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玉还沉浸在粉红泡泡,就要飞起来之际,尔雅做了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情——跺脚!狠狠地踩在宋玉的脚上,又用力地转了转方向。

于是,夜深人静的街道,突然传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此次事件再一次证明:树不要皮,尤可活;人不要脸,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宋大妖孽终于表白了,虽然失败了,还被惨无人道地打了,还是....请撒花!

嗷嗷,至少,,,两人进步了一点点嘛!

第二十八章

西斋巷茶寮,登徒尔雅倚着栏,优哉游哉地茗茶。

帘子被一掀,显出小翠欢悦的小脸,“小姐,小姐!”小翠喘着气,话还没说完,其身后就飞出一抹淡绿身影,直接扑到了尔雅身畔就拽着胳膊不放了。

“师妹!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呜呜!”

登徒尔雅见来者真是当日李府新娘,也是表情复杂地凝视对方,胳膊因被新娘子又拽又蹭,手中的茶水也洒了大半。小翠关好房门,拍手嬉笑:“想不到真的是你,清怡小姐!”

尔雅扯出胳膊,把青怡按在凳子上坐好,又嘱咐小翠斟茶后,依旧不大相信。原来,那日尔雅在李府凑热闹看新娘子,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新娘子竟与自己师姐青怡长得如此神似。她不动声色,一直等到了今日,才悄悄派小翠去打探,没想到…

念及此,登徒尔雅又悄悄看了眼东张西望、嘻嘻哈哈的青怡,青怡老爹是个武夫,尔雅在乡间疗养身体时,就拜于青怡老爹门下学了些皮毛功夫。而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却是甚得真传,把老爹那套“老虎拳”学会了十有八九。

说起来,尔雅与青怡同年,也正是因为这套老虎拳害得青怡成了老家出名的“母老虎”,别说有人倾慕了,就是敢接近她的男子也很少。这才真是错有错着,李谦雅舍了自己,竟娶了她的师姐??

青怡边嗑瓜子边絮叨:“师妹你好久没来信,我和爹爹都好想你。还有,你知不知道,隔壁阿花下了三只小仔,一只白色、一只黑色、一只黑白相见,哈哈,可好玩了。还有还有,你怎么成亲了也不告诉我们?我成亲的时候,娘还给我了一个凤镯子,她说总共打造了两只,有一只给你留着,对了!大师兄娶了镖师的女儿,天啊,大嫂的腰是我们的三个粗,嗓门也大,他们成亲那晚我趴着听窗,师兄掀了盖头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哈哈……”

o(╯□╰)o

登徒尔雅极其自然地和小翠对视一眼,彼此都眼神满满地表达了一句:又来了。

青怡师姐人长得落落大方、武功也好,鞭子、刀枪都挥得出神入化,但是有一点,她这个师姐的性子…咳咳,不客气地说一句,实在有点二~~刚拜入师门时,尔雅和小翠永远都跟不上青怡的语速和思维,师姐有个很奇妙的脑袋,她可以把完全不相关的两样东西突然联系在一起。

尔雅抚额,瞬间有点同情李谦雅,他们一个秀才、一个武女,平时到底是怎么沟通的?还有那个悲催的李寡妇,她师姐可是“家具辣摧手”,往日会不会被她气死?

这边青怡还在呱啦呱啦说个不停,已经从隔壁阿花讲到了老家今年流行碎花裙,又从碎花裙扯回了他老爹最近练拳扭伤了腰,尔雅额头青筋暴露,忍无可忍之下,举着手大喝:

“停!”

果然,整个屋子安静了。青怡师姐就这点好,永远收放自如。

尔雅咳嗽一声,正视道:“师姐,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自话自说,好不好?”

青怡茫然点头,“好啊,不过尔雅你干嘛弄得像夫子考试似的,对了,你知不知道我阿弟今年考试…”

话未毕,小翠代替小姐大手一挥,又喊了声“停”,屋子再次安静。

尔雅正声,开始整理思绪,“首先,师姐你怎么嫁给李谦雅了?”她记得,师姐虽然一直没嫁,但早就许了人家。只是那家人知道青怡的秉性后,一直拖延婚期。

“啊,这个啊,”青怡托腮继续磕瓜子,“跟人跑了。”

!!

尔雅浑身发抖:“你…你说什么?”

青怡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吧嗒吧嗒嗑瓜子依旧甚欢,“跑啦,不过他老爹赔了我们一笔礼钱。”神情自若,完全就像在说另一个人的八卦。青怡很二的性子就是这点好,够没心没肺。

尔雅怒言:“王八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顿了顿,又觉不论如何,青怡心里也不好受,是以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就嫁给李谦雅了?”

青怡道:“嗯,我去庙会玩的时候遇到他,其实刚开始都没什么印象啦,不过他很快就上门提亲,阿爹就答应了。话说师妹你知道吗?我那次去庙会看到了你最喜欢的青花碎香绢,那个婆婆还是以前你常买的那家,她说前段时间病了才没绣,你要是再不去买就晚了。”

“真的?”尔雅睁大眼睛,顺利被拐带到一边儿,“唔,我好想买那种碎花香绢,师姐你那天一定买了是不是?让给我好不好?”

“嘻嘻,还用让吗?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师姐,你是大好人!”

小翠:“o(>_<)o 小姐你们偏题啦!!”

闻言,登徒尔雅才突然反映过来,猛拍脑门喝令师姐坐好,才又继续,“师姐,那你现在过得好么?”这才是尔雅最担心的问题,李谦雅痴痴呆呆毫无主见,李寡妇刻薄歹毒,若当初真是自己嫁进去,还能与那老婆子斗一斗,但现在却是没心没肺的师姐…尔雅有些担忧。

青怡咯咯傻笑:“很好啊。”

这次连小翠都奇怪了,“咦,青怡小姐你以前不说谎的。”

“是真的!”青怡鼓着腮帮子辩解,又拉着尔雅道,“相公对我很好,你看我头上的钗子就是他昨日买给我的,婆婆嘛——”青怡眺望窗外作冥思状,尔雅和小翠赶紧吊了半只耳朵听下文。

“婆婆刚开始还好,可是现在好像不大喜欢我。”

“怎讲?”

青怡挠挠头,为难道:“我刚去那几日,她还让我做些家务什么的,说我为人妻,除了相夫教子家务事也是不能落下,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她就气倒了,现在我早上想去给她请安,她都不让,自己一人天天窝在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相公说不怪我,嘿嘿!”

登徒尔雅和小翠互视一眼,当即明白,噗嗤笑出声。

青怡奇道:“你们笑什么?”

尔雅冒着肠子打结的危险,细细问:“师姐,你婆婆可是让你下厨,然后厨房被你毁了?”

青怡皱皱鼻子,“哪有毁?只燃了两次火嘛,后来我急中生智,泼了婆婆一盆冷水,把她救出来了,毫发无伤!”说罢,青怡还骄傲地比划起来,尔雅却嘴角抽搐,这大冷天的,青怡居然拿冷水泼公婆,怪不得要生病。

小翠问:“那她有没有让你纺织赚些零花钱?”

“有,不过我手好笨,每次都纺不好,后来她就鼻子气冒烟了,说我浪费织布,不让我帮忙了。”

“往日家务呢?”

青怡小鸡啄米地点头,“有啊,嗯,不过我好像不小心打坏了她很多东西,杯子、花瓶、盆子、床架、哦,还有她的嫁妆铜镜,她就生气了。”

一席话来,尔雅登时放下了心,所谓傻人有傻福,李寡妇对青怡没威胁了。拍着师姐肩膀,尔雅道:“挺好,你公婆要气就气吧,师姐你只要记得别在你相公面前动武就好。嗯~再加油生个儿子吧。”

青怡眼泪汪汪,又抱住尔雅稀里哗啦:“尔雅,还是你最好。你都不知道最近婆婆不高兴我好害怕是自己闯了祸,现在你这么一说,呜呜,我好高兴。在这里遇到你真好。”

小翠在旁鄙视小姐,怎么教别人什么都会说?自己在宋府就是又挥鞭子又骂人的。儿子?姑爷到现在还没能爬上小姐的床,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两人回来连脚都跛了。

尔雅又吩咐一阵,突然又想起道:“对了,师姐你嫁进去半个来月,可知什么狐娘娘?”这也是尔雅今日出来的另一个目的,她坚信,查到宋妖孽的“大计”,这个胡女是个关键。

青怡踌躇,摇头道:“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东院住了个什么旁戚,往日也不见出来走动,说是需要静养。师妹若想知晓,我回去打探一番再带话给你。”

“那就谢谢师姐了。”

两人絮絮叨叨又说了会子话,便下楼准备各自回家,谁料一出茶寮,却见前街被百姓围得里三圈、外三圈,青怡和小翠都是欢喜看热闹的,不管不顾地就往前冲,尔雅无奈,见时日尚早,宋玉也未下朝,便漫步跟上。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一挤进人圈,就听一气愤难当的声音,尔雅凑前看了看,那两个丫头片子,竟挤到了最里边。叹息口,尔雅堆笑着又往里挤,好不容易抓住了青怡的手,便道:

“师姐,走了。”

“嘘!”青怡将食指搁在嘴边,示意尔雅看。尔雅甫一回头,却见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是位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小眼睛、酒糟鼻,大嘴巴上还有两撇小虚胡子,典型的贼眉鼠眼。这一边儿,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虽谈不上清秀俊逸,但亦是五官端正,瞅这模样,倒像个富家子弟。

中年男子此刻气得浑身发抖,“你个贼人,这玉佩明明是老夫所有,我抓住你偷玉佩,你不知悔改在先,栽赃嫁祸、诬陷老夫觊觎玉佩在后,难不成现在没有王法了吗!”

“我呸!”年轻男子狠狠啐了口才道,“各位父老乡亲,这玉佩明明是今早我在脂珍坊买的,偏偏走到这,被这糟老头子盯上,他偷抢不成,干脆劫了我的去路,硬说这玉佩是他的。”

周围人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年轻男子扬眉,又道:“我现在便可去脂珍坊与掌柜对峙,倒是你这个老头子,凭什么说玉佩是你的?这上面有写你名字吗?可有人证看见是我偷的?谁看见了?”男子边说边就看向围观百姓,百姓下意识地都往后退了步。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这还有说秦国准备攻打楚国的,百姓各个都是自保难为,谁还管这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中年男子闻言,却是气煞了眼,“你竟敢扬言与那脂珍坊对峙,可见那里的掌柜是你的同伙,亦是你销赃的地方!老夫决不纵容这种事在我泱泱楚国发生,今日老夫本念你年纪尚幼,琢磨你认个错就算了,现在你众口烁烁,我必抓你见官!”

年轻男子哪有畏惧的,听了这话,反而晃着脑袋道:“见官?见了也是抓你不是抓我。你让各位都看看,我们俩这模样,谁更像贼?”

围观人群指指点点,就是没个说话的。青怡却忍不住,笑着小声道:“看起来,这个大叔的确比较像贼。”

尔雅摇头,“人不可貌相。”虽然年轻男子穿戴讲究,说起话来却是粗鄙不堪,反观贼眉鼠眼的大叔,句句铿锵有力,眼正神不乱,举止有礼,倒像个读书人。

“走走,跟老夫去见官!”

“先去找掌柜对峙!”

“见官!”

“对峙!”

一老一少闹得不可开交,众人就见两人中间突然多了个娇小身影,小翠眨眼,再看身边,才惊叫出声:“呀,小姐!”

两人见有女子突然插进来,也是一愣,登徒尔雅却满脸不屑,扯走年轻男子手中的玉佩道:“我看看。”

来回翻看,尔雅蹙眉,霎时大叫:“呀,这不是王族官佩吗?”

闻言,两人皆是一怔。年轻男子显然慌张上三分,尔雅视而不见,望着他笑道:“原来这位公子是王族,有什么问题干嘛在这里吵嚷,有失您高贵身份,直接把这种贼子抓去衙门不就成了?”语毕,不等男子解释,又自行托腮道,“咦?不对啊,公子你刚才说这玉佩是您早上在什么什么坊买的?莫不是贼货?”

围观百姓哗然声更甚,不过这次矛头全指向了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步伐不稳,说起话来也打结:“我,我——”

尔雅摆手:“公子莫说那么多,赶紧带我们去那个珍坊,敢偷王族的东西,可是死罪呀!”语毕,年轻男子拔腿就跑。尔雅眼疾手快,一个绊脚,小贼就摔倒在地上,尔雅小脚一踏,对方只剩下在地上挣扎的份了。

围观人叫好声连连,尔雅勾唇道:“师姐,你刚才不是还抱怨在夫家不能动手很苦恼吗?”

青怡一愣,当即明白过来,愉悦之情溢于言表,“师妹,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妹,最帅气的师妹,最正义凛然的师妹,最——”

“行了,”尔雅打断嗷嗷乱叫的青怡,“快动手吧,很久没看你使九虎啸海了。”

青怡笑得奸诈无比,活动活动筋骨,就拎起小贼作势要打,小贼骇得双腿打颤,求饶道:“大,大侠饶命,我,我是初犯。”

“初犯?”尔雅鼓大眼睛,“你见过初犯被别人抓住不跑,还据理力争的吗?还有啊,小子,下次撒谎前把脚先擦干净。”众人低头一看,原来小贼脚上沾了厚厚一层黄泥还未干,明显就是刚进城,怎可能去脂珍坊买过什么玉佩。

尔雅不耐烦地挥手,“打!”

小翠哈哈冲上来,“我也来帮忙。”语毕,尔雅让出几步,就听那边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声。

尔雅看得正欢,却听刚才那个大叔唤她:“姑娘。”

尔雅怔了怔,这才想起玉佩还在自己手上,忙递过去道:“大叔,下次出门小心些罢。”

尔雅原本以为对方会道上声谢,谁料中年男子却是眉头紧蹙,“姑娘,既然小贼落网就该交由官府,你这样叫滥用私刑。”

乍一听,尔雅来气。所以说,全世界最讨厌的就是书生,你帮了他的忙,他还反过来给你讲大道理,这个大叔就跟自家某人一样讨人厌,念及此,尔雅语气也厌恶三分。

“这就叫滥用私刑?大叔你可知,这种小贼你不打他不长记性的。不过我看你记性也不大好,把刚才他嚣张反驳的样子忘了吧?”

中年男子摇头,“治国治天下皆应以德为先,你如此不过让百姓奋起群击。”

登徒尔雅失笑,书呆子果然都一个样,遇事就往什么天下、国家引。尔雅叉腰白眼,“什么国家天下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如果遇到讲理的,便可说理讲德,若遇到这种不讲理的,那就应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围观者中有人闻这边说得好听,不禁插言,“那以姑娘之言,被狗咬,就该咬回去咯?”说罢,人群顿时发出哄堂大笑。

尔雅却不慌不忙,笑哼:“用嘴咬狗的当真是个蠢材,讨不到好反惹一嘴狗毛,对付恶狗这种不讲理的,自然要更不讲理。”

中年男子听得惊奇,忙道:“你是指?”

尔雅摊手:“当然用打狗棒往死里打咯!大叔,记住吧,对那些不讲理的恶人,唯一的惩治办法,就是更加不讲理。”

中年男子听了,正欲多言,小翠却突然蹦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尔雅回神,“打完了?”

小翠头摇得如拨浪鼓,“不,不是,小姐,姑爷的官轿朝这边过来了。”

!!尔雅鼓大眼睛,在家里挥鞭子就算了,要是宋大妖孽知道自己怂恿李谦雅老婆在街上打人…后果不堪设想。

登徒尔雅发疯似地拽住小翠领口大摇,“你不是说宋大妖孽下朝不会走这条街吗?”

小翠泪奔,“我也不知道,该不会是去李府喝茶吧?”

“李府?”那边青怡闻言,也是怪叫连连,“师妹,怎么办?”在这个时代,女子当众打人,不管再有理,回家绝对跪祠堂。

“还能怎么办?跑!”说罢,尔雅一手牵小翠,一手牵青怡,就往反方向跑去。中年男子见状,似还有什么话未出口,大唤:“姑娘!”

尔雅回眸,亦大叫:“大叔,贼子就交给你送去官府了,哦哦,还有那个脂珍坊。”语毕,三人渐渐消失在街头。

这边,宋玉的官轿已至,中年男子站在旁边见了,勾唇淡笑,原来…你是宋玉娘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第一男配终于出现鸟,泪奔,猥亵大叔~~

话说,这张5000多字,爽吧?可惜宋大官人只出现了个官轿,哇咔咔!

第二十九章

登徒尔雅和小翠悄悄溜回宋府后,发现家里竟来了贵客。

胡女今日一袭轻巧打扮,只着鹅黄霓衫,外罩淡粉绒袄,下边又是鹅黄羽色褶裙,正坐在大厅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见登徒尔雅回来,胡女也不诧异,只含笑道:“那日因帮李夫人筹办婚事,也没和宋夫人多聊几句,今日胡女特来拜见。”

说罢,胡女果真行了个大大的福。尔雅心底踌躇:这倒好,自己才刚寻着师姐帮她打探,这狐娘娘就自动上门了,虽摸不着她此行目的,也只得走一步是一步。

尔雅道:“狐娘娘有礼了,说来,那天还得感谢您才是,若不是您及时帮我解围,我都不知怎么下台。”

奶娘和小翠等下人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客套话,都哈欠连连,干脆到最后趁了掺茶的功夫统统溜到了后院抱团八卦。

小翠:“奶娘奶娘,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突然找上门了?”

奶娘:“我也不知道啊,她突然来找少爷,发现少爷不在就坐下来等,现在少奶奶先回来了,她又说是特地来拜会少奶奶的,搞不懂。”

小翠:“这么奇怪?”

王叔:“哎,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啊。”

祺安:“你们说…她会不会是来找少爷负责的?”

奶娘:“啊,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当初…少爷跟着屈大夫在齐国呆了整整一年,会不会那个时候——”

众人默不作声,齐齐看向了大厅的方向,心里暗捏一把汗:少奶奶,加油!千万不要被狐狸精打倒啊。

与此同时,登徒尔雅正和“狐狸精”正聊得投机:“我几年前就听说了你的那些事,可都当真?”

胡女笑盈盈,转转明亮的眸子,“你是指帮齐王妃争宠的事情罢?上次我已经跟你说了,事情是有的,不过说书先生们的确夸张了些。而且——”胡女环视四周,见再无他人后才压低声音道,“那个计谋其实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登徒尔雅鼓大眼睛,兴致完全被吊了起来,“谁?”

胡女抿唇笑道:“蒲松龄。”

“……”尔雅把脑子过了又过,就是想不起蒲松龄是哪号人物,正踌躇着细问,却听胡女道:“你别费心思了,这个人待你蹬腿之时也是查不到的。”

登徒尔雅越听越糊涂,对眼前这个八面玲珑的胡女又添三分警惕、七分亲近,胡女倒是轻描淡写,一扬眉又把话题转到眼下,“…说起来,玉小子也算我看着长大了,当年他跟着先生来齐国时,不过是个面嫩少年。一晃眼,竟连媳妇也娶上了。”

语毕,胡女又玩味地勾唇去看尔雅,登徒尔雅霎时脸红,低头咬唇。尔雅手揉香绢,正欲说些什么,就突然听门口传来怒嚎:“登徒尔雅!!”

两人皆是一怔,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宋大妖孽。尔雅抬首,宋妖孽刚好怒发冲冠地进了门,咬着牙正要发火就见和老婆一道的胡女,瞬间也傻眼了。

“古…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