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里正这回听明白了,他的脸煞时白了,上前一步拽住马笼头道:“罗头儿,罗爷,好歹你说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治小老儿的罪,也是心服口服。”

罗天低下头,阴森森地道:“沧州别驾张陵张大人公务路过此地,被那群暴民袭击,此时生死未卜,你身为里正,又在现场,敢说自己无辜?哼”

说完,他催马甩脱吕里正的手,迳去寻找张陵。

“张、张别驾?”吕里正的手颓然垂落,脸色极为难看,呆怔半晌,才大声喝道:“快,快去寻找别驾大人”

他又喊住四、五名健壮的小伙子:“你们去帮差爷看住那十几个暴民,别让他们跑了”说完,他也急匆匆地加入寻人的队伍,至于秦府会否对付自己,那还要过了这一关再说。

就在罗天说出‘别驾大人’的时候,人群中那个吩咐秦府管事做事的家伙也悄悄的留走了,他是秦府的老2,人称‘秦二爷’,此时他已经面如死灰,如丧考妣般的回府禀报,至于那个管事和一群打手,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保全了。

“该死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他一边往家里跑,一连心里暗自皱骂,不过他不埋怨自己行事卑劣,却咒骂张陵多管闲事,咒骂那名管事办事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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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三百四十四节昏迷、查案

第三百四十四节昏迷、查案

却说张陵,虽然是坐了很长时间衙门,但他的武功可没有抛下,只是打熬得不如以前那样勤快了。然而,他的警觉性确实是下降了,尤其是坐下那骑马,受惊之后发了疯似的狂跑,就算张陵身负武功,也不敢从疾驰的马上跳下来…事实上,他现在狼狈之极,紧抱着马脖子,双腿用力夹紧,如果不是还记得以前学过的马术,他现在早就被抛下来了。

惶恐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漫长,张陵将脸紧贴在马脖子上,只听得耳边呼呼的风响和马匹沉重的喘息声,感觉上这匹马都已经跑出汗来了。

“应该停了吧?”

张陵微微抬头,眯起眼前向前方…前面是一个陡坡,当张陵看清之后,脸色立即一变,大吼道:“停快停”

也不知道是跑发性之后清醒了还是怎么着,这匹先前无论怎么喊停也不理睬他的马儿突然间懂事了,如奉纶音般地来了个急停,于是…悲剧了。

张陵只觉得一股大力拥着他‘呼’的一下子从马脖子上边飞了出去,然后眼前就是一片不停放大的绿色…砰重重的一下撞击,张陵闷哼一声,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老爷——”

“大人——”

“别驾大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陵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喊,虽然他的精神不是很清晰,但在经过简单的判断之后,觉得这是在喊他,便弱弱的应了一声,只是这声音太小,连他自己都听得费劲。不过这喊了一嗓子,倒是挺有振奋作用的,他的精神好多了,思绪也清晰了许多,至少想起自己是因为坐骑受惊,失足落地这回事。

有时候记性太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就像现在——刚刚想起坠马的经过,浑身就开始了难以忍受的剧痛,而且张陵觉得那些痛就像是用针在她的五脏六腑攒刺一般,四肢好像灌了铅,抬都抬不动。

“老爷——”

“大人——”

声音越来越近,张陵倒是松了口气,他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开始缓缓运气,大约三、四个周天之后,脏腑间的那股刺痛感减轻了许多,他这才张嘴喊了一声:“我在这里”

“老爷(大人)”

喊声越来越近,随着沙沙的脚步声,张陵的视野中出现张松、张所的身影,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却是看不清面容。

“老爷我困了。”张陵嘟囔一声,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老爷”

看到张陵又错了过去,张松吓坏了,还是张所一把将他推开,上上下下的将张陵检查了一遍,道:“外伤不严重,就是有些擦痕和淤伤,骨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就怕有内伤。张松,你去找辆马车,再多找几床被褥。”

“可现在很热诶。”张松讶然道。

“笨”

张所恨不能给他一脚:“大人受不得震动。”

“呃,我知道了。真是糊涂”

张松轻轻扇了自己一下,转身便跑…侍到他们送张陵回城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沧州城张府。

小婉很是难得地拿起了针线活,下晌又在粥棚那儿忙活了一阵,现在倒是有几分乏了,手里的针线有一下没一下地穿插,一不留神,就走到手指上了。

“哟”

手上一吃痛,针线活奔着门口就飞出去了,倒把刚好进来的紫鹃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怎么的了?”

“扎手了。”

小婉苦恼地举起食指,莹白的指尖上冒出一串血珠:“我怎么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夫人您多想了,能有什么不好啊?大吉大利,万事如意”紫鹃张口便是一套吉利话,倒说得小婉笑了。

“宝儿呢?”小婉问道。

“雪雁陪小郎君在后院玩呢。”紫鹃将针线活放在床上。

小婉却是不愿意再做了,随手收起扔在一旁问道:“老爷还没回来?”

“已经让人上前面望着了,回来就有人通知了。”紫鹃说道。

“唔,告诉厨房,整治一些海鲜,这些日子为了丈量田亩的事情,老爷累得不轻,要补一补了。”小婉吩咐道。

“是的,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了。”紫鹃应道。

主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知不觉,已经是夕阳西下…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是张有的声音:“夫人出大事了”

“慌什么?进来禀报”小婉心中便是一凛,但脸上的神色却依然是镇定。

张有急匆匆地走进来禀报道:“夫人,刚才门上有人来报,老爷在乡下遇险,马惊了,结果老爷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

小婉脸色一变:“人现在哪里?”

“张松和张所已经寻了马车将老爷送回来,很快就能够到家。”张有禀报道。

“紫鹃,你立即安排房间,床不要太软,然后准备热水,嗯,不要惊动了宝儿。”

小婉先让紫鹃前去准备,然后吩咐张有立即去城里请最好的跌打大夫,“请他带最好的药,立即过来,付双倍的诊金。”

“是,夫人。”张有应了一声,也立即跑了出去。

“阿陵,不要有事”

吩咐完之后,小婉换了一套衣服,带了两个丫环,匆匆来到门口…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街口转来碌碌的车轮声,一辆简陋的乡下平板马车慢腾腾地驶过来,赶车的正是张所。

没等马车停稳,小婉已经快步迎上去:“老爷怎么样了?”

张所停下马车,从上面跳下来,垂首道:“夫人,老爷还在昏迷之中,张所护卫不力,请夫人责罚”

“夫人,小的照顾不周,请夫人责罚”张松也从车上下来,垂头丧气地说道。

“别添乱了,快将老爷抬进屋。”

小婉向身后招招手,立即有两个人抬着担架过来,小婉指挥着众人将张陵抬下来…这么大的动静,张陵楞是没有醒过来,只是在移动的时候,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一皱。

“大夫,怎么样了?”

等那名大夫给张陵诊治完出来,小婉连忙问道。

“没有大事。”

老大夫捻着银须道:“别驾大人只是身体受到了震荡,波及内腑,多休息几天,吃两付药便可无事,这药方我已经写好,请夫人按方抓药,将五碗水熬成一碗服用即可。”说完,老大夫告辞离去,小婉这边便忙着安排人抓药、熬药,她自己则搬了个小凳坐在床前…不知不觉中,已经沉沉地睡去。

沧洲县令吴守正前几天正为难民的事情焦头乱额,幸好城里的商户们都被组织起来捐衣物、放粥,而且还为难民盖了窝棚,如今安民有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只要明年任满,就可以升调了。

可是,就在下午,堂堂的沧州别驾竟然在城外遇袭,至今还昏迷不醒,吴守正现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惶惶不可终日,如果真有个好歹,上面追究起来…别说升职了,一撸到底也是可能的。

他已经是年过半百,升迁的机会很难得,错过这次机会,恐怕连平安告老那一天都等不到了。想一想那些刁民,他就来气,这些人哪里是袭击四品大员,分明是跟他吴太尊的官帽子过不去,传到上面,一个治下不靖的罪名是跑不掉的,先别说那位爷是刺史大人的心腹面爱将,而且还做过当今太子的伴读,如果真出现意外…吴守正打了一个寒噤,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住。

正在患得患失之间,就听到门外有人道:“大人,大人”

“进来吧。”

吴守正揉了揉头,让来人进屋。

一名师爷打扮的人匆匆进来:“大人,有消息了。”

“哦,张大人怎么样了?”吴守正连忙问道。

“张大人迄今昏迷未醒,已经请沧州最好的大夫看过了,小的去打听了一下,据说只是内腑受到震荡,休息几天应该没事。”师爷回道。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吴守正也顾不得孔圣人会不会从地下爬出来骂他离经叛道,先念了一句佛号后,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的坐在了椅子上。

“大人,您没事吧?”

师爷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有人要有事了”

吴守正咬牙切齿地道:“那几个凶徒可曾抓获?”

“回禀大人,那几个行凶的人都是秦府一个管事雇请的帮闲,秦老大已经将那个管事绑了来,那些帮闲却已经跑掉了,而且…”师爷有些迟疑。

“而且什么?”吴守正的脸色顿时一变,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管事在来的时候,自己撞石自尽了。”师爷答道。

“自尽?是谁押送的?”吴守正脸色一正,冷声问道。

“是衙里的二个差役和秦府的四名下人,他们都可以作证,确实是自杀的。”师爷低声说道。

“作证?”

吴守正冷冷一笑:“那秦老大是不是还说这件事情是那个管事擅做主张,他完全不知情,对不对?”

“大人明鉴”师爷恭声道。

“哼他真的以为交出一个凶手就可以了事了吗?到底是乡下的土财主,还真的以为别人跟他一样的蠢,这次…本官就要让他变得聪明一些”

“大人,您是要抓他?”师爷小心地问道。

“不,不,无凭无据怎可拿人?”

吴守正阴阴一笑:“我要认认真真的调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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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三百四十五节祸不单行

第三百四十五节祸不单行

张府内院。

迷迷糊糊的,张陵睁开了眼睛,他只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个好觉,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想要伸个懒腰。肩、肘位置立即传来一阵疼痛,他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坠马的事情。

“这是哪里?”

他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最后好像是听到张松他们的声音,再后来…

“阿陵,你醒了?”

耳边传来小婉惊喜的声音,他转头看时,只见小婉正坐在床下惊喜地看着他,头发有些散乱,而且神色间颇为憔悴。

“婉姐,让你担心了。”张陵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不以为意:“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何必那么紧张?”

“摔了一下?”

小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觉得有些不忍:“你知不知道?就那么一下,摔得你几乎五脏移位,差点儿醒不过来”

“有那么严重吗?”张陵诧异。

“三天前,张松他们刚将你送回来的时候,你就昏迷不醒,当时请的那个大夫只以为你是受到了轻微的震荡,谁知道半夜里不但未醒,而且还发起了高烧,并还伴有咳血的现象,又请了那个大夫来诊治,才发现你内腑受伤严重,真是危险极了”

“什么?我竟然昏迷三天了?”

张陵旋即恍然:“婉姐,莫不是这三天你都在这里守着?”

“也没有啦。”

小婉笑了笑:“紫鹃也过来帮我了。”

“婉姐,辛苦你了。”张陵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

“傻瓜,我是你的娘子,有什么辛苦的?”

小婉淡淡地笑…岂止是守护,这几天在张陵昏迷不醒的时候,小婉都是用以前跟孙思邈学过的推拿手法给张陵做推拿,否则他哪有这么快醒来。

这时,门上传来一声响,轻快的脚步声过后,紫鹃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张陵睁着眼睛,顿时惊喜道:“老爷、老爷醒了”

“别把他吓着。”

小婉轻轻地打了她一下:“快去让厨房熬碗粥过来,再撕点儿鱼松。”

“好、好,奴婢立即去通知。”紫鹃一转身,蹬蹬地跑了出去。

“阿陵,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恶心、腹疼等现象?”小婉转过头,关切地问道。

“没有,我感觉很好,就是饿的难受。”张陵说道。

“当然饿了,这几天你都没正经吃过东西,不饿才怪。”小婉扒了一块糖放在他的嘴里,“先含着解解味,饭等一会儿就好。”

“嗯。”

张陵老老实实地点头,一丝丝甜意顺着口腔蔓延,虽然很舒服,倒是更回的饿了:“婉姐,那日惊马,可有人伤着?”

“还好,就是有两个差役摔了腿,不过都不重,只是擦破了皮,第二天就能够上衙了,就你摔得最重。”

说到这里,小婉脸上露出怒气:“他们竟然敢用我发明的东西惊吓了你的马,这次非要他们付出代价不可”

“算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自有地方处理。”

张陵看小婉脸上的神色,知道她是真的怒了,连忙劝道。不过…实在是丢人啊,大家的马都受到了惊吓,别人都没事,唯独他这般狼狈,传出去可够丢人的,想到这里,他的神情便有些僵硬。

“哼无论如何,他们袭击朝廷官员是实,一定要沧州县严办这件事情。”小婉愤愤然,她明显是有些误会张陵的表情了。

张陵看小婉现在正处于暴走的边缘,虽然知道不是冲着自己,却也不愿意她继续怒下去,便转移话题问道:“宝儿可好?怎么不见他?”

“宝儿这几天也吵着要跟你陪他玩,没办法只好说你工作累了,要睡觉,这才罢休,此时正在后面跟雪雁玩呢。”小婉说道…张陵这一岔开话题,她的心气也平和了许多,不过这件事情可不算完,莫名其妙遭了无妄之灾,这口气是咽不下的。

说话间,紫鹃已经端了粥过来,张陵要起身接,却被小婉一把按住:“别乱动,大夫吩咐要静养。”

说着,她轻轻的将张陵扶起,又往他身下塞了两个枕头,让他靠在上面,这才将粥碗接过来,用汤勺盛了一勺,在嘴边试了试温度,又用筷子夹起一撮肉松放在粥上,慢慢送进张陵的嘴里。

“好吃”

张陵吃完,吧嗒着嘴,连声称赞。

“那就继续吃吧。”小婉微微一笑,又盛起一勺…大概是饿得狠了,张陵唏哩划拉地将一碗粥吃完,还是一付意犹未尽的模样。

“你饿了好几天,不能一下子吃太饱,先少食多餐,等过两天之后,再慢慢地恢复正常。”小婉看他还想吃,便耐心地劝道。

两个人又说了会子话,这几天张陵昏迷不醒,连王守拙都过来了两次,每天都打听人来问,其他各色人等更是来了不少,礼物都堆了一层子,不过张陵听的可不是这个,最后直接将话题拉到公事上。

“我一个女人家哪里知道你那些公事是怎么回事?”小婉反问…这明显是不合作态度。

“那,现在有谁管呢?”张陵担心地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管的,有司各司其职,按计划工作便行,不需要特殊的指点。”小婉不些不乐意了,“你就放心好了,衙门里没有你看着,他们也会老老实实地工作,难道那些王刺史是聋子的耳朵——摆当吗?”

“婉姐,这件事情毕竟是我一手负责的,当然要关心。”张陵无奈地解释。

“你呀…”小婉摇摇头,自家的这位相公这股子拗劲,还真有些像他的父亲张须陀大将军,“又不是不让你操心,至少你要养好身体才行,你现在还能下床吗?”

“…”张陵顿时无语,他现在虽然内腑已经不痛了,但四肢无力,身体绵软,在床上欠欠身犹可,要下床走动就费力了。

“你这次摔得不轻,若不是底子好,有内功根基,恐怕就要出大事。孙思邈先生传的长青诀你还记得吧?按照那个功法运行,可以尽快恢复,身体好,一切都会好的。”小婉说道。

“知道了。”张陵尽管答应,心里却有些愁苦。

“父亲不会再睡觉了吧?”

外面突然传来宝儿的声音,紧接着小家伙蹬蹬蹬地跑进房,看见张陵睁着眼睛望过去,立即欢喜地跑过来:“父亲。”

“恭喜老爷、夫人。”雪雁也急急地跟了进来,向小婉和张陵行了一礼。

“乖,宝儿,这几天有没有听母亲的话?”张陵伸手拉住宝儿的小手问道。

“有。”宝儿用力地点头。

“有没有…”

小婉含笑看着这对父子一眼,转头对雪雁吩咐道:“你去厨房,看看老爷的药熬没熬好。”

“是。”春雁答应一声,顺手将餐具也都带了出去。

秦府。

在沧州,秦府也是颇有名气的大户,良田千顷,骡马成群,这一代的家长是老大秦伯宣,他下面还有一兄弟,叫秦仲宣。

这一次官府征地,本来没秦家什么事情,只是这兄弟俩有一日喝酒,却说起征地补偿颇有赚头,秦仲宣更是提道有人大肆收地的事情,这秦伯宣便动了心,派出管家秦其带了一帮花了几贯钱雇来的闲汉…官府征地用文件,地主征地用拳头,这在乡下也不是个什么大事情,但他万没有想到那个该死的管家竟然闯出那么一个泼天的大祸。

刚开始听说是个官员,秦伯宣虽然有些惊悚,但还想着缓解——他的准女婿在府衙当差,是个七品官吏,这在外面也是相当于县令,时常听闻他与刺史大人都是极熟的。事情一经发生,他就立即命人捆了秦其送上官府,然后给准女婿卫士国送信,希望他能够当个中人调停一下。哪里知道,卫士国那边的信还没到,先是那些雇请的闲汉都跑了,然后便是秦其在去官府的路上自家,然后便是县衙的人问话…这一下,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如何辩驳得清?

现在,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五千贯钱,还有二百两的马蹄金和两付头面,只等着卫士国那边的信到了,便去打点,在他看来,这些财物便是去官府里买个官来做,也尽够了,虽然是有些肉疼,权当是破财免灾了。

虽然想着问题应该是不大,终究是心中忐忑,这几天连出门遛鸟的心思也淡了,窝在书房里发呆,就盼着城里来信。

这时,忽听得内院方向似乎有些喧闹,秦伯宣心中有事,顿时烦燥起来,喝斥门口侍候的小厮:“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等小厮应答,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书房,险些撞倒那个小厮,见到秦伯宣,声音带着哭腔,大声禀报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小姐投井了”

秦伯宣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将他揪过来,大声喝问道:“你说什么?大小姐为什么会投井?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