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报神 LU 跟梁凉说:“那个杨小姐好像首次回他短信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梁凉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吴燕夏还没回来。

但,她家里的很多家具摆设都调整了。有个占星师当男友还是有福利的,虽然说吴燕夏对风水没那么懂,但那点常识也比普通人都强。

稍微变了点朝向,梁凉也觉得小小公寓里亮堂和通风了不少。

她从新店里没投入使用的厨房里,偷,不,顺便带了点食材,打算做点两人份的食物。

等明天上午,他们就一起去见德勤真人。

梁凉手上已经绑了条很细的红绳,是吴燕夏让她戴着的。

在厨房里,她轻声地哼着歌,做着羹汤。

最近梁凉被吴燕夏这么精心看守着,她又天性不爱发愁,恢复了平常娇憨安静的样子。梁凉也没什么大志向,总觉得才华多的话救济世人,才华少的忙完工作,坐下来喝口热茶很高兴。

她至今坚信一点当很多年过后,当自己变老的时候,白发苍苍满脸咖啡色的老年斑点,会关掉吉兆,然后买一个门前有砖瓦街道的欧式老建筑,类似童话里恶龙和公主一起住的那种小型城堡。

她要住在二楼,卧室里还铺着很宽很厚的长地毯,上面摆着白色铁皮盒,还要有壁炉和扶手椅。对了,阳台一定要有三级台阶,会被太阳烤得很暖。走下去的时候可以扯着紫绛红绸缎窗帘——梁凉自己想着就笑了。实际上,她还没有碰见过特别心仪的窗帘,但就是固执觉得应该是这种颜色。

楼下有储物间,她会留下自己最喜欢的五条LO连衣裙,蓬蓬满满挂在那里欣赏,其他的衣服全部送人。厨房就设计成吴燕夏家里那开放式的,不要天然气而要烧煤炉,上面搪瓷锅里有永远沸腾的牛肉番茄汤。她每天就绕着旋转的楼梯走下去,而坦克可以睡在厨房里的烤箱旁边,也可以睡在她卧室里的地板上…

梁凉还正勾勒着无聊的白日梦,听到门口传来钥匙插锁的声音。

她欢欣地跑过去想开门,还是记得先用猫眼往外看了眼。

有双眸子正同样隔着防盗门,黑沉沉地盯着她。

梁凉立马一个腿软,噗通声侧坐倒在地板上,压着厚厚的裙子。她脊背冒着冷汗,哆嗦地想掏手机要报警,然而那钥匙粗暴地转了几圈转不动,接着,熟悉的男声隔着铁门暗自骂了两句。

是,是魏奎。

这几日,梁凉的电话一直都在关机,魏奎打了无数次,这才想到自己扔掉她手机。他跑去苹果店买了个新机,今天直接杀到她家,结果用原钥匙开不了新锁,又恼怒地踢了下,连续的咣当几声。

梁凉陷在剧烈的慌乱中,反应了很久才听出来是他,不过她完全没有放松,反而直觉性地把门再反锁上。

魏奎隐约察觉门内有人,他不确定地说:“凉凉?”语气沙哑。

“你在家吗?凉凉?”

“你把锁换了?”

他沉声质问着,一声又一声。

梁凉紧紧地在里面抓着把手,她咬着唇,又抬头透过猫眼往外悄悄地看。当再次和试图透过猫眼往里看的魏奎对上,她整个人剧烈地颤抖着,然而没移开,歪头打量着发怒的他。

走廊里的魏奎自然无法窥见里面状况,他退开两步,继续烦躁地拍着防盗门:“凉凉,开门,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他每次重要的话,都很令人不安,何况,魏奎空空的敲击声在走廊里有巨大回音,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梁凉退后两步,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转了两圈,再掉头跑回到卧室。魏奎这种恼火起来就不顾一切的性子很难控制,她一个人在家真的不敢开门。

两分钟后,她小区的保安走上楼,左右四顾,便跟眼睛都有些发红的魏奎说:“先生,楼下是你的车吗?麻烦挪一下,有业主说挡着其他人的位置…”

“滚你妈的!我去你妈的挡!”魏奎骂道,继续砸门。

保安是一个极干瘦的中年男子,他一愣:“你怎么说话啊?你是我们小区的业主吗?”

当门口传来隐约的吵架声,梁凉就双手冰冷地捏着手机站在门口。

就是她给物业打的电话,但头依旧嗡嗡地响。怎么办,怎么办啊?

而魏奎看到保安出现反而更确定梁凉在家,再猛踹了下门:“梁凉,我知道你在家,你别躲!你给我出来!”

梁凉内心倒数着54321,终于鼓足勇气——把防盗门的通风窗小心地推开。

吱呀声,露出她煞白的小脸。

魏奎简直气极反笑。

原来,再英俊的男人生气起来都带着几分阴森扭曲,他修长的手指压在钢丝网上:“好啊梁凉,你果然在,你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她暗暗握住拳头:“…我,我不想让你进来。你如果找我有什么事情,咱们先定个时间,出去说。我们明天再说吧。”

“就今晚说!你做贼心虚什么?那骗子现在也在你家吗?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咱俩认识多久,他算哪根葱,让他出来!他不配!我他妈就能把他家一把火烧了!”

梁凉目光明亮,就轻轻说了一句:“我喜欢吴燕夏,我是他的人了,我自愿的。”

这么猛的料,魏奎简直都怀疑自己耳朵被五雷轰了,他定定地说:“你再说一遍?”

梁凉这才看到,那保安大叔还没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她脸顿时热了,结巴地说:“我,我说我喜欢吴燕夏,我…我可能真的挺喜欢他的。”

声音轻微但坚定。

魏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再开口。

梁凉低着头,也就把通风窗轻轻关闭。

过了好一会,门外都没有再次传来砸门的声响。她站在门内又冷又热地等待,带着虚弱不安,但奇怪的是,梁凉呆呆地发现,她并没有真正想查看魏奎是否还等在外面的好奇心情。

她还发现,自己这次半点内疚也没有了。

第 73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不好意思新发章节,补到旧章里。

吴燕夏身为男人, 他的梦想非常简单质朴有力,那就是:浪。

在占星师看来,世界上有无穷无尽的好风景值得自己尽情去浪,但一个人精力有限,东浪浪西浪浪,男女之情反而弱了。但, 吴燕夏如今很想补浪一下, 可是在梁凉那蝴蝶结吊灯的闺房里住了两个晚上, 他觉得自己一脚踩进了死海——那里只有水没有浪。

而至于水, 八成都是从LO娘那傻脑子里流出来的。

梁凉很乐意给他展示了小姑娘好几柜子的小收藏,吴燕夏就仅仅认出蒙奇奇,其他一堆不知道什么鬼的小首饰也不懂。她又穿了几套好几层的裙子给他看, 再自告奋勇地帮他给手机贴了一层膜——梁凉自己刚买了个新手机,顺便也给吴燕夏裸.奔的手机贴了膜。

吴燕夏坐在她家布艺沙发上, 直勾勾地看着LO娘安静地跪在茶几旁, 长发披肩, 锁骨纤细, 专心致志地贴着那据说防碎防蓝光的手机膜。

吴燕夏是觉得,他以前说让梁凉给自己当猫,其实无意看穿了她的某种本质。

梁凉做事时, 也不喜欢桌面摆着多余东西,总觉得会妨碍自己。而在贴膜过程里,吴燕夏故意把一根笔丢在她左手处。梁凉一爪子就把笔扒拉到远一点,等他又移过来, 梁凉再不高兴地又用手肘把那根笔推得更远点,用晶莹的大眼睛横他一眼,看得人脊骨痒麻。

他一笑住手。

当吴燕夏躺倒在自家熟悉的大理石地面消燥的时候,他不厚道地想到给一个女作家看过星盘,对方说过一句貌似很深奥的话,“当一个女孩子破处后,某种程度上,她就彻底失去了灵气”。

但,某位姑娘怎么就越来越纯真到放荡了?这是她的隐藏本性,还是她前几天真撞邪了?

吴燕夏身为一个不那么笔直的直男,一个很血热的前单身狗,他表示对这种变化不太懂。

这时,神灯又无声地贴着墙脚溜出来,绕着他来回走动。

吴燕夏用那双凤目睨着它,他坐起来耐心地陪了它玩一会,又拿着狗牙刷逼着刷了牙,才把它关起来。

当他看着旁边缓慢在笼子里游动的坦克,便说:“你俩小东西都要好好的,以后都算是我媒人。”

这一次,吴燕夏清楚地看到,旁边的神灯垂下目光。

他连忙凑近细看,泰迪眼眶处的绒毛比原本的棕毛发黑一些,如同眼泪浸湿的痕迹。而神灯此刻扭动着脖子,死活不肯看他。

吴燕夏没来得及深思,梁凉就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他也只好放手。

“真是怪了嘿。”他说。

德勤山人在这种全民纠结的情况下,终于姗姗回城。

吴燕夏目前只担心两件事,梁凉身上是否还沾着不干净的东西,他是否会被想脱裤子的强烈□□烧死。而梁凉比起她自己,更担心的是魏奎,她同样心惊胆战的觉得这事不算完。

而根据全宇宙的能量守恒定力,这个星球上有人担心,就有人开心。

桑先生无比甜美地用母狒狒嗓告诉梁凉,杨雨薇答应跟他们一起去迪士尼玩。

梁凉愣了下,她才点头:“好的,那您定个日子吧。”

“那就两天后吧,不然等新店开业后,生意好起来,我就没时间了。”桑先生为了掩饰自己的私心,连忙说,“对了老板,你下午干什么去?”

她早就准备好理由:“不是吉兆新店要开业吗,我和夏夏去找一个得道高人,看看如何提升生意。”

“什么,难道有比夏大仙还更高明的高人吗?我也要跟你们去。”

“好啊,一起去吧。但他不算姻缘的。”

“那我就不去了,你早点回来,”桑先生再冷酷地教育她,”别假公济私的去偷情。店里生意重要,吴燕夏虽然现在喜欢你,但保不准以后就抛弃你。男人都这样,只有钱和我才是永恒的。”

梁凉也摇头晃脑:“唉,果然只有丑陋的东西才是永恒的。”

“你说什么?”

她连忙吐下舌头:”店里谁还想去迪士尼,来我这里登记下——”

吴燕夏已经叫了辆车在街角等她 ,等梁凉处理完新店里所有的事,两人同去德勤山人的住宅。

她在路上紧张地问:“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吴燕夏揽着梁凉的腰,他笑着说:“没有,但我得欢迎你。”

她伢然:“欢迎?”

“欢迎你以神棍的家属,第一次进入神棍的世界。”

梁凉捂着脸:“…纯属误入来着。”

德勤山人的家,吴燕夏同样是第一次来,至少是第一次来他的这个宅子。

那位置很隐蔽,却也是在市郊的别墅区,占地不小。德勤山人居然化用了日本的“枯山水”派设计,所谓“枯山水”派是源自日本的经典园林设计。在日本本土,无山无丘无溪的地方多,而在中式讲究叠山理水的园林传入后,便进行了相应的改良——用石块代表假山,白沙代表流水。再往白了说,中国园林是有山有水有植有廊,日本的“枯山水”则是用彻底的石、沙、砖、泥等死物来装饰庭院。在本土,一般寺庙方丈的住所采用“枯山水”居多,普通人家也嫌瘆得慌,几乎不涉及如此。

远在重洋,他们眼前的德勤山人的三层灰砖别墅,却把“枯山水”的庭院精髓搬进来。

那别墅外的院子里寸草不种,全部洒满了不同颜色的碎石和细沙,堆成古怪的、仿佛水波的造型。期间偶有今年夏日滋生的青苔,但整个气氛都静谧至极,那些枯池、枯路,残山,剩水,所有的颜色都只在黑灰白色跳跃,整个庭院都毫无生气,简直像是被荒废的破旧墓地一般。

吴燕夏转头仔细看了看风水格局,再仰头看了看窗户走向,不由心里咯噔下,大夏天里只感觉背后的小冷风嗖嗖的刮。

梁凉躲在他背后,也小声地说:“那老爷爷喜欢日本庭院文化吗?”

他轻声说:“不是的。他家不修水池不种树,是因为…他是个瞎子啊,怕掉进水里淹到,怕撞树磕着。”

“这,这样啊。”梁凉立刻就被糊弄住了。

德勤真人的二徒弟是个侏儒,个头不到一米,眼和门牙微微凸出,穿着一身丝绸白马褂和黑布鞋。

比起对德勤山人的些微不敬,吴燕夏显然对这侏儒更高看一眼,对方踩着沙沙作响的黑色砂石小道,他老远就打招呼:“二先生。”

“小师弟,好久不见。”

对方开腔居然是把低柔的女声,被称呼为“二先生”的侏儒是个女人。

吴燕夏对这称呼面露苦笑,他打着哈哈:“我这辈子只有给二先生跑跑腿的缘分,小师弟什么的…哈哈!”

“呵呵,你是有鸿鹄大志想入公门的人,又报名今年公务员?”

吴燕夏知道这是讽刺,但他想到年年做同样白日梦的老爹,笑容更苦涩:“…好像,十月才报名?”

他们说话的时候,梁凉回过神来,小小地鞠了一躬:“您好。”

女侏儒声音沧柔,长相绝对说不上好看,但因此很难看出真实年龄。她望也不望梁凉,边在前面带路边和吴燕夏继续聊天。

走进那别墅前,梁凉就告诫自己,不能多看、多碰、多说,绝不能给他惹麻烦。

吴燕夏一回头,看到她专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落后侏儒半步,挽起她的手。

这女侏儒无姓亦无名,在德勤山人门下排名老二,是他的左臂右膀之一,德勤山人在全国据说二百多套黄金房产,全交由这二徒弟来打理。大家也就含糊地叫个“二先生”。一般来说,女风水师非常少见,这“二先生”见博学广,尤其擅长调理上风上水的阳宅,拿着特制的鲁班尺和罗盘测算精准,是很多大型房地产商的座上宾,赚了不少黑心钱。

吴燕夏偶尔买商铺的时候,如果他能记得起来这茬,也会问她的意见。

二先生并没有把他们带入别墅里,三人东绕西拐,来到了后面的一层阴凉露台处。

德勤山人正赤脚坐在一个蒲团上打坐,他的面容比梁凉上次见时更枯槁了一些,皮肤接近透明。依旧是须发皆白,穿了身宽大的粗麻布袍子。

二先生把人送到后,转身离去。而德勤山人不闻所动的打坐,也不知道是否意识到来客。

地面还剩有一个蒲团。吴燕夏推给梁凉,他盘腿坐在地直接打招呼:“您最近在何方指点迷津?”

他连说了几次,梁凉都慢腾腾地整理好那裙子,很淑女地坐下去,德勤山人终于开腔。

他眯着浑浊的眼睛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当德勤山人听到吴燕夏泡柚子叶水、绑红绳的行为时,淡淡点评句:“小打小闹。”

他先问了梁凉生辰,却在掐完八字后点了点头:“小姑娘壬水辅丙的大格局,八字中的时干高秀,倒是一个贵女。”

梁凉是完全听不明白这些术语,吴燕夏在旁边点点头。

通常来说,八字轻的人更容易沾上污祟,如果女性八字带贵,再加上命格稳,那么从根上来说,她被妖魔鬼怪冲撞的可能性很低,仅仅是容易在青天白日里犯点小人而已。

果然,德勤山人继续说:“小姑娘八字灵元纯一,气念极定。即使遇到些什么,也不过是闹点小病而已。若阴界之物想长沾她身,绝非易事。”

吴燕夏沉思片刻,他摇头:“凉凉之前那伤口不对劲,我还是坚持我的直觉,她最近别是撞到什么邪,我总感觉…她不太纯洁。”

德勤山人冷笑:“何处不对?”

吴燕夏一噎,又确实答不上来。

任何事故前多少都有征兆。普通人撞邪肯定会最先反应在身体上,动辄会发烧、呕吐、失眠、过分疲劳,但在她家住得那几天,梁凉这些征兆什么的都没有。

德勤山人也知道这浑小子说不上来什么,他摸着自己长须:“学术不精。”

吴燕夏也不反驳,左挡右遮也不允许德勤山人摸小姑娘的手。德勤山人到底目不视物,无法查看梁凉的状态,他唤来那侏儒女弟子,先让她拿来一根由白玉髓制成的如意。

“小姑娘便是上次犬蛇换灵时的那一位?”

梁凉连忙说:“老爷爷好。”

梁凉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先害怕地盯着德勤山人那如冬雾弥漫的眼睛,又赶紧琢磨吴燕夏愈发深邃的目光,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有点懵。

他们说什么呢,呃,怎么完全听不懂。

再然后,梁凉就因为吴燕夏四个字的评论弄傻了。什么叫…不太纯洁了?

她一直愤愤地瞪着吴燕夏,吴燕夏却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当德勤山人取来那柄玉如意,让梁凉伸手,再用如意不轻不重地先敲了一下她的左手心。

他问:“小姑娘,有甚感觉?”

那敲击并不痛,落在掌心微微有些麻,梁凉便说:“没感觉呀。”

德勤山人的那双盲目转过脸,仿佛有神地盯着她。

他开始在白胡子下嘴里念念有词,同时一直用那玉如意轻敲她手心,越敲越急。就在梁凉被那手势弄得有点眼花缭乱,突然间,玉如意毫无预兆地就直敲自己的天顶盖——那一下毫无声息,明明打在头骨,却感觉像股冰锥直接拨弄了下眼球,她整个人都开始发冷,如果不是坐着,简直就要发软。

而与此同时,她肩膀处感到莫名一沉。

在早上整整齐齐梳好的两束马尾辫,居然炸开彩球捆绑绳,全都散开披落在肩头。

就在德勤山人作法的时候,吴燕夏一直在旁边皱眉看着。他也不等梁凉回过神,就迅速地把她从地面拎起来。

梁凉向来留着长发,发质润软,拨到胸前能虚虚地盖住平坦小腹。但此刻,那满头青丝却在短短几分钟内,直接长到了膝盖处。

他毛骨悚然地摸了下梁凉那过分长的头发,又黑密又粗,简直…就像别人的头发接到了梁凉发尾。

第 74 章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其实最近是要撒个小狗血,但我不晓的怎么写。等努力熬过去,应该就不卡文了哎哎哎。

德勤山人收起那柄玉如意, 他沉声问:“有重瞳没有?”

梁凉脑子里嗡然乱想,还处在全身被玉如意击打的冰冷震荡当中,她感觉下巴再被抬起来,吴燕夏仔细盯着自己,他眉弓那血红的小痣一闪。

吴燕夏再伸指飞快翻了下她眼皮,按住她的头顶安慰地揉了揉, 对德勤山人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