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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式薇遮住眼睛…心里哀嚎,做人实在是麻烦。

她攥起手机,拨给崔亭,等待他接起电话的数秒,甚至有些紧张。

她言简意赅地问:“在哪儿?”

崔亭的声音透着疲惫,似乎努力在提起自己的精神:“春港。”

离N市有些遥远的城市。

纪式薇没问他去做什么,而是问:“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她觉得这个借口无比好用:“等等想你了。”

她问的不是他什么时候回来,而是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崔亭静默两秒,他犹豫的时间内,纪式薇已经替他做出选择:“不然你在那里等我,我过去接你。”

崔亭这才笑出来:“崔太太,崔先生是完全能自力更生的成年男人,你在家里别把自己丢了老老实实地等他就好。千里迢迢地接心上人这种事情,是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男人的专利。”

他自夸完了又问:“只有等等想我,你呢?”

纪式薇还未试图反驳,就听到崔亭又补充了一句:“算了,我知道,你一定想死我了还装做云淡风轻誓死嘴硬不承认。快,去把床单换干净的,我要用。把你自己也洗干净,等我回去用。”

眸中开始流光溢彩,纪式薇挂断电话的时候却在咒骂:“崔贱/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整一个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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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崔亭赶回N市,已经是深夜一点。

纪式薇等太久,已经在沙发上浅眠。

崔亭清浅的开门声,也能把她惊动。

她三两步跳过去手臂勾住崔亭的脖颈,揪他的短发痛心疾首地摇头:“唉…你又老了两天,可我又花枝招展了两天,崔老,你压力大不大?”

靠近了这才看清,崔亭的脸上,包括拥住她的手上都是伤。

纪式薇语露不善,一副审问的架势:“你这是走夜路撞见鬼打了一架?”

崔亭眸中隐隐含着颓势,开口却是调笑:“是路上强抢民女被好汉们揍了一顿,不光是身上的,爷心里也有伤口。他们说爷是衣冠禽兽,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明明我是英俊的衣冠禽兽。”

他忽而松开了拥住她的手臂,丧气地躺倒侧倚在客厅的沙发上。

纪式薇踢踢他的腿:“喂,别时喜时悲,前一秒还有力气满嘴跑火车,下一秒又一副看破红尘不想活了的模样吓唬我。”

崔亭睁开眼,一汪沉静如水:“有件事,需要向你报备一下。”

纪式薇毫不客气地压在崔亭身上:“准奏。”

“有一个需要拿下的东西,可是办不到、啃不下来。”

他看着纪式薇思索的模样,自动定论:“简单来说,就是过去自认为无所不能的崔亭,发现自己其实是废物一个。”

纪式薇戳他额间:“自我反省地很深刻啊!”

她慢慢下压上半身,唇瓣凑到他脸侧慢慢印了上去,一改适才两人嬉笑的表相,语调温和却有力:“姜姜会撑过去的,她还会是你健康的小姑娘。”

崔亭闻言却一怔:“乔——”

纪式薇推他一把重新半坐到一旁:“是,你猜的很对。你的老同学兼继母乔小姐告诉我这个你对我隐瞒的不幸消息。”

她的表情忽然高深莫测起来:“继母这种物种有时候是会让人比较反感。”

“有没有兴趣听我说说她都告诉了我些什么?”

再多的警告都阻挡不了乔偃月霍乱小七吗?

崔亭心下一紧,纪式薇便接着说:“我已经知道姜姜的父亲是你——”

她微做停顿,眼底狡黠的光一闪而过。

崔亭立刻爬起身:“胡扯!”

“你相信了?”

纪式薇摁住他的手:“我要是信了,你觉得你现在没被剁死分尸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可能吗?”

她蹙起眉,有些犹豫:“姜姜和你爸爸…”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崔亭。你的家庭成员多了一个妹妹,这是好事。”

崔亭一扯,拉她进自己怀里。

这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事,这些年,他最好的时光,就是她在身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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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有机会带盛清和来她在N市给盛清和立的这块墓碑前一游。

墓碑正面只有他的名字,再无其他。

墓穴周围也打理的很干净,只有四棵青松分列四周。

她指着墓碑上面的字让盛清和看:“去,看看这墓碑背面都写了什么?”

她还刻意强调:“把那些字读出来。”

盛清和看到她脸上逐渐亮起的光直觉没有好事。

等他看清墓碑后别有洞天的内容…倒吸了一口气。

他语带无奈地扶额看着淡墨,不确定地问:“负心汉?”

“骗子?”

“背信弃义?”

他一副哄孩子的语气:“你要求把这些字眼刻在墓碑上的时候,制作的工匠没把你当精神病看待吗?”

、第20章 偏执偏爱(补齐)

第二十章/偏执、偏爱

(前半段小修,后半段新增内容补齐章节)

从墓地出来,淡墨就打算带盛清和去看南姨。

如果没有南姨回S城发现并传回的那一张老照片…

她侧身看向身旁的男人,不知道何年何月她才能知晓他还健在的消息。

又要到未来的哪一天,他才会和自己相认。

等到自己化成白骨?

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是她见过的最嘴硬的男人。

她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盛清和在身后尾随。

淡墨盯着一旁货架上的各色物品,突然问:“要不要买个面罩套在你的头上,免得吓到南姨,以为活见鬼。”

她出口真是毫无禁忌。

盛清和没认真理会她的建议,目光在促销的货架上逡巡:“你确定会吓到南姨的是我的脸,而不是那个黑得像煤、那些露五官的洞像老鼠任性地撕咬出来的面罩?”

淡墨撇嘴,好久没有领会到了,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参与促销的货物很多。

买一赠一的洗衣液,买二赠一的小麦粉…甚至是买一赠一的杜、蕾、斯。

真是为群众谋性/福。

禁不住会起联想,呼吸的节奏瞬时有些乱。

淡墨靠得太近,碰到他手背的肌肤细嫩温热。

盛清和面上一动,感觉到体内些许变化。

顺手接过她先前推着的手推车,想要往一旁冷冻速食品区域转移消火。

却不想在这里都能遇到熟人,而且还是一向瓦数超高,八卦雷达常开的索锁。

在一堆安/全/套旁偶遇…

盛清和的眉一皱压得很低。

进而一绷——因为索锁拎着的果篮在看到他们同行的瞬间“啪”一声掉落在地。

她脸上的震惊几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

“淡墨姐,我现在看到的人,是言许吧?”

她眼波一转,忽而问盛清和:“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暗度陈仓?”

淡墨微一思索,看向盛清和的眸光满是纵容,抢在他之前点头定论:“成语学得还不错,比你的专业课好太多,不过确切的用词大概是破镜重圆。”

索锁眼一瞪:“淡墨姐,别趁机损我了。但是不对啊?”她的表情就像此刻商场晦暗的角灯一样,有些恍惚。

“你之前明明对他敬而远之啊?”

索锁话一落,盛清和就感觉到捆在自己腰身的手臂紧了一分:“那会儿可能是我演技太好了,这是从我们亲爱的、可爱的广大女同胞那里学来的啊,这招不是叫做欲擒故纵吗!”

“其实我前些天就快控制不住对他上下其手,不过我又觉得做女人还是得矜持些不能表现的太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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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以后,盛清和拨了拨淡墨额前的碎发:“你吓到她了。”

淡墨掐他,毫不手软:“你可以去医院里打听一下,我这些年一贯的形象都是温柔、善良、文静、低调、稳重…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吓人。”

她用了那么多的形容词,盛清和似笑非笑。

在他十余年的认知里,她明明是个狡猾、骄傲、倔强、有仇必报、有怨必寻…当你需要女性,性别为女;当身边人需要男性,又性别为男的一个无辜到什么都没做,却又让人如何都忘不掉的人。

偶尔也曾恨到咬牙切齿,却还是会认命纵容、无法远离。

哪怕被她抛弃,也会忍不住为她寻找理由。

这大概叫做犯贱,或者美其名曰——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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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南姨的小院要经过长长的巷弄,淡墨边走边说:“刚到N市的时候,我和南姨住在一起。后来为了工作方便,就搬了出去。”

她认真地从下到上而后从上到下打量他:“南姨现在是我唯一的家长,你现在心里要有见家长的预设。”

她认真踩着脚下的石板路:“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有我罩着你。”

盛清和忍不住笑出来,拍她脑袋:“南姨和你一样有眼光,知道什么样的人好到举世无双。”

又自夸…

淡墨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却乐得蹭在他身侧并肩往里走。

风一过,周身有些凉。

淡墨忍不住快步往院内钻,一抬眼,却发现院内月光下的那人不是南姨,而是——她做了老死不相往来打算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盛青山。

淡墨觉得自己的四肢有些麻,很多的惶恐和不确定争先恐后的挤进她的脑海。

她的脸瞬间一白。

即刻便回头看盛清和,紧攥住他的手,脚下无法再挪动一步。

好像一动,手握住的这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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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松没想到一大早崔亭会不请自来。

虽然这样描述并不准确,毕竟他们是同一家公司的老板,办公室就是邻居甲和邻居乙的关系,他这一亩三分地,崔亭理论上也有使用权。

所以当他踢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见到崔亭那个见色忘友的混蛋坐在他的座椅上时,眉一挑,自己就再度走出去踢关上门。

崔亭在里面数了五秒,宋松又再度踢开门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脸色比前度进门时更差一些。

“这次又要我做什么,再演Gay?”

崔亭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现在这个受气媳妇样,的确挺像个Gay。上一次扮完你该不会回味无穷、入戏太深?”

宋松卷起自己的衣袖站将起来:“崔亭你TM有良心吗?我不就是当年酒醉不小心非礼了你那老僧入定的脸一口,少爷我给你做牛做马多少年了你还真忍心七年如一日的支使本少。”

他狠狠把自己摔在座椅上,赏崔亭一个字:“说。”

“姜姜病了。AL(急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