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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即便动摇,最终也还是会站在我哥那边,相信他。”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咒:“如果我说,在山上,他真得想要我死呢?”

淡墨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眨地看着盛青山。

先是表情纹丝未动,而后是慢慢笑出声:“我刚刚才告诉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不应该像讨厌盛家其他污蔑清和的人一样讨厌你。”

“青山,你知道自己和你哥比差在哪儿吗?”

盛青山昂着倔强的头看着她。

淡墨一开口,他最后那点期冀也被绞杀磨灭的干干净净。

“如果你们调换,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盛清和。他会不遗余力地维护你,哪怕你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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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式薇很久没见过乔偃月。

自从被崔亭强硬地从和她的碰面中带走,她已经连这个人的名字都许久没有再听到过。

所以当她牵着等等在崔氏楼下等崔亭,看到乔偃月扯着崔亭的衣角,不断地说着什么的时候,心情着实不算好。

等等并不认识乔偃月,却能够感觉到纪式薇的负面情绪波动。

他满脸天真地问:“小七,那是个坏女人吗?”

纪式薇摸摸他的脑袋,一脸笑意:“不是,等等。世界上的所有坏人,都只是还没变好,他们只是变成好人的速度慢一些。”

崔亭已经看到他们,连同身后的乔偃月。

他加快脚步跟过来的时候,乔偃月却突然在他身后歇斯底里。

纪式薇不知道崔亭回身对乔偃月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她茫然地停下脚步,再也不纠缠崔亭。

上车之后,她还没问,崔亭已经主动对她解释:“因为姜姜,不是我红杏出墙,不要胡思乱想。”

他似乎也有些疲惫:“我送你们回家,我过会儿还有些事情,约好的今晚试礼服改到明天好不好?”

纪式薇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试礼服?”

崔亭笑:“你难道更关心的不应该是我今晚不能陪你们?”

“我已经求婚成功,证已领,昭告天下办婚礼有什么不对?”

“宋松已经帮我们预约婚礼服务,你不用操心,一切我来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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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和崔亭告别之后,时隔没多久,纪式薇就知道了那夜崔亭离开的原因。

许久未见的乔偃月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姜姜病了。”

“崔亭不许我来打扰你,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姜姜病得很重,我是她妈妈,我没有别的办法。”

她从趾高气昂变成卑微无助:“我们的骨髓配型都不对,求你让等等试一试。”

难怪几天没有见到姜姜,而且崔亭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个倔强的小姑娘…

她还不到十岁。

纪式薇不知道应该怎样抉择,她知道乔偃月会来找她,一定是被崔亭严词拒绝过了。

、第18章 演技派

第十八章/演技派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是横行霸道、恣意妄为、无法无天活了很多年,突然报应来了。】

其他人配型都不对,可乔偃月为什么会把希望寄托在和姜姜毫无血缘关系的等等身上?

面前的女人没有哭花她精致的妆容,纪式薇复苏的思维却有些混乱,附带着解不开的疑惑:“等等和姜姜没有血缘关系。”

乔偃月手臂一抬擦掉眼角的泪珠,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崔亭是怎么说的?”

遇到乔偃月,需要提高自身的防御级别,纪式薇没有给她答案,乔偃月忍不住自行猜测:“他告诉你姜姜是姜闻礼的女儿?”

“不是的,薇薇。”

“姜姜生病之前,父不详。现在,她才有了父亲。”

“薇薇”两个字从乔偃月口中吐出来,纪式薇全身忍不住紧绷。

她无法低估乔偃月的杀伤力,崔亭既然禁止乔偃月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有他的原因。

乔偃月看纪式薇的表情又换了一副,纪式薇分明看到,那其中夹杂着一丝可怜的意味。

举世无双的笑话…乔偃月竟然在可怜她。

“她的爸爸,是崔——”乔偃月刻意地停顿,纪式薇觉得自己前几分钟看到的那个卑微无助的女人,似乎是幻觉一场,接下来的那个名字,才是她的目的。

太阳穴突的一跳,乔偃月间隔数秒之后所说的那个名字,这才落入纪式薇耳中:“亭,姜姜的爸爸是崔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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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之前更年少那些年,一向是淡墨攀在盛清和身上,如今时光轮转,还是她耍赖贴在他身后。

他睡了太久,她却依然没有抱够。

这些年没能move on,大概还真是源于她贪恋这具身体。

她在他背后笑自己色迷心窍,没多久却又开始沉思。

盛青山既然能找到她在N市的住址,出现一次,难保不会出现第二次。

难免会担心。

失而复得之后,所有的欢愉都像是偷来的。

她在床上伸出手臂从背后抱住他,他的睡姿很安稳。多年前有时被她踢下床,都能保持直线贴在地板上。

从天光到天沉日落,淡墨耐心地等他醒过来。

从前,她幻想过太多次这样的日子。她洗手作羹汤,吻醒他看他吃光。

已经过了需要山盟海誓的岁月,相濡以沫,才是她如今最渴求的。

他睡得这样沉,淡墨忍不住在他背上用手指写字。

那是从前每次吵架过后冷战时,盛清和最常做的事情。

她一笔一划写得那样认真,直到不停描画的手指被宽大的手掌包裹。

盛清和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严肃点儿,别对我动手动脚。”

他这句话反而提醒淡墨不断地犯上作乱,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深入到他的禁庭。

盛清和叹口气,一转身就看到淡墨那双黑到让人一旦陷进去就无法自拔的双眸。

“盛政委,你该不会要给我上思想政治课?”

一丝红晕爬上他的侧脸,他很认真很慎重地对淡墨重复五年前他经常说的那句话:“矜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要继承发扬。”

淡墨噗哧一声挑高眉摸他的脸:“我们家有你矜持就够了。”

她想要去掀他的衣衫,盛清和意识到她想要触碰那片伤疤,制止了她的动作。

“会更男人味一些,我不介意。”

他这样开口,淡墨却觉得自己眼眶生涩:“不然我复读去念整容科,对你负责?”

她贴着他的锁骨,一副打算咬他的模样:“可惜我现在老了,笨很多,大概读完你就更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整好?”

她满脸可惜、遗憾的情绪,盛清和瞪她一眼,突然问:“这些年,有过别的男朋友吗?”

“没有。”

“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

“有过——”

他的问题还没问完,淡墨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你的问题太恶俗了。”

盛清和咬牙别过头不再看她:“别打岔,现在你问我。”

淡墨手一摊,视线却在他脸上无法挪移开目光:“好,我问。这些年,你有过别的女朋友吗?”

“没有。”

“这些年,你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

斗转星移,春夏逝去,秋冬来袭。

这些年,我最初和最后的爱,都是你,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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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式薇陡然失神,却也不过一瞬,适才对于乔偃月的那丝同情全部消散殆尽。

“姜姜既然病了,你怎么会还有心思来对抗我?”

她极力隐藏自己想要爆发的怒火:“乔偃月。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情敌,你也不需要把你的情敌的位子预留给我。”

“我们有厮杀的必要吗?”

“这么多年,崔亭有过任何动摇吗?”

想起姜姜,她唇角微扬:“姜姜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筹码。”

“你既然抛弃过她一次,没能让她带着祝福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我也站在认识姜姜多年的立场上请求你,别让她对亲情失去幻想。”

她没有失态…

乔偃月的神色随着她沉静的言语和笃定的神态开始摇摆,渐渐心灰。

“你不觉得你这个谎话编的太恶劣了吗?不知道崔是安听到,会不会当场气昏过去。”

她开始迈步远离乔偃月,留给乔偃月的最后一个眼神俱是鄙夷:“别再试图离间我和崔亭,没用的。”

“我从来相信他,你出现在他身旁,我不相信的只有你而已。”

、第19章 墓志铭

第十九章/墓志铭

栾奕和纪行简每周都会专门抽出时间来陪等等。

下班后把等等交给他们,纪式薇就趁着初升的夜色开车出门。

临出门前栾奕还特地嘱咐她:“有时间让崔亭过来。”

她指指一旁习惯性黑脸的纪行简:“你爸摆架子,其实有很多话还想和他聊聊。既然你喜欢,拉拢敌人这种违背原则的问题你爸也是可以做的。”

纪式薇点头。想起乔偃月下午所说的那几句话,却一会儿气得想笑,一会儿又觉得此人无比可悲。

崔亭的公寓在城中,门锁密码她烂熟于心。

那一场糟糕的会面之后,她就想到崔亭的巢穴窝一会儿,然后推倒他蹂/躏蹂/躏。

并不意外,内里依旧没有人。

她想要去探望姜姜,但是一想到崔是安和乔偃月 ,又觉得僵硬到无法迈步前行。

崔亭这个家,处处都是姜姜生活过的痕迹,两人都不在,格外显得空落落的。

纪式薇想起崔是安对她说过的话,知道她出事之后,崔亭为了脱离崔是安的掌控决然地从楼上往下跳;那么如果姜姜救不回来,崔亭又会做什么?

失去…是这个世界上无比残忍的一个词汇。

她目睹过淡墨失去挚爱的夜夜黯然,见识过乔偃月不断失去后的歇斯底里、不可理喻,她不想生命中再有人因为失去任何事物、任何人而神伤、扭曲,尤其那个人是崔亭的时候。

既然姜姜不是姜闻礼的女儿,那么便只能是崔是安的。

这比姜姜是崔亭的女儿,更让她觉得遗憾。

前者伤的是她,后者却是崔亭。最爱护短的崔亭。

这个结论,对于失去兄弟自认为其抚养孤女多年的崔亭而言,大概已经有摧古拉朽的效果。

姜姜从他女儿般的存在,骤然变成同父异母的妹妹,他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