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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立刻明白:“让他帮忙化验药物的成分?”

淡墨点头。

徐行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哪里来的这一堆药片,你怀疑有人藏药打算自杀还是换药他杀?”

淡墨原本深敛的眉目闻言微微舒展:“…你是不是刑侦片看太多了。有时间多看看你硬盘里那一堆风光片里的女神,没有那么多神展开。有结果了告诉我。”

她似乎还是不放心,已经转身之后再度回头。

徐行摇了摇那一小包药片,拍胸脯作保证:“秘密的进行。我明白,我办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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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出门前,盛清和答应她上午的课结束,便到医院来一起享用午餐。

可转眼日近中午,淡墨也没能等来他的半个身影。

她刚想打电话询问,他的来电就被接进来。

“学校出了点儿事情,”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个学生失踪,现在证实遇害”,

“很多学生的情绪受到影响,中午大概过不去了”。

“你没事?”

淡墨问的纯属本能。

听到问题的男人却唇角一勾:“我很好。晚上见面写一张欠条给你,欠你一顿午饭。”

“不是一顿,是两顿。淡氏算数流行翻番。”淡墨当然要趁机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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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有学生遇害的消息,很快在社交网络上传开。

百年老校,一向口碑良好。

但是因为多年前曾经有学生被分尸的悬案未决,这次又有学生在校外遇害,引起了广泛的舆论关注。

多年前那桩分尸案,很多人曾经猜测凶手是校内的高知分子,老师教授。新的学生遇害遇害事件爆发,又出现了各种各样没有根据的猜测。

信息共享的社会,很多人的*权容易被侵犯。

死者的身份很快被网友公之于众。

遇害人是n大美院油画专业的研究生,美院五朵金花之一的陆梨。

有人站出来说,这个名叫陆梨的学生,似乎被人包养,有时会看到她在校外上一些豪车。

而她自身出身贫寒,无父无母,显然对方不可能是其亲朋好友。

还有人说,陆梨专业素养是院里的佼佼者。前不久刚在本地著名的艺术画廊听风高价拍出自己的第一幅商业作品,成就直追她的导师,n大的美女硕导。

淡墨在网上浏览这些消息,n大多年前那宗未有定论的案件,她曾接触过很多人的分析推理的观点,很多人认为凶手应该是精神病患者。

而这起新的案件里…n大美院,美女硕导…

不知为何,淡墨此刻脑海里避无可避地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她的病人,容夏。

、第28章 同归于尽(上)

一大早,纪式薇就被老邢这根老烟枪虐得半死不活。

因为新的谋杀案的出现,警局里一片愁云惨淡。

案件侦破工作刚刚开始,网路上已经沸反盈天。

今日姜姜进行移植手术,纪式薇昨夜匆忙赶去医院看她。

如果没有新案件报道,那么她现在应该和崔亭一样,在手术室外静候姜姜的重生。

可是,新的尸体出现了。

往n大走的路上,纪式薇还在翻看受害人陆梨的相关资料。

抛尸现场绿遥山的报告只出炉了一部分。

尸检结果更多细节需要等待进一步侦检。

尸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初步的死亡时间推断结论是四到五天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式薇总觉得这个女学生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自己脑海里筛掠了一遍,确定从未相知。

老邢则在一旁不断地哀叹:“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n市的公安系统,又会有很多人憋出内伤。”

“多年前的那桩碎尸悬案,很多老警察至今都觉得在全国群众面前丢脸。虽然破案不是为了攀比,最根本的还是还受害人公道。但是毫无头绪的迷茫感,真的能把人逼疯。”

看到纪式薇眯眼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老邢自己先咬咬牙补充:“也不需要太悲观。其实我主要是想表达,我烟瘾大是有正当理由的,可惜你嫂子从来都不善解人意体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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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式薇倒是很能体谅陆梨舍友惊慌的感受。

学校的工作人员牵引她们进入陆梨的寝室时,她唯一的舍友乔可正立在复式套间宿舍里的储物柜一侧,像绷紧的弦。

纪式薇甚至怀疑一句话递过去,她就会彻底崩断。

首先还是例行盘问,老邢发问,纪式薇做记录。

“上周三,你见过陆梨吗?”

乔可点头:“周二晚她回宿舍睡的,周三早晨我还见过她。”

纪式薇抬头看了乔可一眼,又盯着陆梨凌乱不堪的床铺和陆梨那侧储物柜半开的门看。

在乔可那句话上打了个叉:说谎。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没有,一切正常。她还像过去一样出门前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

纪式薇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乔可,正巧老邢侧身两人对视一眼。她在乔可这句话后面又划了一个叉号:依旧说谎。

老邢接着问:“周三白天,你在做什么?”

乔可原本微垂的头立刻抬起瞪圆眼睛:“你们这是在怀疑我杀了她吗?”

老邢摇摇头:“别紧张,例行公事了解一下情况。”

乔可瞬间有些尴尬,右手轻叩在左上臂:“最近我在准备gre考试,这几天都在学校图书馆内自习。”

“陆梨平时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朋友,或者她有没有相处的关系很恶劣的同学朋友?”

乔可想了一下:“没有。她不喜欢交友。”

老邢下一个问题还没抛出来,乔可自己再度补充:“但是她有个男朋友。”

“那么你知道陆梨的男朋友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乔可抿唇,“我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她很喜欢,但是不能公开”。

老邢问到这里,接过纪式薇手中的便签。纪式薇示意乔可坐在寝室内的床上,自己和老邢则在床侧的木椅上落座。

书桌上散落几张表格,纪式薇看了一眼,眸光浅淡:“你成绩很好,n大校内的博士生推免资格,应该很紧俏。”

乔可知道她是看到桌面上的那张推免信息补录表,目光依旧沉静:“说不定是陆梨的呢?”

纪式薇摇头:“我们了解过陆梨的某些资料,她从硕士研究生阶段研一开始就在接触商业画作那条道路,工作是她的第一选择,而不是继续读博。那张表格只能是你的。”

乔可嗓音很轻:“我没有她出色。”

纪式薇蹙眉,突然发难:“为什么说谎?”

乔可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纪式薇并不意外乔可的反应,顿了一下:“陆梨是周二晚离开寝室的,你不可能在周三早晨依旧见过她。”

“她半开的储物柜里,所有的物品都按照颜色、大小排列的规矩整齐,床铺却是凌乱的,储物柜的门也半开。说明她出门时非常仓促,没有做好准备。一向强迫症必须将所有物品整理好的她,甚至没有时间关上储物柜的门。”

“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很显然不可能,她没有时间。”

“周二你们的确碰过面,但是周二晚,你并没有留宿寝室。”

乔可的目光里写满惊诧。

纪式薇拍拍老邢的肩:“又让我瞎猫撞上死耗子,蒙对了。”

她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你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不断地伸出手摸右耳的耳钉。这是你的精神寄托,很显然是别人送的。亲人?不会。饰品一类他们会更倾向于送项链和手链。你床侧的日历上周二被特别圈了起来。那天并不是特别的节日…我想大概是你的生日,你右耳上那个珍珠耳钉,就是那天和男朋友睡在校外他送你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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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往n大画室的路上,老邢不咸不淡地总结:“陆梨和舍友的关系很不好。”

纪式薇点头:“估计就像我刚到警局,你觉得我一丫头片子整日自以为是,其实张嘴通篇都在胡说八道,而我觉得你就是一还没到古董年龄就刻板的要死拿资历压迫人的更年期大叔,大概很像我们那会儿互看不太顺眼的模样。”

老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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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进到画室见到陆梨的导师,纪式薇才明白自己为何觉得陆梨似曾相识了。

世界之小,不日刚被容夏一句“我有精神病”震颤,今日因为一宗凶杀案,竟然再度遇到她。

纪式薇和老邢都觉得尴尬,容夏反而很坦然:“那天谢谢你们。”

她显然了解她们的来意:“我很遗憾,系内通知我这则消息的时候,我还打算第二天带阿梨再去画廊看看。”

这次依旧是老邢负责发问:“你对陆梨了解多少,她平时都接触些什么人?”

容夏彻底放下手中的速写笔:“我带的学生不多,最熟悉的一个就是陆梨。她最像早些年的我。”

“这几年因为我个人健康原因,带的学生很少,那一届只有陆梨一个。”

“我介绍过一些画廊的人给她认识,听风画廊。不过她的私生活我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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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

中心医院。

从容夏那里拿到的信息太过有限。

离开画室之后,纪式薇突然想到淡墨。

电话拨了过去,淡墨还没开口,纪式薇先飞速陈述:“姑娘,体现你人生价值的时刻又到了。容夏,应该是你们中心医院精神科的病人,帮我打听下她的主治医生,还有病情。查案需要。”

“n大的学生遇害案?”

纪式薇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淡墨声音很低:“她是我的病人。”

、第29章 同归于尽(中)

n大的讲师、教授和副教授里不乏怪人、奇人。

比如像容夏这样刚刚脱离病情困境的精神病患者,再比如像盛清和(言许)这样擅长噎死学生的新秀,甚至有每日带着墨镜上课,学生连其真容都辨识不出的教师…

纪式薇和老邢从画室出来,经过n大礼堂。

从外观远看,n大这座礼堂像极了民国年间常见的军政要员官邸,尖屋顶屋面漆着暗红色,立在那里,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视线内刚刚把礼堂甩在脑后,礼堂一侧青松旁的两个人影便强势地钻入纪式薇的视野。

娇俏的女学生正抬头望着她面前的男人,眼睛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氤氲。

她目光倔强,声音亦很有穿透力:“言老师,我喜欢你。”

“我这学期如果不挂科,你能不能也喜欢我?”

师生恋如今可真是泛滥…

纪式薇觉得一旁像世外高僧一样少男心死掉很久的老邢,眼睛都瞬间一亮。

即便他们碰巧撞见的这个告白简单、直接、粗暴、毫无新意。

可她的眼睛亮不起来,因为再往前迈得那一步,让她瞬间看清了被表白的男人的侧脸——言许。

不,更准确地说是淡墨的盛清和。

男人此刻全身散发着一种“你说的事情和我有关吗”的气息,但是女生的脸上却是笃定自信的“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