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司农陈叔达求见”就在他思量的时候,一名内侍从外面进来禀报。

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思路,李世民有些不愉,可转念又想起陈叔达是自己刚刚下旨传召的,便挥手向内侍吩咐道:“去宣他进来”

“是,皇上”内侍应了一声,便弯身退出。离开御书房之后,他才抬手擦掉头上的冷汗…敢情刚才李世民不悦的表情被他看到了,没当场吓趴下,也算是这小子有定力。

陈叔达原本是天策府的人,在武德八年的时候,便被拜为大唐朝的大司农卿,掌管天下农桑、水利之事务,平常很少会单独来进宫觐见,这次来,定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

李世民转身走到书案前,他小心地将自己的刚写好的字收起来,免得这老头随手顺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等待着陈叔达的到来。

御书房外传来腾腾的脚步声,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身体健硕的官员大步走了进来,及到李世民的桌案前,方双手拱起,躬身给李世民见礼:“微臣陈叔达,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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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二百八十九节各自思虑

第二百八十九节各自思虑

“嗯,陈爱卿请坐。”

李世民微微颔首,示意陈叔达在刚刚李承乾坐过的位置坐下,对于这些个上了年纪的天策府老臣,李世民一向都很礼遇。

察言观色,不仅仅是臣子要做的,上位者有时候比那些臣子还要注意这些,以免得有人阳奉阴违。他注意到陈叔达的脸色似乎很不错,眉头散开,唇角上翘,连下颌的胡子都快乐地厥了起来,但他的靴子上却沾着几块非常刺眼的东西——泥巴。不消说,这老头儿是下地里去了。

“陈爱卿,朕看你满面喜色,可是遇到了什么喜庆之事?”李世民看似随意地问道。

“皇上圣明不但是喜事,而且还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陈叔达拱手道:“不过并不是微臣的喜事,而是大唐的喜事,是皇上的喜事”

李世民一怔:“朕的喜事?”

陈叔达回禀道:“微臣曾经考察过民间,许多原本肥沃的土地在种植一段时间之后,土地就会渐渐地贫瘠,粮食产量也开始减少。民间向来有积肥养地之说,沧州这一次所进行的这种将夜香集中起来进行处理的方法,能够持续养地,产量也自然会提高。”

“朕已经同意淮阳王所奏,在河北道推行沧州所行之法,如果行之有效,就可以推广到我大唐全境。”李世民沉声说道,这道旨意在朝堂上已经颁布了,但陈叔达公事在外,没听过这个消息也是有可能的,事实上他这次召陈叔达进宫,除了玻璃大棚的事情之外,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这以夜香肥地之说。

陈叔达又是一拱手:“微臣知道。沧州所行之法是一整套办法,在河北道试行自然是稳妥的。但是,这以夜香肥地之法,是确凿无疑的善政,愈早推行,对于肥地增产功效越显,尤其是现在冬季,正是农闲养地的时候,所以微臣想请求皇上,能够尽量在全国范围内普及此事,需知这一年增加的产量,可都是数以亿计啊,皇上”

大司农的责任就是替皇上管理全天下的田地、农具…凡是与粮食的最终出产有关,都是他大司农的事情,所以,陈叔达想的就是如何提高农务交率和粮食产量。

“嗯,陈爱卿所言极是,还要容朕再思量思量。”李世民沉吟着说道。

做为一个皇帝,他当然不缺乏决断,陈叔达的建议他也觉得很中肯,在这几个月农闲的时间进行养地,明年的收成肯定会增加。但作为皇上,他还要考虑其它的问题,正如陈叔达所言,积肥之法张陵所推行的一系列治理方案中的一环,如何将其摘出,而不是流于形式,才是他正在考虑的。

“皇上,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啊”

陈叔达那模样就差手持刀剑威逼李世民下旨了…也无怪他急,粮食一向都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尤其是陈叔达知道,李世民惦记着要向突厥进兵。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难道等大军行动之后,去草原上啃青不成?

李世民是知道他的脾气的,微笑道:“陈爱卿,这件事情还有几个关节需要理顺一下,譬如是否增设人员等,都要综合考虑,不会用很长时间。朕今日召你进宫,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议。”说完,他将那本淮阳王李道玄的奏折递给陈叔达。

“淮阳王?”

陈叔达看到奏折上的落款,有几分讶然,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奏折中的内容吸引了。

“陈爱卿,你觉得这玻璃大棚之法可行吗?”李世民沉声问道。

陈叔达沉思了一下说道:“这玻璃大棚听起来颇似暖窖之法。臣有四点不能肯定,不顺是否得当。”

“陈爱卿但说无妨。”李世民正是要多多听取意见,所以才将他召来。

“其一,虽然玻璃的价格不是很贵,但如此大规模地使用玻璃,本钱势必提高,普通百姓恐怖无力置办;其二,这玻璃大棚是否能够保暖;其三,纵使玻璃大棚确实能够保暖,这大棚种植之法也应该与普通的种植之法有所不同;其四,玻璃制造据微臣所知,在大唐境内只有一个地方生产,其产量是否能够供应全国?”陈叔达掰着手指头一一说来,听得李世民连连点头,到底是老成之方,思虑的就是比李承乾周到。

等陈叔达停下之后,李世民说道:“陈爱卿,这玻璃大棚的事情确实可行,沧州别驾张陵府上就有一座玻璃大棚,听太子说,里面的菜蔬长势甚好。至于本钱和产量不足的事情,或可容后再议。”

“是,皇上。”陈叔达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他到要去那张府看看所谓的‘玻璃大棚’是如何的好法。

李世民在皇宫中分别与太子李承乾和大司农陈叔达谈话的时候,在沧州城内,王守拙在自己的书房内也在纠结着…其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王守拙此时已经有些忘了是谁当初暗示他带着张陵上任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正是由于张陵的胆大心细,以及自己不遗余力的支持,沧州城才有了这般变化,而且这套已经总结出经验的方法正在整个沧州境内推行,虽然在其它县的效果还没有沧州这么明显,但可以看出,社会治安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他还趁此机会将吏治整理了一番,将一批民怨极重,来头也极大或者与自己不合作的家伙都一举掀翻…别看他的夹袋里没带那么多的人,但是只要提拔上一个,那家伙基本上就打下了他这一系的标志,基本上就可以控制在手中了,这一举数得的事情本来是应该做得很好的,但美中不足的是,新任河北道大总管的淮阳王李道玄突如其来的微服私访,将小婉的玻璃大棚给提前曝光。

本来没什么大事,王守拙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当时他也没以为意…倒不是他看不透其中的前景,而是他有些没信心,再者沧州地主大着呢,正在推行的‘环境整顿方案’是绝对不容有半点错失的。但淮阳王不仅亲自上了奏折,而且还下命令给自己,计划先在河北推行那个什么‘玻璃大棚’,所以他现在很纠结。

在书房里纠结了一会儿之后,王守拙觉得解铃还得是系铃人,便扬声道:“来人”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一名下人应声进入书房。

“立即去请张别驾过府一叙。”王守拙吩咐道。

“是,老爷。”下人答应一声立即出去。

沧州张府内,此时小婉在吩咐下人:“快去看看官人回没回来,有没有找到孙思邈先生。”

“是,夫人。”紫鹃答应一声,急匆匆的出门而去。

小婉焦急地在房内来回踱步,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三天前,宝儿突然发起烧来,小婉请了沧州最有名的大夫,抓了最好的药,可宝儿的烧根本没有退下去,准确的说,是忽好忽坏。

小婉用尽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可都没有什么效果,幸好在这个时候听到有人说药王孙思邈来到了沧州一带,她立即催促张陵带人去找,一定要将孙思邈找回来,而她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用酒精给宝儿的手心、脚心和心口擦拭,帮助散热。但这毕竟是治标不治本,只希望小家伙能够支撑到药王到来的时候。

通常来说,像感冒发烧这种事情,小孩子似乎比大人更能折腾一些,如果有现代的那些抗生素或退热药,小婉也不担心。可现在还是古代,根本没有抗生素,宝儿已经反复发烧数次,小婉很担心将他的肺部烧出问题,所以是坐立不安,目光就没离开过门口。

“宝儿,一定要坚持住。药王老人家,快些来啊”小婉双手在袖子里攥着拳,掌心几乎被指甲刺破却全然不觉。

“夫人、夫人,老爷请孙道长到了”紫鹃急匆匆的从外面,一脸的喜色。

“啊,快,快请他进来”

小婉的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虽然是吩咐紫鹃快快将人请进来,可她自己却先一步冲了出来,紫鹃无奈向看护着宝儿的雪雁苦笑,然后连忙跟在了后面。

当小婉冲出房门的时候,正看到在院外,张陵引领着有数年未见的药王孙思邈正拾阶而来。

“小婉见过孙先生”小婉站在院子中向孙思邈行礼,古时候,别看大夫救死扶伤,但在很多人眼里,医生是个很不入流的职业,很少有人对这种任务感兴趣,但小婉对于孙思邈很尊敬,她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职业而产生误会。

“小民孙思邈见过夫人”虽然别驾的夫人也实在是显得孤陋寡闻,但身分却珍贵。

“呵呵,孙先生,您太客气了,数年不见,先生风采依旧,当真是可喜可贺”小婉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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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二百九十节药王出手

第二百九十节药王出手

几年没有见到,岁月在药王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倒是太阳大概多少起了作用——药王脸色的肤色跟终日在乡间劳作的老农有得一拼。

“孙先生,请先到厅中稍坐。”张陵在一旁伸手相邀。

“诶,听说小郎君有恙,等诊治完再喝茶也不迟。”孙思邈说道。

邀客进厅待茶原本就是个客套,小婉夫妻早急得火烧火燎的,闻听此言,当然是万般情愿,连忙请孙思邈来到宝儿的卧房。

宝儿先前刚刚用酒精擦过身子,这会儿能安稳一些,可小脸还是一片绯红,让人看着揪心。小婉刚要过去抱他,孙思邈连忙止住:“张夫人不必如此,就让小郎君躺着便好,这样更方便诊脉。”说着,便来到床边坐下,将宝儿的手臂从被中取出来,开始诊脉。

看着孙思邈严肃的表情,小婉和张陵也是一脸的紧张,紫鹃和雪雁在旁边更是屏气凝神,生怕打扰了他。

其实过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小婉感觉中,就像是过了好半个时辰似的,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儿了,等看到孙思邈的手从宝儿的腕上移开,小婉连忙问道:“孙先生,宝儿怎么样?”

“无妨。”

孙思邈对于病人亲属的心理很了解,先说出一句让众人放心的话,然后才徐徐说道:“小郎君虽然病势凶猛,但前期处理得方法比较得当,脏腑并没有受到高热的影响,服两剂退热的药之后,慢慢调养便好。”

小婉连忙吩咐道:“雪雁,笔墨伺候”

“是,夫人。”

雪雁答应一声,小跑着前去取了笔墨,回来呈于孙思邈面前。

孙思邈笔走龙蛇,片刻之后便将方子写好:“赶快去照方抓药,老夫当亲自为小郎君熬药。”

“岂敢劳动先生。”

小婉连忙命雪雁拿了方子去抓药,然后请孙思邈至前厅看茶。

家有余粮,心中不慌;家有余粮,阖府无患。这几天被宝儿的病闹得人心惶惶,孙思邈这一来,不啻于多了一根定海神针,小婉和张陵的心都静了下来。

双方分宾主落座,小婉等下人端上茶水之后,便问起孙思邈此行的来意。

“呵呵,前两年便听说河北道这面流转着一个治疫病的法子,老夫心中好奇,便顺路过来。”孙思邈说道。

“治疫病?”小婉听得讶异,便问道:“孙先生,可问是什么法子?”

“是以石灰…大蒜…”

听孙思邈这么一说,小婉和张陵不由得哑然失笑。

“哦,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孙思邈注意到了,不禁讶然问道。

小婉连忙收拾神色,轻声道:“孙先生,此法并非治疫之方,而是防疫之法,先生此行恐怕是徒劳了。”

孙思邈摇摇头:“老夫可不以为如此。虽然此非治疫之法,却可以有效的防止疫病的发作和流役,其价值较之治疫之法犹有过之,献此法者,功莫大焉,可惜老夫缘悭一面。”言下,颇有遗憾之意。

能够得当代药王这么一句,小婉和张陵心中俱都欣然,方子本身是无所谓,但能够活人无数,这才是最让二人欣慰的。

二人没有表示,旁边的紫鹃却‘咭’的一声笑了起来。

“没规矩”小婉脸一沉,便有些责怪。如果是平常时候失礼,倒也无谓,可眼前是孙思邈,那就不应该了。

孙思邈却不以为忤,微笑道:“这位是紫鹃姑娘吧?也是好久未曾见过了。”

紫鹃被小婉嗔怪,也是不安,但她也没想到当日在长安不过是匆匆一面,这位神医竟然就记住了,既兴奋,又有些惶恐,连忙弯身行了一礼,连声请罪。

“呵呵,不罪,不罪。”

孙思邈摇摇手道:“不知道刚才紫鹃姑娘为何发笑?”

紫鹃红着脸道:“先生所说的献方之人,正是老爷和夫人。当日老爷任怀柔县令之时,恰值水患,便献了这个方子,活人无数。”

“原来如此”

孙思邈大感意外,向小婉夫妇拱手道:“没想到二位竟然就是老夫欲找之人,真是失敬”

“哪里哪里,孙先生客气了”张陵也拱手还礼。

小婉心中却是微微一沉…方子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位药王找他们干嘛?探讨医术?那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里,小婉微微笑道:“是啊,我们这个方子也是无意中听一位老大夫说过,才知道的,那年发水的时候,情形与那老大夫所说一般无二,真是托了他的福,只可惜我们转年去看望他的时候,他已经作古了。”言下不胜嘘唏。

没办法,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真要往深里谈,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谈…不要在专家面前谈专业的事情,这是她的原则。

主客三人说着话,有些东西就不免涉及到医疗保健方面,张杨氏虽然已经康复,但早年损伤的底子却是补不回来了,小婉借机请教,也就把防疫方子的事情糊弄过去了,只是张陵还纳着闷,不知道小婉什么时候又遇到个老大夫了,只是他也聪明的紧,谨守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原则,绝对不乱说话。

说话间,雪雁已经抓了药回来,孙思邈检查了一下之后,便亲自去厨房煎药,小婉夫妇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跟着过去,却见一名下人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刺史大人派人前来传话,说是要请老爷去府上一叙。”

张陵听了,刚要出去,却被小婉拦住,然后对那下人道:“你让来人在偏厅中等一下,就说小郎君正在服药,稍候片刻再去。”

小婉的意见很大,就算是刺史大人也不能将人呼来唤去的,天大地大,孩子最大,先等等再说…好在小孩子的药没那么难熬,没有太长的时间,药便熬好,然后凉了凉,哄着喂宝儿服下——可怜的小家伙这几天已经烧得萎靡不振了,根本没力气闹腾,喂药的时候反倒是十分轻松。

服了药,宝儿便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但看那脸色,听那鼻息,明显是强多了。

小婉看了张陵一眼,道:“快去吧,免得刺史大人等得着急。”

“张大人,张夫人,那老夫也告辞了。”孙思邈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绝对不愿意住在病人家里,哪怕是并不太奢华的地方。

夫妇俩也不好强作挽留,让人套了马车送孙思邈回去,又约了再来的日子之后,小婉便急匆匆地去看孩子,而张陵也去看刺史府的来人,毕竟不能让刺史大人久候着。

来人不是普通的下人,而是刺史府的总管,原来的老王总管虽然没有正式退下去,却已经在长安王府营养起来,跟着王守拙来河北的是他的儿子,人称‘小王总管’。此人三十余岁,颇有乃父遗风,在知道张陵爱子得病,正在延医诊治之后,并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此时看到张陵过来,还很关切地询问宝儿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犬子刚刚服药睡了,劳王总管久候,还望海涵”

张陵满脸的不好意思。小王总管虽然不在官府的编制,却是刺史大人亲近的人,所以没有人对他无礼…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和气生财,与人为善,在官场上,又哪里会有什么小人物,就算是小人物,有时候也会搅动大风雨的。

小王总管微微一笑:“可怜天下父母兄,张大人所为正事,就算是我家老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您的。”

他年纪轻轻便成为刺史府里的总管,可不仅仅是子承父业那么简单的事情,本身也是具备相当的才能,镇压得住手下,才能够坐得稳这个位置。如果是其他官员,他见了也就是笑一笑罢了,但小王总管知道张陵在刺史大人的心中,位置是绝对不一样的,所以他也不敢随便地拿架子。

二人走出张府,张陵很自然地问道:“王总管,刺史大人找微臣有什么事情?”

那小王总管看看四周无人,叹了口气,道:“刺史大人召姬先生所为何事,小人这种身份的人哪有资格知道。”

话是这么说,等话音落下之后,小王总管又凑到张陵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不过,刺史大人最近还在为农桑之事发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农桑?张陵微微一症,这个专业可能有些生僻,他可不懂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觉得这刺史大人现在真的是有些心烦意乱了,竟然是有病乱投医。

“多谢王总管了。”张陵拱手向李然道谢,谁说内侍无用,在探听消息方面,有谁能及得上这些经常在皇上皇子处打转的内侍?

小王总管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张大人太客气了,快随小的来吧,刺史大人怕已经等急了。”

“嗯。劳烦王总管走在前面。”张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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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二百九十一节千岁

第二百九十一节千岁

张陵虽然保持着礼貌,可嘴里说的话就似乎有些不够客气,如果是换了别人,王总管可能就不乐意了,但眼前这个人是沧州的第二号人物,是刺史大人的亲信,而且…毕竟人家孩子还得着病,言语上的一些问题就不太好计较了。

王总管大名叫做王保,能够被王守拙带出京,本身就说明了他与王守拙的关系,对于经常出现在王守拙身边的人当然也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譬如这个张大人曾经是当今太子的伴读,张夫人至今还是平阳公主府的女官,而且还是太子的老师…反正就算是张陵给他一张臭脸,他也认了。

刺史府不大,可也不能乱闯,今天府里的下人们可算是看到了一幕稀奇的,一向稳重的小王总管走的如同蜻蜓点水,后面跟着的那位别驾大人则是心不在焉,反正这两位都有些不正常,与是无数猜测就从这高墙之内应运而生,然后飞速在街头巷尾之间传播。

“张大人,请稍等片刻,容小人前去通报”王总管在书房前停下脚步,向张陵笑了笑,便进去通报。

“嗯,有劳王总管了。”礼不可废,虽然张陵的心理还在牵挂着儿子,但此时是上官邀请,不得不来,例行公事似的向王保拱拱手,就继续纠结去了。

不消片刻,王保又复出来,躬着身把张陵请了进去,不过张陵因为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王保眼中的异色。

张陵在举步迈进门槛之前便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但在进入书房的时候,还是稍稍愣了一下…在书房里,除了刺史王守拙之外,还有两个年龄不大的男子,而从其举止气质来看,分明久居上位者,只不知道这等人物怎么会出现在王守拙的书房里。

虽然心里奇怪,但也还是上前给王守拙见礼:“下官张陵,见过大人。”

王守拙的目光微微扫过那个坐在上首的年轻人,见他微微点头,便含笑道:“鸿渐,到我这里还客气什么,快快坐下这两位是本官的两位好友,李先生和常先生。”

三个人又拱手作礼,分别寒喧之后,才又重新落座,又有下人进屋,为四人斟上了茶水。

这便是那个张陵?没想到竟会如此的年轻,怪不得皇上用王守拙这等老成持重的臣子坐阵,就是担心此人过于年轻,难以服众啊。从张陵进来的那一刻起,那个姓李的男子便开始注意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惊异,也有几分欣赏。

他是武将出身,对于一班文官除了少有的几位之外,其他的丝毫也瞧不上,但在了解过张陵的履历之后,他就对这件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人感兴趣了。

一方面他是程知节的义子,另一方面是听说张陵在怀柔当县令的时候,曾经在发水的时候亲自登上河岸护堤,凭这一点,就称得上一个‘勇’字。最妙的是那个治理城市的办法,除沧州外,河北其它州县已经开始陆续实行这个方法,而且有不少地方已经颇见成效。

张陵也自纳闷,那个李姓男子和常姓男子对自己都似乎颇为关注,但王守拙没有介绍得清楚,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失礼,只能静等着王守拙问话,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情。

“鸿渐,”

王守拙看着张陵,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开口询问道:“前段时间,尊夫人弄的那个玻璃大棚现在怎么样了?我听人说那些菜蔬长势良好,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

“是的,大人”

张陵点点头。玻璃大棚一经出现,便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有不少人前去观看,怎么样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有必要遮掩。

“这么说,这玻璃大棚的种植之法果然可行?”王守拙问道。

“是。”

张陵再次点头,同时心里边也有些了然,王守拙这次急着找他过来,定然就是为了那玻璃大棚,只是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提及玻璃大棚是什么用意。

“敢问张大人,这玻璃大棚既然可行,为什么不让王大人在全州乃至整个河北道推广,莫非有什么原因不成?”这回问话的却是那位李先生。

张陵微微一皱眉,这话问得有些诛心了,知道玻璃大棚的人都知道,这是小婉想出来的一个法子,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张陵不肯推动玻璃大棚在全州发展,明显是希望这件事能够由小婉先蒙其利,但事实如何,张陵和小婉都不屑于解释。

不过,今天的情形便有些不同了,一方面是在上官面前问询,如果再不做出正面回答,王守拙那边先就不好解释;另一方面却是这个李姓男子身份诡异,不排除他是上差身份,如此一来,这个问题回答的是否稳妥,就越发的重要了。

所以,张陵并没有费神思忖,而只是微一沉吟便将答案说出来了:“省钱”

省钱?

书房里的人都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事实上,连王守拙一度都以为小婉是要自己先赚一笔,直到后来才有所明白,但此时听到如此直白而简单的回答,依然是感到有些不解。

“没错,就是为了省钱。”

张陵向着那李先生一拱手:“李先生,最近你可看到过那玻璃大棚之中蔬菜的长势?”

李先生怔了一下,点点头道:“我来王大人府上之前,曾经专门去看过,那些蔬菜长势确实喜人。”

张陵微微一笑:“李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敝府在长安之时,后园中就有一玻璃大棚,不过种植面积甚小,仅够阖府人氏食物。所以,在这大棚种植方面,也算是颇有经验。大棚种植之难,在于入冬之后的保养,温度、湿度、防虫、防寒…诸多事项,不一而足,稍有疏忽,则心血尽毁。

虽然拙荆在长安时已经有了一些经验,但大规模进行大棚种植,这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各地的气候、土壤,都有区别,长安的经验只能是参考,而无法完全借鉴,在大面各种植当中,温度、湿度等问题非常重要,尤其是虫灾,大棚里的温湿度稍有不适,就会引起虫灾,稍有不慎,整片大棚里的植物都会毁掉,所以这些问题都有待于摸索。

如果贸然将大棚种植之法,在新的经验没有摸索出来之前,很有可能造成浪费,须知大棚种植的投入亦不在少数,损失的话,数目巨大非朝廷百姓之福。”

原来如此

李先生和常先生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顿时释然。虽然他们不明白农事,却能够明白一点,一旦因为某些意料不到的原因发生损失,那大棚种植就会成为一个灾难…他们想得还要远,万一发生了这种事情,那全力推行这个大棚种植的人,势必要首当其冲地承担责任,纵然二人身份与众不同,可想到其中所担的关系时,脸色也不由得沉重起来。

“张大人,刚才你说过,土壤不同,结果也不同是吗?”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常先生忽然问道。

张陵看了他一眼,拱拱手道:“准确地说,是有影响。事实上,影响因素很多,必须要因地制宜,才能够让大棚种植真正成为百姓的福音、大唐的福音。”

常先生似乎是抓到了张陵刚才话中的某个漏洞:“张大人,据你方才所言,大棚种植受各地气候、土壤等原因所限,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不一样,令夫人只在沧州试行大棚种植之法,也受此局限吧?”

张陵有些不耐了,他看了看那位常先生,淡淡地道:“大同小异,有了这里的种植经验,才可以有针对性的进行改进,如果匆忙上马,最终受损的不仅仅是朝廷的钱帛,而且还有朝廷的信誉。”

李先生大约看出了张陵有些不耐,却并无怪罪之意,他向常先生微微摇头,随后问道:“依张大人之见,此法该如何推行?”

张陵略一沉吟,道:“最稳妥之法,莫过于在沧州这边大根种植成功后,明年再做推广,然后将经验广为传布。但是,如果是想尽早取得经验,明天就要大规模推广的话…倒可以由各地官府出面,先建立一亩地的玻璃大棚进行试种,便是有损失,也不会太大。而且这个方法还要尽早,毕竟天时不候人。”

“有道理,有道理,孤这就回去具本上奏”那位李先生略为思忖了一下,便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