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便见刀客冷着脸跃上客栈二楼,急忙跟了上去。

刀客似乎在故意等他,停下来,背对着他道:“笙少爷有请。”

“去做什么?”叶泊绷紧每一寸肌肉,防备着。

“看船。”刀客抛下简单的两个字,身子一钻,又翻下了二楼,步履无声离去。

“依着本公子这几日对百里笙的了解来看,他哪会那么容易就带你去看船?”回房跟风乔说起此事时,叶泊分析道,“指不准是看什么呢。”

“他有说让我一个人去么?”风乔快速分析着利害,试图找出百里笙的真正意图。

“并没有。”叶泊摇摇头,“他若想坑你,最好的借口便是借看船支开我,这样他才好下手。他没有这么做,要么是认清了我死皮赖脸贴死了你不会轻易放你一个人行动这个事实…”

“那他完全可以以‘太子只吩咐让你看船,没让别的人参合进来’为由,拒绝带我去看,”风乔打断他的话,否定了这个猜想。“而且这样他还可以拖延时间。”

叶泊沉吟:“那么,便是剩下的一种可能了…他宁愿不拖这点时间,达到将你我一窝坑的目的。”

风乔看向他,眼底略有赞同之意,“此行,要小心了。”

叶泊无奈地耸肩:“怕只怕此人小人歹毒,防不胜防。”

午后,百里笙如约来接他们,带着二人穿过一片森林,来到一方平整陡峭的悬崖边上,于隐秘的草丛中拉起一个铁环,露出一条阴森的通往地下的小道。

“船如今就在我们脚底下,”百里笙指着悬崖下奔腾不息的碧江解释道,“几年前太子在这儿发现了一个溶洞,便命工匠打出了一条小道,直通悬崖之下。造好的船就停在溶洞中,随时可以驶出来,由碧江这条枢纽通往大晏国任何一处。”

风乔见他解释得一本正经,看不出一点破绽,不由得提起十二分的谨慎,“笙少爷先请引路。”

百里笙无所谓地笑笑,一马当先走在了前头,随后跟了风乔,然后是叶泊,刀客断后。四人进了小道,身后小门随即一关,道中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见前头有光,一阵阵水流泥沙的腥味从尽头传来。

“委屈大小姐抹黑了。”百里笙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水汽太重,火把多数时候点不燃,好在石阶比较整齐,扶着壁一路往下踏应该没问题。”

“抹黑不要紧,”叶泊一手贴着湿漉漉的墙壁,一手扶住风乔的手肘,谨防她一脚踩空,“就怕有人趁乱乱摸吃豆腐。”

“就像叶侍卫现在这样吗?”跟在最后的刀客一双利眼将前面两人互相扶持前行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针见血指出来。

“叶侍卫是风大小姐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贴身’保护了。”百里笙突出了“贴身”二字,话中有话。

风乔隐隐听出不妥,就在这时,只听叶泊低低喃了一句:“那两个人。”在他们拆招时,曾放跑了两个打探消息之人。

那两人必是看见了他最后亲昵地贴在她颈侧耳语,通风报信,才让百里笙发现了什么。

还未走到尽头,船的轮廓便已隐约可见,单看那高耸巨大的船帆,便已让人感觉到其磅礴的气势。

等走近了,饶是叶泊,也不由得惊叹:“这应该是大晏国…最大的船了吧?”且不看船宽与吃水线,光是露出水面的船体,便有三人之高。

“目前此船只可用于运输,满载时达五百人。”百里笙解释道。

叶泊暗自一算,一艘船五百人,十五艘船便是七千五百人。在行军打仗中,七千五百人或许不算什么,但一支可进可退,人数达七千五百人的精兵,却可毁灭一切。

“里头还大有玄机。”百里笙高深莫测说着,上前一步,踏上甲板为二人引路。

或许是被这样的大船所震撼,两人双双放下心防,一步步踏进了百里笙为他们备好的陷阱,直到百里笙推门那一瞬,浓烟席卷而出时,叶泊才大叫不好,赶紧旋身抱住风乔,捂住她的口鼻。

而就这一瞬,百里笙已趁乱溜开,跳下甲板,往回奔。

“我没事,你快追!”风乔低咳了两声,“他要封路!”

叶泊确定她无恙后,这才往回奔,却见刀光一闪,刀客杀气腾腾横在他前面。

这一顿,百里笙身影一溜,已然不见踪影。

“笙少爷让我带话。”刀客仿佛笃定百里笙已经安全脱逃,“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趋之若鹫,然后失去理智。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为了他的清醒,他决定毁掉一切他想得而得不到的东西。”他目中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叶泊身后的风乔。

一声清晰地关门声从小道尽头传来,叶泊深知百里笙已将三人困住,干脆慢悠悠问道:“那他准备怎么毁掉呢?”

刀客抬头,环顾四周,“这里的石壁多为钟乳石,散发的气体会与刚刚你们闻到的那阵毒烟产生一种奇妙的作用…”

“什么?”

刀客但笑不语,手臂一展扎进水中,再不见人影。顿时,洞中只余他与风乔二人。

江风灌进洞中,扬起一阵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喧嚣。

叶泊回味着刀客留下的话,背脊忽然透凉,回过头一瞧,只见风乔面色潮红,水眸朦胧,春光旖旎,就仿佛是…

仿佛印证这个的猜想一般,他的小腹窜起了一股子火热,将他瞬间推入欲/望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仿佛看到了若有若无的肉末…

(二十七)纠缠不清

“如果我没有记错,”风乔喘着粗气站起身,步履沉重地朝船头走去,“明日应当是木匠们来做最后检查的日子。”她靠着船头坐下,面朝洞口,江风扬起她的青丝,隐约可见背影曲线婀娜,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可见。

“原来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叶泊就地坐下,与风乔一头一尾相隔仰头望着头顶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笑叹:“准太子妃跟侍卫私通,被撞个满怀…然后…”

“他若以此要挟我倒戈,而我不肯…他便可撕破脸,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于风家,于太子殿下都会是个打击。”风乔低头,无声无息扯开外衫系带,贝齿轻咬,强压住体内乱窜的燥热,“到时候恐怕会更不好收拾。”

“怎么算都落他下怀,真是不爽。”叶泊勉强站起来,纵身跃上桅杆,拼命忽视眼角那个单薄的背影,低头看着一朵朵浪花拍打着船身,激得船身摇摇晃晃,“就这么跳下去…未尝不是解决之法…”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了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背对着他的风乔觉察出他语气一沉,循着声音往上一望,大骇:“你要做什么?”

“酝酿跳下去的勇气。”叶泊眺望状故作正色。

“你…”风乔转身站起来,外衫随着她的动作飘开,露出里头的中衣,但她已顾不得这许多,仰头大声阻止:“别做傻事!你根本不会水!”

“小乔别一下子就说出来嘛,”仿佛被一箭戳到痛处,叶泊苦笑着捂着胸口嗔怪:“我就是因为不会水才要酝酿勇气啊…”说着说着,他一愣,诧异看向风乔:“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水?”这种弱点,只有极少数家人知道的弱点,为何风乔会知道?

还是说,藏鸦已经强大到已经可以挖出这样的隐秘了?

风乔一顿,她会知道,纯粹是因为前世叶泊告诉过她,但这样的事…“对手的弱点,我岂会调查不清楚?”解释不清,干脆推给藏鸦。

“对手么…”叶泊勾着唇角喃喃,然后看向风乔灿烂一笑:“我不跳,总不能让小乔跳吧?京城的小姐们,似乎…都不太会水啊?”京城的小姐们会不会水他不清楚,但他十分清楚——风乔不会!

两个不会水之人,这种时候被困住,着实情况紧急。

风乔因情绪激动,刚刚压下的燥热又涌了起来,连忙转过身,拼命吸了几口江风,压低嗓音道:“谁都别跳,你下来,离我远些。”

“上面很凉快呢。”叶泊敞开衣衫,露出漂亮的锁骨,张开双臂,若闲庭若步一般在桅杆上踱着步子,江风将他的衣衫掀起,飘扬轻盈,像是要起飞一般。“我就不下去了。”

“你自己小心。”风乔闷声道,由着江风从襟口灌入,试着降温。

“方才开门一瞬间,我有意识地闭过气,”但却在下一瞬将风乔揽在怀里护住时下意识猛吸了口凉气,顺带将不该吸的也吸进去了,“…所以我还好,只要小乔不兽性大发扑上来,我会很安全的。”

风乔低垂着头,于他看不到的地方抿唇皱眉。

这样的调侃,放在平时,她定会回上两句,暗斥他轻薄。但如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拼命凝聚的注意力能维持多久,一旦涣散,恐怕一切真的会遵循她身体的欲/望而动,到时候…

叶泊见她不语,便知道她撑得艰难,故意找话题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话说,我家老狐狸曾给我出过馊主意。”

“…”风乔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说如果想要娶一个有婚约的女子,只有让娶她的人娶不了她,也不能娶她。在那一刻,我还真佩服我家老狐狸啊…无所不用其极。”

“…”风乔呼吸一窒。

“如果这个女子的婚约者是太子,这个方法就更有效了。毕竟…”他语调一沉,忽然意味深长:“太子殿下可是全天下最不能戴绿帽子的人啊…”

“你想做什么?”风乔警惕望向他,意外地发现叶泊正迎着风,肆意洒脱地笑着。

也难为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叶泊故意不回答,又道:“要让太子戴绿帽,必须先让天下知道这个事实,这样他才会因为拉不下脸面而放弃这门婚事。可是如此一来…这女子可就是罪人啦。”他面色困惑为难:“受天下人的唾弃,说不得便是死罪一条。”

“…”风乔定定看着他,知他话中所指,不由得神色复杂。

“我一直觉得啊,男人不存在贞洁这种东西,就算有,也是验不出的。但女子不一样,一旦没有…所以,就算奸/情得逞,女子也最终瞒不过去。”这也是为何他当初听了叶卿的馊主意后,说他可以全身而退,而她不能。“明明是两个人犯下的事,却要她一人承担所有,就因为奸/夫一心自私地想毁去她的婚约,不顾后果。这样的男人…只能算人渣吧?”

风乔心头一颤,回过头来,低头望底下一洞水波荡漾,一如此时的心境。

仔细想来,一路上他能下手的机会何其多,但每每总在关键时刻克制好自己,收手。她以为这是他风流成性喜欢轻薄女子却懒得负责的本性,却不料他对她并非没有企图,而是有这么一层原因在。

能如此压抑自己,为她尽善尽美地考虑一切,这样的男人…如何不让她再动心一次?

“叶泊,这么久以来,真的…很谢谢你。”但却无以为报,“抱歉,这一次,又把你拖下水了。”

“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别说丧气话。”叶泊老神在在。

“只是…我好像撑不住了。”燥热使得脑子里一片氤氲,欲/望越发的强烈,已经到了她自制力的边缘…

“喂喂,小乔你清醒一点!”叶泊不敢靠近,只能在桅杆上干吼,“你要是撑不住扑上来,我可是就真的…”会忍不住吃掉她的。

“趁着我还清醒,”她抬起右手,抚上左手臂,摸了摸,看似暧昧,却又带着诡异,“为了避免我不清醒时作出什么不清醒之事,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她抬起头,盈盈一笑,“我…相信你。”

她话音刚落,叶泊便听见一声骨头相挫的“咯吱”声,风乔闷哼一声,垂下了头。叶泊心底一沉,顾不上其他,从桅杆上一跃而下,抱住她软倒的身体。

温香软玉在怀,在此时此刻那是怎样的销/魂滋味。

叶泊一咬牙,按捺下欲/火,心一横,大掌覆住她的身体,欲找出方才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待摸到她软趴趴的左手时,他一怔,彻骨的疼痛漫上心头,大掌小心翼翼上移,果然在左肩衔接处,摸到了凸出的骨头。

为了让疼痛压住一切,她卸了自己的左肩骨,结果疼得昏过去。

这或许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却是他最不忍看到的事实。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懒腰一把抱起她,小心翼翼避过她的左肩,低叹:“你对自己狠得下手,会疼的不仅是自己的身体,还有我的心。”

“唔…”仿佛牵动伤处,风乔颦眉,一声低吟从檀口逸出:“流…”…息。

“什么?”叶泊没听清,侧耳凑近她的嘴,脚下步子不停,径直朝船舱走去。

打开舱门,果然在里间看见一排简易的木床。他将她轻轻放在靠门的床上,耳边,风乔又梦呓一般低喃:“…息。”

叶泊一怔,息…?

百里镜息…?

此时此刻,她嘴里呢喃出的名字,竟然是…百里镜息?!

饶是他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最后令她魂牵梦绕的,还是那位…太子殿下么?

能嫁给与自己有婚约的人,小乔…恭喜你,这辈子终于,嫁了自己喜欢的人。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将之后的一切拜托于他?

低头,身下的风乔侧着头,香唇轻启,气息明显比平时重了许多,随着呼吸起伏的,是胸前勾起的曲线,红色的兜衣从中衣间隐约可见,无不透着诱惑。

叶泊呼吸一浊,埋下头,枕在她的右肩上,头一偏,低吻她凝脂玉琢的脖颈。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要你么…”大掌顺着中衣下摆探入,覆上那勾引着他的曲线,掌下圆润软嫩,心跳声此起彼伏。

“这种时候对我的信任,究竟是有多残忍?”手掌扭捏,掌心明显感觉到凸起之物抵着掌心,暧昧得让人心跳不已。

“其实,就在你梦呓出他的名字时,我真的很想就这样,一气之下要了你。”身子压上,另一手小心避过她的左肩,钻进她的衣衫,覆上另一侧的雪峰。

“但是,这样又和我所谓的人渣有什么区别?”他长舒一口气,故作轻松一笑,低首啄了啄她的樱唇,左掌滑向她的后背,右掌继续上移,溜过紫珠,停在她的左肩上,顿了一瞬,双手同时发力,只听“咯吱”又一声,骨头相挫。

风乔闭眼闷哼,脸上的痛楚终于减轻,头一歪沉沉睡过去。

叶泊脱下多余的外衫盖在她身上,起身下床,离去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喃喃自语:“方才的你,其实是醒着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肉末。

好处是这玩意儿有后遗症,这时候能躲,迟早还得发作。。。

PS:作者肉无能,花了4个小时磨叽出来…2:30了,顶着平底锅去睡了。。。。希望起来时不会被砸得一脸血…

(二十八)石洞脱险(补全)

风乔以平缓的呼吸回应他。

“罢了。”叶泊低低一笑。

她即便醒着又怎样?对他的放纵便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宁折一手疼得让自己昏过去,也不愿屈服于自己的欲/望,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她的无所作为,根本只是疼得无法动弹而已。

一句“我相信你”,将他的后路堵死,无法狠下心来要她,也无法放纵自己负她,终究让一切随着她所期望的进行。

叶泊转身,双手相搓,奈何无论如何也抹不去那份销/魂的触感,只好悖悖地放弃,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叠纸来,走向船尾甲板。

手一扬,纸一一在地上摊开,一张一张,无不反映着同一个内容——造船图纸。

先前他听说造船一事,便早早令属下埋伏在此,伺机打探造船进度和图纸。

先前,属下刚把图纸呈上,这会儿便用上了,不得不说,这时机卡得真是好。

如今,就只差把这大东西给移出去了。

他持着图纸抬头望了望桅杆,对比图纸上的位置,一一找到了主桨和尾舵。

若他没将这图纸看错,要想移动这艘大东西,颇需人力。

他将图纸收好,穿过舱门望了一眼里头沉睡的风乔,又立即别开眼,拼命用内力压制涌动的燥热。

刀客说了,这药是配合着这石洞中钟乳石散发的气味来的。虽不是治本的法子,但如今看来,唯有离开这石洞,药力才不会发作。

一念及此,他解开了连接洞壁的缰绳,任大船在石洞中随波自由漂动。奈何洞中没有风,掀不起什么大浪,船只在原地漂来漂去。

如此下去,就算是天黑也漂不出这洞口。

叶泊若有所思地回头,瞧了一眼风乔,确定她还在沉睡后,终于挽起了袖子,露出平时一直藏在衣衫里的精壮的手臂,扯起一截固定在船舷上的缰绳,一步步移到甲板边缘,身体往后一倾,小心翼翼向下滑,慢慢使自己浸泡在水中,直到河水漫过胸口,才停止继续下移。

对水,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这也促成了他多年来始终不会水的弱点。即便此时英勇就义地下了水,他仍旧紧紧握住绳子,不敢撒手。

好在河水冰凉,恰好缓解了他现下某种难耐。

贴着船身挪到靠石壁的一侧,他停了下来,扯了扯缰绳,确定无虞,才背过身子,面朝石壁,提气闭眼,右掌一抡,夹着十成内力的掌风朝石壁袭去,“嘭”地震得石壁轰隆作响,碎石屑簌簌滚落,巨大的反弹瞬间朝他扑回去,叶泊只觉得巨大的力袭来,背后一贴船身,连人带船被推出一丈远。

“咳咳…”也不知是碎石灰尘乍起,还是因为那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叶泊按着心口咳了两声,颇有几分声嘶力竭。

待到把船完全挪离岸边,他已有几分力竭,靠在船身上歇了一会儿,才顺着缰绳爬上去,径直走向尾舵。

调好尾舵的位置,他这才摇动起那需三人才可撼动的主桨,一下一下,以微薄之力将这艘大家伙一点一点移出山洞。

风乔醒来时,外头已黑尽。

察觉到周围环境陌生,她直起身来,不经意扯到左肩的伤,浅浅抽息了声。

“小乔,醒啦?”叶泊从门外探进来,见她的确醒着,于是一脚踏了进来。

接着屋内闪烁的烛光,风乔可清晰看见他一身农家小哥的装扮,粗布麻衣,却丝毫不减他清俊风姿。

再低头一瞧,自己身上一身衣物也被换下,粗糙的布料轻轻擦过肌肤,就好像擦起一片火红,令她不由自主想起了昏过去前的光景,肌肤火烫一片,连带着耳根也跟着发热。

为了隐藏自己的尴尬,风乔清清嗓,问道:“你的衣服呢?”

叶泊看着她意味深长一笑:“你不记得了么?”

“记得…什么?”风乔一脸茫然,眼一垂,故作低头深思状。

“比如…撕碎了我衣服什么的…”颠倒黑白一向是叶二公子的最爱。

风乔显然被此说辞震撼到,张了张嘴半晌才吭声:“我…还做了什么?”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呢。”叶泊斜睨她一眼,故作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