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刚刚听了他指责可馨而生气的醇亲王等人,也都觉得他,可能是被可馨救治江翌豪气坏了,或是和江老太太感情很深,才会误会可馨的。

可馨把江烨智破溃的地方,处置好,又喂了他解毒药,然后对江翌潇说道:“我回去等你,你把他抱回去安置好吧。”

可馨回到大厅,看着等在那里的太后娘娘和皇上,还有朱氏和叶可莹、叶可露、齐慕彦,还有其他人,都关心、怜惜地看着她,本来满身的疲劳,顿时觉得消除了不少。

朱氏更是含泪走到她面前,哀声长叹,“这都叫什么事啊?咋就没有一天安身的时候?光有银子有啥用,这不舒心啊,这叫娘如何放心和你父亲到任上去?”

话没说完,泪流满面。

朱氏一流泪,可馨哪还能忍住,也跟着泪水盈盈起来。

不一会,晶莹的泪珠,就挂满了凝脂一般的脸上,那凄美动人的样子,真正如同梨花带雨一般。

看的几位爱慕她的男士,心里一痛,连驸马和平国公都不忍心的低下了头。

齐氏和齐夫人一看,哪还能坐得住?一起走过来,劝慰母女俩。

太后娘娘一见,忙将可馨叫到身边,爱怜地摸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母后知道你辛苦,可是曜翬这些年,更不容易,你要体谅他,夫妻互相帮助,才能度过各种难关。”

可馨点点头,马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甜美的笑容,真是泪痕尚尤在,笑靥自然开,“嗯,儿臣知道,母后,您不用担心。”

说完,又看着朱氏,甜糯的喊道:“娘,您也不用担心,这么点小事算什么?只要曜翬没有抛弃我、背叛我,别的任何事,都打不垮我叶可馨。”

江翌潇此时正好走到门口,听见妻子的话,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怀疑自己硬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做法对不对,说实话,他的这个家,实在是太乱了!

就在刚刚,江烨智醒来,搂住他的腰,高低不让他走,说的都是可馨的坏话,“二叔,智儿不喜欢二婶,她也不喜欢我和母亲,她喜欢那个女人和三叔,也喜欢那些做大官的。她情愿把您给祖母的东西,要出来捐给朝廷,博好名声,她也不愿意孝敬祖母。祖母病了,她拒不给祖母看病,智儿和母亲给她下跪,苦苦哀求,她却把智儿和母亲训斥了一顿。二叔,她不善良,您被她骗了,您刚走,她就整天朝外跑,什么看病?是和那些皇亲国戚跑到这个温泉山庄玩来了,她连问都没问母亲和侄儿一声,您没看见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

江翌潇听着听着都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江烨智因为这些事,会如此怨恨可馨。

十岁的孩子,江翌潇一直把他当着自己的大儿子,可是这个孩子,突然间,却让他感到很陌生。

这还是那个对着他,笑得一脸阳光的大男孩吗?

江翌潇最后听不下去,点了江烨智的睡穴,近乎逃也似的,跑出了他的房间。

到了门口,再听见可馨的话,他就更加愧疚。因为他太清楚可馨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对着素不相识农民、妓女、乞丐,都能伸出手相救的人,她怎么可能是坏女人?

再看看她对待自己的孩子,就更清楚了。

这样一个真诚善良的女子,自己祖母和叔叔婶婶误会她也就算了,因为他们自私、贪婪。

可是智儿,为什么会这样看待她、怨恨她?

江翌潇心里真的很难受,都是亲人,一边是当着儿子的亲侄子,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妻子,他们不和睦,他又怎么可能会快乐?

江翌潇站在门口,仿佛脚步有千斤重,怎么也无法迈进客厅,面对可馨那双纯净的眼睛。

徐昊泽听她这么说,恨铁不成钢似地责怪道:“没出息,以后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皇帝大哥。”可馨不满地斜了徐昊泽一眼反反道:“您这话臣妹就不爱听了。有人的地方,怎么会没有矛盾呢?您那个皇宫就好吗?不也一样?您可别忘了你的那些爱妃,您不一样舍不得吗?别人砒霜,我之蜜糖,鞋子穿在脚上舒不舒服,只有我自己知道,就算哭鼻子,有人帮我擦眼泪就行呗。”

可馨这番话说完,江翌潇心里一热,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一瞬间,他又觉得来了精神,于是快步走进厅里,走到妻子身边,温柔地笑道:“你不要生气,等智儿的毒完全解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徐昊泽不满地瞪了江翌潇一眼,“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你继母和你侄子共执一词,凶手是谁,你查是不查?一国丞相,不会连家务事都断不明白吧?”

“那有啥奇怪的?”可馨反瞪回去,“都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一国丞相怎么了?一国丞相要是整天忙着断家务事,那国家大事怎么办?那要我们这些女人干嘛?杀鸡焉能用牛刀吗?用我这把手术刀就可以了。等着我把府里的毒瘤,全部给割了。”

可馨边说,还边用芊芊玉手比划了两下。

娇憨灵动,又逗得大伙乐了。

徐昊泽想气,看着她的样子,愣是气不起来,然后故意气哼哼地说道:“懒得理你,走了,睡觉去了。”

可馨一把闻言,一手挽着朱氏,一手挽着太后娇笑道:“今晚我要和两位娘亲睡,曜翬,晚安!哥哥、姐夫们晚安,姐姐、嫂子们晚安,祝你们睡个好觉!拜拜。。。。。。”

几位男子一看乐了,醇亲王直接笑出了声,“哈哈。。。。。。曜翬,你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

江翌潇心里发苦,他太了解可馨了,如果不是心里对他不满,是不会这么连声解释都没有,就把他扔下,让他孤枕难眠的。

小东西虽然嘴里说的话,依然是向着他,为他抱不平的;可是心里多多少少,怕是有了怨气。

因为江烨智毕竟是自己坚持要带来的,如果他不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即使孙氏想害人,她没有嫁祸的对象,她也不会下手不是?

这一夜几乎又有很多人失眠。而可馨对朱氏和太后娘娘把自己查到的真实情况一讲。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5000+)☆

太后娘娘当即就震惊地感叹道:“这孩子这么点的年龄,心机如此深沉,行事如此狠毒,长大了还得了?对自己都舍得下手的人,都是狠毒之极的人,丫头,你要小心了。”

朱氏则是满满地担忧,“馨儿,要是江烨智害霖儿,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丞相拿他当亲儿子,你们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小混蛋,起了裂缝,那可是要不得。”

看着两位母亲担忧自己,可馨的心里,弥漫上一股暖流。她回给二人甜美俏皮的微笑,脆生生地说道:“放心吧,母后,娘亲,我是谁?我是齐天大圣,愣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也不要想逃出我的火眼金睛和金箍棒。”

两人都听她讲过《西游记》,一听她这么说,当下放心不少。

将太后娘娘和朱氏,安慰睡着了,可馨就悄悄和周武、小双碰头去了灏。

两人奉她之命,正在搜寻证据,采取脚印。

而且可馨自己还想进空间一趟,化验一下,江烨智中的毒,投的毒,都是什么。

孙氏和威北侯两人几乎一夜未睡。孙氏是气的,气威北侯在关键时候,怀疑她,不为她辩解馀。

威北侯则是担心、害怕,加上其它的情绪,也是忐忐忑忑,辗转反侧。

江翌潇就更不用说了,已经习惯了软玉温香抱满怀,如今自己孤枕难眠,那不是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第二天用完早膳,大伙就要回去了。温泉山庄再好玩,可是皇上不能不理朝政,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能不回宫。

于是在他们走之前,可馨找了个时间,和太子尧儿,谈了一次话。

太子依然朝她怀里扑,可是可馨却没有再吃他豆腐,而是稳住他的身形,扶他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什么喜欢馨姐姐?”

小正太一听,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讪讪地,而又伤感地回道:“我觉得你是天底下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子,除了母后,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么好。馨姐姐,你为什么要嫁给丞相?你要是能等我长大,该有多好?我一定娶你做我的皇后,不要任何女人。”

可馨听了小东西的深情告白,忍不住扑哧笑了,接着揉揉他的头发,宠溺而又无奈地说道:“你才多大呀?尧儿,我一直把你看做是自己的亲弟弟,你说哪有姐姐不疼爱自己弟弟的?何况,我从来没想过要进宫,尧儿,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皇宫里,最缺的就是自由;所以,无论何时何地,认识你是早是晚,我都不会进宫的。不过姐姐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能喜欢姐姐,从今往后,你把我当做姐姐或是姑姑都可以,唯独不要再提娶我这样的话,那样姐姐会很难做,你的母后和皇祖母,也会伤心的,知道吗?”

徐振尧垂头丧气地点点头,神情说不出的沮丧。

可馨一见,心中不忍,走过去轻轻拥他入怀,软言慰予,“尧儿,这个世上,男女之间,不但有爱情,还有友情和亲情,姐姐给不了你爱情,因为姐姐有所爱的人,但是除此之外,姐姐愿意给你任何东西,包括友情和亲情。你和琬凝、霖儿、云染一样,都是我心中最亲、最亲,最重视、最重视的人。”

小正太伏在可馨怀里,闷闷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却黯然神伤、无声地哭了。

小家伙的初恋,就这样尚未萌芽,就被掐灭了。

要说经历了一段感情,会让人迅速长大,小太子经此一事,更加沉稳懂事了,而且,可馨会推荐他看一些自己认为,对他有帮助的书,书上有她自己的见解和批注。

当然,都是托徐昊泽转交的。不能不避讳,皇帝多疑,要是借此怀疑自己和太子私下书信往来,意图谋朝篡位,那她岂不冤死了?

山庄第二天来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因为有不少没买到第一天开业的门票,都买的第二天的。

鉴于有了刺客、三皇子和江烨智三人搞破坏之事件,可馨又召开中层以上干部开了次应急会议,重点强调了安全一事。

江翌潇列席会议,听了她的发言,于是跟她商量:“馨儿,我原来部下有不少受伤的军人,现在失去战斗力,都闲赋在家,要不叫他们过来给你的保安当教头得了。他们武功原来都不弱,虽然受伤了,可是当教头,还是能胜任的。”

可馨一听,高兴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七八百人。”江翌潇皱着眉头,悲痛地说道:“那些老兵很可怜,靠着朝廷不太多的抚恤银子,生活的很艰难。”

可馨二话不说,果断地一挥手,“他们我都要了,我会根据他们的情况,安排他们工作;如果有点旧伤还能医治,我会尽全力医治。他们有家属吗?家属在我这里优先安排工作,如果真的是伤势太重,应该建一所荣军院,妥善安置他们,不能让这些将士们流血又流泪啊!”

可馨说完,留下震惊在会议厅的董事们,马上找到徐昊泽,把她的意思阐明了,“皇上,一定要把这些复转军人安排好,不能伤了千千万万战斗在边防线上、战场上将士们的心,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啊!不然以后谁还保家卫国?”

一句“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啊!”让徐昊泽为之动容,他看着可馨焦急而又担忧地面容,只有频频点头,拒绝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看着可馨,点点龙头,郑重地答应道:“朕答应你。你放手去做,需要多少银子,从国库里出,这银子不能要你来拿。”

可馨闻言,绽放出了一个明媚夺目的笑容,一刹那,芙蓉盛开,雅洁芬芳,暗香浮动,“臣妹尽量安排他们上岗工作,实在伤重不支的,也安排他们家属工作,除了那些没有家眷,生活又不能自理的单身军人,才可以住进荣军院,荣养评残的标准,一定要制定好。这样吧,我写个策划案,再做一下核算,您先看看。我觉得这笔银子,您应该出,在军人中的威信,能提高不少。”

“你说得对。”徐昊泽点点头,为可馨又搭理他,为他着想而高兴。

看着她的眼神缠绵悱恻,柔情似水,连声音都变得性感低哑,“馨儿,有什么事,你尽管放手去做,朕,我会一直支持你的。那个什么税收的提议也很好,过了春节,朕就准备施行它,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可馨闻言,瀑布汗了。只好再次装疯卖傻,“您是天下百姓的当家人,您让他们不失望才行,光是我不失望,是不行的。皇帝大哥,您的标准定得太低了。”

可馨说完,匆匆施礼,轻盈快速地走了出去,又进了会议室,兴奋地对醇亲王他们说道:“皇上同意了我的意见,曜翬,你不用担心了,那些残废军人的问题,马上就能得到解决。”

江翌潇和醇亲王都暗自腹黑,“皇上果然不讲究,当初本相爷跟他建议,不能不管这些军人,他就说,‘保家卫国,这是当兵的责任,他们学艺不精,受了伤,朝廷一次性拨了十五两银子给他们,他们精打细算,过一辈子应该够了,出再多,朝廷也负担不起啊!’怎么馨儿一说,你就同意了?一国之君,整天惦记大臣的妻子,真是不要脸,太过分啦!”

“馨儿真是太傻了!你去求皇兄,他还有不答应的吗?他讨好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惹你不高兴?昨天,还跟我们说了,‘知道恒儿这么顽劣,朕高低不会带他来,这个刁姒鸾,真是可恶!把好好的孩子,教成这样,差不点伤害了馨儿,朕回去饶不了她。’听听,这就是伤了你,要是伤了别人,皇兄反应才不会这么大。”

可馨不知两人在那胡思乱想,对醇亲王、平国公和驸马说道:“二皇兄,公主姐夫,国公爷,从明天起,您们三人值班吧,三人轮流来温泉山庄二楼星辉集团总部上班,等于工作一天,休两天,这样和朝中的事务也没有冲突。对了,平国公从现在,被聘为星辉集团副总,月薪一百五十两银子,外加年终分红和奖金。国公爷,怎么样?您愿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国公爷乐的眉开眼笑,满脸菊花瓣。

可馨点点头,“好的,一会我叫山庄秦经理会拿聘用合同给您,您仔细阅读,如没意见,就签字生效。你们有事可以自行处理,处理不了,可以问我,两千两以上的银子进出,可以不经过我,其它的你们都知道,我也不费话了,接下来我要全力救治三公主,温泉山庄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几位辛苦了。”

其实有下面的人,各施其职,他们三人基本没事,来了无非起了个督促作用。

可馨送别太后娘娘和皇上,就去看望了老太太。

老太太来温泉山庄养的有红是白,经治疗中凤的症状也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康复锻炼。

身边的丫鬟、婆子,如今也都江翌潇换了,原来有四位是威北侯派来的,都被江翌潇撤了回去。

可馨一律没插言,她是这么跟江翌潇说的,“老太太身边侍候的人,还是你找吧,我找的人,侍候的一旦出点差漏,你的叔叔、婶婶、嫂子、智儿,又要说我是故意的了。”

江翌潇一听,没有办法,只好亲自为他祖母招了人来服侍。现在想想,他感到可馨做的完全正确。

就从智儿对可馨的误会看来,以后也得让馨儿少跟自己其他的家人接触了。

孙氏一听要走,马上不依不饶地问可馨:“怎么这么快就走?那我就这样被那个小畜生暴打一顿完事啦?我就这样稀里糊涂被冤枉完事了?我不走,今天郡主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见孙氏耍无赖,江翌豪着急,“母亲这事又不该嫂子的事,您为难她干嘛?”

可馨则长叹一声说道:“母亲啊,你吃了无数次的亏,怎么也没学会镇定?昨晚也是,你那么贸贸然喊起来,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他们要是下手直接杀了你,你怎么办?以后遇事不能慌,要用脑子想计谋,知道吗?”

孙氏一听,又激动了,一把抓住可馨的手问道:“你相信不是我下毒的?对不对?”

可馨微微一笑,一笑足以倾城,看的江翌豪呼吸一滞,脸上马上泛起了红潮。

“我相信事实,事实证明不是你下的毒。母亲,你别怕,我尊重事实,不会感情用事,以后别做傻事,江烨智年纪轻轻,就能狠下手对待别人、对待自己,心智很成熟,你斗不过他和他身后那个人,所以,听我的话,别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有事盯着他,告诉我就可以了。”

“哎。”孙氏流泪答道:“豪儿和他媳妇说的没错,郡主您是好人,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二儿媳妇,你别怪我,以后我们好好相处,我再也不会算计你和丞相就是。”

可馨点点头,对江翌豪夫妻说道:“你们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疗养,每天跟着秦掌柜学东西,等伤彻底好了,从最底层服务生做起,看看班长、主管怎么管里员工的,慢慢来,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跟我回去,伤好了,也还是要过来的,你自己选择。”

“我知道了,嫂子。”江翌豪感激地看着可馨,“那我就呆在这里,跟着秦掌柜学习好了。我明天就开始吧?”

可馨一拧眉头,有点担忧地问道:“伤口不疼吗?又裂开了,以后,一定要主意保护自己,别跟个愣头青似的。”

“哎。”江翌豪眼睛湿润了,“我知道了。”

可馨见他很听话,欣慰地转过头,对孙氏说道:“母亲,父亲哪去了?他不和你们一起走吗?”

孙氏一脸,脸色变了,气哼哼地说道:“叫我骂跑了,这个死老糊涂,老是不信任我。”

可馨摇摇头,“那您这么做,父亲岂不更离您远了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哄着他,您以前不是做得很好吗?”

说完,扔下目瞪口呆的孙氏,可馨翩翩然走了出去。

看的江翌豪一阵失神。思前想后,整个人都傻了。

老太太拄着拐已经能下地了,就是走路跟吴老二一样直哆嗦,说话也清楚了很多。

看见江翌潇会还能跟他说几句,基本都是为江老三、江老四求情的,看见可馨,虽不敢再说什么,可浑浊的眼睛里,不时闪过怨毒的光芒。

娄嬷嬷看在眼里,气的跟可馨说道:“那老东西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郡主这么对待她,也暖不了她的心。”

可馨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是丞相的祖母,就是只白眼狼,我也得养,不然,别人骂我不说,还要骂丞相。”

江翌潇看老太太走路直哆嗦,有点不忍心,“馨儿,要不弄个轮椅给她坐?”

在空间看过轮椅,可是让他惦记上了,当时又惊又喜地说道:“这要是仿造出来,那些残了双下肢的军人,就可以四处走了。”

可馨知道他看见护士扶着老太太走路,老太太喊痛,他心疼。

于是,告诉他,“后期功能锻炼很重要,你千万不能因为心疼她,不让她活动,那样人就费了,肌肉很快萎缩,以后想站起来,就不可能了。”

当然,轮椅江翌潇也画了图,找人给她订做了,走累了,可以坐下歇一会。

江翌潇当时想从空间里拿轮椅,被可馨拦住了,“你拿这家伙出去,被人看见,问你在哪买的,你怎么回答?这不像其它医疗器械,别人不知道如何使用,这轮椅可是有好多人都用得着。”

江翌潇一听,这才着罢。

可馨这才得意地笑了。暗忖,我这么崭新宝贝的轮椅,我情愿给不认识的病人用,我也不给那个恶毒的死老太婆用。竟然想把我双腿弄残废了,老天有眼,才惩罚她现在不能走路。

给她治病已经不错了,再想我对她怎么好,窗没有,门就更没有。

人都走了,可馨终于静下心来,为三公主治病了。施行的是介入疗法。

相比外科手术,介入治疗,手术时间较短,住院时间短,术后恢复快。一般在30分钟至1个小时左右就开始进饮,术后20小时就可下床活动,住院1~3天即可出院,局麻的患儿,在门诊就可以完成治疗。

所以,三天后小姑娘就完全康复了,以后就是调理身体的问题了。

第五天可馨让江翌潇把她送回了皇宫,告别时,小姑娘依依不舍地抱着可馨,拉着琬凝,流着泪说道:“姑姑,凝姐姐,一定要进宫来看我。”

送走三公主,可馨才带着孩子回府。

第三百二十四章 引蛇出洞(一)(5000+)☆

回去的途中,江翌潇知道可馨心里不高兴,没有骑马,而是坐上了可馨的马车,把三个孩子,也赶到后面马车上去了。

可馨见他上来,并没有不理他,冲他微微一笑,“我昨夜没睡好,想小眯一会。”然后就低头闭上了眼睛。

江翌潇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妻子甜美的睡颜,看着她如蝶翼版颤动的睫毛,忍不住闷闷地叹了口气,“唉。。。。。。馨儿,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心里不好受。”

可馨没说话,心想,你听了你大嫂的谗言,不也冷了我好几天吗?怎么?我才这么一会,你就受不了啦?

见她不说话,江翌潇就更急了。他如今什么都不怕,就怕可馨冷淡他,不和他同床共枕,他觉得那抓心挠肝的滋味,简直就不是人受的灏。

可馨以看护三公主为理由,已经五天没有和他同房睡觉了。

这君子霸道起来,不会再彬彬有礼就是,马车里宽敞,那座椅宽的像个沙发,前面要是支起来,足有一米宽,像张床。

某君子发狂,把前面支起来,一下子就把可馨摁倒在床上,压了上去,不管不顾就亲吻了起来馀。

随即一双大手,也驾轻就熟,伸进了可馨的衣服里。

可馨知道这家伙好几晚没和自己在一起,正憋着劲,怕他精虫上脑,在车上疯起来,于是,连忙按住他的大掌,羞恼地盯着他,低声娇嗔,“这是在车上,你又胡来!”

江翌潇不服地撒娇,“那你每晚扔下我自己一人独守空房,你不是胡来?”

“谁让你犯错了?”可馨戳戳他结实的胸脯,“以后犯错,就罚你独守空房。”

“为夫犯错,你说好了,这样的惩罚也太恶毒了,亏你想得出来。”江翌潇愤愤不平地抱怨。

可馨强忍着笑意,板着脸说道:“不给你一次深刻的教训,你怎么能够记清?这你就感到恶毒了?那下次错了,我带着孩子离府出走呢?”

“你敢?”君子暴跳,目呲俱裂地低吼,可下一秒看见小妻子,如同小狮子一样,狠狠地瞪着他,终于又泄了气,把头埋进可馨怀里,继续卖萌撒娇,“馨儿,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了夫妻要坦诚相待,经常交流,可是你不和我交流,直接就处罚上了,你这对我也太不公平啦。。。。。。”

江翌潇撒娇越来越溜道,像个大男孩似的,可馨肚子子的怨气一下子消了不少。

伸手抚摸着他浓黑的头发,幽幽地说道:“你也知道这不公平?那你听了你大嫂的话,怎么问都不问我,就对我冷淡?你就公平?这还不说,祖母诬陷我,要害我,因为她是你的祖母,是你和孩子曾经的恩人,你不说她什么,我不怪你;可是三叔和四叔呢?我问你,要是别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害我,你会如此宽恕他们?只给个警告了事?还有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都不做调查,就打伤江翌豪,你知道你那两下下去,他的肋骨,再次裂开,又要三个月,才能长好?打了你的弟弟不算完,还和你父亲一起,把下毒之人,武断地定为继母。你贵为一国首辅,怎么可以如此感情用事?你让皇上和太后娘娘怎么看你?曜翬,身居高位,无论对事、对人,都要依据事实来说话,都要按照章程来办事,就是在自己府里也是一样,你敢说,老太太和你三叔、四叔变成这样,和你及父亲,没有关系吗?你们把他们纵容坏了。如果你三叔、四叔在外面闯了祸,你不听老太太的,不为他们善后,他们还敢这样子吗?结果怎么样?你救了他们,他们可有感激你?没有,时间长了,他们认为这是你应该做的,一旦你不去做了,他反而会怨恨你。人心的贪婪,就这样被你用金银财宝,养的越来越大,你这是孝吗?你这是愚孝。反过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四叔放印子钱,会害的多少人家,家破人亡?你想办法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你可有想过被印子钱逼得走投无路的那些人,他们冤不冤?曜翬,你是丞相啊!怎么能包庇犯了法的人?就是亲戚,也不应该啊。。。。。。还有江翌豪,你有没有想过,那天刁连成听了你三叔的谣言,在妓院污蔑我的时候,江翌豪如果不站出来澄清,别人会怎么想?人家会想,皇孝慈郡主可能真的不好,要不她的小叔子坐在旁边,为什么不站出来为她辩解?可是,他站出来了,明知会挨打,可还是站了出来,就冲这,我能不管他吗?想想你大嫂为什么要跟你说那样的话?一个大家闺秀,能对着自己的小叔子说,另一位小叔子,意图对她不轨?真要是想提醒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有你的侄儿,他昨晚是在撒谎,你知道吗?”

江翌潇长这么大,第一次挨人批,而且批得他哑口无言,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可馨说的都是事实。

江翌潇神情郑重起来了,看着可馨问道:“你怎么知道智儿撒谎了?”

可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眼,都不用脑子思考了。我调查了所有赶到现场的奴才,也问了继母和和你侄儿,你继母是说,她在院子里,隔得远,看不清,并不知道智儿的小厮往茶壶里倒的是什么?看他们行迹如此鬼祟,倒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猜测是毒药;可是你的侄子却一口咬定,你继母朝茶壶里到的是毒药,他怎么那么肯定?后来第一个赶到霖儿院子里的两个人,都证实,你侄子和小厮两人,在院子里殴打你继母。试问,他们两个再小,也是男人,何况小厮已经十六岁了,如果是你的继母在屋里下毒,他们发现了,为什么不在屋里堵住你继母?可见你继母不在屋里,在屋里的是你的侄儿和小厮。而且,奴仆们也说了,听见第一声惨叫的,是女人,不是男人,最重要的是,我让周五和小双取了霖儿屋里的脚印,里面没有你继母和智儿的,有小厮的,那就说明你继母没有撒谎,小厮作案,智儿在门外放风,周武和小双,又取了门边的脚印,杂乱的很,有很多人的,唯独没有你继母的,可见她还是没有撒谎,她在院子里,连门口都没去,是你侄子和小厮听见她叫喊,想倒打一耙,冲出来反污她的。还有你侄儿中的毒,是蛇毒,下在霖儿茶壶里的毒,是砒霜,这种两种毒,昨夜小厮扔在花丛里,已经被周武和小双找到了。事实上,你侄子来到山庄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周武的监视之下,物证人证都有,你还有疑虑吗?”

江翌潇听完可馨说的话,脸上血色退的干干净净,不敢置信地瞪大凤眸,随即一下子瘫倒在座椅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可馨知道他有多痛,江烨智可以说是他哥哥留给他的念想,是他最亲的人,在江翌潇的心目中,就是霖儿,也不一定有江烨智重要。

胜似自己儿子的亲人,如今变得如此可怕、陌生、恶毒,你让江翌潇情何以堪?

可馨摸着他的头,怜惜地说道:“真相太残酷,我知道告诉你,你会伤心难过,可是不告诉你,你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被人卖了,还在背后数钞票;曜翬,那样不仅会害了孩子和我,也会害了你。想想霖儿的铅中毒,想想你哥哥,想想琬凝和霖儿的沙门氏菌感染,想想新婚之夜新床上的毒虫子,你不觉得这背后有只手,一直在操控着这一切?我有预感,你的哥哥,绝不是你继母害死的,从我和她接触这么长时间来看,她根本就是个咋咋呼呼、蠢笨无比的女人。”

江翌潇听到这,凤眸爆睁,震惊地看着可馨摇摇头,“不是她是谁?她惯会伪装,你不要被她骗了。”

可馨嘲讽地笑道:“她要有那本事,她也不会在掌管中馈这么多年,任由府里的庄子、铺子落到你二个叔叔手里了。你瞧瞧她做的那些蠢事吧,你认为她能在你大嫂那么聪明人的眼皮子底下,毒死你的哥哥?还有就是你父亲所做的一切,实在是令人怀疑,明明知道杀了你哥哥身边的人,会令人更加怀疑你继母,可他还是去做了,而你继母一直喊冤,怪他杀了你哥哥身边的人,对他并不感恩,你不觉得奇怪吗?再想想你的大嫂,你大哥病了那么长的时间,她这个枕边人,竟然发现不了?还有替你大哥治病的太医,我派人怎么找,也没找到。连你大哥的病案,小双夜潜太医院,都没查到。曜翬,其实你心里有些怀疑的对吧?只不过你不愿承认,也不敢去查明事实真相,因为你知道,那些人都是你的亲人,一旦真相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你会接收不了,所以,你宁愿选择。。。。。。”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江翌潇终于承受不住了,开始叫了起来,连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着。

可馨一见他这样,心里如同被人插进一把钢刀,疼的她手脚发凉。

可怜的曜翬啊!用尽所有的心思和办法,不惜违背良心,不惜舍弃金银财宝,只想留住亲情,可是他的这些虎狼亲人,到头来,几乎全部抛弃了他。

可馨转身将他紧紧地抱进怀里,一遍遍喃喃地安慰道:“老公、老公、亲爱的,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有孩子,我们永远不会欺骗你,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