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虽然可能也许过分了一点奢求了一点,但是耿绿琴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毕竟老康貌似还是挺疼她的,虽然黑她更多。老话说的好,付出总有回报,她一直认为康熙还是挺大方的,很懂得打一巴掌赏颗甜枣的精髓的。

耿同学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老康还能蹦达的剩下几年自己肯定还将继续被他老人家持之以恒地腹黑下去,所以,她坚定地认为老康还是会酌情照顾她的——在他底线允许范围之内。

人虽然不应该妄自尊大,但是亦不能妄自菲薄,耿绿琴一直觉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这是混社会时需要深刻研究探讨的必要性课题。

春喜终于明白自己又被主子忽悠了,虽然也许主子可能已经回答了她,可是她确实有听没有懂,所以,她坚定地认为自己被忽悠了。

“主子,为什么希望是位小格格呢?”

耿绿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地道:“春喜啊,你没有听说过儿女双全这个词吗?有儿有女人生才算圆满,所以这胎是个女儿主子我就圆满了。”

春喜心说:“您早圆满了。”

“要是生女儿,一定要好好调教她,咱们那至少得达到打得跑色狼,横得过恶霸这样的水准,这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生存需要啊。”

旁边的人囧了。

他们这位主子实实在在地总是让他们无语问苍天!

未来他们雍亲王府的小格格,一副彪悍无比的样子打色狼,踹恶霸…众人在脑中自行想象一下,不约而同地抖了下。

春喜毕竟是陪嫁的丫环,而且跟着某琴最久,胆子已然锻炼了出来,代表大家说出了心声,“主子,难道不是应该教小格格琴棋书画针织女红——”

“那些都是浮云啊浮云,针织女红有丫环老妈子,哪里就真的需要她去操心了。至于琴棋书画嘛,圣人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学也罢,咱们要培养她的德行,贤良淑德恭俭让,这才是根本。”

春喜几乎要风中凌乱了,“主子——”打色狼、踹恶霸的形象贤良淑德得起来么?

耿绿琴拍拍春喜的肩,极是认真地说:“春喜,相信我,因为我是亲妈。”彪悍的女儿才能让人放心,这个时代彪悍才是一切,大家应该多向八福晋看齐啊,瞧人家把八爷给收拾的,这就是大清朝女性的楷模啊。

春喜无语凝焉,主子您实在太强大了!

龟速再慢也在移动,所以时间进入腊月的时候,耿绿琴一行人终于蹭到了四季如春的大理,把耿同学乐坏了。

心情一好,也有兴致继续给老康的那幅画了。

他们租了一处宅子堂而皇之地在大理住了下来,离城不太远,但仍有一段距离,这也是耿同学刻意要求的。

七八个月大的身子毕竟不同以往,耿同学每日能作画的时间便也短了,加之还有弘历这个奶娃时不时地撒娇邀宠的,工作进度还是相当滞后的。

“弘历啊,你也帮帮忙好不好,这画要是不能按时送回去,额娘我可是要有麻烦的,咱们不闹啊,乖乖地呆在旁边玩。”

“额娘陪我玩。”小弘历执着的说。

“乖,让嬷嬷陪你。”这孩子真缠人,耿绿琴不禁有些头疼。

耿同学郁闷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康熙也正划拉着日子,那天忍不住对李德全说:“这天儿马上就要进二月了吧?”

“回主子,是的。”

“那丫头难道要错过朕的六十万寿?”

李德全肯定地道:“依奴才看,不会。”

康熙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向窗外,飞雪纷纷,大理那边的天气应该比这里要暖和吧。他有点儿后悔让那丫头在外面逍遥快活了,这冷清清的紫禁城总让人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如果那丫头在,总还是有几分乐子的。

同样在京城的某四对着自己府里那处没了主人的那间书房,轻轻地叹了口。

这个府中似乎只有她这里能让他觉得彻底放松,也只有她可以轻易的惹动他的肝火,可惹到了他她往往还在懵懂中,有时候看她那一脸的茫然无辜他就很想掐死她。

不知不觉分开又半年多了,有时候却又仿佛有她的声音在耳畔轻柔的响起,让他许多次抬头看去却只能在心头徒然划过惆然若失。

“爷。”高勿庸在外面轻唤一声。

“进来。”

高勿庸掀帘入内。

某四的手指搁在桌上无意识地轻扣,嘴里淡淡地道:“有消息了吗?”

“回主子,没有。”高勿庸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估计今天是不会有消息,主子还是早些歇了吧。”

“嗯。”

“爷今晚歇哪位主子的屋子?”高勿庸尽责的问。

胤禛的手指停了下,然后说:“就歇这里吧。”

“那奴才去准备。”

“嗯。”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胤禛一个人,他的眉头微皱,算算日子她临盆也就在这几日了,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烦躁起来,外面的大夫终究不比太医啊。

而远在大理的耿绿琴在一个阳光明媚温暖的午后,像往常一样领着弘历在院子里散步溜达了几圈后,毫无征兆地开始阵痛,在折腾了两个时辰后,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同时两只雪白的信鸽在不同的地方被人放飞,直奔京城而去。

画和信鸽几乎是前后脚到达的乾清宫,康熙看过画又看过信,不由哈哈大笑,“这也算是双喜临门啊,李德全,让御膳房给各宫加菜。”

“嗻。”

而同样收到消息的某四就不是那么开心了,他在多年以后又有了一个女儿,可是这个女儿却不能上玉碟,皇阿玛宠她也太宠的太过分了,怎么能什么都由着她的心思来呢。要真照她说的那样,教育成“打得跑色狼,横得过恶霸”的性子,那还了得!

某四不由得为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间的小女儿担心了,有绿琴那样一个不着调的娘带着,让他实在觉得不牢靠。

但是,想到将来有一个像她那样活泼跳脱的女儿,某四又不禁觉得那样也挺好的。

不对不对,某四拍了下桌子,怎么能让女儿被教成那个样子呢,雍亲王府有一个耿绿琴就足够了,再多一个就太闹了,等她们母女回京一定一定不能让她亲自教养女儿,一定!

在某四内心无比纠结反复的时候,身为母亲的耿绿琴就没什么思想负担了。抱着肉呼呼的小娃娃看着她一吮一吮的吃奶,眼睛都懒得睁开,尚有些皱巴巴的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一角衣襟,她的内心一片宁静。

当母亲,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明显淡定多了。

好吧,大儿子是未来的风流乾隆,二儿子是抽风的王爷,就不知这个被她皇爷爷允了不上玉碟的丫头将来是个什么命了。

耿绿琴目光落在女儿的小脸上,嘴角不自觉地掀起,她觉得只要不上玉碟,目前就已经是最好的命了。

乖女儿,咱们将来不必去和亲了,开心吧?

第 77 章

坐完月子的耿同学赶上了大理的三月街,她当即毫不犹豫地决定去溜达一圈。

“主子,您还是再多休息几天吧。”这是春喜苦口婆心的规劝。

“就是啊主子。”

“你们懂什么,这白族的三月街每年一次,今年错过就得赶明年。”而明年她在哪里都是问题,所以绝对不能错过。

耿绿琴如今是一群人里脑袋最大的那一个,就算有反对的声音最终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同学很哈皮地开始安排去溜达的人员分配。

“小孟子,小喜子,你们两个负责春喜和小翠的人身安全,三月街上人肯定很多,如果有猥琐男人试图调戏占便宜,你们要毫不犹豫地挡在她们前面。”

“主子,为什么是挡?”小孟子不懂。

小喜子同样求知地看着主子。

“凭你们两个人的身手,能挡就不错了,打跑我是不指望你们了。”

小喜子和小孟子被自己的主子歧视了,相顾失意。

只可惜,他们的主子还有下文,“你们挡上去,就算被色狼们摸到了掐到了也不会损失什么,就算你们反掐反摸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但被鄙视还被调侃了,两个小太监仿佛在彼此的眼睛深处看到了无形的泪光。

图蒙海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手握的很紧,这种时候还是不能随便发笑的,要忍。

古尔泰和扎克伊就忍不住肩膀抖动的很有起伏了。

耿绿琴眼睛瞟过其他人,很淡定地继续分配,“两位嬷嬷就归扎克伊负责,”顿了一下,某琴神情突然带了点儿坏坏的说,“如果想调戏美貌的小青年的话,一定要趁乱下手,调戏之后一定要做到面容严肃,淡定自如,高风亮节的姿态,还要义正辞严的帮他们指责色狼,最后混水摸鱼摘干净关系。”

两个年近不惑之年的嬷嬷也汗了,再次体会了这位主子抽风起来的彪悍人品。

小喜子和小孟子突然觉得他们不是最悲摧的,明明两个嬷嬷更悲摧一点儿,果然有比较就会有满足,他们满足了。

“古尔泰、扎伊克你们把弘历给我带好了,千万别让人贩子把我宝贝儿子趁乱给拐走了。”

“奴才遵命。”这个是他们的职责一旦失职恐怕不是千刀万剐能了结的。

“主子,小格格怎么办?”春喜问。

“她还有亲妈在。”耿绿琴十分认真的说。

春喜无语了。

第二天出行,耿绿琴拿背小孩的背带将女儿绑在了胸前,结果,弘历一看,不依了,说什么也要自己额娘拿那个绑小孩的东西将自己也打包带在身上。

最后,为了不让自己去逛三月街的计划泡汤,耿绿琴咬咬牙,又找来了一根背带,把儿子绑后背上了。

“唉,我看明白了,我就一奶妈的造型。”这是耿同学对自己最新形象的定位。

“主子,要不,还是奴婢抱小格格吧。”春喜觉得自己当奴才的实在不能让主子这么委屈。

“不用了,奶妈就奶妈吧,这职业还是很光辉的,出发。”反正两个小屁孩也没多沉,况且绑在身上跟抱在怀里还是不同的,她这点儿力气还是有的。

临出门的时候,耿绿琴对着图蒙海三个侍卫说了句,“你们离我别太近。”

“主子,到时候人多怕会有事。”

耿绿琴淡定地挥挥手,“我现在的造型一看就是死会的代表,谁那么没眼光会来打我的主意啊。”

其实,跟着某琴的下人们一直是很不理解他们这位主子的,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是一清秀婉约的女子,但她却对穿衣打扮大有深恶痛绝的迹象,大多时候喜欢素面朝天,而且还很喜欢看美女,虽然已经被王爷严令禁止再画年侧福晋,但是在府里打照面时总是会多看那么几眼,这让他们这些当下人有时特别的同情王爷。

当然,关于耿同学和年侧福晋的恩怨情仇以及她们之间那种诡异而又带着笑点的相处方式,小翠这个后来加进的是不太清楚的,但未来她还是可以很好体会的。

虽然,耿同学言之灼灼地说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尽管她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的不足以引起色狼的兴趣,但是已经有太多的事实告诉大家其实她可能有招惹色狼的无形气场。

因为,很荣幸的,拖儿带女一身白族少女打扮的耿同学在少数民族头饰的摊子前挑选东西的时候被不良人士调戏了!

至于为什么已婚妇女的耿同学却穿了白族少女的衣服,这是因为耿同学深深地觉得自己在花样年华的时候就已经悲摧地成为某四的黄脸婆这一事实太让她愤怒了,换了民族服装说什么也要过一过少女的瘾,说啥都不穿妇女服饰。

而做为此行唯一的主子,她的话自然下面的人是不敢有异议的,就算有,也被她毫不犹豫地无视掉了。

三月街人很多,而且图蒙海等人被强制要求不能跟的太近,并且没有收到主子的命令,他们也不好冒然出头。

其实主要是因为那个不良人士看起来实在太弱,那小身子骨还不够他们主子两脚踹的,所以他们继续保持在安全距离外旁观。

“小娘子,想要什么我帮你买啊。”

原来是想冒充大款,耿同学特鄙夷地瞄了他一眼,豆芽菜一样的身板,两只老鼠眼,甭说他看着不像大款,他就是大款她也一脚踹飞了他,太有碍观瞻了。

不过,耿同学心里特郁闷的,她在想一个灰常严肃的问题:为什么老有人来调戏她,还TMD一次不如一次,色狼的档次每况愈下,让她一点儿被调戏的欲 望也没有,就想把他们人道销毁了还自己一个清明的世界。

“谢谢,我有带钱。”耿同学尽量保持着礼貌,要给儿子女儿一个良好健康的形象不能太那啥了,而且女儿在睡觉,她不想吵到她。

能文明解决的话,耿绿琴其实也不是特别想用暴力解决的,毕竟打人也是件浪费体力的事。

“在下不是坏人。”

嗯,您要不是坏人,估计这世上也就没坏人了。心里这样想,嘴上耿同学可没这样说,“坏人的脸上不写字。”

“在下只是想为小娘子垫付几两银子罢了。”

耿绿琴默默地掏出两锭银子。

不良人士的眼角不禁一抽。

“额娘。”就在这个时候弘历小手搂上自己额娘的脖子,小脑袋搁在额娘的肩膀上,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是谁?”

“坏人。”耿绿琴很肯定地对儿子说。

坏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坏人走开。”弘历奶声奶气地说。

耿绿琴乐了,牙还没长全的小子竟然就这么彪悍了,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坏人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水灵大眼的白族少女,再看看她肩膀上那颗小脑袋,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明明是穿着少女的服饰,竟然已经身为人母。

耿同学为了今天逛的开心自在,穿的是最普通的白族少女服饰,所以当她在几个摊位前留恋不去,却总是拿了又看,看了又看就是不买的举动让某些人接收到了错误的信息,以为是个可以下手的对象。

结果——踢到了大铁板。

这色狼太不上档次,竟然想用一点儿银子就勾搭上她,娘的,耿绿琴恨恨地磨牙,论有钱,谁TMD敢说比皇帝家还富有,就算你丫的是天下首富,皇帝随便找个由头也能把你家的东西搬国库去。

当然,要是皇帝高兴也可以把国库里的东西搬别人家去,例如她的儿子未来的乾隆小盆友就将国库倒腾到宠臣和珅家里去给小嘉庆当备用仓去了。

想着想着,耿绿琴就忍不住尼加拉瓜瀑布汗了。

本来坏人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的,结果某琴做了个动作,一个锦衣大汉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坏人的面前,直接用目光就秒杀了他。

“档次太低,不想出手。”这是耿同学对该坏人的评价,完全没有动手欲 望的坏人,真的太失败了。

听到自己主子的咕哝声,图蒙海嘴角微勾,然后任由她像陌生人一样从自己身边走过。

财不外露这是个千古定律,所以当耿绿琴遭遇古代扒手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感叹扒手的敬业。

在这样热闹拥挤的三月街,她只是拿出银子展示了一下下,竟然就被人给迅速地盯上了,实在太有效率了。

还好,袖袋里的银票还在,只是可惜了只装了两锭银子的钱袋了。

破财消灾,耿绿琴还是很想得开的。

只是当一个清俊的白族少年拎着一个少年,拿着她的钱袋还给她的时候,耿绿琴眼睛亮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

“姑娘,这是你的钱袋。”

哇噻!

连声音也那么地动听!

当然了,耿同学不是花痴,她只是对于这种英雄救美的狗血情节十分的向往,所以一旦亲身碰上,立时便穷摇了起来。

第 78 章

 “谢谢公子。”耿同学同时在琢磨,要怎么搭讪跟漂亮少年多哈拉一会儿,毕竟这种机会实在不多啊。

“不用。”话一说完,少年就看了眼手里的人,对某琴说,“姑娘想怎么处置这个人?”

耿绿琴看了看那个纤瘦的少年,目光闪了闪,说:“反正银子也找回来了,算了。”是个小姑娘呢,大概也是身不由己呢,还是不要为难了。

白族少年于是将那少年放开,那少年马上一溜烟地窜入人群不见了。

真是龙入大海,鱼入深渊,再也无处可寻啊!

耿同学随便感慨了一下下,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白族少年的身上。

“我请你喝杯茶吧。”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请,肯定要请,不得不请,我这人不能欠别人的情,否则吃不好喝不下,睡不稳,难道公子是想害我良心不安,继而寝食难安,最终形销骨立不成人形?”最后某琴用幽幽的目光表达出对该人强烈的指责气场。

白族少年被某琴那可怜兮兮的表情语气震住了,犹豫了一下,最终妥协了,“那就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请帅哥喝茶啊,机会多难得。

虽然紫禁城里的帅哥一大把,但是腹黑扎堆,基本属于爽到你的眼,害到你的人的类型,整得咱们耿同学连远观都不屑了,直想有多远闪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再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