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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天牢 ...

“夭夭,夭夭,你冷静些……”遗爱站在一旁不住摇我的胳膊,满脸担忧。

我蓦地回过神来,不管不顾抓住房遗直的袖子,犹如攀住了最后一块浮木,急切道:“那可有何转圜余地?三哥不是还想要那块铁片吗?”

房遗直胳膊微微一僵,却并没有抽出来,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点头道:“眼下确然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顿了顿,又道:“只是昨日你们离开王府之后,王爷已对我有所疑忌,是以……我也不能确定此法是否能成功……”

“不论如何,总要一试!”我打断他,转身回去草草披上外衣戴上面具,又取了那块铁片塞在怀里,“遗直,我们一起走,三哥现下应该还没睡吧?”

房遗直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冲遗爱道:“爹还能等得一刻,我们先送公主去王府。”

遗爱也点了点头,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可他自己掌心里也满是冷汗,心里显然也是极为不好受。

房遗直的目光从我们相握的手上扫过,面色平静道:“事不宜迟,这便走吧。”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事,又转身折回了房中,从柜子里取出了流觞那把惊鲵宝剑,轻轻摸了摸剑鞘,忍不住把它贴在脸颊上蹭了蹭,而后抽出剑来,一泓寒光晃得眼睛生疼。

又拿出那块铁片,惊鲵一挥,铁片应声断成了两截。

出了客栈登上马车,因是当朝三公之一的房玄龄家的马车,持有手令,因此可以在宵禁之时行走。很快便到了吴王府偏门处,我第一个跳下马车,遗直也跟着下了车,遗爱刚要下车,遗直便阻住了他,又指着那车夫道:“此人是我心腹,尽可信得。你看完了爹,便随他出府,回客栈等候公主便是。”

遗爱脸色变了变,迟疑一阵,终究还是对父亲的担心占了上风,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夭夭,你万事小心,千万莫逞强,万一吴王耍横,你也别和他硬碰硬,总有办法的……”

我强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也小心。”遗爱深深看了我一眼,坐回车里放下了帘子,车夫一声鞭响,马车缓缓驶离。

房遗直并不多话,冲我点点头,道:“王爷现下应在书房,公主请随我来。”

我沉默着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王府。一路无话,因是夜里,王府各处都落了锁,然而这处偏门似乎是可以直达李恪书房,跟着他七弯八绕之后,我们又到了上次来过的“宁静致远”楼。

房遗直上前敲了敲门,低声道:“王爷,臣遗直求见。”

门那边很快有了回应,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开了,一个美貌丫鬟掌着灯站在门口,冲房遗直福了一福:“房大人。”

房遗直点了点头,走了进去,我连忙跟上,房门在我身后关紧,发出咔哒一声。

李恪正坐在案前看书,抬头看到我们走来,露出一个笑容,刚要开口,我便快步走了过去,站在房遗直身前,沉声道:“三哥,你真的要逼死你妹子吗?”

李恪扬了扬眉毛,似乎并不为我的到来感到惊讶,只是笑道:“夭夭此言何意?为兄怎么听不懂啊?”

我努力按下心头的火气,冷道:“三哥也不必与我兜圈子。既然出此下策,那必是有解决之法。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还请尽快令辩机脱罪,到时,那铁片夭夭自会双手奉上。”

李恪轻笑了一声,眼睛漫不经心地在手中书册上逡巡,一边道:“有道是空口无凭。夭夭又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诚意呢?”

我一言不发,只是从怀里掏出半块铁片来,扔到了他的书上,道:“辩机安全走出天牢,我立刻把另外一半给你。”

李恪眼睛一亮,连忙把铁片拿过去揣在怀里,笑道:“夭夭既然如此爽快,那做哥哥的也不能言而无信了。”说罢他拍了拍手,一名黑衣暗卫无声无息出现在角落里,李恪吩咐道:“去牢里带个人来。”

暗卫躬身退下,李恪笑着向我解释:“王府里设有地牢,里面关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提一个出来去替换下那和尚,也不为过。”

我听着不由吃了一惊:“你……你要用掉包计?这……天牢守卫森严,父皇他……”

“今日我着人去弘福寺之时,闹得动静太大,不慎让百姓得知了此事,有损天家颜面,是以父皇十分生气。”李恪笑容不改,说得轻描淡写,“是以我便向父皇请缨,负责彻查此事,也好将功折罪。眼下这桩案子是我全权负责,有随时提取鞠问人犯的权利。”

我点了点头,又冷笑:“不慎?三哥此时还说这种话做什么?”

李恪打了个哈哈,此时那暗卫已将用来替换的死囚带了上来,李恪便站起身,随意披上一件外套,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去刑部。遗直,你和我们一起去。”

在旁一直沉默地房遗直拱手道:“是。”

一行五人从偏门出了王府,登上车。那死囚全身都裹在黑衣里,蒙了面,似乎是被那暗卫下了什么禁止,不能说也不能乱动,只能动作僵硬地随着我们一道行走。

一路无话,马车停在刑部大院后门处,似乎是有人认出是吴王府的车子,门悄然而开,车子静静地驶了进去。我坐在车内,几人都沉默不语,只觉得又走了不短的一段路,马车终于停下了。

“到了。”李恪说了一句,率先下了车,我紧随其后跳下车,却看见马车停在一幢低矮的建筑物门前,各处都燃着明灯,隔几步便有带刀兵卒笔直立着,时不时还有一队一队侍卫来回巡视,确是守卫森严。

谁也没有多话,李恪冲房遗直点了点头,房遗直便走到天牢门口,与那里的守卫说了几句话,那守卫显然一惊,便要过来行礼参见,却被房遗直阻住了。又说了几句,守卫便打开了牢门。

漆黑沉重的大门缓缓洞开,暗卫和那死囚打头,房遗直走在最后,一行人进了天牢。

我默默走着,过道狭窄,两旁牢房里的犯人或是鼾声震天,或是鬼哭狼嚎,也有高声咒骂的,我却全然不受影响,只是心中暗暗觉着有点不对劲。

这样……就真能救出辩机,然后我们几人远走高飞,再也不过问此间之事?

会不会……太顺利了一点?

手伸进怀中,指尖触到那半块铁片,金属冰凉的触感总算让我心安了一些。

一路向下行去,绕了几绕,似乎已到了天牢深处,我们又拐了一道弯,一间牢房赫然而现。这间牢房与其他牢房明显不同,更为宽敞明亮,还燃了儿臂粗的高烛,里面的白衣僧人席地而坐,手捧经卷低声吟哦,意态从容平和,若非手腕和足踝上黑沉沉的镣铐,还真看不出是身在囹圄。

“辩机!”看到他安然无恙,我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了地,忍不住几步上前,两手抓住牢房的木栅,出声唤他。

辩机猛地回过头来,看到是我,也是又惊又喜,一手扔下书站起身,吃力地拖着镣铐走过来,抬手与我的手相握,仔细看了看我,喜悦又转为担忧,道:“夭夭,你怎的来了?这里是牢房,你可无事?谁带你过来的?”

他全然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只一心挂在我身上,我心下暖融融的,方欲开口答话,却听身后李恪凉凉来了一句:“夭夭,看你二人这情状,这公主与僧人私通的罪名,看来也假不了了。”

我回头剜了他一眼,辩机却握紧了我的手,扫了一眼李恪和房遗直,淡淡道:“原来是吴王殿下和房大人,小僧有礼了。”口中说着有礼,却只是微微点头致意。

房遗直垂着头一言不发,李恪则向我伸出手:“铁片呢?”

我挑了挑眉毛,静静望着他不说话。

僵持半晌,李恪哼了一声,道:“也罢。”又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递给那暗卫,吩咐道:“让他二人换下衣服来。”

辩机皱眉看我,神色疑惑,我三言两语跟他解释了一番,辩机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那暗卫便打开了牢门,又除去了辩机手上脚上的镣铐。几人动作都很快,死囚更无反抗,不多时便换好了衣服,走进牢里坐在了地上。

我看着一身裹在黑布里的辩机,烛火照在他眼中,映出两团明亮温暖的火苗,柔柔凝注在我脸上,心下一阵欢喜,忍不住冲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也许……我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自此,真的就把幸福握在掌心,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铁片呢?人已经出来了,也该给我了吧。”李恪在旁发话,语气已有些许不耐。

我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另半块铁片现下不在我身上,还请三哥派些可靠的人来,护送我、辩机和遗爱出城,待到平安离开长安十里地之后,我自会交代那铁片的下落。”

“你!”李恪瞪大了眼睛,满脸愠怒,“夭夭,我还不知你何时竟如此会耍花枪了!”

“与三哥周旋,不会耍些花枪又怎么行?”我面无表情。

辩机一直站在我身旁,紧紧握着我的手,表情平淡如风,让人莫名心安。

房遗直垂头站在一旁,似乎是不打算对眼下情况发表什么看法。

“夜长梦多,三哥,”我好整以暇道,“这天牢里可不宜久留,还请三哥尽快决断。”

李恪恨恨盯着我,沉默半晌,终于说道:“也罢,便再依你一次。”说完便带头向来路走去。

我和辩机相视一笑,抬脚便要跟上去。

“等一下!”房遗直突然出声。

我们三人一齐回过头望向他。

“脚步声,有人过来了。”房遗直沉声道。我吓了一跳,连忙伸过手把辩机头上的黑色面罩拉了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人皮面具戴上,拉着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深夜到这天牢里来,除了我们,又会有谁?又是为了何事?

几人一时都不敢说话,屏息静气,听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竟是……来人似乎只有一个人。

辩机动了动,将我拉到身后护住,我自他背后探出头去,却听到来人开口说话了,人未到,声已先至:“我道是谁,在这深夜不好好在家里睡觉,来这污秽之地作甚,却原来是吴王殿下!”

话音未落,那人已走了过来,烛火明晃晃照在他脸上,笑容平静,眼神深邃,却正是凌烟阁功臣之首,当朝三公之一的司徒大人长孙无忌。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下章大结局,我会在今天晚上12点之前把大结局给大家放出来。

明天圣诞节,放两章辩机番外作为圣诞礼物~

后天或者大后天就能开定制印刷啦,到时候肯定会有定制特典的番外附赠,网上不发表的,还请大家继续支持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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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共剪西窗烛 ...

“长孙大人,在这里看到你,可真是稀客啊。”李恪愣了愣,马上恢复了镇定,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去。

长孙无忌目光锐利,一一扫过我们几人,在看到我和辩机之时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目光又转回李恪脸上,笑道:“殿下真是恪尽职守,夜这么深了,也不忘鞠审这和尚。”说着,他又看了一眼牢里的那个“辩机”。

李恪挑眉,面色平静:“这本是我职责所在,父皇所托,不得不战战兢兢夙夜忧叹……倒是长孙大人您,这么晚了,来这牢里有何贵干啊?”

长孙无忌笑了笑,目光又扫过我和辩机,倏然变得锐利,似笑非笑道:“老夫也是道听途说,只道是今夜这牢里恐怕不会很太平,又担心王爷的安危,便过来看看。眼下见到王爷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听着心下不由一紧,那边厢李恪却已有些沉不住气,脱口问道:“什么不太平?本王好端端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太平了?大人却是从何处听来这胡言乱语?又如何知道本王今夜会在这牢里的”

我在旁听着,不由暗暗叹气,李恪到底还是年轻,跟长孙无忌相比,到底不是一个段位的。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那自然是有些消息灵通之人的……这个,却不足为外人道了。”

我听他这么说,忽然想起方才去吴王府时,为我们开门的那个美貌丫鬟,难道……

心下又是暗暗摇头,两相比较之下,果然还是李恪逊了一筹。

正想着,却听李恪忽然开口问道:“大人这么晚出来了,竟就孤身一人下了天牢来?也不带个随从?”

长孙无忌转过身朝牢房里看去,似乎正在观察那个死囚,背对着我们,一边道:“带了贴身护卫过来,方才派了他个差事,待会便能过来吧。”

李恪“嗯”了一声,忽然轻轻向前踏了一步。

我不禁转过头看向他,却见他眸中闪着莫名的光,唇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眼睛紧紧盯着长孙无忌的后背,慢慢弯下腰去,右手放在右边裤腿上摸索着。

又转眼一看,房遗直和辩机显然也发现了李恪的异样,也都把目光聚在了他身上。

李恪要做什么?

我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然而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李恪已然自靴筒里掏出一物,径直朝长孙无忌后心刺去,烛火映照下寒光一闪而过,竟是一把薄如纸白如霜的匕首!

他竟是想趁此机会杀掉长孙无忌?!

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完全未及反应,却见到长孙无忌背部一动,猛然转过了身来。

糟糕!

我脑海中只来得及冒出了这两字,却见长孙无忌左手一探,已然抓住了李恪的刀刃,鲜血淋漓而下,右手却猛地攥住了李恪持刀的手腕,用力扭了一下,只听啵的一声响,他竟是硬生生把李恪那只手臂扭转了过去,刀尖直直向李恪腹部刺去。

这一下变生肘腋,房遗直和辩机太过惊诧,反应都慢了半拍,此时方才有所动作。辩机手一抬将我揽入臂弯,护着我退到牢房角落里远离战圈,而房遗直却冲了过去,来不及阻挡,只得拍出左掌,护在李恪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那刀尖已然穿透房遗直的手掌,直直刺进了李恪的肚子里。

这下,三人俱都挂了彩,李恪闷哼一声,捂着肚子瘫倒在地,房遗直却顾不得左手的重伤,忍着剧痛闪电般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手一抬,刀子便架在了长孙无忌颈间。

“你不是长孙无忌!”房遗直厉声喝道。

“长孙无忌”冷笑出声,睨了一眼牢房里躺着的人,道:“那人,只怕也不是那位大德吧?”然而他说话虽然嚣张,到底还是惧怕颈间架着的匕首,丝毫也不敢动弹。

房遗直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物抛向辩机,辩机忙伸手接住。房遗直道:“你们二人快走,这是王爷的手令,回了客栈接了遗爱便速速离开长安城,再也莫要回来了!”

辩机不语,点了点头,一把拉过我,快步向外走去。

我心知此刻并非磨蹭的时候,然而看着躺倒在地的李恪痛苦抽搐的样子,心中还是大为不忍,擦肩离去之时,终是轻声说道:“照顾好我三哥,劝他……莫要再做那件事了。”

房遗直没有回头,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靠着李恪的手令,我和辩机顺顺当当离开了天牢,守门侍卫虽然狐疑,却也不敢多问。

马车一直等在牢门口,我们上了车,车夫也没有说话,扬鞭向那间客栈驶去。

不多时便回到客栈,我和辩机回到房中,发现遗爱正魂不守舍地坐在桌边发呆,见我们回来,眸中掠过喜色,却终究还是变作一片黯然。

“爹他……不行了。”遗爱轻声说着,把脸埋在掌心里。

我和辩机对视一眼,辩机挑了挑眉毛,也不说话,径自走上前,开始拾掇散落在床上案上的衣物行李,遗爱猛地跳起来,伸手去抢,怒道:“你做什么?那是我的东西!”

辩机闪身避开,依旧不语,我叹道:“遗爱,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离开了,趁着我三哥的手令还有些用处,必须尽快出城。”

遗爱一呆:“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我皱眉道:“待会路上与你解释。”

几人行李都不太多,很快便拾掇停当,从后门出了客栈,李恪那车子还停在那处,三人沉默地上了车,辩机与我并排坐着,紧紧握着我的手,遗爱脸色铁青瞪了他一阵,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李恪的手令还是很好用的,最近又似乎颇得圣眷,甚至深夜也可持之出城。那车夫将我们送出了十多里地,见到第一个小村落之时,方才将我们放下。

那车夫始终沉默寡言,却事事做得周到,我深信他是李恪心腹,便掏出怀中剩下的那块铁片,郑重交与他,道:“这东西,烦请你交给你家王爷。此物或为保命之物,务必珍重。”

车夫点了点头,把铁片小心收到怀中,依旧是不说一句话,驾车离去。

借宿在一户农人家中,我简略跟遗爱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遗爱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劲追问我房遗直的情况,直到我说了三遍房遗直只是左掌受伤之后,他才安静下来。

“房大人他……”我观察他神色,轻声问道。

遗爱垂下眼去,摇了摇头,轻轻闭上眼睛,眉宇间流露出孩子般的脆弱。

我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拍拍他脑袋,道:“此番我们回去益州,便是真正过上逍遥日子了,再也不必理会那些恼人之事。房大人他鞠躬尽瘁,此生也不枉了,你……节哀。”

遗爱还是不说话,头渐渐低下,埋在臂弯里。

我摇摇头,心知这心结须由他自行排解,外人再怎么劝也是用处不大的,于是站起身,离开了屋子,走到庭院中。

辩机正负手站在庭院中央,此时已是亥末,一轮明月挂在东南方的天空上,月华如练照下来,铺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玉色的柔光。

听见门响,他回过头来,见是我,唇角一扬露出笑意。

“夭夭。”他唤着我名字,走了过来,揽过我的腰,将我搂入怀中,下巴轻轻磨蹭着我的头发,满足地叹了一声。

我并没有抗拒,只是静静伏在他怀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这样停了半晌,我迟疑一下,终究还是抬起手,环上了他的腰。

“夭夭!”他身子颤了一颤,将我拉开一些,垂头望向我,眸中流露出狂喜,而后又猛地将我按回怀里,搂得那么紧,我几乎不能呼吸。

“夭夭,我真是欢喜。”他轻叹出声,语调几乎飞扬起来,“总算是离开了……我知道你心底还有芥蒂,或许也还在怨我,只是……我会对你好,极好极好,好到即使你怨我,不原谅我,也不会再离开我。”

我心下又暖又软,只觉再也兴不起什么冷硬的念头,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默然不语,只是唇角却悄悄浮起了笑容。

一个月后,我们回到了益州。一路上并未受到任何阻拦,出入各个城池和关卡也是与来时一样,似乎那晚的事情并没有泄露出去。

而这一月以来,唯一从长安城中传来的大事就是房玄龄的去世。临终之时,李世民亲至病床之前,君臣二人执手叙话,真情流露,房玄龄更是直言劝谏李世民罢军止伐高丽,李世民深为动容。

房玄龄薨后,李世民大为哀恸,为之废朝三日,追赠太尉,谥曰文昭,享太庙,陪葬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