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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静没应声,是因为口袋里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瞧显示屏来电人是“阿涛”,赶紧把化验单丢回玲玲手里要她自己解决,跑了出去接电。玲玲郁闷地推门进了主任办公室:“许知敏的血液化验单回来了。”

张佑清接过看了一眼递给肖祈,道:“还行。调整调整,手术按原计划定在下星期吧。”

肖祈和林晓生点头。张佑清见玲玲没走,问:“还有事吗?”

玲玲笑着说:“张主任,你看都多少点了?你太太不急,人家要结婚的急啊。”

张佑清一望钟,搔脑袋:“哎!十二点了。收摊收摊。谁说我那口子不急的。她不打电话而已,我回家她照样骂我。”站起来他教育两个晚辈:“你们以后结婚就知道了。话说,肖,你和晓静什么时候办婚事?”

“许知敏的手术后就办。”肖祈答道。

“尽快。你们都三十老几了。你是没关系,晓静将来生孩子是高龄产妇会很辛苦。”张佑清拍拍肖祈肩头说。

玲玲掩住笑:“主任,人家没结婚呢,你已经管人家生孩子的事了。”

“现在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多着呢。”张佑清老道地说。

肖祈记起了一直没戴保险套。他把这档事忘得一干二净,是因为想她肯定会和自己结婚的,肯定会有他的孩子的。是得尽快给她一个名分,他在这方面思想传统,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世被冠个“先上车后补票出来的孩子”。

玲玲对肖祈说:“晓静在外面等你有一会了。”

肖祈一听,急急忙忙走出去。张佑清对向沉默的林晓生:“林牧师,一起走吧。有些话我不好和肖祈说,我们一边走一边谈。”林晓生警惕地收起病历,答:“好的。”

两人行至院外,张佑清问:“晓静是不是有个妹妹?”

林晓生心思风声怎么传的这么快,小心答复:“张主任是认为——”

“不。你别误会。员工的家庭问题我们做领导的绝不会去掺合。只是你也看到了,她的白细胞增高,做一个最坏的打算而已。能相配的骨髓最好是直系家属,晓静父母都去世了,所以——”

林晓生浮现愁容。他可以想象得到,于曼英和于嘉嘉将会以什么条件来要挟他和王晓静。

再说王晓静走到楼道接听手机:“阿涛?”

“是的。晓静。”阿涛说,“不好意思啊。那个私家侦探是夏莎的朋友,我是通过辰宇联系他。辰宇葬礼过后问我,我只好说了。辰宇今晚打电话给你了?”

“没事。”

“没事就好。”阿涛小声说。

她听出他的迟疑,道:“阿涛,有事请务必告诉我。”

“好吧。”阿涛叹了叹气,“私家侦探刚才给我来电,说有线索了。如果没有意外,这几天应该能追寻到肇事司机的具体下落。”

王晓静的手禁不住地发抖。七年啊,终于找到那人了。她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她吸吸气,压住哆颤的嗓子:“有消息立即打我的手机。老规矩,请务必替我保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辰宇和玲玲也绝不能说,知道吗?”

“我是可以保密。只是,你找到那司机的话究竟想——”阿涛一直对此抱有疑问。

“找到再说。你会帮我的,对吧,阿涛?”

阿涛对她是存有愧疚。想当初朱辰宇要他骗她去飙车,他违背良心依从了。之后听说她和她妈妈同时出了车祸,他更是惶然不安,想为她和她妈妈做点事赎罪。所以她失踪的几年他也有在寻找她们。

“我一定会帮你的。”他发誓言道。

王晓静稍微放心地挂了通话。一回身,见肖祈站在背后盯着自己,她脸上掠过了一丝慌乱:“肖?”

“谁的电话?”肖祈尖利地扫过她想往袋子里放的手机。

“只是一个朋友的,绝不是——”她怕他误会,连忙解释。

肖祈摇了下头,说:“我知道你不是和其他男人,更不会是和朱辰宇旧情复燃。我担心的是你有其它事瞒着我。”

她害怕他这般严厉地望着她,尤其是她是理亏的一方。她低下头。

肖祈语重心长地说:“静。我们是要一起过日子的人了。我不想你有困难的时候一个人扛着。我更不想你出任何事!”

“我、我不会——”

“七年前,我叫过你千万不要踏进浑水,你不听。然后就出事了。”

想到被自己拖累的母亲,她面无血色。

“七年后你改变了许多,理智了许多。可是我知道,你有一点从没变过,就是你对感情的某些偏执。我喜欢你这点,同时又很害怕你这点。”肖祈酸楚地吐完心里话,搂过她的肩头,“回去吧。”

她偎在他身上,这一刻她很想坦白一切。可是她担忧许知敏,不想在这重要的手术之前添加他的烦恼进而影响到手术。肖祈一面顾虑,一面希望她自己能说出来。他不想用其它方式得知她的秘密。这是最基本的信任。

一同回到住所。她怕他饿,想重新做点菜。他不要,只要她把晚上的饭热一热当夜宵。她端了饭菜进到房间,见到他举着她的画纸在看。他聚精会神。台灯微黄的光灼出他严肃的五官。她心一动,抢过画纸说:“太久没动笔,画的不好。”便是要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他握住她拿画纸的手腕,把画纸从她手里抽走平放回桌上。帮她搬了把椅子坐下,他清了清嗓子温和地说:“之前我已经想找个时间和你谈谈未来的问题。考虑到伯母刚去世,我就没说。既然今天看到了这张画纸,我顺便问一句。静,你还想画画吗?”

她低着头掰弄手指头。

他看得出她心里所矛盾的,道:“如果你想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你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她停止了手的动作,下齿把嘴唇咬了个深深的牙印,继之嘴角微弯抿出了个明知如此的笑。他很现实,比朱辰宇更现实。朱辰宇或许会用金钱来宠她,他绝不会。如他所说,两人都三十老几了,要在大城市里维持一个家庭的基本开销,他们两的工资加起来仅够过平常日子。她七年没动画笔,重拾画家的梦是不切实际,只会给家庭增加负担。

“我知道。我想清楚的。”她说。

“业余可以画一画。你可以画给我们的孩子看。”他把她的画小心地卷起来,找个地方放好。

她起身帮他勺饭,在旁看着他吃饭。他慢条斯理地吃,一边翻翻她堆在书桌上的书,与她说起一些医学上的见解。他的知识渊博,头头是道是个专家,她只有听着点头的份。他用完餐她收拾碗筷,拾掇好厨房回来。他已是在她的床躺下了。她替他拉了拉被子。他睡得很熟,昨晚一夜陪着她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倦容明显。她关了灯掩上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毫无睡意。风从半开的窗户一阵阵进来,卷起台几上的《知音》纸页,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她的思绪迷迷糊糊的。她要成家了。家是什么模样?有张小床,有可爱的孩子,但绝不是小说杂志里所写的那般浪漫,柴米油盐是基本。她是时候该把江晓君的梦幻念头统统抛弃了。

振作起来,她合上窗,走回房间躺上床。他的手立即环上她的腰,亲昵地啃她的耳畔:“想清楚了吗?”

她嗯了声,答:“婚期就安排在许知敏的手术后吧。”

“好的。”他道完这句把头窝在她温暖的颈边继续沉睡。

她闭上眼数绵羊,整整数了几千只几万只终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睡去。

肖祈知道她需要习惯。王晓静也知道自己必须习惯。两人均不年轻,不能像年轻人疯狂地谈恋爱。定下结婚就得考虑婚后过日子的问题。肖祈忙于工作,她恰好放丧假,除了陪外公和姨妈主要是物色新家。房子看了几套,支付起的远在市郊,离单位有两个钟公交车车程。

“再不行就买部小车开车来上班。”石青青建议她。

她固执地摇摇头,羡慕蒋楠所在大学的福利:“你嫁个老师好,单位分房,在大学里环境又好。”

石青青莞尔,大学教师的福利确实是很好的。她当年也是看中了蒋楠这份工作才与他交往结婚。她搅搅奶茶里的糖,转了话题:“许知敏手术定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我下午去,人少。”王晓静答。

过了病人午间休息时间,王晓静来到学生的病房。许知敏精神不错,靠在床头捧着本法律书籍。见到王晓静,她立即放下书开心地唤:“王老师。”

“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很多。”王晓静欣慰道。

“肖老师,还有那位林牧师——”许知敏偷偷地向她投诉,“两个人警告我如果敢下床踏出这房门一步,就拿绳子捆我手脚。”

王晓静想起了七年前肖祈也用这个办法威胁过她,不禁露齿而笑。

望见王晓静幸福的笑容,许知敏为她高兴道:“王老师,我听说你要和肖老师结婚了。恭喜你。可以的话,我很想参加你们的婚礼。”

“当然可以。”王晓静肯定地说。

许知敏忽然拉起她的手,说:“老师,我和墨深送你们一件结婚礼物好吗?”

“不用破费了。”

“不。你和肖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送的,无论这次手术是否成功,我已经和墨深说好了。”

王晓静听她这一说,不得狠狠批评她一顿。

许知敏辩解道:“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不争取。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

王晓静联想起了自己母亲。人要走的时候必是要走的,谁都留不住。她便是又有了不好的预感。夜里回家与肖祈说自己两眼皮直跳,肖祈说她是杞人忧天。

等到手术那天,肖祈一早出门。她在家洗刷厨台,换了件衣服正要出门,手机响了。

“晓静,我是阿涛。”

“阿涛,我正要去——”

“你听我说,晓静。私家侦探找到司机的住址。我们怕他逃了,你要不要马上去找他?还是报案呢?”

王晓静内心挣扎了一下,答:“我现在就去。”

“好。我开车来接你。十五分钟后到你楼下。”

王晓静挂了电话,心焦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她计算了时间。如果没有意外,或许能在许知敏手术结束前回来。

十五分钟之后,阿涛来接她,说:“我骗了玲玲说去公司上班。你呢,不用上班吗?”

“我向单位多请了几天假。”她急急忙忙坐进车里。

阿涛问:“你需不需要和肖教授说一下?”

“不用。他今天有重要的手术。”

“这样啊。”阿涛显得更犹豫了。

“我回来会全部告诉他的。所以,请你开车吧。”王晓静对他保证,催道。

阿涛咬紧牙关,踩下了油门。车子疾奔向市郊某建筑工地。开到了半路,他们担心家人来电不好撒谎,就把手机都关了。

第五十九章

同一时间,许知敏进手术间前问起王晓静。大家才发现王晓静没到。王晓静平常是个很守时的人,怎么可能会迟到呢。肖祈一想到那天她在楼道接的神秘电话,心中惶惶的。玲玲跑来找他,说:“我本想打电话叫我老公下班去接小孩,阿涛手机不通。我打他公司电话,他公司的人说他根本没上班。他老板朱先生听说了这事,要我马上来问你晓静在不在单位。晓静的电话也是关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肖祈立即与朱辰宇通电。

朱辰宇说:“我在问私家侦探,详细情况等我打听清楚再和你说。”

肖祈惊疑:“私家侦探?”

朱辰宇经过思考,对他吐露实情:“晓静一直在找当年的肇事司机。私家侦探给她提供了线索。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可能是想自己解决这事吧。”

肖祈捶打柜门,不由地大发脾性:“她自己怎么解决这种事?!”

“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除非那司机自己肯认罪,不然很难定罪的。”

这时林晓生等了许久不见他,寻了过来问:“肖,有事吗?”

肖祈连忙收线,给玲玲使了使眼色,答道:“没有事。”

“电话是晓君打来的吗?”林晓生疑虑未消。

“是的。是她打来的,说家里人出了点小事,只能晚点来了。”肖祈边说边拉林晓生往回走,“她说了,希望她来到的时候她的学生也平安地从手术室出来。”

“这点她可以放心。病人精神状态很好,我们准备也充分。”

“我和她这么说了。”肖祈口上镇定地说,心里急得火烧眉毛。他此刻非常非常地生气,甚至气到认为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不然怎么会全然不顾他的感受选择在重要的今天做出这样的举动。而为了她的心愿,他必须暂时忘却掉她的事,专注于眼前的手术,并且隐瞒住林晓生等人。

王晓静和阿涛抵达了建筑工地。建筑工人住的地方分了好几处,他们转悠了半个多钟总算找到了这个叫做赵朋的男人的住房。烈日当头,王晓静浑身冒热汗。阿涛使劲敲门板。门里传出一个幼稚的童声:“谁啊?”

他们微微吃惊。阿涛喊话:“请问赵朋住这里吗?”

“我爸爸在工地干活。”门一开,出现一个垫脚尖抓门把的七八岁女孩。小女孩尖瘦的小脸有几道污渍,大大的眼睛载满了纯真。

阿涛一见逃犯有小孩子,心喊糟糕。

王晓静瞟了瞟女孩,跨过门槛直接进入房间,迅速环视一周。这是一间简陋的民工房,一侧摆放了一张床一张台,零落几张椅子。蚊帐被子乌黑,脏得可闻到一股汗臭味。衣服袜子随地可见。吃剩的方便面搁在台上,苍蝇在上面飞。

阿涛弯腰向小女孩打听消息,得知这女孩叫赵秀丽。他细问:“秀丽,你爸爸不在,你妈妈呢?”

“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跑了。”

“跑了?”

“嗯。”赵秀丽点点头,“我妈妈说我爸爸当司机的时候做错事,就丢下我和爸爸跑了。”

王晓静立即揪住重心:“你爸爸做错什么事?”

赵秀丽抬抬眼皮观察他们两人:“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找我爸爸?”

阿涛不知怎么答复。王晓静在房间里搜索蛛丝马迹。据私家侦探说,这房间里藏有影射当年车祸的东西,才让他们来找赵朋。转个身,她瞧见了角落里放的一座小神台。神台所对的墙面供的不是土地神牌子,而是一张剪下来的报纸碎片。她走近蹲下,辨认着年久的报纸上半模糊的一段铅字:几年几月几日哪个城市郊区夜深几点发生两起车祸,一对母女身受重伤。

门陡然开合,一名头发些白的沧桑男子沮丧地走了进来。乍见屋里两名陌生人,他一愣:“你们是谁?”

赵秀丽指道:“爸爸,他们是来找你的。”

“赵司机吗?”王晓静面对赵朋高举那张从墙上撕下的报纸。

赵朋一见那报纸,瘦骨嶙峋的身子便是秋风扫叶般颤抖起来:“不,我不是司机。”

“你女儿说你以前当过司机。”

赵朋怒视女孩。赵秀丽害怕地躲到阿涛背后。

“我以前是开过车,现在不开车了。你是谁?”赵朋扬长脖子问。

“我是你供奉的这张报纸里遭受车祸的伤者之一,头部受到重创的中年妇女的女儿。”

赵朋摇头摆手:“不,不。这张报纸不是我供奉的,是我一个朋友的。”

“你不准备承认是吗,赵司机?我们只好找你的前妻了,听你女儿说,她好像知道你当年犯下的错事是怎么一回事。”王晓静折叠起报纸放进兜里,走过他身边。

赵朋脑门冒冷汗,猛地拉住她衣襟跪了下来:“我错了,我错了。你饶过我吧。”

王晓静回过身,说:“跟我们去公安局认罪吧。”

“不。我不能去。我有个女儿啊。我老婆已经跑了。没有我,我女儿怎么办?”赵朋一边哀求,一边把秀丽推到王晓静面前,“你瞧瞧,我女儿才多大。”

王晓静看向赵秀丽。小女孩有些怕她,扭脱父亲的手跑到屋里角落。阿涛凑近王晓静说:“不如我们报案,交给有关部门处理吧。”

“不行!你们不能报案!”赵朋蹦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叫道,“你们报,我也不会承认的。你们没有证据!”

“是啊。你运气好的很。那天路面监控摄像拍不到你和你的车子。你的货车车牌平常就故意做手脚,出租车司机也看不清车牌号码。但是这些都没有办法抹杀你曾经犯下的罪恶!”王晓静用力攥着拳头,压抑着情绪把话说完,“你有个女儿怎么样?我妈妈那条命呢?你如果当时停车把我妈妈送到医院,我妈就不会死!”

“你妈妈死了?”赵朋惊惧地望着她。

“是的。上星期过世的。”

赵朋耷拉下脑袋:“我有去过医院看你们。我也有想过报案自首。但是,你们的医药费太高了。我拿不出那么多钱,我老婆又怀着孩子。我老婆后来知道我撞了人,也跑了。”他说到这里红眼眶掉眼泪:“反正你们是要我赔钱。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们。不够的话,我把我女儿卖了,连我也给卖了!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对于他歇斯底里的叫呐,王晓静冷笑一声:“我不要你的钱,更不要你女儿。我要的只有一样,你认罪,到公安局认罪。”

求情没用了,赵朋斜扬起头露出脖子:“你有本事就抓我归案啊。你没有证据。”

“不。我有了。你刚刚的话我都用手机录了下来。”王晓静平静地说。

阿涛心想,明明他们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怎么可能录音呢?

可赵朋不知道。他一双眼目露凶光朝向了她口袋里的手机,纵身随即扑上去。王晓静扭身子没能闪开,赵朋扼住了她抓手机的手腕。“给我!”赵朋怒喊着,使劲地掰她的手,不惜欲折断她的指头。阿涛情急之下从后面揽住赵朋的腰往后拉。三个人便是纠缠到了一块。

秀丽望着这团混乱,吓得嚎啕大哭。

砰!王晓静撞到桌角,肋骨一道吃疼。手机从她手里落地,滑到了秀丽脚边。赵朋挣脱不开阿涛,对女儿喊:“秀丽,把手机扔下去!快,从窗口扔下去!”

他们位处四楼,手机坠楼必定是摔得稀巴烂。秀丽拣起了手机。王晓静捂着伤处先她一步挡住窗口,说:“把它给我。你们老师应该有教你吧,人做了错事就得受到惩罚。你爸爸做了错事一样要受惩。”

赵秀丽低着脑袋:“我没有上过学。”

王晓静窒息地咳嗽了一声。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动摇,不然母亲的死要谁来负责。

“秀丽。”赵朋喊女儿,“下楼去。下楼把手机扔河里。”

赵秀丽便是转身跑出屋外。王晓静紧追她出了屋门来到走廊,忍不了疼痛她双膝落地扶住栏杆。赵秀丽抓着楼梯扶手回头,惊恐地瞪视她。王晓静满头大汗表情似是非常痛苦。阿涛吓到了,双手一松。赵朋趁此脱身。眼见罪犯要逃,王晓静扑身抓住了他的裤腿。赵朋拉不开她的手,就用另一只脚踩她的手背。阿涛一看眼红犯急,把赵朋扑倒在地。两人在地板上滚了几圈。赵秀丽动也不能动,呆呆地站在楼梯上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