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领旨。”李靖应道。

小婉和张陵面面相觑,在他们面前,是刺史王守拙的一封信…信是师爷孟逸夫亲自送过来的,这本来也没什么,双方都是熟人,但诡异的却是上面的内容。

信中说,最近几日可能会有一、两位非常重要的客人来拜访张府,让张府务必做好安全保护,确保来人的安全?

“用得着这么神秘吗?”等孟师爷告辞离开之后,小婉郁闷地问道。

“你可以直接问孟师爷,他肯定清楚。”张陵笑道。

“师爷都不是好人,我才不问呢”

小婉沉吟了一下,忽然笑道:“装神弄鬼的,估计是那个合同的事情搞定了,皇上是不可能亲自来的,说不准我那个便宜学生要来。”

“便宜学生…你是说太子殿下?”张陵吓了一跳,“太子可不会轻易出京的”

“当然不会是轻易出京。皇上跟我签约,总要看看签的是什么东西,得落实到实处,别人来不放心,当然是要交待给太子。”小婉撇撇嘴,很有些不恭地说道。

“小心隔墙有耳。”张陵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们是回沧州还是继续在这儿呆着?”张陵问道。

“当然是在这儿了,我们现在是休候诶”

小婉理所当然地说道,虽然王守拙信里信外是让她们回城,可小婉心里还憋着几分气呢,说什么也不回去。开玩笑,挥之即去,招之即来——把本夫人当什么了?

倒是张陵有些不安,觉得让太子殿下再移驾过来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小婉大大的不以为然:“天地君师亲,他现在只是储君还不是君,来见我也没什么当不起的。”

“…”张陵无言了。

李承乾一行六人路上却有了些耽搁,这秋日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前半晌的时候还大日头当头晒着,没多长时间,就听得一阵阵凉风吹来,树叶子哗啦啦直响。

李承乾刚说了句‘好凉快’就听到南边‘轰隆隆’响起一片雷声。

“雨要来了”

李安在马上手搭凉棚向西瞭望,蹙眉道:“少爷,咱们得快走了,今天晚上住章台镇,还有四十里地呢”

说话间,又炸起一声响雷,大风卷起一片落叶,闷热得浑身大汗淋漓的侍卫们齐声叫好。李承乾向南看时,黑沉沉的乌云已由南向北推拥过来,不一会便遮了半个天。

一声惊雷就好似在头顶上劈下来似的,紧接着雨点儿夹杂着豆粒大小的冰雹就噼哩啪啦啦队落下来,李安飞身下马,不满的瞪了那几名侍卫一眼,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将李承乾扶下马。

眼见雨点和冰雹越来越密集,周围却没有躲避的地方,有名侍卫一着急,就要拉了李承乾往马二子下面钻,却被李安一把扯住:“使不得,万一马被砸惊,趵起蹄子怎么办?”

眼见冰雹越下越猛,大的已有核桃大小,李安忙招呼众人将外衣脱下来撑在头上,李承乾也顾不得贵人体面,盘腿坐在地上,李安他们连忙围拢过来,将他遮得密不透风。

惊魂初定,李承乾笑道:“幸好这时节庄稼多已经收了,不然受灾不小。”话音方落,不知哪匹马被砸得狂嘶一声,顿时一群马哀鸣狂跳,在雨地里跑得无影无踪。

虽然雹子下了一阵就过去了,但雨却没有住的意思,浑身透湿的人们被风一吹,透心刺骨地冷。李承乾隆冻得嘴唇乌青,开始哆嗦起来,李安一边命人去搜寻马匹,一边对李承乾说道:“少爷,咱们得先走着,让身体热乎起来,不然会冻病的。”

李承乾不等他说完,一摆手向北行去,见李安追上来,脸上犹带惶恐之色,便笑道:“下雨乃是天意,而非人力,你担心什么?”

李安道:“这秋雨也忒凉了些,少爷得快一些走,等走出了汗就没什么大碍了。”

话虽不错,可这个时候李承乾已经走不动了,虽然他幼习武功,身体一向健朗,可秋雨寒气重,这热身子在雨地里浸得久了,四肢都有些僵了,活动不开。

他极力跋涉着,五脏六腑翻滚冲腾,汗却始终没有出来。走在他身边的李安原本就紧张,发现他脸色不好,便凑近了问道:“少爷,您身体不适吗?”

李承乾勉强地笑了笑,刚要回话,突然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似的晕眩起来,他咬着牙,身体摇晃着向前迈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李安等人惊呼一声围过来将他扶起。

“少爷太子殿下”

“殿下,您醒醒”

李安等人顿时慌了神,也不顾什么吩咐,纷纷喊了起来,只见李承乾双眼紧闭,咬着牙关昏迷不醒,顿时慌了神。

“李统领,现在怎么办?”那几个侍卫都没了主意,看向李安。

李安此时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脸色苍白,略一沉吟,咬牙道:“快找避雨的地方,李园你去前面找个大夫,祛寒、祛风、祛热、祛毒的药只管抓来”

李园急道:“那边有一座庄子,你们先安排殿下休息,我去找大夫抓药”说着话,他看到那跑散的几匹马又遛达着跑回来,便冲过去抓缰上马,下死劲朝马屁股上猛加一鞭,那匹健马立即长嘶一声狂奔而去。

李安伏下身子背起李承乾,另外三个侍卫紧随在左右,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下地沿着那土路向庄子里走去。

“大人,那边有座土地庙,先去那儿避避雨吧?”

一名侍卫指着村口叫道…在村口有一座庙,山门院墙都倒塌了大半,正门上有一块破匾,写着‘土地庙’三个大字。

虽然这座庙有些破败,正殿却还完好,一行人匆匆进去,三个侍卫将神台略为收拾,将几件行李搭了一张床,将李承乾放了上去。

李安将神龛前的木栅扳下来,用刀劈碎,然后取了几张纸引火…篝火燃起,多少将众人身上的寒气渐渐驱去,顿时觉得十分舒适,再看李承乾的脸色,也已经略为恢复了几分红润,李安给他掐了人中,李承乾身体微微一颤,悠悠醒来。

“殿下醒过来了”

李安大喜,吩咐另一名侍卫道:“去庄子里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看看有没有大夫或者药铺,顺便给殿下找个歇息的地方”

“是。”那名侍卫答应一声,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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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三百七十节巧遇

第三百七十节巧遇

“李安。”李承乾开口叫道,语气有些虚弱。

“臣在。”李安连忙应道。

“没什么大碍的,行李中有茶叶和茶具,冲泡一杯热茶喝喝,就好了。”李承乾说道。

李安轻声说道:“殿下,这可不成,茶叶解药,等会儿如果服药就不好用了,这治病问医的事情还要问大夫,臣已经派人去请了。您现在可比方才好多了,不妨事的。”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看您这身子骨,无论如何走不得了。依臣之见,先找一户人家歇一下,等病好了再走不迟。”

“这个…”李承乾虽然是病了,可脑子并不迷糊,他有些耽心自己的行程和高士廉那边的行程配合不上,别大队人马到了,他这个主角还在后面逛荡,那就笑话了。

李安知道他担心什么,便安慰道:“殿下,请放宽心,高大人没有您的消息,是不会贸然进入沧州城的。这小病需要大养,否则坐下病根来,以后再治可就麻烦了。”

“好吧。”思忖了一会儿,李承乾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这时,进村寻找住处的侍卫回来禀报找到地方了,李安连忙又将李承乾背了起来,几个人来到那户人家,却在一所坐落在村子中间三进三出的大院,虽然不是很堂皇,却似才翻新过的,很是亮堂,而且周围邻居都有一定的距离,方便警戒。

“就这里了。”李安点点头,那侍卫便上前叩门,刚敲了三下,里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探头出来,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老人家,我们是赶路,去沧州做生意的,这半路上遇了雨,我家少爷受了寒气,可否借你的房子避避雨,将养一下?”李安客气地问道。

老者看了一眼他背上的李承乾,点点头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院了空房间倒是不少,多少人也能住下,不过只有小老儿和孙女看房,恕我们不能招待,而且先前也有几位避雨的坤客,你们切莫冲撞了人家。”说着,他侧身站到门旁,让李安他们过去。

李安却是有些犹豫,院子里只有看房的当然是最好,可一听到有人无来避雨,他便有些踌躇。

“不过是几个女人而已,无碍的。”背上的李承乾却是听得明白,轻声说道。

“如此有劳老人家了”李安客气地谢了一声,便背着李承乾和侍卫们跟着那名老者去东面的一排房子歇息。

所谓‘坤客’,其实就是女性客人的意思,各地风俗不同,称呼也千奇百怪,就在那老者招呼李承乾等人进房休息的时候,歇息在西边房里的人也被惊动了,隔着窗户打量。

“婷姐,那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一名少女说道。

“都是男人呗,不外乎高矮胖瘦。”旁边一名年龄稍长的女子说道。

“看那人似乎病了呢,用不用问问他们可需要帮助?”年少的女子说道。

“囡囡,你心地倒好,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对方出言相求,那也就罢了,现在可别往上靠,反倒让人觉得我们轻佻。”婷姐认真地说道。

“知道了。”那个叫囡囡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应道。

这两个人正是从长安出来的张楠和公孙婷,两个人一路上走马观花其实速度也不快,只是李承乾等人虽然是早出发了,但一路上到处访察民情,反倒慢了起来,一快一慢就凑巧的遇到了一起。

“小姐,大管家求见。”小月禀报道。

“请张大哥进来。”张楠连忙道,张府上下对张忠等人都很亲近,名为管家,其实跟家人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们也不在奴籍。

张忠推门走进来,先向公孙婷笑了笑,然后才对张楠道:“小姐,刚才那几个人好像是从长安来的,而且身手都还不弱。”

“嗯,知道了。”张楠点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

张忠告辞…在张府中,张忠他们几个是不需要自称‘小人’的,而且张杨氏要求张麒、张麟和张楠三人必须以‘哥’相称,对于张陵、小婉却是没有做这个要求,只是二人自觉,对这几位管家一向都很敬重。

却说李安等人随老者进房之后,连忙将李承乾安置在床上,那老者只是在旁看着,等安置完之后,李安转身歉然道:“老人家,在下多有怠慢,还未请教贵姓?”

老者摇摇头:“客人客气了,小老儿不过是一介下仆而已,何贵之有?免贵姓钱。”

李安又道:“钱老人家,我家少爷看来是偶感风寒,不知道可否在这里多停留几日?”

老者点点头:“既然是病人,何处不是行善之地,你们且先歇着,小老儿去给你们烧水。”说着,变转身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众人虽然早已经饥肠辘辘,但李承乾病着,谁又有这个心思,钱姓老者很快就送了一壶热水过来,李安服侍着李承乾喝了杯热水,众人也混了个水饱,直到李园请来了个大夫,方才松了一口气。

那大夫看上去却是个极为老成的,年龄在六十岁上下,进屋之后将药箱放在桌上,便给李承乾诊脉。李承乾此时已经沉沉睡去,只是表面看着虽是安妥,但身上烧得跟火炭似的,脸色烧得一片绯红,呼吸更是粗重不匀。

“大夫,我家少爷这病到底怎么样?”

老大夫将李承乾的手塞回被里,拈着花白的胡须缓缓说道:“据脉象看,寸缓而滞,尺数而滑,乃是五脏骤受寒热侵袭,两毒攻脾。脾主土,土伤而金盛…”

李安已经是听得头大,老大夫却摇头晃脑的还要往下说,门帘忽然从外掀起,进来两个女子,前面一个笑道:“大夫,你可别跟我们背药书,就说这病相干不相干,如何用药就是了”

李安转头刚要喝斥门口的侍卫怎么随便命人进来,一看清来人倒是愣了一下:“公孙大家,张小姐?”

那老大夫倒没注意,也不以公孙婷的话为忤,点点头道:“断然无碍,一剂发表药,出一身痛汗,就会好的。不过要好好调理,照应。不然,落下病根,对景时就容易犯。”

说着便来到桌前坐下,李安早已经备了笔墨纸张,那老大夫便挥毫写方子,趁这工夫,李安与张楠、公孙婷见过,便询问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公孙婷和张楠却是看到了李园请大夫进来,虽然张楠不认识李园,但公孙婷进出皇宫多次,认得他是李世民身边的侍卫,二人出去见过之后,才知道是李承乾微服至此偶感风寒。按公孙婷之意,虽然她们熟识太子,却也不便在这个时候求见,但张楠知道李承乾得病之后,却是莫名的心惶了,非要拉着公孙婷一起过来——当然这心情方面的急迫就不能细说了。

这时,老大夫的方子也已经开完,李安取过来看时,上面却写着:柴胡(酒炒)三钱,知母二钱,沙参五分,王不留行二钱,车前三钱,甘草二钱,川椒一钱,急火煎,投大枣数枚葱胡三茎为引…

李安看完,便将药方递与一名侍卫,让他去抓药,然后又对大夫说道:“大夫不必回去了。我们少爷身子是要紧的,你得随时在此照料照料…哦,放心,府上我已派人去关照了,酬金一定从丰。”

正想着派人给大夫备饭,张楠却道:“李统…大哥,你们还没用饭吧?我跟钱老伯说一声,借用他们的炊具锅灶简单做一些。”

“那就有劳张小姐了”李安谢了一声,吩咐另一位侍卫带了大夫住到另一间房去。

“你会做饭吗?”

来到灶下,公孙婷颇有看热闹之意。

“当然喽,嫂子曾经说过,一个合格的女人就要能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张楠一边命小月打下手忙碌着,一面仰着小脸得意地道。

公孙婷打趣道:“我好像听小婉说过,要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张楠脸却红了,立即低下头:“不跟你说了,现在没时间。”

旁边小月立即‘吃吃’地偷笑,气得张楠轻轻拧了她一下,斥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回去不收拾你”

打打闹闹中,饭已经好了,张楠亲自盛了一碗粥,端到李承乾面前笑道:“殿下,您身子不好,别的菜油腥太重,不适合,您先将就点儿…”

见李承乾点点头,便红着脸怯生生地偏身坐下,用汤匙舀了一口便往他口里送。

“哎哟”

李承乾也是饿得狠了,没有注意,张口便吃,被烫得叫了一声,倒唬了张楠一跳,忘了羞涩,连忙道:“殿下,您、您没事吧?”

李承乾痛了这一下,却是精神了一些,吹了口气笑道:“还好,皮还在嘴上,就是火辣辣的。”

“那、那我吹吹再给您吃。”张楠红着脸,又盛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会儿,这才送入李承乾口中。

第一卷乱世第三百七十一节不速之客

第三百七十一节不速之客

毕竟是已经到了季节,大清早的,海边的风有点儿腥、有点儿鲜,但更多的是那丝丝的寒意,若非张夫这几天修习那慧海老和尚所传的养生经尽起沉疴,小婉绝不会允许他大清早儿来这海边。

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海边已经泊了十几艘渔船,一些渔民正忙着将渔篓搬下船,几个鱼牙子在那儿挑三拣四的,一付债主面孔,时而有鲜活的鱼从篓里蹦出来,一些小孩子惊叫着便去扑捉,旁边的女人们便惊叫着‘小心’,也不知道是让孩子小心别摔着,还是让他们小心别伤着鱼,卖不出好价钱。

“这地方建码头也不错啊。”张陵逡巡着周围的环境说道。

“只要有钱、有人,哪个地方都可以建码头。”小婉不以为然,“你也知道鲇鱼湾的优势,无论是从军事、经济角度,还是从其它方面考虑,都是最合适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个地方如何建一个小码头,对这里的百姓和渔民都大有好处。”张陵说道。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想法是好事,但要看实力和将来的效益。”

小婉指点着道:“先别说朝廷没钱在这里建立码头,就算是建了,又要派人管理、修缮,又要建设相关的配套,你觉得这个地方能够有多少收入?”

“不是每个地方都要设人管理吧?”张陵有些词穷,语气也有些勉强。

“没人管理的码头你认为它会存在多长时间?”小婉摇摇头,自己这个老公还真是太理想化了,倒不是百姓们的素质如何,无人打理的码头就跟无人清理的街道一样,人人都能踩上一脚,却没有人会伸手。

“你让他们带着锅做什么,难道就在这里吃早餐?”张陵问道。

“当然,这么好的天气。”

她转眼看到宝儿光着脚丫偷偷地跑到沙难上,便喊道:“宝儿,穿上袜子,别划了脚”

“哪有穿袜子在海滩上玩的,那些小孩子不都是赤脚嘛。”

张陵拉了拉小婉的袖子:“你说今天吃好吃的,是什么?”

“走”

小婉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两个人来到那些渔民跟前,小婉亲自在渔篓里挑拣起来。

“婉姐,怪腥的,这都是新鲜东西,要什么直接让他们送过来就好了。”张陵说道。

“啧啧,才当了几天大人,就娇贵起来了?”小婉调侃道。

“不是、那个…”虽然知道小婉是开玩笑,可张陵还是有一种要辩解的感觉,偏偏一着急,又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呵呵,别急啦。”

小婉轻笑:“食之乐,在于精,这个‘精’字,不在于吃得好、吃得细,而且还包括烹制、选材。”

“今天要吃什么?”

“熏刀鱼、醉蟹和黑鱼汤。”

小婉答道。

二人已经来到了那些渔篓旁,其实不用细看,里面传来沙沙声的,准保是螃蟹或虾,那些鲜活的鱼儿则在篓子里蹦跳着,想逃出来。

“刀鱼虽然厚而宽的肉多,但要选宽厚适中的,味道才会鲜美;黑鱼不要选太大、太肥的,就要那半尺长的煲汤最合适;螃蟹在这个季节是最肥的,当然是越大越好,不过要在手上掂一掂才知道肥瘦。”

小婉一边挑选,一边如数家珍,张陵要伸手却被她轻轻地打回去了:“别掺和了,万一被螃蟹给夹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不一会儿,便挑了三条刀鱼、两条黑鱼和十只肥大的螃蟹,旁边跟随腻的下人用兜子装好付了钱之后,小婉拍拍手,就着旁边的海水洗了下手:“走,埋锅灶饭去。”

在距离海边稍远的地方,两名下人用石头垒了两个灶,开始生火,小婉命人将鱼拿到海边处理,然后从车里拿出一些蘑菇泡在水里,又拿出一坛子酒,将那十只螃蟹都扔进酒坛子里。

“你这是怎么个吃法?”张陵有些好奇,也有些吃惊,这黄桂稠酒可是从长安捎过来的,家里也没多少。

“这酒里都放了作料,螃蟹下去之后,不得不喝酒,那些材料自然就一齐吃进去了,而且还可以趁这个时候,让它们把肚子里的泥沙都吐出来。”小婉说道。

“然后呢?”张陵还是第一次听说螃蟹可以这样吃。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小婉故作神秘,卖了一个关子。

不一会儿,鱼都收拾好了,两个锅灶,一锅油、一锅水,油是炸刀鱼的,这要裹上加了鸡蛋的面浆炸出来才好吃;黑鱼就简单多了,放点盐和蘑菇慢慢地熬,不一会儿,淡淡淡的鱼香便开始弥漫起来。

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着小脚丫子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熏刀鱼,一个劲儿地吞咽着口水:“娘,宝儿饿了。”

“饿了?”

小婉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整得跟个泥猴似的小家伙,瞧了半天身上脏得似乎没有下手的地方,最后伸出指头揪着他的小耳朵道:“快去找雪雁姐姐整理一下,如果还是这么脏兮兮的,就不准吃饭。”

“好。”小家伙垂头丧气地去找雪雁,犹自一步三回头。

“婉姐,这坛子里刚才还沙沙的响,怎么现在没动静了?”张陵问道。

“喝醉了还蹦达啥?”小婉笑道。

张陵恍然,刚想揭开盖子看,小婉不让:“让它们在里面闷着,等酒香和调料都充分吸收了,味道才会好。”

黑鱼汤的汤汁渐渐变成了奶白色,小婉命人盛了一小碗给宝儿凉着,小家伙乖乖地坐在一旁,生怕再弄脏了衣服不让他吃东西。

“雪雁,给宝儿摘几块鱼,先吃着。”

小婉指挥下人将一个铁网架在灶上,然后将酒坛子搬过来,将那些螃蟹取出…这些家伙都醉得动弹不得,往外拿的时候只划啦几下腿便了事,小婉命人将准备好的调料又在它们身上刷了几层,这才放到烤架上。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家伙还甚为舒适的伸了伸腿,但越来越高的温度让它们感觉到危险,开始刚铁网外面爬,小婉让人用树枝给拨回去,然后不时的将它们翻来翻去…片刻之后,一股醉人的香气开始弥漫,宝儿一边嚼着熏鱼,小眼珠子又向这边逡巡,嘴角又开始亮晶晶的了。

“嗯,好吃”

张陵喝着酒,吃着熏鱼和螃蟹,跟他儿子一样眉开眼笑:“婉姐,吃你做的饭菜,可真不想再吃家里厨子做的饭菜了,以后天天给我们做饭吧?”

“想得美”

小婉剥了一壳子蟹肉给宝儿吃:“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就算有想法也不能把我降成厨子吧?”

想法…啥想法?

张陵立即想明白了,连忙将酒盏一举:“婉姐,喝酒”

‘咚’

一盏全灌下去了…

“呵呵…”

小婉也笑了,陪喝一盏。

刚才自然是笑话,无论古代和现代,想要男人完全的不见异思迁,就跟不让地里长草一样,不太现实,尤其是现在生活的年代,那绝对是一片滋生三妻四妾的土壤,小三儿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得厅堂,小婉这么说,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宝儿吃饱了又跑去玩,小婉和张陵也吩咐将酒菜撤下,两人小口地喝着鱼汤,享受着海边谧静。

‘得…’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距二人稍远的地方停下来,马上的骑士翻身下马,急急的来到二人面前:“启禀老爷,夫人,家中来了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