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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够灵的。”宋渝汐冲他做了个鬼脸,围上围巾。

扬子和老三刚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见了宋渝汐赶忙迎上去:“哥怎么样了?”

宋渝汐被他俩的紧张弄得一愣,心想这还没做手术呢,你俩都怕成这样,要是进了手术室你俩还站得住吗?兄弟情深,你扬子当初死活非要他做这个手术。

“刚睡醒,说是饿了。我去买点吃的,你俩吃什么?”

扬子拍了拍大衣上的褶皱:“还是我去买吧,这么晚你去也不安全。哥想吃什么?”

“他没说,随便吧。”

宋渝汐推门再次走进病房时,秦风压根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还以为是护士巡房,所以脸上有些伤感的表情没有收起,就那样撞进宋渝汐心里。

看着秦风脸上不加掩饰的脆弱,宋渝汐突然明白,秦风不是不害怕,或者说他的害怕未必少过自己,他的背负比她多得多。但是对于他而言,最大的残忍不是看不到,不是下半辈子都要生活在黑暗中,而是他给不了他想要给她的幸福和完成不了他心中记挂的使命。这个信念前所未有的强烈,哪怕是只有一半的机会,他也愿意冒险。

见来人许久没有动静,秦风脸上的神色变了变,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渝汐?”

宋渝汐应了声,脱掉大衣和围巾,做到他身旁的凳子上:“扬子说他去买吃的,我就回来了。”

“哦。”秦风握着她的手,坐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白,却也是丰神俊朗、眉宇深邃。

窗外的月光柔和,星光闪烁。各色的霓虹灯自眼前一路蔓延开来,直到目所能及处都是一片耀眼的斑斓。东京的夜晚注定繁华,却是一种沉稳的喧嚣,并不张扬也不糜烂,似乎是井然有序地按部就班。

宋渝汐与秦风十指紧扣的手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薄汗。

秦风更加用力地握住她,语气急切地问:“渝汐,你怎么了?”

宋渝汐头垂着,很用力地吸了口气,再抬头时眸光沉静透着坚定:

“风,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当年离开的原因。”

既然我们选择面对,选择承担,那么让我们不要留有遗憾,坦然地直面生死磨难。

秦风的心咯噔一下,脑子里竟会出现短暂的空白,他寻找这个原因多年,有时候半夜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苏晴都会在心里问这个为什么,为什么宋渝汐会那么狠心地离开他,他会不自觉地去猜测各种可能,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然而现在,在将要得知的时候秦风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木然地听着宋渝汐异样的平静的声音。

“风,我在杨程那件事发生的两个月后离开你,不是因为还介意那件事,也不是因为不爱你了,而是因为我无法面对你,无法面对你对我的爱,我觉得自己不配,不拍和你在一起。”

秦风猛地把宋渝汐拉进怀里,狠狠地抱住她,声音也是严厉:“不许你这么说。”

“风,你听我说完,我怕我待会就没有勇气说下去了。”

秦风想了一会儿,放松了怀抱。

“风,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回家,你和我说都过去,现在只有你吗?然后我们做爱,比任何一次都认真都仔细,因为我们都是那么的害怕,也许是这样我们居然都忘了做安全措施。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秦风的身子颤了一下,宋渝汐顿了顿:“可是,可我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还是杨程的。我根本无法面对你,他在我肚子里一天一天地长大,时刻提醒着我做了多么荒唐的错事。而我看着身边熟睡的你,一夜一夜地睡不着,整夜地枯坐。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越难过,我连偷偷打掉这个孩子的勇气都没有。我想万一这个孩子是你的,我怎么能背着你杀了你的孩子之后,还安然地躺在你身边。除了离开你,我想不到别的方法。”

“好了,好了,渝汐,都过去了。”秦风怀里抱着在此刻显得娇小而柔弱的女人,心里的滋味前所未有的复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他的心脏,竟然是抽搐一般的疼痛。

这个为了他而隐忍而痛苦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他的爱,有很多时候你选择离开,不是因为不爱对方,却恰恰是因为深爱对方。

“那天晚上我知道你看了我很久才睡着,我也知道你撑得多么辛苦。天不亮我就跑了出来,随便上了趟火车,到了陌生的城市也不敢告诉别人我在哪里,连盈子都不敢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满世界地找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找到,刚开始也不敢往家里打电话,给盈子和宁榕打电话都是用大连的电话卡。我用身上仅有的钱租了间房子安顿下来,然后就想无论如何孩子我不能要。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只能自己去医院,做完手术两条腿抖得不行护士扶着我上了出租车,我在屋子里躺了一天一夜才有力气下床。等恢复得差不多,我就去找工作,可是哪有设计院会要没有毕业的学生,谁会相信我不是被学校请退的问题学生。实在逼得无路可走我硬着头皮去最大的设计公司面试,谁知道他们居然要我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渝汐。”

“嗯?”

“渝汐。”

秦风一声一声地唤着她的名字,怀抱越收越紧,两个人几乎没有缝隙。

秦风这几年也是历经磨难跨过了很多沟沟坎坎才走到今天,其中的艰辛也是常人无法体会的。但是比起宋渝汐为了他们的爱情或者说为了他所牺牲的所付出的,他秦风似乎不曾做过什么。

而,三年后的重逢,他那样带她、逼她、怨恨她,却在此时恍然发现自己有多么愚蠢和可笑。他为难的恰恰是这世上最爱自己的女人。

世事变化无常,给了爱情一份措手不及的磨难,宋渝汐选择了承担,而他呢?

秦风的泪水落到了宋渝汐的手背上,啪嗒声在静谧的室内被扩大。

两个人都没有懂,这一刻彼此心中的情感无法用语言描述,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

秦风的泪水就那么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有的砸到宋渝汐的手上,有的落到衣服上无声地被吸了去。

良久,宋渝汐抬起手去摸秦风的脸,她的指间微凉,触到凉凉的泪水手上也是一颤,她笑了:“你一个大男人这是做什么?”

秦风握住她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说:“这里疼。”

他的心强劲有力地跳动着,宋渝汐觉得他们此刻心的距离是那样的近,似乎从未分离。

“秦风,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吗?”

“嗯。”秦风用力地点头。

宋渝汐又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那就好。我相信你可以的。”

秦风干燥的大手在她的发上摩挲,说得那样认真:“一定。”

月光浅静,天幕黑沉,时光正好。

医院里始终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里偶尔有人走过的声音和交谈声。

秦风知道之前他百般追问宋渝汐也不肯告诉他这其中的原因,那是因为她不愿意让他内疚,她铁了心不和他再有牵扯,不愿意让他觉得欠了她的,所以她守着这个秘密三年之久,一度打算永远地埋在心里。然而现在,她生生地揭开心里的伤口,把过往的伤痛展示给他,是因为她要告诉他,你秦风欠我良多,必须用今生来弥补来偿还。所以,秦风必须从手术室里活着出来,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宋渝汐,有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在等着他。

秦风斟酌了一番,把宋渝汐拉到身前,在她的耳边小声说:“渝汐,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但是你能保证知道了之后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你知道了吗?”

宋渝汐思考了一会儿才弄明白了秦风这句绕口令一般的话的意思,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发现秦风看不到她点头,于是握着秦风的手很认真地说:“好,我做得到。”

于是秦风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听完后的宋渝汐怔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过震惊是因为她从来没想到回事这样,半响过后宋渝汐才抱住秦风失声痛哭,却依旧没有说话。

天色渐晚,医院里走动的人越来越少。

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两个穿着半长大衣的中国男子,扬子和老三。扬子手里拿着买来的便当和汤水,脸上的表情因为灯光的关系看不真切,身子却是直直地倚在靠背上。

老三不耐烦地皱眉,顺手掏出烟来,抽出一颗叼到嘴里才想起医院禁止吸烟,又郁闷地吐了出来,推了把身旁的扬子:“哥的一片深情估计折腾完了,你也别搁着装雕塑了,赶紧进去送饭吧,这都多长时间了,饭都凉透了。“

扬子习惯性地扶了扶眼睛,没有动。

老三急了:“操,怎么成这副操行了,说说,刚才趴着门缝听到他俩啥秘密了?”

扬子瞪了一眼老三,温润的眼里有那么些许不满,然后似乎又陷进了沉思中,眉心紧锁思酌了半晌才开口,多少有那么点伤感:“老三,你说这世上痴情的女人总共才多少,怎么就偏偏这一根筋转牛角尖的傻女人都让咱们遇到了。以前我觉得苏晴就够一说了吧,今天见识了宋渝汐才知道居然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老三侧头认真地看了眼扬子,嬉笑着说:“哟,怎么听起来有点酸酸的味道,敢情这痴情的女人都对着咱风哥,有人嫉妒了?”

扬子哼了一声:“我说那盈子勉强也能归做这类女人吧,可惜对象也不是你。”

“操,扬子,你怎么这么欠揍。对了,你什么时候不叫苏姐改叫苏晴了?”

扬子一怔,马上无谓地笑了笑:“一时错口,这你也计较。”

“扬子你他妈这么对兄弟就叫人心寒了,这么多年我要是还看不出你的那点心思就真是木头疙瘩了,你还跟我装。当年你哥就喜欢她,现在你也栽里头去了,我说你们王家的男人怎么都着了苏晴的道儿了。”

扬子眼睛眯了起来,试图张嘴说点什么,犹豫了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三见他这副表情,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轻轻地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说话。

扬子摸了摸手里的便当:“凉透了,我再去买份吧。”

这一夜宋渝汐几乎没怎么睡着,窝在秦风的怀里顺便胡思乱想。有时候浅浅地睡着,可秦风一下偏重的呼吸声就把她惊醒,她窝在他的怀里也不敢动,扬着脸去深深地注视他的睡颜,突然觉得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

宋渝汐想起了看《长江七号》时宁榕在电影院里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当时不过是开玩笑却不料真的一语中的,宋渝汐从来没有想过生活竟然真像电视剧一般充满了戏剧化的高潮,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秦风脆弱沮丧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使命”竟然是这样,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背负了这么多,这么沉重。走得这么煎熬和辛苦,就在刚刚,秦风对她说了四个字,只有四个字,轻若无声一般在她耳边低诉,因为这个秘密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因为这个秘密关乎生死,宋渝汐真的是震惊,因为秦风告诉她:“我是警察。”

虽然不情愿,但天还是亮了。宋渝汐见到了传说中的吉田教授,标准的日本老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刻板而严谨。可是她却一句关于手术的话都问不出口,日语在这个时候全部还给了老师。

宋渝汐傻傻地站在一旁,秦风握住了她的手,那样的用力,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两个字:“等我。”

话音一落他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啪的一声灯亮了,然后一切沉寂。

等待永远是蚀人心肺的蛊虫,用时间的牙齿一寸一寸地啃噬着你的耐性和坚忍。

扬子安静地坐在宋渝汐对面,不说话。老三频频地往吸烟区跑,带着一身烟味地回来看一眼手术室的灯,然后接着去抽烟。

宋渝汐坐在那里,脑子里空落落的一片,其实她很努力地想回忆起她和秦风过去的点点滴滴,生活里的温馨的片段或者恶言相加的争吵,哪怕是一点琐事也好。可是她费尽全力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意识似乎停留在了,秦风昨晚和方才对她说过的两句话上,不过六个字,凑起来却是“我是警察,等我”。宋渝汐抱着自己的胳膊卷缩在凳子上,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记住秦风的承诺并且相信他。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或悲或喜或行色匆匆,医院本就是浓缩了人间百态的小世界。

时间漫漫,苦等无边,而等待可以使人麻木,所以当手术室的灯灭了的时候,宋渝汐还愣在那里没有反映,直到扬子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立马疯了一般扑了上去。吉田教授很欣慰地冲他们点了点头,注意,不是摇头。

宋渝汐的眼泪瞬时决堤,哗哗地流了出来。然后她很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如同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生生将中国人的脸丢到了日本。

麻药药效过了,秦风就醒了过来。眼睛被重重纱布包着依旧看不到东西,但他闻得到那个人的味道,知道她没有离开。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过来给我抱抱。”

然后他就很无奈地听到了老三该死的笑声:“哥,你确定你要抱我?那日本老头是不是手术刀没拿住,切了不该切的东西?”

秦风很无语,摆摆手说:“给我口水喝。”

老三乖乖地倒了杯水端过去,扶起秦风喝了几口水:“宋渝汐回去洗澡,顺便换身衣服,我闻着她快臭了。她走的时候估计我在睡觉,就把大衣给我披上了…嗯,哥,你鼻子够灵的呀。”

秦风嘴角动了动,觉得自己做大哥这么多年还没有这样丢脸过,冷冷地说:“给宁榕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的飞机,去接她。”

老三的手一抖,赶紧讨好地凑过去:“哥,你看她一个专业导游,出国那是家常便饭,不用人接的。”临了还补充了一句,“我们不应该质疑她的专业素质。”

秦风刚做完手术,没有力气和他贫:“老三,我刚才的话里有和你商量的意思吗?”

老三脸色一黑,立马老老实实地憋着嘴应了声:“好,我去。”

三个星期后,卡哇伊的护士一点一点地揭开秦风眼前包着的纱布,尽管室内拉了厚厚的窗帘但他还是不适应地流出了眼泪,看得老三张大嘴直叹,终于看到风哥哭了。

秦风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努力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着说:“喂,你哭得真丑,笑一个。”

“操,哥,宋渝汐这算是哭得漂亮的啦,还有更难看的。可惜您老人家昏迷不醒没看到,简直是技惊四座,吉田那老头也算是见多识广吧,我看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老三在宋渝汐凶狠的眼神下一气呵成地说完了这番话。

秦风嘴角扬了起来,看着宋渝汐:“是吗?”

老三抢着说:“是。”

宋渝汐憋着嘴,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宁榕推了她一把:“喂,小汐子,傻了?”

老三瞥了宁榕一眼:“再傻也傻不过你。”

宁榕不干了:“咦,我说,你是不是男人?怎么没事找事呢,我招你惹你了?”

秦风和扬子对了下眼神然后笑了:“宁榕,他这样多半是心里有事,我比较好奇你俩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

扬子附和道:“是呀,我也好奇。宁榕,给我们说说。”

宁榕嘴还没张开就被老三拽着胳膊拖了出去,还不住地叫喊:“喂,你拉我干什么,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喂,老三,你放手…”声音渐行渐远,扬子哈哈大笑后比较识相地退出了房间。

原本吵闹的室内突然地安静下来。吊针滴落的滴答声,一下一下的,异常清晰,窗外依旧车水马龙,走廊时有人声。

秦风拉过宋渝汐的手,温柔地摩挲着,轻轻地说:“怎么不说话?”

宋渝汐仰起脸,脸上泪痕未干,双眼红肿,一副凄楚的可怜相。

秦风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她:“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宋渝汐伸出双手回抱他,严肃地说:“风,我一直在想,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显得比较有内涵?”

秦风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宋渝汐嘴角藏不住的坏笑,于是愤恨地挠她痒。

宋渝汐手脚并用不住地求饶,大声说:“我要不这样老三准得笑我,没完没了的。呀,我不敢了,秦风你…好了好了,我不是为了和你孤男寡女才出此下策吗?”

秦风这才停手,眯着眼睛问:“是吗?”

“是。”宋渝汐讨好地往他身上蹭,“说,这个计策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秦风在她额头上响亮地吻了一下:“喜欢。”

宋渝汐扬着脸看着他傻傻地笑:“我聪不聪明。”

秦风还没答话,扬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电话递给秦风:“二爷。”

宋渝汐脸上依旧在笑,手却不自觉地在下面握紧,当然她没有忘记答应过秦风什么,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做的。

秦风接过电话,恭敬地叫了声:“二爷。”

“阿风,今个真是双喜临门,我前脚刚下了飞机,扬子报喜的电话就来了,你也知道日本那边我不方便过去,不然一定去看你。”

秦风那双向来冷淡清傲的眼睛黑如深夜,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夜色无边中,了无踪迹。面色如常:“二爷,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好。”

“二爷这次的生意谈成了?”

“嗯,要不我怎么说是双喜临门呢。”

秦风的嘴角抿出一丝微笑:“二爷,咱哥俩可是好长时间没有一块喝酒了。”

“你小子还不算太浑,总算没色迷心窍,等你回来时吧。”

挂了电话扬子就出来了,宋渝汐和秦风两两相望对视了一会儿相互会心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也不能说。

回程的路上老三和宁榕一直在别别扭扭地互相冷嘲热讽,却对谁也不肯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风派出了三八小组组长宋渝汐同学三探虚实,谁知道一向大嘴巴的宁榕不知道被老三怎么调教的,居然严守机密,打死不说,宋渝汐多次无功而返,心情十分沮丧。

秦风用美人计诱惑空姐给宋渝汐要了一大瓶可乐后,她才喜笑颜开。

扬子看着越来越幼稚的四个人,无奈且无语。

宋渝汐见秦风一直盯着自己看,深亮幽灿的眸子里轻柔一片情深可见,她伸手遮住了秦风的眼睛:“别看了,眼睛才好歇会儿吧。”

秦风握住她的手顺势就送到了嘴边亲了下,很无赖地小声说:“我就喜欢看。”

宋渝汐瞪了他一眼,然后暖暖地笑了:“乖,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秦风还没说话,宁榕的大嗓门就憋不住了:“俺的娘呀,这场面太温馨,太感人了,含糖量太高了,我的午饭在胃里翻腾,不行了,不行了,空姐,现在可以去卫生间吗?”

“非常抱歉,这位乘客,飞机马上要降落了请您留在座位上不要走动。”尽责的空姐还关切地递给了宁榕一个纸袋,方便呕吐的。

宋渝汐玩心大起,仔细而认真地打量一番宁榕,看得宁榕一脸莫名其妙之后又转向老三:“行啊,你小子,速度够快的,这么快我们宁榕就有了。”

宁榕劈手要打过去被秦风拦了下来,只能干喊:“小汐子,你个小祸害,老娘的玩笑你都敢开,看待会下了飞机不把你拐窑子里卖了。”

老三也是一脸不满,冲秦风说:“哥,你管管她,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

秦风看着宋渝汐问她:“你是在开玩笑吗?”

宋渝汐答道:“我是认真的。”

秦风无奈地冲老三摊摊手:“你看…”

老三瞪大眼睛气哼哼地看着二个半晌,愤恨地别过头去,

扬子把玩着手里的纸怀,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风哥的康复,似乎不是这场磨难的结束,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这个时候,他又想到苏晴,干练的短发明丽的眼睛和她执着的爱,如今看来,她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在外人眼里他们这样的生活刺激而享受,是值得羡慕的,可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艰辛,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脚下踩着的是多少人的尸骨和尊严,恐怕没有人算得清楚,而这光亮外衣下的落寞又是谁人能体会的呢?也许当你得到了想要的,站在了一定的高度上,反而迷茫了,因为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刚出机场,宋渝汐就被眼前这阵仗震住了,深刻地体会到了“生活就是电视剧”这句话的禅机。一辆加长款的豪华黑色轿车后面跟着一排黑色奥迪停在那里,把候机厅前的道占得满满的,车的旁边站着若干穿着黑色西装、黑色风衣、黑色皮鞋的短发男人训练有素地一字排开。

宋渝汐侧眼瞥了下同样被震到无语的宁榕,小声问秦风:“这是在拍电视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