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他如玉的嗓音此刻听来有些沙哑,低沉醇厚地在我耳畔响起,震得我的耳廓麻酥酥地发痒,一时身子都软了。

“我要沐浴的……”我小声说了一句,伸手轻推他胸膛,深觉此刻并不是做那种事的好时机。

然而他却手一紧,将我往怀里揽了揽,掌心炽热的温度灼烫着我赤裸的肩膀,我不禁一阵战栗。

“夭夭……”他叹息了一声,将我推开一些,俯头吻了上来,而我……丝毫无法抗拒。

不知为何,这一次他的吻显得有些急躁粗暴,薄唇紧紧裹住我的,舌头在我口中扫洗翻卷,狠狠缠住我的舌共舞,甚至用牙齿略略用力咬过舌面,又含咬着丰润的嘴唇,弄得我都有点疼了。

“嗯……辩机,你别……”我含含糊糊地抗议,他却丝毫不理会,只是落下雨点般的吻,在我的颈上、锁骨上、胸脯上。

他的吻很有点凶猛的感觉,我心里有一丝迷惑,然而马上便被随后袭来的快感所淹没了,再也无暇他顾。

忽然,他将我整个人翻转了过来,向前一推,我便不由自主地趴在了浴桶的桶沿上,两手扶住桶沿,心下有丝惊慌和害怕。

……他、他要干什么?

然而他依旧是一言不发,右手环在我腰上,左手则一把将我的抹胸向下推到了腰际,接着握住了我的左乳,中指和食指找到了那嫣红一点,揉捏起来。

“嗯……啊……”乳尖传来尖锐的快感,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修长的腿从我两腿之间插入,逼得我张开了腿,几乎整个臀部都抵在那上面,感受着坚硬的热度,我忍不住重重喘息起来。

忽然,后颈传来一阵刺痛,竟是他张口咬住了我的后颈肌肤,右手向下,掀开我湿透的襦裙,滑进那私密处,急速按揉挑逗着敏感的小核。

我死死咬住嘴唇,只觉汗水自额上一滴滴滑落。这人,自从上次之后,便知道了女人身体何处最是敏感,倒是……倒是学得很快啊……

身下传来的快感令我浑身都颤抖起来,我下意识地向前挪动身子,想要躲避那迅速涌起的狂热,然而他一直揉捏我胸乳的左手却向下一滑,猛地向后一揽,我的臀便顶上了那个已然灼热坚硬的长物。

“……别走,夭夭……”他沙哑着嗓子在我耳畔轻喃,我几乎一下子就酥软了,只觉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挤了进去,在我湿润的体内反复搅动,薄唇吸吮着我的耳垂,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我不由闭上眼睛,眼前的黑暗却令浑身的感官越发敏锐,只觉得体内的手指抽插旋转,臀后磨蹭的坚硬长茎,愉悦汹涌翻滚,伴随着难耐的空虚之感,开始在小腹盘旋,忍不住便夹紧了他的腿,含着他手指的甬道也开始收缩。

他闷哼了一声,喘息一重,又轻笑了一声,抽出了手来,将我的裙摆推到腰际,左手揽住我的腰身往上一提,滚烫的粗长欲望便顶住我的细缝,向后挪了一下,便猛地向前插入,直没至根。

一口气猛地哽在喉头,我两手紧紧扶住浴桶边沿,感受着体内被强迫着撑大和塞满的感觉,几乎……几乎让整个下身都有要被弄坏的感觉了。

“嗯……你轻点,辩机……”我喘息着说。

他没有答话,只是俯下了身来,胸膛压在我背上,两手握住我的双乳,轻轻在蓓蕾上揉捏旋转,唇舌吮吻着耳垂,坚硬的长物深深埋入体内,直到抵住了最深处的花心,才不再往里面施压。

我颤抖着喘息着,最敏感的一点被顶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轻轻在我后颈肌肤上啄吻着,一手将我下身托起,欲望缓缓自我体内抽出。

我轻轻闭起双眼,心知下一刻必然……必然会有很猛烈的……

然而,还没等我寻思完,他便猛地一挺腰,重重撞了进来,直撞上了最深处的蕊心。

“啊……”我情不自禁尖叫出声,只觉魂魄都要被撞飞了,忍不住便要往前躲,然而他却牢牢挟制住了我的腰,不让我动弹分毫,强迫着我迎合他的冲击,一下抽出,再一下深撞,沉重的摩擦引发的是更加深沉的快感。

他紧贴在我背上移动抽插,口中喃喃低唤我的名字:“夭夭,夭夭……嗯,夭夭……”

听着他这样唤我,我只觉得心都跳得狂乱了。

不知何时双臂已然紧紧扒住浴桶边沿,我无力地俯下上半身,几乎要瘫软了。他的双手已从我的乳房上收了回来,而是牢牢握住我的腰,一下狠过一下地撞击抽插着。

……难以想象,似他这般清心寡欲的僧人,竟会这般……这般……热情。

身后的冲击顶撞开始失控了,渐渐变得凶狠粗野,沉重的撞击和摩擦,躯体拍打声,还有啧啧的水声,我的呻吟几乎带着哭腔了,他则快意地低吼起来,一下一下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我只觉得那巨物竟是越来越粗长,硬得几乎像石头一般了。

不知他又凶猛深捣了多久,我只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他才低声吼出我的名字,而后用力一挺腰身,圆滑粗大的圆头狠狠顶撞研磨在我的花心之上,灼热的液体在体内爆炸开来。

我和他同时深深吐出一口长气,他将我上身抬起,我软软地倚进了他的怀中。

51

51、不归 ...

许是由于练武的缘故,辩机的体力总是很好,即使是性事也不例外,每次欢爱最后的结果,总是我体力不知,倒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一梦黑甜,待到一觉醒来,外面天已大亮。我迷迷糊糊撑开眼皮,只觉得身上有些古怪,垂头看看新换的亵衣和微湿的头发,还有浑身上下的清凉舒爽之感,不由脸一红,唇角浮起一丝微笑。

是他……帮我洗澡了吧。

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含笑披衣起身,看到床下地铺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来是他早已起床了。

用炭火上热着的水简单梳洗了一番,我推门走出去,恰看到辩机站在外面,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薄绢,薄唇紧抿,神情凝重沉冷,似有什么天大的解不开的难题一般。

我见状心里不由一紧,忙走了过去,一边道:“辩机,怎么了?”一边就想去拿过他手中的薄绢看看。

不料他却迅速一收手,把那张薄绢密密藏在了掌心里,一边猛地抬头看向我,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恼怒和戒备。

我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心里顿时涌起酸酸涩涩的难受感,心道却是何要紧物事,竟令他这般……一边缩回了手来,抿了抿唇,按捺住心里微微的火气,柔声道:“辩机,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辩机看了我一眼,眸中戒备之色渐渐散去,归于淡静,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无事,不必担心。”言毕却皱了皱眉,似乎是心里装着沉甸甸的心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便径直走回了屋里。

我见他如此,心下越发疑虑了,若说适才他眼神中的戒备之色只是令我有些恼怒,那么现下他这种态度……我便已经开始有些担心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咬了咬唇,快步跟了上去,却见他已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正望着窗外斑驳的残雪发呆。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他依旧望着外面出神,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我。

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慌乱,我扯出一丝笑,柔声说道:“辩机,到底发生了何事?与我说说不好么?”

辩机睫毛垂了垂,慢慢把目光自窗外移到了我的脸上,依旧是半晌沉默,而后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如此这般一连问了三次,却都是一般的回答,嘴上说着无事,却还做出那样一副忧急的样子来……我不免心火有点旺了。

然而看着他微蹙的眉,那唇那眼那鼻峰,终究还是发不出多大的火气来,只得轻轻一叹,道:“可是……与玄奘大师有关系么?”

一说到“玄奘”二字,辩机神色动了一动,变得极其复杂,似是有些欣喜又有些为难。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伸过手来,在我脸上抚了抚,道:“无妨,真的……无事。”

一听到他又说“无事”,我顿时有些泄气,又是忍不住的火大,又是越发强烈的担忧,终于还是用力拂了一下袖子,转过身坐着,不再理会他。

身后传来含着淡淡无奈的叹息,半晌,他站起了身,一边向外走一边道:“我去弄些吃的,真的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带上,我依旧坐在那里,手肘慢慢撑在桌沿上,只觉得有些疲惫,便斜斜地靠在那里,手掌托着脸颊。

似乎……与他在一起,我便从来没有真正放下心过。

总是在患得患失,紧张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心中清楚他终究是把佛学和理想看得比我更重要,于是便总是开心不起来……

便算是和他在一起,最欢乐甜蜜的时候,我心底里也怀着深深的隐忧。

这样的感情,让我疲惫,然而他,却令我欲罢不能。

唇畔浮起苦笑,我站起身,推门走出去,来到厨房,看到他在灶间忙碌的身影,忽然模糊间升起了一种温暖的错觉……

我们,是否真能如此,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白头?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冲动,我走近了他,他听到我的脚步声,手下依旧忙碌不停,却仍是回过头来冲我温润一笑:“怎么了?”

“辩机,你……”我迟疑了一下,看着他动作纯熟地切着菜,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想过……还俗?”

一旁灶间升起悠悠袅袅的白色蒸汽,飘了过来,而他又低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眉目神情,只能看到他持着菜刀的右手蓦地抖了一下,左手食指指尖立刻划开了一道小口子,伸出了暗红色的血珠。

我“啊”的一声短促的惊叫,一时也顾不得他听了那句话是何反应,一把抓起他的左手,将他的食指含入口中轻轻吮吸,一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他的血,味道淡淡腥咸,指尖还带了一丝植物清香,我轻轻伸舌舔过,觉得那手指在我口中僵硬的厉害,方轻轻松开口,抬头看他,却见他一张俊脸早已红晕满布了。

“没事的。”他低声说了一句,左手微微用力,就从我的手中抽了出去,在一旁的橱柜里寻了半截洁净的纱布,把伤口裹住了。

小小风波很快平息,我才想起适才问了他什么,心里开始紧张忐忑了,转开目光不敢看他的神色,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会是什么答案,但……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分期待的。

“……夭夭。”他轻叹了一声,开口了。

“嗯。”我应了一声,还是没有看他。

那人却是沉默良久,依旧无语。我心底里那一撮从早上便被他点起来的心火渐渐越燃越旺,终于忍不住转回头去,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目光依然淡如水明如玉,只是那眸子里却有一丝不容错辨的叹息和无奈:“夭夭,也许……我能给你的,终究比我想象的要少太多。”

我喉头微微哽了一下,有苦味渐渐从舌底弥散开来,继而蔓延到心底喉间,蔓延到浑身上下每一处角落。

“是么……”我缓缓开口,带着苦笑,点了点头,“我原是知道的,你即便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他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腕上那串始终不曾离身的佛珠:“佛说众生有三世轮回,或许……我们该相信有下辈子,那个时候,你不是公主,而我也不是僧人,或许便……”

我闭了闭眼,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猛地抬起头打断他:“不,下辈子终究不再是眼下了,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又怎么能够一概而论?”顿了顿,又道:“辩机,记得我们初见之时,我便说过,不信三世轮回,不信来生……我不信的。我信的,只是眼下、只是这辈子而已!”

辩机抬起眼望向我,神色渐渐变得悲悯而无奈。两人对视了一阵,他转开目光,低声道:“不论如何,能遇到夭夭,辩机此生……亦是不枉了。”

我望住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令我的生命不再是一潭死水。”他薄唇开阖,默默淡淡地说着,眼波如玉,似乎没有含哪怕一丝情意,却又似乎情深似海,“能遇见你,必是佛祖的恩典。是以……辩机欲将此生报偿佛祖,还俗之言……休得再提。”

言毕,他最后望了我一眼,目光缠绵如丝,似乎要弥漫出来将我牢牢网住,而后便回过身去,不再说话。

我看着他清峻的背影,纵使是在庖厨之间,却依旧不改那份淡淡的清贵和悠远,仿佛诸如洗菜切菜、淘米熬粥这些事情,于他手底做来,那也是花间酾酒、抱琴赋诗那般的雅事。

这般看着,我忽然就觉得很是刺眼,他本就是侍奉佛祖之人,便算对我动了心动了情,甚至已有了男女之事,但……他的心思终究还是属于那片清净之地的,悠悠的檀香飘渺的梵唱才是他真正的心灵归属,而男女之情……不过如飞天袖间撒下的花朵,转瞬即逝,转眼成灰。

他于我,是梦,是魂。

而我于他……怕不过是一场劫吧。

一场他修行途中必然要经历的劫,只要度了过去,自能证得大道。

不必去想他渡不过劫会如何,只因眼下的他……确乎已经是安然度过这场劫了。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忍受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爱情,对那人来说,只不过是一次修行中必然要越过的关卡?或者说,只不过为助他日后功成圆满的垫脚石?

不是不愿意看到他成功,不是不愿意看到他实现理想,正相反,若是他真能达成理想,我只怕比这世间任何一人都要高兴。

只是……如果我和他的理想,不能并存呢?他为了他的佛,可以弃我如敝屣;我愿意为他的理想而牺牲,可如果他根本不想要我的这份牺牲,那又该如何?

……无解的谜题。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静静说了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山上的雪几乎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残余的积雪之下,已能看到黑色的土地和枯黄的草皮。

还有三天便是上元节,再过不到半个月,李世民便会浩浩荡荡地开往辽东蛮荒之地,御驾亲征。

而我也会回到长安,此番……定要打起精神了,长孙无忌之流依旧在侧虎视眈眈,李世民去世之期渐近,高阳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总得要想法子活下去才好。

不论身边人怎样来去匆匆,诸事入浮华过眼烟尘变幻……生活总归还要继续,辩机……毕竟不是我的全部。

这般想着,脑海里不断这般告诫着自己,可终究还是忍不住,伸手掩住了嘴。

眼眶有些酸热,眼前之景模糊了一些,竟是……又掉泪了么。

真是没出息。

辩机做好了早饭,我虽然没有多大胃口,但还是吃了一些。席间两人依旧是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只是前时灶间的对话,却再无一人提起。

吃过饭后,我便只是觉得疲累,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便起身道:“我再回去睡一会儿,有些累了。”

辩机抬起头看向我,眸中流露出关切之意:“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只是想睡会儿而已。”我淡淡摇头,“不多时便会醒了。”而后便不再看他,推门走了出去。

或许果然是有些累了,再加上心中有事压得沉甸甸的,脑袋一挨枕头,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觉倒也是香甜无梦。

只是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感到有人坐在床沿,深深凝视着我,又以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温柔怜惜。

一觉醒来,半睁着眼看向床头水漏,竟已是近午时了,头依旧有些沉,使劲摇了摇头,爬下床,用冷水淋了淋脸,方才清醒了一些。

辩机不在屋子里,是在厨房做午饭么?

我打了个哈欠,刚想推门出去,便看到屋里案上,端端摆着一张白纸。

微微拧起了眉毛,我走过去拿起白纸细看,纸上字迹柔和清雅,笔锋俊逸却不露锋芒,透着温润如玉的气质,正是我熟悉的辩机的字迹。

字咐夭夭:

事有所急,暂离此地。

诸般饭食已藏于灶间笼屉之下,稍以微火温之即可食。

时值隆冬,山间幽静,无有走兽,卿可高枕于此也。三日内必归,当践与卿共度上元佳节之诺耳。俟我归时,共赏上元明月。切切!

辩机

细细把信读了三遍,我仔仔细细把纸折好,放在枕下。

辩机……到底出了什么事?竟令他这般匆匆离开,而且一去就是三天?

是长安城中的事吗?玄奘?道岳?还是别的什么人或事?可是除了这二人,我却再也想不出别的可以令他如此焦急的人了啊。

重重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一边推开门向厨房走去。

掀开笼屉,看到还温着地饭菜,我不由笑了笑,辩机想得却也周到,竟一连做了三日的饭菜,只是……未免也把我想得太过无用了吧?这些时日过去,我早已学会了生火烧水什么的,再做一些简单的饭食,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把饭菜盛出来,一口一口送到嘴里,心情也略略平静了下来。

罢了,不论如何,辩机终究不是鲁莽之人。他既让我等他三天,那我便在此等他回来,他是重诺之人,这个我始终是信的。

“三日内必归,当践与卿共度上元佳节之诺耳。俟我归时,共赏上元明月。”

等他回来,一同在这世外桃源度过最后一个上元节。

然而……世事总有十之八九不如人意。

晚霞散了朝霞又聚,如此旭日东升星沉月落,轮回了三遍,我也等过了整整三日三夜。

待到正月十五上元节,太阳落下,圆月天悬的那一刻,他依旧没有回来。

52

52、纵使相逢应不识 ...

当太阳完全落下,暮色四合的时候,我终于彻底坐不住了。

辩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回来?是忘了?还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我心急如焚,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不,他既然都留了书,况且以他那个性子,定然不会忘记此事,那么……便定然是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