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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鉴头一次参加冬猎,原本是孤伶伶一个人,内心对别的小团体成员羡慕不已,此刻纵马跟着唐瑛在林间巡逻,也莫名生出一种加入小团体的错觉,跟着他们巡逻的路线一起走,碰上兔子山鸡之类的小猎物,唐瑛便指点他箭法,居然也在放了两轮空箭之后,射中了一只肥硕的兔子。

“真的是我?我真的射中了?”少年的脸庞浮起两团红晕,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兴奋的,连连追问。

有人下马提了兔子过来,给他看兔子身上所中的箭,元鉴露出孩子气的笑容:“二哥二哥,还真是我射中的啊!”

不知道为何,他这样笑容明朗的时候,总让唐瑛有点恍惚,似乎能见到另外一张没心没肺的脸,笑起来有几分小孩子的傻气,灿烂的能耀花人的眼睛。

“对啊,你最厉害了!”她不由脱口而出:“以前老骂你笨,你别当真……”

“二哥几时骂过我笨了?”元鉴茫然。

唐瑛定定神:“哦,没骂出口啊,那就是心里在骂了。”

遇上张二哥,元鉴也的确觉得以前的自己又笨又懦弱:“那二哥也没骂错啊。”他提过血淋淋的兔子吊在马鞍后面,尝到了打猎的乐趣:“咱们快走吧二哥。”一夹马腹率先冲了过去。

唐瑛注视着他的背影,自失一笑,跟了上去。

☆、第七十六章

唐瑛与五名凤部的同僚一起巡逻, 由于凤部小道消息传的甚嚣尘上,说是傅指挥使对她动了色心,在公廨里抱着人小姑娘舍不得撒手,于是……大家忽然之间都变的很是谦和, 跟唐瑛客气:“你先!你先!”使得唐瑛一名新丁居然成了领头羊。

她冲出来射杀了三头野猪, 后面还跟着撒着小欢的傅英俊,其后才是其余五名凤部同僚。

六人合力斩杀剩下的野猪, 很快就将陷入危机的元鉴给解救了。

元鉴方才还当自己要被一群野猪的獠牙给捅出满身的血窟窿, 生死之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此刻总算回魂:“二哥,幸亏你来了!”

凤部同僚:“……”这什么称呼?

唐瑛拍拍他的肩:“你说你箭术不精, 也敢往密林里钻?怎么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好一通唠叨。

四皇子殿下脾气贼好,被人唠叨居然还满脸笑意, 都快笑成了傻子, 让人怀疑他的理解能力, 是不是把训斥都当成了赞美:“我原想着随便转转, 没想到越走越偏了……”

凤部同僚互相使眼色——情况有点不对啊?

不是说张瑛跟大人之间有不能说的秘密吗?

不是说大人抱着张瑛不肯撒手吗?

……

难道都是假的?

内中一人小声嘀咕:“消息肯定是真的, 刘大人亲眼所见, 还能有假?”区别只在于刘大人看到了傅大人抱着张姑娘不肯撒手, 可没见到四皇子对着张姑娘笑成了小傻子。

“哥几个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告诉大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皇族坐拥天下美女, 何必跑到禁骑司来抢女人呢?

“你去说!”

“你去说!”

大家想到傅大人那张常年在零度以下的面孔,偶尔春暖花开,也算是禁骑司一大奇景, 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小姑娘,没想到还隐藏着情敌四皇子一枚,不论做出头鸟去向傅大人报信,恐怕都免不了一顿眼刀子,再严重点说不定还会被开小灶加餐训练,报信的代价太大,都有点踌躇不前。

唐瑛可不知同僚私底下的小道消息刮的满天飞,跟元鉴商量一番,怕他一个人在密林里瞎闯再遇到危险,索性擅自决定:“既然你一个人,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巡逻吧。”

于是禁骑司在禁中巡逻小分队成功加塞一名皇子。

元鉴头一次参加冬猎,原本是孤伶伶一个人,内心对别的小团体成员羡慕不已,此刻纵马跟着唐瑛在林间巡逻,也莫名生出一种加入小团体的错觉,跟着他们巡逻的路线一起走,碰上兔子山鸡之类的小猎物,唐瑛便指点他箭法,居然也在放了两轮空箭之后,射中了一只肥硕的兔子。

“真的是我?我真的射中了?”少年的脸庞浮起两团红晕,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兴奋的,连连追问。

有人下马提了兔子过来,给他看兔子身上所中的箭,元鉴露出孩子气的笑容:“二哥二哥,还真是我射中的啊!”

不知道为何,他这样笑容明朗的时候,总让唐瑛有点恍惚,似乎能见到另外一张没心没肺的脸,笑起来有几分小孩子的傻气,灿烂的能耀花人的眼睛。

“对啊,你最厉害了!”她不由脱口而出:“以前老骂你笨,你别当真……”

“二哥几时骂过我笨了?”元鉴茫然。

唐瑛定定神:“哦,没骂出口啊,那就是心里在骂了。”

遇上张二哥,元鉴也的确觉得以前的自己又笨又懦弱:“那二哥也没骂错啊。”他提过血淋淋的兔子吊在马鞍后面,尝到了打猎的乐趣:“咱们快走吧二哥。”一夹马腹率先冲了过去。

唐瑛注视着他的背影,自失一笑,跟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

他们离开不久, 三皇子元颖带着大批侍卫过来,见到地上的七头野猪,很是惊讶:“这是谁猎的,怎没有带走?”

今年的冬猎尤其热闹, 况且每日独占鳌头不但有彩头可拿, 还可以在皇帝面前大大的露一回脸。

有侍卫上前去察看,顿时吃惊于其中一头野猪, 双目皆被双箭深深洞穿, 只留白色的箭羽在外,过来禀报:“三殿下,单看箭羽也是咱们军中普通的箭, 说不定是谁猎了来不及带走的。”

有人拔了一枝箭过来给元颖过目,但见箭的确是京城军中普通箭羽的样式, 与他带来的侍卫们所用的箭羽相同, 便不作他想, 大手一挥道:“都拖回去添在二哥的猎物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拖着七头野猪与元阆汇合, 连元阆都惊住了:“三皇弟, 你今日可是运气不错啊!”

元颖有一点心虚, 但更多的却是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好运气:“我的好运气还不是二皇兄带来的吗?”

*******

当日巡逻完毕, 元鉴的马上拴着好几只兔子跟野鸡, 兴奋的跟在唐瑛身后回营, 一路之上还在向唐瑛请教箭术。

两人兴致高昂,但紧随其后的几名禁骑司同僚可是嘀咕了一路。

几人回到猎宫前的广场之上,但见那里堆着好几十堆猎物, 原来是出去狩猎的各队都回来了。

最前面的猎物是一只成年猛虎,踞于众猎位首位,其中一名同僚说:“那是陛下的猎物。”

唐瑛吃惊的问:“陛下的箭术这么厉害?”

同僚奉送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元鉴小声说:“父皇……身边跟着的可都是高手。”

先帝爷文武双全,与先皇后一对伉俪闲来还会切磋几下,但当今陛下文治出色,他在宫里住的时候可没听说过亲爹还有早起练拳的习惯。

“哦。”唐瑛秒懂,原来是面*子工程。

猛虎之下,还有三大堆猎物比较出众,第一堆尤其占的地盘大,唐瑛忽然觉得其中一部分猎物有点眼熟,元鉴与其余五名同僚都看到了,四皇子还指着其中一头双目被洞穿撞树而亡的野猪:“那个那个……”不是二哥你射死的野猪吗?

其余五名同僚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谁拖过来充数的啊?”

有多事的同僚上前去询问看守猎物的守卫,一脸古怪的回来了:“四殿下,守卫的说那是二皇子的猎物。”

唐瑛:“……”这位的虚荣心也未免太强了些。

她指指元鉴的猎物:“四殿下不把自己的猎物放过去?”又很是懊悔:“早知道咱们就把这几头野猪拖回来了,跟你的猎物放在一起也壮观些。”

元鉴猎的全都是兔子野鸡之类的,他们几人身负巡逻之职,除了救元鉴,都没有猎什么东西,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给元鉴凑一堆不太寒碜的猎物。

“我就不现眼了,带回去给母亲分几只,也让她尝尝。”提起此事又想起容嫔所提,顿时望着她笑意盎然,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多谢二哥对我母亲的照顾。”

“我们管着内宫安危,捎把手的事儿,这么客气做什么?”她打马就走:“容嫔娘娘肯定等了一整天了,四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吧。”

众同僚:……啥?

张瑛都跑去讨好容嫔娘娘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傅指挥使头顶的官帽都变了颜色,一时之间都敬佩的注视着张瑛远去的背影。

小姑娘还不知道指挥使大人的厉害吧?!

*******

南齐皇帝元禹早就回来了,他本意也不是要跟臣子一争长短,谁人都知道皇帝不过是开个头,骑着马在林中跑跑松松筋骨,至于陛下的猎物,那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他在林子里跑了大半日,回来之后,热水净面,与同行的几位藩王老臣闲聊儿女之事,南越王讲起自己儿子头疼的很:“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成亲,微臣做梦都想着抱孙,这小子前两日还提起,在京里遇上了意中人,非她不娶。微臣就寻思着问出来姑娘家,也好去提亲,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这样的福气,能娶个京里的姑娘回去了。”

在座皆是人精,听到南越王这话,心里都怀疑他在做铺垫,就是不知道瞧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几名上了年纪的文臣都不曾下场,本来骑术不精,更怕老胳膊老腿吃不消,在营帐里吃茶聊天等了一天,没想到竟然听到南越王意欲联姻的消息,就连老对头经淮与翁闲鹤都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可是你家待嫁的闺女教南越王给盯上啦?

——是你家的吧?

两人用眼神交锋了几个来回,未有定论。

不过是闲聊,南齐帝似乎对南越王的提议也很感兴趣:“既然南越王有心想要给儿子娶个京中闺秀,那到时候朕还可以赐婚,卿若是想抱孙,还是赶紧回头去问问赵世子吧。”

南越王拱手:“微臣多谢陛下的美意,那小子烧的七荤八素,早晨微臣走的时候还没醒过来呢,太医开了方子,也不知道此时好点了没。”

南齐帝挥手:“既然卿挂心儿子,那就早些回去吧。众卿累了一天了,也都早些散了,晚上再聚。”

冬猎晚间还有宴会,所用的都是今日的猎物,还有猎场里养着的新鲜的鹿,到时候现放了鹿血来喝,算是一道大补的菜。

众人散了,南越王急急忙忙往儿子的住处走,结果却扑了个空。

手下人告诉他:“世子爷说要在营地里找一个人,醒过来就带着人出去了。”

“胡闹!”南越王急吼吼开骂:“他明明染了风寒,不在房里休息,跑出去折腾什么?找什么人不能等病好了再找?”又想到儿子的心思,暗想他不会是趁病跑去找九公主吧?

这小子精乖精乖的,从小就会哄人开心,长大了哄女人更不在话下,以病示弱博女孩子心疼也不是没有过:“真是为了娶媳妇连命都不要了,你们还不赶紧去找?\"

********

南越王挂心儿子的婚姻,南齐帝也不例外。

他与群臣分开之后,一抬脚直接去了万皇贵妃的寝宫,早有宫人准备好了热汤热水,万皇贵妃笑意盈盈迎上来替他捏肩:“陛下在外面跑了一天可是累了吧?”

元禹拉着她的手坐下:“这种粗活自有宫人来做,哪里就用得着你了。”闲话几句,便想起了早晨未竟之事:“派人去禁骑司问问,那叫张瑛的回来了没?”

万皇贵妃机灵,派了两个人,一分去禁骑司传召“张瑛”,另外一人去给二皇子报信:“娘娘说陛下传召唐小姐,让二殿下赶紧过来。”

元阆在林子里钻了大半日,刚刚才沐浴更衣,收拾停当,听说此事,忙喜孜孜过来了。

他进来问安之后没多久,唐瑛便跟着宫人一起过来了。

传召的宫人是万皇贵妃的心腹,想到这位便是未来的二皇子妃,一路之上对她很是热情,被她几句话套出来意,心里一哂:恐怕二皇子执意要娶的并非她唐瑛,而是唐尧的女儿。

她的身后,到底有什么值得二皇子图谋的?

既然身份被元阆识破,又被他捅到了皇帝面前,唐瑛进来之后便跪地行礼:“臣女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南齐帝与万皇贵妃从她进来之时便不错眼珠的看着,心中皆是同样的想法:果然唐家的女儿理应如此!

当日唐莺入京之时,也曾进宫面见皇帝贵妃,当时阿莲随侍在侧,她紧张的话都快说不利落了,还要做出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待她出宫之后万皇贵妃不止一次在儿子面前提起过:“唐尧是个粗人,听说母亲早亡,也不知道是谁养大的,透着小家子气,做个侧妃都是抬举她了,如何能做正妃?”

可是儿子铁了心要娶唐尧的女儿,还再三与她分析:“母亲也知道,外祖父这边全是文臣,咱们笼络不到武将,唐家历代驻守北疆,带出来许多大将,若是娶到他女儿,便能笼络唐家出来的这些武将,何乐而不为?真要让唐家女儿做侧妃,母妃觉得跟着唐家出来的那些武将们心里会怎么想?”

万皇贵妃勉勉强强同意了这门亲事,却已经在物色侧妃人选了。

唐瑛进来之时,身上还穿着禁骑司的黑色圆领公服,头发全部束起,眉间透着英气,神色坦荡从容,腰肢纤细却少女子的柔媚之色,反如风中细竹,有飒爽之姿。

“朕才听皇儿说有人冒充你,让你受委屈了,平身赐座!”

“谢陛下赐座。”唐瑛起身,坐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之上:“也算不上委屈,若不是怕旁人顶着臣女的名义丢唐家的脸面,臣女也犯不着千里迢迢追到京里来。”

南齐帝很是意外:“这么说,如果没有人假冒你,你便不会入京了?”

唐瑛垂目掩去眸中思绪,淡淡道:“臣女从小在边城长大,父母亲人皆葬在边城,京城于臣女来说并无半点牵挂,入京完全是阴差阳错。”

南齐帝没想到唐尧的女儿居然是淡泊名利之人,看性情便与那假冒的女子天差地别,便笑道:“朕已经下旨赐婚,待你与皇儿成亲之后,在京中也有了牵挂之人。”

元阆面上笑意渐浓,忙起身道:“多谢父皇。”

没想到唐瑛却起身重又跪了下来,纳头便拜:“启禀陛下,臣女万不敢领受陛下美意!况且这婚当初却不是赐给臣女的,臣女做不来顶替她人成亲之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她此番举动,惊呆了殿内一干人。

南齐皇帝历来赐婚,还从来没遇见过拒婚的,人到一定年纪就爱看年轻人鸳鸯成双,南齐帝也不例外。

万皇贵妃却是气愤——不识抬举的野丫头,难道我儿哪里配不上你?

元阆傻了眼,他领教过唐瑛的无赖,想着她到了父皇面前应该会收敛,没想到她倒是不耍赖了,可是却直不愣登就……抗旨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周末,跟小魔怪对抗大半天,她给我磨蹭到了半夜两点多,大脑一片空白,气的完全写不出来。

每周末都拖拉,上上周末拖拉到半夜一点半,昨晚周末拖拉到半夜两点多,早晨六点一十起床,感觉每周都是我的劫难啊啊啊啊啊……

我感觉她的青春期再不过去,我就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

今天还有更新,这是补昨天的更新。

被孩子一气,我脑子都断弦了。

☆、第七十八章

傅琛从猎场回来, 因有事要向皇帝禀报,故而问清楚南齐帝的所在,一路追了过来,才到了皇贵妃的殿外廊下, 便遇上在外候着的内监刘三。

刘三未向里通报, 小声示意:“陛下正在里面召见唐尧之女呢,您说有意思不?原来二殿下府里那位竟然是假的, 真的就藏在禁骑司里, 大人可知道是谁?”

傅琛假意不知,侧头略想一想,压低了声音:“近来禁骑司未进新人, 只除了九公主带进司里的张瑛。”

刘三眉花眼笑,实实也被这件新鲜事情给惊住了, 况且马上这件事情恐怕就会传遍猎宫, 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先与傅琛说一嘴, 还能卖个好给这位年轻的指挥使。

“大人可猜的一点也不错, 果然就是贵司的那位张瑛。”他凝视细听, 示意傅琛也听里面的官司。

皇贵妃宫里, 南齐帝有些不悦。

不过唐家满门忠烈, 倒也不好跟个孤女计较:“你这是不愿意嫁给二皇子?”

傅琛侧耳细听, 一颗心不由便提了上来。

“是!”唐瑛语声铿锵:“臣女还有几句话想问二皇子,还请陛下允准。”

刘三小声赞道:“真没想到这位唐小姐倒是个性子硬的,一口就拒绝了。”

傅琛一口气终算吐了出来, 侧耳再听,殿下南齐帝再度发话。

“你且问吧。”

唐瑛面向二皇子:“臣女听说当初殿下求亲之时,实是因为自白城与那人相遇,一路之上悉心照顾,生了情谊,这才求陛下赐婚,可有此事?”

元阆一时进退两难,若说与假小姐生了情谊,那为何如今还要娶真小姐?若说与假小姐没有情谊,当初的求亲又算什么?

南齐帝在朝堂上见惯了手底下官员们打嘴皮子官司,听得唐瑛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不由兴味起来,也直视着元阆,想要看他的回答。

万皇贵妃不忍见儿子为难,要为儿子解围:“皇子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吗?”

唐瑛似没听到万皇贵妃的话一般,双目湛若辰星,似能直抵人心,紧追着二皇子不放:“殿下据实以答很难吗?”

元阆避其锋芒,硬着头皮道:“当时小王以为她是忠烈遗孤,又见她体弱多病,故而才悉心照顾。”

“悉心照顾到想娶她为妃么?”

万皇贵妃的眉头皱了起来,顿时有些厌恶唐瑛的咄咄逼人,果真如小九所说,这丫头可是个利害人,她正要再次开口,却被皇帝以眼神制止了——小儿女之间的争执,且随她去吧。

万皇贵妃:“……”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挟制我儿了?!

论刁钻唐瑛从来不落人后,二皇子被她反问的面色都不好看起来,她却跟没事人一般不顾殿内神色各异的帝妃及侍候的宫人内监,朗声道:“那人的父亲也是在白城战亡,论出身我与她没什么区别,都是白城战亡将士的遗孤。”

南齐帝:“……”这丫头好利的一张嘴啊。

“不,你与她不同。”元阆忙道。

唐瑛嘲讽道:“我父亲与他父亲的官职不同吗?”

元阆被她一语中地,犹如被人揭了一层面皮,露出内里□□裸的算计。

唐瑛趁胜追击:“所以殿下娶妃,看重的不是本人,而是未来王妃的出身背景吗?”她轻轻一笑:“可惜我父兄皆亡,无人撑腰,族中兄弟亦未出仕,又不是那人体弱多病,需要殿下悉心照顾!”她一字一顿:“更没有与殿下一、路、同、行、的情谊!”

她毫不客气的下了结论:“殿下与我,无义无利,臣女想不明白殿下有何必要结这门亲,还请殿下为臣女解惑。”

元阆此人,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称颂,应变能力自也不差,此刻再否认已无济于事,他便咬死了一条:“本王当初求亲,就是敬仰唐家一门忠烈,虽然后来发现自己也是被人蒙骗,可是想要照顾唐小姐,诚心求娶唐小姐的心意却作不得假,唐小姐不能这样冤枉本王,好似本王唯利是图,这可太伤本王的心了!”他辩解不过,索性直接打感情牌。

唐瑛自有应对:“历来求亲,也要看女方的意思。臣女父亲虽然已逝,可他老人家生前却为臣女订下了亲事。臣女与未来夫郎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她话锋一转:“陛下不知内中情由便下旨,不过圣旨里所说的殿下要娶的女子也不是臣女,正好她也姓唐,又与殿下一往情深,只要她别顶着我的名义出嫁,臣女很乐意送上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