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舜华心想,变戏法不过是雕虫小技,又有何难。

“殿下,妾身想你了。”趁着太子走神,石舜华把身上的衣衫往下拉几下。

圆润肩头映入眼帘,酥胸半露,薄纱清透……太子猛然感到心头火热,腹下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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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消雨歇,太子昏昏欲睡。

石舜华精神奕奕:“殿下,咱们说说话呗。”

太子稍稍清醒,诧异道:“福晋不累?”

“不累啊。”石舜华半趴在他身上,“阿玛以前告诉我,你文武双全。文我是不知道,但武这方便,妾身觉得你够呛。果然传言不可信,就像我很丑一样。”

“石舜华!”太子猛睁眼,“再说一遍!”

石舜华知道他心里没生气:“说什么?”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不行吗?”

“今天孤就让你看看孤行不行!”太子很想把她收拾老实了,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拉着石舜华来一次。躺下之后,整个人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石舜华的目的是榨干她男人,可不是把她男人干死在床上。

“爷,您看着又高又壮,身体怎么这么虚呢?”石舜华并不是故意气太子,而是她真想知道。

七年前,石舜华的大哥成亲。石舜华和她二哥趴墙角听洞房,两人蹲的腿脚发麻,月上中天,里面还在“打架”。导致石舜华潜意识认为年富力强的男人都这么厉害。为此她可是跟着兄长的武师傅骑马射箭,端是为了日后嫁给太子,从根上杜绝太子再收人。

太子有气无力地瞥她一眼,强行挽尊:“不是孤不行,孤今天比你起的还早,晚膳也没用。”

“那爷赶紧歇息吧。”石舜华善解人意道:“养足精神,咱们明晚继续。”

太子眼前一黑,沉睡过去。

夜里甭说做梦了,太子累得都没翻身。

石舜华不知道这些,早上醒来看到她依旧趴在太子身边,和睡着时一模一样,不禁感慨:“太子睡相真好。阿笙,你不知道,我起先一直担心太子睡觉乱动,半夜把我踢下床。一不小心五体投地,你主子就变成名副其实的丑女了。”

“你不担心来到宫里各种规矩不习惯,居然担心这些?”阿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还穿朝服?”

石舜华:“先去给皇上请安,然后再给太后请安,必须得穿朝服。幸好一年里头穿不了几次。否则,这些朝冠、朝珠非得把你主子的小身板坠趴下。”

“朝冠和朝珠饭后再戴。”阿笙道,“先用膳再上妆,还是先上妆再用膳?”

石舜华想一下,起身拉开帷帐:“爷,醒醒。”

太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福晋?”

“是的,你的福晋,昨儿刚娶进门的。”石舜华晃晃他的身子,“妾身想上妆。”

“喊你的丫鬟。”太子经她提醒,回想起昨夜他的福晋居然敢嫌他不行,顿时没了好脸。

石舜华心想,不行还不许别人说啊。今晚不行,我还说你。

“妾身说的是上妆。”石舜华指着自己的脸。

太子猛然睁大眼:“你还要扮丑?”

“妾身也不想啊。”石舜华心想,我不是要,而是天天都要,“可是怎么跟汗阿玛解释?”

“直说便是。”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石舜华:“你觉得汗阿玛相信吗?你昨儿都不信妾身,还认为妾身包藏祸心。”

太子呼吸一窒,他昨儿说了?好像没有,又好像说过:“…那,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扮成昨儿那样。”

“妾身可以慢慢变好看。”石舜华道:“三五个月变一个样,几年之后宫里人习惯我越来越好看,不用解释,他们也会自己找出原因,比如宫里的饭菜养人。”

“几年?”太子再次瞪大眼。

石舜华点了点头:“又不是几十年。何况我跟你过日子,你知道我不长相不凡就行了,管他们怎么想去。他们觉得我平凡,我还觉得他们傻呢。

“只不过是多涂几层深色的粉,点几颗麻子,把眉毛画粗一点,就认为我很丑,眼皮子也忒浅了。爷,你说是不是啊?”

太子不想回答:“你的意思孤眼皮子浅?”

“您不一样,您是被流言所误认为我很丑,没仔细打量我。”石舜华笑道:“爷,殿下,可不可以吗?”

“你为何对扮丑如此执着?”太子非常纳闷。

石舜华心想,换你因为长得美就被文人墨客骂两千多年,你恨不得此生变成钟无艳:“因为古往今来,长得美的女人没好下场。”

“怎么没有?”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石舜华盈盈一笑:“那你说说,妲己、貂蝉,西施、玉环,哪个下场好?”

太子噎住,摆摆手,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随便你吧。”

“爷,别这样,您说的妾身可伤心了。”石舜华埋怨地睨了他一眼,“我这样做也不全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汗阿玛如果知道妾身长得美,你今天睡到太阳出来还没起,回头一准找机会斥责你。反之,汗阿玛不会惩罚你,还觉得跟我这么平凡无奇的人共处一室,真是委屈你了。”说着,顿了顿,“咱俩打个赌好不好?”

太子瞥她一眼:“赌什么?”

“赌去见汗阿玛的时候,汗阿玛因为我丑而同情你,不但赏赐丰厚,两个月后选秀,还会给你选几个美妾。”石舜华道,“叫阿笙给咱俩做个见证,如果你输了,以后东宫大小事都听我的。”

第5章太子爷头痛

太子打量她一番,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不过,就像你刚才说的,只傅深色的粉,点几个麻子,把眉毛画粗,不准再像昨儿那样把嘴巴涂很红。”

“昨儿是嬷嬷涂的,妾身已经擦掉很多了。”

“那你怎么不全擦掉?故意的吧。黑眉配红唇,偏偏脸色蜡黄,唱戏的也没你会糟践自己。”

“不加黑眉和红唇,妾身是个黑美人,一点也不平凡。”石舜华一见太子瞪眼,连忙说:“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有黑眉就没有血红的红唇。”心说,眉毛太粗和五官不搭,相当于整张脸毁了一半,和宫里那些“螓首蛾眉”相比,她今天依然很丑,“也希望殿下能一言九鼎。”

太子:“当然。更何况你是孤的嫡福晋,毓庆宫本来就归你打理,你输了,孤也会把毓庆宫交给你。”

“既然殿下这么说,咱俩也没必要打赌了。”石舜华扭过头道:“阿笙,传令下去,殿下说以后东宫所有事都听我的。”

太子一怔:“孤什么时候说的?”

“刚才啊。”石舜华道:“妾身是你的嫡福晋,东宫归妾身打理,不就是说所有事都听妾身的?爷,你可是一言九鼎,不会这么快就想反悔吧?”

太子噎住:“…你,你故意的?”

“没有。”石舜华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话是你自己说的,妾身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太子瞪她一眼,“孤真是小瞧你了。”

石舜华摇了摇头:“是你小瞧自己啦。您是当朝太子,您相貌平平的嫡福晋为了配得上你,可是下了苦功夫学习呢。”

太子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她。

石舜华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趴在他背上,嗔道:“我的太子爷啊,你只在意我相貌平平,怎么就不想我既然其貌不扬,汗阿玛当初干嘛不换个人选呢。”

“因为你是石文炳的嫡女。”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石舜华摇头:“石家不止我一个姑娘。我族叔石琳家还有几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他如今是两广总督,封疆大吏。另一个族叔虽然早逝,但他儿子石文晟如今已是贵州布政使,岳家也显赫。轮资履,他们远比我阿玛适合当您的岳丈。”

“那是为何?”太子脱口问。

石舜华道:“阿笙,你来说。”

“族老爷家的几位姑娘一个比一个美,而主子相貌平平,和宫里的娘娘们相比就是丑,殿下日后断不会因主子的容貌而做出糊涂事。

“自古以来人们信奉娶妻娶贤,纳妾纳容。主子是石家嫡女,又打小跟着夫人学管家,素有贤名,很符合皇上对您的嫡福晋的要求。”阿笙问,“主子,奴婢说得对吗?”

石舜华转向太子:“我可以上妆吗?”

“孤算是看明白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净是些歪理。”太子道:“孤说不过你们主仆二人。但是,有一点孤得说明,露出马脚被汗阿玛发现,孤可不护着你。”

石舜华心想,可惜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妾身敢扯这么大的谎,就能圆回来。“石舜华道:“妾身伺候爷梳洗。”

太子很怀疑:“你会吗?”

“没有妾身不会的。”

辰时三刻,石舜华随太子前往中堂用餐。

石舜华见桌子上摆得满满的,随口问:“只有咱俩?”

“她们在房间里用。”太子口中的她们是他的四个妾,大李佳氏、小李佳氏、林氏和唐氏,“怎么着?福晋想见见她们。”

石舜华没打算见,不过早晚都得见,便点了点头:“听说爷还有两个阿哥?”

太子眉头一挑,这女人想又干么,“他俩还小,不懂事。”

石舜华很是无语,话是你主动说的,怎么又变成我想干嘛?我还没被把你的心攻下,即便想干点什么阴损的事也不会当着你的面,“我是您的嫡福晋,是他们的嫡额娘,总得知道喊我额娘的孩子长什么样吧。”

太子更加不懂,这女人是真大度还是装大度?新婚第二天,迫不及待见他的妾侍和庶子,就不怕膈应的吃不下饭么。

石舜华心想,你既然知道是妾和庶子,我犯得着跟他们一般见识么。于是,脸色一拉,佯装生气:“爷不舍得啊?那算了,不见了。”

“孤没这么说。”太子脱口而出。

石舜华歪头笑问:“那见还是不见呢?”

“你别这样笑。”太子眼睛痛,“你这幅尊荣,孤瘆得慌。”

石舜华呼吸一窒。

毓庆宫的奴才蓦地瞪大眼,主子怎么可以这样讲嫡福晋,太戳心窝子了,不行,得找个借口躲远点。然而,还未付诸行动,便听到嫡福晋说:“把大阿哥和二阿哥抱过来。”

“嗻!”小太监不等太子开口,麻溜跑出去传话。

须臾,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嬷嬷抱着一个瘦瘦的男娃进来,身后跟着同样年纪的嬷嬷抱着一个白胖小子。

石舜华看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很是疑惑:“我听额娘说大阿哥三周岁了,怎么看起来只比十个月大的二阿哥大一点点?”转向太子,你怎么养儿子的,瘦的跟个猴崽子似的。

阿哥由嬷嬷照顾,老二怎么养,老大就怎么养,他怎么知道为什么老大会比老二瘦两圈。太子面色不虞,道:“把李佳氏叫过来。”

“爷找贱妾?”一息工夫,门口多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

石舜华扭头一看,真丑,不足为惧。

“不是殿下,是我。”石舜华开口,“大阿哥为何如此瘦弱?”

李佳氏偷偷瞄一眼说话的女子,真丑,幸好幸好:“大阿哥生来体弱,脾胃不好,经常吃不下东西,自是比二阿哥瘦弱。”

石舜华瞥她一眼:“那大阿哥今早吃的什么?”

“回禀福晋,大阿哥还没吃早饭。”程嬷嬷开口说。

石舜华看了看旁边多宝阁上的自鸣钟,八点一刻:“怎么这么晚还没吃饭?”

“大阿哥还没喝药。”程嬷嬷道。

太子抬眼看过去:“大阿哥又病了?”

“是的。”程嬷嬷答。

“依你的意思大阿哥最近都是先吃药再吃饭?”程嬷嬷点了点头。石舜华又问:“大阿哥病多久了?李佳氏。”

李佳氏下意识看向太子,一大清早的,不先去给皇上和皇太后请安,这个丑福晋到底要干嘛?

太子昨晚被嫌弃不行,今早又被嫌弃不是个尽责的阿玛。偏偏事实如此无法反驳,心里别提多窝火,厉色道:“看孤做什么?回答福晋的话!”

李佳氏浑身一哆嗦,“有,有些日子了。”

“有些日子是多久?”石舜华再次问。

李佳氏一窒,她哪知道多久了:“十来天了吧。”。

石舜华转向太子,眉梢上挑,粗粗的一字眉顿时和毛毛虫一般无二。

太子头痛眼睛更痛,顿时后悔答应她描粗眉:“大阿哥生病,天天喝药是应该的,又不是他好好的,孤逼着他喝药。”

“有脉案吗?拿来我看看。”石舜华扮平凡是为了躲“狐狸精”这个跟着她两千多年的骂名。然而,自从得知能成为当朝太子妃,当“孤魂野鬼”时受够了漫骂的石舜华决定,她还要当个贤后,千古流芳,好叫骂她的文人称赞她。

太子道:“先用膳。”

“殿下饿了,殿下先用。”石舜华看到李佳氏心虚,执拗道,“我先看脉案。”

太子侧头看向她,同样没用晚膳,起得还比他早,这个女人的精力怎么就这么好呢?

石舜华心有所感,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刚才答应我了,东宫所有事都听我的。

太子此刻真想反悔,可又拉不下脸:“张起麟,没听见福晋说什么?快点去。”

“嗻!”毓庆宫大总管张起麟抬腿跑出去,片刻又跑回来,手里多一本册子。

石舜华接过来翻开一看,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百年山参?”

“回禀福晋,山参是殿下用的,不是大阿哥用的。”张起麟躬身道。

“爷?”石舜华扭头转向太子。

太子点了点头:“太医给大阿哥开方子时,孤叫太医从药房拿的。”

“我阿玛去年病逝后,我们一家也开始注重调养,我也看过几本医术。古方记载百年山参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爷得过重病?”石舜华好奇道:“不想让皇上忧心,所以以大阿哥的名义抓药?”

“福晋想多了。”太子道:“孤从未得过重病。”

“没有?!”石舜华睁大眼,十分讶异,粗粗的眉毛变成八字眉。

太子的头更痛了,不禁揉揉额角,格外想念昨晚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

石舜华听到他又搁心里嫌弃她丑,白他一眼,就说:“张起麟,你来回答。”

“爷有时候太过繁忙,需含参片提神。”张起麟道,“这个山参便是这么用的。”

“那爷得有多忙?”石舜华满脸心疼,眉头紧蹙,成外八字。

太子见状心中一暖,又莫名想笑,他这个福晋不但嘴巴厉害,眉毛也会说话:“偶尔,偶尔。福晋,先用膳,再不用就凉了。”

“爷先用吧。”石舜华听到他肚子里跟打鼓似的,也不再打扰他用膳。继续翻用药记录,看到大阿哥以前生病都用十天半个月的汤药,然而这次生病是五天前。石舜华眼皮一跳,果然不出她所料,忍不住搁心里冷哼一声:“李佳氏,大阿哥的病好了吗?”

“这,这……”李佳氏偷瞄太子一眼,见他只顾得吃吃吃,没有开口的打算。指望不上太子,李佳氏想了一下,便说:“还未痊愈。”

“是吗?”石舜华手下不停,一边翻看记录一边问:“嬷嬷,大阿哥的病好了么?”

程嬷嬷下意识看李佳氏。

“别看她。”石舜华的头顶上仿佛长了眼睛,“我是殿下的嫡福晋。”

太子喝一口汤,抬头道:“程嬷嬷,回答福晋的话。”

“已经好了。不过,大阿哥的嗓子还有点不舒服,夜里睡觉时鼻子喘气有点重。”程嬷嬷道。

石舜华合上册子:“好了就好了,哪来那么多理由。太医开药时没说三分医治,七分调养?”话锋一转,陡然拔高声音,“李佳氏,不要看程嬷嬷,我问你呢。”

“啊?!”李佳氏浑身一僵,舌头一秃噜,“贱妾不知。”

“你说什么?”太子的手一顿,很是诧异,“你不知道?你是大阿哥的生母,你不知道?!”

“李佳氏大概觉得大阿哥病病歪歪活不长,干脆放弃大阿哥,一心照看二阿哥。”石舜华肯定得问:“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是李佳氏生的,太子张嘴就想反驳,眼角的余光瞥到李佳氏脸色煞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太子心中一突,脸色骤变,怒道:“来人,请太医。”

石舜华慢慢悠悠拿起青玉金镶箸,夹一片江米藕:“阿笙,吩咐膳房,给大阿哥煮点冰糖燕窝粥,米用关外粳米。”

“不急,先等太医看过再说。”太子吃个半饱,此时已不是很饿,“小顺子,把唐氏她们叫来见见福晋。”

“嗻!”小顺子躬身出去。

石舜华放下玉箸:“阿笙,去吧。”

“福晋!”太子皱眉,满脸不快,这女人不能不跟他作对么。

石舜华神色坦然,仿佛没有看见太子发火:“妾身跟额娘学管家时,额娘曾给妾身一个庄子让妾身打理。听庄头讲米油是穷人的人参汤。医术上也有记载,米油,瘦者食之,百日即肥白,以其滋阴之功,胜于熟地也。冰糖燕窝又是滋阴润燥的佳品。无论太医怎么诊断,大阿哥终归要吃点东西。妾身认为没有什么比冰糖燕窝粥更好。爷,您说呢?”

“话都被你说完了,孤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子脸色不好,暗瞪她一眼,心中恼怒,这女人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真生气了?那可不成。

石舜华心中一动,放下玉箸,看一眼站在太子身后的张起麟和她身后的阿笙:“去给几位侧福晋搬张绣墩。”

“嗻!”两侧的几人鱼贯而出。

石舜华的左手快速滑到太子的龙袍里面,找到昨晚不行的家伙。

太子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松手!

你不生气了,我就松开。

石舜华并不是故意不给太子面子,李佳氏明显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不趁着太子在跟前逞威风,挫挫李佳氏的锐气,日后东宫的奴才谁会听她这个丑福晋的。

“爷,这个藕片挺好吃的,您尝尝。”石舜华夹一片江米藕放在他面前的碗里,龙袍下的手跟着轻揉慢捻。

第6章毓庆宫出事

这个不要脸的!

太子险些惊呼出来,连忙朝大腿上掐一把,压下燥热:“太医来了。”

石舜华迅速收回手,扭头一看,太医没来,太子的另外三个妾来了。

随后,阿笙等人搬着绣墩过来,四人默默坐下。

石舜华和太子吃个八分饱,在乾清宫当值的太医过来了。

阿笙没等她主子开口,就说:“劳烦太医给大阿哥看看。”

太医给太子和石舜华行了礼,就给大阿哥把脉,叫大阿哥张开嘴看看大阿哥的舌苔。接着又问程嬷嬷几个问题,回道:“大阿哥的病再服两副药就痊愈了。”

“如果不喝药呢?”石舜华开口问。

太子扭头看向她,你又要干嘛?

石舜华轻轻抬起左手。

太子呼吸一窒:“张太医,福晋问你话呢。”

“下官想斗胆问一句,为什么?”张献拱手问。

石舜华:“阿哥年龄小,半碗药下肚,估计连口水都喝不进去了。殿下已吩咐膳房准备冰糖燕窝粥,用的是关外的粳米,不知能否代替药?”

“可以是可以。”牵扯到太子,太医也不敢说不,“下官只怕大阿哥病情反复。”

石舜华道:“既如此,爷,您是大阿哥的阿玛,用药还是用粥还是由您决定吧。”

毓庆宫众人不约而同地偷瞄太子,忍不住猜测,太子殿下是顺着嫡福晋的话说,还是趁机揭穿福晋的谎话。

太子想说用药,然而一看到石舜华的左手,心中一凛:“药先停掉,暂时用粥代替。程嬷嬷,李佳氏,好生照看大阿哥,孤不想再听到不知道三个字。”说着,站起来,“福晋,该去给汗阿玛请安了。”

“都退下吧。”石舜华扫唐氏等人一眼,见她们三位长得也不如自己,放心下来,便说:“张起麟,送送太医。程嬷嬷,给大阿哥喝点温水。”

你怎么这么多事?太子直皱眉,扭头看到大阿哥的嘴唇很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狠狠瞪一眼不尽心的李佳氏。

李佳氏头皮发麻,心里叫苦不迭,这个丑福晋可真是丑人多作怪。

乾清宫当值的太医一被毓庆宫请走,康熙就知道了。

太子和石舜华前往乾清宫给康熙请安,康熙开口就问是不是太子病了。得知病的是毓庆宫大阿哥,康熙就没再多问。

康熙想再次确定石舜华的秉性,是不是真如他查到的那般贤淑恭孝,于是就和两人话家常。

石舜华在人前装恭顺装惯了,从进门到坐下再到回话,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像个小媳妇,和她在毓庆宫时截然不同。

太子见状,别提多惊讶,他的嫡福晋上辈子到底是干什么的?

康熙和两人闲聊一会儿,对石舜华的应对很满意。正打算叫两人去给皇太后请安,不由自主地想到皇太后曾说过,太子妃相貌普通。然而,康熙又不能直接叫儿媳妇抬起头来让他看看,便没话找话:“保成福晋,你祖父身体如何?”

“回汗阿玛,祖父年龄大了,时好时坏。”石舜华听出皇上想知道什么,微微抬头,“这些日子靠药养着,倒是比先前有起色。”

康熙终于看清儿媳妇的容貌。脸型不错,五官也不错,脸上点点麻子,想必是小时候得天花留下的。脸色蜡黄,但耳朵白。估计是体虚导致面色不好。体虚?康熙皱眉,石氏怎么会体虚?赶明儿得叫太医好好给她看看,日后也能为太子诞下一个出众的嫡子。

康熙打量一番,确定儿媳妇不丑也不是很美,说话也不矫揉造作,指甲也不像董鄂妃似的整得妖里妖气,又想到她素有贤名,对她更加满意:“梁九功,朕记得朕这里还有支百年山参,找出来给二福晋。赶明儿回去的时候带给你祖父。”

“儿媳替祖父谢汗阿玛挂念。”石舜华站起来福了福身。

康熙抬抬手:“坐下说,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保成福晋,日后有什么事尽管使人来告诉朕。保成脾气暴躁,你平日里多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