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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道义随她一起莫名地看向夜空,“怎么了?”

鉴真收回目光,她难以置信却又意料之中地低声道,“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APP用户看不到请更新缓存哈!

来啊!猜猜凶手是谁~猜对了有大红包包~

蟹蟹你们的地雷和手榴弹哟!这一卷也快接近尾声了,不舍的挨个啾啾你们=3=!

是的, ‘凶手’。

原本她曾推测这数起诡谲的杀人事件背后或许有那条传说中的‘龙’的魅影?

毕竟从他们这行人被迫困在古镇开始, 连日大雨,通讯断绝包括山体崩塌这一系列非人力可为的遭遇着实巧合得诡异。

仿佛是刻意要将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绝, 而黄兴等5人强行翻山却陷入弥天大雾,被扭曲折叠的空间,离奇患上的缠腰龙, 种种线索将她的目光指引向那个从初遇就释放庞大威压,令她狠狠吃了一记教训的存在。

然而并非恶龙作祟的话, 那个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调动自然为他所用?

预料到即将来临的一场恶战,破邪剑兴奋得在剑鞘内铮然而歌。

“不要急,”鉴真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腰间轻轻颤动的剑柄, “这次我会让你好好战个痛快。”

“鉴真?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正从二楼走廊准备往下走的李海平撞见鉴真与江道义,讶然而欣喜地快步走来,“怎么样?有找到线索吗?”

鉴真轻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 “没有,还是一无所获。”

江道义耸了耸肩, 失望道,“我们就差在道观掘地三尺……或许, 是我们的方向错了吧。”

李海平安慰道, “找不到也别急, 忙活了大半夜,你们先去休息休息。”

“不休息了,再过一个钟头就是2点, 到了我们的巡夜轮班时间。”鉴真一边说,一边已经忍不住秀气地打了个哈欠。

李海平笑着柔和了眉眼,“没关系,我现在不困,可以替你们多巡一会儿,快回屋休息去吧。”

“那怎么好,我还可以坚持的!”鉴真忙推拒道,末了,她望了望李海平身后,“怎么都没看见齐天戈?他已经提前回去休息了吗?”

“他前头去警局了,”李海平温声道,“毕竟现在局里只剩下一位警员值守,若凶手挑落单的下手就糟了。”

“这倒是,还是你们想得周到。”鉴真佩服道,“对了,这段时间楼内有没有什么异常?”

“放心吧,我仔细巡过了,没有异常。”

“没有就好,希望今晚不要再有人出事了。”鉴真喟叹道。

李海平安慰道,“不会的,今晚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人巡逻,谅凶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这边有你和齐天戈在,问题不大,我主要是有点担心另一个旅馆……”江道义拧眉思索,“第二夜和第三夜就不提,可是第一夜凶手就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人并带走了姚佩佩的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得手并且顺利脱身,他的身手不容小觑,那两名警员毕竟是普通人……”

李海平沉吟了下,“等齐天戈回来后,我去那边巡一圈吧。”

“不用了,我和阿义先过去,等我们回来后刚好可以和你们交接。”

李海平不赞同道,“你们才刚回来就别出去了,我去吧。我房里还有两包泡面,要不要吃点热食再接班?”

江道义不与他客气,笑道,“谢啦兄弟!”

窗外沙沙的雨声似呢喃细语,泡面特有的调味香气混合着轻烟弥散开来,凌晨一点半,昏黄的食堂内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其他,稍重一些的音量都能引起室内盘旋的回声。

“这两天辛苦你和齐天戈了……”

“辛苦什么呀,”李海平不好意思地道,“习武之人,能力有多大该负的责任也多大。你们不也是义不容辞地上山营救伤员,又四处寻找凶嫌的线索。我武功低微,只是协助齐天戈在夜里巡巡逻,当不得辛苦,这话可别再提了。”

“好,不提不提。”江道义一哂,摆摆手压低了声音,同情道,“对了,和齐天戈一起守夜很难捱吧?说起来我和那家伙还是高中同学,但愣是没法跟他成功的聊完一次天……”

鉴真横了他一眼,“阿义!”

“OK,我什么都没说。”江道义果断比出投降的姿势。

李海平忙打起了圆场,“昨晚我和齐兄弟也是分上下夜交接巡逻,我负责下半夜。虽然没有机会多和他相处,不过我想齐兄弟可能……性格比较内敛吧,或许他只是有点害羞?”

“害羞?哈哈哈!”

“阿义。”鉴真警告地再甩去一记眼风,而后有些关切地提议道,“海平兄你今晚要不要换个房间?你和吴开王经理三人住在一个标间也太挤了,而且他们两人负责的是5-8点的守夜时段,待会儿你才刚躺下没多久又要被吵醒了。”

“我不要紧的,再说吴开先前被姚佩佩吓得够呛,入睡时非要挨着个人才能睡着……”

在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结束了宵夜,江道义出门去丢垃圾,鉴真双手环胸靠在敞开一半的大门前朝外望去,似烟似霞的白雾拥抱着蒙蒙细雨,悄无声息地迤逦着轻薄的裘衣,笼住这座沉睡的小镇,“咦,起雾了啊,齐天戈怎么还没有回来。”

李海平本欲踏出的脚步顿了顿,“或许他有事耽搁了。”

“从我们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按照他的脚程,再慢也该回来了。”江道义眺望着掩在薄雾中的警局方向,“我担心那家伙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我们去看一下吧?”

鉴真有些意动,她的目光转向李海平,“一起去?”

李海平道,“我就不去了,这里还是需要有人留下来守夜,免得被调虎离山。”

“说得似乎有道理……”鉴真沉吟着,那对斜斜扬起的长眉下,寂然明晰的眼瞳对上他那双暗藏忌惮的眼,“你先前不是说要去另一个旅馆巡视?刚好那边和警局是一个方向,干脆你就和阿义同行,我的武功最高,想来想去,还是我自己留下镇守最好。”

李海平颚角抽动了下,正待回话时忽然脚下一震!

原本平整的大地好似饱胀的豆荚,在地底深处挣扎着隆起,亟欲破土而出!

这震动的幅度并不大,但奇异的,仿佛是来自于远古血脉深处面对食物链顶端王者的无声召唤,在这一瞬间,整座镇子的村民们同时从睡梦中惊醒,心悸地捂着胸口,与身边同样醒来的家人惶惑地面面相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漆黑一片的小镇,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亮起了灯,这点点橘黄的灯火汇聚成一片,瞬间照亮了这座小城……

同样被这股庞大的精神力压制的鉴真等人由于是武者的身份,更能切身体会到这股力量的恐怖。武功趋于化境的鉴真还能反手以剑支地,勉力维持姿态,李海平已经单膝跪地,撑着地面的双手颤抖不止,江道义则是眼明手快的勾住路灯杆,努力稳住瞬间虚软的身形……

待江道义能调动周身的力气,视线往前方一扫,霍地变了脸色——

就着明明灭灭的路灯,在距离他不到两米的路面上,一条狭长幽深的地裂无声无息的自远处蔓延而来……

裂口接近一掌宽,然而极长,江道义极目远眺,也没有看到裂缝的尽头。

鉴真从宾馆顶层轻盈地掠下来,“这条裂缝好像是从东边山脉的方向延伸过来……”她叫上李海平,“走吧,趁现在天还没亮,我们赶紧进山。”

李海平缓缓起身,他盯着烟雾缭绕的远山,“我还是不去了,我得留下来保护他们。”

“现在不用留下了,”江道义竖起食指,比向他们头顶的楼道,此刻宾馆内陆续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你听,大家都起来了,一会儿就会到大堂聚着,我们要趁早走。”

“海平兄,走啊。”

“……哦,好。”李海平被轮番逼着,步履缓慢地被鉴真与江道义夹在中间,走出宾馆几步后却又忍不住停下。

江道义,“怎么了?”

李海平:“我还没有带进山的装备,不然……”

江道义一颠身后的背包,“放心,今晚我和鉴真入山时都带了。”

李海平语塞。

鉴真却是漫不经心地道,“海平兄似乎很忌惮这些白雾?”

李海平顿了下,“还好。”

“刚刚从起雾开始海平兄就一直推拒,不愿出去,我还以为是因为这场大雾呢。”鉴真语意轻松地道,“说起来前一晚在山中,我和阿义也被迷雾困了大半夜,差点像小徐那样和同伴们失散了呢。”

“幸好你们找到了对方,更是把其余几个失散的人都救了回来。”李海平感慨一声,“要是这次没有你们在,恐怕我们人员将损失惨重。”

鉴真锁着眉,摇摇头,“可是昨晚还是有人被杀了。刘静的尸检结果是在上半夜遇害的……”

李海平跟着叹了口气,“哎,可惜我是下半夜交接巡夜,怕轮到我守夜时精神不好,早早就回房睡了。”

鉴真偏头看他,“你们巡夜时只在室内长廊走动吗?”

李海平语带保留,“主要是走廊,隔一会儿也会去楼外巡一圈。”

“难怪你昨晚能看到月亮出来了。”鉴真忽而笑道。

李海平不明所以的跟着干笑了两声。

下一秒,鉴真倏地止住笑,“但昨晚的月亮是在上半夜出来的,你不是下半夜才起来交接吗?”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海平慌乱又委屈道,“你在怀疑我吗!我虽然上半夜在睡觉,但中间起夜后有点烟瘾,去阳台抽烟透气的时候看到……”

“唔,听起来确实无可厚非,”鉴真回望位于宾馆三楼西侧房间的阳台,“你昨晚还是跟吴开、王经理一个房间?”

李海平急切道,“当然,他们可以作证,我和他们都睡在一起。”

鉴真点点头,平静道,“所以,上半夜的月亮是出现在东天,你在宾馆西面背阴的阳台,是怎么看到月亮的?”

李海平窒了下,“我……”

“况且我也很奇怪,被姚佩佩的死吓得快精神崩溃的吴开,第二天夜里竟然都没有失眠,一觉睡到大天亮?”原先她听到吴开夸耀自己大心脏,睡眠不受影响时并没有往深处想,然而今夜当她在电光火石间回想起白天李海平在谈笑时曾谈及的月亮,心中生疑后再仔细回忆梳理与他相关的一点一滴,鉴真心中已有了答案,“毕竟是自己追求过的女人,还是共事已久的同事,吴开心脏再强大也不可能毫无影响——是你吧。点了他们的睡穴后自然不用担心他们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房内,还能制造不在场的假象。”

“联系姚佩佩和王勇诡异又毫无抵抗之力的残酷死法,如果是普通人想做到这样,几乎不可能。但若是一个能飞檐走壁的武者,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李海平终于不再试图开口,他沉默着,脸上仁厚温和的神情似褪了色的宣纸,苍白而冷酷。

作者有话要说:李海平谈到月亮是在第十六章,吴开说自己竟然没有失眠,睡眠很好是在第八章。

好久不见,因为三次元的事情影响到了这边,剩下大概3章完结,20号有半个月出差,我会努力在20号前写完蜀山的。

弃文了也不要紧,山水有相逢。到完结为止我每章留言都会发红包补偿大家,就算不看文也可以来收个红包看其他作者的书……

真的对不起又让大家久等了,不过就算渣……我也不会弃坑的,挖的坑一定会回来填上,看着佞臣和裙下之臣,大家可以放心……(感觉说完这两本书,似乎更让大家不放心了。)

蟹蟹慢慢的2个手榴弹和一咯的地雷,抱住你们,我不配,不用送啊。还愿意蹲在坑里我就非常惊喜了!

☆、第二十、二十一、二章

李海平本是茅山乾元观李氏后人。

基于建国后不能成精, 祖传的基业几乎断了干净。

严格来说, 其实李家并不属于古武世家的范围,相较于拳脚功夫, 他们真正的秘技是感应天地卜算神通、驱邪辟凶斩妖除魔……当然,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即便他们空有屠龙技, 也奈何世间无真龙。

李海平虽然是家族中的佼佼者,然而再好的道术天赋在如今这个时代也毫无用武之地, 原本数量庞大的李氏弟子们都各自谋了其他出路,就连他的同枝血脉李江川兄弟二人,一个做了医生, 一个去了考古摄制组,早已不再研习道术。身为这江河日下的李家下一任家主,他怀念先祖的荣光, 暗恨生不逢时, 腹内如有火烧。可要是让他舍弃道门像其他人那样另谋生路,他又心有不甘——

因为……他, 感受到了。

虽然在此之前,他曾以为所谓的道法神通是假的, 不过是祖辈的臆想和聊以□□的传说。然而或许是他天赋卓越, 在20岁那年,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虽然微渺,却及其玄妙的, 言语所无法形容的另一种神秘的力量!

他震惊地伸出手,那指间上还残留着前一刻意外引燃符篆所带来的一丝灼热感。在他的正前方,一棵手腕粗的小树被五雷符炸断了半截树身,不甘情愿地拖着枝桠缓缓倒下……

这不是父辈们手中只会隐约灼热毫无反应的废纸,这才是真正的五雷符!

他瞪着张开的十指,慢慢地转动手腕,沉迷于这灵光一刹所感应的玄奥力量难以自拔。当他再次抬起头,重新再看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他与众生是不同的!

他是被选中的人,他跟那些庸碌无知的普通人已不在一个层次上。

他开始如饥似渴的翻阅族内的库存藏书,自行摸索修炼,李氏正统传承的道术讲究:道法自然,不依靠外物,以身为介,感应天地灵气修行。然而在这个末法时代,伴随着科技崛起,大地污染加剧,游离于天地的灵气愈发稀少,他原本就缓慢的修炼难以避免地遇上了瓶颈……

现在想来,应是上天给予被天命选中的他的嘉奖机遇!在焦躁中翻遍了藏书的李海平又暗暗查找族库内隐藏的积年宗卷,终于,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百年前被家主追捕的邪道所留下的手札。

与走正统道法稳扎稳打的道士不同,李海平惊异地发现邪道修炼道法的速度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或许是他天性本恶,面对正统道派所深恶痛绝的邪门左道,李海平并没有犹豫太久,想到许久都未有寸近的修为……试试捷径又未尝不可?

在按照邪道手札修炼一周后,李海平如愿以偿。他狂喜地感觉到自己停滞已久的修为终于再次上升了!

他如获至宝,开始废寝忘食地钻研这份札记……也因此,数年后他终于破解了手札末页的密语,震惊地发现了其中竟记载着一块尘封百年的困龙之地?!

龙?这世间竟然真的有龙!

可叹那邪道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捕获真龙后,为了汲取它的力量,刻意布下七煞困龙阵打熬它的精魄。毕竟龙的精神体极为庞大,就算设计困住它的肉身,人类的精神力也无法与真龙反抗入侵的恐怖精神体相抗衡。唯有像熬鹰一般,自肉体到灵魂的日夜折磨它,待十年之后它精疲力尽了再图下手。不过这倒霉的邪道在第九年途经江苏犯案时被乾元观李氏先祖拿下,当场清理门户,而他留下的札记与法器被作为证据封存在家库……直至再度落入李海平手中。

幸运的是,经历这百年摧折,那头龙竟然还没有死。

真是强大得不可思议的生命力啊……当然,很快这股力量就属于他了。

李海平眼神幽深地盯着面前背负长剑的少女,感受着体内正源源不断充盈着身体的躁动力量,缓缓地道,“我很欣赏你。原本我不想动手,你和他们不一样,”那些普通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虫豸蝼蚁般的存在,杀死他们,就像宰杀牛羊一般,不以为意。

何况在远古时代,人类原本就有人祭之习,他不过是取7个破除七煞困龙阵所需的祭品,有何不可?

鉴真看着那张毫无悔意,甚至是纯然对同类毫无怜悯的漠然面孔,单手慢慢抽出背后的长剑,“但对于我而言,你和其他人也并无不同。天网恢恢,杀人就要伏法,既然你我同是武者,就按武者的规矩来——”她一撩衣摆,横掌向前,请出招。

李海平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规矩得近乎天真的古武传人,“希望你别后悔。”

他勾了勾嘴角,竖起食指入口一咬,另一只手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洒向天空,在铜钱纷扬落下这短短一瞬,他并起中指与食指,以殷红的指尖血为引,按住铜钱在空中飞快地首尾相连而下——

只见那些铜钱宛如被无形的针线串联固定,李海平指尖所到之处,一枚枚铜钱规整地排成一行,竟是迅速地连成了一把不到一米长的暗青色铜剑。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若是在狭窄之地,这把短剑倒是更灵活擅战,但他们此刻是在开阔之处,尤其面对的是鉴真这样公认的剑道强者,李海平却是从容不迫地左手抬起铜钱剑,右手大拇指掐住小指第二节,屈起无名指施施然打了个手诀,笑了笑,“你先请。”

鉴真也不与他再客气礼让,径直腾身横剑一刺!

这一剑并无花哨,却挟带着凛冽无匹的气势,她并不轻敌地一照面就使出了全力,意欲将他一击拿下!

李海平不慌不忙地抬剑——

在鉴真眼中,李海平举剑回挡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即便让她后发也能轻松先至——但,这一剑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竟然落空了?!

这是她在此界第一次一击落空。

鉴真回剑惊讶地望向李海平所站之地,他看上去甚至连位置也没有挪动过。

李海平却也同样意外地挑眉,虽然那一剑并未真正的触到他,但他手中的铜剑顶端已然被剑气划开一道青白的长痕,“想不到你的武功进镜已经这样高了。”他自觉爱才,语带可惜地道,“看在你我同是超凡者,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你一马。”

回答他的是一道寒冽如霜的剑光!

鉴真霍地腾身加速,手中破邪剑的剑身保持平稳,剑尖却在瞬息中连挽了十数个剑花,提前锁定好李海平逃生的各个方位,却独独让出了东向,将他往人群稀少的山林逼去。

毕竟他们此刻离居民区还是太近了,鉴真预感到这将会是一场硬仗,怕牵连了其他人。

李海平见她的剑势似也了解她的用意,挑高了眉,似笑非笑道,“也罢,全了你的菩萨心肠。”倒也顺其自然地往东面撤去。他且打且退,还抽了个空朝战场外的江道义喊话,“江兄弟倒无愧你的名字,这时候不用讲求江湖道义,二打一也成,省的我还要回来费一番力气。”

江道义高坐在头顶的苍松上,支起一条腿背靠着树身,口中衔着一根被雨水洗刷得苍翠的松针,正好整以暇地垂目观战,闻言摆摆手,“我就不掺合了,你们打,在下只是个打酱油的。”心态倒是放得平稳。

鉴真隔空朝他轻轻地一招手,“阿义你且再等片刻,我会尽快解决。”

“那我过会给你带早餐,想吃包子还是馒头?”

“呵,你们倒是挺自信呀。”被这对小情侣旁若无人地塞了一嘴狗粮的李海平咧了咧嘴,唇角扬起的弧度大得夸张,然而阴鸷的眼神却让这过分亲切的笑意显得冷薄而虚伪,“可惜了,我还真想让你看看,心爱的女人死在你面前的样子。”

江道义:“这不好吧,海平兄你这样好像一个变态,快醒醒!”

李海平:“……”

“尽管耍嘴皮子。”李海平收起了脸上这层虚薄的笑意,眼底迸射出杀机,“希望你等会儿再见到我时,还能笑得出来。”

小镇东面正是先前地裂的源头,自东边山脉绵延而下的白雾袅袅地笼住了这片依山环绕的树林,可奇异的是这薄雾似有边界一般,泾渭分明的在森林边缘割裂,那条横跨居民区绵延数千米的地缝同样越接近山林,缝隙间距就越大,原本不到一掌宽的距离,到最后足足有三米。

待李海平与鉴真沿着这条狭长的地裂一前一后地来到森林外缘,他们终于见到这条裂缝的源头——一个不规则形状,深不见底的巨大天坑!

周遭茂密的森林似被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留下了这道长长的棕褐色半月形空洞。然而这是山脉并非是土坡,脚下的土地内部还有岩石层,但就连裸露在视野外的岩石层也仿佛与这片陷落的土地一般,坑壁边缘整齐划一,平滑得像是被餐刀划过的奶油蛋糕,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鉴真站在天坑边缘向下望去,只能若隐若现地窥见地底最深处如幽灵般上下翻涌的淡白色轻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