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的欲望都是这样,见不得好的东西…我的好东西是我的,你的好东西也是我的,目光所及,天下我有——这位秦宗罗就是这么一位。

第一卷乱世第一百二十七节罪与罚(热盼包养中)

第一百二十七节罪与罚(热盼包养中)

张家在县城里的生意其实不是很扎眼,一间卖糖的铺子和几个面点摊子。其它生意都是以批发为主,谈生意的地方一般都是在糖坊的二层,再就是两间租出去瓣店面,虽然谈不上低调,却也不是很出众的那种,初至山阳县的人,还真的很难就一眼注意到张府的存在。

不过,在秦宗罗经营的赌场里,出入的各种人等都有,时间一久,张府的事情自然就有人说起,一个县城的购买力自然有限,但是码头上的出货情况可是瞒不住有心人的。

有大利可赚

秦宗罗立即想到,如果他能够掌握张府所拥有的密方,那他身后的势力有足够的能力将生产和销售规模扩大,届时财源滚滚,不仅能够得到幕后老板的奖赏,他本身也实惠多多。因此,他开始多方搜罗张府的情况。

只是张府行事低调,他也不是什么搞特工的料子,大略的只知道三个情况,一是跟本县王县丞的关系似乎较好;二是张家是前朝河南讨捕大使张须陀的后人;三是荥阳郑家曾经试图购买配方,在无果的情况下,似乎还派人窃取,却被关入了大牢,从那以后再没有消息。

前两点在秦宗罗看来可以无需考虑,王守拙不过是一个县丞而已,就算他有秦王府的后台…哼自己的后台也不比他差。至于那个张须陀的后人…人死灯灭,早就成了往事,而且张家是寡妇当家,妇人小孩一群,他根本没当盘菜。

倒是最后一点值得商榷…正常渠道购买,先别说人家肯不肯卖,秦宗罗是刃走偏锋已经习惯的,决不会花钱来买的,至于向郑家那种杀敌不成自损三千的买卖,更是做不得。

因此,在知道孙义的身份之后,他开始派人yin*孙义,先是小输小赢的套近乎,然后便是渐渐地给他甜头…最后上套,欠下了赌场一大笔钱。

到了这个时候,秦宗罗派人出马,要么将张家的密方偷出来,要么把老婆孩子抵给赌坊还债。

也是这孙义吹牛将牛皮撑大了,他在张氏糖坊的地位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小领班,负责几个人出货,哪里称得上参与机密?犹豫了许多天,便想从小婉书房里胡乱偷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将赌债给免了,结果却被两条獒犬坏了事情。

“小姐,小的知道错了,请千成不要将我送到官府,不然我的老婆孩子可都完了”孙义痛哭流涕,一个大男人哭成那个样子,既可怜,又恶心。

“现在知道错了,当初赌博的时候想什么了?”小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翻看他偷的那些资料…这家伙还真是歪打正着,这些资料虽然与以前那些配方工艺没有关系,却是她近段时间想到或设想的一些东西,从在长安的时候就开始整理了,连图带稿,大概有两、三百张,若是真被他偷走,这损失还真是不一般的大。

看完之后,她的脸色变得奇差,啪的一拍旁边的案子:“真是该死你父母为你取名孙义,你义在何处?张府待你可薄,竟然作出这等事情,就算我不追究你,你何以面对天地良心?”

孙义叩头如同捣蒜一搬,“小人知道错了,不敢求得身免,但望小姐与夫人慈悲,不让让小人的妻小流落到秦宗罗的手里,小人便是做驴做马,也会报答。”

“哼免了吧,有你这样的驴马,便是驾车时,也要担心翻车”

小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欠了赌坊多少银子?”

“五十两银,现在加上利息已经是四百两,每天的利息是百分之十。”孙义答道。

这是高利贷啊

这个白痴,这种钱也是可以随便借的吗?

“他知道你今天偷东西吗?”

“不知道。”

“嗯。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吧。”小婉在他回话的时候,早已经将他的口供抄记纸上,将笔纸往他面前一放,冷声说道。

“是”

孙义此时已经心灰若死,看也不看,就在落款处签字画押。

小婉看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将口供收了起来:“孙义,念你初犯,又知道悔改,我这次暂不会将你送交官府,但是,你要戴罪立功,否则…后果你应该明白”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谢谢小姐不罪之恩,小的一定听从吩咐,但有所命,万死不辞”孙义闻言大喜,连连叩头感谢。

“好了,你先去治治脸上的淤伤,家里面我会派人去通知她们,就说你临时去田庄办事了…”小婉示意那两个家人将孙义带下去,开始琢磨着怎么折腾那个秦宗罗一次,让他买个教训。

三日后,一辆马车由城外驶入县城,车窗掀起了一角,车里的人似乎向外扫了一眼,便立即将车窗帘掩上。

两个蹲在城门处的闲汉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相互看了一眼,便跟在了马车后面…由于是在城内,马车行驶的并不快,两名闲汉不急不忙地跟在后面,状似悠闲。

车子在张氏糖坊的门前停下,孙义和一名身着长衫的年轻儒生从车里下来,向糖坊里面走去,两个闲汉中的一个道:“看来他真的是去田庄了,你去请示一下秦爷,我在这儿盯着。”

另一名闲汉点了点头,迅速地走掉…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那个闲汉又返回,低声道:“秦爷让我们把人带回去,人还在里面吗?”

“嗯。”负责监视地闲汉点点头道。

刚才报讯的那个闲汉道:“秦爷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家子的孤儿寡妇吗?随便怎么揉搓不就范,哪里用这么麻烦?”

另一名闲汉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虽然秦爷身后那位能量大,却不能随便公开身份,这个张府跟县丞大人有所交集,让她们吃个哑巴亏也就罢了。若是公开闹出来,我们虽然怕,却毕竟是个麻烦…咦,他出来了。”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孙义已经出来,这次他没有坐马车,四外张望了一眼,便沿着街道走来…就在他走过两名大汉藏身的地方时,一双手蓦地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过去,孙义刚要张嘴喊,一只大手已经将他的嘴捂上,然后一个凶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出声,我们是秦爷手下的。”

“唔…”孙义连连点头,那个闲汉太不会办事,竟然将他的口鼻一齐捂住,差点儿憋死他。

感觉到那只大手一离开,孙义立即狼狈地直起身,痛痛快快地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才惊惧地看着二人:“你们…秦爷他想干什么?”

“干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说秦爷想干什么?”一名闲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不是和秦爷都说好了吗?再容我想想办法。”孙义吞吞吐吐地说道。

“办法?你自己去和秦爷交待。”闲汉说道。

“这个…二位,能不能等一下,我这刚回来,还没回家呢可否等我…”孙义乞求地望着二人。

“行啊,想老婆孩子是吧?那我找人连她们一起请过去”闲汉手一挥,似乎马上就要行动。

“别、别,我去还不成吗”

孙义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老老实实地跟在两名闲汉向赌坊走去。他赌博的事情,家里人不知道,以前小赌一二,赢了便说是东家的奖赏,输了也没多少,含混带过,家里人也不问。在出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几乎是看到赌场的大门便腿肚子抽筋,恨不得从此再不见,至于捞回本钱的事情就再也休提。此时听得要通知妻儿,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恫吓,却也紧张,生怕这些人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三个人各怀心思,不多久,便来到了西城区的正如赌坊。三人进门之后没进赌场,从旁边的廊里绕路来到一个颇大的房间里,里面就有一人一桌,从在桌子后面的人正是正如赌坊的老板秦宗罗。

“你们下去吧”

看到三人进来,秦宗罗抬起头,挥手让两名闲汉出去。

“孙义,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啊”秦宗罗叹了口气说道。

“秦爷,您知道,我是管外事的,里面的一些机密我接触不到。”孙义哭丧着脸说道。

秦宗罗淡淡地道:“那你就还钱吧。”

“我…我…我没钱”孙义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沮丧无比。

秦宗罗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之响亮连外面的打手都跟着心里一抖。

“没钱就把老婆孩子押在赌场里,我听说你老婆长得颇为年轻秀气,呵呵,想必这笔钱很快就能还上”

“不要啊,秦爷,你不能这么做”孙义脸色大变,跪下去叩头不已。

秦宗罗作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道:“孙义啊,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欠债还钱,这是赌场的规矩,我也不能破例,你尽可能地准备吧,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不可啊秦爷,我…我有别的办法”孙义似乎眼睛一亮,一下子扑到秦宗罗面前的桌子上,急切地说道。

第一卷乱世第一百二十八节正如赌坊

第一百二十八节正如赌坊

秦宗罗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他伸手拍拍孙义的面颊:“慢慢说,我喜欢有办法的人。”

当孙义走出正如赌坊时,显得有些木然,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他慢慢地拐过几条街道,向后面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倏然加快脚步,向张氏糖坊走去——这次他走的却是后门。

半个时辰后,孙义又从后门离开,返回家中。

正如堵坊内。

秦宗罗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许友仁。

“据孙义所说,这个人是张氏田庄的管事张仁的得力助手,主管帐务,最有机会接触那些配方。

这个人比较低调,不好色,不恋权,所以外面人很少注意他,但他有一个比较致命的缺点,那就好赌。”

“或许可以收买他?”一名手下问道。

秦宗罗道:“很难,他平时也不缺钱用,而且是孤身一个,也不需要养活家小。”

“那岂不是没机会?”另一名手下问道。

“有弱点就有机会。孙义说了,这个人来城里是要取一笔银子,去龙驹寨交付货款,大概有四百两左右。他会找机会在开船之前,将这位许先生诱进赌坊。剩下的就不用说了吧?”

“是,老大,我们明白了。”几个手下纷纷点头。

“不过你们也不要以为人家就是牛腩,据孙义说,这个人颇精赌术,之所以不在赌场赌钱,是因为他瞧不起我们这个场子,明天我们就要他栽个大跟头。”秦宗罗微微笑道。

他的几个手下也笑了,因为在他们的场子里,还有一位镇场子的大佛,只要此人一出马,所谓的‘赌术高手’,不过是个笑话。

正如赌坊座落在山阳县最繁荣的商业区,与张氏糖坊其实只隔着两条街,规模宏大,主建筑组群是处於中轴线的五座木构建筑,以走廊贯通,廊道两边是水池石山,花草盆栽,另外尚有十多座较小型的房舍院宅,众星拱月般衬托起中心处的五座主堂,周遭以高墙围绕,在山阳县也是首屈一指的建筑…貌似越富丽堂皇的所在,就越是藏污纳垢。

小婉和孙义过来的时候,门口车水马龙的十分热闹,小婉现在着的是男装,这化妆术还是学自平阳公主,揽镜自照,也是颇为自得。

她现在的身份就是田庄的帐房,名字叫做许友仁,意思就是‘虚有其人’,不足为外人道了。

“小姐,这秦宗罗是个无赖亡命,您千金之躯就不要冒这个险了。”孙义再次苦劝道。

小婉脸一板:“我现在是许先生,不可错了称呼。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什么也得给那家伙一个教训,耍手段竟然耍到老…本小姐头上了”她本来想自称‘老娘’的,考虑到实在是太雷人了,就此作罢。

孙义见小婉主意不变,只得作罢,带着小婉向正如赌坊走来,看着门口聚成一片的摊贩和门口进出的赌客,小婉心里也自感慨,谁能想到,就在一年多以前,这座县城还破败不堪,现在竟变得如此富庶,还有如此规模的一间赌场。

向孙义一递眼色,小婉潇潇洒洒地举步向正如赌坊的入口走去。正如赌坊的建筑风格是仿照长安的,陈设华丽讲究,以走廊相连一进接一进的大厅,摆设诸种赌具,尚设有贵宾间,供身份特殊的人享用。因此,坊间传说中,那个秦宗罗在长安混过,是极有可能的。

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赌客,但却丝毫不觉挤迫气闷,通明的灯火下,绝大部分均为男宾,女宾虽占少数,但都长得异常漂亮,似是来自青楼的姑娘,有些赌得比男人更狠。

尤添春意的是在赌厅内穿梭往来的女侍,无不是绮年玉貌的美女,且**半露,玉臂纷呈,性感迷人…这简直就是照办长安天府阁的模式。

就在小婉四周打量的时候,一个赌场保镖从她们身旁走过,孙义跟他对了个眼神,微微点了点头,那个保镖脚步不停地向后面走去。

“许先生,我们去找个清净的地方?”孙义试探地问道。

“这地方挺好,我先来试试手气,挣点儿赌本。”小婉脸上作出微微动色的模样,开始四处逡巡。

在距离她们不远的一个入口,刚才从她们身旁走过的保镖正将小婉指给秦宗罗:“老大,那个穷酸就是许友仁。”

秦宗罗远远地打量着小婉,呸了一声道:“我就瞧不得这些看似一肚子道德文章,其实满腹男盗女娼的家伙,哼先给他点儿抻头,看看他有多少斤两。”

“是,老大。”保镖恭敬地答应一声。

小婉表现得很像是一个久谙此道的老赌客,很谨慎,不盲从也不轻易下注,小输大赢,观察每一桌的庄家,似乎在评价这里的总体水平,但也有几把出现错误,输了几回大的,最后在玩骰子那桌赌大人,个把小时下来,竟然赢了五十来两银子,而且玩兴似乎有些上来了。

秦宗罗一直站在赌厅内一个适于全方位观察的位置,而且他也不是总站在那里,有时候也换一个人,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确实是一个老赌客,赌术一般,但十分谨慎。精于骰宝,疏于牌九,而且现在赌兴似乎上来了,正适合下饵。他向着一名保镖递了个眼神。那个保镖微微点头,在场中绕了几圈之后,从小婉背后走过去了,并向孙义点点头。

“嘿,侥幸”

小婉把桌子上的赌注往身前一划拉,装进袋里就要走人,旁边的一痊不依,道:“哎,怎么赢了就走?太不仗义了吧?”

小婉把眼睛一瞪,道:“赢了不走输了走,你当我是散财童子吗?”

‘哗…’旁边的一些赌客哄然大笑,那个人嘎巴了一下嘴,也没什么话可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又将注意力移回赌桌。

“许先生,恭喜,恭喜”孙义是真的非常佩服,原本他对小婉的计划还非常担心,现在至少是有几分信心了,他刚才甚至就在想,如果自己有这等赌术,恐怕也不至于输得那般凄惨。

小婉故作矜持地道:“小赌怡情罢了,保足挂齿”

“许先生,这里不过是一些贩夫走卒玩乐的场所,里面才是贵宾厅,那里才是有身份的人玩的地方。”孙义不失时机地介绍道。

“这个…算了,我还要赶船,以后再说吧。”小婉先是表现得颇为意动,但最后还是拒绝。

“许先生,去龙驹寨的船有的是,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听说这两天有几只肥羊上岸,就在贵宾厅玩呢,机会难得啊。”

“这个…”

小婉有些迈不动腿儿了。

“许先生,你且等着,我去打听一下那几个人在哪个房间。”孙义不待小婉作答,便向一名侍女走去,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惹得那个侍女清脆地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孙义颠颠地跑回来,招呼小婉来到一名侍女说道:“贵宾房天字三号”

那名侍女点点头,恭敬地道:“两位先生,请跟我来”

三个人踩着红地毯,从走廊如过去,又转了一个弯,走过一个拱形门户,上方有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有三个大字:贵宾厅。

贵宾厅不是厅,而是一条类似环形的走廊,走廊两旁是一间间包方。那个漂亮的侍女领着小婉和孙义两个人向里走,到了一个标有‘天字三号’的房门前,先伸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请进。

等小婉和孙义两个人进去之后,侍女把门轻轻拉上后自己离开了。房间里面有三个人…三个男人,两个三十多岁,一个五十多岁。

见到小婉和周兴穿着普通,那两个三十来岁的人,脸上都流露出几分轻蔑的神色,其中一个对那老者道:“老齐,就两个就是你说的高手。”

老者礼貌地向小婉笑了笑,对孙义道:“你不介绍一下吗?”

“嗯,这位是许先生,赌技高强。”

他转向小婉介绍道:“许先生,这位是齐先生,是这里的一位管事。”

“齐先生,请多关照。”小婉向那位齐管事拱拱手。

齐管事笑道:“许先生客气,是你关照我们才对。”然后又对小婉介绍另外二个人。

左面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名叫龙剑棠;右边的那个男子叫罗中宣。他只是说了名字,也没有说他们是干什么的,但小婉见到那两个中年男子手上都戴了个挺大的深绿色板指,而且质地非常优良,价值不菲,从这便知道他们的身价不同凡响。

“既然人齐了,那就开始玩吧。”龙剑棠说道。

“呃,我只是带朋友来的,这里面…我可玩不起。”孙义尴尬道。

齐管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没关系,孙先生可以在这里观看嘛。”他转向另外两个人道:“还差一个人,可也不能扫了诸位的兴,我就来赔大家玩几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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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一百二十九节入局

第一百二十九节入局

“老齐,你加入的话,赌资怎么算?”龙剑棠问道。

“输多少我就赔多少,龙先生还怕正如赌坊付不起吗?”齐管事笑道。

龙剑棠点点头:“那就好。许先生,你想要玩哪一种?”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赌坊的帮手,但也绝对不是盟友,而且现在也不应该是赌坊正式出手的时候。

说起赌博,小婉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被平阳公主毁了,本来她是对这种娱乐活动深恶痛绝的,可自从在天府阁得手之后,她虽然再没有去那种地方,可没少在被窝里玩骰子…这东西不能白天玩,如果是被人发现了…对于王府女官来说,这是不务正业;对于王府的西席来说,这是有辱师道尊严的事情。

龙剑棠和罗中宣都是出自世家,虽然不如荥阳郑氏那么出名,但他们本身也都是成功的商人,平时什么没玩过?

齐管事出身长安城的帮会,当初长安大乱的时候,那些帮会力量也蠢蠢欲动,他向帮中长老提出了一些意见…这个人还是有些远见的,他告诉帮中的大佬们,如果帮会也像那些反王一样在乱世中当个草头王,虽然可荣耀一时,却迟早会被灭掉的,没有世家的支持,是不可能长久存在的,但那些大佬显然听不进这些忠言。

这为鸡首,不为牛后…结果就是他触怒了那些人,满世界追杀他,最后他走投无路干脆投靠了齐王李元吉。后来被派来跟着秦宗罗,未始没有监督他的意思。

罗中宣望了望小婉,又瞧了瞧龙剑棠和齐管事,倒是齐管事开了口,道:“许先生,要不玩牌九吧,牌九,许先生玩过吧?”

小婉犹豫了一下,道:“没怎么玩过,但我懂”

齐管事的眼中闪过一道意义难明的光芒,笑道:“玩一玩就熟了嘛,我们先玩大牌九,比点数大小。”他看众人都没有提出异议,又说道:“许先生,大家都是随便玩一玩,下不设槛,上不限额,随意。”

骨牌牌九的基本玩法就是以骨牌点数大小分胜负。骨牌牌九又分大牌九与小牌九,大牌九是每人四张牌,分为大小两组,分别与庄家对牌,全胜全败为胜负,一胜一败为和局;小牌九是每人两张牌,胜负立现,由于干脆利落,小牌九流行较广。不过各地玩法不同,有时候也是别出心裁,总而言之,就是分出个胜负输赢。

齐管事说完,开始洗牌,由他将所有牌面朝下,开始砌牌,然后以8排第排4张排列。

砌完牌之后,齐管事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下注”

“五两”龙剑棠看了看自己的牌,开始下注…这里可以用现钱,也可以兑换筹码,有不少人更喜欢看桌上那种金银闪耀的样子。

“跟”

另外三人也推上了自己的赌注,不过没人加注,这一次纯是试探。看到大家都没有加注,齐管事开始发牌。

这种赌法同样可以记牌,但毕竟还是以运气为主,想出千不是不行,只是非常难。用平阳公主的话说:咱不屑于出千,赌的是脑力、眼力、运气,但也不能被别人骗了去,所以对各种出千的方法也是讲解的十分详细。

脑力不用说,现在小婉至少可以记十张牌,这已经是非常的逆天了,眼力…能百步穿杨的人,眼力会差吗?至于运气…咳,有不服气的人可以拿头撞墙,看看穿越重生的比例有多大。

小婉看了一下自己的底牌…三、五、四、七,算点数是十九点。另外三个人不知道怎么样,这不是摇骰子,能听出大小,而且她也难以记住所有的牌,只能在心里推算。

她们这个玩法不像别的玩法,无论你下多少赌资,结果都是要比点数,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过很多玩家都喜欢这种方式。一则简单,玩的人多,二则容易出千,也就是俗知的偷牌、换牌或者做牌。

“可以开牌了。”

齐管事说道,众人早出底牌…齐管事是十…,龙剑棠是十八点,罗中宣是十点,倒是小婉的十九点最大,所有赌资都划入囊中。

“呵呵,许先生真是好手气”

齐管事脸上的笑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小婉垂着眼皮,来了个心理反击:“你才是香港脚呢”

第二次下注,小婉谨慎地下了个五两的注,龙、罗、齐三人跟注,这一次却是小婉输了,总的来说,却是小赢。

第三次发牌,小婉还是下五两,但在发牌之后,她一下子加到五十两,另外三个人毫不犹豫地跟进,结果是全军尽墨。

…一个小时后,小婉面前的赌资堆成了一座小山,旁边的孙义看得眼有些晕…三百两银子啊

他真想劝小婉走人,可现在开口的话,不仅与计划不符,而且赌坊方面也不肯放过他们的。

“看来许先生确实是高手,我们今天是陪太子读书了,哈哈…”齐管事笑了起来。

这几次加起来,倒是他输得多了一些,大约是一百五十两左右,另外两位倒是谨慎,输得少些。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齐管事上前开了门,只见两名中年人一前一后走了起来,后面那个人身材高大,小婉听孙义曾经描述过正如赌坊老板的形貌,他就应该是秦宗罗,而前面的中年人倒更像是一名儒生,肤色白净,尤其是颌下的胡须,保养得不错,也可以称得上是美髯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克强先生,这一位是我们秦老板就不多介绍了,这两位是龙剑棠、罗中宣先生,还有这位是许友仁先生,接下来你们随意玩,我还有事,就不献丑了”齐管事为众人介绍完后,向孙义递了个眼神,转身离去。

孙义凑近小婉禀道:“许先生,店里还有些事,我先回去照应着,来船的时候我会过来找你。”

“嗯。”小婉微微点头,随手给了他一锭银子,虽然不大,也有五两左右,孙义谢了一声,匆匆走出房间。

“孙义。”

在贵宾厅的厅口,齐管事将东张西望的孙义喊住。

“齐管事,人我已经带来了,那我的…”孙义有些迟疑地看着齐管事。

齐管事淡淡一笑,不屑地说道:“就你那点儿小钱,秦爷还看不上眼。”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据扔给孙义:“这次事情你做得还不错,就算是赏你的了。”

“谢谢齐爷,谢谢秦爷”孙义看清楚正是自己亲笔签写的借条,心里大喜,三两下撕得粉碎后又塞在怀里,这才匆匆的告辞离开。

房间里,牌已经摆上,这回是小婉提议,玩小牌九,每人两张牌,胜负利现,干脆利落。

“一盘五十两如何?”郑克强看似随意,银子却已经推上来了,他们进来的时候拿了一个银箱,里面至少是千两百银。

龙剑棠和罗中宣都有些意外,不过二人都没有犹豫,直接就放上了五十两,轮到小婉就似乎有些犹豫,她沉吟了一下,才押上了五十两。

然后便是砌牌发牌,每人两张,小婉一看自己的牌面,心里很是郁闷了一下…一张一点,一张二点,想不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