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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麦宝儿逛了许久的集市,又去酒楼用了午膳。到了下午,她带着麦宝儿去了逍遥船。

逍遥船是大姬京都富家子弟玩乐的地方,沿着澜沧河,一座座精致奢华的二层画舫停在岸边。这些画舫又被称为逍遥船。其中歌姬舞女相伴,香茶美酒,亦可再有几个好友,不醉不归。

“娘娘,我们真的要去这样的地方?”麦宝儿有些犹豫。她虽然没进去逍遥船,但是也听宫里的小太监说过。她一想到船上很多找乐子的男人,还有艺伎……就有些畏惧。

倪胭没答话,迈上停靠在岸边的这些画舫中看上去最奢华的那一艘。

登船之后所有酒肉茶水随意,表演也无需再花费。不过登船需要不少的银子。守在船头的男子拦住倪胭,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询问:“知道规矩吗?”

倪胭没说话,随意将一张银票递给他。男人看见银票上的字数脸色立刻变了变,弓着身,将人进了进去。

倪胭一直走到最里面,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异域歌舞表演。穿着清凉的异域美人儿随着音乐声舞动,纤细的小蛮腰扭来扭去。

姬星河坐在那里喝酒,坐在他身侧为他添酒的绝色美人是京中第一花魁。

姬星河抬头看见倪胭,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他懒散笑着,道:“娘娘也到这种地方玩乐?”

“漓王来得,我怎就来不得?”倪胭坐在姬星河对面的长案后盘腿而坐,自斟自酌。

姬星河感兴趣地瞧着倪胭饮酒的模样。

女子饮酒常以袖掩口,文雅淑秀。也有性子豪爽的女子如男子般大口畅饮。倪胭与这二者都不同,她虽不会如前者那般掩着口,却不失雅致;虽不会如后者那般酒洒长衫的畅饮,却不失气度风范。

到底是从军十二年的一品上将军。

姬星河笑笑,他收回视线接过花魁递过来的酒。

姬星河上次与倪胭说的话不假,姬明渊宫中妃嫔众多,他又对女色没什么兴趣,倘若姬星河跟姬明渊要一个女人,姬明渊绝对不会犹豫。但是唯独付青檐不行。因为她曾是手握大姬全部兵权的一品上将军。

没有哪个帝王不在意兵权。

姬星河太了解自己的皇兄了。

异域舞女的表演结束。

“赏!”

立在姬星河身后的小厮立刻将赏钱递给舞女,舞女惦着手中银子的分量喜笑颜开。

接下来的表演是一个江南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糯声糯语唱尽思乡情境,轻晃的画舫外潺潺的水声为之应和。

酒过三巡,姬星河朝倪胭举杯,道:“不知娘娘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本王劝娘娘一句。不要和皇兄作对,你赢不了。”

“是吗?”倪胭淡淡笑着,“漓王与陛下可真是兄弟情深,这份亲人之情让人羡慕。”

姬星河那双桃花眼中染上几分旖色的微醺。

“自古以来,皇宫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姬星河眉宇之间难得多了几分正色,“借着这酒,本王忽然想与娘娘说些故事。”

小厮起身,将舱内杂人带走。倪胭让麦宝儿也跟着一并退下,舱内只有倪胭和姬星河。

“当初景县皇后为了扶植自己的儿子,毒死了我和皇兄的母妃。那一年,我和皇兄七岁。”

倪胭想了想,说:“如果我记得没错,景献皇后第二年就病故了。”

姬星河嗤笑了一声,道:“病故?不,她是被皇兄一刀一刀刺死的。一共一百零八刀。皇兄下手,我嫌脏,在外面守门。”

姬星河轻描淡写像说两个八岁孩童的笑话。

“皇兄三度被废,结果呢?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死光了。大姬皇势衰弱逐渐走向下坡路,皇兄登基之时诸国虎视眈眈,狂言一年内灭姬。”姬星河略带着骄傲地笑着,“十二年后,就连最强盛的姚国也签了休战的盟书。”

“你说完了?”倪胭脸上表情淡淡。她不否认姬明渊的帝王之才,但是她不喜欢听一个弟弟对兄长的滔滔崇拜之情。

姬星河脸上的正色散去,桃花眼中再次染上风流。他摊开双臂,红色的宽袖垂下来,玩世不恭:“娘娘若是想玩,星河陪你逍遥快活。只要你不打兵权的主意,不动这大姬江山的半寸山河。”

倪胭饮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姬明渊的意思?”

姬星河起身,走到倪胭身侧,他弯着腰俯下身来,青丝垂落拂过倪胭的脸侧。他贴着倪胭的耳朵,说:“嘘,如果让皇兄知道我偷他的女人,会挨打的。”

倪胭侧过脸,在姬星河的桃花眼中看见自己。

“逍遥快活?”倪胭挑眉,眸中染上三分兴趣。

“可要一试?”姬星河笑着问。

倪胭放下酒樽,勾住姬星河的脖子,吻上他脸上的红翡翠面具。姬星河笑着别开脸,他挑起倪胭的下巴,去尝她的味道。

画舫外水流声潺潺,别的画舫中传来阵阵管弦丝竹的靡靡之音。

长久的拥吻之后,姬星河饶有趣味地挑起倪胭的一绺儿长发绕在指上把玩。倪胭坐在他怀中摘了他的面具,指腹抚过他眼下的疤痕,开口慵懒说道:“天下人皆说漓王行事不拘小节,以快活逍遥为乐。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即使是皇贵妃也敢碰。当真是兄弟情深,女人随意吗?”

姬星河从倪胭手中拿回红翡翠面具重新戴上,认真想了想,才说:“娘娘难道不觉得偷情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至于被发现了,大不了挨一顿打,又丢不了命。”

倪胭若有所思,细想着这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

姬星河却突然收起脸上的笑,擒住倪胭的手腕,脸色肃然下去:“娘娘几次三番蓄意接近本王究竟是为了什么?”

倪胭妩媚地笑了起来。她将柔若无骨的手搭在姬星河的胸口,温声细语:“我要姬明渊的心。”

姬星河微怔,眼中再次攀上熠熠笑意,道:“哦?难道不是本王的心?”

倪胭从姬星河的怀中起身,她旋身逃过姬星河想要拉她手腕的手。她站在长案前,离姬星河不远处,将食指放在唇前,微眯着眼,轻轻“嘘”了一声。

“你的心,毫无挑战。”

姬星河勾唇,似笑非笑。

画舫停靠在岸边,船头碰到岸堤,船身微微晃动。倪胭转身往外走,脚步又轻又稳,丝毫没有受到船身晃动的影响。

暮色四合,倪胭带着麦宝儿回宫。倪胭两手空空,麦宝儿倒是抱了好些从外面集市买回来的东西。

“娘娘,我听说花朝节的时候,民间特别热闹。那到时候咱们还能不能出宫呀?”麦宝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今日的出宫之行让她尝到了甜头,还想往外跑呢。

“谁知道呢。”倪胭漫不经心地说着。她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天边染了半边天的彩霞。

花朝节可是个好日子,姚国的人会为了修订议和盟约之事于花朝节来大姬。那个远在天边的四号攻略目标萧却作为姚国的战神,一定会来。

对于花朝节,倪胭开始变得有些期待了。幸好也没几天了,倪胭期待地勾起嘴角。

倪胭摊开掌心,姬星河、温持元和萧却的星图分别的二、一、一,可惜那个狗皇帝还是一副铁石心肠岿然不动。

·

姬星河平时住在封地,每年也只回京这么一两次。他玩乐到半夜,踩着月色回宫。

温持元守在宫门外等着他,见他回来,禀告:“陛下召殿下回宫后立刻去躬清殿。”

姬星河玩世不恭地笑笑。

到了躬清殿,姬星河嬉皮笑脸地喊了声“皇兄”,连礼也没行。

姬明渊不跟他计较这些礼节。姬明渊低着头阅读着书卷,未曾抬头,漫不经心地问:“小郑子是被你杀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发重复了,字数多的把我吓哭了。

v章修后只能字数更多。估计今晚写不完这么多。

写不完的话,今晚就不更了,明天凑个大肥章。

#一想到一万四的大肥章,就想哭#

第149章 弃妃祸国〖05〗

第149章

“小郑子是谁?”姬星河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姬明渊不言, 继续一目十行地阅读。

姬星河恍然大悟:“他叫小郑子啊……臣弟杀他可都是为了皇兄的名声着想。本来臣弟只是夜里无聊随便走走, 没想到遇见贵妃娘娘散步,臣弟与娘娘说了一会儿话,那人在暗处鬼鬼祟祟。臣弟就想,宫中这些小太监最会嚼舌头。所以就顺手把他给杀了。”

姬明渊这才将目光从书册上移开, 看向姬星河。

姬星河坦坦荡荡, 眼中带着笑。

“花朝节将近,姚国的人已经陆续赶来京中,免起事端,最近做事收敛一些。”姬明渊道。

姬星河诧异地“咦”了一声, 问:“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姬明渊已经不打算再理他。

姬星河觉得无趣,自觉告退。他走之后,姬明渊将手中书卷最后三四页看完,才吩咐摆驾青檐宫。

青檐宫里, 倪胭沐浴之后换上一身轻薄的水红色寝衣, 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一个小宫女给她擦拭湿发。另外一个小宫女立在一旁,仔细给她除去指甲上的红丹蔻。

暖融融的寝殿里, 镂羽错金博山炉仙雾缭绕。

倪胭微托腮, 半合着眼,带着些许困意。

小宫女修剪完她的左手,将她的手放下,轻声喊了句:“娘娘?”

倪胭没回答,把右手递给她。

麦宝儿从外面进来,抱着插着红梅的青瓷柳叶瓶。她悄悄打量一眼倪胭的神色, 脚步放缓,轻手轻脚地将柳叶瓶摆在窗前的翘首长案一端。她刚转身,看见立在门口的姬明渊,猛地吓了一大跳:“陛下!”

麦宝儿匆匆跪下,服侍倪胭的两个小宫女也忙丢下手里的事情下跪行礼。

为倪胭梳发的小宫女匆忙放下梳子时没有留心,梳子扯动倪胭的头发,倪胭不由“唔”了一声,眉心也一并蹙了起来。

小宫女又慌忙请罪:“奴婢手笨,请娘娘降罪!”

倪胭瞥了她一眼,懒得因为这样的小事罚她,却难免迁怒不禀报就进来的姬明渊。她看向姬明渊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埋怨。

“都平身罢。”姬明渊走到倪胭身后,从梳妆台上拿起木梳,为倪胭慢条斯理地梳发。

倪胭慵懒地托着腮,从铜镜里看向立在她身后的姬明渊玄色衣袍上张牙舞爪的盘龙,慢悠悠地开口:“陛下如此,臣妾实在心慌。”

“哦?心慌什么?”姬明渊问。

“心慌陛下又要有所图谋。”

姬明渊将倪胭的发尾拢在掌心,从小宫女手中接来棉帕,揉擦着发尾的水渍,问:“所图何事?”

倪胭懒洋洋地说:“谁知道呢,陛下的心思可猜不得。”

姬明渊将棉帕递给宫女,挥了挥手,几个小宫女端着洗漱用具悄声退出去,将殿门关合。

姬明渊俯下身来,从铜镜中看向倪胭的眼睛,问:“爱妃究竟有何不满?”

他将手搭在倪胭的香肩,将她稍微有些滑落的衣襟拉好。

初始,他允了她的仰望喜欢,俘了她的心才放心将兵权交给她。后来,战争已歇,她成了军中第一人,权利迷人眼,他不敢再赌一个女子的深情,所以他收回她的兵权。

她曾私下对心腹之人说过“唯愿一生守在陛下身侧,不论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还是一个臣子的身份”。所以他收了她的兵权之后问她愿不愿意入宫。

可是姬明渊感觉到了她的心死。他当然知道缘由。卸下铠甲的她不再是战场的苍穹之鹰,终究变成了寻常女子,得寸进尺地想要他的真心相待。

姬明渊捏住倪胭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他漆色的眸子一片沉色,带着些帝王天生的高贵冷意:“你们女人都这么贪心?”

“陛下很了解女人吗?”倪胭将手搭在他的胸膛,指尖儿沿着盘龙的轮廓轻轻抚摸。

“青檐,安生一些。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不要去做不该做的事情。更不要去做些有辱十二载英名之事。”姬明渊擒住倪胭的手腕,微微用力,“你是孤的骄傲,是大姬的骄傲。孤未曾锁你于牢笼,无论这青檐宫还是九天苍穹,都是你的天下。”

倪胭听懂了姬明渊的言外之意,也明白了他深夜来此的缘由。想来他已经查到了她与姬星河见面,而姬星河将跟踪监视之人杀死。啧,这个狗皇帝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信任,亏姬星河处处夸他。

倪胭吃吃地笑,道:“可陛下知道臣妾要的不是这些。”

姬明渊松了手,他眸色微凝,望着倪胭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审视。许久后,他说:“换一样东西罢。若是别的东西,孤可以赏赐于你。”

倪胭的手搭在姬明渊的心口,勾着嘴角魅笑:“臣妾只对它感兴趣。”

姬明渊觉得有些可笑:“就为了一个男人的心?付青檐,你久经沙场十二年令敌人闻风丧胆,让举国百姓把你当成英雄。结果你就困在这儿女情长里?”

姬明渊顿了顿,再度开口:“你让孤觉得失望。”

倪胭漫不经心地笑笑,说:“我为陛下打江山的时候,陛下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得青檐,孤之幸也’。”

“得青檐,孤之幸也。”姬明渊重复了一遍,“孤从未否认过。你是孤之幸,是大姬之幸。”

倪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敷衍:“得了吧你!说什么失望,我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所想见到的?不论是上阵杀敌的我,还是困于情爱中的我,不过都是陛下一手打造出来的。”

她轻轻地嗤笑,手指点了点姬明渊的心口,眸光流转意味不明地望着姬明渊深色的眸子,悠悠道:“你揭开面具,故意让我看清,为的就是伤透我的心,让我痛苦伤感,再也无心其他。这样……你才能安心当你的皇帝。”

倪胭起身,凑到姬明渊面前:“陛下好心机……”

她眉眼含笑,用一种带着媚意的轻快语调揭穿姬明渊的把戏。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愤怒,反倒是含着淡淡的欣赏。

姬明渊薄唇微微勾起,抿出一道似有若无的浅笑。他喜欢聪明人,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但凡有些脑子,他便会多看一眼。

他宽大的手掌扶着倪胭的细腰,将她带入怀中,含笑道:“孤曾惋惜你没有皇后的聪明,如今看来是孤看走了眼,亦或是这深宫年岁让孤的青檐长大了。”

倪胭笑着问:“那陛下可有奖赏?”

“你想要什么?”

“青檐宫太冷清了,丫鬟太监都没别处多,一点都不气派。”倪胭拧了眉,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埋怨。

姬明渊微微惊讶,有些意外她要的是这个,他开口说道:“本来就是你不喜热闹将人都遣走,谁也不曾苛待你。交代一声的事情,何必特意提出来。”

倪胭软软的身子趴在姬明渊怀里,手搭在他的肩上,眉眼含笑:“我要自己挑。军中遇到泥腿子们都太丑,我要亲自挑一些好看的才好。”

“随你。”

倪胭心满意足地推开姬明渊,扭着细腰往拔步床走去:“臣妾困了,打算这就睡。陛下是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她立在拔步床前转过头来,冲着姬明渊笑起:“若是留下来,明早走的时候请悄悄的,不要吵我。”

姬明渊本来是打算走的。可是听了倪胭这话,反而改了主意。

倪胭有些多虑,第二天早上姬明渊起床时一点声音都没出发,没有吵到她一丝一毫。姬明渊立在床侧,凝望了一会儿倪胭沉睡的安静模样,将被子为她拉上去一些,悄声离开寝殿。

倪胭今日起得倒是有些早。她让小宫女们服侍着梳洗之后,令人将苏公公招来,为青檐宫新添了四个小太监和六个小宫女。她吩咐苏公公挑一些样貌好的,顺便单独指出要温持元。

苏公公略惊讶,尝试着解释了一番温持元如今有差事。倪胭慢悠悠地吃着早膳,没回话。苏公公了然,再不敢多说麻利去办。不多时,四个小太监和六个小宫女便被送了过来。

倪胭扫了一眼,的确样貌都还令她比较满意。她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温持元。

“日后在我这里当差,用不着几处跑,省得见到讨厌的人。”倪胭慢悠悠地说。

温持元立刻听懂了倪胭的言外之意。他恭敬地弯着腰行礼:“微臣多谢娘娘照拂。”

语言之间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第二颗星也跟着悄悄亮了起来。

稍顿,温持元又补充了一句:“娘娘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倪胭满意地笑了起来,她起身吩咐宫女拿外衣,准备出去走走。整日待在宫殿里也是够无聊的。本来她倒是可以出宫去转转,偏偏寒冬腊月天气实在太过严寒,在宫中梅园转转也就罢了。若是出一趟宫,得耗上一天,冻死人。

麦宝儿拿来一件鸦青色的斗篷服侍倪胭穿上。倪胭对着铜镜照了照,戴上兜帽,扶着麦宝儿的手往外走。

“娘娘。”温持元从后面赶过来,“外面天寒,拿着手炉比较好。”

倪胭低头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小巧的暖手炉,从他掌中将精致的铜手炉接了过来,握在掌中。

·

今日清晨飘了一阵小小的雪粒,皇后娘娘立在窗边望着外面飘扬的小雪唉声叹气。

“娘娘叹什么气呢?”老嬷嬷在一旁询问。

皇后苦着张脸,闷闷不乐地说:“你等着瞧,今儿个那些妃子又要来烦我了。”

皇后娘娘的预料很准。

“陛下向来为国事为重,并不常来后宫。作为妃子,我们应当体恤陛下的爱民勤政之心。可偏偏贵妃娘娘……”淑妃捏着嗓子慢悠悠地说着。说到最后偏偏不把话说完,换上一声哀婉的轻叹。

梅妃也说:“陛下对贵妃娘娘果真是不同的,我们几个不重要。重要的陛下可不能因为贵妃冷落了皇后娘娘才对。妹妹替皇后娘娘不甘心呐!”

静妃不甘示弱,尖细着嗓子:“贵妃娘娘和咱们可不同。人家可是上阵杀敌整天和男人们打交道的女人,自然比咱们更懂男人的心思,更会讨陛下的欢心。”

她这话说的有些露骨,坐在两排玫瑰小椅上的众多妃子们一时之间都没敢接话。

大概是静妃也觉察出来自己这话有些不太对劲,她轻咳了一声,自己把话接下去:“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夸贵妃娘娘呢。皇后娘娘最能明白妹妹的意思了,是不是?”

她抿起嘴角,扯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望向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

随着静妃带头,其他妃子也都看向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浅浅地笑着,嘴角挂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她在众多妃子的注视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盈盈地说:“今天早膳用得有些多,到现在还没消化呢。本宫听说最近几场雪过后,梅园里的红梅开得正是时候。本宫很想去转一转,诸位妹妹们若是得闲,便陪本宫一道去吧。”

众多妃子们内心咆哮:又是这样!她们怎么就遇见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皇后!

皇后娘娘抬手,老嬷嬷慈祥地扶住她起身。两个小宫女拿着毛茸茸的斗篷服侍她穿好。

皇后娘娘发了话,其他妃子也没有哪个推辞,都决定随行。

后宫的妃子们就像那百花园里的不同鲜花一样,向来喜欢争奇斗艳。就算是这样寒冷的季节,也没人愿意为了保暖把自己裹成球,逼迫自己苗条婀娜。还有那不怕冷的,这样的天气也仍旧露着雪白的脖子和锁骨。

比起来,皇后娘娘恨不得套上三层棉袄。

其他妃子到梅林只是赏梅,皇后倒是让小宫女摘了些娇艳的红梅。

付红棂好奇地问:“皇后娘娘是打算做插花吗?”

皇后嗅了嗅红梅的芬芳,说:“做梅花糕呀。可好吃啦。”

付红棂“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她的确不理解,身为皇后想吃什么吩咐御膳房不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自己过来摘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