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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君惊讶道:“可王组长他们是搞拍摄的,我帮不上忙啊。”

“搬搬东西,整理整理文件,你总是会的吧。”安逸如不容她反对,“就这么说定了。你收拾一下行李,明天下午出发。那边王组长会帮你安排吃住的了。”

江晓君杵在原地,目送组长搭乘的出租车爬上了天桥,滚滚烟尘迷煞了眼。拉了拉尼龙外衣,她低头数步子心情有点烦。坐上公车来到医院一下车,见朱辰宇立在公车亭下等着自己,她的笑容方是展开。

“看到我不欢迎一下吗?”朱辰宇挑了挑眉,张开两手。

她反倒有些尴尬了,慢慢走过去。

他使劲地搂了她一下,摸了摸她绒绒发顶:“对不起。”

她心悸地想起了他家的事,抬头,张大着眼睛说:“千万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怎么了?”他手指扣住她的手指,细声问。

慌忙垂下脑袋,教她从何说起。往他身上偎依,她说:“我今天在公司累了。”

“工作很忙吗?”

“嗯。公司明天调我出差。”

“什么?!”他慌张地低下头去看她的脸,见她脸色不佳,不满道,“你病没好呢?怎么出差?”

“不过去几天嘛。没事的,今天打完吊针也好了。”她拿手抹抹脸,抹出笑。

他眉皱得紧紧不说话。

今夜俨然晓生没来值班。江晓君见朱辰宇去找他问她的病情,没寻到人折回来。

“不然,你请多一天假,明天再来问问林医生的意见。”朱辰宇说。

江晓君觉得奇怪:“有其他值班医生,问他们不是一样吗?”努努嘴她补充:“石医生今晚好像也在。”

朱辰宇摇摇头:“这里值班的一线医生大都没什么经验。林医生我比较信得过。”想必石青青当初的处理令他不满,纵使石青青是他小叔的女朋友他照样不领情。

“不需这么苛刻。这里的医生都很负责任的。”江晓君说。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考医学院的原因。”朱辰宇被触发了当年的感想,滔滔道,“我爸很苛刻。我怕我满足不了我爸的高要求。”

“伯父他——”江晓君舔舔干裂的下唇。

朱辰宇交握双手,眼睛盯着墙上挂的“病人至上”的红字:“我爸是一位可令我感到骄傲的父亲。但是,或许是从小看不惯他半夜三更抛下我和我妈回医院工作,我无法想象去继承他的事业。我不想让我的女人受我妈那样的苦。”

“伯母?”

“我妈为我爸付出了许多。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他们还经常吵架。然后我奶奶就把我抱到自个屋子里哄我睡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江晓君黯然地想。像她自己,父亲因车祸去世得早,是母亲一手把自己拉扯大。

朱辰宇则比较担忧夏莎的问题。挠挠鼻翼他说:“我听阿涛说,夏莎单独找过你了?”

“喔。她——”江晓君歪了歪脑袋,“应该人也不错吧。”

听到她这话,朱辰宇实在忍不住地举手轻拍了下她脑瓜子:“你可不可以别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好?”

“人之初,性本善嘛。”江晓君不认同。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瞪她。

“我又不是傻子。”江晓君悠悠然地翘起鞋尖,小声说,“辰宇,我会这么想,也是因昨晚阿涛对我说了夏莎的故事。在几年前,你下水库游泳脚抽筋,四边没有人敢下水救你,就夏莎勇敢地跳了下去。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辰宇。”

他清楚,不然不会容忍夏莎到今天这种地步。然,他不爱夏莎。究其原因,如夏莎所说,他和她是有许多共同点。因此夏莎不知,他对自己是有不满的,不会去喜欢与自己相似的她。江晓君截然不同,是他梦想里可以破除黑暗的那一道阳光。

拉起她的手,他亲了亲手背,轻声说:“太喜欢了,要怎么办?”

她是只猫咪举起手掌摸摸他的头顶:“我们才交往三天。”

倘若三天可以决定一生一世…他低下头看地板。她理解他内心的交战,他是野心勃勃未来要在商战上厮杀的男人,不会凭一时的感情冲动来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可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遥忆起许久之前一直重复的梦,她情不自禁地说:“辰宇,我做过一个梦,梦里自己给自己的孩子读童话书,而那本童话书就是自己所画的。”

“这个梦并不难实现,你本身已经是个出色的画家。”他应道。

她只是雾蒙蒙地望着他,心里说:但愿如此。

第十五章

第二日江晓君终是没能再回医院找林晓生开病假单。安逸如一通电话要她提前出发,携带一些物品交给王组长。

走得急,她只能匆忙给朱辰宇发了条短信。

朱辰宇虽是不赞同她公司的做法,却是得体谅她在公司是小职员的处境。刚交往而已,他和她之间似乎阻碍重重。放心不下,他想找林晓生详细询问她的情况,走到医院门口,手机铃响。

“妈?”听是母亲的声音,朱辰宇不禁忐忑起来。

“辰宇,你好久没回家了。”电话另一头林郁芳别有意指地说。

“我。”朱辰宇跺跺鞋子,对向天空吐出口气,“我和阿涛在外边帮教授办事呢。有空我会回家的。”

“在哪里?我刚好要出门,顺便给你带点换洗的衣服。”

“不用了。”朱辰宇急忙道,“我们不在市区。”

“那好吧。”

朱辰宇挂断电话,朝医院里头走。殊不知林郁芳坐的房车就停在急诊门口边。摇下车窗林郁芳静静地望着长大成人的儿子对自己像个小毛孩似撒谎。

“打个电话给夏莎。”林郁芳嘱咐司机,“就这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她若是不肯来呢?”司机问。

“她必是要来的。”林郁芳噙笑,“怎么说,她喜欢的是我儿子,肯定要见我这婆婆的。”

夏莎接到林郁芳电话时,在自家舒适的客厅里冲茶磕瓜子,与私家侦探话天地。

“夏莎,我早就说了,林郁芳不好惹。”私家侦探指出。

夏莎一大早好好的心情全没了,毛躁地说:“我不是叫你寻个可靠的人吗?”

“她不需追查消息的线索,只需稍微推测,一定知道是你。”私家侦探说,“要知道,她可是曾经不折手段抢了别人丈夫的女人。”

“我知道。如果她不是辰宇的母亲,我绝不会想和她说上一句话。”夏莎烦恼地拉合手机盖,双眉不展。

“我猜她会让你去帮她说服朱辰宇。”私家侦探抛了颗花生入口,闲逸地指。

“我知道。”

“所以,你这步棋是下错了。她肯定不会自己去说,因为她想在儿子的心目里保留最完美的母亲形象。”私家侦探笑叹,“只能说,她棋高一着。”

“我明白了。”夏莎瞋他一眼,却知自己是躲不掉的了。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拎了包出门打了辆的士直奔林郁芳指定的星巴克。

廖旷的蓝空浮云清冷,厚重的落地窗里见着一名五十几岁的女人坐在一张绛红色的单人沙发里。女人着了一条织花蔚蓝旗袍,头盘圆髻意态端庄。此人便是林郁芳了。夏莎收起墨镜,稍作顿挫走近林郁芳的小方台。

“坐吧。”林郁芳道。

夏莎将包放一边,服务生立即给她上了一杯柠檬水。她交叉起双腿,开门见山说:“伯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夏莎。”林郁芳显得语重心长,“我记得辰宇带你来我们家时,就说了,你是我们辰宇的救命恩人。”

“我救辰宇是心甘情愿。”夏莎言明。

“因此,我相信你会愿意再一次主动帮助我们辰宇脱离困境。”

夏莎慎重地声明:“我答应过辰宇,不插手这次的事。”

对此林郁芳轻轻一笑置之:“你是要为难我这个婆婆去做这事了?”

林郁芳亮出了底牌,一是要么你遵从我的话去做,我这个婆婆挺你;一要么你大可拒绝,以后别指望我这个婆婆给你说好话。

夏莎死命咬了咬下唇:“我答应过了辰宇,不可能的。”说完她起身,她还没想过让辰宇一辈子痛恨自己。

林郁芳倒是镇定,端起咖啡啜了一口,才慢慢道:“夏莎,你也是知道我的过去的。以我这个过来人可以给你些忠告。机会可遇不可求。男人嘛,当时想不开,后来自然会想开的。毕竟男人是以事业为重的,你辅助他事业一旦成功,他不会怨你,只会感激你。”

“可是——”夏莎十指抓紧台边,仍欲坚持。

“你别傻了。”林郁芳扔下一句重话,“我一直相信你不是个傻女孩,才能和辰宇成为一对绝配。听我说,好孩子,你并不是去做坏事。你只是把事实真相告诉辰宇。而辰宇有权利得知真相,不是吗?难道你不觉得那个叫江晓君的女孩是在欺骗我们辰宇吗?”

要说夏莎对于江晓君的反感,不是因为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而是在得知了江晓君曾经喜欢过林晓生与林晓生复杂的来历。她不得不为辰宇着想。

林郁芳得到她的首肯便离开。夏莎则犹豫了许久,方是拿起话机拨了两串号码。

于是,朱辰宇不久之后不甘不愿地走进星巴克。看到夏莎旁边还有个娇小的年轻女人,他正捉摸不着头脑。那女人忽然站起来拿手指指着他瞪大吃惊的眼珠子说:“和晓生一模一样的坠子啊!”

朱辰宇被这话震了震,“与某人有关联”几时已成了他心底一根刺。拔不掉的刺,每次都会扎得他心头直流血,只因江晓君。然他很快镇定下来,心思是夏莎的某种算计,便气汹汹地走过去一拍桌子:“你这唱的是哪出戏?”

夏莎没将脸对向他,平和地介绍:“她叫做小穆,是外语学院的女大学生。我之前和她并不认得,只不过恰好听说她认识江晓君和林晓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小穆说的这个意思。在江晓君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林晓生,追过林晓生。这些事情不止小穆一人可作证。你不信也可以打电话亲自问江晓君。”

朱辰宇使劲地揉了揉两眼间:“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由你插手,你也插不上手。”

“我不想插手。”夏莎一反常态,淡然地说,“我只是看不惯她的做法。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被欺瞒。反正我把你该知道的都对你说了,你想怎样,不关我事。”

朱辰宇瞪着她。她拎起皮包,没看他,直接走出了星巴克。

留下小穆,被夏莎邀请而来却遭此变故,她尴尬地也想走。脑子一团混乱在原地团团转的朱辰宇刹脚,叫住了她:“你叫小穆?认识晓君吗?”

“嗯。我和晓君是在露丝的家里认识的。后来在汤姆的酒吧里又见过面。”小穆点点头。

朱辰宇艰难地握紧拳头,坐了下来,指指对面的位子:“你慢慢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一问一答。直至小穆搜肠刮肚已是无话可说,天色落黑了。朱辰宇整个人陷入了沙发中。淡黄的光晕照出了他半张脸,阴影则罩住了他侧过的另半张脸。小穆觉得他的脸在光与暗中变得愈来愈可怕,恐惧地吞了口口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等等。”朱辰宇转过了脸,正视她,“你敢发誓你刚才说的全不是假话吗?”

小穆不高兴了:“你与我没亲没故,我何必撒谎!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受我一位信得过的朋友所托。”

他看得出这女人没骗他。所以这一切只能是真的。本来每个人都有过去,他也不该指责江晓君追过其他男人。问题就在于,按照小穆的说法,江晓君对林晓生的感情是很深的,怎能突然转变成喜欢上他呢。朱辰宇想不明白,只能归因于江晓君画的第一幅画。他想去看看苦苦挣扎的最后一丝希望——倘若如江晓君一开始所澄清的,她画的林晓生与他一点也没关系,包括那尊砗磲观音。

被小穆领着去Pla酒吧时,朱辰宇一路告诉自己必须信任江晓君。毕竟自己是在医院见过林晓生的,并没有察觉异常。不过得承认,林晓生像是在躲着他。他今天专程去了医院两次,都没能见到林晓生。

今夜的乌云应了景,挪开了一寸地,清朗的月光洒在Pla门前一片明亮。小穆进BAR里把林晓生拉了出来。不在单位的林晓生如往常把砗磲观音放在了毛衣外。朱辰宇躲在一辆私家车后方,距离不远能瞧得一清二楚。他心头当即被挨了下。因这尊观音不是普通的信物,是家传的,奶奶曾说露嘴,称是有一对。关于另一只的去向,奶奶模模糊糊地说是在一个女人手里。他长大后,才明白了母亲和父亲在他小时候常常吵架的可能原因:父亲还有另一个女人,那女人应是拥有与他一模一样的砗磲观音。

人遭受打击的这时候,是很容易把过去不满的质疑的统统揪出来。朱辰宇此时此刻就是这种心境。情感的刺激使得他无法理智地把持住,他脑子里不停地在疑点上思想。假如江晓君与林晓生本来就认识的,为何在医院里在他面前装作不认识?倘若这一切是有计谋的。朱辰宇于是又想到了那一天江晓君为自己淋雨,自己曾对阿涛说要么她很傻要么她很坏…

小穆遵从朱辰宇的叮嘱,没有把他的事透露给林晓生知。在门口挽留了几分钟,她便放了林晓生回了BAR。绕过私家车,她笑问:“我没撒谎吧?”

朱辰宇脸色骇然,双手□大衣口袋,没回答竟自走开。

“怪人。连一句基本的谢谢都没有。”小穆只道是自己帮了白忙,抱怨了句回酒吧继续寻乐。说起来,她愿意帮夏莎这个忙,也是被人说动,以为江晓君脚踏两条船。

江晓君则在外地郁闷着呢。安逸如说王组长一组人忙得天昏地暗,派了她去做帮手。来到一看,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里虽忙,也没有到达安逸如所说的程度。王组长说没有活适合她干。她除了替人整合文档,搬东西,大多的时间只能是坐在一边看别人干活。习惯了上班忙到下班的她,是挺无聊的。

夜她早早回屋歇。大约在半夜一二点,手机似是响了一下。她摸到摁键,屏幕白亮,显示出来电的人是朱辰宇。她打回去,嘟嘟的长鸣有很长的时间,心里边紧随着不安宁了。

嗒一响,朱辰宇暗哑的声音传来:“晓君吗?”

“辰宇。”避免吵醒同屋的同事,她轻手轻脚地旋转房门来到走廊,扶着栏杆她小声说,“怎么了?”

许久许久,呜呜的风声过后传来的是他突然的这么一句:“晓君,你喜欢我吗?”

江晓君糊涂了:“喜欢啊。”

“为什么喜欢我?”

江晓君不是傻瓜,不好的苗头在心头冒芽:“辰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晓君,我希望你现在就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辰宇。”江晓君感到莫名其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你说不出口,是不是?”

电话另一头的话音一点也不似往常的他,江晓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辰宇,你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会很担心的。”

“你会担心,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

夜风凉,她搓着双臂来回走一边诚恳地说:“当然。你对于我很重要,除了我妈妈,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收到了她出自肺腑的话,他默了一阵,道:“那好。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追求过林晓生?”

江晓君心底讶喊一声,噗噗直跳。纸终是包不住火的。她抓耙抓耙乱蓬蓬的头发,点头:“是的。可是,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什么叫做不是我所想的?”他厉声质问。

“那个那个,因为林晓生是——”是女的!江晓君后半句咽回去,只因林晓生要求过她别说出去。

“是什么?”

“是——”江晓君一刻急得想从所在的七楼跳下去了,“辰宇,你得相信我。我回去后好好和你说。”

“有什么是现在不能说的?!”

“也不是现在不能说。”江晓君蹲下身子,双手抱住了头,深深吸口气平复情绪,“辰宇,你会相信我的。我在夏莎的事上也相信你,不是吗?”

他却是被激怒了一般,喊道:“不要把我和夏莎的事,与你和林晓生的事扯到一块!”

接着喀,他断了线。江晓君替他担忧居多,急拨了好几通电话,结果他关机了。叹口长气她揉着头回房间。

心情不好,又忧心男友,第二天上班一不小心出了个小错。王组长立马喊她停手别干了。当众遭辱,她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偷偷打电话给王莉。

王莉是跑到独立卫生间掩了门,才敢与她说:“晓君,我在帮你问其它公司要不要人呢?”

“炒我鱿鱼!理由呢?!”江晓君高喊。

“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新官上任三把火。公司要重组扩张,必是得炒掉几个老员工杀鸡儆猴,以防老员工倚老卖老意图怠工。”

“为什么是我?”

“所以说你傻瓜。我已经带过你去巴结新来的设计总监了,你却不要。你不明白吗?组长早把我们一批人的名单交给金哲善了,就看金哲善挑谁了。”王莉说到这,也为她戚戚然,“晓君,我帮你问了几家了,应该能找到一家合适你的。”

岂料江晓君回了一句:“王莉,跳槽很好吗?”

“对于你来说是好的,新人干了一年,原公司给的工资是不会涨多少的了,跳到它家可以涨上一倍呢。”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江晓君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吸了吸鼻涕她说,“我会把这里的活干完,才走。”

“你傻。要是我,立刻打包袱走人了。”

江晓君想想,是挺愤恨的。平常自己干活老实,按时交工,没有违反过公司的规条,却落得这么个不明不白的下场。年少气盛,她一不做二不休,向王组长要求回公司本部。王组长答:“正好,你帮我把这几个箱子顺便带回公司。”要是王莉,人家既然对自己不仁不义,必定是掉头就走。江晓君想的是人要大度,喊了辆小面包的士,满头大汗地搬了箱子上车运回公司。

安逸如出来瞅到这一幕,心知这种女人绝不能留下来。一旦得到良机,江晓君绝对能爬到自个头上。她可以容忍王莉,是因王莉与自己有相似之处。她无法容忍江晓君,因为江晓君是她最反感的一类人。

因此江晓君接到辞职令时,是由人事部一名员工和她谈的。江晓君努力保持镇定:“我要和设计总监或是组长谈谈。”人事部的人拒绝了她的请求:“余下的工资会如数划到你账上。”江晓君质问:“解雇我的理由呢?”人事部答话:“你们的设计总监和组长都给你的年度考核打了不及格。”江晓君很想破口大骂。凭两人的主观臆断就炒人,这样的公司她也不想逗留了。

回自己的工作台,她收拾东西。公司里的人见到有人被炒,人人自危,不敢与她说话。她对自己说,要面戴微笑离开公司。

纵使这种无缘无故炒员工的戏码,在同行里隶属常事。可是在江晓君的观念里,这同样意味着她的工作能力得不到公司的认同,她以往付出的心血遭人否决。她掩不住伤心,回到家中积聚的泪水决堤而下。眼泪簌簌地流,擦泪水的纸巾扔了满桌。

原谅她是只走出大学鸟笼不久的菜鸟,还没能学会王莉的习以为常和冷血对待。人在痛苦中,会不由自主地寻求心灵的慰藉。她肿着双眼慌乱地摁朱辰宇的号码。

“喂,辰宇吗?你总算开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