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朵朵开:情敌也要…什么?

花儿朵朵开:你的情敌?在追宁谷吗?

花儿朵朵开:卧槽,那不要了!白送给我也不要!

花儿朵朵开: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一垒二垒还是三垒?

小酥饼:不知道,还有待观察。

花儿朵朵开:你这水平太差了,情敌都上门了你还不知道状况。

小酥饼:就知道他们吃了午饭,还逛了街。

花儿朵朵开: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晚上让宁谷跪算盘,跪到天亮才算。

苏夙忽然觉得身后有道目光盯着她,敏感地回头一看:她聊得太欢快了,宁谷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QQ。

顿时,她恼羞成怒了起来,飞快地关掉了对话框,低声斥责:“你怎么偷窥啊,这是隐私你知不知道?”

“你聊得太入神了,我已经叫过你的名字。”宁谷神情自若地说着,凑到她耳边,暧昧地低声说,“晚上我愿意跪算盘,跪在你床前,跪到天亮。”

苏夙的脸上隐隐有些发红,瞅了瞅不远处的蔺蓝和冯楠,定了定神说:“这种事情,蔺小姐一定比较向往。”

宁谷的眼睛一亮:“我可以当做你在吃醋吗?”

“吃醋有益身心健康。”苏夙瞬间便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

蔺蓝走了过来,未语先笑,那笑容就算苏夙看了,都觉得十分炫目,让人挪不开眼来。“宁谷,工作忙完了吗?陪我去趟我叔叔家行吗?”

苏夙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手下整理着自己的文件,耳朵却仔细捕捉着宁谷的声音。

“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宁谷婉拒说。

“那我等你好了。你的小特助很负责嘛,刚才还不肯放我进去。”蔺蓝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苏夙,看着她一副青涩的苹果脸,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新女朋友苏夙,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不放心我,所以来跟踪追击。”宁谷笑着介绍说,“这位是蔺蓝蔺小姐,前影视歌三栖天皇巨星,我的朋友。”

苏夙心里有些狐疑,之前她同意来实习时和宁谷说得很清楚,上班时不能对她有亲昵的举动,不能说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对她来说,工作和生活,向来都是两码事,她不想混淆。整个宁氏除了顶楼这四个宁谷的心腹,别人的确都不知道他们俩关系,顶多猜测猜测而已。

现在宁谷这样介绍她,让她的眉头微蹙了起来。

而蔺蓝一听这两句介绍,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她显然十分有涵养,还是彬彬有礼地伸出了手:“听说我叔叔说,宁谷被一个小女孩迷晕了头,原来就是你,幸会,苏小姐。”

苏夙握住了她的手,只觉得手中肌肤滑腻,柔若无骨,心里感慨:这样一个美人,居然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实在是暴殄天珍了。

“哪里,蔺小姐才是美人中的美人,连我看了都要被迷住了,宁总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居然会认识蔺小姐这样的美人,真让我自惭形秽。”苏夙想了一下,半带酸意地说。

“苏小姐说笑了。”蔺蓝的笑容高傲且得体,也不愿和苏夙多说话,只是朝着宁谷温柔地说:“晚上腾点时间出来吧,就吃顿饭。叔叔说也好久没见你了,想和你聊聊,我在家里等你。”

宁谷笑着说:“那好,你等一下,我请示一下我的小女朋友。”说着,他暧昧地凑到苏夙的耳边问道:“你放不放心我去吃个便饭?”

苏夙也学着他的模样,在他耳边说:“你说呢?宁少居然要问我能不能出去应酬,这不会是在拿我当什么幌子吧?”

宁谷滞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我其实很期待你说不行。”

苏夙耸了耸肩:“你知道我不会说,祝你晚餐愉快。”

宁谷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苏夙有些恼了,使劲地拍开了他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宁谷不以为杵,对蔺蓝笑道:“小女孩就是爱耍脾气。这样吧,今天事情挺多的,你先回去吧,晚上六点我准时会到。”

蔺蓝瞟了一眼苏夙,心里暗自发笑:这样的小女孩简直一点竞争性都没有,仗着宁谷现在对她好就敢甩脸色给宁谷看,没几天一定被宁谷腻了。

“好,我从F国带了一瓶八三年的波都古堡庞干红,等你一起品味。”蔺蓝冲着宁谷嫣然一笑。

苏夙佯做天真地看着蔺蓝:“蔺小姐,F国葡萄酒很珍贵吗?我家旁边的专卖店一百块就能买一瓶,再不济到超市去买,一百多块能买一箱呢。”

蔺蓝没有回答,不过嘴角的轻蔑再也掩饰不住了,只是冲着她微微颔首,便优雅地走出了三十八楼。

宁谷冲着苏夙竖了竖大拇指:“苏苏,你演的不错,看来我们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苏夙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奸诈,连你的老相好也要忽悠,怪不得那时候我斗不过你。”

一旁的冯楠替宁谷叫起屈来:“苏小姐,那可真是冤枉,蔺小姐一直都喜欢宁少,可我们宁少那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忠贞不渝,天地可鉴!”

宁谷赞许地点点头:“说的好,明天给你涨工资。”

“宁谷你还是不是宁氏集团的总裁了?你不是说你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吗?怎么一直在这里耍嘴皮子?”苏夙终于忍不住了赶人了。

“遵命,我这就去努力工作,赚钱养家。”宁谷在她耳边暧昧地说着,终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苏夙长舒了一口气,忽略了冯楠在一旁暧昧的笑容,坐在电脑桌前重新打开了QQ,花小朵已经不在线了,对话框里有一大堆消息,还有两个待收的文件——战胜小三的三十二计、小三伎俩杂论。

苏夙忍住笑,把文件接收了下来,却没有打开来看: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如果爱人需要用这样的伎俩才能留住,那她宁可没有,就像那个田朴峰。

右下角的头像又跳动了起来,苏夙一看,是宁谷,她不由得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打开了对话框。

骨头有点酥:你猜我想和你说什么?

小酥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骨头有点酥:你猜。

小酥饼:和我解释,解释蔺蓝,解释你为什么要拿我当幌子。

骨头有点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说看,我刚才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酥饼:你对蔺蓝对蔺家别有所图,我的存在让你有了顾虑。其实你直说好了,一年之期是你提出来的,如果你想提前,我并不介意。

宁谷久久地没有回复,苏夙有些自虐地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她的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丝期盼:宁谷,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希望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好不容易觉得这个世界有了那么一点美好,如果你骗我的话,我…

终于,宁谷的对话框又跳出字来。

骨头有点酥:虽然我很有把握保证你的安全,可是只怕万一。

骨头有点酥:我不想有人发现你对我有多重要,不想你成为别人手里的筹码。

骨头有点酥:苏苏,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我爱的就是你,这辈子,就爱你一个。

对话框倏地就灰了。苏夙看着那些字,心尖上忽然好像被通了电一样酥麻了起来,虽然转瞬即逝,可却直入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埋头码字的某醋再次尤桑地飘过~~~

37

既然宁谷去赴了美人之约,苏夙也就不想回家去吃晚饭了,自己一个人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商业广场闲逛。

这是一个新兴的商业广场,和天井国购相比,这里比较时尚,价格也比较适中,是很多潮流男女经常光顾的地方。

苏夙手插在口袋里,漫步在广场中,水幕电影正放得热闹,音乐喷泉忽高忽低,惹得小孩子在一旁穿梭、惊呼,广场上霓虹闪烁,成双成对的时尚男女不时地从苏夙身旁亲昵的走过。

苏夙忽然觉得有些羡慕,其实,这辈子,她只想有个普通却幸福的家庭,像苏正安和章宁媛一样,而不愿意再站到云巅俯瞰这芸芸众生;宁谷于她,实在有点浪费。

广场的东面是一家很大的连锁大酒店,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是这片地区有名的餐饮航母,据说生意十分兴隆,双休日的时候光顾都要订座,不然就要排队等位。

苏夙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玻璃橱窗陈列的一条大鲨鱼,觉得肚子有些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刚想去找个地方吃饭,忽然看见大酒店的门口有一男一女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身后还有一个男的追着叫:“屠经理,你这货款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我都揭不开锅了!”

苏夙惊讶地瞧了瞧后面的那个男人,只见他神态焦急,衣袖上还有些食物的污渍,哪里还有以前那副斯文俊雅的模样?

“田朴峰,你这事办得不地道,我和我老婆结婚纪念日都给你搅合了!”前面的男人回过头来怒不可遏。

“这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能到这里来堵你?”田朴峰急了,“我哪里知道今天是你们俩的纪念日啊!”

“总而言之,现在一分钱的都没有,要么你选择继续供货,以后我们会慢慢给钱,要么你就停货,我以后有钱了把你的货款结清,你不要再纠缠了。”那屠经理不耐烦地说。

田朴峰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袖子推搡了起来:“你欺人太甚!你今天不给钱我和你没完!”

一旁那屠经理的老婆尖叫了起来,拿起手袋往田朴峰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那屠经理体胖腰圆,田朴峰哪里是对手,一下子便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屠经理挥拳正要落下,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架住了,苏夙拦在他面前,淡淡地说:“这位先生,这是公众场合,闹大了只怕对你也不好。”

屠经理的手腕挣了两下,这才挣脱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一脸好奇地停了下来,也深怕闹大了,便悻悻地说:“好,看着这位小姐的份上,就算了。”说着,便拉着老婆扬长而去。

田朴峰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忽然冲着苏夙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要你多管闲事干什么!有本事让他们把我打死!”

苏夙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冷笑一声说:“想死还不容易,上吊、割脉、吃安眠药,用得着这么犯贱让人打吗?”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他欠了我的钱不还,我死了也不让他好过!”田朴峰恶狠狠地说。

“不让他好过的法子多的是,去他的供货商那里揭穿他,去法院告他,拿不到钱也恶心死他,再去找找他的私生活检不检点,再不济,你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买个凶都比你自己送上门挨揍强!”苏夙的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田朴峰忽然就好像被戳了一针的气球,整个人都瘪了。他茫然看着苏夙,良久,苦笑了一声:“小妹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也能想出这么毒的法子。”

“看多了,没办法。”苏夙耸了耸肩,准备走开。

“小妹妹,”田朴峰脱口叫住了她,“陪我吃个饭吧,我想找个人聊聊天。”

苏夙站定了,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亲密的人,褪开了刚才的狼狈,田朴峰身材颀长,皮肤白皙,他出生,承袭了父母的古典气质,实在算得上是一个俊才,要不然当时苏年文也不会看上他当女婿。

“你另外找人吧,我还有事情。”苏夙淡淡地说。

田朴峰愣了一下,低头摸了摸口袋,从皮夹里抽出了五张大钞递给她:“算我请你,就陪我聊一会儿。”

苏夙愕然地笑了笑:“我看你是疯了,留着这些钱看病吧。”

田朴峰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苏夙的错觉,她隐隐看到了他的眼角有泪光闪动。

“我没疯,我只是走投无路了。”

苏夙鬼使神差地跟着田朴峰来到了酒店旁边的一家私房菜馆。田朴峰点了两个家常菜,要了几瓶啤酒,给自己和苏夙各倒了一杯,酒杯叮咚作响,不一会儿,他就喝光了一杯。

“三角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慢慢要,只要公司还在运作就好。”苏夙劝慰说,“资金转不过来,去亲戚朋友那里借点。”

田朴峰笑了笑:“我爸妈和我断绝关系了。”

“什么?”苏夙失声叫了起来,她那没缘分的公公婆婆人很好,是Q大的教授,搞了一辈子的学问,在学术界很有威望。他们也很喜欢她,一直催促着他们赶快结婚。

“我背叛了我的未婚妻,她自杀了。”田朴峰拿着杯子一饮而尽,眼底发红,“我就是个人渣。”

苏夙静默了片刻说:“死都死了,再记挂着也没用。好好向父母陪个不是,他们会心软的。”

“有人逼着我让我拿出我未婚妻的遗物,要不然让我的公司没法在这Z市存活下去,我起先还不信,现在想想,我真的是太天真了。”田朴峰惨笑了一声,“她以前说我不适合商界,看来真是没说错。”

苏夙怜悯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给就给呗,反正你也不喜欢你的未婚妻。”

田朴峰的眼神有些迷幻了起来,喃喃地说:“她其实很好,我其实很喜欢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她太厉害了…比我厉害那么多…我都不敢亲近她…深怕她看不起我。”

“既然她愿意成为你的未婚妻,说明你也有你的长处。她既然已经不在了,你也就开始你的新生活吧。”苏夙又劝了一句,心想,就当是未自己以前的准公婆做做好事吧。

“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她…要是我能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就好了…你说会不会是她在天上等着我去…”田朴峰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可怕。

苏夙打了一个寒颤,低声喝道:“你现在装什么情圣!既然有胆子背叛她,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那就拿点气魄出来忘记她!她在天上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去玷污她的眼睛!有本事,你就在这里活得滋润点,潇洒点,让她在天上看看,以前的那桩婚事,的确是错了!没她,你一样可以过得更好!”

田朴峰呆呆地看着她,半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说的好,象我这种人,只怕到不了天上和她说对不起…”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苏夙举起杯子碰了一下,笑着说,“过得好一点,想开一点。”

“对,就算我穷困潦倒,也要看那个人倒台!那个姓蔺的!”田朴峰咬牙切齿地说。

“姓蔺的?”苏夙敏感地看着他,“是他在胁迫你吗?”

田朴峰一杯接着一杯,已经略有薄醉:“除了他还有谁!他和宁谷抢着要找一个小本子,都狗咬狗起来了,到底还是宁谷厉害啊,小安的东西都被他抢走了,小安,小安,你会把东西藏到哪里呢?千万不要让宁谷找到了!”

“难道让你找到送给那个姓蔺的?”苏夙嘲讽地说。

“谁让我没本事呢…”田朴峰喃喃地说,“他们这么厉害,连我那准丈人丈母都害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苏夙失声叫了起来,“你说什么?”

苏夙回到苏宅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她没有打车,一路从广场走回苏宅,虽然双腿筋疲力尽,可脑子却越发清醒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云姨打着哈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她回来便唠叨说:“苏小姐你要注意身体,上次不是查出来有低血糖吗,要早睡早起。”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两个人已经都熟悉了彼此的性格,也互相有了好感,苏夙并不反感这样带着暖意的唠叨,只是笑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姨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牛奶炖燕窝,嘱咐说:“趁热吃了,好好睡一觉。”

苏夙接了过来,随口问道:“宁谷呢?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是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吗?”云姨有些奇怪。

“没什么事,云姨你放心。”苏夙安慰说。

“苏小姐你吃完就把碗放在水槽里,我先去睡了。”云姨说着就要走。

苏夙心里一动,笑着说:“我会洗的,每天还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书房,我老是把东西乱放,你帮我整理书柜太麻烦了。”

“怎么会,我和小灵就是打扫打扫卫生,你们放在那里的文件和书都不会动的,我知道,你们文化人,这些东西不能随便乱动,动了找不到了就糟了。”云姨笑着说。

苏夙端着燕窝的手抖了一下,一丝凉意从心底泛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前未婚夫,你来凑什么热闹!再折腾苏苏也不会再是你的了!

38

慢慢地沿着楼梯拾阶而上,苏夙觉得自己的腿仿佛有千斤重。

从苏年文的遗书看,他是想要自杀的,可是,为何会在回家的途中遭受车祸以至于两个人都死于非命?田朴峰的话让她疑虑丛生。

如果苏年文是被谋杀,那宁谷在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宁谷处心积虑想得到的只是那本小黑本,那岂不是他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走过书房门口,苏夙瞥了一眼,发现门缝里露出了一丝光线,她犹豫了片刻,推开了房门。

如她所想,宁谷果然在里面,只是他正像木偶一样呆呆地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仿佛心里有着难以决定的心事。

看到她进来,宁谷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眼神阴鸷,良久,他笑了笑说:“苏苏,在蔺家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打电话来,就算是给我发个短信也好。”

苏夙愕然:“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

“女孩子对喜欢的人难道不是很在意吗?蔺蓝算得上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一个对我有意思的美女,我不相信你会看不出来。”宁谷的笑容有些古怪。

“我在意又有什么用?追着要死要活地让你回家来?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涵养吗?而且,我要你回来有用吗?你会回来吗?”苏夙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会,我会回来。”宁谷认真地看着她,“我等着你来管我的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苏夙耸了耸肩,淡淡地说:“我从来不会这样粘人,只怕你要失望了。”

宁谷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闪既逝,脸色愈发有些阴沉起来了:“那田朴峰呢?”

苏夙倏地瞪大了眼睛,冷冷地说:“你跟踪我。”

宁谷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惨淡:“是,这一阵子我不得不派人跟着你,你忍耐些,等有些事情过去了,我一定不会干涉你的自由。”

“除了你和冯楠,谁知道我是以前的苏暮安?如果没有你,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危险?”苏夙反问道。

宁谷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漠然说:“是,没有我,可能你就没有危险,可是苏苏,我做不到,我劝过我无数回,让我自己不要执着于你,可我做不到。”

说着,他大步往外走去,“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关上了。苏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了起来:天哪,难道宁谷是在吃醋?难道他还以为自己会粘着田朴峰,还会和田朴峰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两个人冷战了两天。

苏夙一直很莫名其妙,男女之间相处,实在是件玄妙的事情,为什么宁谷希望她吃醋?为什么宁谷又会吃醋?就算砍了她的脑袋,她也不可能会和田朴峰和好啊,有些事情可以原谅,但有些事情却是底线,一旦碰触,却永无重修旧好的可能。

宁谷一直沉着一张脸,也不和苏夙说话,但是每天依然和她同进同出,一起吃饭,蔺蓝又来过办公室几趟,看着他的脸色便识趣地走了。

苏夙原本想着好好和宁谷解释,可是,她向来性格淡然,不会找话题撒娇,久而久之,想说的话就吞进了肚子里。

而宁谷憋了两天,见苏夙一连的无所谓,一时都不知道该怎样下台,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在胸口徘徊,找不到出口,那张脸都黑得象块木炭似的。

冯楠受不了了,那三个特助受不了了,公司里的手下也受不了了,都来打听这几天宁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那眼神看过来都让人瘆得慌。

“苏小姐,这是宁总从外面带来的提拉米苏,宁总还不让我说是他下去买的。”冯楠拎着个小袋子趴在苏夙的桌上念叨。

苏夙打了开来,用小勺子舀了一口,提拉米苏很甜,一直甜到她的心里。“嗯,我知道了。”

“苏小姐,你倒是吃啊,或者给句回话啊,别和宁总置气了,我们每天好像在火山上走路一样。”冯楠暗暗叫苦。

苏夙困惑地托着下巴说:“冯楠你谈过恋爱吗?难道不应该是男人大度些,先来赔礼道歉哄女朋友开心的吗?书上都这么写。”

“你哪里看来的?”冯楠有些诧异。

苏夙朝着电脑努了努嘴,冯楠凑了过去一瞧,那打开的网页上是一篇小说。“你看,这篇是男主在逗女主开心,都学小狗叫了;刚才有一篇是两个人吵架了以后,男主在沙滩点了一堆蜡烛赔罪;还有一篇是女主飞到国外去了,男主在好朋友那里忏悔为什么不早点抱住她不让她走…”

苏夙一口气说了下来,听得冯楠一个头比两个大,随手浏览了一下那花里胡哨、火爆热辣的主页,呻吟了一声:“苏小姐,原来你在看言情小说,宁少惨了。”

“还有,男人喜欢女人吃醋吗?难道吃醋就是爱情的表现?”这个问题,苏夙在小说里也没有找到答案。

“这个,我也不知道。”冯楠挠了挠头。

“难道以后我要紧迫盯人,查他的电脑QQ、短信、电话,一有个女的就吃醋,一不见人影就大发脾气,象颗牛皮糖似的粘着他?”苏夙喃喃自语说。

冯楠嘿嘿笑了笑:“苏小姐,这…这就不象你了。”

苏夙长舒了一口气,笑了:“冯楠,你总算说公道话了。”

办公室的门忽然就开了,宁谷大步走了出来,瞥了一眼脑袋都快凑在一起的两个人,沉声说:“冯楠,你的事情都做完了?那些资料呢?我马上要。”

冯楠吓了一跳,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宁少,再给我半天时间,十四点前你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准时出现在你的桌子上。”

宁谷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看了苏夙一眼,强忍住想搭讪的欲望,刚想关门,苏夙忽然冲着他张了张嘴。

宁谷怔了一下,脑中嗡的一声,大喜过望,立刻走到她的身边一连声地说:“苏苏,你终于肯主动和我说话了吗?你是不是知道错了?你是不是以后不会再理那个人了?”

苏夙诧异地说:“宁总,你弄错了吧,我刚才吃了两口提拉米苏,粘了牙齿。”

不远处传来一阵闷笑,宁谷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终于忍不住一把把苏夙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按了按钮,把玻璃墙隔绝了起来。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宁谷恨恨地说,紧紧地抱住了她,把脸埋在了她的脖颈,“明明是你错了,你还居然这么多天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