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蛇蜕的深坑旁边发抖,感觉这个山寨和这个地方都让人坐立不安极了,自己必须要带着吴燕夏迅速离开。

梁凉好说歹说,才劝吴燕夏从深坑旁边离开。幸好随后,他依旧没有想回高脚楼去洞房的意思。

吴燕夏又带着她,慢悠悠地在寂静的山寨里转了一圈。梁凉紧跟在他旁边,暗自打量四周破落的高脚屋,心急如焚的握着手上仅剩的两枚古币。

能不能晃着他肩膀,让他清醒过来?难道要牺牲小我,再勾引他上床一次,哄着他走?

但根据多次被吃的经验,梁凉认为这里还存在一种非常危险的可能,她委屈吧啦的献身完,吴燕夏对她的服务特别满意,决定硬把她留在身边。

于是不仅没带回吴燕夏,自己再次被强抢为他阴间的小姨太太…

梁凉虽然知道这也是她性格太软,但也不由狠狠地瞪了吴燕夏一眼。

吴燕夏在前方走路,却一直暗中观察身后的女孩子,看到她精致面容时而纠结时而绝望,待两人目光重新对视,他没有挪开眼睛。

“小猫咪,你长得很漂亮。”吴燕夏随口夸奖。

梁凉明明知道时机不合适,但她脸还是一下子就热了。

“我,我身上其实还有更漂亮的东西,而且,我的性格也是很可爱的。”梁凉硬着头皮自夸,她深刻的发现挑逗人是技术活,对脸皮薄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是酷刑,“夏夏哥哥,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真的,我说话算话,什么条件、任何条件都可以哦!”

但吴燕夏如今变得不解风情得很,他只是眯了眯眼睛,随后不管梁凉说什么,根本不搭腔,只是敷衍性的微笑。

梁凉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她陪着吴燕夏,在这寂静得令人心悸的山寨里又走了两圈。

吴燕夏一直在打哈欠,似乎困得非常厉害,却还是强迫走路,不准自己睡过去。

梁凉已经暗自记住了此处大概地形,她再掏出手机,试图想用指南针功能。

吴燕夏停住脚步,好奇地看着那花里胡哨的手机壳,梁凉心念一动:“你知道我拿的这是什么?”

“是手机。”吴燕夏迅速地回答,很无奈地说,“我并不是白痴。”

梁凉紧握着手机,她突然想到,那里还录着两人五分钟左右的亲热视频。

吴燕夏当时洗完澡后,把自己活捉到他家卫生间的大镜子前,让她后背靠着紧绷胸膛,踩着他的脚背,拿着手机拍了一小段。不过随后他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就转移阵地。

梁凉已经重看了很多次iPad,但忘了手机里还有另一段黄暴小视频。

要不要趁现在,把这个给吴燕夏播放一次?

但梁凉看了眼正侧头打哈欠的吴燕夏,迅速否决这个想法。

当务之急,不是让吴燕夏承认他俩的恋爱关系,而是她必须尽快、争分夺秒的把他从这个幻境中推走。

吴燕夏的脑子虽然有点糊涂了,警觉心依旧极高。人都有逆反情绪,她短时间这么渴求他的信任,适得其反,反而引得他越发不信任她。

何况,梁凉暗自把吴燕夏的困意看在眼里,觉得越发不详。他在这种黄泉地府里打瞌睡,就不怕一睡不醒吗?

等等,黄泉地府?梁凉心中一动,她打开手机镜头,以最近的高脚楼为背景拍了张照片,随后看了眼屏幕,哆嗦地把手机塞给他。

吴燕夏奇怪地说:“怎么了?”接过手机,他就不出声了。

在梁凉手机屏幕里,这里根本没有山寨,没有高脚楼,没有田间小径,没有星点灯火,屏幕上只有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浓重黑色。

梁凉再接过自己手机,颤抖地自拍了一张。她皎洁的脸在黑暗中因为紧张,带着惊心动魄的白,非常清晰。

“吴燕夏,你现在眼前看到的东西,除了我之外,都是假的。”梁凉慢慢地对吴燕夏说,她十指在胸前相握,哀求的看着他的乱发和英气五官,“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这里,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因为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这里很危险的。德勤山人没有告诉我怎么才能叫醒你,但你是我的大仙,你一定有办法。所以,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

吴燕夏凝视眼前的女孩子,半晌后,他苦笑说:“我确实知道怎么离开。”

梁凉惊喜极了:“真的?”

吴燕夏点点头:“你醒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发现在棺材里躺着?”

她连忙点头。

“那其实是你在阳间的影子。”他淡淡说,“阳寿未尽的人来到这里,影子就会化成阴间的棺材。这里有句俗话说,最合适的棺材,就是你的影子。只要再重新躺回棺材里,你和影子就会一同离开。”

梁凉面色一苦,这话理论上听起来这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又很复杂的啊。

她记得自己跟着迎亲队伍,辛苦地走了好久,东拐西绕的来到这山寨,早就忘记那棺材丢在哪儿。梁凉原本以为,那仅仅是一个超级没用的小道具啥的。

早知道拖走了。

吴燕夏望着她苦恼皱起的小鼻子,再微微笑了。他把手含在嘴里,打了个轻声呼哨,突然间,刚刚驮着吴燕夏的高马,扬蹄从虚空中安静地走了出来。

“它认识路,让它带你回去吧。”吴燕夏顿了顿,再忍不住问,“小猫咪,你身上那块南红令牌从哪儿来的?”

梁凉眼睛一亮:“怎么了?”这是他第二次主动问她问题呢。

吴燕夏沉吟片刻,才说:“这个令牌很珍贵,但也很邪门的。你回去后,不要常戴它。”

梁凉连忙点头,把那块南红令牌乖乖的双手奉上:“主人,请替我保管它吧。”

吴燕夏又被逗笑了:“你确实非常可爱。”说完后,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他真的把南红令牌接过来,随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个什么递给她,“我不占小姑娘的便宜,我把这个送给你。”

但梁凉一看之下,几乎没晕过去。

吴燕夏交到她手里的,居然是神灯的蛇牙,她记得吴燕夏给了自己和魏奎一人一颗蛇狗牙,但如今,怎么出现在这里?

很多念头像闪电般,她猛地抬起头,难道刚刚和吴燕夏成亲的,真是神灯吗?

吴燕夏看梁凉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他理解错了:“如果你不喜欢它,等回去后再扔掉。但在这里戴着它,就不会有别的东西轻易欺负你。”

他显然觉得,她有点傻乎乎的。

梁凉紧握着那颗蛇牙,也觉得自己反应太迟钝了。她甜甜笑着说:“主人,我还没问你,你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人?”

吴燕夏显然不想回答这问题,但被梁凉那清澈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犹豫了会说:“夕颜。”

“什么?”

“她告诉我,自己的名字叫夕颜。其他的,我一概都不清楚。”吴燕夏慢吞吞地说。

这还真是大仙的典型作风。梁凉磨牙:“你光知道名字,就敢和一个陌生女人拜堂成亲?”

吴燕夏很正经地回答:“有什么关系。婚后我有大把时间去了解她,不需要你替我们夫妻着急。”

梁凉气得要命,但是知道吴燕夏现在智商不高,她跟他生气,就是浪费时间。她没有办法,只能再问:“你其实自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燕夏平静地点头:“我知道。但小猫咪,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哪儿,因为这里不是活人应该待的地方。但我又必须留在这里,因为我已经死了。”

梁凉几乎鼻头一酸,控制不住的就又哭起来,她砸着吴燕夏的胸膛:“乱讲乱讲你老是乱讲!你还活着!你根本没有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要你这样说,你快跟我一起走啊!”

吴燕夏却依旧只是可恶的笑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根本不为她的眼泪动容,站在旁边继续打哈欠,

梁凉哭了几秒,就又拼命地用手去擦眼泪,她心乱如麻,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自己一定要带着吴燕夏离开。这辈子第一恨别人抢她洋娃娃,第二恨别人抢她男人。

吴燕夏再次催促她:“走吧,小猫咪。路上现在还很安全,但等鬼门将闭,你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妖怪。”

梁凉忍住辛酸,她低声乖巧地说:“主人,我临走前想去见你的新娘子。”

不料,吴燕夏听完她这话后神色一变,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梁凉气冲冲地问,不直觉间,她气势强硬起来了,“你心虚什么啊?她很漂亮吗?”

吴燕夏一直摇头,只是不答应。

梁凉难得看他窝囊隐瞒的样子,简直怒火冲天,她不再管吴燕夏,自己拔腿就往那高脚楼的方向跑,非得去看看那新娘子的真容。

但吴燕夏立刻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无奈地说:“别闹了,梁凉姑娘!”

“我没闹!”

梁凉脑海中已经闪电般的把所有事情过了一遍,她有强烈的直觉,如果要带走吴燕夏,还必须去看看那条黄金蟒——如果它真有灵性的话,就不能看吴燕夏死在这里。

这个神灯,所谓吴燕夏的“大老婆”,梁凉一直都觊觎她身份,不爽她很久了。

还有,德勤山人让她带话,说他可以不要它的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梁凉板起小脸:“我是有正事要见你大老婆的。她都没说不见我,你管那么多?”

“什么大老婆小老婆的。”吴燕夏顿了顿,他再艰难地说,“别去了,你快走吧。夕颜…她不是善人。”

“不是善人,那你为什么娶她?”梁凉立刻追问。

吴燕夏迟疑片刻,他又低声说:“别去了,我不想看你死。”

梁凉噘起嘴,她退后一步,“好,我可以不去看她,但我要你和我一起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吴燕夏坚定地说:“我不会抛下她。”

梁凉气结,她深深的感觉吴燕夏这人真是太渣男了,天啊,她以前怎么没认清他渣男本质。

“吴燕夏,你就是史上最烂最花心的大猪!”

梁凉再奋力挣脱吴燕夏的手,她长了记性,在破旧的山寨里机灵的东躲西藏的,吴燕夏的反应确实慢了很多,再加上好气又好笑,最后还真让她冲到了整个山寨里最高的高脚楼里。

但是,一冲进去,梁凉整个人就彻底懵了。

如果不是随后的吴燕夏扶稳她,恐怕会当场晕过去。

眼前的这个吊脚楼,是名副其实的“吊脚楼”。

实际上,这根本不算是“楼”,它是由一条通体金黄色的巨蛇盘桓在地面,蛇头顶着上方的屋顶,形成的潦草建筑物。

作者有话要说:别问我是怎么想出来的剧情。。。

我觉得我能把它圆回来,我咋觉得我能圆回一切剧情orz,但行动表示啊。幻境最多四章。

以及,我忘了我说过没有,坦克没有番外。浮生之后无番外。

但坦克以后会有个全新主角的衍生文,凉夏会客串一把去。

第 117 章

巨蟒的每一层鳞片都闪烁着能迷人眼的金光, 时不时还微微弹动蛇尾。以前动物园玻璃笼里的蟒蛇,和眼前这可以称呼为气势磅礴的蛇体型比起来,仿佛就是遗弃在垃圾堆里的小树枝子。

空气里略微发呛,梁凉身为曾经的铲屎官,闻到了熟悉的、蟒蛇鳞片夹杂着的专有新鲜冰凉味道,多了股类似中药的异香。

“啊…”梁凉看着房屋中间巨蟒妖异的花纹, 感觉到真实的晕眩感。

如果这条蛇就是神灯的原型, 吴燕夏娶了它的出轨行为完全能被原谅。换成她自己, 神灯假如逼着她嫁它, 她很可能也会咬牙嫁的。

蛇真的太太太太史上最无敌可怕的东西。

梁凉看着看着就心里发凉,她至今站在下面瞅了半天,还没有找到蛇头在哪儿。越往上看, 光线越昏暗,黑暗一片

吴燕夏仿佛知道梁凉的疑惑, 他在旁边打了个很轻的响指。

突然间, 两人身边的灯火大亮, 整个高脚楼内部结构就被照得清清楚楚。

这一看, 梁凉更是面无血色,不自觉地偎紧了他。

在这个诡异高脚屋内部四五层,大概靠近房顶处, 居然用木头搭建一个半悬空平台,平台上面建有一间简陋的、类似树屋的小房间。而那条巨蟒粗粗的下半条蛇尾盘旋在地面,它昂扬起的蛇头,此刻从下到上直插进那平台小木屋里。

旁边建有一道盘桓的窄楼梯, 让人可以攀爬进小木屋。

梁凉目瞪口呆,很显然,如果自己想见“神灯”或者是什么“夕颜”,她就得沿着楼梯,走到那个小木屋里,和那巨大的蛇头“面对面”交流。

吴燕夏若有所思地扶着梁凉,他原本以为,这姑娘看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会立刻拔腿再疯跑出门。

梁凉此刻毫无血色的靠在他怀里,哆嗦的不成样子,要搂住他脖子才能站稳。她休息几秒,鼓起勇气,就打算往楼梯的位置跑。

她竟然真的打算顺着楼梯,跑到那关着蛇头的小木屋里去。

“喂!”吴燕夏忍不住追过去,他皱着眉,显然竭力在想事情。这让吴燕夏非常痛苦,紧紧地捏着拳头,“怎么那么固执啊,你到底是谁?”

巨蟒面前,梁凉已经把吴燕夏当成蝼蚁。

何况比起恐惧,梁凉更真切的感觉时间有点不够用了,待会还要留点时间,寻回自己的影子棺材呢。

既然打定主意要去见神灯,就不要再因为胆小而浪费时间。

但吴燕夏在她身后,一伸手把那蝴蝶结牢牢地拉住,坚持着不让她往上走,梁凉像赶蚊子似得拍他的手,态度很不友好的说:“你干嘛你又干嘛?”

“我…”吴燕夏顿了顿,他重新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没时间解释了,反正你自己看里面的视频就懂了!”梁凉索性气冲冲地把手机塞给他,继续头也不回地往楼梯爬。

木头楼梯很破旧,踩上去吱呀作响,台阶也极险。梁凉凭着焦虑心情支撑着,也不顾仪态,把裙子提到光溜溜腰间,迅速地拔腿往上跑,就算再累也毫不停顿,这么一口气居然就爬了一半。

只是那楼梯越爬越窄,蛇的味道越来越重,她体力一般,剧烈心跳后只觉得眼前发花,最后脚下一扭,不小心把楼梯踩空,重重摔了一跤。

刚才被吴燕夏推倒在地,小腿伤处再被磕伤。

伤口炙热,梁凉却不敢浪费分秒时间,四脚着地都要坚持地往上爬。

加油,她给自己打气,一定,一定要让神灯放走吴燕夏。

正在这时,梁凉听到后面轻轻嗤笑一声。

光亮源靠近,吴燕夏居然再次从下面的楼梯追上来,他看着梁凉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微笑说:“你真的是四脚小猫吗?”

梁凉虽然知道吴燕夏不记得自己,但小女人心性,不能忍受他对自己总这么嘲笑调侃,回过头也不理睬。

吴燕夏叹口气,从后面把梁凉提起来,也不顾梁凉的挣扎,强按着她坐在布满灰尘的台阶上。他把微凉掌心贴在鲜血横流的膝盖处摸了下。仅仅几秒,她鲜血横流的伤口居然就愈合。

爬高很耗费体力,梁凉完全是凭着精神,现在一歇,就感觉腿发软,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百忙之中瞪着吴燕夏:啧啧,这态度转变得好快啊!黄暴小视频居然比她的哀求还管用!

吴燕夏又把梁凉脚踝仔细的检查一遍,一抬头,看着梁凉仍生闷气的样子。即使光线晦暗不明,这姑娘也当真是漂亮灵气极了,他不由自主地凑过去,亲了她殷红色的唇一下。

梁凉“啊”了声,不高兴的说:“你想起我是谁了吗就敢亲我?”

吴燕夏黯然地摇了摇头,把依旧微微挣扎的梁凉拉到自己的背上。“你应该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他顿了顿,低沉地说,“我陪你去见她。”

梁凉心急如焚,但也知道自己走不动了,细细的手自动环着吴燕夏的脖子。

“那你走快点好吗!”顿了顿,再发抖地问,“还有,你那个大老婆平常会吃人吗?”吴燕夏以前告诉过她,蛇蜕皮后因为要适应新皮,脾气会相对敏感,可能会有主动攻击行为。

唉,还有待会见面,说什么好呢?

吴燕夏没有说话,他在梁凉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古怪挣扎着。

男人比她脚程快很多,几乎是眨眼间,他就背着她来到楼梯的尽头,那是一扇从里到外上锁的铁门。

吴燕夏放下梁凉,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好几把钥匙,一个一个查看。梁凉本身是慢性子,但头一次觉得其他人磨蹭,忍不住小声催促,他却借机掏出手机还给她。

屏幕上居然亮着一行字,是吴燕夏刚刚打上去的:“你还是走吧。她很危险。”

梁凉一想到要面对火车头这么大的蛇头,心里同样发抖。但她坚定地摆摆手:“走就要两人一起走!否则,你现在就快点开门!”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会,吴燕夏的脾气感觉确实像抽了主心骨似的,很僵硬,无精打采的。他终于拗不过梁凉,无奈地开了门。

就在这个时候,梁凉突然感觉吴燕夏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臀,那动作也不是摸,因为瞬间梁凉感觉腰间一紧。他不动声色地撩开她睡衣,把什么东西很快地塞到她底裤里,梁凉呆了下,也没来得及喊。

腰间一坠,屁股后面囊鼓鼓的。梁凉心中一气又一定,气的是吴燕夏都失去记忆还占便宜,这也太奇葩;定的是虽然偷偷摸摸的,吴燕夏显然对她印象还不差,大概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巨蛇弄死自己。

前方的吴燕夏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吱呀地打开门,率先走进去。

梁凉爬楼梯的时候,做好要看蟒蛇头的心理建设,事到临头又不争气的发抖,一时间居然不敢走进去。吴燕夏现在像萤火虫似的自带光源,他一走,这附近环境又开始发暗,她咬了咬牙,赶紧跟进去。

小房间里并没有想象中骇然蛇头的存在。

房间面积不大,一张床、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以及烧了半截的红烛。但问题是,梁凉一眼就看到,有两个盛装红装的新娘,一坐一跪。

吴燕夏的新郎服,依旧披在梁凉瘦弱的肩膀上,他本人白衣白裤,像个显眼的二傻子高高站着,有点不自在。吴燕夏皱眉问:“夕颜,这又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两名新娘都静静的,没人主动回答。

新婚之时,新娘独自坐在房间里等待新郎,有一些浪漫气息。两名新娘就这么戴着盖头,安静的待在房间,给人的感觉邪门极了。

梁凉也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

她害怕的躲在吴燕夏身后,小声地问:“你在这里娶了几条蛇啊?”

她糊涂了,怎么有两个新娘子,自己该该跟谁求情来着?

吴燕夏阴沉着脸,把问题又问了一遍,两名蒙面新娘看上去就像入定似的,也都不说话。他索性要走上前,把两个新娘的盖头分别扯下来。

梁凉赶紧在后面拉了吴燕夏一下,悄悄地对着那位跪着的“新娘”一指:“中式新娘装不是这样设计的,裙角需要在膝盖处收拢,现在戴着的盖头也没花纹。光看服装的话,坐着的才是新娘。你再问问她们是谁,不要掀盖头,万一有危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