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就好了。”我挠了挠头发现手里一把头发,或许是太操劳最近头发掉的厉害。“操,这群王八蛋别让我抓到,还他妈血月,血他妈啊。”

“你最近戾气好中。”陆雨晴把奶茶推给我。“下下火。”

“我终于知道我爸为什么不想让我当警察了,再这样当下去我早晚会被这帮怪物给逼疯的。”我在嘴里碎骂。“早知道我就安安分分当值班警员多好。”

“好了,别抱怨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心浮气躁。”陆雨晴笑了笑。“根本不是因为血月。”

“那你说我是为什么?”

“景承。”

“景承?”

“你是没主心骨了吧。”陆雨晴笑着对我说。“我们现在需要去解决的事和困难,之前都是由景承来处理,有他在好像很多负责的问题都能轻轻松松迎刃而解,你是打算去找景承,但又不想妨碍到他,进退两难所以烦躁。”

“难怪你现在还是单身。”我很直白的回击。“不知道太聪明的女人没男人敢要吗?”

“还别说,现在能帮我们的只有景承了。”苏锦趴在桌上来回看看我和陆雨晴。“要不,要不我们去见见景承,把案子的经过都告诉他,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能去我早就去了。”我重重叹口气。“甄别凯撒远比抓血月重要的多,如果这一次景承能抓到凯撒的破绽,指不定就能完结c档案,那才是我们真正的结束,否则就算我们抓到血月,只要凯撒没有落网,就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好了不开玩笑,还是说说案子的事,无名女尸身上虽然没有发现线索,但从中我也发现了几处很重要的细节。”陆雨晴认真说。

“什么细节?”

“提到风筝你们会想到什么?”陆雨晴问。

“轻松、愉快、高兴……”苏锦说了一大堆形容词。“反正我以后再也不会放风筝了。”

“这不是关键,你们好好想想,谁会放风筝?”陆雨晴继续问。

“这个没有限制吧,谁都能放啊。”我回答。

“说到风筝最先联想到的是孩子,绝大多数放风筝的都是孩子,相反成年人要么是没有时间要么是没有兴趣,即便放风筝也多是陪同孩子。”陆雨晴认真说。

“孩子?孩子!”我慢慢直起身体。“又是孩子,和之前两起凶案一样。”

“对,这三起凶案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孩子,血月把无名女尸塑造成放风筝的样子,如果我推测没有错,血月想要表达的其实是一个放风筝的孩子。”

“你是说我们至今都没有找到的那个五岁孩子?!”苏锦大吃一惊。

“暂时我还不能肯定,因为在凶案现场并没有向前两期凶案那样找到照片,但直觉告诉我无名女尸案和那个孩子一定有关。”陆雨晴继续对我们说。“尸检时我发现女尸的身体并非随意被凶手摆放,她的姿态好像参照过某个人。”

“照片!”我端起奶茶若有所思说。“无名女尸案中应该也有一张照片,血月就是根据照片上的人摆放尸体的姿势。”

“那为什么血月没留下照片呢?”苏锦问。

“你们好好想想,第一张照片只有陆黎川出现,但那个孩子就在他旁边,二张照片也是如此,桑影同虽然拍摄的是风景,但教她堆沙堡的孩子也在旁边,但放风筝就不一样了,那个孩子会直接出现在照片中。”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血月不想让我们看到那个孩子的样子。”陆雨晴说。

“按照我们目前的推测,血月其实是两个人,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而另一个极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没找到的那个孩子,血月担心照片会暴露这个孩子的样子,如此说来就更加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当年那个五岁的孩子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动机呢?动机和目的又是什么?”苏锦还是一脸疑惑。

“关于动机和目的我们讨论过,陆黎川和桑影同很有可能认出了这个孩子,那么无名女尸遇害的原因也应该相同。”

“杀掉认出自己的人……”苏锦抿着嘴表情艰难。“这个假设是不是太牵强了,按照这个逻辑凶手要杀的人岂不是很多。”

“也是,不能单方面去定性,杀掉认出自己的人其实是可以延伸的,也想这些人曾经目睹或者知道这个孩子的某个秘密,时隔多年后这些人认出当年的孩子,为了灭口才行凶。”陆雨晴说。

“这么说……”我揉了揉太阳穴。“血月作案的动机是为了让我们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有这个可能。”陆雨晴点点头。

“那我们调查方向就错了。”苏锦深思熟虑说。“从现在开始,我从受害者身上开始调查,调查的重点放在二十年前,看看这些受害者有没有关联。”

我突然想到戚微微,很懊悔问陆雨晴:“戚微微情况怎么样了?”

“我昨天还去看过她,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情绪波动依旧很大,而,而且对你很记恨。”陆雨晴叹息一声。“她认为你欺骗了她,从而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在这件事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惭愧的低下头。“等她情况稳定些我打算亲自去道歉。”

“我看还是算了,医生说戚微微精神状态不稳定,如果再受刺激很容易崩溃,你的出现只会加剧她的精神压力,事已至此你的道歉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陆雨晴摇摇头。“你如果真想弥补就只有抓到血月,这才会让戚微微从恐惧中走出来。”

“我宁愿被袭击的那个人是自己,我也没想到血月会对戚微微下手。”我无奈的叹息。“专访稿件出来这么久,我以为血月会主动和我联系,血月很清楚真正说谎的人是我才对,可直到现在血月都没有动静。”

“血月取走了无名女尸的婚戒,这就预示着还会有第四起凶案,我感觉血月在每一起凶案现场留下的都是一块拼图,在我们找到所有拼图拼凑出真相前,血月是不会主动和我们联系的。”苏锦说。

“拼图……”我一边在纸上写出那句话一边自言自语。“没头没脑的就留下一句话,这算什么拼图?”

“姐姐,我们是国风动漫社的,正在创作一部动漫作品,想要募捐筹款资金,请两位姐姐支持。”两个清纯可爱的小女生走了过来,手里抱着一个募捐的盒子,看样子应该是初中生。

“好啊,我上学那会也喜欢看漫画。”苏锦把钱塞到募捐箱中,笑着对两个女生说。“加油!”

陆雨晴也很大方的捐款,然后和苏锦盯着我:“愣着干嘛,支持梦想啊。”

“哦。”我应了一声,心不在焉掏出钱递过去。

“谢谢大叔。”

“回来。”我一脸震惊叫住两个小女生。“把钱还给我。”

小女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愣在我面前。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苏锦和陆雨晴瞪我一眼。

“凭什么叫你们就是姐姐,到我这儿就变成大叔了。”我理直气壮伸手想要把钱拿回来。“对不起,大叔已经没有梦想了。”

“叫您哥哥不是显得您幼稚嘛,您这样帅的都叫大叔了,成熟又有魅力,您要是不喜欢那我叫您哥哥也成。”穿粉红外套的女生笑起来的样子很甜。

“还,还有这个说法。”我乐呵呵笑开嘴,手又伸了回来,多拿一张钱塞到筹款箱。“现在的孩子嘴还真甜,算了,还是叫我大叔吧。”

“谢谢。”两个女生向我们道谢,临走时穿白裙的女生对我说。“大叔,等我们的漫画创作出来一定送您一套。”

“别,别了,我对漫画没多大兴趣。”我笑着婉拒。

“大叔,您就别谦虚了,一看就知道您是骨灰级前辈了。”

“骨灰级前辈?!”我有些诧异。

两个女生相互对视,古灵精怪握紧拳头对我说:“命运,你不能破坏我的命运!”

……

第四十章 豆沙糕

我们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吃惊的看着面前青春靓丽的两个女生。

“你,你们怎么知道这句话?”

“您不是写在纸上了嘛。”白裙女生指着我面前的纸。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摇摇头心急如焚问。“你们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两个女生相互对视后笑着向我点头:“大叔,你该不会是想考考我们吧。”

啪!

我把警官证重重拍在桌上:“警察办案,严肃点!”

女生被我吓了一跳,怯生生抿嘴不敢再看我。

“小妹妹没事的,我们只是想知道这句话的含义。”陆雨晴在旁边瞪我一眼,和颜悦色对她们说。

“你,你,你们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我大吃一惊问。

“这句话是宇宙大帝在毁灭前说的。”

“宇,宇宙大帝?!”我茫然的张着嘴。

粉色外套的女人点点头:“对啊,宇宙大帝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灰飞烟灭了,也标志着灾难的结束。”

我们面面相觑,对于血月行凶模式的了解还停留在神学上,所以我们一直认为这句话和宗教或者西方文学有关,现在却听到什么宇宙大帝。

“小妹妹,这句话出自于什么地方?”苏锦问。

“变形金刚。”

……

“变,变形金刚?”我嘴张的更大。“动漫?!”

“我看见您写这句话,以为您也是动漫迷,难道您不知道这是变形金刚里最有名的一句话。”

“为什么会是变形金刚,前后差异也太大了吧,从神学跳动动漫,两者之间毫无关联啊。”我喃喃自语。

“等等,是有关联的。”陆雨晴一脸认真。“小丑、沙堡以及风筝,再加上现在出现的变形金刚,这些都是孩子最喜欢的东西。”

“血月留下这句话难不成是要我们去找变形金刚?”我按住额头一脸焦灼。“我上哪儿找去?”

“变形金刚来自于塞博特恩星球……”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我打断白裙女生,只想安静的思考。

白裙女生到了门口又走了回来:“我知道哪儿能看见变形金刚。”

“什么地方?”

“g2动漫展啊。”白裙女生拿出一张宣传彩页。“国内最大的动漫展,今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变形金刚展区,推出了领袖级定制模型,其中就有拥有发光武器和空气压力泵火箭炮的擎天柱。”

我目光落在白裙女生手指的位置,宣传彩页上是这次动漫展展区分布图,整个展区规模极大,为了便于玩家找到自己心仪的展区,主办方划分了区域,而变形金刚展区在b区。

我看到彩页上的数字,横向第12区,纵向第24区,横竖相交的位置正好是变形金刚展区。

1224!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苏锦和陆雨晴也意识到血月留在风筝上的数字含义,我连忙通知警员赶往动漫展,两个小时后我们得到回复,在变形金刚展区的模型中发现被肢解的尸体。

尸体被送回警局尸检,与此同时我们也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杨莲芝,女,六十五岁,经营一家提供管家式服务的家政公司。

我们联系到杨莲芝的儿子贾耀,他还不知道自己母亲遇害的事,我们暂时也没有打算告诉他,见到我们贾耀明显很慌张:“我妈是不是出事了?”

“警方有些问题需要向你了解。”我刻意回避他的问题,为人子女听到自己母亲被肢解的事恐怕会崩溃,毕竟我曾经经历过所以我很明白那种无以复加的痛苦。

“什,什么问题?”

“你最后一次看到杨莲芝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前吧。”贾耀回想了片刻不太确定。

“具体时间。”

“我,我真记不起来了。”

“杨莲芝是你母亲而且年事已高,你这么长时间没和她联系,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危?”我皱眉问。

“我妈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很独立而且心态也很好,经常会约自己朋友出去旅游,一走就是十天半月的,开始的时候我还问问,时间长了就习以为常。”

“杨莲芝有没有告诉你她这一次要去什么地方?”苏锦问。

“她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我问了但她没有说,不过我看的出她很高兴,而且……”贾耀一边回想一边说。“而且我妈在临走前还做了豆沙糕。”

“豆沙糕?这,这有什么特别的吗?”苏锦抬头看向贾耀。

“特别啊,我妈都快二十多年没下过厨了,我都快忘了我妈做的菜是啥味道,我妈是曲沃人最拿手的就是做豆沙糕,小时候她还经常做给我吃,长大后就再没尝到过。”

“她,她为什么二十多年没下过厨?”我继续问。

“我妈把一家普普通通的家政公司经营到上市,她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公司上,她是我见过最有魄力也是最能干的女性,因为太忙我基本是保姆带大的,直到前些年我妈将公司交给我后才清闲下来,也许是习惯了她一直都没有再下过厨。”贾耀对我们说。“我妈特意做豆沙糕,想必要去见到的人一定对她很重要。”

“为什么?”

“我记得那天她亲自下厨,不要任何人帮忙,大清早就自个挑选干玫瑰花瓣,真的是一片一片的挑选,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了一整天,我以为她是给我做的,结果一块都没留给我。”贾耀眉头紧皱说。“那天我妈好像很高兴,我听见他在厨房里边做豆沙糕边哼曲,那首曲子我很熟悉,是我妈小时候哄我睡觉唱的童谣。”

“还有什么吗?”我问。

贾耀细细回想了良久:“那天晚上,就是我妈出去前的那天晚上,我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相册,一边看一边流泪。”

“相册?!”我猛然抬起头。“相册在什么地方?”

“在家啊。”

我连忙让警员去贾耀家将相册带回来。

“我妈那晚好像有些伤感,久久看着一张照片落泪,我走过去时她就把照片合上,好像不想让我知道,第二天她就带着做好的豆沙糕走了,我原本以为她是去见朋友所以也就没联系她。”

送走贾耀之后不久就拿到相册,里面都是一些杨莲芝年轻时候的照片,当我翻到一张照片时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杨莲芝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孩子把头靠在她肩膀上,照片中杨莲芝充满慈爱的轻轻拍打孩子,但我们只能看到那个孩子的后背。

“你怎么看?”我问苏锦。

“刚拿到杨莲芝的档案,她早年在一家家政公司上班,主要是被委派到雇主家中带孩子。”苏锦指着照片说。“杨莲芝实际的工作就是保姆,照片中的应该就是她带过的其中一个孩子。”

“母亲的天性是无微不至爱护自己的孩子,一个二十多年没下过厨的母亲,突然做豆沙糕而且还唱这童谣,但豆沙糕又不是做给贾耀的。”我来回在办公室走动。“她会做给谁呢?”

“另一个在她心里甚至比自己儿子还重要的人。”苏锦说。

“男人?”

“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母性的伟大在于可以为子女牺牲一切,杨莲芝丈夫病故之后她为了贾耀没有再嫁,可见贾耀对于她有多重要,杨莲芝全心全意操劳都是为了贾耀,绝对不会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忽略自己的儿子。”苏锦说。

“既然不是男人,就更不可能是朋友,那杨莲芝的豆沙糕又是做该谁的?”

“贾岩提到杨莲芝一边做一边唱着童谣,这是杨莲芝母爱的表现,豆沙糕是做给一个孩子的,一个在杨莲芝心里甚至比贾耀还要重要的孩子。”苏锦指了指照片上被杨莲芝抱着的小孩。“她看着照片落泪是触景生情,她应该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说,豆沙糕是做该这个孩子的!”

“对,杨莲芝对于这个孩子应该有很深的感情,贾耀说杨莲芝提到过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如果没猜错,她见到就是这个孩子,在杨莲芝的眼里她把这个孩子视为自己亲生儿子一样,首先想到的便是亲手给这个人做豆沙糕,那是她最拿手的食物,想必也是那个孩子最喜欢吃的东西。”

“杨莲芝外出后遇害,难道……”我停下脚步大吃一惊说。“难道杀她的就是约她见面的人!”

“你还没有发现吗?这张照片中我们只看到孩子的背影,而在之前三起命案中出现过的两张照片和孩子有关的照片里,都没有看到孩子的样子。”苏锦很冷静对我说。“这个孩子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样子!”

“杨莲芝去见的人就是血月!”我瞪大眼睛。

“杨莲芝的死进一步证实了我们的推断,当年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现在的血月,他在杀掉所有会认出自己的人,杨莲芝是保姆,小时候应该照顾过血月,没有谁比杨莲芝更熟悉血月,所以血月必须杀掉她。”

第四十一章 字谜

满腔母爱却换来残忍的杀害,我义愤填膺重重一拳锤在桌上。

刚好被进来的陆雨晴看见,苏锦把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告诉她,陆雨晴听完火冒三丈:“这个畜生就该千刀万剐。”

“别说气话了,现在血月还逍遥法外呢,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抓到凶手,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受害者。”苏锦叹口气说。“我现在能体会严处长为什么要答应那份契约。”

“尸检结果出来了吗?”我问陆雨晴。

“也是这里。”陆雨晴又指着自己脖子。“致命伤只有一刀,显然血月现在行凶的手段已经固化,从死亡时间上看,血月这一次行凶的所有目标早就选定好,中间没有冷却期,在无名女尸案后血月紧接着杀害杨莲芝。”

“还有其他发现吗?”苏锦问。

“杨莲芝和陆黎川还有桑影同一样,被杀害后放干净身上的血,然后凶手对其进行肢解,尸体的残肢按照变形金刚的身体部位摆放在里面。”陆雨晴面色凝重说。“我很奇怪,血月是如何把肢解的尸体放到变形金刚模型中的。”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变形金刚的模型是从国外运送过来,根据工作人员反馈的情况,模型直接在展区进行的组装,因为时间紧迫工作人员连夜完成组装,中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突发事件。”我说。

“血月不可能在组装的过程中将肢解的尸体放到模型中,我调阅过动漫展的监控视频,整个组装过程很繁琐,必须由专业人士完成,血月如果在现场放入肢解的尸体一定会被发现。”苏锦说。

“会不会是参与组装的工作人员?”陆雨晴问。

“没有这个可能,我在第一时间就让警员对所有参与组装的工作人员进行了调查核实,结果证明这些人都是跟随模型一起回国的,之前几起凶案发生时他们还在国外,完全不具备作案时间。”我摇摇头。“如此看来,在模型组装的时候,杨莲芝的尸体已经被放进模型各个部件之中。”

“这就奇怪了,模型一直被密封运输,血月又是靠什么办法把尸体放进模型的呢?”陆雨晴疑惑不解。

“我正在让警员详细调查模型的运输过程,一层一层去查看看能不能有发现。”我说。

“其实我关注的并不是血月是怎么把尸体放进去,而是血月为什么要把杨莲芝的尸体放到变形金刚模型中,血月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苏锦冷静说。

“这几起凶案中血月用不同方式摆放死者,不管是小丑、沙堡还是放风筝和变形金刚,这些都和小孩有关,血月一直在强调这个,难道和血月的童年经历有关?”我慢慢坐到椅子上。

“但表现的方式跨度很大,陆黎川凶案里我们第一次获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从张善文口中我们对这个孩子有了初步的认识,冷漠、智慧、不合群、超人的逻辑能力和思维,这些后来又在桑影同凶案调查中得到证实,凶手从小就对宗教以及西方文化极为了解病并且认识深刻,无名女尸案中凶手又引述了《失乐园》里的诗篇,可见凶手的文化程度很高,但奇怪的是到杨莲芝凶案,出现的却是动漫中的台词。”苏锦表情沉静对我们说。“这中间的转变和跨度很大,我感觉我们对血月的分析应该再深入些。”

“怎么深入?”我问。

“我们始终认为血月从小就与众不同,但事实上血月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血月有超乎常人的一面也有所有正常孩子的一面,比如喜欢动漫。”

“你是说,血月把杨莲芝尸体放在变形金刚模型中的原因是源于她的爱好?”

“有这个可能。”苏锦点点头。“教桑影同堆沙堡,说明这个孩子首先就会堆沙堡,那么这个特长极有可能也是这个孩子的爱好之一。”

“按照你的想法,放风筝也是这个孩子的爱好。”陆雨晴说。

“当年的孩子变成如今冷血的变态杀人狂,血月是根据自己的爱好在摆放受害者的尸体。”我若有所思点点头。“可,可目的呢?血月这一次行凶是在完成凯撒赋予的使命,血月这样做一定有其他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凯撒想让我吗知道。”

“我暂时只想到这么多,其他的还要再推敲,不过案子到现在终于算是有了进展,血月能把杨莲芝约出去,说明杨莲芝是认识血月的,而且关系非比寻常,杨莲芝是保姆,由此可以推断血月曾经是她照顾过的孩子,沿着这条线索去查,指不定我们能找到血月的踪迹。”苏锦说。

“我已经安排警员对杨莲芝过往的保姆经历进行排查。”我又拿起杨莲芝相册中的那张照片。“可惜这个孩子没有留下正面只有一个背影,想要查出这个孩子是谁怕是需要时间。”

“我们现在最欠缺的就是时间,而且血月出现后我们一直处于被动,根本就不是追捕血月,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替血月收尸。”苏锦忧心忡忡说。

“这方面你们倒是不用担心。”陆雨晴说。

“为什么?”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打算先听哪一个?”陆雨晴来回看我和苏锦。

“每天都是糟心事,还是先听好消息吧。”我靠在椅背上无力笑了笑。

“这是在杨莲芝手指上找到的。”陆雨晴把一个证物袋推到我们面前,里面装着一枚戒指。

“无名女尸的戒指?”苏锦问。

“是的。”陆雨晴点点头。“戒圈的大小和杨莲芝手指不吻合,我对比过无名女尸的手指,证实是血月从无名女尸手指上拿走的。”

“这,这算什么好消息?”我一脸茫然。

“血月会从上一名受害者身上拿走一件物品留在下一名受害者身上,这是血月行凶模式中最大的特点。”陆雨晴不慌不忙告诉我们。“血月行凶是具有延续性的,可是我在对杨莲芝尸检时却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任何不见的东西。”

“血月没从她身上取走东西?!”我瞪大眼睛。

“这,这不可能啊,血月只要没落网一定会持续犯案,是不是你没检查清楚?”苏锦也大吃一惊。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疏忽,我反复检查过很多遍,血月的的确确没有从她身上拿走东西。”

“血,血月要停止行凶了?!”苏锦更加震惊。

“可以这样说,不过我认为血月此举的目的说明她已经完成了凯撒赋予自己的使命,血月在每一处凶案现场都留下线索拼图,现在是该我们将这些拼图拼凑起来的时候。”陆雨晴点点头。“至少血月暂时不会再继续犯案,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那坏消息又是什么?”我追问。

“尸检时我发现血月在杨莲芝的尸体上留下很多字和数字。”陆雨晴拿出尸检报告交给我们。“应该是血月留下的最后一块拼图。”

“什么内容?”

“这次和之前的凶案有所不同,血月留下的不是完整的文字内容。”陆雨晴从报告中拿出照片一一摆放在桌上。“杨莲芝的额头上被刀刻着数字5,左手手背上刻着山字,而右手手背刻着号字,我一个发现了八个字。”

我们看着陆雨晴摆放在桌上的照片,每一个被肢解的尸块上都有字。

“我整理了一下,按照人身体部位由上至下的顺序,这八个字分别是:5、镇、山、号、歌、1、坡、矿。”

“这,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猜字谜啊?”苏锦一脸茫然。

“我猜测这八个字需要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但我尝试过去组合都没有成功,如果说杨莲芝是血月最后的行凶目标,那么留在她尸体上的这些字一定具有很重要的含义。”陆雨晴揉了揉肩膀。“这就是要告诉你们的坏消息,先要抓到血月就必须完成这个猜字谜的游戏。”

“八个字中有两个数字,15或者51,你们说会不会有可能是时间,15号,或者5月1号?”苏锦一边看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