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凝神看着他，方师兄依然俊美优雅，那份埋在心底的美好的暗恋种子依然如昔，不过没有适度的土壤，适宜的温度，种子依然是种子，没有发芽生长成美丽的爱情。不过，幸亏没有。她嫣然一笑，笑自己逝去的暗恋情怀：“怎么会失望？师兄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师兄。”
方立夏不由得怔了了一下，那笑容灿烂，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阿程呢？怎么没有陪你。”
陶然摇摇头，诡异地一笑：“估计是出去透风了，在我面前装好人装太久了。”
方立夏看着她迥然不同的笑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阿程，原来你的老底都被人猜到了。
的确，冯征程是出去透风了，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悠闲，定点下班，定点吃饭，定点培养感情，虽然和以前的日子比别有风味，但是久了总觉得象汤里少了点味精，不是那么有味道，于是今晚就叫了几个狐朋狗友大吃了一顿，又跑到“无人入睡”继续喝酒。“无人入睡”在N市是个很有名气的高档酒吧，生意很好，冯征程和几个朋友在这里长包了个包厢。方立夏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薄有醉意了。桌上一溜儿打开了许多酒瓶，几个陪酒的女孩子浓妆艳抹，正娇笑着对着江春灌酒，江春左拥右抱，忙得不亦乐乎。
方立夏一眼就扫到了冯征程，杀气腾腾地走了过去，不耐烦地对一旁陪酒的小姐挥挥手，一屁股坐在了冯征程的旁边。
“谈分手谈好了？没让人甩你一巴掌，倒杯咖啡在脸上什么的？”冯征程给他倒了杯酒，调侃说。
方立夏叹了一口气，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觉得我们这些人，以后一定要遭报应的。”
“怎么忽然发这种感慨？”
“我们这样游戏人生，以后一定会被人生调戏。”方立夏呵呵一笑，指了指在那里乐不可支的江春，“象他这样以后一定会被女人搞得很惨。”
江春在那里听见了，笑著大声回应说：“这个女人还没有出生呢。”
冯征程看了他一眼，说：“你发什么疯，怎么忽然说这么有哲理的话，受什么刺激了？分手不顺利？”
“还好，她虽然哭了一会儿，但是还是走了。其实一开始我也挺喜欢她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后来就是没有感觉了，总觉得拖了个女朋友好烦。”方立夏有点怅然。
“你也不是故意要玩弄她，不可能和她结婚，早点分手也是为她好，好聚好散。”冯征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
“你猜我遇到谁了？”方立夏忽然神秘地笑笑。
冯征程看着他，惊诧地说：“刚才还在这里悲春伤秋，怎么一下就又找到新目标了？”
“呵呵，如果你不介意她成为我的新目标，我倒也想试试。我怎么才发现，这个小师妹很可爱啊。”
冯征程半晌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方立夏和他从小就认识，心里顿时明白了，心里暗自好笑，原来这家伙也是这么重色轻友。“伯父伯母不是一直在帮你相亲嘛，小师妹这样的一定入不了他们的眼，我看你还是乘早别捉弄她了。再说小师妹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只怕你到时候不好收场。”
冯征程慢悠悠地开口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捉弄她？说不定她在捉弄我呢。我们俩的事情，你少操心。”
“以前没见你这么执拗过，怎么，真的坠入情网了？”方立夏调侃说。
“我还真不信了，下了这么多功夫，还收不服这个女孩子？”冯征程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她对你很有点意思，所有，你少招惹她。”
方立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一屋子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阿程，好酸啊，原来你又吃醋了。”
第 18 章
冯征程回家的时侯将近半夜，虽然没有醉，但也有点脚步虚浮，头重脚轻。保安把他从出租车上扶下来，一路送到了家门口，这才离开。他拿着钥匙开门，金属互相碰撞着发出清越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上分外刺耳，忽然想到在客房里有个人正在酣睡，他不由得放缓了手势，心里暖烘烘的。轻轻地推开门，屋里静悄悄地，他轻手轻脚地开灯，换鞋，洗漱，总算觉得满身的酒味和脂粉味稍稍淡了些，这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刚想去睡觉，忽然发现客厅的阳台上窗帘飘动，窗帘后面居然有一个人影！冯征程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那个人影一动不动，才回过神来，恼怒地说：“陶陶，你在那里要吓死我啊！”
陶然转过身来，隔着窗帘，看不清表情。冯征程心里一动，大步向她走去，忽然笑着说：“你是在等我嘛？”
陶然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阳台外，夜色迷人，整座城市仿佛熟睡了，悄寂无声，皎洁地月光洒在不远前的江面上，依稀可见波光起伏。冯征程仿佛觉得自己被月光蛊惑了一样，心口居然砰砰作响，抬起手来，轻轻地抚上了陶然的脸，轻轻地低下头来，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陶然轻颤了一下，垂下眼帘，低声说：“需要我提前搬走吗？”
冯征程怔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陶然继续低声反复地问：“腻了没有？”
冯征程抬起她的下巴，陶然被迫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仿佛被水汽濡湿了，黑黝黝的眼睛仿佛要把整个人的魂儿都吸进去。他摇摇头，在陶然的耳朵边低声说：“没有。”
陶然苦笑了一声，说：“你非得弄得不可收拾才行？还是你非得弄得我神魂颠倒才算完？”
冯征程心里微微发酸，可能是酒精惹得祸，又或者是月亮惹得祸，他又低下了头，轻轻地在那冰凉的红唇上试探了一下，深深地吻了下去。
陶然闭上了眼睛，算了，不要想得那么清楚，就这样吧，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至于结果，让老天爷去操心吧。
第二天周六，天气微凉，陶然意外地很早就醒了，半躺在床上，脑子里天马行空地乱想了一阵子，这才迟钝地起床。没过一会儿，郁菲菲的短信过来了：上线。
陶然并不喜欢上网聊天，QQ也是在郁菲菲强烈要求下才申请的，不过时间久了，她忽然觉得QQ这个东西真是个不错的东西，这么多陌生人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方寸之地瞎聊，尤其是QQ群。她经常喜欢在群里潜水，看着屏幕不断地跳出别人的聊天，觉得自己孤寂的心好像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QQ好友面板上只有死去活来一个人亮着，一见到她上线，连续发来好几个消息。
死去活来：怎么才来，磨磨唧唧的。
死去活来：我烦死了。
死去活来：陪我聊一会儿。
六片叶子：怎么了？追的文坑了？
死去活来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只看见对话框一会儿显示正在输入，一会儿停止，好久才憋出一段话来：
死去活来：你说，如果有个人向你表白了，你会又什么反应？
六片叶子：谁啊？谁又向大小姐你表白了？
死去活来：没有说我，我让你假想一下，如果有个你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好朋友向你表白了，你要怎么反应？
陶然心里一喜，难道说乔飞终于忍不住了？
六片叶子：那看你喜不喜欢他喽。
六片叶子：青梅竹马的好朋友，竹马从小就喜欢青梅，可是青梅却大大咧咧从来不知道。
六片叶子：长大了，竹马忍受了这么多年，历尽艰辛，终于忍不住表白了，从此幸福地生活。
六片叶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言情小说嘛。
六片叶子：够狗血够刺激。
死去活来：哇靠！
死去活来：你怎么把我的话都学去了！
死去活来：你让我以后怎么混！
六片叶子发了一个得瑟的表情。
死去活来：你那边咋样啦？
六片叶子：就那样呗。
死去活来：你总是这样，心里话都放在心里。
死去活来：这样要内伤的，内伤要吐血，引起重视，把心里话都和姐姐说了吧。
六片叶子：去死！
两个人在网上东拉西扯，约了下午一起逛街吃小龙虾，这才下了线。陶然这才走出客房，发现桌上放着豆浆和油条，冯征程还在桌上留了言：我回家一趟，你自己吃早饭。陶然忍不住心里发暖，她慢慢地用手撕着油条，慢慢地放到嘴里，心想：如果这是假的，那让我在这假像里永远不要醒来吧。
中午，两个人在龙虾馆碰了面。这一阵子，龙虾馆因为那个横纹肌溶解综合症生意不太好，以前人满为患，现在稀稀拉拉坐着没有几桌。陶然和郁菲菲实在忍不住嘴馋，横下一条心过过嘴瘾。两人吃得正欢呢，郁菲菲的电话响了，陶然看她看了一下号码，任凭恶俗的玫瑰花铃声一直恶俗地唱着，忍不住问：“干嘛不接电话？”
“懒得接。手脏得一塌糊涂。”郁菲菲继续闷头吃龙虾。
紧接着，陶然的手机也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小师妹，在干嘛呢？我过来看看你和阿程。”声音温润柔和，正是方立夏方师兄。
陶然愣了一下，犹豫着说：“我在外面和朋友逛街呢。再说，冯征程不在，回家去了。”
“阿程不在正好阿，我和你可以二人世界嘛。”方立夏笑嘻嘻地说。
陶然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距离近了，那雾里看花的美感真的会消失不见。“方师兄，你可真会开玩笑。”
“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师妹，居然被阿程先下手为强了，我痛心了很久啊。”方立夏在电话里痛心疾首，“小师妹如果连看都不让我看，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来吧来吧，别说了。”陶然连连讨饶，“我吃完就回来，行了吧。”
挂了电话，郁菲菲双眼发亮，激动地说：“难道剧本又变了？方师兄难忍心中爱恋，对以前的视而不见痛悔不已，痛定思痛，要挖好朋友的墙角了？这个剧本够劲！”
陶然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还是赶紧操心一下那个房子什么时侯能修好，什么时侯我能搬回去住！”
“唉，房子，“郁菲菲叹了一口气，说：“真是奇怪，以前乔飞帮我做事情速度飞快，这次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连装修队也没有联系过，难道单位里这么忙？”
陶然顿时心里雪亮，这下惨了，这房子，到底什么时侯能修好呢？
正文-第19章
陶然拉着郁菲菲一起回冯征程公寓从小区门口到家里郁菲菲口里一直念叨一句话：万恶有钱人。陶然虽然心里也有同感但一想到冯征程无条件地让她借住这么久这句话也就再也吐不出口了。没多久方立夏就来了随行还有江春两个人拎了一大堆东西说是准备上门煮火锅吃为了纪念方立夏恢复单身一天。
“们不知道方公子单身时侯真是凤毛麟角这是一定要庆祝。”江春一本正经地说。
“阿春别败坏名声尤其是在小师妹面前。”
??
陶然和郁菲菲看他们一边拌嘴一边干活又看看自己也插不上手就躲到客房里一个上网一个看小说去了。
过了一会儿冯征程回来了和他们说了两句就走到客房推开门走了进来。陶然正打开电脑在刷论坛.
“怎么放那两个人进来捣乱啦？”
“那不是好朋友嘛？”陶然头也不回忙着在一个追星论坛下灌水。
“好朋友也不能来随意打扰们二人世界呀。”冯征程说。
旁边郁菲菲一怔立刻乖巧地站了起来说：“那们二人世界去外面看看要不要洗菜刷锅。”
陶然要拦也来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一样地走出去砰地一下把门带上了。她无力地问：“冯征程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可以”他笑眯眯地说“还想怎样无耻一点？”
陶然不理他了点进周杰伦粉丝论坛里开始浏览最新信息。冯征程在床边坐下继续问：“刚才干什么去了？”
“逛街。”陶然心不在焉地说。不过半天也没有听到冯征程回应她不由得看了他一样。
只见冯征程板着一张脸看着她打开一个帖子帖子主题是：萌死周董了矮油肿么办办？
大家有没有觉得周董小眯眼特别萌啊？往那里一瞧伦家心都怦怦跳！要去看他演唱会！谁赞助贵宾票？！
1楼 矮油伦家也是啊。小眯眼是全世界最有个性小眯眼。
2楼小眯眼算什么他歌才好听楼主歪了。
3楼楼主真相了这个小眯眼是从韩国进口来。
4楼 3楼小心告诽谤！凡是一切贬低偶像都是反动派！
5楼伦家也好爱周董说也要去看演唱会也要贵宾票！
6楼最烦周杰伦了最烦们这些花痴了。
7楼 6楼抽什么疯最烦到这个论坛来干嘛！一边蹲墙角玩去别捣乱等会儿姐姐给糖吃。
…
“哪个人是？只给看看？”冯征程问。
陶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要告诉？这是隐私。”
冯征程不理她指着那个6楼ID“哥是才子”问：“这个是吗？”
“怎么会起这个没有素质网名。”陶然不屑地回答看冯征程还在看帖子立刻把帖子关掉。
屏幕上立刻返回了论坛主页帖子列表什么“秘史秘史大家对周董秘史感兴趣有么有？”什么“听了迷迭香从此爱上他” …冯征程哼了一声说：“想不到还有这个爱好。”
陶然看着他皱着眉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喂是不是在吃醋啊？”
冯征程忽然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笑话吃他醋干嘛？是怕误入歧途。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别看了走们去看看他们弄得怎样了。”
说着两个人关掉网页走到外面却看到江春和方立夏一人占了沙发一边靠在那里看着电影厨房里只有郁菲菲一个人在洗菜。陶然走进厨房惊诧地问：“菲菲怎么一个人在洗菜了？”
郁菲菲气哼哼地说：“这两个人好狡猾和打赌输了。”
“们打什么赌了？”
方立夏和江春异口同声地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郁菲菲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都怪害输了。”
陶然顿时明白了他们一定是拿冯征程和自己打赌了难道…顿时她脸渐渐地红了起来。
这一顿火锅吃得热闹无比江春和方立夏如果作为一个普通朋友是非常不错天南地北都能侃秘史正史都能聊插科打诨更不在话下。到了最后三个男人都难免有点喝高了索性就一起在这里住了下来。郁菲菲给乔飞去了个电话也留下来陪陶然。两个人自从漏水搬家后就没有没有见面这次终于缩在一个被窝里一直聊到很晚陶然都迷迷糊糊想睡觉了忽然听见郁菲菲问：“小桃子说如果乔飞说他喜欢该怎么办？”
陶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努力睁开眼睛咦了一声。
“觉得对他没有那种感觉如果拒绝了是不是会连朋友都没有办法做啊…好烦啊说该怎么办？”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陶然定了定神觉得瞌睡虫忽然飞走了于是试探地叫了一声菲菲没有反应一看原来郁菲菲已经睡着了。她轻轻地抚了抚郁菲菲发梢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悲凉：这两个人这么多年感情居然还是被郁菲菲一棒子否定自己和冯征程就认识了几个月这份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这一想睡意一下子就飞走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她无奈地起了床决定去厨房喝杯牛奶定定神。
客厅里黑漆漆陶然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刚想借着月光往厨房走忽然听到主卧里传来轻轻讲话声她屏息一听好像是冯征程和江春声音鬼使神差般她走到主卧门外。
“阿程立夏在沙发上睡着了没？”
“睡了吧这家伙酒量这么差早倒了。”
“说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来真？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是不错不过好像不是喜欢类型嘛。”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弄得那么清楚干嘛。”
卧室那头传来冯征程轻笑陶然心里一阵发凉她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刚想走说话声又传来。
“其实她是挺可爱有时候也不知怎么总觉得看到她就心痒痒。N说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怎么知道。不是叫不要弄那么清楚自己弄那么清楚干嘛。又不是要谈婚论嫁。”
“说到底爱过人没有？”
“爱过分了。再也不敢爱了太伤。呢？”
“差不多吧那时候计划去美国就分了。”
…
声音越来越轻很快没有了。
陶然想回去可是却觉得有点走不动了于是静静地靠在墙边。良久她茫然地往四处看看忽然她差点惊跳了起来沙发那头一双眼睛正亮晶晶地瞅着她。
正文-第20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秋天即将结束冬天即将来临。陶然最近比较忙碌闲暇下来偶尔会想起那天亲吻那天火锅那天午夜私语尤其是那天午夜亮晶晶目光好像带着点怜悯带着点关切让她觉得自己忽然回到了临毕业前夕那噩梦一样日子所有人看着她目光都是那样。
其实作为男朋友冯征程是蛮称职一个约会、礼物、甜言蜜语一个都不少陶然有时候想想就这样得过且过也不错等到分手时侯陷得少就云淡风轻地挥挥手陷得多就剜心挠肺地痛一痛痛过了就好。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陶然最怕就是秋冬交替日子天气干燥前几年基本上每次季节交替都要咳嗽一阵子严重时侯甚至晚上都没有办法睡觉。所以从前几天开始她都每天一杯蜂蜜茶保养。方立夏偶尔会打电话来聊上几句末了总要问一声：和阿程分手了没有？
陶然听多了也不尴尬了也能微笑着回上一句：快了。怎么等着接收嘛？
十一月十二日是陶然生日这天恰逢周五她下午告了假谁也没有告诉一个人买了个迷蛋糕跑到了梅峰。周末登梅峰人比上次多了很多蜿蜒石阶上过一阵子就可以看到三五个结对同行登山者。她一个人独行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登上梅峰顶大坪陶然不禁有点气喘大坪上那棵许愿树依然伫立在中央许愿人多了很多有一些学生模样人嘻嘻哈哈地拿着许愿用红丝带追来跑去青春逼人。陶然怅然地看了他们几眼也到一旁佛事房里请了两根红丝带然后走到偏僻角落里为自己打开了生日蛋糕。看着生日蜡烛火光在手中缓缓地燃起她在心里默默地许愿：妈妈放心吧会快乐地活下去。
深秋山上很凉陶然不由得捂紧了外套在大坪上兜了一圈又跟着一个旅游团在庙宇里转了转决定乘缆车下山。忽然她听到后面有人叫她名字吃惊地回头一看从那群学生里跑出来一个人冲着她挥手：“陶然是。都快认不出了。”
陶然定了定神原来是在大学里谈过一年恋爱陈行峰那段被郁菲菲誉为温吞水一样爱情最终无疾而终。于是她笑着说：“真巧怎么会在这里碰到。”
“和学生来秋游。呢一个人？”
陶然摇摇头显出有点着急样子说：“朋友们先下山了一不小心落在后面了。”
陈行峰犹豫了一下说：“要么和同事说一声送下山去。”
陶然一惊刚想拒绝陈行峰已经飞快地跑了过去和一个年纪大人说了几句接着一旁学生哄笑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又跑了回来。陶然面露难色说：“真不用了坐缆车下去一会儿就到了回去吧。”
陈行峰笑笑说：“就当是老同学见面也要叙叙旧吧。何况们当初…”
陶然默不作声一起朝缆车站走去。陈行峰还是和以前一样细心周到扶着缆车让她先上帮她扣好安全栏杆。缆车往下滑去瞬间有点失重陶然心一慌陈行峰看了她一眼问：“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点恐高？”
陶然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缆车慢慢地下行平稳了起来放眼过去山上依然是苍翠遍地仿佛并没有被这深秋凉意所影响。良久陈行峰说：“对不起陶然。”
陶然偏过头来看了他一样笑着说：“对不起什么？都忘记了。”
陈行峰皱着眉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痛苦表情：“没有忘记。那时候不该就这么留下一个人不该就这么逃走了当时太年轻一下子被弄懵了。 这几年一直很后悔很想联系可又不敢。”
是啊一下子被弄懵了女朋友家变父亲要离婚丑闻一大堆母亲自杀这么小一个城市这么小一个大学一下子流言四起。陶然想自己何尝不是一下子被弄懵了。从来都言听计从男朋友借着去外地实习一去不返偶尔打电话过来也从来不问自己情况很快连电话也不打了。“不要太介意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已经忘记了。”陶然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表情。
陈行峰苦笑着说：“那现在还好吗？”
“很好啊交了个男朋友对很好就快结婚了。”陶然微笑着说着谎。今天碰到他是个意外她可不想这个意外以后每天都能看到。
陈行峰不说话了。很快缆车到了陶然礼貌地道了谢准备和他告别。陈行峰看了看天色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一起上了回市里公交车：“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送回去。”
陶然哭笑不得正在这个时侯冯征程打电话来了她松了一口气走到公交车另一边接电话。
“陶陶怎么还没有回来？”电话里冯征程听起来有点不高兴样子。
“今天会晚点回来和阿姨说过了她没有和讲吗？”陶然有点疑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怎么不和讲？是不是女朋友？”说话声音带了丝责问让陶然摸不着头脑。
“烧饭还是阿姨烧饭啊？和讲干嘛莫名其妙。”陶然嘟囔着。
“今天让阿姨放假了。”冯征程声音里带了一丝烦躁“算了不和讲了什么时侯到家？”
陶然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了“大概8点到家吧。”
“快点回来等。”
陶然心里不禁暖烘烘收了电话那头陈行峰正看着她问：“男朋友？”
她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旁边椅子上。
“那他今天怎么不陪？今天是生日吧？”
陶然吃了一惊问：“还记得？”
“当然追时侯这一天最花心思了怎么会忘记。”陈行峰温柔地微笑着眼神迷茫想来是想起了以前事情。他长得很普通当初就是那份细致和温柔打动了陶然。
车子晃动着陈行峰再也没有说话渐渐地陶然有点困了仰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瞌睡。
在陈行峰坚持下他一直送陶然到了小区门口问：“以后可以联络吗？以前朋友和同学也常常问起什么时候碰个面聚聚。”