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弈城觉得自己到忍耐临界值了,本来额头还没多疼的,被她温热的呼吸和弯腰凑过来的旖旎的风景撩拨得疼痛呼叫转移在下面的某处了,疼痛度还明显升了好几个等级。最关键的是始作俑者还一脸懵然无知,准备继续祸害他,蠢到这种境界的,他这辈子真是头一回见!

看着她明明白白挂在脸上的担忧,季弈城觉得不知者无罪这句话真是大错特错,别人无知,你就得教会她知道!

“啊呃?”季弈城的动作迅速得她只来得及发出两个拟声词嘴巴就被堵上了。

季弈城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味道,那是一种清甜而又绵软的感觉,就像她最喜欢的巧克力软心布丁,轻而易举就能迷惑人心。

门外覃黎明夹着文件提着饭盒刚准备进门,正好目睹了病房里的这一场戏,站了好半天,终于轻轻关上门转身离开。

季弈城一味地攫取豪夺,直到对方呼吸困难才慢慢放开。好整以暇地眯着眼看着一脸通红的对方如何反应。

“你真的不喜欢吃巧克力软心布丁啊?那要不我做栗子蛋糕?”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季弈城终于放弃,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反应肯定不同寻常,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将不解风情的人赶了出去。

季紫慢腾腾的磨到门口又想起昨天到今天都快憋成内伤的问题,又慢腾腾地磨回床边上。

季弈城以为她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发生过什么了,等着她开口,却只听得她问:“堂叔,昨晚上我爸爸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整个节目组都加班到很晚,季禾正准备下班的时候唐云歌走了过来,难得的没有摆架子,但也没多友好:“季记者,麻烦您把上一季度的选题相关资料拷给我一下。”

季禾虽然不待见她,但也没有随时与人为恶的习惯,点了点头就在电脑里翻了起来。无意间又看到那天季紫那天传过来的俩视频。

不知是有意还是鼠标失灵,反正就那么一扫而过的时候第二个视频被打开了,大概是角度的问题,虽然背景不是鲜花环绕不是喷泉造势,却依旧能够看出画面的唯美却激烈,男主角霸道地固定住女主角的脑袋,吻显得霸道而凶狠,像是倾尽全力。

摄像机很清晰,男女主角一目了然。

“啊,不好意思,开错了”季禾看着唐云歌瞬间苍白的脸色,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佯装很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资料都在这个文件夹呢。”

“资料有点多,速度也不快,要不你在这坐着等?”季禾从旁边移过一个椅子给她,准备欣赏她所有精彩的反应。

突然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看显示,本来没打算接的,她最近心里有些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可看着旁边人苍白更甚的表情,突然就坏心思地接了起来:“喂?习孔雀啊,找我干嘛?”

“柴火妞儿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你个出门总忘吃脑残片的大笨蛋!”像是喝多了酒,对方的声音显得嘟嘟哝哝,很不流畅,也很是不满。

本来决定小小刺激唐云歌一下,所以接电话的时候点了扬声器,此刻办公室里就剩下她们两人,听到这话之后,直接一个呆一个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

标题和提示把这章内容全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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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点

还没等对方反应方见义就夺过电话挂了:“出息,就是喝醉了也不带这么哆嗦的啊,没种货!”

习季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飚上二百了,忙灌了一大口才顾得上反击:“成啊,你出息,你有种就搂过你家平平一顿狂啃啊?你有种就现在跟着拨电话过去煽一顿情啊?五十步你都好意思笑我一百步?!”

“咱俩那情况能一样吗,我们家平平那整个一山寨母大王,我要是啃了她以后就别指望再张嘴了。”方见义基本上是谈平平色变。

“还是咱大哥靠谱,他要是看上哪女孩儿,那准保是分分钟能拿下的事!”

“那可不一定,下回咱再探探口风,跟覃秘书打听打听,看看咱哥是不是真的取向正常,这要万一是个弯的,咱俩也好先筹谋筹谋。别到时候就他一个人孤独终老啊。”方见义提议。

“你就甭操那份闲心了,前几天我还在一个宴会上看着他笑得偷偷摸摸。八成是红鸾心动了。诶,你说柴火妞儿得是什么反应啊,会不会被吓着了?”习季然盯着一直没动静的手机,又喝了一大口,这才觉得有点晕乎劲儿。

确实是吓着了,只不过不是季禾,而是唐云歌。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得透明,整个人虚弱不已,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没有平时那种自视甚高的盛气凌人,反而像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娇弱花朵,不堪任何风雨的摧残。

季禾觉得有些愧疚,没想到这点刺激对她的打击这么大。刚刚医生的话还历历在耳,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儿。上一次做完人工流产之后身体还没调养好?那这个曾经与这个世界擦肩而过的孩子,是谁的呢?

这一刻,季禾无比希望,孩子是路皓程的,甚至都不愿去想,另一种可能。

路皓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脸上没了平时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焦急。季禾忙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领着他出来了才开口:“就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调养。”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路皓程火眼金睛,看出她欲言又止。

“没有,就刚刚加班加太晚了,估计有些疲惫,又因为贫血,一站起来就倒了。”季禾觉得自己太没出息,最想问的东西,却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如果说刚刚是装醉去表白的话,现在的习季然是真的绝望地醉了。

面前的酒瓶已经能够组成一个方阵了,可他还没停下来的趋势。方见义陪了一晚上,此刻也耐心告罄,不顾眼前的醉鬼还在絮絮叨叨数落着季禾的几大罪状,强行掳回去了。

酒吧的经理这才发现酒柜里已经基本上掏空了,擦着汗吩咐:“赶紧去把货补齐,看来这习少这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啊,没准明儿又来了。”

全是这么贵的家伙,虽然是自家的,可是这样喝下去,他就不怕破产了啊

半夜的时候唐云歌突然发烧了,路皓程和季禾都急的团团转,偏偏医院只有一个医生值班,又刚来了个急诊,根本就顾不上这边。幸好路皓程有同学正好是这个医院的意思,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最后确诊只是一般发烧,并没有伴随肺炎等症状。季禾这才放下心来,瘫软一般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

那医生看了眼病房的人,再看了眼季禾,朝着路皓程使眼色,调侃道:“你倒是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啊,可是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路皓程不客气地回了他一拳才开口:“这儿交给我就行,两人守着也干不了什么。这天都快亮了,你赶紧回家补个觉吧。”

季禾这才下楼开车离开,真的是天都快亮了,青蒙蒙的视野里还弥漫着雾气,虽是主干道,但路上车子寥落稀少,除了24小时营业的店铺之外都灯息人静。季禾揉了揉眼睛,折腾了一晚上觉得十分疲惫,真想就在车上凑合着睡一觉得了。可想着待会儿还得出外勤,必须要洗澡换套衣服,就打叠精神开回去了。

因为季家老宅离单位很远,她懒得花几个小时在这让人绝望的交通上,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公寓自己住,也算方便。

小区里静悄悄的,季禾出电梯的时候脚步声都不敢太大了,怕吵醒左邻右舍的梦中人。可是再轻的脚步声,迈到自己门口的时候,还是怔住了。

一向以风骚动世人的习季然竟然穿着已经揉成梅干菜一样的衬衣,头发蓬乱地靠在她的实木门上,睡得比谁都踏实。

季禾想起昨晚上他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表白,再想起唐云歌曾经那个父不详的孩子,哑然失笑。

亏她前几天烦心得很,总是对他的态度猜了又猜,既怕是自己想的那样的,又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现在想来,真是既自作多情又傻帽透顶!

他习大公子这么些年沾花惹草的情况不计其数,这一个唐云歌已经让她觉得应付不来了,还有多少个女人可能因为他狠心打掉了孩子或是可能现在还躲在哪个角落里黯然神伤,季禾觉得自己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堂叔,昨晚上我爸爸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见他没有回答,季紫又问了一遍。

季弈城眯着眼起身,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当然不是真的,他那是气话,这你都相信?”

那时候她爸爸确实是在大发雷霆,季禾被噎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右手食指指着他,声音在发抖:“既然是是假的,那你刚刚还还干那种事?!”

季弈城表现得很平淡,就好像刚刚那逆天的事不是他干的。

季紫虽然觉得做人偶尔要无耻点才好,可是无耻到这种程度,那就真是可恶了。纵使是自己不对在先,害他两处受伤,可是挑这样的方式戏弄她,真是讨厌得令人发指了!

一向本着对这个堂叔敬爱尊重的季紫,此刻彻底被惹得炸毛了,拎着包就气咻咻地跑了。再待下去她就不能保证再次伤他一处了!

季弈城无意识摸了摸嘴唇,半晌,掏出手机发短信:“就巧克力软心布丁吧。”

季紫看信息的时候在地铁上,完全忘了边上还有一车子人,直接就对着短信吼了起来:“你妹的巧克力软心布丁!季弈城,你去死,死一户口本!”

想了半天,好像自己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上,又补充说明一句:“括号,我们家除外!”

说完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车人诡异的眼神,心里的愤恨愈发深刻了。她昨晚上竟然还觉得他可怜,今天还觉得他在镜头前又帅又可怜,刚刚还觉得病床上的他又帅睫毛又长又可怜,她真是脑残没下限!!!

可是骂得再凶,想到刚刚他拼死来保护自己的行为,想到明天还得窝窝囊囊地上班给他端茶倒水看他眼色,季紫又遗弃了骨气君,敲开了习家的门了。

虽然季妈妈一向看季紫不顺眼,但是习妈妈待她可真没话说,不仅个性温柔,脾气温和,最重要的是做的甜点极品,姥姥在世的时候两人很投机,常一块儿捣鼓美食,两家人获益。后来姥姥去世了,季妈妈忙于政务疏忽家庭,就是习妈妈隔三差五的送好吃的点心过来,让姐妹俩解解馋的,季紫每吃一回都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吞了。

“阿紫啊,怎么整个暑假都没怎么看到你啊?这都快开学了吧?”习妈妈微笑着招呼。

“习妈妈,可想死您了,我最近在实习,天天被压榨啊,您看看我是不是都瘦了?”季紫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小精灵,是想死我们家厨房吧?今儿正赶巧,我准备做蛋糕呢,要不要跟我一块儿来?”习妈妈笑着建议。

“又有好吃的又可以偷师,不答应的那才是傻瓜。不过”季紫开始谄媚地笑,“我有点怀念巧克力软心布丁,能不能顺便教我做这个啊?”

“阿紫啊,做甜点不仅是技术活,最重要的是包含自己的心意,才能让人觉得好吃。以前你从来不爱亲自动手的,是不是最近喜欢上什么人了?”正在打蛋的习妈妈见她学得投入,不由得打趣。

季紫突然就脸红了,猛地摇头:“哪有的事,是因为我欠一个人的人情,所以答应给他做这个的。完全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习妈妈了然于胸地点了点头:“年轻的时候能轰轰烈烈爱一场总是好事,等到以后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场美丽的回忆。未来是预料不到的,兴许你今天不喜欢,明天就喜欢上了。”

正往巧克力黄油里倒白兰地酒的季紫听得一个哆嗦,倒过头了,一时厨房里酒香四溢。可她第一件事却是忙着为自己辩解:“习妈妈,您真是多虑了,我跟他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除非世界上就剩下我们俩人了。”

就像亚当和夏娃那样还差不多!

习妈妈一副你此刻正在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的表情让季紫很是蛋疼,可偏偏又不好实话实说,只能闷着头继续手下的工作,这个习妈妈,眼睛太毒了!

“最后撒上糖分,最好还要配上你最爱吃的香草冰淇淋,再撒上点巧克力碎,保管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哦!”习妈妈挤眉弄眼地笑着,句句话都暗含深意,季紫招架不住,只有提着甜点落荒而逃。

刚到门口就碰上亲妈了,季妈妈横眉竖目:“上班时间跑这儿来干嘛?又嘴馋开溜了?看我不让你堂叔好好收拾收拾你!”

不用您开口他就已经把我收拾得够呛了!季紫心里翻白眼,面上笑着:“这东西是堂叔想吃,让我过来拿的。”

“那还差不多,赶紧给送过去,别饿坏了弈城,他可是国家栋梁之才。”季妈妈留下话就急匆匆回家了,估计又是拿文件赶着开会。

季紫早已经习惯差别对待,看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背影,叹了口气,对比隔壁的习妈妈,真想重新投胎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由此看来季禾和季紫真是两个性子的季禾是还没开始就害怕受伤害,太过保守

而季紫反倒是飞蛾扑火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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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入住

习季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就觉得跟散架了似的浑身都疼,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在眼跟前直晃悠,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就在一小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再扫视了周围一圈,也就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了。

一边往厨房去一边骂骂咧咧的:“臭丫头,把客人就随随便便扔一破沙发上,这也算是你的待客之道?!”

冰箱上贴着字条,一眼就能看出留字人不耐烦的语气和笔触:“冰箱里有蜂蜜水,喝了赶紧给老娘滚蛋!”

哼,狠心的丫头,我偏不走!

习季然喝完冰镇柠檬蜂蜜水之后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了,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就冲个澡到处参观了起来。这房子是季禾的私人空间,他这还是头一回来,想着以后还得长期作战,对敌营的了解就十分有必要了。

一居室的房子格局简单,一目了然。习季然摸着下巴想了一下,一个主意就在心里慢慢发酵了起来。

哼,对我的表白装傻?那本少爷就用十八般武艺征服你!

于是季禾下班回家看着一桌子卖相还不错的饭菜和还系着cc猫的围裙穿梭于厨房和饭厅的习季然傻眼了:“习孔雀,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这是谢礼啊,多谢你昨晚上的收留,特此感谢。”习季然学着家里的管家,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别,我可受不起,你现在赶紧离开我的视线我就已经千恩万谢了,我一看到你就觉得闹心!”季禾对天发誓自己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

习季然作西子捧心状:“柴火妞儿你说你还有点良心吗,我这辈子头一回洗手作羹汤还被嫌弃成这样。得,我知道我昨晚上那玩笑开大发了,可我那不是喝醉了被一群禽兽起哄给架上去逼不得已嘛,您老人家一向大人大量,犯得着跟我计较吗?”

季禾说不上心里是啥感觉,事实跟自己猜想的毫无出入了,可她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了:“你也知道犯不着了,你觉得我有这份闲心跟你计较吗?谁不知道你习大公子流连花丛多年,早就是身经百战了,还相信你那张破嘴,我季禾就改了跟你姓!”

习季然怔了怔,才恢复无耻的笑容:“没吓着你就好,那咱俩把这杯果汁喝了,算是握手言和,前尘往事都一笔勾销,咱俩还是纯哥们!”

季禾一饮而尽,觉得这橙汁真是酸到心里了:“一言为定!”

没想到他厨艺竟然还不错,季禾疑惑:“这真的都是你做的?”

习季然一脸骄傲地点头:“废话,本少爷天资聪颖,难道这点小事还得假他人之手?!”

“别得瑟了,你这也就是上辈子积福了才投胎成了习妈妈的儿子。啧啧,打个商量呗,咱俩换个妈成不?”季禾夹了一筷子最爱的鱼香肉丝,觉得这货还真是天赋异禀。

“那不成,不过换爹倒是可以考虑。”

“怎么了?最近又惹着老爷子了?”季禾知道他打小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随口问了一句。

“可不是,最近都是为了你那事,不知道谁嚼舌根子嚼到老爷子跟前了。现在他一见我就吹胡子瞪眼的,还下了狠心不让我回家,这不昨晚上就是无家可归,只能上你这儿来了。”方二说了,女人都有些母性,装可怜肯定管用。

“狡兔还有三窟呢,别跟我面前哭穷,全世界没房子住了你都不可能露宿街头的,赶紧吃,吃完刷碗滚蛋!”季禾见惯了他的嘴脸,根本无动于衷。

“你是不知道,上回电视台那前女友叫什么莹莹的差点跑我公司大吵大闹了,那就整个一疯子,俗话说的真在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不,为了让她别老在我跟前碍眼,城东那房子就送她了。南边那套我表妹跟她同学住上瘾了,我总不好意思撵人吧,人小姑娘好不容易来首都找份工作,你看我这也狠不下心开这个口啊。”习季然觉得自己真是当演员的料子啊,虽然主意是方二出的,但架不住他演得逼真啊。

“哟黑,看不出来习大公子还是个怜香惜玉之辈,出手就是一套三居室啊。啧啧,我相信出手阔绰的习公子还是有足够的能力再买好几套的,慢走不送了啊。”季禾破天荒的吃了满满一碗饭,擦了嘴就赶人。

“你也知道现在房子不好买,还得摇号,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占了人家的指标你说是不?还有,柴火妞儿啊,有句话叫做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知道不,你不能这么绝情,这么残酷,这么过河拆桥吃了饭就就赶做饭人啊!”习季然冲着她背影咆哮。

季禾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就一巴掌拍在饭桌上,震得瓷碗瓷盘和习季然的心肝都抖了三抖:“说,你到底想干嘛?!”

习季然摸了摸鼻子,终于摊牌:“要不,我天天给你做饭,你就把你家沙发给我救济几天,等我找着住的地儿了,立马就搬出去,绝不拖泥带水!”

季禾觉得无力了,觉得习季然现在就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咱俩再怎么说也是孤男寡女的,你觉得这合适吗?而且你堂堂一少爷,到哪儿不是睡软得连骨头都融了的大床,让您委屈在我家这都不够翻身的沙发上,那我心里也觉得对不住啊。”

“咱俩那哪是一般的孤男寡女啊,你姥姥不是说小时候咱俩还在一个澡盆子洗过澡吗?咱俩这是打出生就带着感情的总角之交啊。”习季然一副不用避嫌的坦荡荡模样,“难道你对我已经起了什么心思,没胆子跟我一块儿住了,害怕一不小心就被我的玉树临风给征服了?”

季禾自然不服气,啐了一口:“啊呸,你不要脸的本事倒真是长进了,赶紧刷碗去,刷干净点!”

说完就气呼呼地转身了。

习季然见她这回没急着赶人,忙乐颠颠出手机:“老二,首战告捷,基本打入敌后,耍无赖真是赢得胜利的不二法宝!大恩不言谢,届时肯定有神秘美人奉上。”

那边方见义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老婆拿着自己的手机一脸铁青,心里一个咯噔,忙反省了一下,确认最近没做什么要跪键盘的事才舔着脸凑过去:“媳妇儿,这难看的脸色,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收拾去。”

“方见义,你最好给我详细的解释解释,神马叫做神秘美人”她说得咬牙切齿。方见义扫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暗叫不好,拔腿就准备开溜。

浴巾的腰带却堪堪被人抓在手里,他寸步难行,心里把习三儿祖宗都问候了才赔笑脸转身:“媳妇儿,你听我说,这就是个误会啊!媳妇儿,你轻点,轻点,诶!别打脸啊!”

季禾听着外屋的动静,心里到底不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习季然也一刻钟都没睡着,这沙发坐着挺软和,睡一晚上就咯得浑身都疼,睡第二天就完全跟钉子板似的,左右侧着都难受,平躺着更难受。可是为了百年发展大计,他决定坚持睡钉子板了。

早起的时候两人各自顶着一对熊猫眼,看了对方半晌之后忍不住一起笑出声来了。

“我说你犯得着吗,是担心遭贼了了还是担心我夜闯你闺房啊,放心,我再来者不拒也看不上你这样的。”习季然悠悠转身往洗手间去,却在半途被人超越了。

季禾在洗手间门口冲他做了个鬼脸,猛地拉上门:“早餐要果汁和土司鸡蛋,鸡蛋煎一面,七分熟!”

“嘿,还真使唤本少爷使唤上瘾了!”嘴里虽然抱怨着,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厨房方向迈进了。

季紫进办公室之前就伸了半个头进去,瞅了一圈发现季弈城没在才松了口气。昨天送甜点她都没敢进病房门的,盒子搁门口放着就赶紧溜回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啥玩意儿。

“迟到了三分钟,按规定扣掉这个月的全勤奖。”背后有冷清的声音响起。季紫僵了好半天才站直了腰杆子,“可我压根就没有全勤奖啊。”

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被压榨好不好?

“我忘了跟你说吗?八月份你是拿得到基本工资的。”季弈城腿受伤了,却一点都不影响他随时随地缺德的本事。

“TT那您不早说”季紫觉得,能拿到工资本来是件该拍手称庆的事,可她堂叔就是有本事搅得她半点欢喜都没有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全勤奖就五百块钱,干完这个月你都能拿到一千块了。”季弈城安慰她。

季紫扭头,少说句话你副市长会死啊!

覃黎明发现一上午季紫都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她对季弈城一向只有感激和崇拜,但是昨天在医院亲眼目睹那一幕之后她心里还是有了不大不小的疙瘩的。她心里的季弈城是神祗一样的存在,只有足够优秀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只是痴心妄想而已。这么多年,季弈城对女人一直都不上心,上次柳书记想着替他做媒却被他不留情面一口否决,那时候她心里竟然也觉得有些痛快,等闲的女人,哪有配得上他的。

她一直以为季弈城在等待,等一个能够跟他匹敌的同样举世无双的女子的,可事实上,那个女人就是季紫?

覃黎明不由得再往她那儿瞟了一眼,虽然季紫是长得挺好看的,葡萄眼大而有神,乌亮乌亮的眸子总是泛着水光,鼻梁精致高挺,此刻因为想事情嘴唇微微嘟起,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灵动,像只小狐狸。可是季弈城哪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那么,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呢?

覃黎明觉得费解又堵心。

季紫想了一上午,终于做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有骨气的决定。

执紫之手:“我决定了,我要去辞职!【握拳奋斗状”

蓉大爷:“为毛?市政府可不是谁家的菜园子,进去得多难啊,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执紫之手:“~~o(>_<)o~~那只是表象,你不知道我多苦逼,每天忙得陀螺似的,不仅被上司性¥骚扰,最重要的是还常常被克扣那点还不够塞牙缝的实习工资!”

蓉大爷:“啊?这么严重?上司帅不帅啊,要是帅的话你就也不算亏嘛。要不,咱反骚扰回去?”最后还附带了一个猥琐的坏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