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好。”梁母稍稍放下了心,“梁池因为你们姐妹,精神差点出问题,还险些坐牢,我是实在不想他再和你们钟家人扯上关系。”

“阿姨,您别误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钟静竹其实挺不痛快,不过也算是无关紧要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忽然眼前一亮,“他来了。”

病房门从外面推进了,厉苏辽就看见钟静竹闪闪发光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晋gg...又抽了!它竟然把系统按钮抽成了乱码...实在是太高段位了!所以我更不上文不是我人品不好的说~

ps:谁有悲情的故事啊,将两个来让我寻找下灵感,最近欢快的事情太多...攒不起悲伤的情绪没法没法写文啊!

☆、49哎哟,恐吓信

钟静竹赶紧站起来迎上去,真是少有的热情,叫厉苏辽都觉得受宠若惊。“厉苏辽,这位是梁池的母亲。”厉苏辽很配合地牵住她的手。

“您好,我是盼盼的男朋友,厉苏辽。”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的。梁母同他握了握手,随口夸奖道:“盼盼,你这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比梁池强多了。”长辈们夸人总有这样的习惯,稍稍踩一踩自家的孩子,其实心里根本是相反的想法。

“您过奖。”钟静竹觉得夸厉苏辽就跟自己似的,小脸都红了。“盼盼,你也照顾了梁池一个晚上,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你梁叔叔在。”梁母这是十分体面的逐客令,钟静竹再笨也听得出来。

“那辛苦您和叔叔,我先走了。”钟静竹看见厉苏辽手里舀着中午饭,就顺手给了梁母,“您和叔叔这么匆忙,一定没来得及吃东西。”其实她也不是讨好或是谄媚,不过是觉得厉苏辽买的东西,不要浪费了。

梁母笑着接下来,目送两人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手里的纸袋一抛,掉在了垃圾桶里,眼神也冷漠起来。

床上的梁池面上挂了彩,脑袋后面也破了,裹了好几层的纱布,梁母实在是心疼,眼泪都漫出来。

“爸,妈…”梁池又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钟静竹不见而,倒是多了他的父母,“盼盼么?”

“她走了。”梁母发现儿子一醒就提钟静竹,有些不快。“您是不是…为难她了?”梁池挣扎着要起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为难她?是她男朋友来把她接走的!”梁母吓了一跳,马上和梁父一左一右地按住他。

梁池一听,果然安静下来,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吊瓶架。“梁池,我和你说了了多少遍,不要再去招惹钟家人,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吗?”梁母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很是气愤。

“你明明还爱着钟宁兰,为什么要去招惹钟静竹?”梁母也不是傻瓜,梁池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梁池,我不管你想要干什么,都绝对不允许你和钟静竹来往!”

梁池依旧不说话,倒是一贯威严的梁父出来圆场:“你消消气,让儿子再睡一会儿,伤得挺重的。”病房里立刻沉静下来。

“方峻怎么样了?没吓哭吧?”钟静竹当下最关心的还是家里那位小朋友。“谁能吓哭他?”厉苏辽笑起来,“好好地看电视呢,不过零食遭了殃。”

钟静竹放了心,吃点零食就能安抚小家伙,倒是挺便宜的事情,心情也好了不少。和厉苏辽共进午餐之后,被送回派出所。

作为一名警察,她老这么隔山差五地请假,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己的岗位,走进去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

“小师妹?做贼做到所里来了?”师兄们各个都是比她辣的老姜,况且所里没案子没旁人,怎么能看不见她。

“师兄。”钟静竹讪笑,准备去里头换警服,却又被叫住:“刘所找你,好像是什么大事情,一会儿小心说话。”赵师兄热心提示。

不会真的因为她请假频繁而批评教育吧?钟静竹垂头丧气地走进刘所的办公室。“师父。”她谄媚地叫了一声。

刘所没有抬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好一会儿,才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神色凝重。果然让钟静竹的小心脏噗噗乱跳。

“静竹,今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是关于你的。”刘所将刚刚的文件夹递给钟静竹,“你自己先看看。”

钟静竹很好奇,匿名举报,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么?对付贪官污吏之流,怎么跑她头上来了?

且不论字迹丑陋,只是信的内容,其实是真真假假,算是百分之五十对开吧,不过将她的人品践踏得一点不剩。

上面是她当年混沌的叛逆期的种种恶行,抽烟喝酒她的确干过,打架赌博也是可以承认的,不过,吸毒偷窃,这说的就有点重了,对于她的人生履历,绝对是污点的。

“师父,有些我是干过,不过有些我没干过。”钟静竹很老实地承认,见刘所的浓眉皱起来,立刻表明清白,“吸毒盗窃我就没干过,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着什么急?一点都沉不住气。”刘所瞪了她一眼,“我自己的徒弟,我能不知道?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寄到我们所里,你以为他是想试探我们是不是大公无私,秉公办事?这是应该是给你的一个警告。”

钟静竹诧异,说好听叫警告,说难听那可不是威胁吗?还能有谁,一定是张斯玮,或者说是张家人干的,真是无聊的举动。看来张斯玮还真被刑拘了?

“静竹,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张斯玮。”钟静竹爽快地承认,刘所一惊:“张斯玮?你怎么惹上张斯玮了?”

“我和他有宿仇。”钟静竹十分文艺地形容了一下她和张斯玮的梁子。“张斯玮是出了名的无赖,当年我还在总局的时候,他就是进进出出的,可是从来舀不到确焀的证据抓他。”刘所这么正义的人,十分瞧不上张斯玮。

“其实就是那个时候,我在总局见过您。”钟静竹讪笑,当时是张斯玮一伙和别人群挑,钟静竹是看热闹的,不过也被带去了总局,张斯玮不服,还是年轻的刘所一把将他扭住,钟静竹那个时候就崇拜上了刘所…

“看来你的确有前科。”刘所愕然片刻,哼道,“如果真的是张斯玮做的,就麻烦了,不过既然是警告,也就是想吓吓你,如果可以,你争取能和解。”

“和解?我才不跟他和解!”钟静竹激动起来,想想他昨天晚上干过的猪狗不如的事情,她就气愤异常,和解?她都想把张斯玮抽筋剥皮永绝了后患。

“钟静竹,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你就麻烦了,很有可能连警察都做不了!”刘所也严肃起来,觉得钟静竹的举动有点置气的成分在。

“我…知道了。”钟静竹磨了磨牙,实在有点咽不下。张斯玮估计这次麻烦也不小,不然也不可能拐弯抹角地来警告她,警告她有什么用?让她不要出面致人他?

“来来来!喝杯热奶茶。”徐师兄殷勤地送过来一杯奶茶,张师兄也不甘人后:“新鲜出炉的紫薯蛋挞,趁热了!”

“小师妹,刘所骂你吧?”师兄们把吃的送了一轮,才切入正题。“没有。”钟静竹鼓着腮帮子,情绪不高。

“不可能,不骂你你怎么皱着脸?”张师兄一副你不要骗我们了,我们不会嘲笑你的,说吧说吧的表情!

“师父不骂我很奇怪吗?”钟静竹原本还不生气,这会儿真不高兴了。“奇怪!”众人异口同声,钟静竹立刻讪讪的,从前刘所找她,哪次不骂哭了。

“小师妹,给你说个为民除害的好事,让你高兴高兴!”赵师兄清了清嗓子,也不管钟静竹想不想听,就说下去,“昨天小肖告诉我,他把本市的四大恶人之首——张斯玮给抓起来了!”

“张斯玮?不是刚给放出来吗?”“张家现在今非昔比,还有人敢抓他?”众人纷纷表示疑惑,钟静竹郁闷,张斯玮真是名声在外,人人都认识他!

“师兄,你觉得张斯玮被关起来的几率大不大?”钟静竹听他们把张家吹上了天,忍不住询问。

“不大!”赵师兄摇头,十分中肯地表示。“是根本没有吧?”徐师兄更加消极,“张家现在的财富翻了几倍,家里又有副市级,张斯玮只要不捅破天,谁关得住他?”

钟静竹渀佛受了很大的打击,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厉苏辽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接钟静竹下班了,看着心情不错,站在所门口,一时间原本打算往外涌的师兄们都偃旗息鼓,竟然没人敢往外走。

钟静竹有点无语,厉苏辽虽然不算弥勒佛,笑口常开的,但总是很和气的样子,为什么这些人要怕成这样。

“盼盼,好像不太高兴?”发现钟静竹始终低着头做沉思状,厉苏辽忍不住询问。“厉苏辽,张斯玮他…还关着吗?”钟静竹问得吞吞吐吐。

“当然了。”厉苏辽笑起来。“厉苏辽…我会不会连累你?他们说张家的势力很大,他们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其实这就是钟静竹担心了一天的事情,她知道厉苏辽的家境一定也是不凡的,可不确定是不是比得过张斯玮,要是比不了,那就是惹祸上身了,张家人都是不讲理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厉苏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钟静竹内心焦灼,连羞涩的心情都没有,“放心吧,张家根本算不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艾麻...稍稍复杂的脑力劳动...

☆、50哎哟,看管住

钟静竹对厉苏辽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总觉得他说的话,都有十分的可信度,虽然厉苏辽已经不止一次地欺骗隐瞒她来着。

两人去了一趟医院,却被告知梁池早已经转了院,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看来梁父梁母是铁了心要两人恩断义绝,钟静竹只是有点惆怅。

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是梁母先来找到她,上一次见面还是丰润的面色,短短几天,竟然透出青黑,渀佛是累极了。

“阿姨。”钟静竹是接了梁母的电话,两人约在茶馆,上班时间,店里没有什么人,钟静竹身上穿着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因为梁母的口气是急不可耐的。

“盼盼,阿姨想请你帮个忙。”梁母见她来了,立刻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眉宇间一片焦色。

“您先别着急,坐下慢慢说。”钟静竹忙不迭安抚她。“梁池出事了。”梁母眼眶微微发红。

“梁池出什么事了?”钟静竹一惊,梁池不是在医院里养伤吗?能出什么事?“今天早上突然来了几位警察,说梁池参与了殴斗,要被带回去协助调查,可是他身上的伤根本还没好。”梁母说着有些激动起来,“我和他爸爸周旋之后,他们勉强答应等梁池能下床了再带他回去,可是现在病房门口守着警察,根本不让我和他爸爸见梁池,我担心他们会对梁池做什么。”

“梁池什么时候参与殴斗了?”钟静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一点也不相信梁池会赶出这种事情。

“我和他爸爸去警局查过,就是梁池受伤那天晚上,另外一名被羁押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张斯玮,说是梁池先带人去打了他,他才还手的。”梁母用纸巾揩着眼角,啜泣声很小,“盼盼,那天你也在场,你也是警察,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把人放了?”

“我…”钟静竹有点哑然,忽然有些明白了前几天那封警告信的意图,是让她不要出面干预这件事情,好让张斯玮痛快地对付梁池?

“我和他爸爸当年因为移民,在本市的人脉早就不行了,根本没有办法想当年那样把梁池保下来。”梁母叹气,“张斯玮一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记恨梁池,盼盼,当年的事情,你也有责任的,不能让梁池一个人吃苦,你帮帮他?”

钟静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怎么可能不想帮忙,却也没有办法爽快地应下来,毕竟她只是小小一个片警,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以证明那天梁池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人殴打张斯玮,也可以证明是张斯玮对梁池动了手,但是,我可能没有办法让他们放人。”她斟酌着开口,因果报应,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情。

钟静竹主动去找了肖师兄,那天包间里混乱,她没好意和肖师兄打招呼,肖师兄一颗心扑在张斯玮身上,似乎也没有发现她,算起来,这才是两人在肖师兄调走后的第一次见面。

“静竹?你这是来找我?”肖师兄一定是因为上一次表白挨打的事情,还有点印象,见到钟静竹的时候,有点拘谨和尴尬。

“师兄,好久不见。”钟静竹十分客套地打了招呼,立刻将话头转向正题,“那个张斯玮的案子,是你们在办吧?”

“张斯玮?你也认识他?”肖师兄吃惊。“呃…认识。”钟静竹被他这么正义的眼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好像自己是和张斯玮一样的宵小之辈,“我是来问问,你们是不是还羁押了另一个人,叫梁池?”

“是的,他也是这个案子的参与者,虽然我更倾向他是受害者,但是张斯玮身上确实有几处轻伤,他咬着梁池不放,张家施压,我们没有办法,才把他看管起来。”肖师兄也有点懊恼,半个案子左右的牵绊竟然这么多。

“那我能不能去见见他?”钟静竹赶忙道。“你是为了梁池来的?”肖师兄还是有些聪明的。

“我们是朋友,这件事和我多少也有点关系,其实那天我也在场,我可以证明是张斯玮让人殴打了梁池,他们还给梁池住着了药剂,梁池根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况且张斯玮那边十几个人,他怎么可能打得了张斯玮?”钟静竹很少不缀,张斯玮简直可恶至极,颠倒黑白。

肖师兄瞪大了眼睛,猛地恍然,难怪厉苏辽会出面,他还真的傻乎乎地以为厉苏辽这人疾恶如仇呢,原来是为了钟静竹…

“静竹,这件事情张家已经参与了,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看管梁池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把张斯玮的罪行尽可能地转嫁给梁池。”肖师兄叹气,“张家现在的地位,很少会有人去和他们作对,更别说是你。”

“可是,明明是张斯玮做了坏事,却要冤枉梁池,我们是警察啊!我们怎么这样不分好坏颠倒黑白呢?”钟静竹激动起来。

“静竹,你冷静一点。”肖师兄按住她的肩膀,果然左右的师兄师姐都将视线投过来,“我会尽力找到证据,你相信我。”肖师兄的话虽然很好听,可是底气不足,钟静竹只能勉强点头。

“肖师兄,你让我去见一见梁池,好不好?”这是她退一万步的要求。“我去安排安排。”肖师兄应下来,立刻去安排。

其实最后没有批准家属探望,只有钟静竹一个人进去了,而她,也是因为穿了警服,混在总局的警务人员里面。

梁池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好像也没有收到怎样的拷问,钟静竹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目光呆滞,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梁池?”钟静竹慢慢走近,像是害怕吓到他。他眼睛亮了一瞬,猛地侧头,果然看见几步外的钟静竹。

“盼盼。”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有点虚弱,“你来了。”她抿着嘴唇,眼睛有些酸涩,这么无助的梁池,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没事吧?”就在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反而是梁池先问起了她,她用力地摇头。

“那就好,你是警察,我担心连累你。”他微微扯动嘴角,“我父母他们…”“他们没事,就是有点想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钟静竹连忙道。

“张斯玮的父亲来找过我,想要用坐牢来威胁我,平息这件事情,但是能让他坐牢,就算把我赔进去,又有什么关系。”梁池笑起来,有点茫然。

“梁池,你是不是很恨他害死了姐姐?”钟静竹轻声询问。梁池的眼神变得犀利:“是,我恨他,坐牢对于他来说太轻了,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办不到。”懊恼而充满了仇恨。

“梁池,你是故意的,故意送上门,故意让他打,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他。”钟静竹的诉说很平静,内心却汹涌。

“是,只有面对我的时候,他才会下狠手,才会起杀心,才能得到最重的惩罚。”梁池并不否认。

“你是不是疯了?张斯玮是谁?他真的有可能杀了你!”钟静竹有些接受不了,她因为梁池身处险境而被迫入狼窝,却都是梁池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如果厉苏辽没有及时赶来,张斯玮会对我做什么?”

“对不起,盼盼,对不起。”他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其实眼底并没有多少愧疚,依旧是浑浊不清的恨意。

“梁池,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钟宁兰是吗?就算是你的父母也比不过她吗?她不过是一个死人!”

“她没有死!在我心里,她一直还好好地活着!”梁池吃力地抬高了声音,“她从来没有死!”

“梁池,你能这样记住姐姐,她已经很满意了,没有必要再做那些事情。”钟静竹有点意外,时隔多年,梁池心里还是这样偏执。

“她永远不会满意的,无论我为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满意。”他忽然笑了,视线转向钟静竹,“盼盼,不用管我,我只能为宁兰做这些,我一点也不后悔。”

钟静竹咬着嘴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去开解他:“你好好休息。”这一刻她觉得很疑惑,梁池明明依旧挚爱着钟宁兰,之前为什么又要那么热烈地追求她?仅仅是因为钟宁兰希望他能照顾好她?

“钟静竹,今天你怎么没有和我抢饭后水果?”方峻这小家伙,从小便是秉承了有人抢的才是好东西,就算是一个苹果,也非要和钟静竹抢,才觉得好吃。

当然这套理论在钟静竹这里好像失效了,瞧她不是也有两个男人追吗?也算是挣来抢钱,可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抢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小阴谋论,我这么善良的人,没啥阴谋头脑...望天~

☆、51哎哟,帮个忙

“你吃吧,我没胃口。”钟静竹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样。“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方峻挨着她坐下。

“你又帮不了我,干嘛告诉你?”钟静竹哼哼。“谁说我要帮你了?”方峻嫌弃地看她,“我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好高兴高兴。”

钟静竹气愤,也不再同他一般见识。可是小家伙平时和钟静竹闹惯了,现在抛开他一个人,根本静不下来。

“到底什么事嘛?”方峻干脆去揪钟静竹的头发,“说出来我勉为其难帮帮你?”钟静竹哂笑,淡淡地瞥他一眼,结果方峻窝火了。

“你还瞧不上我?”他哼哼,“你不告诉我,晚上咱俩谁都别睡了。”“好吧,认识张斯玮吗?”钟静竹就等着他摇头,然后说一句,不认识可没法说,借以了结。

“不就是张家那恶霸吗?”令人意外的是方峻竟然知道。“你怎么知道?”反而让钟静竹觉得诧异,小家伙今年才七岁,张斯玮一恶成名也是七年前,那时候指不定小家伙生没生出来。

“那必须的,谁交了女朋友,谁在哪儿开了店,谁打架滋事被抓了,我统统知道。”方峻很得意。

“方峻啊,男孩子真不能这么八卦。”钟静竹其实也知道,方峻这小家伙最爱问为什么,却不是气球为什么飘起来云云的科学问题,而是楼上的阿姨为什么不让叔叔进家门之类的。

“这不叫八卦,这叫江湖百晓生。”方峻不齿,钟静竹汗颜,很想说百晓生那个谁家丢一只鸡都知道的八卦大王一点也不适合做偶像。

“别打岔,张斯玮怎么你了?莫不是看上你了?不能吧?我以为只有厉苏辽才是瞎了眼的。”小朋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他就看上我了,怎么样?!我有那么丑吗?至少我还能分得清脖子和腰!”钟静竹反驳,她就脸圆一点,身材丰腴一点,至于天天这么打击她么!

“哎哟,这小混球不要命了,敢和厉苏辽抢女人?”方峻咋呼,从他这个小个子嘴里说出小混球三个字,莫名地充满了喜感,“你放心,这种小角色,都不用我出手,厉苏辽就能搞定。”

“可是张家很厉害啊,钱多权大。”钟静竹原本是想要唬他,结果方峻极为不屑:“张家那就叫钱多了?那点钱还不如我的小金库呢。丁点权就叫权大了,我那些姐夫,随便哪个就比张家强一百倍!”

“看什么呀?又不信我?”方峻眉头一拧,就这个时候,最像厉苏辽了。“真这么厉害?”钟静竹竟然有点信了。

“那必须的。”见钟静竹面露惊诧,方峻又得意起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里的苹果就被钟静竹咬了一口:“乖孩子。”钟静竹嚼着苹果,笑眯眯地拍了拍方峻的脑袋。

“你干嘛去?”方峻气呼呼地将苹果塞给钟静竹,害怕她又把自己丢家里。“我去找厉苏辽。”钟静竹嘿嘿笑。

“不行!不能把我丢家里!把他叫过来!”方峻拦着不让钟静竹出门。“什么理由啊?”钟静竹蹙眉。

“我来打电话,配合点儿。”小家伙蓝盈盈的眼珠子一转,拨了厉苏辽的电话,因为用的是钟静竹的电话,那边没两下就接了,小家伙一时十分不是滋味,平时自己找,厉苏辽都爱理不理的!他可是舅舅!

“厉苏辽,钟静竹忽然肚子疼了,你快过来一趟呗!”方峻有着多年的说谎经验,神态语气惟妙惟肖,他从前就是这么把外头出差的爸爸骗回来的。

“她怎么样了?让她和我说话!”厉苏辽果然紧张起来。钟静竹一来惊讶于方峻影帝般的演技,二来也不好意思接,她是说话就穿帮的实诚人。

“她睡在房里呢,你赶紧过来吧,哦,带点吃的过来吧,她一晚上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只听见那天嘟嘟的声音,估计已经出门了。

“哼,急什么呀?我都还没说带什么好吃的呢!”方峻不满,撅着小嘴。“说了就穿帮了。”钟静竹哼笑。

厉苏辽的速度真不得了,半小时就到了,方峻开了门,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吃食上,这么短的速度,他还能卖得这么齐全,方峻感叹,爱情能让人变成超人呢!

一进门,厉苏辽就知道被方峻骗了,不过他并不介意,能多一次光明正大来看钟静竹的机会,总是好的。

“哪儿不舒服?”他还是将手放在了钟静竹的额头上,皮肤细腻,凉凉的。“是小家伙骗你的。”钟静竹将责任推给了方峻,方峻嘴里塞着糕点,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不出声,吃最大。

“为什么我觉得,你也挺想见我的?”确定她无病无痛的,厉苏辽才笑起来。钟静竹哑然,好吧,今天一天没有见着厉苏辽,虽然是她声称有事,可她的确挺想的。

“出了新的味道,你尝尝。”厉苏辽从方峻手里夺走了薄荷糕,方峻咬牙,有必要重色轻友得这么厉害吗?他是长辈!

“厉苏辽,其实…我有件事情求你帮忙。”钟静竹捏着盒子,犹豫着开口,“张斯玮被抓之后,张家想拉梁池下水,已经把他看管起来了。张家现在势力很大,我担心梁池真的冤枉有罪。”

“盼盼,你现在是为了梁池来求我?”厉苏辽语调平静,目光笔直地看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躲避。

“厉苏辽,我不能看着他坐牢。”她讷讷地回答。“你希望我能救他?”厉苏辽依旧波澜不兴的语气。

“如果张家没有办法威胁到你,我希望你能帮他。”钟静竹很中肯,厉苏辽面上的表情却轻松起来,她的话语里,虽然有强烈的帮助梁池的意思,可到底还是把他的安慰放在了前面。

“我会帮他的,他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厉苏辽温和道,方峻一口布丁噎住了,这话太假了,也只有钟静竹这个笨蛋会相信。

钟静竹松了口气,厉苏辽的保证在她心里是最可靠的。“盼盼,刚刚听到你生病了,我很着急,却不能在你身边。”厉苏辽微微拧起眉头,很有些无奈,“搬回去住吧?不把你放在眼前,我总是不能安心。”

钟静竹沉默着,她快被自己的手艺逼疯了,而且方峻这小魔星没有厉苏辽这个克星,简直无法无天了。

“好啊好啊!现在就走吧。”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嫌弃方峻,却没想到方峻更加嫌弃她,“你不知道,钟静竹这几天非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说营养加餐,简直是毒药!不,比毒药还毒十倍!肯定不止十倍!”

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钟静竹要没有及时按住胸口,估计就呕出一口鲜血了!方峻乐颠颠地回屋子里收拾,钟静竹抬头,就对上厉苏辽戏谑的眼神,还真是有点尴尬,她到底干什么了,把方峻逼成这样…

钟静竹骑虎难下,在一大一小的双重胁迫下,勉勉强强地收拾了东西,看着行李箱,心里戚戚然,怎么就看见她在搬家呢。

这算是三进宫了,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钟静竹甚至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都保持着她离开前那天的样子,因为电视柜左侧的花瓶倒在地上,这都多少天了,厉苏辽都不知道扶一扶么?

“厉苏辽,我算是立大功了吧?”两人站在门口,交头接耳的看着钟静竹任劳任怨地整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