他一眼,说道:“三皇子有事吗?”

“没事啊,顺路嘛。”萧天离无辜地耸耸肩。

“顺路?三皇子殿下你向北我向南,这路怎么算也不顺吧?”齐倾墨让他这蹩脚的理由给气乐了,没好气说道。

“我又没说我要回去,我去柳安之那讨两粒醒酒药不成啊?”萧天离脸皮已经厚到无耻的地步了。

齐倾墨懒得跟他计较,扶着鹊应的手就要上去,又一道身影掠过,却是萧遥。

“平遥王爷你又有什么事?”齐倾墨再次问道。

“顺路。”萧遥是连个理由都懒得找了,直接用了萧天离的。

齐倾墨白了一眼这对无赖一样的叔侄二人,最后终于上了马车,却始终没把手放进萧天离手中,徒留萧天离握住了一手的晚风,自指间穿过,微微冰凉。

稍远处有辆马车停着一直没走,马车里的瑾诺看着萧天离与萧遥上了齐倾墨的车,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微萧瑟:“祭语,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主子?”祭语有些担心,这样的主子她从未见过。

“你说她是怎么让那个相府二小姐说那些话的?”瑾诺放下马车帘子,靠在软榻上,倒了一杯茶,飘荡起的茶香里他的眼神有些朦胧。

“属下明日就去查。”祭语连忙说道。

“不用了。”瑾诺淡淡说道,“我大概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她真的是一个足够心狠的女人。”

而在这辆马车的后方,还有一人骑在马上,隐在暗处,等他们都走了马儿才踢踏着步子走出来,马背上的人久久望着两辆马车的方向,目光带着湛湛的精光,正是殷笑闻。

“主人,该回去了。”

“给我盯住她。”殷笑闻眼中透着危险的光。

“是。”那人退下。

马车里齐倾墨把萧天离和萧遥赶到一边,她与鹊应坐在另一边喝着茶水,在宫里饮多了些酒,她有些头晕。

“你到底跟齐倾月说了什么?按理说齐倾月怎么也不该把她姐姐无缘无故卖了才是啊。”萧天离好奇地问道。

齐倾墨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说道:“这关你什么事?你不会真的心疼齐倾人了吧?”

“你不会是真的吃醋了吧?”萧天离古怪地笑道。

齐倾墨已经习惯了他的无耻,淡淡说道:“我不过让鹊应跟她说,要是不想被齐治或者齐倾人杀死,就听我的。”

“就这么简单?”萧天离明显不信。

齐倾墨只好继续说道:“陈直带人来相府的时候,我叫鹊应花了点碎银找了个农夫假装去杀她,吓得她命都快没了,她自然什么都听了。”

萧天离与萧遥对视一眼,明显对齐倾墨这么简单的陈述不相信,萧遥打了个呵欠说道:“总之你挖了一个又一个坑,引着他们往里面跳,跳完了你还干干净净的!”

“对。”齐倾墨承认得大大方方。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那是你的两个姐姐,齐府好歹也是你的家啊。”萧遥一脸的嫌弃。

“萧天越还是三皇子的哥哥呢,看上去你们相杀得挺愉快的啊。”齐倾墨嘲弄地说道。

“呃…”萧遥第一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齐倾墨许久没有说话。

“咳咳,其实自齐倾月被送去妙清庵你就在暗中操作了是吧?”萧天离不得不把这个话题岔开。

可是齐倾墨明显没了说话的兴致,靠着窗子睡着了,倒是鹊应不好意思,怎么说对面坐的也是一个皇子一个皇弟,笑着说道:“小姐知道那庵里头有很多古怪,料定了倾月小姐吃不了那等清苦,又刻意让人去引诱她…引诱她卖身。”

鹊应说着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喉咙才继续说道:“其实如果倾月小姐把持得住本心,谁也拿不住她的把柄,可惜倾月小姐终究没能守住本心,去赚了那卖身钱。小姐知道后,才有了后面这些布置。倾月小姐房中的那些狐尾散,也的确小姐叫我放进去的。”

看着鹊应把齐倾墨卖得这么干净,萧遥不由得乐道:“你就不怕你家小姐把你卖了,什么都敢说。”

“小姐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知道。”鹊应自豪地说道,“只要别人有办法知道。”

“不对,你去放那狐尾散不会被人发现吗?”萧天离问道,妙清庵虽偏远但来往的人却很多,鹊应如果放那种东西进去肯定是会被齐倾月知道的才对。

“这个…”鹊应脸皮涨得通红,对下面要说的话很不好意思。

齐倾墨清冷的声音接到:“齐倾月是相府二小姐,做这种皮肉生意,多的是男人想尝尝鲜,找个千金大小姐试试味道,所以她生意好得很,我随便找个男人给他点银子,让他把这东西带进去就行了,既不用我们抛头露面又不会被人发现。”

鹊应绞着衣摆,羞道:“就是这样的。”说罢一阵风似地逃出马车坐在外面,让夜风吹了吹才好一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样的话真是要羞死人了。

赶车的是颜回,见到鹊应出来一脸通红,笑道:“怎么?咱爷和王爷逗你了?”

“不是,没有,是我自己。”鹊应的脸埋得低低的,红通通的脸蛋煞是可爱。

“没事,他们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喝口水吧。”颜回一派过来人的架势,边说边腾出一只手来递给鹊应一壶水,鹊应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颜回又说道:“这是我的水壶。”

“噗…”鹊应一口水呛住,差点没把水壶给扔了出去,脸上红得要滴血了,捂着胸口咳个不停。

“哈哈哈…”颜回却很为自己的恶作剧开心,老是被爷和王爷欺负,终于知道欺负别人的乐子了。

萧天离听着外面颜回的笑声,尴尬地看着齐倾墨:“小孩子不懂事。”心里头恼着颜回逗谁不好,偏偏要逗齐倾墨看成宝贝疙瘩的鹊应。

“别闹了颜回今年都十九了,还小孩子。”萧遥很不识抬举的拆台。

“叔!”萧天离简直要抓狂了,萧遥这经常拎不清状况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改?

第59章 撕破脸皮

&“话说七小姐觉得今日那位瑾诺公子怎么样啊?”萧遥直接无视了萧天离的愤怒,笑眯眯地望着齐倾墨。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你就知道了。

“人模人样。”齐倾墨没好气说道。

“那不如我帮你们说说亲,你嫁给他得了。”萧遥说话永远语不惊人死不休。

齐倾墨偏头一笑:“我倒是想嫁呢,就怕人家不敢要啊。”

萧遥心里微微一堵,脸上却不露痕迹,依然嬉皮笑脸的说道:“只要你想嫁,我敢保证,你就是长得比城西那个卖臭豆腐的陈麻婆子还丑,比你家长姐二姐名声还要糟糕,他也会娶你。”

“我是神仙啊?娶我回去供着啊?”齐倾墨冷笑一声,想起萧遥前些日子跟她说过,想帮萧天离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得到瑾诺的帮助,看来萧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了。心里头没由来的一怒,她实在恨别人把她当棋子摆布。

“你就说你想不想嫁。”萧遥今日有些莫明的执着。

齐倾墨正视着萧遥,寒星一样的眸子写着冷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嫁不嫁,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