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那个胆小的丫头,哐的一声将盘子砸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好多人打了个冷颤,伊尔木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有些慌张的看着妍容缓缓的站起了身,妍容淡淡的道:“慌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便是皇阿玛亲自来了也没有什么,不过几个兵丁罢了。”

伊尔木不知不觉间松弛了下来,上前扶住了妍容。

妍容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回头吩咐道:“长乐,你留在屋子里看好勒里和宝宝,其他人都坐着,出不了什么事。”

妍容淡然的语气奇异的安抚住了众人,大家都安静的坐了下来。

妍容看了眼一旁低着头的柳儿勾了勾嘴角:“柳儿,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柳儿浑身一个哆嗦,勉强的笑了笑:“是。”

带头的是个姓胡的参将看着也就三十多岁,朝着妍容拱了拱手:“咱们也是奉旨办事,还忘郡王妃行个方便。”

妍容道:“胡参将客气了,不过还望不要扰乱了后院的女眷,若是有一个受了冲撞,这里面谁也担当不起。”

胡参将肃声应了是。

胡参将后面还跟着个喇嘛,嘴里念念有词,带着一堆士兵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假山跟前停了下来,眼睛猛然一睁:“就是这了,挖!”

有侍卫上前拿着锄头挖了下去,不一会就有人嚷道:“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妍容跟伊尔木都带着帷帽,伊尔木的手心都冒出了汗,低声叫道:“额娘。”

妍容站在亭子里看着一群人的样子,却猛的回头看了眼柳儿,柳儿的嘴角勾着个若有若无的胜利的微笑,见着妍容突然看向了她吓的打起了嗝,妍容娇笑道:“这个世道上恶人都会遭报应的。”

她拍了拍伊尔木的手道:“不怕,额娘在这了。”

围着假山的一堆人忽然有人骂骂咧咧的道:“这哪里是,这是人家府里种的花树的根,说不定还是名贵的牡丹了,你莫不是骗人吧?”

柳儿觉得脑子一下乱了起来,怎么可能,东西是她埋下去的,怎么会不在那,他们都提前对好了,假山下用六个石头摆出个圆圈,就在那个地方,莫不是这喇嘛不知道?

妍容看着那喇嘛又带着一众人往别处走,王有带着一群小厮和王府侍卫跟在后头,防止有人乘乱做手脚。

十一月的风带着冬日的寒冷,妍容走出亭子仰头看了看天轻声道:“这几日是要下雪的。”

伊尔木也看了看,只轻嗯了一声。

柳儿的腿软的有些走不动了,如果没找出东西,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府里的人早发现了,那等她的会是什么?絮儿笑着一手硬提着柳儿一边轻声道:“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福晋都不怕,你怕什么?”

抱琴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害怕的人自然有鬼了。”

抱琴似笑非笑的眼神掠过柳儿,让柳儿浑身的鸡皮立时立了起来,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在心里不断的默念,他们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样才强撑着自己一起回了屋子。

康熙依旧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看奏折和张廷玉佟国维商量国事,几个儿子都跟在跟前。

时间越久三阿哥就越觉得心思不稳当,太子寝宫里搜到了震魇的东西,却无从判断是谁放进去的,大阿哥府里所搜的人也去了,按着时间也应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有回来?

他眼尖的看见外面有个小太监小跑了进来,眼睛立时亮了起来,一定是搜到东西了!

小太监进来道:“皇上,胡参将求见。”

康熙抬了抬眼皮:“宣吧。”

“喳!”

大阿哥看了眼一脸得意嘴脸的三阿哥,心里暗骂了几句,有你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

胡参将进来行了一礼。

康熙道:“说吧。”

胡参将毫不停顿的道:“什么也没找到,那喇嘛带着奴才差点把直郡王府翻过来也什么都没有找到。”

康熙握了握拳头道:“老大和老三留下,其他人先下去。让直郡王府的人都撤了吧。”他没有看错大儿子,但也不代表他就希望三儿子是个蛇蝎心肠的。

众人应了喳,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

刚走至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茶碗摔碎的声音,众人心思各异。

三阿哥一身的冷汗,已经跪了下去:“皇阿玛,一定是大阿哥把东西转移了,这绝对不会有错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康熙冷笑一声:“是朕看错了,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你的意思可是要真的将郡王府翻过来你才信?”

三阿哥不知如何辩驳,只一个劲的磕头:“皇阿玛,这一定是那个喇嘛道行不高,没有找出来!”

康熙气的走下来一脚踹到三阿哥:“混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嘴硬?!”

大阿哥在康熙看不见的角度轻蔑的看了眼三阿哥,上前拉住康熙:“皇阿玛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身子才刚刚好转了些。”

康熙顺着大阿哥的手又坐回了椅子上。

大阿哥道:“儿臣想问三弟几句话。”

康熙疲惫的点了点头。

大阿哥站直身子道:“三弟,你为何一口咬定我府里有震魇之物?还说是我震魇了皇太子?”

三阿哥掐着大腿道:“是那喇嘛所言,说他能闻到看到。”

大阿哥笑了笑道:“当真如此?”

“绝无虚言!”

三阿哥到聪明了,没有牵出柳儿,否则他会死的更难看些。

大阿哥点了点头。

大阿哥回头道:“皇阿玛可要问问那喇嘛?”

康熙看了眼三阿哥,点了点头。

喇嘛很快被提了上来,此时他的脸上出了灰败之色还是灰败之色,将死之人一样难看,丝毫不见了开始的得道高僧的模样。

大阿哥道:“你为何一口咬定我府中有震魇皇太子的东西?”

喇嘛闭口不言。

大阿哥皱了皱眉头:“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有的是苦头受!”

那喇嘛忽的睁开眼睛,眼眸里光华大盛:“我确实闻到了也看到了,只是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了,你信或不信都是这样!”

大阿哥心里一跳,没想到这喇嘛这么硬气,照他这么说,自己岂不是真有转移了震魇之物的嫌疑?

大阿哥看了眼康熙道:“你让人如何信你有些道行?我看你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罢了,我若要有这些震魇之物当有跟一些喇嘛交往过,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些东西?皇上在上,你若你胡说便是欺君之罪!”

那喇嘛看了看大阿哥忽的道:“你确实不是震魇之人。”

三阿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找来了这么疯疯癫癫的喇嘛,这不是拆台吗?

那喇嘛叹了口气道:“我虽是好心,出家人又四大皆空,但我毕竟辱了佛祖在世人心里的英明,往为弟子。”

大阿哥眼睛猛的睁大:“不好!他这是咬舌自尽了!”

一缕鲜血从喇嘛的嘴角流下,但他依旧身子笔直的跪在地上,双目却已经暗了下去,小太监上前试了试鼻息道:“回皇上的话,他圆寂了。”

康熙有些疲惫的道:“抬下去好好葬了。”他觉得这喇嘛还是有些道行的。

喇嘛的话即是为大阿哥开脱了,其实也是为三阿哥开脱了,若是三阿哥这会不在折腾了,也许事情都可以归咎到这喇嘛的身上,但三阿哥还是不愿意,列出了无数的证据证明大阿哥确实震魇过太子,但这些证据查下去却都证明,是三阿哥在有意陷害大阿哥,康熙大怒,削爵又软禁了三阿哥一家子。

四十七年的事情里,皇子阿哥几乎折掉了一半人马,而康熙皇帝依旧稳坐钓鱼台,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大权,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只使得自己的地位更巩固了,虽然朝野上下波动很大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朝政,帝王之术可见一斑。

对于大阿哥府来说,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大阿哥本事想退到潘理院的,康熙却将大阿哥放到了吏部,不过怎么都比兵部好些。

柳儿这姑娘在发觉自己就是爬上了大阿哥的床也不会有什么希望又被众人无数次挤兑之后终于是生了外心,又在妍容去三阿哥府上作客的时候机缘巧合下投了三阿哥的眼,三阿哥心思多,一边许诺了柳儿好东西,一边让她好好的留在妍容跟前,在妍容寿宴上的事情之后,三阿哥对大阿哥怀恨在心,太子被废之后跟着康熙的话立时就生出了心思,先是自己安排了一番,又引了柳儿出来,将模仿了大阿哥笔迹做出来的震魇的东西交给了柳儿,并约定了地方,然后就找来了喇嘛揭发大阿哥。

三阿哥对柳儿说,皇上不杀儿子,只要大阿哥一家子被圈禁了,以他的身份他就可以很轻易的将柳儿要出来,他一定会给柳儿一个侧福晋的名分。

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在大阿哥府上暗卫的监视下进行的,然后柳儿前头埋了,后面暗卫就将东西挖了出来,接着妍容又借口将柳儿一直留在自己跟前,柳儿没有机会查看,又想着自己做的严密,最后就出了事情了。

妍容不想事情太显眼,给柳儿下了药,让她病死就行了。

朝廷上的事情看着高深奥妙,有时候又觉得像是看无厘头的闹剧一般,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不过是为了惹人发笑。

四十八年的正月康熙让百官奏上自己心目中的太子,大阿哥和长生都弃权,百官之中半数以上都写的五阿哥,康熙帝大惊,又是严厉申饬百官又是不断的打压五阿哥,并申明她自己绝对不会立五阿哥为太子。

九阿哥跟五阿哥是亲兄弟,不离不弃的跟着五阿哥,十四是想把五阿哥的人脉转到自己跟前也还没有撤退,只十阿哥看着事情不对头,抱病不起,天天在窝在家里避风头,妍容听说之后专门让人给他送了些好吃的东西以资表扬。

三月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九月宝宝和太平家的龙凤胎周岁,十月康熙大封皇子册封皇长子为直亲王,加封长生为亲王世子,甜心太平为郡主,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八子为廉郡王,皇十子胤(示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

康熙偏爱泰安,又不好越过前面的哥哥所以福成仁禄和泰安竟然也捞到了一个贝子的爵位。

朝野上下得了安宁,八阿哥大办了自己又一个儿子的满月宴,妍容跟大阿哥喝的都有些高了。

大阿哥说是自己书房还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回不了屋子,让妍容先睡。

妍容进了自己的屋子,屋子里偏热一些,妍容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更花了,被丫头们侍候着洗漱了一番又喝了醒酒的汤,还觉得晕晕乎乎的,躺在床上放下了床帐,让下人都下去,没有允许不许进来,听着众人都退了下去,她自己才进了空间。

因为喝了酒她的反应比平日迟钝了不少,趴在泉水边刚要喝水,感觉到外面的外面的屋子似乎有谁进来了,她只好默念我要出去。

人都说喝酒误事,这话是真的不假,大阿哥撩起床帐的时候恰好捕捉到了妍容从空间出来的那一瞬间,也就是大变活人了。

101 不能没有你

大阿哥不可置信的大睁着眼睛看着妍容,妍容的酒吓醒了一半,她想伸手去拉大阿哥,大阿哥却是触电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妍容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去,低垂下眼睑道:“我有一个神秘的去处,是我在生甜心的时候得来的,只要我想进去就可以进去,想出来就可以出来,我刚刚就是从那里头出来的,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我也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找上我,记得那些药丸吗?都是那秘境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做成的。”

她觉得她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等了好一会了,也不见大阿哥吭声,她忽的轻笑了一声,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个男人了,她从床上起身,一件一件的穿上自己的衣裳。

“你大约是不想我在在这里了,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去处,你便让我待在庄子上吧,我保证我不是什么害人的妖怪。”

大阿哥闭着眼睛紧紧的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妍容觉得自己大约还是动心了的,要不然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就那么决绝的跟他擦身而过,像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在相见一般,她的衣袂轻盈的煽动了空气里沉闷的香气,紫色的裙角在雕花的门口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抓住。

女主人快关城门的时候上了马车要去庄子上,小厮丫头侍卫们跟了一长串,长长的队伍刚出了城门一会,那厚重的城门就关住了,马车里的妍容似乎还能听到那沉重而刺耳的吱呀声,刺的她的心都缩到了一起。

抱琴坐在侧面看了妍容好一会才开口道:“爷对主子那么好…”

妍容撩起帘子看着窗外的夜色:“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可是主子还有阿哥和格格要主子照顾。”

妍容低叹一声,轻的跟着夜里的风瞬间就消散了:“我只要不死,只要长生和伊尔木在他们吃不了大亏的,不过就是没有以前过的顺心了。”

抱琴不知道大阿哥跟妍容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因为两人甚至没有高声说一句话,但她知道这一次比以往都严重些。

她劝不回妍容,便低头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大阿哥府上第二日早膳的时候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意思。

大阿哥黑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不说话,长生自昨夜就知道自己的额娘去了外面的庄子,也黑着脸坐在一旁不吭气,勒里一大早就找妍容,但没有一个人给说,勒里哇哇的哭着不说话,也不吃饭,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在要额娘。

长乐手里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摔在地上看着大阿哥道:“我额娘去哪了?”

长生瞪了眼长乐:“怎么说话了?”

长乐吸了一口气道:“阿玛,额娘了?”

大阿哥抬眼看了眼长乐:“要么吃饭,要么回屋去。”

长乐咬着嘴唇道:“我要出去找额娘。”

勒里一下子站起来拉着长乐道:“勒里也去!”

大阿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都回去,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长生眼皮一跳,忙给伊尔木使眼色,伊尔木拉住要顶嘴的长乐连连摇头。

长乐到底忍了下来,转身跑出了花厅。

大阿哥嚯的站起身掀翻了桌子,转身走人了。

长生是被殃及的池鱼,汤汤水水的洒了一身上,伊尔木拿着帕子直给他擦,长生拉住伊尔木的手道:“别擦了,换身衣裳就行了。”

伊尔木抿了抿嘴:“额娘…”

长生拉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额娘也是个倔脾气,先让额娘在庄子上散散心,你让人给长乐和勒里都整些吃食送过去,在给阿玛也弄些,我亲自送过去。”

伊尔木应了是。

长生拉着伊尔木的手揉了揉:“辛苦你了。”

伊尔木脸色一红:“爷太客气了。”

长生提了个食盒,进了大阿哥的书房,见着大阿哥正在看什么书,往前站了站才发现看的竟然是《山海经》。

长生一声不吭的将四样小菜和一壶温酒摆在了一旁的小几子上:“儿子今儿陪阿玛喝几杯。”

大阿哥叹了口气,终是跟长生对坐在了榻上,几杯酒下肚,大阿哥才开了声:“二十几年的夫妻了…”

长生之道阿玛这是要说事情,因此也并不开口。

“我当我捂一块石头都捂热了,你额娘的心肠比石头都硬,竟是一点都不信我的,欺瞒了我二十几年!说走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长生的眼皮又跳了,这是个什么话,额娘欺瞒了阿玛什么?

正说着话,外面吵嚷了起来,李仪在外面道:“敦郡王来了。”

长生看了一眼大阿哥道:“请十叔进来吧。”

十阿哥大大咧咧的道:“大哥,你把大嫂赶哪去了?”

大阿哥的脸又是一黑:“谁胡说的!”

十阿哥嘿了一声:“大哥,大嫂半夜去了庄子上,要不是你赶大嫂能走吗?我都听人说了。”

大阿哥哼了一声道:“谁胡说八道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大阿哥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说的人多了去了,大嫂出城的时候有人见过。”

大阿哥又要开口,又有小厮进来道:“爷,庄子上来人说福晋高烧不止,还拒绝喝药,让爷出个主意。”

大阿哥嘭的一下又摔了个茶碗,起身就往外面走,心里却纠结在了一起,若说她对自己无情,那这回又为何寻死觅活?

十阿哥眼看着也要跟上去,被长生一把拉住:“我新得了一把好剑,十叔给我看看去。”

十阿哥指了指大阿哥。

长生道:“这种事情咱们参合不的。”

虽然他也很担心额娘,但是心病还要心药医,去了也是添乱。

大阿哥进了马厩,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朝庄子一路狂奔而去。

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信不信他都可以,但却万万不能真的离他而去,若是她去了,他还能剩下什么?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呼啸而过的风翻飞着袍角,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可他却似是感觉不到一般,只眼眸越来越明亮。

庄子上的人见着男主人到了,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身旁刮过,只留下阵阵的清寒。

屋子太热,吹了冷风,大阿哥一进去就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痒,抱琴带头给大阿哥行了一礼。

大阿哥开口只道:“福晋了?”

抱琴道:“在屋子里昏睡了。”

大阿哥皱着眉头又刮进了里间,抱琴低头偷笑了笑还是主子有本事,立马就把王爷骗过来了。

妍容终究还没有放下。

下人们没有跟进去,都在外面侍候着。

大阿哥直看到了床上睡着的妍容心才慢慢静了下去。

他搓了搓手,还是不敢去碰她,他的手太冰了,他在熏笼跟前烤了烤,才在她身侧坐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他觉得只一夜不见那不大的脸蛋就越加消瘦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便是睡着的时候都攒着眉头,像是难受及的样子,瘦小的脸蛋半藏在粉色的丝被里,越加显得娇小玲珑,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去。

“你何必如此了,身子是自己的,你这样叫我…”

他又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让下人将给妍容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又让人都出去了。

他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抬起她的脑袋,对着那有些苍白的嘴唇亲了下去,苦涩的药汁从自己的嘴里渡到她的嘴里,只确定她喝下去了,才抬头含住第二口,在喂下去。

后来的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说不上是谁纠缠了谁,反正早已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大阿哥脱了外面的衣裳,随着她一起躺进了被子里,她的脸蛋还有些潮红,嘴唇也红肿了起来,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道:“你何苦来了?”

大阿哥笑了一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你瞒了我二十几年,我都没有怪你,竟是你先不愿意了?”

妍容咬了咬嘴唇道:“我当你是怕我的。”

大阿哥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有时候真是笨了些,我都跟你一起二十几年了,你就是个妖怪也怕不起来的。”

妍容欢快的笑了几声,又立马道:“我就这一件事情瞒着没有告诉你,还有那药丸的事情骗过你,别的真的都没有,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了,我自己起先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别人,我发誓,我以后要是在骗你就叫我不得…”

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唇舌封住了她的小嘴。

又是一阵的缠绵之后,大阿哥才放开了妍容:“是我,我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