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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原拥兵六万,经此事后,兵权被瓜分,燕王一脉的高官将领纷纷落马,而主力煽动民间舆论的却是一千拥护废帝的腐儒,这些读书人,厉害的都是嘴上功夫,骂起人来连采石场泼妇都有所不如,可惜有些缺心眼,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李群顺藤摸瓜,把背后废帝的拥护者一网打尽,至于这些读书人,小惩大诫也就够了。

这些事说来简单,真正做起来,也让他忙了一个多月。

燕王之乱平后,天气便渐渐回暖了,积雪消融,春耕开始,官府提供了灾害过后的种子、耕畜,帮助灾民迅速恢复生产。这一次赈灾算不上及时,但行动迅速到位,最大程度上减少了伤亡损失,减赋、返赋、给田,多项惠民政策之下,百姓对朝廷的态度由不满转为称颂,在三呼万岁之后,必然会赞一句李群李大人爱民如子,青天在世。

仔细清点一下,这半个月来,李群已经砍了十七个官员的脑袋了。

这一场血流成河,远远震住了各地官员,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然而这一切,都与当事的两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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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十七章财色的诱惑

二月初的某天,陕西巡抚送了万两银票过来,李群不声不响收下了,一时之间四方官员皆动,黄金白银、字画古玩、美人珍宝,纷纷往李群府上送。

彼时李群正忙着清盘,这些东西转了把手,便到了沈菊年手中,沈菊年认认真真,一笔笔记下了,留待秋后算帐之用。珍宝金银这些死物倒是容易处理,那三个美人怎么办呢?

沈菊年让人原路送回,那三个娇滴滴的美人便哭倒在地,直给沈菊年磕头,说是若被送回,便会被卖入青楼,生不如死。沈菊年素来见不得女人流泪,默默无声了半晌,便把她们打发去偏远的厢房住了,并且吩咐下去,没有传唤不得四处走动。

李群每日早出晚归,对这些事情也不多过问,家中诸事自有沈菊年打理,本也是井井有条,只不过有时候,难免会出点小岔子……

入了夜,李群才面带倦容从外面回来,怕吵醒了沈菊年,他放轻了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屋中一片漆黑,李群点了灯,脑中仍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事,神思不属走到床边,→手一伸,便僵在了半空。

灯火影绰,但床上分明躺了个陌生的女子,娥眉粉腮,妩媚妖娆,可能是等久了,闭着眼蜷在被中,沉沉睡着,香肩半裸在外,这被子底下只怕还是未着寸缕!

李群的呼吸顿了一顿,眉心缓缓纠结了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背起手,慢慢往外走去,不过沉重的呼吸声显示:他现在心情极度恶劣。

表面上看来,他这属于逃避行为,事实上,他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

留在屋里,叫醒那个陌生的女人,无论是赶走她还是留下她——后者根本不可能,只怕都会吵得人尽皆知。一个裸女半夜出现在他的屋子里,他自然是清者自清,可是涉及女子名节,那便比较麻烦了。再者,那床上有了其他女人的脂粉味,就算赶走她,他也是睡不下去了。

这么一想,他还是决定换间房睡。

不过府里怎么会有陌生女子出现?

怕惹皇帝猜忌,云都门的人已经让他打发回去了,留下了几个,也没有在府中住,这府里如今除了吓人就只有他和沈菊年两个主子。吓人的数量也不多,屈指可数,他确定当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还是等天亮以后再问问菊年吧……

李群捏了捏额角,转身朝西厢房走去,那边有几间厢房一直空置着,不过每天都有吓人打扫。李群右手摁上门板,又迟疑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会迟疑?可能是出于习武之人的敏锐直觉,李群音乐觉得里面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于是收回手,后退了散步,沉思着望着门板。

会有什么危险呢?

暗笑自己草木皆兵,李群复又上前三步,推开了门。

一进屋,他就发觉不对劲了。

没有人住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脂粉味?

李群皱了皱眉,眼睛在黑暗中一扫,借着月光,将屋中景象看了个半分明——开门声吵醒了床上睡着的人,那边懒懒翻了个身,呢喃道:“谁啊?”

李群一僵,脑中有根弦绷得紧紧的,将断未断。

他是不是走错宅子了?

算了,还是去书房吧……

李群一刻都没有停留,出门,关门,迅速离开。

不行不行,明天早上一定要找菊年问清楚,怎么府里多了这么多莺莺燕燕?

还未走到书房,便见里间灯火还亮着,李群心头浮上疑问:是菊年?

平日里,她有时也比较晚睡,煮了宵夜在书房里等他回来,等待的时候,喜欢捧着本书慢慢地翻。

看着橘黄色的扽光,李群心里一暖,最急哦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加快了脚步。

开门的声音一吱一呀,打破了这午夜的寂静。

书桌后,捧着本志异小说看得入迷的女子被这声音惊了一下,浑身一抖,啊地一声惊呼,抬头看向李群。

铮——

脑中那跟弦彻底崩断,李群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深呼吸,深呼吸——这府里闹狐狸了吗?

“大人!”那女子惊喜地扔下书本,想李群跑来,李群冷冷瞥了她一眼,将她冻在原地,不过她很快又恢复过黎,方才吓得煞白的小脸此时迅速染上一层娇羞之色。

突如其来的脂粉味让李群皱了皱眉,后退了三步。

这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体态袅娜风流,眼带媚色,举手投足都带了股冶艳风情,此时微笑着便要往李群身上贴,李群当机立断避开,冷喝一声:“站住!”

女子看着他的眼神羞涩中带着爱慕,爱慕里还藏了三分胆怯,三分淘号。听了李群的低喝,她听话地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李群叹了口气:“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笑道:“奴家小雪,原是郑州太守张大人府上歌姬,如今已是大人的人了。”

李群怔了一下,随即沉下脸,冷声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的书房任何人不得进入!”

小雪脸色白了一下,勉强笑道:“奴家只是夜来难眠,想来讨本书看。”心里又想,沈菊年不是可以随意进入。不禁有些发酸。

李群年轻有为,又请君秀气,不知有多少女子都暗中仰慕着他,她们这三人歌姬见过多少男人,却无一人能与眼前之人相比,只不过对方的梯度着实让人觉得心寒。

李群压抑着怒火,冷冷道:“下不为例,你出去吧。”

小雪咬了咬下唇,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轻轻跑了出去,与迎面而来的沈菊年相错而过。

沈菊年看到她也是微微错愕了一下,再转头去看李群,只见后者背影微僵,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审言……”沈菊年轻轻唤了一声,迟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群回过身,苦笑了一下,执起她的手,一同进了书房。

“你怎么收了张太守送的人?”李群和沈菊年面对面坐下。

“这三个女子也是可怜人,若将她们送回去,只怕是推她们入火坑。”沈菊年想到方才所见,微一周密道,“我原见她们乖觉,便把她们留了下来,只是安置在西厢房,不得随意走动,刚刚看到小雪从这里出去,难道她们擅闯了你的书房?”

李群无奈点头。“你下次先同我说一声,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沈菊年闻言奇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都记在礼单上呢。”

李群无语了半晌,方道:“大概是我最近事忙,便忽略了。”

沈菊年一笑:“那下次我会记得特别知会你一声。”

“不,不能有下次了。”李群头痛地捏捏额角,“菊年,你便是对我不放心,也不至于如此考验我。”

沈菊年一怔,随即脸上浮起红晕,“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群淡淡笑道:“别人是拒绝还来不及,你怎么反而忙不迭地收下。”

沈菊年不服道:“是你说,无论送来什么,都先收下。”

“金银珠宝倒容易收,送了人来,还要我们帮忙养着。以后再有送人的,全都推了。”

“那这三个人怎么办?”沈菊年问道。

李群想到那股脂粉味,便忍不住皱眉。“这三人太不懂规矩……”忽地想到一事,李群计上心来,对沈菊年微笑道:“我这几日经过城郊,见城外春耕人手不足,你便让那三人去帮帮忙吧。”

“啊?”沈菊年张了张嘴,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让那三个娇滴滴的美人去种田?沈菊年一直以为,女人相妒,尤其是美丽的女子容易招来妒忌,而男子却更怜香惜玉,怎么跟李群比起来,她好像才是更怜香惜玉的那人,而李群……咳咳……

沈菊年干咳了两声,“审言,她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粗活,只怕会越帮越忙。人家十指纤纤,拿过最沉的东西也就是琴,你让她们拿锄头……我们是不是该怜香惜玉一些?”

李群皱了皱眉道:“旁人做得她们做不得吗?”说着执起沈菊年的手,指尖掠过她的虎口,引起一丝颤栗。“你这几日不是也去帮忙了?”

沈菊年脸上一红,下意识地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我、我正好闲着,路过……”

“她们更闲,你也带她们去路过一下吧。”李群说得理所当然,微微一笑,“我并非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只不过因人而异。这世上只有一人让我怜惜,你猜猜,那是谁?”

沈菊年轻咳一声,微微别过脸,很认真地看着灯花,只是耳蜗的粉色却逃不过对方的眼。

“那个,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沈菊年低声说,心想审言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这般说话,虽说心里甜,可她脸皮实在越来越薄,而对方,倒是有增厚趋势。

早些休息……

李群想到充斥着脂粉味的寝室,眼里笑意一僵,太阳穴又突突跳了起来。

清央师兄语重心长的来信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烧掉,但那些内容却不是想忘就能忘。

李群看着沈菊年清澈的目光,突然地,就自惭形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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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十八章 景德镇铜器

郑州的三位美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来青州做宛如。

孟之寒的琴,楼心月的舞,息小雪的歌,郑州三绝,千金之价,若说女子是花瓶,那她们便是上等的景德镇瓷器,做贡品也不逊色。

可是到了青州,这上等的瓷器便成了铜器,原来用作装饰的艺术珍品,如今身价一落千丈,成了实用的青铜器。

荆钗布裙,不染脂粉,虽如此也难掩丽色,只不过现在三位美人都一脸愁苦愤懑之色,袅娜的体态经过一上午的磨练,如今走起路来一拐一拐,毫无美感……

“小寒姐姐,你说是不是沈菊年故意找我们的茬?”小雪揉着腰,苦着脸问。

小寒原来抚琴的手,此时已被磨出了血泡,欲哭无泪。“一定是的,女子最是小心眼,她一定是怕我们三个跟她争宠,所以才让我们来做这种苦差!公报私仇!”说这话时,她全没想到自己也是个“小心眼”的女子。

“可是,她自己也没闲着啊。”小月指了指远处的沈菊年,同样是干了一个上午的活,怎么她还那么有精神?而且看上去,她还挺有经验的,有些个老农听了她的话都连连点头。

“她本来就是个村妇!”小寒撇了撇嘴,“你没看她的手,手上有茧子呢,一点都不细嫩,她要把我们变得跟她一样!”说着痛心地抚着自己千金保养出来的纤纤十指。

“啊!”小月惊呼了一声,“难道大人就喜欢她那样的?”

小雪脸色变的很奇怪。“不会吧,大人品味这么奇怪?”她们好不容易保养出来的细皮嫩肉啊……

“姐姐,我想回郑州了……”小月叹了口气,“在郑州,从来只有别人看我们的脸色,哪里像这里,谁都可以给我们脸色看。”

“没出息!”小寒瞪了她一眼,“这才刚开始呢,你就打退堂鼓了,我就不相信,凭我们三个的魅力,会比不过一个沈菊年!”

“小寒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小月小雪都看向她。

小寒握了握拳,咬牙切齿道:“接着种田!”

中午,习惯了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三个美人第一次吃了咸菜干饭,还有几块腊肉,本以为自己肯定吃不下了,结果由于太饿,竟也吃了一大碗。

“小寒姐姐,糟了,我们吃这么多,会不会变胖啊!”小月担忧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蛮腰。

小寒扒拉了几口饭,“不吃的话,下午一定会晕倒的。放心,这样干活吃再多都不会胖。”

小月仍有些担忧;她是花瓶啊,她不想变成花盆……

人的潜力真是无限。

沈菊年回头看了看互相打气的三个美人,她们虽然也是抱怨不断,但活倒没有落下,情况比她想象的好上许多,纵然说不上帮了大忙,也不至于帮倒忙。

做这些事对沈菊年来说不过是重操就业,初时仍有些手生,这几日来已经非常熟练了。如今这般如出而作日入而息,对她来说也是强身健体的一种方式。

“沈姑娘,有人找你。”

沈菊年闻言看向田边小路,本以为是李群,却不料竟是萧锦琪。

沈菊年停下手边活计,在郑州三妹的窃窃私语中向萧锦琪走去。

“其实那个萧四少也不错。”

“可是听说他有妾室了。”

“哎呀小雪,你想太多了,我们这样的身份哪里能给别人当正室,自然只能当妾室了。”

“姐姐,这实话听起来真让人伤心……”

长的再美又有什么用,男人就算喜欢她们,也不会娶她们为正妻,只不过收了做玩物。

三个女子齐齐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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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西,萧锦琪的马车停驻在附近的小树林里,车夫在萧锦琪的示意下,缓缓驱逐赶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

“四少近来忙的不见人影,怎么今日得了空来,事情都办好了吗?”沈菊年偏过脸问他,眼中含笑。

萧锦琪看她神情落落大方,知道她是彻底解开了心结,一时之间,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

“青州这边的事大体已经解决了,我过两日便会离开青州,因此提前来向你辞别。”

青州的事,除了票号分号的开办,最重要的就是朝廷赈灾专款二十万两白银的代理。

“你要回金陵了?”

“没有那么快,我还必须去一趟山西。”放眼全国,有足够财力和实力支撑起全国票号汇兑的,只有晋商一脉。晋商手里拥有庞大的资金,商号,还有最为难得的人才,萧锦琪明白,要开办国汇兑的票号,单凭他萧家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作为牵线人,联合晋商,撑起汇通天下的大网。

沈菊年有听萧锦琪粗略提过他的想法,有些点子听起来极为耳熟,像是身股银股的划分,和现代的股份制似乎有相似之处,如果历史的法制史改道不改向的话,那萧锦琪的想法或许是商界的一大创举也未可知。

后来的发展印证了沈菊年的猜想,这片大陆上最早的股份制经营就此开始,但在此时,沈菊年和萧锦琪都没有想到,萧家一门七院的兴衰分合,皆是因此。

“听说四少奶奶有身孕了?你不回去看一下么?”沈菊年问道。

萧锦琪一怔,随即无奈道:“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差别?我有事在身,她想必是理解的。”

沈菊年不沟通的皱起眉。“女人多数是口是心非的,她纵然嘴上说理解,心里也未必谅解。纵然心里也谅解了,但感情上也难以自持,或生思念,或生怨怼,怀孕中的女子,性情总是比较喜怒无常的。”

萧锦琪微有点愕然,“我倒从未听说……想不到你对这种事也知道的挺清楚。”

沈菊年心想,没怀过孕,难道还没见过别人怀孕吗?小时候见过孕妇,走路膀园腰粗,吃饭狼吞虎咽,一时喜一时怒,平时温婉可人怀了孕便成了母老虎,每日吃饭睡觉打老公……

自然也不是所有孕妇都这个样子,但那人着实给沈菊年留下了深刻印象,以至于一想到孕妇便是那个形象,甚至会想自己以后也会变得和那人一样么?每思及此,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总之你要多关心你的妻子,就算不能回去,也该写写信,送点礼物回去。”沈菊年真诚的说。

萧锦琪看着突然忧郁起来的沈菊年,心里一阵感慨:她果然是个好女子,连别人的妻子都这么关心……

“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萧锦琪真诚的回她,顿了顿,又说起另一件事。“你既听说佳楠怀孕的事,必然也听说娉婷入宫了。”

沈菊年眼神一动,轻轻点了点头。“听说她颇得皇帝青睐,一进宫便被赐字‘华’,封为婕妤。”

萧锦琪闻此却毫无喜色,面露忧色道:“娉婷始终锋芒太露,木秀于林,我担心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菊年忽的想起一人,忙问道:“康明月可也进了宫?她为人倒是稳重,或许它们能互相照应。”沈菊年心里也想康家与萧家的羁绊也着实是深,关系更是一团乱麻。萧锦琪是康佳楠的丈夫,便是康明月的妹夫。而萧娉婷与康明月共侍一夫,当今圣上算起来也是萧锦琪的妹夫……

沈菊年兀自为这一堆“妹夫”纠结着,便听萧锦琪我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事情又岂是如此简单。”萧锦琪轻轻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你如今既已置身事外,我便不再拿这些事让你烦心了。”

沈菊年怔了一下,又听萧锦琪说:“本想送你回去,不过看样子只能送一半了。”说着越过沈菊年看向远方。

马车缓缓在沈菊年身前停下,这马车沈菊年十分熟悉,正是自家府上的。(真把李群当自己人了……)

“四少好闲情。”李群撩起窗帘,似笑非笑地冲着萧锦琪一点头。

“大人说笑了。”萧锦琪退了一步看到李群下了马车,脚步一错,站位精妙,恰恰挡住了沈菊年半身护在身后,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人。萧锦琪挑了挑眉,以同样的眼神回敬李群。

“审言,四少是来辞别的。”沈菊年没有察觉这淡淡的醋意,大概在她潜意识里李群李大人是不可能会做“吃醋”这种幼稚的事的。

“辞别?”李群略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你要去山西了?”

“不错。”萧锦琪点头道,“今日正好路过,便顺道过来辞别了。难得还能遇上李大人。”

李群本来是想来接沈菊年的,结果却被告知,沈菊年被一个“风度翩翩、俊美儒雅”的青年接走了。

萧锦琪看出来了,方才这马车来的有点急心知肚明地露出一个揶揄的小。

爱情,让谪仙变成彻底的凡人。

当你心里动着些难以启齿的小心思时,自己的缺点便体现出来了。

李群看着萧锦琪眼里的笑意,皱着眉想:姓萧的果然没一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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